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藍拓起床後習慣先查看手機,看看有什麼重要訊息。
他發現轉為靜音的手機在一夜之間塞爆未接電話,全是夏家打來的,可想而知老太爺找不到夏艷,要向他問明她的行蹤。
就他的任務而言,他該回電給老太爺,但……他的任務在帶走夏艷的那一刻就已正式宣告結束。
他愛她,情願寵她,讓她自由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再也不刻意保持中立地為了任務而看守她。
他刪除所有的來電,暫且不去回應老太爺,他說過她想回去時,他會和她一起面對,哪怕那會是一場風暴,也絕不逃避。
「你在看什麼?」夏艷醒了,見藍拓立在窗邊,嬌吟般地問他。
「沒什麼。」藍拓擱下手機。
夏艷拉來被單,包住自己,溜下床去,從他身後抱著他,滴溜溜的眼看見了桌上的手機,敏感地問:「還說沒什麼,你在看手機,是不是爺爺打電話來問你,有沒有看著我?」
「是他打來的沒錯,但你說錯了一件事。」他轉過身,攥著她,細看她嫵媚的小臉。
「什麼事?」
「我不會再為他看守你,是為我自己,我會好好把你拴在身邊。」他低下頭,鼻尖輕刷過她的,聞她香甜的味道。
她燦爛一笑,躲在他懷裡,嬌柔地說:「我喜歡被你拴得緊緊的。」
他抱著她,和她一起歡笑,心安定且更有力量,這樣的關係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我們得出發了,丹丹可能已經等著我們了。」夏艷提點他。
「刷牙洗臉後就過去帶他。」他同意她說的。
約上午九點,他們三人出發到到宜蘭。
夏艷和丹丹一起坐在後座,由藍拓負責駕駛。
出門前,夏艷特別準備了幾條大毛巾,以防玩水後小孩衣服濕了著涼,也在路上買了一堆小孩喜歡的零食,怕丹丹路上肚子餓,全心為這個兒子設想得很周到。
「丹丹你看這是什麼?答對了就可以吃下去哦!」車上,她拿了一個數字小餅乾問丹丹。
「是七。」丹丹被吸引了,聲音嘹亮地說。
「好聰明。」夏艷立即就把數字小餅乾放到他的小嘴裡。
她一路就跟丹丹玩這小遊戲,吃玩餅乾,她把他抱在懷裡講故事給他聽。
丹丹覺得媽咪很有趣,身上好香,他很自然地親近她,倚偎著她。
「你挺會哄小孩的。」藍拓對著後視鏡說,把她的好全放在心裡。
「這是天分,女人的天分。」夏艷自豪地笑了,摟著丹丹說:「兒子,爹地也很棒對不對?他開車載我們去玩。」
「對!有爹地和媽咪在一起最棒了。」小嘴說出他長久以來的盼望。
夏艷親親他,給他愛的鼓勵。
藍拓唇上有抹笑,她身上散發的光輝和力量,讓他幸福到想歎息。想起初次在泰國看到她的第一眼,那嬌艷欲滴的模樣絕對難以把她和賢妻良母聯想在一起,但她確實是個內外兼備的好女人。
她說要令她快樂,得跟她談一輩子的戀愛,而他真心願意一輩子跟她談戀愛,永遠疼愛她。
「拓,你不發表一下你的意見嗎?兒子說有我們跟他在一起是最棒的。」夏艷點點藍拓的肩,要他給孩子一個安心的保證。
藍拓輕咳了下,回頭對他們「母子」一笑,自信地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開。」
「耶!」丹丹天真爛漫的笑著,拍拍他的小手。
夏艷也一起拍手,對著後視鏡向老公豎起大拇指。
到了宜蘭,他們一家人先去地熱谷煮雞蛋,丹丹很有興趣的拿著長的網子,把雞蛋放到大自然賜予的滾水裡煮。
煮熟了,三個人分著吃,平凡的味道在他們心底卻是不凡的美味。
午飯時間,他們沿途到附近有名的小吃街吃東西、買蜜餞……
到了親水公園已是下午,戲水池擠滿遊客,他們也脫了鞋去玩水,打水仗,瘋狂地玩到一身濕……
「丹丹快來,媽咪擦擦別著涼了。」玩夠了,丹丹也累了,夏艷趕緊拿了準備好的毛巾蹲在地上,忙著把丹丹弄乾,自己打了個噴嚏。「哈啾!」
「你也別給我著涼了。」藍拓把乾毛巾往她濕漉漉的發擦,再把干的一面披在她肩上。
夏艷仰著臉瞧他,他熱力十足地對她笑,她也笑著,擁有他的愛,她連呼吸都感到快樂。
「爹地愛媽咪……格格……」丹丹歡喜地笑了。
「我們快回車上,這裡風大,感冒了可不好。」藍拓有力的臂膀抱起丹丹,一手拉起夏艷,摟著她,三人一同踏上歸程。
夕陽下,他們儼然是美滿的一家人,臉上的歡笑,羨煞旁人。
回到台北已是夜晚,丹丹熟睡在夏艷的懷裡。
「我抱他到房裡。」藍拓把車停在院子,下車抱他。
「小心別吵醒他了,他睡得很香呢!」夏艷細聲叮嚀著。
「知道了。」藍拓接手抱來丹丹,夏艷隨後也下了車,三人一起進屋。
藍拓把丹丹抱進他的小房間,將他放到他的小床上,夏艷在一旁將棉被輕柔地蓋在他身上,俯身親吻他無邪的小臉,真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
「一百分的媽咪,親夠了沒?」藍拓輕聲在她耳畔說。
「我有做到滿分那麼好嗎?」夏艷燦笑著問,心裡歡喜。
「你是最棒的。」他的唇拂過她甜笑的臉,她為他和丹丹帶來了幸福跟歡樂。
她笑嘻嘻,欣然接受他的讚美。
「走吧!」他輕摟起她。
「去哪裡?」她問,走出房門前把燈調暗。
「回家。」他怕她累了,要她回隔壁休息。
她多心地問:「是……哪一個家?」
「你想回哪一個家?」他姑且就讓她選擇。
「該來的總要面對……我得回去告訴爺爺,我不嫁給奎彭遠,你願意娶我。」夏艷想讓事情早點有個了結,也好讓爺爺安心。
「寶貝,不是你一個人回去,而是我們一起去面對,也不是我願意娶你,而是我們相愛,願意和對方結合。」藍拓糾正她。
「你說得對,對極了!我們一起回去。」夏艷服了他。
「這就走。」他伸出大掌。
她把小手放到他手中,他堅定地握著她,兩人一起下樓,開車回夏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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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艷和藍拓從大門外走進寬廣的前院,她觀察客廳的玄關處只開了小燈,狀似無人,氣氛古怪,也沒見奎彭遠的座車停在院子。
「會不會爺又被我氣暈了?」她裹足不前,心底有股涼意。
「別胡猜,總得進去看看再說。」藍拓安撫她浮動的情緒。
夏艷吸足了一口氣,意志堅定的和藍拓踏進家門。
「小姐,你可回來了。」老管家坐在玄關的燈下打瞌睡,一聽有人開門立刻醒來。
「賀管家,你在這裡做什麼?我爺爺呢?」夏艷往屋裡看去,沒見到爺爺。
「小姐,我們不知你是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老爺就派我在這裡等你,現在老爺和奎少爺出去參加一個宴會了……他找不到你氣得要命,打藍先生的電話又沒人接,奎少爺看他心情不好,精神又差,約他一起出去了。」老管家回話,很吃驚地看著小姐竟和藍拓十指緊扣的牽著手。
「他可真貼心。」夏艷滿心郁卒,那個奎彭遠沒有因此就走人,還哄爺爺出去散心,根本是只打不死的蟑螂,她都不想見他了,他還意會不出來嗎?
「說真的小姐,你是什麼時候出門的,怎麼都沒人知道?是藍先生把你找回來的嗎?」管家以為藍拓是怕小姐又跑了,所以牽緊她,才想問明白,院落外傳來車聲,他引頸顧盼。「是奎少爺的車,他和老爺回來了。」
夏艷皮繃緊了,下意識地望著藍拓,他握緊她的手,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交給我。」
外面,奎彭遠扶著老太爺進來了,老太爺看到孫女已經回來,板著老臉問她:「去哪裡了?」
夏艷和藍拓還沒開口,奎彭遠就安撫起老太爺,十分體己地說:「爺爺,你在車上不是答應我不怪艷兒的嗎?」
老太爺唇角下垂且緊抿著,好像真的被安撫了。
奎彭遠轉而對夏艷笑,閃著異樣神色的眼盯著她絕艷的身影打轉,用諒解寬容的口吻說:「艷,回來就好,我不會怪你跑出去玩的,你還年輕愛玩是正常。」
嗯!夏艷光看著他就頭昏,聽他的話更想吐。
「我看,你一定就是爺爺請來看管艷兒的保鑣藍拓吧!爺爺都對我提過了,我想一定是你把艷兒找回來的,人回來就好了,你不必把她抓得那麼緊,現在可以放開她了。」奎彭遠轉而對比他高大的藍拓下令。
藍拓眸光冷峻,嚴肅地要他聽清楚了。「我是握著她的手,不是抓著她,我一直跟她在一起。」
「這……這……」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奎彭遠臉上的笑更是不見了,他陰沈地瞪著藍拓。
「藍拓,你……說什麼?」老太爺震驚地上前來。
「老太爺,我認為延續夏家的香火很重要,但是艷兒的幸福更重要,你不能不重視。」
「什麼意思?」老太爺凝緊眉心。
「我要娶她。」藍拓誠懇地說。
老太爺還來不及反應,呆住了。
奎彭遠暴跳上前,踮高腳尖一把揪住藍拓的衣襟,藍拓矯捷地一閃,他撲了個空。
奎彭遠吞了吞口水,知道藍拓不好惹,沒敢再上前,咬著牙,發狠指著他質問:「你要娶她?!你區區一個保鑣憑什麼?我看你是看上夏家龐大的家產吧!我聽過你藍拓的名號,在東南亞還挺響亮的,你收費高得驚人,我看你是收了錢後還嫌不夠,想人財兩得了!」
「我並未收夏家半毛錢。」藍拓坦然地說。
夏艷訝異。這是怎麼回事?她根本不知情……她想問藍拓或者爺爺,可是她頭好熱,一陣陣地泛疼,腳底也虛飄飄的,眼前的人影全都不停地打轉,變成好多個重疊的影像,她是怎麼了?
「別再說了……」她扶著藍拓,快撐不住。
「艷……」藍拓緊急抱起她。
「你怎麼了艷兒,怎麼了?」老太爺也很心急。
「我頭痛想吐,全身無力……」夏艷突然體力不支地癱下。
「我抱她上樓,請快點叫醫生。」藍拓對老太爺說。
老太爺沒有命管家去打電話,親自跑去撥了電話,老管家也沒閒著,忙著到後院叫老女僕上樓幫忙。
奎彭遠眼看現場亂成一團,他竟英雄無用武之地,急得大叫:「應該是我抱她才對!」
現場卻沒人有空管他。
不到十分鐘,夏氏的特約醫生和護士來了,所有男性全都退到房外的走道上,留下老女僕在房內幫忙。
經過一番仔細檢查,醫生走出房外,向老太爺說:「小姐得了流行性感冒,體溫很高,我現在先讓護士替她打點滴,暫時先退燒,還得按時服藥,要是再有高燒情形再跟我聯絡,我立刻過來。」
藍拓焦急地問:「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嗎?」
「可以。」醫生說。
藍拓立刻進了夏艷的房間。
奎彭遠臉色猶豫不定地問了一句:「會傳染吧?」
「當然會,抵抗力低的人最好戴口罩。」醫生簡潔地說完便先行離去。
老太爺看了奎彭遠一眼,他竟掐著鼻子,一臉嫌惡,遲遲不進去看夏艷,這樣的舉措突然令他起了很大的反感。他板著老臉,一個人默然地進去看他的孫女,並沒有邀奎彭遠同行。
見她滿臉通紅的躺在床上,突然沒了生氣,老太爺心疼得老眼泛淚,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而他一雙老眼也注意到了,藍拓和奎彭遠不同,他擔憂地站在床邊,不時摸摸她的臉、她的手……
「有誰可以跟我去診所拿藥嗎?」護士收好器具,問著。
「我去。」藍拓立即回應,眼神堅定地和老太爺交會,起身離去。
老太爺真的很感慨,很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很想當作艷兒是想和藍拓聯合演一場戲騙他,然後再逃婚……
可是,艷兒的性格是會這麼做,藍拓卻不是會演戲的人,要他這樣的男人對一個毫無感情的女子作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以男人對男人的瞭解,他看得出藍拓不是這種人。
藍拓是個漢子,對喜歡的人才會自然流露出真情,他真的沒想到他們會喜歡上對方!難道是日久生情?那奎彭遠怎麼辦?他已經和奎家說好了……
「老爺,您去休息,我會看著小姐的。」老女僕說。
「有狀況一定要隨時叫我。」他得重新思考一下要把孫女嫁給誰才對?
「是。」
老太爺蹣跚地走出房外,奎彭遠竟然已不知跑哪兒去了,只好下樓去客房找奎彭遠,卻在他的房外聽到他用印尼話在講電話──
「媽,你放心,夏家人太笨了,很好應付的,夏艷真的是一頭肥羊,夏家的老頭太老了,很好哄,隨便兩三下就擺平他了。等我娶了夏艷,他就會把夏氏飯店讓我管,到時他的錢就全是我的,很快可以把我從爸公司偷領的錢還回去,資金的缺口很快可以補齊的,你千萬別把我玩女人被騙了一大筆錢的事跟爸說,得幫我保密,萬一他知道我挪用公款,會要了我的命的……」
老太爺早年也在印尼經商,熟悉當地語言,這一聽驚愕得血壓飆高,他按著疼痛的胸口,呼吸又差點上不來。
這個奎彭遠,竟然玩女人被騙錢而挪用公款,而且還是為了錢才要來娶他的艷兒!
他真的很痛心,他是這麼看重奎家……他是老了,可還沒糊塗到是非不分的地步,想坑他,門兒都沒有。
他直接打開奎彭遠的房門,罵道:「你給我滾,我絕不會把艷兒嫁給你這種人!」
奎彭遠甩下電話,佯裝什麼事也沒有地哄他。「爺爺,你是怎麼了?又不高興了嗎?」
「你不必再惺惺作態了,你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我不再相信你的人格。」
「爺……別鬧脾氣了……」奎彭遠想找推托之辭。
「再不走我就把你玩女人被騙,挪用公款的事告訴你爸和你爺爺,讓他們以家法懲治你。」老太爺怒道。
奎彭遠眼看挽不回這老頭對他的信任,也惱羞成怒起來,怪媽臨時打電話來問長問短的,害得他功虧一簣了,事到如今,他也不必再假裝,他臉色一變,陰冷地笑了。「你以為我人都來了,會這麼輕易就走嗎?」
「你……這麼說什麼意思?」老太爺心一驚。
「臭老頭,要我走可以,總得付點錢,你家裡有保險箱吧!現金、黃金我都收,走,現在就帶我去拿……」奎彭遠轉身,在行李箱裡取出一把超小型的手槍逼上前,抵住老太爺的前額,把他壓在敞開的門上。
「你這個混小子,你實在太亂來了,快把手槍移開,奎家怎麼會生出你這種混帳?!」老太爺青筋爆跳,大聲怒斥。
「你不是挺喜歡我這個混帳,拚了命地要把我和你孫女送作堆嗎?」奎彭遠冷笑。
藍拓拿了藥回到夏家,急著上樓把藥送到夏艷房裡,正好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情況似乎不太妙,他悄聲把手上的藥包塞在口袋,背貼牆壁,見到奎彭遠鉗制著老太爺走了出來,朝老太爺的房間走去。
他壓低眉,敏銳地看出那是一把假槍,口徑、扳機的型式都不對,但人發了瘋什麼事做不出來?
他沒有掉以輕心,無聲地跟上他們,從背後扣住奎彭遠的手,一掌劈向他的關節,一個反轉,奎彭遠整個人來個後空翻,跌得趴在地上。
「是……誰?」奎彭遠一時昏頭轉向,疼得話都說不出口,完全沒料到會有人暗算他。
藍拓懶得回答他,拿起小槍一試,果真只是把造型打火機。
「你這混小子拿假槍來嚇我!」老太爺斥責,拍拍受驚起伏的胸口,雖然是假槍,但他一身老骨頭敵不過這個混小子的力量,幸好藍拓及時回來發現了。
「老太爺想怎麼做?」藍拓問。
「叫他滾回家去!」老太爺用全身的力氣嘶吼。
藍拓單手壓著奎彭遠,一手拿手機吩咐道:「邢亨,立刻派幾個弟兄過來夏家支援。」
三分鐘內,在附近巡邏的保全都到場。
「送他出國門,直到確定他搭上機為止。」藍拓交代事宜。
奎彭遠軟趴趴地被架起帶出門去。
「各位英雄等一等……」老太爺喚住他們,到客房把奎彭遠的衣物護照全塞進他的行李箱裡,出門去扔給奎彭遠並且甩了他一巴掌。「混小子,你這輩子都休想娶我的孫女,算我看錯人,你就等著回家,受家法懲治吧!」
「別把我的事……告訴我爺爺和爸爸……求你……他們會打死我的……」奎彭遠哭著求情。
「你該打!」老太爺不留情面,返身走回屋子就打電話到印尼向奎家告狀。
奎彭遠被帶上車,哭嚎聲也隨著車子遠去。
藍拓沒有多停留,他心底牽掛著夏艷,進屋就要往樓上跑。
「藍拓,等等爺爺。」老太爺自稱為爺爺。
藍拓詫然止步,佇立在樓梯口等待他講電話。
老太爺一一向奎家說明奎彭遠的行為,要他們自己看著辦,氣憤地掛掉電話,走向藍拓,拍拍他的肩說:「謝謝你。」
「舉手之勞罷了。」藍拓淡淡帶過。
老太爺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正色問:「孩子,你不邀功,薪水也遲遲都沒領,你到底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請把艷兒的幸福交給我。」這是他唯一的心念。
老太爺欽服了他,看他不只是身手好,口才更是贊,他點明了,他願意為艷兒付出,是有擔當的男子漢。「你們真的相愛?」
「是。」
「多跟我聊一些你的事。」老太爺想多瞭解他。
「好……」藍拓很坦然地說了自己的狀況,包括有一個小孩的事。
老太爺聽了他的話,心底驚詫,但漸漸地,他心底也有了答案。藍拓是軍人出身,是知名保全公司的老闆,這他早就知情,否則也不會找上他來替他看著艷兒。既然他們都成為了戀人,這未嘗不是件好事,他可以看守著她一輩子。
今天他若把孫女嫁給一個堂堂男子,總比嫁給奎家那混蛋強,雖然他介意他離過婚,但艷兒不介意就好了。
「你說你有個兒子……是兒子厚?」老太爺把焦點放在傳後這件大事上,評估他和艷兒結婚,生男孩的機率應該很大。
「嗯,是的。」藍拓很肯定。
老太爺毫不含蓄地打量了人家精實的體魄,手掩在嘴邊說:「你看起來應該沒問題,你也知道我要艷兒早點嫁的目的厚?」
藍拓忍著笑,認真地說:「我很清楚。」
「既然清楚,那我就不再多說了,我們一起去看艷兒,等她好起來,你們的婚事就可以快點籌備了。」老太爺不改對婚事的著急。
「謝謝爺爺。」藍拓喜不自勝,自動改口。
「哈哈……我們一起上樓去看艷兒。」老太爺高興得哈哈笑,兩人一起上樓去了。
夏艷還在高燒中,根本不知樓下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的意識是清楚的,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打開眼瞧見爺爺和藍拓一起走了進來,爺爺竟然是笑著的……
她也勉強地對他咧了咧嘴。「對不起爺爺、拓,我嚇到你們了。」
老太爺揮揮手,坐到床旁的椅子。
藍拓取出藥來,扶她坐起身,餵她吃藥,打氣地說:「你會很快好起來的,都是我不好,載你和丹丹去玩水……」
「感冒是病毒感染,哪能怪你啊!」夏艷不要他扛責任。
「快閉著眼睛,睡一覺,也許會好一點。」藍拓輕聲細語地說。
老太爺欣然地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著他們相親相愛的模樣,看來兩人情投意合,他心底很安慰,怎麼以前他都沒有發現他們這麼登對?都怪他急著要替夏家傳香火,沒顧及孫女會不會被疼愛,其實她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如今一舉數得,他已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藍拓說得對,快點好起來,我等著要給你們辦喜事。」老太爺慈祥地笑著。
「你不堅持我嫁給奎彭遠了?」夏艷望著爺爺,不知他為何一下就同意了。
「那個混蛋被我趕走了……」老太爺把才纔樓下發生的事說給孫女聽,也說明他已和藍拓談過,知道了他的情形。
「太好了。」夏艷眸光一亮,霎時感覺一身輕,壓力去了大半。
「哈哈哈,我要去休息了,有藍拓要一輩子替我看守著你,我很放心。」老太爺起身離去,也揮手要老女僕和老管家退下,把空間留給這對戀人。
房裡只剩兩人,藍拓扶著夏艷躺下,坐回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她。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夏艷趁四下無人低聲問他。
「什麼問題?」藍拓輕撫她的發。
「你為什麼沒有收你該得的報酬?」她真的很意外,之前還曾經把他超高價碼拿來挖苦他。
「我擔心會守不住你……」藍拓苦笑。
「哪可能?你是專業的特勤,我不是你的對手。」夏艷心底有個期待,說不定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經佔住他的心。
藍拓坦白說:「還用問嗎?其實我最怕的是守不住自己的心,隨時會把心底對你的愛表現出來,本來在接下爺爺的案子時我並不知道要看守的人是你,後來知道了,在我們第一次交手的那個晚上我就發現自己完了……聽你哭,我的心都快窒息了,我不想做沒把握的事,就去找爺爺,跟他說……要是無法守著你,我不會收一毛錢。」
「天啊!我真的那麼有魅力嗎?」夏艷覺得自己的病好像已經好了,全身輕飄飄的。
「那是當然的。」她是自己心底唯一留下的一抹美麗倩影。
「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了我的魅力呢?」她希望他別說是掉比基尼的那時候。
「在黃家遇到你那時吧!我本來就記得你……應該說印象深刻吧!那時候又更加強烈了。」藍拓並不擅表達感情,認為愛不是放在嘴邊,但是適時的表達是必須的。
「原來,我們彼此都有感覺,只是沒有說出來的勇氣。」她能體會他的真心。
「你比我勇敢多了。」他以食指輕點她的鼻尖。
「是我先向你示愛。」她想起來自己是挺有勇氣的。
「幸好你說了……」否則現在他們還活在痛苦中。
「你怕被我傳染嗎?」
「一點也不。」
「那……抱抱我好不好?」
他的手臂小心地伸到她頸下,小心地不去動到點滴,擁抱著火燙的她。「快點好起來。」若是可以,他真想替她生病。
「嗯。」她應著,心裡裝著他滿滿的愛,她會很快好的。
安靜的房內,他們默默地倚偎,兩顆相愛的心共同期盼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