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太子 第七章
    屋裡,可淳沒辦法認真地上課。她頭疼,喉嚨也有點疼,加上鼻塞,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腦子裡一直想著剛才帥姐夫所說的關於酷野的事。

    「你是不是人不舒服?」嚴格的女教師察覺了她的不對勁,竟「很有人性」地關懷她。

    「我還好,請繼續上課。」她可以忍受身體上的小病痛,卻克制不了不去想酷野。

    女教師雖然懷疑,但在可淳的堅持下,只好把課上完。

    中午,女教師離去,廚娘小林嫂就過來請她去吃飯了。「小姐,飯做好了……

    可淳收起書本,點了頭。

    小林嫂立在她身旁,顯得有些唯唯諾諾的,像是有話要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可淳善解人意地問。

    「是這樣的,小姐,我舅公的女兒的小孩今天結婚,我下午想請假去參加喜宴。」小林嫂說。

    「好啊廠可淳立刻應允。

    「謝謝小姐,我會把晚餐先做好,請你自己放到微波爐裡加熱,好嗎?」

    「好,你就安心的去吧!」可淳擠出一絲微笑,收好書本。  

    小林嫂連迭地鞠躬,心滿意足地下樓去。

    可淳立起身,伸了伸懶腰,覺得很疲累,整個人昏沉沉的;她撫撫自己的額頭,溫度似乎有些高,心想可能是她的手心太冰涼了,所以額溫才會覺得有些燙,反正小小的感冒也沒什麼大不了。

    她手撐著下巴,望向窗外灰冷的天空,心緊緊地惦記著酷野,此刻他在做什麼?

    她想得出神了,直到樓下傳來小林嫂的叫喚聲:「小姐,我晚餐做好了,就放在冰箱,午餐你可要下來吃唷!」

    「喔。」可淳應了一聲。隨後她聽見小林嫂離開關上大門的聲音,屋裡一片寂靜,連自己濃重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忽然感到昏昏欲睡,但她努力地不讓自己睡著,起身下樓去,把午餐端到電視前面吃。

    愈益嚴重的鼻塞使她食不知味,吃了、兩口飯,就再也吃不下;而且電視節目好枯燥,也許是心悶,看什麼都不對。

    她關上電視,把未吃完的餐點收到冰箱,想自己做點姜茶來喝,但冰箱裡並沒有姜,只好作罷;心想泡澡可能會舒緩些感冒症狀,於是拾級而上,回到房裡的浴室去梳洗,泡熱水。

    泡完熱水澡,果然精神恢復了許多,她換上睡衣,準備在午睡前看點書,這才發現書放在小客廳。走出房外去拿,蜇回來時她卻沒有進房,腳步不由自主地將她帶進了酷野的書房。

    「你進這裡來做什麼?」她問著自己。

    沒什麼……她只是想跟他更接近!這裡有他的氣息,她輕輕撫觸他曾坐過的椅子、使用過的桌子,心情無限感慨和激動。

    她放下書,坐到他的椅子上,不經意中看見壓在桌墊下的一張舊照片;俯案一看,照片中是一個帥氣的男孩和一個好可愛的小女孩,兩人和父母手牽手合照,背景竟是在台灣的陽明山公園。

    照片中的人一定就是酷野小時候和妹妹、父母的合照了,沒想到他也去過陽明山,她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曾和爸媽在陽明山公園照過像。

    但跟她不同的是,酷野人生的路走得比她辛苦且孤獨,不像她那麼幸福,爸媽給她的愛從不虞匱乏。

    她鼻頭一酸,淚落了下來,撫著他的照片,泣不成聲;失控的情緒如山洪爆發,她哭了好久,哭得眼皮沉重如鉛,想睜也睜不開。好累,身體好熱,腦子愈漸迷糊……

    「你到底去了哪裡?」她喃喃念著,神智迷濛,有股力量將她拉往黑暗。

    ※  ※  ※  ※  ※  ※  ※  ※  ※  ※

    深夜,酷野趕回東京自宅時,發現一室的漆裡,沒看見帥傲軍和他愛妻的影子,就連可淳也不在。

    他心急如焚,拋下行李後就奔上樓去,發現房裡也空無一人!

    一個最壞的想法自他心底升起——難道他們都去了醫院嗎?

    他跨大步走向書房,急欲撥帥傲軍的行動電話問個清楚,沒想到燈一開,他殷切想見到的人兒就在裡頭!

    他朝她奔去,俯身凝視她異常暈紅的小臉,發現她臉上竟掛滿淚痕,他心絞疼了,觸探她的額溫,燙得嚇人。

    「可可……」他喚她,她卻沒有回應。

    他深切的自責,伸出臂膀將她柔弱的身子橫抱起來,而她驚人的溫度立刻燙進他心裡,他滿心不捨又自責,此刻,一直被他所壓抑的真情和關懷,再也無法隱藏!

    「可可醒來……」他緊抱著她,頰貼著她的,深怕失去她!他後悔自己選擇了逃避,放任她一個人留在東京,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可淳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睫,她好像看見了酷野,不!她閉上了眼……這一定是在做夢,上天垂憐她的思念之情,才讓她做了這個好夢。「我……是不是……在做夢啊?」她咕噥地問自己,卻聽見一聲低沉的回答——

    「不是!」

    夢境裡會有酷野的聲音嗎?為什麼他的話如此清晰又像是很難過?

    可淳很想睜開眼睛看個清楚,偏偏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意志,又往黑暗裡掉落。

    酷野心痛萬分,緊抱著意識不清的她,往樓下奔去,立刻將她送醫。

    清晨,醫院裡——

    酷野坐在病榻旁,不眠不休地守在可淳身旁,他雙手輕輕握住她毫無生氣的小手,放在唇邊,內心懊悔不已。醫生診斷髮現,她嚴重感冒進發肺炎,若再有其他進發症,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酷野不斷自責,盯著她蒼白的臉色,和細瘦手臂上的點滴針管,心疼到了極點;他不敢求她原諒,只想她快點清醒,像初見時那般充滿活力。

    他曾經有機會去好好疼惜她,卻在發現自己的感情後選擇逃走,如今後悔莫及。

    既然愛上她,卻不敢放手愛,只為他可笑的恐懼,怕有朝一日她會像他深愛的家人一般離他而去,所以一直沒有坦白自己的情感,結果弄得很可能會失去她……

    「可可……求你醒來,讓我有彌補的機會。」他低啞地請求,吻著她的指尖,但她始終沒有回應。

    可淳的意識逐漸清楚,她一直覺得有人握著她的手,不斷送來溫暖,她睜開眼睛,看見握著她手的人竟是酷野!

    她好開心,相思之苦被他帶來的暖流填滿,但她卻說不出話來,只能默默地瞅著他,讓淚浸濕眼睫,滾落到腮邊;他伸手,拭去她的淚,她聽見一句不可思議的話從他口中吐露——

    「對不起。」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啊……」可淳虛弱地搖頭,淚又落到他手指上。

    「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酷野深切自責地說,想緊緊將她柔弱的身子擁在懷中,給她全心全意的愛及呵疼,對她說明自己的感情。

    「你為什麼要走?」她問。

    「閉上眼睛,睡一覺。」他瞅著她,無法將實情說出。

    可淳搖頭。「我不能睡……萬一……一覺醒來你又不見了……那太可怕了。」

    「不會不見,我會守在這裡。」酷野承諾。

    「你用……什麼……作為保證?」可淳執拗地說。

    酷野二話不說,傾身吻她,他的吻溫柔且纏綿,無言地表白心中的愛,令她紅了臉。

    隱約地,可淳可以感覺到他對她是在乎的,這個發現令她有說不出的歡喜,她想對他說不必自責,想問他為何會突然回來?

    但她真的好累,什麼也說不出口,只有信任他,閉上雙眼,希望這真的不是一場夢。

    ※  ※  ※  ※  ※  ※  ※  ※  ※  ※

    夜裡,可淳再次醒來。

    身子已不再那麼虛弱了,雙眼也恢復了神采,她迫不及待地往身邊的位置看去,但酷野已不在了!

    「果然只是一場夢!」失望的淚衝進她的眼中,心不斷緊縮揪疼。她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病房裡,是誰那麼好心送她來的呢?

    正當她這麼想,驀然聽見外頭有人說話——

    「尊夫人恢復情況良好,千萬別讓她再受寒了。」

    誰是「尊夫人」?

    「我會注意的,謝謝。」這個回答的聲音竟是酷野!她沒聽錯吧?

    可淳支撐起自己,想下床,走出房外,但她腳還沒落地,病房門就開了。

    酷野手裡拿著藥包,詫異地瞅著她,快步走了進來。「不許下床。」他命令,聲音卻溫柔無比。

    可淳睜大了紅紅的雙眼,緊緊盯著他;他看來有些疲憊,下巴上新生的鬍髭讓他看起來不修邊幅,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回來了!

    「躺好才乖。」酷野說,放下藥,欲將她的腳抬回床上,她卻在他傾身之時,克制不住地伸出雙臂緊緊擁抱住他,不願放開他,只想真實感受他的存在。

    酷野一悸,毫不遲疑地也伸出臂膀將她摟個滿懷。

    靜默的病房中只有他們的心跳聲,沒有人開口,無盡的情意只藉著心跳的頻率傳遞。

    他的唇落了下來,捕捉了她柔軟的唇瓣,她深情地回應他,不安的心再也不會慌亂迷失了。

    他喜歡擁著她的這份滿足感,這世上他再也找不到相同的一份感覺!他殷殷期待著她的病快好,恢復昔日的活潑,否則他永遠不會停止自責。  

    可淳發現他的吻好深情,他的唇沒有記憶中那麼冰冷,但他只是在應付她,還是真的有心呢?  

    他放開她的唇,卻仍抱著她。她怦然心動地瞅著他問:「你為什麼突然回來?」

    「想你。」他坦白地說。

    他的話令她一怔,瞬間心花怒放,但理智狠狠將她扯回現實。「是……你已經厭倦『她』了嗎?」她知道自己不能問,卻偏偏想問。

    「『她』是誰?」酷野反問。

    「你別裝了。」可淳輕輕推開他,但他卻不動如山的緊攥著她。

    「我確實有別的女人,但她們永遠進不了我的心裡。」

    這是什麼意思?怪她自己悟性不夠,不懂他話裡的哲理。「你的心是銅牆鐵壁嗎?」她傻傻地問,望著他充滿深情的目光,這才發覺他的眼脾不再那麼漠然,為什麼?

    「我愛你。」他擺脫心中的桎梏,說了實話,但眼前的小女人,卻是兩眼緊緊的盯住他,似乎不相信。

    「你不必日行一善,又不是童子軍。」可淳真希望把自己敲昏頭,不要這麼清醒,那麼她就不會感到悲哀,可以傻傻地相信他。

    「我說真的。」他保證。

    「那……房裡那兩件『情侶裝』,原本不是要送給你心愛的女人嗎?現在你不愛她,卻愛我了嗎?」說得這麼白,他會不會沒有台階下?她悄看他一眼。

    「那本來就是要給你的。」酷野失笑。「除了你,我從來沒有什麼『心愛的女人』。」

    可淳張著嘴,受寵若驚都不足以形容她心底的震撼。「不,不……哪可能?」

    酷野揪住她纖細的雙肩,直視她的雙眼,向她解釋:「那天若不是被你氣昏頭,就不會忘了把大衣拿給你,也不至於害你受寒了。」

    可淳仍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問他:「我一直不知道,到底哪裡惹毛你了?」

    「我……」酷野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告訴我,讓我知道好不好?」她柔聲請求。

    「你……不許跟我以外的男子有說有笑。」捱不過她的請求,他招了。

    啥?可淳笑了出來,這是什麼理由?「可是你以前沒有這麼規定的。」

    「從現在起就要這麼規定,不然我會……怒不可遏。」他霸道地說。

    可淳驚訝到了極點,想起他那日繃著臉下車,一進門就甩了兩個提袋的情景,還有後來發生的事……而那之前,她確實是在和園丁說話。

    「你竟然會為我吃醋引」原來他是為了那個而生氣!她心撲通跳,臉兒泛紅。

    他大男人此時竟噤聲不語了,只用自負的眸光與她相對。

    「為什麼不回答?」可淳認定了,要他親口回答才算答案。

    「我吃醋到了瘋狂的地步。」酷野咬牙切齒地說了。

    可淳臉上漾起開心的笑,忽然她煞住笑,怔然地望著他——這麼說來,他愛上她是真的嘍!

    淚忽湧上她的雙眼,他的臉在淚中模糊,她眨動雙眼,只希望看清楚他;他竟激動地低下頭來吻她,吻她的淚……

    她的心深深為他悸動,雖然難保這份愛是百分之百,不是他給了其他情人後剩下的,但她願意全心全意的珍惜。「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嗎?」

    「什麼?」他急切地想知道。

    「我好愛你……天天都在想你,真的。」這有些孩子氣的「秘密」令他心折,也心疼。

    「就算我令你很生氣,你也永遠不要一句告別都不說就離開我好嗎?」可淳由衷地請求。

    酷野的喉頭哽住了,他想寵她、愛她都來不及,怎會再離開她!

    她是他好不容易尋獲的至寶,當初他會把她看成家人,或許只是潛意識中覺得這樣,自己才能敞開胸懷,愛得容易些。

    他早已為她的甜美可人動了心,而她的父母也吸引著他,他喜歡跟他們聊天時的氛圍,他們喊他酷野時,他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她注定是他的!回東京來的那一刻,他就已清楚地告訴自己,此生他只想將所有的愛都給她。

    「永遠不會。」酷野捧著她的頰,鄭重地保證,隨即誠摯地請求:「嫁給我。」

    「這……這……」可淳「這」不出來話來,一時不知自己要怎麼回答。

    「會不會太快了點,你是怕自己臨時『變節』嗎?」她一鼓作氣地問,很快低下頭去,怕自己問得太尖銳,他會生氣。

    酷野輕撫著她的頰,抬起她的下巴,堅定地看著她的雙眼說:「既然要定你,就永不放手。」

    可淳癡癡地望著他,沒想到像他這樣冷酷的漢子,竟也能說出這麼「感人」的話。「我以為我們之只是一場遊戲?」

    酷野搖搖頭。「也許一開始是,但後來才發現——我是玩真的。」

    可淳整顆心像釀過蜜一樣的甜,她把唇貼上他的頰,嗅著他的氣息,心底的喜悅無法言喻,她何嘗不是真心?她柔聲在他耳邊說:「那就娶我吧!」

    酷野笑了,打心底笑了出來,可淳呆呆地望著他令人著迷的俊臉,忽然想起不知是誰說過要替他酷寒的表情「整容」的,她暗自咕噥:「原來我真的是春天!」

    「春天?」他沒聽清楚她說什麼,見她噗哧地笑了起來。他撫撫她的頭,柔聲說:「快躺下休息。」

    「我已經好了,不想再睡在這裡。」可淳搖頭,小小聲地說。

    酷野心軟,低啞地說:「那我們回家。」

    他輕輕的話卻重重敲進她心底深處,她再度熱淚滿眶,這才知,原來歡喜也是會流淚的。

    ※  ※  ※  ※  ※  ※  ※  ※  ※  ※

    車緩緩駛進庭院中,停在家門前。

    「在車上等我一下,先別下車。」酷野熄了引擎對可淳說,很快下了車,進了屋裡。

    可淳看著他匆匆人內,不知他要做什麼,只能安分地在車裡等待。不一會兒他跑出家門,手中拿著一件粉色大衣,開了車門。

    「穿上再下車。」酷野低聲說,仔細為她扣上每個衣扣,把她包得密不透風,才放她下車。

    可淳心底好生感動,讓他摟著進屋。

    「餓嗎?」酷野問。

    「不餓。」可淳搖頭,心喜他的關懷。

    「哪可能不餓?我來做飯,你上樓去休息,一會兒幫你送上去。」

    她好驚訝,像他這樣的大男人,竟要為她洗手做羹湯!她不想拒絕,只想感受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

    「嗯!」她點了頭,一個人上樓,在走道上看見他的行李箱,順便把它拉進房裡。

    進到房間後,她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動手替他整理行李,萬一箱裡有她不該看到的東西該怎麼辦?例如女性的私人用品之類的?

    但誰說老婆不能替老公整理的!她打開箱子開關,偷偷打開來往裡頭瞄,幸好全是他的衣物,而且還都整熨過的,她將它們一件件掛回更衣室裡的衣櫃中。

    酷野將晚餐端上來時,正好看見她的「忙碌」。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乖乖躺著等我?」他將托盤放在桌上,走向更衣室,手抵在門上,微慍地瞅著她。

    可淳衝著他笑,正好瞧見衣櫃角落的紅色薄紗襯衣,淘氣地取出來「盤問」他,相信他一定會百口莫辯。「這是誰的?」

    酷野看了一眼,酷酷地笑了。「那是帥傲軍三年前送的生日禮物。」

    可淳一怔,皺皺鼻子,才不會信以為真。「你們原來有這層關係?」

    「別瞎說,那是他不知哪裡買來捉弄我的,拆禮物時還害我被大家取笑一番,不如就送你好了,不過這種天氣可不適合穿。」

    原本好大一個疑問,結果答案卻是如此平淡無奇,可淳敏感地嗅了嗅那件性感紅襯衣,氣味果然是全新的,有人穿過的衣服會染上某些氣味,但這件襯衣上卻沒有。

    疑雲散去,她心情大好,把薄紗襯衣放回原位,走近他,雙手繞上他的頸子,親密地吻他。「不好意思,錯怪你了。」

    酷野這才發現,小妮子也挺會吃醋的,忍不住促狹地說:「改天我也送帥傲軍這樣一個禮物,讓他心愛的老婆也吃點醋,好感謝他們告訴我你的病,卻沒有留下來先照顧你,只顧著雙宿雙飛。」

    可淳心底訝異著,原來是曼曼和帥姐夫通知酷野的!他們怎麼會那麼「神」,知道她病了?改天可得問問他們。而她護「姐」心切,向酷野抗議。「那可不行,他們感情那麼好,你可別這麼做。」

    「哦,那我們呢?」酷野淡笑,俯下頭,鼻尖摩著她的,輕嗅她香甜的氣息。

    可淳小臉暈紅,喃喃地說:「當然是容不下一粒沙嘍!」

    他噙著笑吻上她動人的唇,欣喜著這般「完美」的重逢;而可淳則瑟縮在他懷裡,覺得他的吻好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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