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夢英豪 第八章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費英東粗嘎的問。

    “嗯。”她鼓起勇氣看著他的眼,“我想要你吻我,要像上次那樣。”

    漆黑的客廳內,只有電視屏幕的微光照耀。卡通裡演的正是湛藍清涼的水底世界,電視外的兩人卻處在一觸即發的緊張狀態。

    “我如果那樣做,最後發生的可不是只有一個吻而已。”如果她現在撤退,一切還有挽救的余地,否則……老天,他已經熱得喉頭發緊。

    看他的眼睛愈久,愈能考驗自己心髒的耐力。睿雪知道費英東很有魅力,但沒有想到他的魅力會強到這種地步。她渾身燥熱的移開視線,避開他深邃迷人的眼光,這一避,她視線的焦點反而集中在他性感的雙唇上。

    真是個錯誤的舉動!提議說要吻的人是她,可是一面對他的唇卻又不自覺的緊張,一緊張她又開始用舌頭舔著雙唇。

    啊,不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亂舔嘴唇,這樣看起來她好象花癡一樣饑渴。

    睿雪清楚感覺到他身子的緊繃,在她瞄到費英東咽下口水時喉結的律動,她覺得她真的快著火了。

    “我……就是想知道除了一個吻之外還會發生什麼事,才要你這麼做。”加油,馬睿雪!這話應該要說得嬌媚慵懶才具勾引的效果,怎麼畏縮得像個怕被老師打手心的小學生?

    可別忘了,是她決定用“美人計”誘拐他的!

    “這次我無法中途喊停,你不後悔?”

    她虛弱的搖搖頭,正想開口問他要不要轉移陣地到樓上臥房時,他的吻就已經落下來了……

    她為他開啟了新世界。

    繡芙蓉2003年10月2日更新制作

    她現在可真感謝她那對凱子父母,如果不是他們花了幾十萬買下那組豪華真皮大沙發,那她的初夜將會更加慘烈。

    “哎喲……”睿雪躺在浴缸裡伸個懶腰。

    周日早晨的燦爛陽光透過玻璃做的斜面天花板,與屋外的樹影一同灑落在浴室內。可惜初為美麗小女人的睿雪渾身酸痛,沒空欣賞難得的好天氣。

    她躺在浴缸裡得意的打著如意算盤。

    如果費英東今天還是打算離開,那她就可以死皮賴臉的硬要他留下以示負責,或者一哭二鬧三上吊也不錯,更可以擺出一副被他拋棄的可憐相,引發他的罪惡感。反正他天生一副好心腸,被她逮到這個弱點,他也只能自認倒霉。

    唉,連她都有點崇拜自己的天縱英明、聰慧絕頂。她這麼多年的連續劇與小說、漫畫可不是白看的,看多了當然就能無師自通。

    “睿雪,你大毛巾沒拿進浴室。”

    “啊!”睿雪被突然恭敬彎下身的費英東嚇了一跳。“你怎麼可以進來?”她趕緊縮成一團,用手遮在胸前。

    “你門沒鎖,而且我也敲過門了。”費英東將大毛巾擱到浴室掛架上,直接在洗臉台清洗抹布,“客廳我都清理干淨了,你放心,絕對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看他帶笑拎著微微沾血的抹布,睿雲的臉紅得一塌胡塗。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我還在洗澡。”她都快縮成一顆小球了。

    “有什麼好害臊的,該看的我昨晚不都看過了?”

    睿雪差點被他在燦爛陽光下的笑容迷倒,再加上他只穿著長褲,赤裸、精壯的上身看來更加健美動人,令她不由得回想起昨夜是如何被這副偉岸身軀擁抱。

    “睿雪?”費英東坐在浴缸旁輕喚。

    “啊?什麼?”

    “覺得好點了嗎?”他以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龐,享受那份柔嫩的觸感,眼光則在她極力遮掩的雪白胴體上流轉。

    “什麼好點了?”

    “我是說——”他淺笑一下,“你還在痛嗎?”

    睿雪聞言身子更加往下沉,低著頭雙頰緋紅的說:“痛不痛是我的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昨晚是我讓你痛的。”費英東捧起她的小臉輕輕一吻,溫柔的說了聲“對不起”,睿雪差點因他深情的凝視而融化。

    “你昨晚在我耳邊說的是哪一國語言?好好聽喔。”或許好聽的不是語言,而是他那醉人的語調。

    “那是滿話啊!難道你漢語講多了,連滿語都忘了?看來你喪失記憶的程度非常嚴重。”費英東不禁深歎了口氣。

    “好奇怪喔。”睿雪開心的笑說:“你認為我是喪失記憶的格格,我認為你是從大陸來的偷渡客,可是我們又都否認對方的看法,你不覺得很混亂卻又很有趣嗎?”

    “或許吧。”他好喜歡看她笑。“我下午要去‘下痢’的辦公室一趟,好好的向他道歉,請他可給我一次工作的機會。”

    睿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不回塔密爾去了?”

    “不回去了,我得留在這裡照顧你。”

    他的笑容裡有很深的感傷,教她看了好有罪惡感,仿佛心都揪在一塊。

    “你不回去向將軍報信?不回去向親朋好友報個平安?”

    費英東深深的凝視她擔憂的小臉良久。“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我怕你危險,更怕你寂寞。”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多少個見不到她的日子。

    睿雪突然被難以言喻的感動與內疚包圍,站起身緊緊圈住他的頸項,投進他的懷抱,赤裸的與他貼合在一起。

    “對不起,費英東。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離開,對不起。”

    “你到底在說什麼?”他笑著一手摟住她的纖腰,一手抬起埋在他頸窩的小臉。她委屈的扁著小嘴,滿是愧疚的紅著雙眼。

    “對不起,我是故意勾引你,就是想逼你留下來。”可是她沒想到看到費英東落寞的神色與無奈的服從,自己的心裡反而更難過。

    世上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眼看心愛的人受折磨。

    “我知道。”

    “什麼?你知道什麼?”她愣愣的看著他滿足的笑容,不解他話中之意。

    “你昨夜在勾引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你的意圖了。”

    “你不生氣?”

    “嗯……”他側頭佯裝思考,“有點,可是也因此賺到了一個小新娘,所以扯平了。”其實他也未嘗不是故意被勾引,和她一起墜入甜蜜的騙局。

    “你是說真的嗎?”睿雪神情嚴肅的捧著他的臉,“我不希望你是因為不得不對我負責,才被迫說出這些話。我要知道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

    “我想回去,我一直都很想回去。”果然如他所料,睿雪的表情簡直可用“崩潰”二字來形容。

    “那……你是因為被我絆住,才強迫自己留在這裡?”

    她一臉脆弱的神情,讓他更想繼續試探下去。

    “那是當然的。你想想看,我在邊關好歹是名大將,向來只有我指揮別人,哪有被人使喚的時候。雖然有時會被脾氣火爆的將軍處罰做些勞務,但從未淪落到現在這般委屈的地步。”

    “那……你以後就別做家事了,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你?”費英東搖搖頭,“像你這種嬌生慣養的格格,能幫我什麼?”

    “我可以使喚別人幫你呀。”

    他差點被她激動的表情逗笑,但他目前有更迫切的事情需要她幫忙。“我希望你這話不是隨口說說,用來騙我留在這裡。”

    “不會!我既然要留你,就絕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也不會再讓‘淪落’這種字眼用在你身上。”睿雪慷慨激昂的像在發表競選政見。

    “那你坦白告訴我,”費英東突然逼近她的紅唇低喃,“你現在應該沒昨晚那麼痛了吧?”

    睿雪的臉紅得似火在燒。“你干嘛老問我這種有關隱私的問題?”

    “你還沒回答我。”

    “還是有不舒服的感覺,可是沒那麼痛了啦,你滿意了吧。”她又是一副火爆德行,卻在感覺到他兩腿間的異樣變化時,赫然明白他一直追問的意圖。“費英東,你……你該不會是想要……”

    “沒錯,我的確想要。”他猛然一拉,就將她擁進雙臂中,熾熱且強悍的一再掠奪她的唇。

    她很想掙扎,因為這家伙實在太放肆了。她還在洗澡,他就直直闖入;她渾身赤裸,他照樣擁在懷裡;跟他談正經事時,他居然滿腦子裝的全是黃色廢料。他簡直欠扁!可是……他的吻實在太棒了,先讓她沉醉一下吧。

    等睿雪恢復神智時,她發現自己半躺在大浴缸內,費英東正全裸的跨在她身上,把玩著手中香皂起的泡泡。

    “你要干嘛?”他開心玩香皂的樣子真像小孩。

    “幫你洗澡。”他笑容可掬的展現高度服務精神。

    “洗澡我自己來就好,不需要你幫忙。你快出去!”她起身用力推他,結果不但沒把他推倒,反而因用力過猛而一頭撞進他懷裡。

    “噢,拜托小力一點。”他這身銅筋鐵骨耐撞得很,他心疼的是她可能撞壞了漂亮的小鼻了。

    “好痛……”他的肉怎麼這麼硬,差點把她挺直的鼻子撞扁了。

    “來,我看看。”費英東拉下她捂著鼻子的小手,愛憐的吻啄著。

    “喂,你看到哪裡去了?你是用嘴巴看的嗎——”她還沒罵完,下面的話就被他的雙唇堵住。

    費英東貪婪且饑渴的吻著,以一種想要燃燒她的方式交纏著。昨夜的一次激情對他來說實在不夠,可是顧及她初次的疼痛,他強忍著不敢要太多。他已經忍了好久,現在再也忍不住了。

    “等……等一下!”她幾乎要拼命以手蓋住他的唇才有機會說話。“這裡是浴室耶,你真要在這裡做嗎?”

    他斜睨著她緊張的模樣。

    “地點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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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抱歉,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這份工作,現在又回頭請求你的幫忙。”

    費英東在下午抵達夏利的辦公室後,極其誠懇的向他低頭請罪。

    夏利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凝視半跪在地上的費英東。“我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但你至少要給我個理由。為什麼你先前極力推辭,現在的態度卻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兩者理由都是一樣的。”費英東抬起頭來,堅定的迎向夏利的視線,“我之前是為了能留在格格身邊才推辭這份工作,現在也是為了能留在她身邊才來懇求你的。”

    “你說的是小雪吧?”他早就看出他倆之間的牽絆有多強。“起來吧。現在能像你這麼誠懇下跪、放低身段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費英東不但不起來,反而跪下另一腳膝蓋,“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請求,我就此長跪不起。”

    “嘿,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好嗎?我——”

    “如果你願意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終生做牛做馬亦無怨無悔。”

    若是平時,夏利或許會認為他是在作戲,可是此刻費英東的氣勢和神情,震攝到他的靈魂。

    費英東是真的豁出去了,他看得出來費英東一身的傲骨,今天若不是為了心愛的女人,他是不會輕易向人下跪的。

    “小雪對你真有這麼重要?”

    “是!”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令夏利感到不可思議。費英東可不是十六、七歲血氣方剛的小毛頭,而是個成熟穩健的大男人。

    而且依夏利精睿的眼光來看,費英東氣勢不凡,來歷想必不簡單。

    “我記得你之前一直急於籌錢回故鄉塔密爾,怎麼現在這麼堅決的改變主意,打算就此守在小雪身邊?”

    “原本保護格格只是我的職責,可是……”他垂下雙眼輕聲說:“或許我早就對她動了心,卻老拿這是出於職責的想法騙自己,也騙了她。”

    “你早就不是以護衛的身分在守護她,而是以一個男人的身分在守護心愛的女人。”夏利看他倆都亟欲親近對方,卻又拚命壓抑自己的感情,他就知道這份工作遲早會被這場感情戰火波及。

    不過現在的狀況也一如他所預料的,他成功的掌握住費英東了。一想到費英東剛才所發的誓言,夏利心頭就得意得不得了。這簡直是賺到了!費英東對自己的潛力和身價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可明白得很。盡管內心暗爽,夏利還是得硬裝一副無奈相。

    “我的確想回塔密爾,也很想念我的家人、戰友們,我強烈的思念著這些,但還不至於會因這份思念而崩潰;但是對於格格,卻是非常非常的在乎,在乎到已經……超越身為護衛的界限,達到我無法理解的程度。”

    “你想擁有她嗎?”

    “非常渴望。”他苦笑的點點頭,“這種極度的在乎和占有欲,以及時時存在的熱切渴望到底是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腦子裡甚至找不到一個確切的字眼來形容。”

    “噢……”夏利心醉神迷的以蓮花指撫著臉頰。他知道可以用什麼字眼來形容費英東對睿雪的熱切感覺,但他不想說出來。

    他真嫉妒小雪,竟能輕易占有這個男人的心。

    “我可以忍受遠離家鄉的日子,可是我忍受不了沒有她的時刻。為了得到她,我願意背負失職護衛的罪名,受人唾棄、承受責罰。我活到今日才發現——”他愧疚的閉上雙眼,“我是個非常自私的男人。”

    “沒有人在這種情況下不自私的。”若不自私,又哪稱得上愛?

    “是嗎?”費英東像乍見光明似的睜大雙眼。

    “噢,當然。”夏利實在喜愛他的率真與純稚,一個完全未受世俗污染的男人。“而且自私有什麼錯,我們只是凡人,凡人總免不了自私。至少你有勇氣承認自己自私,有些人不但否認自己的自私,還努力找借口掩飾,那才可悲。”

    “‘下痢’,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

    “你需要的是我花大筆銀兩為你偽造的證件吧?”

    “是的。”他一向坦白,說實話沒什麼好丟臉。“我需要那些證件保障我在這兒不會被官差追捕的,我不能離開格格。”

    費英東極為懇切的請求,夏利甚至看見他手臂因握拳過緊而爆凸的血管。能夠讓他不顧尊嚴到這種地步的,也只有睿雪辦得到。

    “好吧,你起來。”夏利轉身拿起早就擱在桌上的證件及合約,“這些全拿去吧。合約你可以帶回去看,覺得滿意了,我們再擇日簽約。”

    “不用了,我現在就簽。”

    “你不先看一看再簽嗎?”拜托,他不會蠢……純到連這點常識也沒有吧?

    “不必看了,我相信你的安排。”

    夏利被他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照得目眩神迷。天哪!費英東簡直純得像白紙一樣,他甚至對夏利一點懷疑也沒有。比起費英東絕對的信賴與坦誠,夏利內心不禁有一絲羞愧。

    他從費英東一進他辦公室,就開始演戲,使計套住他。其實若不是費英東先跑來向他下跪,此刻可能是他在小雪家向費英東下跪,求費英東回來替他工作。

    “好,那我下次再拿合約給你簽吧。”夏利將那份合約隨手扔到辦公桌後。

    “那份合約……”

    “我下次重擬一份新的合約再給你簽。”他扔掉的那份合約裡面全是如何從費英東身上拐騙更多利益的條文,若費英東因信賴他而簽下去,他擔心欺負這麼一個好男人,自己會遭天打雷劈。“既然來這一趟,就去工作室走走怎樣?”

    夏利還是忍不住想拐費英東多拍些照片,誰救他怎麼看就怎麼帥,而且看得愈久,自己的心髒愈虛弱——他快死在費英東醉人的男人味裡了。

    “可是今天我想早點回去陪格格——”

    “干嘛急著回去陪她?”夏利滿口醋味,“你先陪我到工作室一趟。艾咪,”他朝門外的執行助理下命令,“把攝影師和化妝師安排出來,我有臨時工作要交代。”

    “那麼今天會工作多久?”

    “怎麼,剛才才說相信我的安排,現在就開始跟我討價還價了?”

    “不是,我想先告知格格一聲,免得她在家會擔心。”他也怕她又開始胡思亂想、鑽牛角尖。

    “我會替你轉達,你大可放心。”夏利原先聽他滿嘴都是小雪已經很不高興,現在更是妒不可遏。“走!跟我到工作室去。”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一個下午折騰下來,費英東才發現光是換衣服、擺姿勢也會累死人的,真不知是誰發明這種整死人不償命的怪行業。

    等到晚上八、九點被夏利送回來時,費英東雖然一句抱怨也沒有,可是臉色已經十分疲憊。

    “格格,我回來了。”費英東一進門就急著要見睿雪。

    “費英東,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們打了不知道幾百通電話找你,你為什麼在這種時候不見蹤影?”英二一看見他就破口大罵。

    “平日你說什麼要片刻不離的保護睿雪,結果呢?現在出了這極事,你要怎麼收拾?你保護睿雪保獲到哪裡去了?”連平日冷淡的英三都忍不住開炮。

    他們都知道他和睿雪的事了?

    “對不起,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的不對,可是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負責?現在這種局面,你要怎麼負責?”

    “我要娶她。”雖然委身下嫁他這個失職武將太委屈格格了,但費英東發誓絕對不會虧待她,絕對會讓她過最好的日子。

    “你要娶她?你在說什麼啊?她人都不在了,你娶她算是哪門子負責法?”

    “她不在了?!”費英東聞言霎時凍結在原地。“為什麼?她不是一直捨不得讓我走,現在為什麼要離開我?”

    她是不是後悔把自己給了他?難道這兩天的激情纏綿過後,她覺得膩了,所以不再需要他了?

    “你在說什麼啊?”英二、英三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們又在說什麼呢?”站在一旁的夏利覺得他們好象是在雞同鴨講。

    “我們下午回來的時候看見睿雪被她的日本親戚強行帶走,我們試圖阻止,可是對方的態度很強硬——”

    “而且還帶打手來。”英三插了一句。

    “我們想阻攔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她被帶走。”

    “那就報警啊,這簡直是強搶民女嘛。”夏利失聲抱怨。

    “報警?報個頭啦,人家都是睿雪的親戚,叔叔、伯伯、堂哥、堂弟的,這算哪門子強搶民女!”英二火得差點連中指都伸出來。

    “親戚?小雪是日本人嗎?”夏利驚訝的問。

    “半個啦。睿雪從母性,所以跟我們一樣姓馬,可是她老子是道道地地的日本人,還是系出名門的望族。”英三冷哼道。

    “媽的,居然跑來台灣搶人,搞什麼鬼!”英二憤怒地拍著桌子大罵。

    “他們干嘛沒事從日本跑來台灣搶人?”夏利愈聽愈迷糊。

    “我們哪裡知道!倒是你——”英二指著費英東的鼻子罵道:“你跑到哪裡去了?睿雪被強行帶走的時候一直拚命喊著你的名字。我打電話到夏利的工作室、打他的大哥大、打他的CALL機,全都沒有響應。你保護睿雪是保護到哪兒去了?!”英二的怒吼幾乎沖破屋頂。

    夏利縮在一旁噤聲不語。他以為那些電話全是睿雪打來糾纏費東英的,所以他要助理擋掉或置之不理,沒想到竟是這麼大的事。

    “對不起。”

    “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現在……最……重要……”英二突然結巴起來。

    “我上樓一下,你們等著。”

    英三和夏利也嚇呆了。

    費英東的語調冷冷淡淡,可是整個人的氣勢全變了。平日憨直耿介的雙眼變得如暴虎狂獅般凶猛犀利,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氣,每條肌肉似乎都進入備戰狀態,隨時采取爆炸性攻擊。

    客廳內的三人面面相覷,突然覺得偌大的空間變得十分狹窄,氣流凝重得令人窒息。不知為何,他們三人都手心發汗、神經緊繃起來。就好象動物遇到危險或異常強猛的對手時,發出的本能性防備動作。

    不一會兒,費英東無聲無息的自樓上下來時,他們三人嚇得差點縮成一團。

    “你……你拿大刀干嘛?要……去哪裡?”夏利強作鎮定的問,但笑容實在難看得可以。

    “去倭國,宰了那些膽敢擄走格格的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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