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惡男傭 第九章
    三天後——

    周休假日美好的晨光迤邐在淡水街頭,孟采穎挽著項野峻的手臂,項野峻拉著長柄菜籃拖車,兩人愉快的走進菜市場裡採購兩日份的食材,打算這兩天好好準備豐盛的每一餐。

    「我長這麼大沒上菜市場買過菜耶!」孟采穎言語問充滿了對菜市場的好奇。

    項野峻當然知道她是好命女,走到蔬菜攤子前,他心血來潮的拿了顆碩大的高麗菜問她:「猜猜這是什麼?」

    孟采穎笑著說:「誰不知道這叫大白菜啊!」

    「錯啦!它是高麗菜,大白菜只是和它長得像的親戚而已。」項野峻指向一旁的大白菜指正她。

    「真的嗎?」孟采穎仔細去瞧瞧兩顆菜的「長相」,似懂非懂的點頭。「仔細看纖維的紋路是不太一樣啦!算你厲害,呵呵,那我們要買什麼?」

    項野峻買了高麗菜、花椰菜、生香菇,和一堆孟采穎叫不出名字的蔬菜,付了錢後又領著她到豬肉攤買了排骨、瘦肉,再到海鮮攤買了條新鮮的魚,兩人沿路採購了滿滿一菜籃,走出菜市場後,安步當車的到附近麵包店買早餐用的吐司和果醬,再沿著路走回停車處。

    孟采穎挽著項野峻的手臂,很佩服他什麼都懂。「老公你好贊哦!竟然認識所有的菜名,而且要用的東西你都買齊了。」

    「這沒什麼,我以前就常陪我媽上菜市場,你吃的飯、配的菜,有的還是我媽列單子叫我去幫忙採買回來的。」項野峻回想著說。

    「原來你以前就這麼行!」她好愛聽他說那些她不知道的往事,聽著聽著就忍不住在他手臂上磨磨蹭蹭,因為……太佩服他、太愛他了。

    他任由她撒嬌,很享受跟她談戀愛的美好感覺。到了停車處,她幫忙把菜放進後車廂,他則摺疊起菜籃收放好,兩人坐進車內,心情輕鬆的由他駕車回家。

    到家了,他將車駛進院落,停在離門口最近的草坪上,把家門鑰匙交給她,當他從後車廂把菜拿下車時,她已用鑰匙開了大門,準備好室內拖鞋等他;等他進了門,穿上鞋走向廚房,她則仔細關好門,跟著快步奔到廚房開冰箱,好讓他順利的把菜放進裡頭。這樣的分工合作並沒有特別約定,而是來自他們之間一份奇妙的默契。

    上街時他主動拉菜籃車,她也不搶著拉,就挽著他的手臂,回家後他拿家門鑰匙給她,她立刻明白他希望她先去開門,不讓她提菜。她曉得他在想什麼,出發點都是源自於他對她的呵疼;而她沉醉在被疼愛的情境中,感到無比的幸運和幸福。

    「洗手做羹湯嘍!」在他把菜全擺進冰箱後,她歡呼一聲,率先跑到流理台的水籠頭前,開水先把手沖濕,壓了些洗手孔,在手心揉出泡沫。

    項野峻走向她身後,沒沖水,也沒壓洗手乳,直接就洗她手上的泡沫,四隻手很快一起纏在泡沫堆裡……

    「你是在洗誰的手啦!」她嬌笑,故意用小屁屁親暱的撞他,誰要他假借洗手之名,行吃她豆腐之實。

    「噢!好狠的女人。」他被撞的「兄弟」在抗議……

    「你才好壞咧!」她仰著頭笑,他順勢就親她一口,款款施壓,以火舌和她打仗,一種神奇的渴望,從交纏的唇和充滿泡沫的手傳遞到彼此心底;她身子微顫,他也很有「反應」……

    「要不要老公抱抱?」他魔魅的耳語。

    「昨晚就抱過了呀……」她著迷的低噥,愛的氣氛正在兩人之間醞釀,此時大門那端竟響起電鈴聲——叮噹!叮噹!叮……當!最後那聲還按得很緊迫,像沒立可去開門會出人命似的。

    「不知是誰?」他極不願被打擾。

    「說不定是送掛號信的郵差,我去看看。」她回神的說,趕緊開水把兩人手上的泡泡洗乾淨了。

    項野峻取來拭手紙巾,替她把手上的水擦乾了,交代道:「先用對講機問是誰,不必直接跑到院子去。」

    「我知道。」她踮起腳尖輕吻他的臉頰,輕哺一句:「晚上再補償你……」

    項野峻唇邊扯開淡淡的笑痕,放走了她,逕自動手取材料做早餐。

    孟采穎跑進客廳,在玄關拿起對講機的話筒,客氣的問:「請問找誰?」

    「你管我找誰,給我開門,笨女傭!」

    羅蘭?!孟采穎一聽這突然飆來的洋腔洋調,詫異地認出來者的身份,這沒禮貌的女人不是才回美國嗎?「你怎麼又來了?」

    「給我開……門!」羅蘭懶得回答地發起大小姐脾氣,極度不耐煩的命令著,她受困在機場等飛機起飛,途中又歷經無數次的轉機,好不容易飛到台灣,這煩人的女傭遲遲不來應門,應了門又問東問西,她已經無法再忍耐了。

    愈聽她下命令的神氣樣,孟采穎愈是忍不住想慢慢來,她可是這裡的女主人哦!客人要進門還得經過她同意呢!

    「啊你是來我家做什麼?」她慢條斯理的問,就是不先開門。

    「我來做什麼你管得著嗎?死女傭。」羅蘭被問得很不高興。

    哎呀?愈來愈不像話了!「這裡沒有女傭,只有女主人,你可以叫我項太太。」她就是要她氣炸。

    「項你的頭,再不開門要你好看!」羅蘭威嚇。

    「什麼?你說我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看,謝啦!」孟采穎更皮的說,自己都搗著嘴笑了起來。

    「你竟敢對本小姐要無賴,看我怎麼收拾你,你快給我開門!」羅蘭陰惻惻的瞪著門口的對講機,氣呼呼的要神威。

    「不開不開我不開,你是大野狼,不讓你進來……」孟采穎無關痛癢的對著話筒唱起「七隻小羊」裡的童謠。

    羅蘭隱忍到雙手握拳,快被屋裡的小女傭弄瘋了!

    「你在幹麼?門外的是誰?」項野峻早餐都做好了,還沒見孟采穎進來,就出來瞧瞧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

    「是羅蘭,她回來了,我不想讓她進來。」孟采穎把話筒交給項野峻,讓他去決定放不放人進來,畢竟來者是他的「女的朋友」……關係清白的朋友。

    「她不是才回去嗎?」項野峻把話筒接在手上,也挺納悶。

    孟采穎不知情的聳聳肩,內心暗暗希望他別讓她進來……

    「喂,羅蘭。」項野峻聽了對講機。

    孟采穎以為會聽到羅蘭鬼哭神號的聲音再飄來,可是她隱約聽到話筒裡的聲音「變調」了,至少低下八個音階,用很柔很柔的聲音不知在跟項野峻說啥?不一會兒功夫,項野峻就按下開門鍵,放行了。

    她心底好生失望,有點擔心羅蘭回來的原因並不單純,可能別有目的,或者是這趟回家去和父親商量了什麼,要來威脅項野峻!

    「她說她有個很喜歡的名牌髮飾留在這裡忘了拿。」項野峻看他的小女人立在一旁不知在想啥,主動告訴她。

    孟采穎怔怔的望著他,他似乎對羅蘭折返的理由毫不懷疑。「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她那麼富有,小小一個髮飾對她而言算什麼,竟讓她大費周章地立刻又從美國飛來台灣,打個電話來叫你幫忙寄回去不就成了?」

    她直覺這事有古怪之處,令人不得不對羅蘭的動機起疑。

    「一個被寵壞的女人,價值觀本來就異於常人。」項野峻並不覺得羅蘭為了一個名牌髮飾特別來台灣有何不對勁。

    孟采穎想想,他說的好像也沒錯。「這……倒好像有點道理,新聞上說美國有個知名飯店女繼承人,就常有怪異舉動,老是鬧一些可笑的新聞……」何況來者是客啊!羅家對野峻哥有知遇之恩,他也不可能不讓羅蘭進門,倒是……她自己得小心點才好,剛才和羅蘭亂抬槓,那女人鐵定是會記恨的……

    項野峻打開大屋的門,孟采穎遠遠的就看見羅蘭一個人拖著行李從院子裡走來,頭髮亂亂的,臉上的妝暗淡失色,佈滿血絲的大眼睛像幾天沒睡好,更誇張的是,一進門就當她不在場似的,直接就撲向野峻哥懷裡,泫然欲泣的大吐苦水……

    「野峻哥,我好慘哦!一回賓州家裡就發現我最愛的髮飾沒帶回去,立刻就又出發到機場,想趕來台灣找,到機場才發現航空公司因為飛機機械故障誤點,我不死心,一直等,一等就等好久,害得我一直睡在機場的候機室裡,好不容易搭上飛機到底特律轉機,又飛到明尼蘇達再轉機到大阪,最後飛到台灣,一路真的快累慘了,可不可以先讓我睡一下……」

    可以睡床,不能睡我老公……孟采穎睨著她狼狽的樣子瞧,並不是沒同情心,而是自己已經夠大方了,老公的胸膛都借她靠一下了,而且聽了羅蘭描述轉機歷程的長篇大論後,原本直覺的詭異感又冒了出來,畢竟很難相信一個小小的髮飾可以讓她這麼賣命演出,不對勁,真的不太對勁!

    「這麼累怎麼不先通知我的秘書,讓他去接你?」項野峻扶她站好。「你先上樓去客房休息吧!等起來再好好找你的髮飾,你預計什麼時候走?我可以叫秘書先替你訂機票、安排車子接送。」

    「人家……還不確定呢!現在頭好疼哦!我要先上樓了,待會兒叫女傭把我的行李提上來,還有我需要喝水,叫女傭順便拿一杯水給我。」羅蘭手指一伸,指名要孟采穎為她效力。

    孟采穎不服氣的在一旁吹鬍子瞪眼睛。

    「不好意思羅蘭,她是我老婆,並不是女傭,行李和水我待會兒替你拿上去。」項野峻環住孟采穎的肩,替她「正名」。

    孟采穎得意的一笑,幸好他即時替她出頭,否則她會很委屈的。

    羅蘭難以接受項野峻的說詞,不信才短短幾天他們就成了夫妻,像他這種大人物,要結婚一定會大宴賓客,發帖子給所有上流社會的人,這些事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就完成,肯定是這個不要臉的女傭硬纏著他吧!什麼老婆,只是床伴而已!

    她凌厲的目光掃向孟采穎,卻用很柔軟的聲調探問項野峻:「你們結婚有正式的公開儀式嗎?」

    「還沒有,但快了。」項野峻下意識的摟緊身邊的女人,回答她。

    「那就還不算真的結婚啊!」羅蘭竊喜,懶懶的對孟采穎放炮,其實她根本沒有什麼髮飾留在這裡沒拿走,這不過是她登堂入室的藉口罷了,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趕走這個討厭的女傭!看來機會已經來了,就鎖定待會兒項野峻進她房間之後……嘿嘿!她要速戰速決,讓這討人厭的女傭滾蛋,永遠不再對她的野峻哥「格格纏」,野峻哥可是她一個人的。

    秘密武器就在行李箱裡……她大小姐一直都有吃強效安眠藥助眠的習慣,隨身攜帶醫生開的處方藥,待會兒只要分一點給她心愛的男人,先「迷倒」他,然後……她要用這個蠢女傭曾經讓她難堪又難過的方式還以顏色,故意打開房門,讓她「開開眼界」,親眼目睹別人和項野峻「恩愛」的模樣,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哼哼……好戲就要上場了,笨女傭少在那裡得意,很快她就要哭著走人了,哈哈!

    「野峻哥,那我先上樓了,待會兒請把行李和水拿給我,順便勞煩你幫我找找髮飾哦!」羅蘭姿態嬌媚的扶著額緩步上樓,內心卻洋洋得意的想著她的完美計劃……

    項野峻點點頭,摟著孟采穎回到廚房。「你先吃早餐,我幫她拿東西上去,很快會下來。」

    「嗯。」孟采穎心悶的坐到餐檯的高椅上,目光跟著正在倒水的項野峻打轉,雖然他說過他和羅蘭是清白的,可她真怕他這一上樓會……下不來哩!那女人說不定會利用機會對他「下手」!

    她滿腦子都是羅蘭方才上樓時展現的嬌柔姿態,不禁下意識地心生防衛……但她是怎麼搞的,只是簡單的送個水,就把事情想得驚悚萬分?甩甩頭,她要自己鎮定點。

    項野峻拿苦水杯走了,她的心仍平靜不下來,默默看著手錶開始讀秒,—、二、三……預計他們可能會交談一會兒,但十分鐘內他若沒回來,可能就是有狀況,她得立刻衝上樓去「救」他,她很信任野峻哥,但可怕的是那個羅蘭,總覺得那女人有問題。

    十分鐘突然變得很漫長,當秒針繞了九圈半,她已經如坐針氈,再也等不下去,一鼓作氣地滑下高椅,衝出廚房,直往樓上客房奔去……

    衝到二樓,發現客房門居然半開著,她提心吊膽的往裡頭看,看到地上全是凌亂的衣衫,羅蘭和項野峻全身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從她的角度看,項野峻背對著門睡在靠門的這一側,手臂橫越在羅蘭腰上,像是正抱著她……

    她的心當場被震得七零八落,淚迅速模糊了雙眼,現在是什麼狀況?是他主動的還是她?她還以為他們之間真是清白的,原來他的愛是這麼不堪,這麼不值得信任!她真不想看到這麼齷齪的畫面……

    「討厭的女傭,快走開,順便把門關好!」羅蘭瞄到孟采穎就在門外,很滿意自己設局成功——

    在項野峻拿來行李也倒了水,放下所有的東西後,她立刻求他替她批髮飾。「說不定是掉在地板的角落了……」

    「那個髮飾長什麼樣子?」項野峻答應了。

    「約十公分大小,是純白金鑲鑽的皇冠……」她趁他轉身在各個角落尋找時,把磨成粉的加倍份量安眠藥放入水中,然後假意端著杯子喝水,接著叫了一聲:「野峻哥,水有怪味!」

    「哪有可能?」他轉身走了過來。「不然我再幫你拿一杯來好了……」

    她怎能在這當口讓他走?「不不……你先試試是什麼味道,幫我確定一下嘛!說不定是我自己的錯覺……」她鼓動他喝。

    他喝了一大口。「果然有怪味……」

    「那我先不喝了,你待會兒再幫我倒新的水,現在先幫人家找髮飾嘛!那很貴的,鑲的是最頂級的白鑽耶……那是我二十歲生日時,我爹地特別送給我的……」她竊喜,—面胡亂的編故事,—面期待自己「特調」的強效安眠藥很快生效,暗自計算時間,纏著他要他繼續找她寶貴的髮飾……

    他果真又開始替她找,不出五分鐘,她見他有了睡意,立刻利用機會拉他上床。「野峻哥,我的髮飾也有可能掉在床上,會不會就塞在枕頭後的床沿?幫我找找看嘛!」

    他仍是努力找了,但不容反抗的睡意一點一滴打敗了他,他倒在床上昏睡過去,她趕緊扒光彼此的衣物,拉著他的手擱到自己腰上,房門開著,就等這一刻讓那女傭撞見他們在床上的模樣,好嘗嘗心碎是什麼滋味。

    「哭吧!笨蛋,還不走?他本來就是我的人。」羅蘭不以為然的瞪著孟采穎,唯有先打倒敵人,自己才有贏得項野峻的勝算,畢竟這是機率問題,兩個女人必須淘汰一個。等女傭走了,沒人礙事了,野峻哥就能專心體會她有多深情,他愛上她的機率也就大多了。

    孟采穎是想掉頭就走,立刻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想想不對咧!怎麼野峻哥在羅蘭這麼說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至少得轉過身來,或者匆匆找衣服穿,再說點要她別誤會之類的話,不可能一聲不吭,不成,她不要這樣的結局,他得向她道歉,以前她說錯話都勇於道歉了,這次他做了「壞事」,該他說……

    她一把抹去淚,逕自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喂喂,你這女傭,怎麼不滾,進來做什麼?」羅蘭見孟采穎非但不走,還進來了,心虛又緊張的大叫。

    「你閉嘴,給我閃邊去!」她心底除了悲傷,還有濃濃的怒意,她得和項野峻理論一番。

    「別過來啊!別來……」羅蘭愈益緊張的尖叫。

    「姓項的你給我起來!」孟采穎用力拍了項野峻的背一記,紅紅的手印烙在他背上,怪的是……他全然沒反應;更怪的是那個羅蘭,她垮著臉,一臉心虛的搗著胸縮到一旁,跟剛才張牙舞爪的模樣判若兩人。

    孟采穎翻過項野峻的身體,他仍一動也不動,伸手探他的呼吸,還有氣息。「起來,別假睡了!」她猛搖他,他就是不醒,她驚覺這事有不尋常之處,嚴厲的質問羅蘭:「你把他怎麼了?」

    羅蘭惱羞成怒的下床穿衣,還故作鎮定涼涼的說:「我們歡愛一場,他太累了。」

    「不,時間上完全不可能,他也不應該怎麼叫都叫下醒,你究竟把他怎麼了?」孟采穎擔心不已,激動的對她吼,從來沒這麼生氣過。

    羅蘭冷笑,漠然以對,就是不說出實情,緊抱最後一絲希望還想瞞過她。「可能他懶得理你吧!你還是快走吧,別來打擾我們!」

    孟采穎也不跟這愛扯謊的女人浪費時間,走到電話前,顫抖的拿起話筒,著急的警告她:「我馬上報警,讓警察來問你,剛才他還好端端的,不會無緣無故就昏睡成這樣!」

    「你瘋了!他只是吃了安眠藥啦……」羅蘭一見她來真的,衝過來搶電話,一把掛上。

    「安眠藥?你給他吃安眠藥?!吃了多少劑量?鬧出人命怎麼辦?!」孟采穎情急之下一把緊揪她的衣襟搖晃她,就知道她不安好心眼!

    羅蘭嬌生慣養的不堪她的粗魯對待,一掌就朝她的手用力拍下去。「放手!少神經了,那是我的醫生開的,我放了三顆,他也才暍一口……」

    「三顆!」孟采穎回敬她一巴掌,五指印狠狠烙在她臉上,毫不畏懼的逼上前,抓狂的大吼:「你有沒有常識,安眠藥有很多副作用的,不見得每個人的體質都合適,萬一害死他,就算你家財萬貫也賠不起!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做這麼愚蠢的事!你若以為這樣就能讓他愛上你,那是絕不可能的,愛是一種感覺,不是你蹩腳的計謀可以搶走的!你最好別走,給我站在這裡等警察來抓你!」

    羅蘭撫著被打得烘熱的頰,本想回手,卻被她的河東獅吼嚇得連連倒退,耳膜都快震破了,沒想到這女人發起威來倒像頭兇猛的母獅子,她原本是沒想那麼多,這下還真被她條理分明的指控和發狠的模樣震撼到,無論現在有沒有班機,她最好快點離開項家到機場,隨便飛到哪個國家都行,就是不能留在這裡,以免野峻哥沒醒來,這女人真的會報警抓她……

    「嘖嘖!看來你跟他是來真的,但我告訴你,我爸很有錢,你這種落魄女傭根本沒辦法跟我比,妄想攀上野峻哥翻身,太不要臉了!」羅蘭膽寒,卻還不忘損人,邊拉著行李,邊往門口「徹退」。

    「有錢沒什麼了不起,他是我用真心狩獵到的,不是你強取豪奪就奪得走的。」孟采穎看不起她竄逃的猥瑣樣。

    「是哦!那你就自己留著用吧!我不要他了,免費送你怎樣?」羅蘭退到房門口,放了把冷箭,匆忙地逃之夭夭也,就怕再留下來,她鐵定完蛋,而且老爹聲明了,她失敗也不干他的事,現在她沒趕走這女傭,反而自己被趕走,也沒人罩她,真是失敗中的失敗!

    「你最好滾出我們家,永遠別再來!」孟采穎大叫一聲,很快的聽到樓下大門關上的聲音,羅蘭走了……

    她心痛又難過的走到床邊,拾起地上的衣物,一一為項野峻穿上,費勁的替他翻身,拉起他的手套進衣袖裡,輕聲對他說:「待會兒穿好衣服,我就打一一九,我得送你去醫院,一定要讓醫生瞧瞧,我才安心啊……」驀地,她的手被他握住!

    她驚喜的跪坐在地板,雙手握緊他的手。「你醒了對嗎?」

    「嗯……」項野峻不是很清醒,有那麼一刻他確實是敵不過藥力而昏睡過去,以致此刻仍無法真正醒來,但他聽見她說話……哦!不,應該是她捍衛他的野性吼聲,知道羅蘭在他身上使壞,而她擔心得不得了。

    他無比欣慰,也想抱著她,對她說她有多可愛,他是多麼的愛她……可惜,此時他可說不出那麼長串的話,一股濃烈的睡意不停拉扯著他,只好使盡全力握住她的手,讓她知道他沒事。

    「可是還是得去給醫生瞧瞧才好……」她柔聲說。

    「不……用。」他努力對抗那股睡意。

    「那我在你身邊,等你睡醒好嗎?」她急切的說。

    「抱……」他想抱著她,安撫她浮動的心情。

    「你要抱著我,才能安心對嗎?」她爬上床去擁著他,可不介意這是羅蘭那女人躺過的床,只想著要讓她心愛的男人安心,她說什麼都得伴著他、守著他。

    「睡吧!我的野峻哥老公……我會一直一直等你醒來的。」她拍撫他,哼著搖籃曲,聽著他愈漸濃濁的呼吸聲,看著他熟睡的臉,一時心裡還無法真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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