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砰地一響,震碎了莎婷的心魂!
他窺知她沒有任何男人的事實嗎?而他如何去向梅艾玲解釋呢?萬一梅艾玲看見她在此會作何感想?莎婷一顆心惴惴下安著。
「你怎麼會在小薇房裡?」房門外,梅艾玲試探地問,語氣輕柔的像鳥兒,避談宴會上和崔馨馨的爭風吃醋,更絕口不提自己和男秘書一同出現,想和他「較量」的動機。
「找我有什麼事?」藍烈焰冷淡地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沒事,你突然徒宴會離開了,我過來看看你到家了沒。」
梅艾玲見四下無人,想倚偎進他的胸膛,但藍烈炎閃開了。「現在看到了,請回吧!」
他這樣冷冽的熊度寅在令梅艾玲頭疼,雖然梅氏防止的規模遠不如藍氏財團,但她是封他心儀才和他婚婚的,但他卻正眼也不瞧她一眼,她多期待他能真心愛上她。「我好歹也是個千金大小姐,會不如那個崔馨馨嗎?」梅艾玲不肯走。
「而且你今晚竟當著我的面,一直盯著依芙那個女老闆看個不停,未免也太不夾我留顏面了,你可不可以專心地愛我,不要看別的女人。」梅艾玲忍氣吞聲,不顧矜持,握住他的手請求。「我們都訂婚那麼久了,你怎麼還這麼泠淡?你可以吻我,可以……要我啊,請我進你的房裡嘛……」
藍烈炎冷睨梅艾玲並嘲諷她。「彌不必急著想試自己的功能,現在還不是時候,立刻回你家去。」
「不,我不回去。」梅艾玲漲紅了臉,惱羞成怒,起了疑心。「我知道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在這個房間裡,我要進去看看-」梅艾玲大吃飛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小薇的房門,衝進裡頭想和崔馨馨來個你死我活,但房裡並沒有人,她大剌剌的走近浴室,也不見崔馨馨人影。
不死心,步出走廊又開啟藍烈炎的房間,仍不見崔馨馨鬼影,只好躡手躡腳,乖乖地回到走廊上。
「你夠了吧!」藍烈炎像座冰山,臉上凍人的寒氣令她惴僳難安。
「看看又有什麼關係,我早晚會搬進來的,或者你喜歡愛的小窩呢?我們可以搬出去住。」梅艾玲極力忍著駭異,自己對號入座,以為他的性子會軟化,沒想到他用比惡魔還可怖的低哮聱,指著樓梯下逐客令。「滾回你家去。」
「哇……
院落的車聲遠去,藍烈炎終於擺脫掉那個急於想約束他的蠢女人,兩年前若不是姥姥病況危急,聽信算命師之言,說家裡需要沖喜,他絕不甘心和任何女人訂下婚約,他對梅艾玲毫無感情,崔馨馨不遇是個玩物,而門內那個絕色佳人呢?
他真懷疑,她仍是個處子,她沒有理由裝出一副聖潔的樣子來迷惑他。
但四年了,她不可能仍守身如玉,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忽視她惹人犯罪的美,而不食指大動的。
他恨她竟左右他的愛輿恨,讓他捉摸不定,隱約抱著一絲不可能實現的期待……然而剛才她明明在房裡,屬何突然不見蹤影?
他睇了那道緊閉的門,打開,入內,她真的不見了,不,不可能!
衣櫃裡傳來啜泣聲,他詫異地走過去,疑慮地開啟,心忽然緊緊地揪成一團。她一臉淚雨,滿眼驚悸,抱著自己的髒衣服蜷縮在衣櫃的角落。
「你為什麼要躲?」他完全意想不到,蹲下身,禁不住伸出手觸碰她臉上冰涼的淚。
「我不想壤了你的婚事。」莎婷避開他的手,自知不能成為他未來婚姻的袢腳石,當初會選擇離開他,全是因為不想讓他有牽袢,她不敢想像若是梅艾玲兄到她在他家會有什麼後果。
「我真不知你在想什麼。」他輕嗤,扣住她的手,勁道不自禁地溫柔了,低聲說:「出來。」
莎婷擔心地問:「你的未婚妻走了嗎?」
未婚妻?他打心底不承認。「ˍ嗯。」
莎婷伸出修長雪白的腿,跨出衣櫃外,蜷著太久令她手腳發麻;待她站直了才發現他一直扶著她,掌心暖暖的熱力穿透她的手臂,滲進她的心底,這短暫的溫柔竟令她枯竭的心靈悄然喜悅;但她怎能有喜悅的感受,她不能一面要他忠於婚約,一面又自己偷偷地滿足這不屬於自己的溫柔,這太矛盾,也太虛偽——
「我要走了,耛我你要途洗的西裝。」她眼簾低垂,急忙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卻緊握著。
「忘了我有話要問你嗎?」他提醒她。
「不,什麼也別問,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她掙脫他的掌握,慌亂地走出房外,但他箭步追上,將她扯進自己的房裡,關門。
「沒有那麼簡單就結束。」他深奧的盯著她。「說實話,你為何沒和他上床?既然你把我甩了,可見你們愛得很深,不是嗎?」
這樣的盤問令莎婷心悸,但他是真的知道,或者只是刺探?她喘息,眼神不安地閃爍。「我沒有必要回答。」
「那我就只好自己動手找答案了。」藍烈焰諱莫如深的雙眸掃過她的身子。
「不要!你沒有權利這麼做。」莎婷脹紅臉,羞愧地抱住自己,害怕他的侵犯,更怕情難自禁,會出賣了自己,但她不知她的話已狠狠地刺痛他,引爆了他陰騖的恨意。
他猛然扯住她的長髮,令她抬起臉正視他。「跟在你身後發帖子的那個瘦小子才有權利嗎?」他眼中燃燒著妒火。
莎婷疼得流出眼淚,被他的不可理喻刺痛。「放開我,去結你的婚,別管我愛誰,我們忙得沒空上床,這一點也不干你的事!」她不該把紀小山也給拖下水,但她實在不知要怎麼和他辯駁。
「原來不是不想,而是沒空……」藍烈焰俯下唇,戲譫的刷過她因激動而艷紅的唇,邪惡地嘲笑。「那他一定不曾好好地吻過你,甚至不曾引起你的「興趣」。」
她雙腿虛軟,身體顫抖。「如果你那麼恨我,不如殺了我,不要羞辱我。」
他陰沈地笑了。「一個不忠的女人,也知道什麼是羞辱嗎?」他攢緊她,邪佞地說。「那我倒要你嘗嘗什麼是羞辱的滋味。」
她睜著駭然的眸子瞅著他,以為他就要強硬霸道地侵犯她,然而他卻只是冷酷地推開她,敦她一個踉艙撞到門板上。
「滾,最後的審判很快會來臨。」他清冷的語調,熊熊焚燒的恨意令她寒毛豎立,她難以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下敢問,不敢停留,旋轉門把,逃命似地離去。
「慢著。」他沉聲令道,莎婷驚悸回頭,啪地一聲,他竟把污穢不堪的西裝扔到她臉上,她僵住了,西裝掉到地上。
「三天後送還。」他嚴峻地道,甩上房門。
莎婷錯愕地立在門外,被他冶絕的氣勢凍傷了心,淚眼撲朔迷離,難以收拾的在她眼中氾濫成災。
她默默無言地蹲下身。拾起地上的西裝,心酸地走出藍家。
她走了!
藍烈焰決定毫不留情地痛宰她,讓她知道負心的代價;但下這樣的決定卻令他更痛苦,得不到一絲一毫報復的痛快。
為什麼?他仰天自問——因為你還愛著她!
這樣的答案清晰地在他的心上,但他極下願承認;他腦海裡滿是她的身影,從來沒有人可以取代那份年少時就已深深刻畫下的愛情。
鈴……∼電話聲敲擊著孤寂的夜,拉他回到現實,他緩步走向桌案接聽。
「烈,怎麼你和莎婷都突然消失了?她是和你一起離開的嗎?」詹天龍打電話來「關切」。
「是的,龍叔。她走了。」藍烈焰沒有隱瞞。
「走了?哎呀!你為何要放她走呢?」老頑童直歎可惜。
藍烈焰對老者的反應感到下以為然。「她早已下是當年的她,這人盡皆知。」當年他被甩了,所有長輩都做了見證,何必他多說?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老頑童低斥,反問:「那你呢,還像當年那樣愛著她嗎?」
這樣的問話直接到令藍烈焰無法回答。「那已不重要。」
「誰說不重要,只要你還對她有情,我打算豁出去了!」
豁出去?
「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她。」這樣被長輩逼問,還真令人無所適從。「說良心話。」
他的良心早已不知流落何處。「愛。」這樣的坦白令他自己失笑。
電話那頭的老者鬆了一口氣。「我還真怕無法突破你的心防呢。唉!我也不知自己還有多少日子,有些事,一定要讓你知道……」
藍烈焰耐著性子往下聽,無法形容的震驚在他心底引爆!
三天後!!
莎婷正趕著上班,走過一家附近的乾洗店,乾洗店外正在擦拭玻璃門的老闆娘見到她,喊住她。「小姐,你的西裝洗好了!」
莎婷煞住匆忙的腳步,回顧,差點忘了今天是領回西裝的日子,沒想到老闆娘眼力這麼好,她只光顧這麼一次,竟然就記得她了。「可以拿了嗎?」
「可以。」老闆娘笑臉迎人,那套名家剪裁的昂貴西裝競沾了許多污泥,令她記憶深刻,她進了店裡從電腦裡找到衣服號碼,走到置衣間取了出來。「經過特殊處理,已經很乾淨了。」
整燙好的西裝果然又恢復原本的面貌。「多少錢?」莎婷問。
「五百元。」老闆娘笑著說
這麼貴!莎婷心下一驚,不知錢包裡的錢夠不夠?她自己的衣服從不曾送洗,更別提什麼特殊處理;五百元夠她吃用好多天了,花在洗衣上未免浪費。
她打開錢包,湊了零錢剛好五百,無奈地拎著藍烈焰的西裝搭上捷運。
她感到困擾,自從那次「重逢」後,她幾乎天天作噩夢,他火辣的吻,無情的侵犯全令她心驚又害怕,而他深沉的恨意更教她寤寐難安。
這套西裝該送到哪裡給他比較恰當呢?她反覆思慮,心底十分躊躇。
一直到進了公司,她還拿下定主意,而助理們看到她手中的西裝都暗自驚訝,待她進了辦公室便開始交頭接耳。
「咱們內衣皇后為什麼提著男人的西裝上公司啊?」
「八成是男朋友的。」
「可是沒見過她有男朋友啊!」
「會不會是想要開發男士內衣的市場啊?」
「男士內衣有什麼市場可言?賺女人的錢比較容易吧!」
「噓……瞧她好像若有所思呢!」一夥小麻雀全望向玻璃窗隔間的辦公室,見到心目中的皇后果真是魂下守舍。
「哇,不會是戀愛了吧?」有人猜。
「早安各位。」甫進公司的紀小山,精神抖擻地「問候」這一群騷動的女人。
「小山,你要把大家嚇出心臟病嗎?」女人們回過頭各自拍著胸脯,猛瞪他。
「免驚啦!愛說閒話都不怕嚼到舌根了,還怕什麼。」紀小山跟她們打哈哈,回頭去打卡,沒看到平時愛慕他的眾女人全變得橫眉豎目,齜牙咧嘴,好幾隻高跟鞋同時對準了他。
「小山,你進來一下。」莎婷的辦公室門忽然打開了,助理們咋舌,紛紛穿回鞋子。
「是。」小山放好卡片,回過頭來,古怪地朝空中嗅了嗅。「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怪味啊?」
一群女人全陰陰的瞪著他,訕笑說:「俗話說得好,寧可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小山這才知自己犯了眾怒,不想死在高跟鞋下,很快地閃進了莎婷的辦公室。
「小山,你的摩托車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我出去一趟,你在公司坐鎮。」莎婷向小山說。
「當然可以了,莎婷姊會不會出去很久,我待會兒要出去收帳款呢。」小山取下懸在皮帶上的鑰匙串交給莎婷。
「不會耽誤你辦正事的,我很快會回來。」莎婷拎著西裝,拿了鑰匙,離開辦公室。
她拿定主意,打算把西裝送到藍氏財團去歸還給藍烈焰後,馬上返回來上班;既然他已對她恨之入骨,甚至把她當敵人,那她就要避免和他單獨面對面,在公司裡人多,比較安全。
十分鐘後她抵達藍氏財團的辦公大樓,仰望直竄天際的摩天大樓,她心神陷入恍惚,他在哪一層樓?
不安地把摩托車騎進停車場,侷促地拎著西裝走進去。
「小姐,你找誰?」警衛把她攔了下來。
「我……」莎婷很想勞煩警衛轉交,卻又怕萬一「他沒有即時送到他手上,而又弄髒了,那豈不是白費了她一路護著這套昂貴的西裝。」
「我找藍烈焰先生。」莎婷深吸了口氣說。
警衛思慮了下,同意放行。「藍先生在二十樓。」
莎婷道謝,找到電梯乘上,緊閉的空間中,新洗的西裝飄出淡淡的燙整味兒,她心底奇異的騷動,以前她要見他只消一通電話,如今她竟要透過關卡才能接近他,這令她莫名欷獻,但這都是她自己一手主導的,讓他遠離了自己;她沒有改變對他根深柢固的愛,他卻已因她而改變!
二十樓到了,寬敞的中庭空無一人,一道厚重的胡桃木門上,燙金的董事長室的牌子就在眼前。
她立在門前許久,鼓起勇氣敲門,但裡頭無人應聲,她又敲了一次,仍沒人理她,她索性逕自打開門卻下禁屏息!
亮晃的陽光正照耀在一雙熱吻的男女身上,他們吻得渾然忘我,熱情纏綿,女子細緻的內衣肩帶滑落在臂上,無邊春色若隱若現。
英挺風流的男子正是藍烈焰,莎婷感到一陣陣暈眩,想立刻退出去,腳卻像生了根似的無法移動,一顆心碎成千萬片,再也無法拼湊。
「噢!怎麼不敲門呢?」女孩驚見有人,急忙拉回肩帶,嬌嗔地往藍烈焰懷裡縮。
藍烈焰緩慢的移動視線,揶揄的目光瞅住莎婷怔然的眼色,似乎很不滿意被打擾。
「對……不起。」莎婷呼吸困難地垂下頭,退到外頭,她看清了那女孩是為她設計的內衣走秀的知名模特兒,藝名晶晶。
呆站在遠離那道門有三公尺距離的窗前,她覺得胸口悶得快沒氣了,不久門開了,高跟鞋敲在雲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聽得出正朝她走來,她本能的回過頭,見晶晶背著香奈兒皮包,雙手交錯在胸前,揚著修飾得很細很細的柳眉,輕謾地說!
「依大設計師,久違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不過今年夏天的內衣秀,我們恐怕無緣嘍!」
莎婷下懂她何故這麼說,更不知她為何會出現在藍烈焰的辦公室裡,和他又是何種「交情」?她聳肩想裝出不以為意,但她知道自己做得下夠好,表情太僵硬。
「我走嘍……」晶晶纖指一揮,風情萬種地走進電梯裡。
莎婷失神地站在原地,靈魂彷彿被重重蹂躪過那般難堪。
「你破壞了我的好事。」藍烈焰低沉地說,打火機鏘地一聲響起,淡淡的煙味飄然而來。
莎婷六神無主地望向正立在辦公室門口的藍烈焰,他悠閒的吐出霧白的煙,自若的神情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而她真想把西裝直接砸向他愛笑下笑的俊臉上。「如果我再晚個幾分鐘,可能看到的就是活春宮吧!」她挖苦道,手心隱隱顫抖。
藍烈焰下作答,投給她一個冷笑。「你來做什麼?」
「還西裝。」莎婷掩飾受傷的神情。
「拿過來。」他像皇帝對侍女下令那般。
「你不會自己過來拿嗎?」莎婷恨不得把這套西裝扔在腳上踩。
「看來你沒什麼誠意。」他瞬了她一眼。
「你說對了。」她一肚子委屈。
「不過,我勸你還是早點「適應」我的命令。」他話中有話。
莎婷不當回事。「你別太過分了,要拿不拿隨你。」她再也忍下住,把花了五百元才洗好的西裝扔到地上,一甩頭走人了。
藍烈焰著實被她孩子氣的舉動震懾,但他可不願放過這一個可以「駕馭」她的契機,扔了煙蒂,沉聲警告。「你最好站住,撿起來。」
「你不會自己撿嗎?」莎婷頭也不回地朝電梯走去,電梯裡全都是晶晶余留的香水味令她過敏,但她還沒跨進裡頭,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掃向她的腰際,將她擄回原點。
「給我撿起來。」藍烈焰冶峻地下令,態度堅持。
「我不撿。」她更堅持,一雙星眸含著淚光瞪他。
他沒有一絲心軟,強硬地警告。「我給你三秒鐘,過了三秒,你休想走得出我的大樓。」
「你憑什麼威脅我?」他的霸道蠻橫教她駭異。
「傻瓜,這裡是我的地盤。」他嘲笑她走進「敵人」的領域卻渾然下覺。
莎婷打了個冶顫,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下該來此,這裡非但不安全且更危險;她忍耐地蹲下去,閉著眼睛撿起那套該死的西裝。
「很好,拿進裡頭掛好。」他進而命令。
「你……太得寸進尺了。」她怒斥。
「我仍是給你三秒鐘決定。」他涼涼地說,逕自走進辦公室,卻忽略了她的「爆發力」,被狂飆而來的西裝重擊了背。
準頭不錯,正中目標,莎婷拔腿就跑,猛按電梯直達一樓。
藍烈焰錯愕的回眸,盯著緊閉的電梯門,並沒有追上她,許久,唇邊揚起一抹笑,眼神變得諱莫難測。
莎婷一路奔出藍氏財團大樓,跑進停車場牽摩托車,逃難般地飆回公司,其實她一點勝利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是悵然若失。
她並不想這麼無禮地對待他,但他真把她逼急了,狗急跳牆、人急懸樑這點道理他不該不懂。
她一回到公司,赫然驚見斗大的辦公室內外,走道上全堆滿了貨箱,而且貨運公司還不斷地搬箱子進來;莎婷用車鑰匙劃開封箱的膠帶,取出內裝物一瞧,竟全是春季賣得最好的內衣款式!
她連忙鑽著縫隙進了辦公室。
紀小山被混亂的帳務弄得頭大。所有助理放下手邊的工作,忙著清點數量,見到她回來,大家全哭喪著臉。
「莎婷姊,糟了,今天該是收帳款的日子,經銷商卻一家家退我們的貨,而且幾乎全數退回了!」小山下知該如何是好。
「有沒有打電話去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莎婷問,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我還沒空呢!光是清點這些貨箱就忙得不可開交。」小山說。
莎婷沉住氣,親自撥打電話,詢問每一家經銷商,結果都是!!「依芙下是要結束營業了,要我們清點存貨寄回嗎?」
「沒有這回事!」莎婷忙著澄清,但對方的回答都很含糊,更怪起她為何出爾反爾。莎婷苦惱地放下電話,抱著疼痛欲裂的頭。
紀小山面色凝重,難得粗魯地叫。「一定是有人放出風聲要我們死,不知是誰,為何要這麼做?」
莎婷惶惶不安地覷著狹小的辦公室裡堆積如山的退貨,她必須在今天下午三點半前讓上游廠商的支票兌現,明天還得付辦公室的租金、員工的薪水……可是所有的進帳卻在一天之中喊停,這該怎麼辦?
「莎婷姊,銀行剛剛來電,要我們在三點半前補進兩百萬元,可是……」會計小心的挨近莎婷身邊,提心吊膽地說:「我們公司存款只剩二十萬元。」
「莎婷姊,要不要找詹伯伯幫忙,先調頭寸?」紀小山問,這是沒辦法的事。
莎婷臉色蒼白地抓起電話,連絡詹天龍,但他卻出國了,不在!
面臨了危機卻又陷入絕境,莎婷感覺四周似乎突然灰暗了下來,只下斷問自己該怎麼辦?內衣秀進入倒數計時的最後一個星期,員工忙昏頭,公司卻遭受無比沉重的打擊!
經銷商為什麼全面退貨?真有人在搞鬼?
「依大設計師,久違了,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不過今年夏天的內衣秀,我們恐怕無緣嘍!」
這是模特兒晶晶告訴她的,本來覺得毫無意義的話,此刻競變成殘酷的逗百!
端看嚴重退貨的慘狀,夏季內衣秀是根本辦不成了!
「那我倒要讓你嘗嘗什麼。是羞辱的滋味……最後的審判很快會來臨。」三天前藍烈焰曾這麼說,但她只當他說的是氣話,並未當真。
而今天她竟在他的辦公室看見晶晶和他……莫非,這一切都和藍烈焰有關聯?
他要她夏日發表會辦下成,更要把她整垮?
但這麼做對他又有什麼意義?難道他對她的恨真有那麼深?
到頭來,她失去了他,也保不住公司?
是這樣嗎?
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