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車來到天喜飯店門口,果然已經聚集了所有的媒體。
今天是這家歷史悠久的五星級飯店創辦人正式退出商場的日子,往後將由長子來延續飯店的生命,因為這位飯店大亨交遊廣闊,就連政界也有不少官員前來參加,只是大家都很低調,在保全人員的引導下,很快的步入飯店,讓一干記者急得直跳腳,要是沒採訪到新聞,無法回去交代。
「已經到了。」
戴斯皓透過車窗,早就看見飯店門口黑鴉鴉的一片,鎂光燈閃個下停,連SNG車都出動了,大家都想抓住所有珍貴的畫面。
「準備好了嗎?」他挑眉問著身旁的女人。
「好了。」雖然手心有些冒汗,不過宛莛還是點頭。
於是,他打開車門下去,果然引起一陣騷動,記者們你推我擠,恨不得撲上前去,繞過座車,戴斯皓來到另一邊,幫她開了車門。
宛莛嚥了口唾沫,然後下車。
就在這時,所有的媒體記者像是瘋了似的,場面幾乎要失控了,因為這對新婚夫妻就是他們今晚的目標,而保全人員早就排成兩道人牆,把他們擋在外面,騷動眼看越來越擴大了。
「戴先生,請問你和妻子是怎麼認識的?」
「是不是像雜誌上說的那樣?」
「請跟大家說明一下。」
記者先生、小姐對他們的婚姻狀態特別感興趣,所有的焦點全部擺在兩人身上,無不想挖出一些內幕消息。
連續的閃光燈閃得宛莛的眼皮快睜不開了,不過她還是努力保持微笑,跟這次比起來,上次在法國餐廳的經驗,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不期然的,當她感覺到腰部被只大掌輕輕摟住,皮膚頓時像被火燙到似的,讓宛莛差點就跳起來。
戴斯皓一手擁著她的腰,一手插在長褲口袋內,任由他們拍個過癮,那自信傲然的姿態簡直是帥到不行,迷死在場的女記者,恨不得馬上將宛莛一腳踹開,然後取而代之。
「戴先生,這位就是戴太太嗎?」擠到跟前的女記者嫉妒地問。
他扯動了下薄唇。「是的,她就是內人。」
宛莛已經笑僵了臉,聽到他說「內人」兩個字,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心想這個男人果然是女性殺手,害她忍不住也心跳加快,腦中的警鈴開始作響,要她小心為上。
「有雜誌披露戴先生之所以這麼快就決定婚事,是另有隱情,請問有沒有這回事?」女記者口氣問得有些咄咄逼人。
他深情地睇了宛莛一眼。「我和內人結婚,是因為我們彼此相愛。」
她嘴角扭曲,快爆笑出來了。
「請問戴太太是不是幾個月前參加銀行的活動,被抽中和戴先生一起共餐的那位幸運小姐?」有位眼尖的男記者問道。
戴斯皓毫不吝嗇地施展男性魅力,笑容讓女人看了都會心花怒放。「沒錯,我們就是在那一次見面之後,對彼此一見鍾情。」
「請戴太太說幾句話。」
他適時地制止遞上前的麥克風。「謝謝大家。」
「戴先生……」
十幾位保全及時將記者們擋在門外。
「我不知道會這麼多人……」終於踏進飯店大廳,宛莛還真的有點腳軟,只能勉強撐住,連做了幾個深呼吸。
「怕了?」他斜睨她一眼。
「怕倒是不會,不過……你看!」她舉起右手,看著自己的手背。
「要我看什麼?」戴斯皓掠了一眼。
「你沒看到嗎?好多雞皮疙瘩,全都跑出來了……噗。」宛莛再也憋不住地爆笑。「一見鍾情,虧你說得出來。」
「老婆大人有更好的建議?」他假笑。
「咳咳……你……」她這次真的嗆到了。
「還好吧?」戴斯皓知道很多人在看,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不要玩了!」宛莛橫他一眼。
「我很認真,沒有在玩。」看她吃癟真的很有趣。
「如果你是想報復我那一腳,那麼你贏了,算我輸了行不行?」宛莛有些不安起來。「演戲歸演戲,不要太肉麻了,待會兒我會吃不下東西。」
「你已經開始心動了?」他索性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起她的小手。
「誰心動了?」宛莛打死也不會承認。
話才說完,就瞥見一張放大的俊臉俯了過來,很快地在她的小嘴上啄了一口,讓她整個驚呆了。
「你、你……」
戴斯皓滿意的看著她目瞪口呆的樣子。「我們才剛新婚,總要表現得親熱一點,免得又有人說你是被買進來傳宗接代。」
她努力不讓自己臉紅。「那真是委屈你了。」這男人的手腕太高明了,平常又酷又冷,對女人簡直是不屑一顧,可是只要他願意,就可以馬上變成女人最無法抗拒的模樣,讓女人死心塌地,等到膩了、倦了再一腳踢開,宛莛這下子真的見識到了,突然好想奪門而出,逃得遠遠的。
「走吧,大家等著看你。」他握緊她的小手,不讓她臨陣脫逃。
「看我幹嘛?我又不是貓熊。」宛莛快笑不出來了。
「現在的你可是比貓熊還要來得珍貴。」戴斯皓在飯店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搭電梯下樓,前往地下一樓的宴會廳。
「謝謝誇獎……你不用這樣,我自己會走。」她一臉似笑非笑。
「你要我牽手,還是摟著你的肩?」他用挑戰的眼神斜睨。
聞言,宛莛只好乖乖地讓他牽,不再吭聲。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
才剛踏進宴會廳,他們這一對立即引來所有人的目光,比較熟識的馬上圍了過來,有意無意地打探虛實,顯然大家都對他們的婚姻抱持著高度興趣,想知道真相究竟是什麼,誰說只有平民百姓才愛聽八卦,這些眼高於頂的有錢人也一樣,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戴斯皓帶著她先去跟主人打個招呼,畢竟這位飯店大亨和死去的爺爺是四十多年的老朋友,兩家的交情頗深,因此才會親自前來參加,寒暄之後,又陸陸續續有人上前和他們攀談。
「這位是內人。」他跟幾個同輩的友人介紹,因為都是企業家第二或三代的接班人,每個月大家都會聚餐一次。
「嫂夫人好。」
「你太不夠意思了,結婚也不請我們。」
「嫂子,很高興認識你。」
一下子看到這麼多養眼的俊男帥哥,宛莛可是一刻也不放過,看得目不轉睛。「你們好!」卯死了!卯死了!這可不是隨便看得到的。
有人一掌擊向戴斯皓的肩頭,作勢打他。「這下慘了,看到你結婚,接下來換我要被催了。」
「沒錯,也不先知會我們一聲。」
「我們萬萬也沒想到你會比我們早結婚……」
他扯了扯唇角。「婚早晚都要結,何況我也三十了。」
「幹嘛說得這麼勉強,這樣嫂子聽了會難過。」有人就是比較懂得體貼,為女性著想。「嫂子,他這個人就是嘴巴壞,你不要當真。」
宛莛橫了「老公」一眼。「我已經習慣了,不過還是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一定很多女孩子喜歡你。」
「你也是嗎?」戴斯皓冷冷地瞟了下她,這個女人居然當著他的面誇讚別的男人,當他是死人嗎?
她回了一個假笑。「那是當然,沒有女人不喜歡善良體貼的好男人。」他那是什麼口氣?難不成在吃醋?應該不可能,是她想太多了,要是他吃醋,天就要下紅雨了。
「那也要等一年後才有機會。」戴斯皓低聲說了句,臉色更難看了。
「沒關係,我可以先預約。」宛莛沒好氣地瞪眼,這男人也太莫名其妙了,口氣幹嘛這樣酸溜溜的。
「你……」他登時氣結。
「咳,你們夫妻慢慢聊好了。」
其他人見苗頭不對,趕快閃人。
這場宴會的重頭戲當然是飯店大亨的退休感言,只見他在台上訴說著創辦這間飯店的始末,台下的人也聽得聚精會神。
宛莛喝著紅酒,看著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各種點心,好想拿來吃,可是看大家都沒在動手,只能忍住口水。
不期然地,她的眼角瞄到一張佈滿嫉妒的嬌顏,不禁疑惑地看看左右還有後面,確定對方是在瞪著自己,有些納悶,接著又感受到好幾道敵意的目光,似乎想要瞪穿她的心臟。
「喂!」宛莛用手肘撞了下站在身畔的男人。
「幹什麼?」他皺起兩道俊眉。
「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什麼?」戴斯皓很想翻白眼,這女人說話老是沒頭沒尾。
「就是被萬箭穿心的感覺。」她壓低嗓音說。「這裡到底有多少女人跟你有過關係?你沒看到她們現在一個個都在瞪我嗎?要是眼光能夠殺人,我現在恐怕已經死了好幾次。」
「不必理會她們。」戴斯皓看都不看地說。
她嘴裡碎碎念地道:「你說得倒簡單,被瞪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我怕待會兒會被人蓋布袋,然後拖到廁所毒打一頓。」
瞪著她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戴斯皓差點笑出來,這女人不是讓他氣得暴跳如雷,就是讓他想笑。
「不管了,我要去上洗手間,要是十分鐘……不,八分鐘沒有回來,你要趕快去救我,至少要幫我叫救護車。」宛莛先跟他說好,很怕他來個見死不救。
「你……」他按著抽痛的額角,可是嘴角忍不住往上揚,真的是好氣又好笑。「我陪你去總行了吧。」
宛莛怔了一下,面有難色。「這樣不好吧,光是想到你站在女生廁所外面的畫面,怎麼看都不協調,反而會嚇到不少人,還是不要太驚世駭俗的好。」
「那你到底想怎樣?」戴斯皓沒好氣地問。
她沉吟了下,當機立斷。「你還是在這裡等,我很快就回來。」說完,宛莛快憋不住,趕緊去找洗手間。
嘩地一聲,沖完馬桶,宛莛渾身舒暢地開門出來,可是當她見到等在外頭的三個女人,不禁頭皮發麻。
裝作沒看到……裝作沒看到……宛莛走到洗手台,把手洗了洗,然後轉身要出去,可是出口已經被擋住了。
「請問有事嗎?」
眼前的三個女人看得出都是養尊處優的嬌嬌女、千金小姐,可惜了那一張張妒恨的臉孔,把她們都變醜了。
「你是耍了什麼手段進戴家大門的?」胸圍驚人到讓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唐家大小姐怒視著貌不驚人的情敵,當她第一眼見到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會敗在這樣的女人手上。
儼然像個女王的魏家大小姐瞄了下宛莛的小腹。「難道事情的真相是你懷孕了?所以才可以母憑子貴的讓斯皓答應娶你?」
徐家大小姐含著淚光,楚楚可憐地質問:「真的是這樣嗎?斯皓想要幾個孩子,我都可以幫他生,你快去把孩子拿掉。」
「咳,我沒有懷孕,真的,我沒有騙你們。」識時務者為俊傑,宛莛很老實地澄清。「至於手段,那只是我運氣太好,不小心抽到上上籤,不是我能預料的,如果你們願意聽,我可以解釋——」
啪!
天外飛來一記巴掌,打歪了宛莛的臉,也讓她當場傻住了。
女王般的魏家大小姐恨聲嬌斥。「憑你也配站在這兒跟我們說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要有點自知之明,就算能進戴家大門,也別想綁住斯皓的心,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摀住火辣辣的面頰,她的火氣上來了。
唐家大小姐也故意晃了晃胸部。「斯皓是個性慾很強的男人,一晚總要來個好幾次,那麼多女人當中,就只有我能滿足他,像你要胸沒胸,要臀沒臀,搞不好還是性冷感,就算佔著名分也沒用。」
緊閉了下眼皮,宛莛的手掌慢慢握成拳狀。
帶著哭音的徐家大小姐繼續扮演著柔弱的角色。「請你把斯皓讓給我,我一輩子都會感激你的。」
「或許你還不知道,他在天喜飯店裡有間套房……」唐家大小姐得意洋洋地跟她炫耀。「每個禮拜五,我都會到那裡和他共度春宵,斯皓放浪形骸的模樣,你應該還沒看過吧?」
夠了!
她已經聽夠了!
「把自己說得像是隨時應召的妓女,真的很光彩嗎?」她繃聲問道。
她很少生氣,有些事她總是笑笑的就讓它過去,不想再多計較,可是被人這樣詆毀、咒罵,就算脾氣再好的人也會受不了。
宛莛雖然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可是真的碰到,還是無法不去在意,何況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連她的父母都不曾打過她,現在卻被一個因為嫉妒而瘋狂的女人打,實在是教人忍無可忍。
「你說誰是妓女?!」唐家大小姐碩大的胸部因怒氣而劇烈晃動。
「好了,不用跟她一般見識,這只是警告,要是你不識相點,還會有更難看的。」魏大小姐撂下狠話就走了,其他兩人也跟著離去,對外,她們當然要團結一致了,可是一旦對內,可就會拚個你死我活。
洗手間內都沒人了,只剩下宛莛。
看著鏡中的自己,左邊的臉頰有些紅紅腫腫的,一看也知道是怎麼回事,要她這樣回宴會廳去,只怕更引人注意。
她沒有哭。
反而想笑,苦笑。
就算她和戴斯皓這段婚姻真的可以維持下去,這種事還是會不斷發生,她就算不會崩潰,也會變成善妒的女人,那是她不願見到的,因此更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提出一年的要求。
硬生生把喉頭的哽咽嚥了下去,再次告訴自己,她絕不能愛上他,像他那樣的男人只會讓女人傷心,她自認還算聰明,絕不會讓自己陷進去,最後落得跟死去的死黨一樣的下場,她絕對不會。
把垂落的髮絲勾回耳後,收拾煩亂的心情,這才走了出去。
途中經過男生廁所,裡頭有人出來,正好是戴斯皓的那些朋友之一,宛莛假稱身體不適,要先回去,請他轉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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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車回到戴家大宅,沒等司機過來開門,戴斯皓便先下車,直接搭電梯上樓,雖然是大樓,不過戴家買下八樓和九樓,在兩層樓之間又做了樓梯,所以空間更大了。
「這麼早就回來了?」方繡雲正打算回房休息。
「二媽,那女人呢?」戴斯皓沉著俊臉。
「什麼那女人?」她輕斥。
他頓了一下,口氣稍斂。「她在房間嗎?」
「宛莛不是應該跟你一起回來嗎?怎麼回事?」方繡雲滿臉疑惑。
「沒事。」戴斯皓沒空解釋,顯然她提早回來,家裡的人都沒注意到。「我先上樓去了。」
「小皓……」
當他三步並兩步的上樓,經過走廊,來到宛莛的臥室外頭,他突然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
想起先前友人的傳話——
「嫂子說她身體下太舒服,要先回去了。」
「不舒服?」
「嗯,她是這麼說,不過依我來看,好像不是這個原因。」
「你想說什麼?」
「雖然她盡力在掩飾,不過還是讓我看到她的臉,好像被人打了……」
如果他早幾分鐘去找她,也許就不會有那種事發生了。
戴斯皓想到那時他只是不自覺地頻頻看表,看著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可是又不願放下身段去找她,不想讓她誤以為他是關心,只是不斷告訴自己,他不在乎,也不會去在乎,這是她的選擇,是她自願要嫁進來的,就得承擔所有的後果。
可是當他知道她被打了,他的心像似被什麼給揪住了,雖然不痛,卻感覺到窒悶,每次呼吸、每次心跳都提醒著他。那是戴斯皓從來不曾有過的滋味,也讓他馬上趕了回來,連跟主人道別的時間也沒有。
在門外猶豫了五分鐘,他終於敲門了。
叩!叩!
「是我。」
房內傳來宛莛聽似平靜的聲音——
「你回來啦?」
「開門。」戴斯皓沉聲命令。
裡頭靜默幾秒,才回道:「我要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馬上開門,聽到沒有?」他不想讓她兩、三句話就敷衍過去。
坐在床上的宛莛歎了口氣,只好放下剪刀,下床開門,就算不想讓他看到也不行了。「有事?」
「是誰動的手?」他的目光落在她左邊的面頰上,仔細地審視。
宛莛沒有回答,只是轉身走回房間。
「是誰?」戴斯皓跟了進去。
她回頭瞟他一眼。「知道了又怎麼樣?你總不會去打回來,幫我出氣吧?我沒那麼天真,何況事情過去就算了。」
「說不定我真會這麼做。」他寒聲回答。
她悶笑一聲。「算了,反正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當初我答應嫁進來沖喜,就是想知道結婚到底好不好玩,又會遇到什麼事,其實會被你那些女人打,我一點都不意外,就當是個難得的經驗,被女人嫉妒的滋味可不是常有的。」
戴斯皓俊臉一沉。「她們不是我的女人。」
「隨便你怎麼說都行,我不在乎。」宛莛有點累了,不想跟他爭辯。
我不在乎……
這句話讓他聽了好不刺耳,就是因為她挨了打,卻不來跟他哭訴或抱怨,更讓他氣悶,好像自己對她而言,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何必佯稱身體不舒服,提早跑回家來?」他執意想問出她的真心話。
宛莛坐在床上,小心的剪下報紙上的抽獎活動截角。「那是因為我的臉又紅又腫,不想讓別人看到,再怎麼說我也是女人,也會愛漂亮,這麼醜的樣子被人看到很丟臉的。」
「真是這樣嗎?」戴斯皓就是討厭她總是裝得無所謂的樣子,好像他這麼急著趕回來太小題大作了。
她沒有回答,繼續剪下一份報紙,多買幾份,被抽中的機會也大。
「回答我的話!」戴斯皓一把搶過剪刀。
「到底要我說什麼?」她忍耐地歎了口氣。「挨打的人是我,我都不計較了,你又在氣什麼?不過有句話我還是想說,你挑女人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難怪人家都說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那你認為我該挑什麼樣的女人?」他煩躁地伸手扯松領帶。
「至少E0高一點,真不懂她們有什麼資格來跟我嗆聲……算了,我不想再說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快去睡覺吧。」宛莛狀若無事地找出明信片,把剪下的截角一一貼了上去,等他自動離開。
對她的逐客令,他來個相應不理,只覺得胸口有盆火在燒。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就是冷靜不下來?
見他來回踱步,像是被什麼事給困擾著,她在心中輕歎,將攤在床上的東西全都收起來。
宛莛走上前,伸手碰了下他的手臂。「快回去睡覺吧!」
這個輕輕的接觸像是引燃火苗的開關,讓戴斯皓再也無法克制,一把將她扯進懷中,大掌扣住宛莛的後腦,然後湊下嘴唇,覆上她的。
四唇相接的那一剎那,他終於確定這就是自己想要的,他想要吻她,最好把她吻得意亂情迷,為他神魂顛倒,沒有他不行。
「唔……戴……嗯……」她驚愕地掙開他。這男人是怎麼搞的?把她當作什麼?抓來就親,也不先問問她,雖然不討厭他的吻,但還是希望能受尊重。
才張開嘴,有力、挑逗的舌頭趁勢滑了進來,讓她嘗到他的味道,還融合了淡淡的酒味。
男性大手往下移動,按住她的臀部,將她壓向自己,感受身軀的亢奮和激昂,緊貼著彼此,不留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