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後--
希雅已完全熟悉工作,很快從助理升格為私人秘書一職,她天天和力拓磊一起工作,無論他是在開會或和工程師們研究軟體開發,她都跟在身旁做記錄,耳濡目染下,她也開始對電腦產生了興趣,悄悄看起了電腦工具書,心想要架一個網站來玩。
她每天就利用下午茶短短的半個小時,力拓磊到樓下買咖啡時,使用她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腦,一點一點的在免費空間裡鋪陳……她低著頭專心地照書上的指示做,反正力拓磊人未到她就會先聞到咖啡香了,他總會順便替她帶一杯上來,等她聞到咖啡香再關閉網頁畫面不遲。
「雅,妳不會是在架網站吧?我怎麼都不知道?」
希雅匆匆合上書,來不及關上畫面,連忙回過頭去,怎麼老公會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咖啡呢?她瞧見他手上空空的,眼底只有欣賞沒有嘲笑,噢!她仍是不好意思極了,因為她的網頁做得並不好。「只是好玩而已,我怕做得不好,被你笑。」
「怎麼會,妳做得不錯啊!繼續下去,不懂的可以問我。」力拓磊俯下身使用滑鼠點選,竟已有三頁之多,拚命讚美她。
「你不怪我利用公司資源?」希雅訝異地問。
「不,一點也不,小秘書放棄午茶時間努力研究網頁設計,算是很有上進心,老闆應該要給予肯定。」他順勢吻她。
她笑著,伸手環住他的頸項,自然地和他的唇貼在一起,他的善解總是帶給她無限的希望和自信。「怎麼沒買咖啡上來?」她問。
「咖啡機壞了,工人在修理,所以我就上來了。」他仍傾身,手肘抵在桌面上,兩人看起來像在說俏悄話那麼親暱。
「還有二十分鐘,不如我請你去外面喝咖啡,今天領薪水呢!」希雅很有成就感。
「好,就讓妳請。」力拓磊很樂意。
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迎面而來一位風華絕代的美女,見了力拓磊立刻展開兩條玉臂,急急要朝他撲過來,還用一種近似激動的嬌吟喊:「力先生,好久不見,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力拓磊俐落地一閃,避開了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要不是女郎及時煞住腳步,肯定要跌一跤。她花容失色,嬌嗔地說:「你忘了我嗎?我是康達公司的公關蘇珊啊!去年你公司的年終晚會是我籌辦的。」
是嗎?力拓磊面無表情,他只記得年終晚會,不記得這女人了。他冷酷地問:「有何貴幹?」
「嗯,我只是來洽談,希望今年仍由我們公司來承辦。」蘇珊表情僵硬地說明來意。
「本公司的晚會承辦廠商,一向由員工自行投票決定,妳可以到樓下找人事處去洽談,資格符合就可以成為票選廠商。」力拓磊一板一眼地把流捏告訴她,不再久留,更不想錯過和希雅的午茶約會,直接拉著希雅走人了。
兩人搭電梯下樓,電梯裡人進進出出,他們沒有交談,希雅見力拓磊嚴肅地把手背在身後,調皮地挪到他身後站立,伸出手指扳開他的手心,寫下--
你好酷哦!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女士?
一寫完,她的手被他的大掌反握住,電梯正好也到一樓了,他把她拉到身邊,並肩走出公司。「我心底只有妳一個。」
雖然街上人多車聲也嘈雜,但希雅可是清楚地聽見他多情的低語,她對他笑,一同佇立在咖啡店前排隊買咖啡。
驀地,希雅隨身的手機響了,她立刻接聽,電話裡傳來一個好消息--
「希雅,我順利地生下寶寶了,是一個好可愛的小男娃。」
希雅拿著電話的手因興奮而微顫。「真的……那……我立刻去看妳。」
「誰的電話?」力拓磊低頭瞥著一瞼喜悅的她。
「是姊姊,她生下一個男寶寶,我當阿姨了!我得去看她,她現在一定很需要我在身邊,下午我可以請假嗎?我要搭車去舊金山。」希雅心急地說。
「小傻瓜,請什麼假,要去就去吧!但,是我跟妳一起去。」力拓磊咧嘴笑。
「可是下午還有很多工作。
「有什麼比妳要去看姊姊更重要的?」力拓磊揚起雙眉說:「我也想瞧瞧小娃娃是長什麼樣子,我可是姨丈哦!」
希雅格格地笑了起來。終於輪到他們買咖啡了,店家抱歉地說:「生意太好,只剩一杯的量了。」
「有什麼關係,買了。」出聲的是力拓磊,希雅也不介意,付了錢,拿了那杯咖啡,兩人開開心心地在路邊共飲一杯咖啡,雖然只有一杯,喝起來卻特別香、特別濃郁有味。
下午,他們搭機前往舊金山探訪希妮,約莫一個鐘頭後到達。
希妮人在醫院,產後狀況良好,尤於寶寶必須在完成預防注射後的二十四小時才能推出育嬰室見人,希雅等了又等,終於在隔天見到寶寶。
當她把那孩子抱在懷裡,心底的感動絕非筆墨所能形容,力拓磊也抱了那孩子。希雅從老公的表情看出,他是挺喜歡擁有一個寶寶的,可惜,她的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你們的二分之一有消息了嗎?」躺在床上休養的希妮笑問。
「還沒呢!」希雅搖頭。
「別忙於工作,有空要好好做人。」希妮對兩人說。
「也要多注意身體的酸鹼質,如果想生男娃娃,男性得是酸性狀態,女性在鹼性狀態。」顏立行還補充這點。
「女性也要天天量基礎體溫做記錄,才知道何時是受孕的好時機啊!」希妮也提點希雅。
力拓磊小心地把寶寶放到嬰兒床,擁著希雅,兩人心醫都有共同的憧憬,只是他們從來對生小孩沒特別的研究,一個是忙於工作,一個是還有心願未了。「姊,那妳預計什麼時候回去看爸爸呢?」希雅問。
「就等寶寶滿月再回去。」希妮已決定。
「太好了。」希雅走過去握住姊姊的手,要和她一起回去面對父親,無論是責難還是原諒,她們都要回去。
而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力拓磊訂好機票,五個人一起回台灣。
台灣的深秋天氣泛著涼意,他們風塵僕僕地抵達家門時,已是黃昏,希妮懷抱著寶寶,由希雅開了門鎖,希雅心情緊張,屏息地推開門,門被她開啟的那一剎那,她彷彿也放下了心中的重石。她終於回來了!再度踏進家門的感受竟恍如隔世,一切景像是既疏離又有熟悉感。
四人一走進院子,一名打掃的老傭人看到她們和兩個陌生男子吃了一驚,急急忙忙放下掃把,走過來拉住她們說:「小姐,妳們可回來了,妳們的後媽在半年前跟人家跑了,老爺子常常都心情不好,最近痛風又犯了,整天都待在樓上不肯不來吃飯呢!」
希雅一聽淚如泉湧,希妮也相當震驚,她們身旁的兩位護花使者也沒閒著,各自護著自己的妻子,支持她們。
「我想快點去看爸爸。」希雅對力拓磊說,要不是他緊摟著她,她恐怕自己會顫抖到癱軟在地。
四人一同進了屋,和爸果真不在客廳裡。他們定往樓上,腳步又急又快,希雅敲了爸爸的房門,完全無人應聲,她索性開了門,發現裡頭的落地窗大開,冷風長驅直入,爸爸就坐在屋外的陽台上吹風。
姊妹兩人淚已成河,希妮把懷中的孩子交給老公,和妹妹一同走向父親,在他跟前跪下來。「爸……我是不肖女。」希妮痛哭流涕。
原本表情木然的和家聲把目光從遠方調了回來,看著跟前的兩個淚人兒,怔了一怔,眼神突然有了光采,沙啞地問:「妳們……怎麼回來了?」
「爸,我瞞著你很多事,我……」希妮認罪。
「希妮,爸知道……」和家聲歎了口氣。
希妮和希雅吃驚的互望彼此,她們還沒說呢,爸就知道了,而且他竟清楚地認出誰是希妮……
「嫁給拓磊的那個是希雅。」和家聲看向希雅。
「您是怎麼知道的?」希雅真的很吃驚,也很心虛。
「妳生下來手背上就有顆紅痣,從小我就靠這顆痣來分辨妳們,那天妳結婚時,爸爸挽著妳的手就看見了,只是我納悶,那希妮到哪兒去了?」和家聲苦笑。
兩姊妹心底同時感到一陣痛,原來爸爸早就識破,只是放在心上不說,他比她們想像中還要瞭解她們。
希妮低泣,把長久以來在心底磨著的苦楚化做一字一句告訴父親,她說明了行蹤和已婚生子的事,還有後媽如何逼迫她們……「請您原諒我們,後媽那麼逼我們,我們情非得已才交換身份離開家。」
「妳們快起來。」和家聲重重一喟,他竟相信劉秀霞那壞女人的話,遺後知後覺的完全沒察覺她在外頭養了小白臉,她那麼逼他的女兒,也不過就是想要錢,太荒唐也太無恥了!
「爸,你若不原諒我們,我們就不起來。」希雅和希妮都預備長跪不起。
「我不怪妳們,只怪我自己,當初娶那壞女人進門,才會讓妳們這麼痛苦。」和家聲用力的說了「壞女人」三個字,兩姊妹雖感到大快人心,卻也震驚。
「爸,難道你不愛後媽了嗎?」希雅小心地探問。
「那女人走了是再好不過了,她連我的女兒誰是誰都分不清楚,有什麼資格待在這個家裡。」和家聲厲聲痛斥劉秀霞。
「我還以為……你是坐在這裡思念她呢!」希呢說。
和家聲搖頭,雙眼泛著淚,深深的看著兩個女兒,從不表露自己心聲的他,破例地說出自己的心事。「我是在想念妳們……不知妳們過得好不好?妳們一個嫁了我不太熟識的人,一個不知人在哪裡,教我如何放得下心?從前我一直忙於事業,沒空顧著妳們,想說娶個女人來照顧妳們,誰知道最後變成這樣……」
希雅再也忍不住哇地哭著抱住爸爸,希妮也泣不成聲。和家聲伸出手臂擁著兩個女兒,自覺他才得要她們原諒,是他一手把這個家給搞砸的。
三人抱成一團哭了好久,直到有另一個幼嫩卻宏亮的哭聲加入,和家聲抬起淚眼找尋那小娃兒的哭聲從何而來,看見房裡的力拓磊和顏立行。
「爸,他是我的夫婿顏立行,那小男娃才剛滿月,是你的小外孫。」希妮對爸爸說。
「快來給我抱一抱。」和家聲點著頭,淚中含笑地說。
顏立行把孩子抱過去,和家聲伸出乎抱住小男娃,眼底滿是慈愛,拉起兩個女兒,對她們也對她們的丈夫說:「吩咐廚子準備大餐,今晚我們一家要團圓了。」
所有人都釋懷了,尤其是希雅,她看見爸爸用接納和寬容對待大家,這樣的氣度和明辨善惡的智慧是她所想像不到的,雖然姊夫對他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可因他對姊姊的疼愛,便也對姊夫愛屋及烏;正如爸爸所說,她們的家團圓了,而她更愛爸爸了。
晚間希妮和顏立行外出,不方便把寶寶帶出門,希雅和力拓磊一時興起就把寶寶「借」來玩。
兩人一起膩在房裡,把寶寶放在床中央,各據床的一方,像欣賞一件精彩作品似的看著寶寶。
「他睡著的樣子好可愛呵!小臉QQ的,好像水蜜桃呵!」希雅輕撫寶寶嫩嫩的頰,輕聲問力拓磊:「你想我們製造出來的會下會像他?」
「當然也這麼可愛。」力拓磊低聲問:「妳的基礎體溫表有沒有帶回來?」
「隨身攜帶著。」
「早上醒來躺著別動,老公再幫妳量。」
「嗯。」
「下個月就可以開始試試這體溫表靈下靈了……」
「嗯。」
他們愈說,臉愈是緊靠向對方,像有磁力在牽引似的,兩張唇也愈靠愈近,緊密的貼住了,他們輕輕的吻著對方,熱情之火悄悄升起……
「哇∼∼哇∼∼」小傢伙突然哭著醒來,兩人驀地分開。
「啊!我忘了姊姊交代他十點要暍一次奶。」希雅趕緊下床。「我去廚房泡給他。」
力拓磊小心地抱起寶寶輕哄,塞奶嘴給他。「我也去。」
「你跟來做什麼?」她笑著開門,讓他和寶寶先走。
「我怕妳量錯份量,新生兒腸胃還很脆弱的。」
希雅嘟起嘴抗議,她怎可能弄錯?一起來到廚房,她把手徹底洗淨,很快地夾出消毒鍋裡的奶瓶,取來奶粉罐,還真有些緊張。
「老婆,得先放溫水才能放奶粉,這樣奶粉才會充分溶解。」力拓磊一手抱著寶寶,一邊還提醒希雅。
「我知道,我知道。」希雅謹慎地量了水的份量,再加上一匙半的奶粉搖勻,力拓磊卻沒把寶寶交給她。
「讓我喂喂看。」他說。
希雅看他興致勃勃地想喂,就把奶瓶遞給他,兩人走到客廳裡倚偎地坐在一起,好好喂小傢伙喝一頓。
和爸聽見小傢伙的哭聲也下樓來探望,見小傢伙喝完奶還被力拓磊抱在懷裡,他頻皺眉說:「拓磊,這樣不對啊!要抱直的讓他趴在你懷裡,輕拍他的背,讓他打嗝才可以。」當外公的接手抱過孫子,示範一次,寶寶很快地就打嗝,安穩地睡去。
「爸,你怎麼會這招啊?」希雅覺得新奇。
「妳和姊姊小時候都是由我和妳媽輪流照顧,我怎麼會不知道。」和爸說得挺得意的。
「呼!照顧雙胞胎一定很累。」希雅有點卻步,問力拓磊:「要是我也一次生兩個那怎麼辦?」
「放心,我會請個保母,一次生四個也沒關係。」力拓磊說著,希雅和爸爸都被逗笑了。
他們就一直待在客廳,輪流抱寶寶,等希妮和顏立行回來才將小孩歸還。
「我先上樓去歇著了,你們也早點睡。」和爸對「滿堂」兒孫說。
大家對他道晚安,希雅和希妮看著父親因痛風而走路微跛的背影,唇上的笑變得暗淡,等他上樓了,希雅小聲的對姊姊說:「如果我們都回去了,剩下爸爸一個人怎麼辦?他一定會很孤單的。」
「是啊,我真擔心。」希妮和妹妹有同感。
「不如我們接爸爸去住一起。」顏立行倒有份孝心。
「以爸的個性,他不會和我們一起住的,何況爸的事業在台灣,他怎會放心離開?」希妮不這麼想。
「我倒有個點子。」希雅食指敲著唇,思索地說:「不如我們來給爸爸介紹個新後媽。」
「人選呢?」希妮問。
「我倒有個很讚的人選。」力拓磊一時福至心靈。
「誰?」希雅挨著他問。
「我有位小姑姑已經『芳齡』四十多了還是小姑獨處,她人很和氣,經營茶藝館生意,倒可以安排他們相親。」
「人選當然是贊啦!可是……爸爸應該不會同意相親的,有沒有別的方式,讓他們自然而然交往?」希妮不贊同。
眾人開始腦力激盪。
「在路上偶遇可以嗎?」顏立行出了主意。
「老公,那太戲劇化了,誰會真的愛上路人?又不是小說情節,別那麼天真好不好?」希妮仍是有意見。
「或者……」力拓磊才要說出看法,希雅就搶先說--
「有了!」
大家望向希雅,聽聽她有何見地。
「既然小姑姑是開茶藝館,那拓磊和我們一夥人去光顧,她一定會出面來招待,我們就帶爸爸一起去茶藝館喝茶,然後製造機會讓他們獨處,看他們是否對對方有意思,這樣很合常理啊!」
「可是我們這麼多人,他們怎麼方便交流?」顏立行間。「這就得靠這娃兒幫忙嘍!」姊姊希妮倒有了好點子,小聲地告訴大家該怎麼做,做,大夥兒神秘地笑著。
時問就安排在隔天晚上,被設計的小姑姑力馨及和爸兩人都不知情,和爸以為只是純粹去泡茶,還換上一套應景的唐裝。
力馨見到侄子力拓磊歸國,開心之餘還特別選了一間可以容納多人的日式包廂,親自招待大家。她雖已四十好幾,但保養得好,讓她看不出實際年齡,一頭如雲長髮十分嫵媚,身上寬大的罩衫令她骨感的身材顯得纖細動人。
大家吃點心談天顯得愉快,但和爸和力馨只是偶爾目光有交集,果真無法有交流、談話的機會,直到十點整小男娃驚天動地的哭著要奶喝。
「我到車上拿奶瓶。」希妮首先撤離。
「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去幫她。」顏立行接著退出日式包廂。
「啊∼∼姊姊忘記帶車鑰匙了!」希雅拎起希妮預留在坐墊上的車鑰匙,追著兩人出去。
「不好意思,我老婆弄錯了,今天開的是我的車,鑰匙在我身上。」力拓磊也告退。
和爸看著這四個孩子慌慌張張的,真不知他們是在搞什麼?
「和先生第一次來嗎?」力馨笑著,不置可否,逕自挾了上等鐵觀音放到茶壺裡,第一泡倒掉捨棄不用,接著沖了第二泡,算準時間,倒滿五隻小杯,頓時茶香四溢,她遞了一小杯給室內僅剩的一人。
「是啊!孩子們要來,我是順便跟著來的。」和爸看著力馨蔥白的手優雅地沖茶,竟有些悠然神往,啜一口好茶不禁讚美:「妳的茶泡得很正。」
「真的嗎?」力馨笑了,她的客人多得是說她人很「正」,忽略了她的茶泡得好,拓磊的岳父可真特別。「尊夫人怎麼沒來?」
「去世了。」
「噢,不好意思。」
「不會。」
兩人客客氣氣地聊了好一會兒,力馨談到自己和朋友合夥在山上種茶,采收期有時她還會上山去幫忙制茶,和爸對茶道本來就挺熱中,兩人聊起來分外投緣。
「這是本店的招待券,送你三張,有空可以帶朋友來喝茶。」力馨誠心地邀請他,對他很有好感。
「有空一定來。」和爸不客氣地收下了。「那四個孩子真不知是怎麼了,弄個娃兒要那麼久。」
「年輕人對寶寶可能還需要一段摸索期。」力馨善解人意地說。見四人遲遲不歸,兩人只好繼續聊下去。
但一夥人早就在外頭「監聽」了,眼看事情進展得下錯,雖未有成果但也算有個開頭了,只要爸爸會再來光顧這家店,好事就會愈來愈近,他們十分的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