舞夢天女 第九章
    “等一下!這樣不對!”與宣德一同坐在床上的悠理死命抓著底衣衣襟,火速退坐到床角去。

    “又怎麼不對?”眼前擺著一個他渴望已久的小女人,衣衫單薄,楚楚可憐,讓他快被脹痛的欲望逼瘋了。

    “通常……通常戲裡和書裡的故事演到這裡就可以好好休息了,你為什麼還一直動來動去,脫我衣服?”

    “悠理,你到底是看了哪些戲、讀了哪些書?”他非把那些爛戲班子和爛書本全毀了!”

    “你能不能先說一下後面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早知如此,她在穿越時空之前就該先租些三級片加強常識床戲。

    他無奈地垂眼歎息,她簡直被嚇呆了,他還能怎樣?

    “我不必說,我會一樣一樣做給你看,可是你得相信我一件事。”

    “什……什麼事?”

    “我絕不會傷害你。”只是初夜之痛恐怕是免不了的。

    她躲在床角凝視宣德許久,他也靜靜地回望著她,讓她漸漸適應眼前赤身裸體與她對坐的男人。

    悠理慢慢地由床角爬回床褥中央,在宣德想溫柔地扶她躺下的同時全身赫然緊繃。

    “你不相信我,悠理。”

    “我很相信啊!”她僵硬的朗聲頌揚。

    “眼睛閉起來,聽我說話。”他跨在平躺在床的悠理身上,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的身子碰觸到她,避免使她更緊張。“你落馬摔傷的手肘好些了嗎?”他輕柔地牽起她的小手,順著寬大的袖管往手肘摸索。

    “已……已經好很多了,原本的淤青都怩褪成淡黃色了。”她像是參加朗讀比賽的小學生,語調僵硬而宏亮。

    “那就好。我一直擔心兩天沒來巡查,你會不會調皮搗蛋,把傷勢愈弄愈糟。”他一邊低笑,一邊摩挲著她細滑的臂膀。

    “你如果真的擔心,為什麼不抽空來看我?”

    “你果然很計較這件事。”之前還裝得多麼滿不在意,原來心裡全是疙瘩,就是無法不介意。“我忙啊,當然沒空看你。”

    其實他是故意裝忙,吊她胃口。他原本打算將她一個涼涼閒置個四、五天,再去看她,沒想到自己才捱兩天,就忍不住跑來“探望”。

    “你想我嗎?”他一邊呢喃,一邊悄悄解開她底衣的衣扣。

    “嗯。”在他的溫柔軟語下,悠理也不想再故作姿態了。“可是相信的感覺實在很不舒服,總以為你會在下一刻出現,或以為廊外的腳步聲就是你的,害我等了整整兩天……”

    “真可憐。”宣德輕笑,將她鬢邊的發絲攏至耳後,順勢撫向她滑膩的頸項,愛撫她已經敞開前襟暴露於外的鎖骨與肩頭。

    “宣德……你……你是為逃避娶妻才想跟我私奔嗎?”

    “說法不對。”他的手不斷撫揉她的肩頭,故作輕松地漸漸往下游移。“我早就計劃好要離開王府,剛好准備娶妻的動作可以作為掩飾。”

    “原本你早就想離家出走。”她就奇怪,宣德怎麼可能只聽她一句看法就決定照她的建議去做。

    她閉著雙眸,呼吸卻開始失去規律。她沒想到宣德的手會有如此的魔力,凡是他手掌所經之處,都會有股灼熱感蔓延,仿佛每寸肌膚都要燃燒起來。

    “悠理。”當他緩緩壓在她身上,貼著她雙唇低語時,她才察覺自己已經一絲不掛地合貼在他身上,赫然繃緊了身體。“別緊張,我有重要的話問你。”

    當她張開雙眸時,差點被宣德火熱的眼眸與沉重的男性氣息融化。

    “跟我走,是絕對沒好日子可過,甚至比在塔密爾還苦,你敢不敢?”

    她無助地凝視著他,嬌弱地點點頭。“可是……你不能半途拋下我,不可以隨便把我一個人送走。”

    宣德的臉上勾起自大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隨即他的唇火熱地覆上她的,開始期待已久的甜美饗宴……

    他絕不會允許她離開,絕對要把她永遠鎖在身邊!從今以後,在他內心劇痛、屈辱、羞憤、空虛、悲愴的時候,他再也不怕會寂寞。

    他有悠理,只有她了解他的夢、他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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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悠理自宣德懷中悠悠轉醒時,已是午夜時分。

    在她揉著尚未清醒的惺松雙眼,赫然發現身旁竟然躺個男人時,嚇得哇哇大叫。

    “宣德,你怎麼在這裡?!你的衣服呢?啊!我……我的衣服怎麼也……”等她抓著棉被死命包裹自己時,才忽然想起他們在下午發生的愛欲情狂。

    “吵死了!一起來就只會吵!”宣德不耐煩地也坐起身來,沙啞的嗓音睡意濃濃。

    “對不起,我……我忘記了……”她躲在棉被後的臉當場炸成一團小紅球。“我……沒有跟人共寢的習慣,所以嚇到了……”

    “我也不希望你有這習慣!”他打了個大呵欠,翻身下床。“從今以後你也只能習慣枕邊有我。”

    “啊!你怎麼不穿衣服?”他居然這樣光溜溜地在房裡走來走去。

    “啊什麼,你又不是沒看過。”他毫無顧忌的大方走向花廳桌前,挑著桌上一樣樣的東西。

    宣德的身材實在沒話說,他身上線條剛猛的肌肉,就像她在意大利看到的古典雕塑,完美而強勁的肌理與高魁的骨架,將他的肉體塑造成最精粹、最自然的藝術品,看得她不禁不起有點癡迷。

    原來之前她所碰觸到的結實肌肉長得這麼精壯,她甚至還曾被那粗壯有力的雙臂困在懷中。透過微弱燭光的照映,更顯得他……

    咦?燭光?

    “宣德,是誰點上房裡的燭火?”

    “虹妞兒。晚餐是我叫布占泰張羅的。”他嘴裡嚼著東西,手上捧滿挑好的菜色往內房裡走。

    “虹……虹妞兒?布占泰?”她整個人快羞得起火。“他……他們不就都知道我們的事嗎?”

    “只有你一個人以為大家都不知道而已。”當他吻過悠理的事傳出去時,早被加油添醋地走樣成另一種版本。只有當事人才知道自己的清白。“把被子掀起來,我要放餐盤。”

    “好……”她裹在棉被裡拉扯著,忙著空出床榻來,卻在瞄到褥上的痕跡時驚恐地放聲尖叫。

    “你嫌知道我們之事的人不夠多嗎?”老天,他才剛起床,就已經一肚子殺人的沖動。

    “血……床上的血……”她的臉都嚇白了。

    “你不知道第一次會落紅?”他毫不在乎地將餐盤擺上榻,回到床裡拉攏幃帳,省得寒氣灌入。

    “我知道,可是怎麼會……這麼恐怖?”床上的一大攤凌亂血跡簡直可以媲美命案現場。“落……落紅應該很美、很浪漫的,像一片片的玫瑰花瓣或緋紅牡丹……”

    宣德一個噴氣出聲,趕緊以手背掩抹。

    “你笑什麼!我每次在跟你講很嚴肅的事情,你就這樣,根本不當一回事!我……咦?”她霎時發現宣德手腕上一條模樣熟悉的東西,連忙伸手抓住他的健臂。“這不是我的幸運帶嗎?”

    “你土匪啊?我明明是我的東西,你也敢搶?”他一手打掉她的糾纏。

    “這是我的!我要給你的已經統統被我剪掉了,這條是我從我自己手腕上拔下來丟掉的,才來不及剪。”

    “它現在已經是我的,你廢話少說!吃飯!”

    “不要!你把它還來,我重新編一條給你!”她看得出那條短小的幸運帶被加長的一段不協調色彩,想來是為了能將帶子系在更粗壯的手腕上。

    “重編一條給我?”他冷哼一聲。“只怕我收到的又是一堆剪得稀巴爛的碎屑!”

    “不會啦!你快還給我嘛!”她死抓著他不放,看到他對她微小的心意如此執著,感動之余,實在捨不得讓他如此將就。“這條帶子太短太丑,我替你重編一條更合適的嘛!”

    “你別拉我,吃你的飯去!”他硬是推開她的八爪怪手。

    “你流氓啊!我已經跟你說那是我的東西,你還死巴著不放,把東西還來!”她卯起來就狠狠反推他一記。沒想到他動也不動,床上的列盤卻不小心被她一腳踹翻到床下去,摔爛一地酒菜,只剩他瞠大眼睛端著手上的那碗白飯。

    他臉色非常、非常難看地轉著厲鬼似的大眼斜瞪她。

    “對不起……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馬上變成嬌羞怯懦的小媳婦,兩只小手蜷在唇邊,萬分可憐。

    “杜悠理……”他咬牙發出如惡犬暴怒的恐怖喉吟。

    “叫……叫布占泰他們再端東西過來就好了嘛!我去幫你叫成不成?”她還來不及落跑就被他的鐵掌箝住。

    “你自己干的好事,又要我來收爛攤子?”自從她每晚潛入他房裡吃消夜,吃得杯盤狼藉一片凌亂的那陣子起,他宣德貝勒吃相粗野之名就不脛而走,被人傳為笑柄。

    “那你東西放著,我來收就行。你想吃點什麼?我去幫你叫。”她變得既乖巧又溫順。

    “你可以不用去叫了。”他將飯碗往旁邊一放,歹毒一笑。“我吃你就好。”

    “等一下等一下,你不可以這樣。”當她像小雞般被他一把抓入懷裡時,她才發現他們倆又一絲不掛地糾纏在一起,極度煽情。

    “你是故意打翻東西的吧,嗯?”他的俊臉上盡是邪惡的笑容,看得她寒毛聳立。“這樣也好,你看起來比較美味可口,我該先從哪裡嘗起?”

    “我知道錯了,宣德。我下次再也不敢粗手粗腳了!”任她怎麼死命推,就是推不開他銅牆鐵壁似的胸膛。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賞你一個吻!”他猛然扣住她的腦袋就來個火熱的深吻,讓她差點窒息成一顆漲紅欲爆的小蘋果。

    月華如練,一室旖旎。

    繡芙蓉2003年10月12日更新制作

    遠處花廳門外站著兩人,一個在低泣,一個則是在歎息。

    “好了好了,虹姐兒,別苦著一張臉猛掉淚,你臉上的粉都哭花了。”布占泰兩手端著餐籠,沒空拍拍她。

    “宣德貝勒為什麼會看上……那種女人……”害她冰清玉潔的芳心都碎了。

    “我們走吧,看來他們今夜不需要上消夜和甜點了。”

    “為什麼……難道宣德貝勒已經……盲目到對女人饑不擇食的地步嗎?為什麼會對那種粗鄙丑怪的小娃娃動情?難道他以前都沒碰過女人,所以對女人的品味奇差無比?”虹妞兒與布占泰一邊遠去,一邊抽噎。

    “別說笑話了,貝勒爺碰過的女人全是一等一的絕色美女,只是……我跟了他二十多年,沒見他這麼癡狂過。”

    “他一定是有戀童癖,才會看上那個小妖女。”

    “斷袖之癖”後是“戀童癖”,宣德貝勒的名聲是越來越坎坷了,布占泰不由得深深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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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十六,上元家宴。

    悠理覺得今天的自己活像歌仔戲的台柱,一身沉重豪華的艷麗打扮,連她都快認不出自己來。

    以往她也不是沒盛裝打扮的經驗,歐美大師旗下的名牌小禮服在她衣櫃裡都找得到,可是她從來沒被打扮成清朝的格格過。

    好像天上下凡的老妖精……

    可是很奇怪,似乎只有她一個人這麼認為。打從今天和宣德的家人往宮裡赴宴,凡是看到她的人無不驚艷,似乎不需要她開口證明什麼,大家都確信她是天女下凡沒錯。就連時常看到她的布占泰都看傻了眼,口水直流,害她心裡亂爽一把的。

    古代人和現代人的審美觀,顯然不同。

    宣德呢?他會不會也被她炫麗嬌艷的模樣迷倒,癡癡望著她的絕代風華流口水?

    在出門上轎的那一刻,她才碰見宣德,這一驚見,流口水的人竟然是她!

    他實在帥斃了、帥翻了!若說氣質天生、雍容自成,那宣德大概就是最完美的典范!宣德一身彩繡華紋的盛裝袍服,將他的貝勒氣勢展現無遺。手短腳短的人做這種層層疊疊的沉重打扮,只會被壓得更形矮腫。身高腿長的宣德卻在厚重繁復的華服下撐起了氣魄,俊猛威武。光是這樣看著他,就令她的芳心狂亂悸動。

    這就是她的男人,她的宣德……到現在的她仍不太敢相信,仿佛一切在夢中。

    她的心思全系在與宣德的匆匆一瞥上,久久不能回神,當然也不會對上元家宴感到任何壓力。反正這種盛大的宴會她又不是沒參加過,吃喝寒喧、說說笑笑而已。

    等她和乘轎一程又一程、一關又一關入了紫禁城之後,她的腳才開始打顫。

    她沒想到所為皇族家宴會是如此場面。

    說是自家人的筵席,一切從簡,可是該有的禮數仍不能免。打從走進太貴妃設宴的東配殿,悠理就開始臉色慘白,手心發忤。

    慶祝禮儀一場場過,親王郡主、公主福晉們一個個行禮拜壽。豪華炫目的廣闊宮殿就已經令她驚心動魄,繁文縟節的程序與精貴壽禮的奢豪排場居然只是“一切從簡”的結果。

    現在她開始後悔沒有照宣德的安排,在這之前好好學習虹妞兒和嬤嬤們的指導與解說。

    “這就是在西天下凡的天女嗎?”

    上完壽禮、說完祝辭的悠理正准備退下松口氣的時候,被太貴妃突然冒出來的話語嚇跪了回去。

    “來來來,到我這兒來,讓我好好瞧瞧。”滿頭華發的太貴妃慈祥地召喚著,將臉色鐵青、笑容僵硬的悠理叫到身邊,拉著她的小手。“果真是天人模樣,生得比宮裡的格格們還要俊俏。怎麼會在西北邊境被宣德那孩子逮到呢?”

    “回太貴妃,西王母娘娘降我入世,乃為歷練人生百態,觀覽芸芸眾生。故不以天女之姿為尊,而凡人之身度紅塵。降世西北,機緣使然。”

    阿彌陀佛,還好她有背下宣德事前為她擬好的“考前大猜題”,不然她的狗嘴裡絕對吐不出這些象牙來。

    “這天女連聲兒也和咱們不同,特別嬌嫩清靈。”太貴妃朝眾人笑道,引來一片附和。“說說天上的事給咱們聽聽吧。西王母與穆天子瑤池相會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天上人間之事,真亦假來假亦真,我也說不出個准兒。倒是太貴妃這兒的富貴堂皇,以及您的福光佛面,倒令我有點回到天庭的感覺,挺懷念的。”

    這些對答也在宣德的預料之中,他實在太神了!有他如此可靠的靠山在事前做了萬全准備,悠理原本慌亂不安的情緒漸漸鎮定下來,有點以不變應萬變的快感。

    “照這麼說,太貴妃不就是西王母的化身了?”眾人興奮地高聲唱和著,一時間喜氣洋洋,連太貴妃也樂得紅光滿面。

    “我說你這小天女,才到人間數月,就開始思鄉了。”

    “太貴妃見笑了。”

    太貴妃誤把她的退縮當羞怯,看著她甜美靈動的可人模樣,心中更是愛憐,轉頭就直接向一旁候著的宣德開口。“宣德啊,我實在喜歡你這小天女,就讓她留在我身邊吧!”

    這一句可震到宣德心裡——這並不是他預測的狀況之列!他怎麼也沒想到,太貴妃想直接把悠理收為己有,毫無商量余地!

    “反正我人也老了,能伴在身旁貼心的人也不多了,有個天女陪陪我,伶牙俐齒地替我解悶兒,說不定能延年益壽呢!”

    太貴妃慈祥的笑容凍結了悠理和宣德的心。

    怎麼會這樣?太貴妃的拜壽禮行不好,就會毀了宣德;行得好,卻當場導致兩人分離。這個場面該如何了結?

    宣德接收到悠理無助的視線,立刻狠下心開口抗辯,“稟太貴妃——”

    “稟太貴妃,您若中意天女,那就讓她留在您身邊吧。承蒙您不嫌棄,這可是天女莫大的福氣與榮幸。”

    開口從中阻攔宣德、順從太貴妃旨意的,竟是宣德的父親豫親王。

    “瞧,天女這和太貴妃相伴,看起來真有股西王母與仙子降臨人間的味道。”

    “搞不好天女下凡主不是為了來這兒侍奉太貴妃的。”

    眾家王公親貴這一說說笑笑,事情更沒有轉圜余地。

    宣德,怎麼辦?悠理焦急的神色看在宣德眼裡,無比煎熬。他數度想挺身直言的勢子,總被父親與一旁的兄長巧妙擋掉,逼得他怒火中燒。

    “太貴妃果然如西王母,只可惜這天女卻是個假仙人、真騙子!”

    一句宏亮的笑語僵住了全場愉悅的氣氛。

    “哪一個大膽無禮的東西,還不快站出來!”太貴妃一怒吼,慈祥的氣息蕩然無存,身旁的悠理看了更是慘無血色。

    “稟太貴妃,在下乃順承郡王長子圖都,斗膽冒犯,望太貴妃恕罪。但在下所言,句句屬實,望太貴妃明察。”

    “順承郡王之子?”太貴妃瞇起了審度的犀利雙眸。

    是他?悠理看向人群中供手作揖的那名男子。他不就是她在塔密爾差點被宣德驅逐出境時,出來替她說話的那個人嗎?好像不只如此,她仿佛曾在什麼時候又見過他一次,可是印象很模糊……

    “你何以說我這天女是假仙人、真騙子?”太貴妃怒氣一發,整座東配殿立即彌漫肅殺的氣氛。

    “稟太貴妃,因為在下曾於無意間聽得此姝親口闡述真實來歷,故有此言。”

    “什麼真實來歷?”

    圖都抬起頭,平庸相貌中的一雙利眼直射向悠理,森然揚起嘴角。

    “此姝名喚杜悠理,一九八一年生,現年十六,正值逃學期中,因遇爆炸意外事故才淪落到我大清領土。她既不會呼風喚雨,也無法預知未來,只是個毫無稀奇之處,一樣是刀子一抹即沒命的凡夫俗子。”

    宣德和悠理震懾在原地,久久無法反應。誰也沒料到悠理的底牌會給人知道,更沒料到會在這種場面下被當眾掀出來。

    她想起來她還在什麼時候見過圖都了!

    那時她赫然從亭蘭口中得知宣德在背地偵查她,氣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到處吼著要見他,即使他正在偏廳與客人商議大事她也不管,硬要宣德當場就偵查之事給她個交代!

    她當時只注意到宣德,沒留神其他的,現在她注意到了,圖都正是那時站在宣德身後廳裡的客人!

    她向宣德吼的話,他全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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