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沒事的,歐諾斯,醫院就快到了……」救護車上,顏沁緊緊地握著歐諾斯的手,萬分擔心地盯著他愈趨蒼白的臉。
血液從他的胸膛不斷迸流,將整件白襯衫染紅,連止血帶都起不了作用。
她真的沒想到,剛剛他還活生生的在眼前,此刻生命力竟一點一滴的消失!
「歐諾斯……不要離開我……求求你……」她將他冰冷的手貼在自己的面頰,悲傷地淚流滿面,歐諾斯露出虛弱的笑容,昏沈且吃力的移動手指,輕撫她臉上的淚。「別哭 」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顏沁無助的淚成串成串的墜落。
「傻瓜。」
「我不要你死!」她痛不欲生的乞求。
「不會的……」他安慰她,不忍心見她悲慟,其實自覺似乎快不行了。
他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為女人而死,但此時此刻他覺得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死是件光榮的事。
「都怪我只顧著恨你,讓你天天為我等門!是我害了你受這麼嚴重的傷……我該死、我該死……」顏沁相當自責。
「別這樣,寶貝!如果因此……能得到奶的原諒……那又有什麼關係。」歐諾斯了無遺憾。
「我原諒你,不會再怪你,你有多少女朋友都沒關係……只要你沒事。」她願用一切來換回他的生命。
「Only you……」他用最後一抹深情眼波凝視她,氣若游絲地向她表白。「自從……德州回來,就決定了……除了奶,我生命中將……不再有任何女人。」
她驚異地凝視他,胸中湧進更多痛楚。「為什麼你不早一點告訴我!」
「奶沒有給過我機會……」他的手指再度撫去她的淚。「別再吃醋了,奶不理我,我會很難受。」
「對不起,歐諾斯……對不起……」顏沁一連迭聲的道歉,歐諾斯卻已頓失知覺……
她的眼瞳中閃動著驚恐,傷心的痛哭失聲,在過分的悲慟情緒中她昏厥過去。
四下一片幽靜,顏沁夢見歐諾斯化成天使甜蜜的親吻她。
「歐諾斯……」她心痛的低喃,心碎的從夢中醒來,淒楚的淚盈滿眼眶。
「我在這兒。」
顏沁心揪得一緊,張開眼梭巡著聲音的出處。
歐諾斯躺在她隔壁的病床上,他上身纏著雪白的繃帶,手臂打著點滴,但已十分清醒。
「你?」她的眼眶灼熱,欲言又止,心底燃起感恩的光輝。
「我動了一個手術,醫生說幸好沒有傷及內臟,不過那已是四十八小時前的事了,睡美人。」歐諾斯熱烈地瞥著她。
「我為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顏沁覺得奇怪,她又沒病沒痛竟也在病床上,而且還吊著點滴!
「護士說奶昏倒了。」歐諾斯關愛的瞥著她。「奶現在覺得如何呢?」
「我好得很啊,怎麼可能昏倒,瞧我這麼強壯。」顏沁急急忙忙拭去淚,想起身證明自己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寶貝,給我躺下,別動。」歐諾斯急忙地勸阻她。
「你為什麼那麼緊張?」顏沁乖乖躺下,十分不解自己究竟怎麼了。
「奶懷孕了,但有點動到胎氣。」
「什麼……」顏沁的明眸霎時間綻放出燦爛的煙花。「難怪了!」
「難怪什麼?」歐諾斯問。
「我打了那個瘋女人後,覺得腹部有點痛!」
「老天!」歐諾斯擔心的叮嚀。「聽著,醫生說奶必須情緒穩定,任何運動都不能做。」
「是遵命,歐諾斯大人。」顏沁俏皮的笑,心底有種作夢般的飄然感受。「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我要當媽咪,你要當爹地了!」
「開心嗎?」歐諾斯笑問,朝她伸出手。
「當然嘍,這表示我們『做人成功』嘛……」顏沁欣喜的也伸出手,橫越小小的走道讓他握住。
「應該是中國的『鄭成功』吧?」歐諾斯只聽過這個。
「鄭成功?歐諾斯,你愈來愈會說話嘍,不過我們兩人加起來是中西合壁。」
此刻兩人居然又開始雞同鴨講,不過比起初見那時,可算得上是燈光美,氣氛佳,情投意合。
「歐諾斯,你知不知道那個瘋女人是誰,為什麼要找上我呢?」顏沁很納悶。
「不就是瘋女人嗎?」歐諾斯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不願讓愛妻傷神。
「我有個想法 」顏沁甜甜地對歐諾斯笑。「等我生下Baby後,就當你的啦啦隊長。」
「這真是太好了,夥伴!」歐諾斯笑逐顏開。
「只是夥伴而已嗎?」她不因此而滿足。
「簡直是超完美的組合。」歐諾斯給了她一個圓滿的回答。
欣喜的笑聲擴散了一室,愛意及開懷從他們彼此緊握的手心傳達,幸福的喜悅流露在眼底、眉梢。
有人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 我在你面前,你卻不知……我愛你。
那最近的距離不就是 愛情沒有國籍的界線,有緣千里來相會嘍!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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