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以為我有男朋友?你親眼看見了?』儀玲反問。
他一時語塞。
『我說芳鄰先生,你是不是很在乎我有沒有男朋友?』
『當然不是了。』姬天胤本能的反駁。
儀玲笑睨著他極力否認的表情,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於是一步一步的逼近,縮短彼此的距離。『既然我們男未婚、女未嫁,何不試著交往看看。』
『我已經有交往對象了。』他勉強將自己脫序的心拉回來,不為所動。
她挑了下黛眉,『就是你那天相親的對象?』
『不錯。』白雪茵順從、安分,很適合當他的妻子。
『你喜歡她?』
『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告訴你。』
『若是我說她不是你命定的另一半,你會相信嗎?』要不是因為這樣,她何必拿熱臉來貼人家的冷屁股。
姬天胤霍地沉下臉孔,『汪小姐說得這麼篤定,難道想說我的另一半是你?』
『沒錯。』儀玲對他的嘲諷一笑置之。
如此厚顏的說詞讓他一時不曉得怎麼回應。
『你不是我欣賞的類型。』可心裡似乎有個聲音在嘲笑他口是心非,明明受到強烈的吸引,卻還嘴硬。
『難不成芳鄰先生比較欣賞那種沒有自我,不敢表達意見,只會乖乖的待在家裡煮飯帶孩子的女人?』她為此咋舌不已。『想不到你也是大男人主義者。』
他臉色倏沉,『我是什麼樣的男人與你無關。』
『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儀玲仰起絕美的螓首,笑靨如花。
『就算我反對,你也不會就此打住。』
儀玲嬌笑,『你真的越來越瞭解我了。』
『你想問什麼就快問。』他的耐性快沒了。
一根玉指戳向他的胸口,下巴微抬,美眸半瞇的瞅著他,『你和她在一起,會有想吻她的衝動嗎?』
姬天胤眼神又陰鬱了幾分,警告似的瞪著她不要再亂放厥詞。『汪小姐──』
『如果你連抱她、親她的衝動都沒有,怎麼跟她結婚?難道你真想和她過著相敬如﹃冰」的無性生活?』儀玲咄咄逼人的問。
他的呼吸因為怒氣而急促。『你怎麼能斷定我不想要?』
『因為你想抱、想親的女人是我。』
彷彿當場被人戳穿了心事,姬天胤臉上掠過一抹紅潮。
夠了!『你都是這樣勾引男人的嗎?』
『你被我勾引了嗎?』她微噘紅唇,宛如在等待他的親吻。
姬天胤腦中赫然想起紀伯倫在《先知》一書中所寫的──你的靈魂經常是個戰場,你的理智和判斷、你的感情和慾念在其中交戰……因為單是理智支配你時,它是一種限制的力量;而感情如不加留意,就會成為焚燬自己的火焰。
現在的他正是面臨這危險的時刻,究竟是要保持理性,還是屈服於慾望,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間。可是當他一把將她抓到懷中,俯下頭顱,封住那兩片鮮嫩的紅唇,猛地旋身,將懷中的嬌軀壓在牆上,理智已然燒成灰燼……
此刻,儀玲有種引爆一座死火山的錯覺。
從唇上傳來的激烈吮咬,讓她綻開勝利的艷麗笑容,忍不住伸臂圈緊姬天胤的頸項,以同樣的熱情回應他,兩人就像野獸般撕咬對方,誰也不肯先認輸,直到因缺氧而不得不稍作休息。
姬天胤的嘴貼著她誘人的唇辦,讓足夠的氧氣得以進入肺部,黑眸在情慾的薰陶之下顯得高深莫測。
『我喜歡你的吻。』她眸底閃著得逞的笑意。
他應該感到震怒才對。
向來自認定力驚人,沒想到卻栽在這個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女人身上,不過,姬天胤更氣自己禁不起誘惑。
似乎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儀玲可不想給他恢復理性的機會,香軟小唇舌頂開他的唇齒,滑入姬天胤的口腔內勾誘他。
一聲男性悶吼發自姬天胤的喉中,接著牢牢吮住那頑皮的香舌,忘情的和她交纏,雙臂不自覺的收緊,幾乎要箍斷儀玲的小蠻腰。就在這當口,他卻像被熱水燙到般,粗魯的將她推開……
儀玲攢眉嬌呼,『噢!』
『對不起,我不該……』姬天胤懊惱的爬了爬黑髮,指控道:『你不該引誘我。』原以為自己意志夠堅定,沒想到居然脆弱到向慾望投降,不由得暗自心驚。
她忍住翻白眼的動作,『如果你對我沒有感覺,我根本就引誘不了你。為什麼這麼固執,連個機會都不給我?』
『汪小姐,請你不要再說了。』他幾乎要懇求她。
『我想你已經習慣了自我掌控,一成不變的生活讓你有安全感,一旦遭到外來力量破壞,失去控制權,便會感到害怕。』
姬天胤有些老羞成怒了。『汪小姐,請你不要自作聰明,自以為很瞭解我。』他不願意承認她說對了。
『那為什麼不偶爾冒險一次,不要去管會發生什麼後果?』看他故作堅強,像是打不倒的鐵人,實在讓她心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汪小姐,已經很晚了,請你回去。』他捉住她的手腕,半強迫的送她到門口,將她輕推出去,砰的關上大門。
她登時傻眼了。『喂……』厚!她有這麼可怕嗎?被男人丟出去倒是生平頭一遭,實在有夠沒面子。
沒關係,鐵杵都能磨成繡花針了,何況這只是小小的失敗,她就不信他能抗拒多久。
※※※
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姬天胤回到居住的樓層,電梯門才打開,就見黑煙亂竄,還嗅到一股焦味,幾個警衛慌張的拿著滅火器,在對面的門上猛敲猛打,不斷往屋裡大喊。
他的心登時一沉。
『怎麼回事?』
年輕力壯的警衛試圖用身體撞開大門。『我們發現汪小姐的家裡冒出黑煙,裡頭可能失火了。』
『汪小姐今天沒有出門,一定還在屋裡!』
『已經打119了,消防車大概快來了。』
姬天胤臉上血色盡失,顧不得其他,馬上脫去西裝,捲起袖口,加入撞門的行列,連樓上的住戶都嚇得往樓下逃命。
砰砰砰的撞擊聲大作,依舊撼動不了堅固的大門,就在這時,門被人從裡頭打開。
『咳咳咳……不要把我家的門撞壞了……咳……』眾人以為身陷火場的屋主,掩著嗆咳不止的紅唇,狼狽的出來應門。
見她完好無缺的出現,連根頭髮都沒掉,姬天胤一把扣住她的玉腕,『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他的心臟差點就停止了。
『我……咳咳……』一看外頭聚集了不少人,心想這下糗大了。
幾名警衛訓練有素的衝進屋中尋找起火點。
姬天胤半摟著她,往逃生梯定去。『我們先到樓下,這裡交給他們處理就好。』
『不用了,我……沒事了,咳咳……』儀玲尷尬的掙開他,雙眼被煙熏得淚水直掉。
去而復返的警衛,滿臉狐疑的詢問:『汪小姐,哪裡失火了?』
『我們沒看到什麼地方起火,只看到……呃……』其中一名警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乎怕傷了她的自尊。
『沒有失火?』姬天胤一臉不信,『可是有那麼多煙。』
儀玲抬起下顎,丟臉就丟臉,反正事實都造成了。『有煙是因為……魚焦掉了嘛。』
『什麼?』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撇了下唇角,『我本來想煎條魚當晚餐,結果煎焦了。你要笑就笑,不要憋出內傷了。』要不是想學著當個好太太,她何必自討苦吃。
姬天胤一臉好氣又好笑。『你──你既然不會下廚,就不要去碰,現在連消防車都來了,看你怎麼收拾。』
『是啊,本小姐是鬧了個大笑話,更當不成你心目中的賢妻良母,那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你家在對面,不要走錯了。』儀玲鼓起玉頰,氣呼呼的不肯認錯。
得知足一場虛驚,其他住戶們擁了過來,紛紛表達心中的不滿。
『汪小姐,拜託你行行好,以後離廚房遠一點。』
一干婆婆媽媽們早就看她不順眼,生怕自己的老公被她勾引去,現在逮到機會,當然要好好修理她一頓了。
『是啊、是啊,要是下次真的把整棟大樓都給燒了,大家就要去睡馬路了。』
『我們真會被你給嚇死!』
姬天胤旋即滿臉歉意的朝眾人賠罪。『對不起、對不起。』為什麼道歉的人是他?姬天胤覺得自己實在很冤枉,無端瞠進這渾水中。
一個歐巴桑氣勢凌人的撂下警告。『如果下次再這樣,我們一定請管理委員會出面,要你馬上搬家!』
儀玲不服的抗議。『你──』
『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請大家放心。』姬天胤可不希望因此引起公憤。
警衛們互相使了個眼色,一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果然是男的俊、女的嬌,天生的絕配,於是很識相的幫忙安撫住戶們,再下樓向消防人員解釋這個烏龍事件。
等人都走光了,儀玲的面子也掛不住了。
『你怎麼還不走?你不是巴不得和我撇清關係?』
既然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他該馬上轉身離開,可是雙腳卻像生了根似的,怎麼也拔不起來。
著惱的瞪了他一眼,她逕自踱回屋內,
姬天胤的雙腳好不容易能動了,卻是跟著往裡頭走。
『需要我幫忙嗎?』
她滿臉沮喪的站在廚房入口,看著燒得漆黑的鍋子,那是今天才剛買的,還有那條被拿來當實驗品的吳郭魚,死狀淒慘的化為焦屍,牆上的磁磚也被煙熏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唉!看來她的確沒有這方面的天分,這輩子想當賢妻良母是無望了。
『不必了。』儀玲半賭氣的說。
那麼他該走了。
姬天胤再次催促自己,可是手腳偏偏不聽大腦使喚。
『如果你餓的話,我家裡有吃的。』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是同情。』
『我也不需要你的關心。』她再次打斷他。『既然你覺得我配不上你,為了避免誤會,你還是把你的關心收回去。』
在心底輕歎口氣,姬天胤實在是拿她沒轍。
『那麼我回去了。』
『你真的就這樣回去了?』這個男人居然想丟下飽受驚嚇的她。『你就不會再多勸我兩句嗎?說不定我就接受了。』
額際滑下幾條黑線。
『那麼請問汪小姐願意到舍下吃個便飯嗎?』女人真是天底下最不可理喻的動物。
儀玲雙手抱胸,這下換她拿喬了。『你不是說不想跟我有任何瓜葛?』
『鄰居之間的往來是一種禮貌。』他說。
厚!真是被他打敗了。
『你不怕待會兒酒足飯飽之後,被我拐上床,到時生米煮成熟飯,你想甩都甩不掉?』
『我相信自己的定力。』只有自己聽得出那口氣並不太肯定。
她媚眼含笑,『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這一刻他後悔了。
該死!為什麼到最後還是被她牽著鼻子走?
※※※
今天一早,皇旗銀行總公司進入高度緊急狀態,原因是日本社長神取健一郎突然來台視察,讓一些剛接到要召開臨時會議的主管高層傻了眼,紛紛趕到二十五樓的會議廳報到,整棟大樓就這樣瀰漫著詭譎的氣息。
門上響趄兩記敲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了開來。
『老哥,都中午了,可以休息了。』財務部副理劉志琛不請自來,他和姬天胤可說是公司裡最年輕,職位也最高的主管。『你再怎麼拚命,公司也不會加你薪水。』
姬天胤看完最後一份文件。『怎麼有空來找我?』
『當然是來找你吃飯了。』
他淡諷的睇了劉志琛一眼,『真是難得,那些女職員今天沒有約你嗎?』頂著副理的光環,人又長得帥氣,理所當然成為公司女職員追逐的目標。
『怎麼沒有,是我狠下心來拒絕她們,特地把時間留給你,我們哥兒倆好久沒有一塊吃頓飯了。』劉志琛將文件從他手中搶走,『走了!別再看了,等你回來它還是在這裡。』
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
拿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穿上,順手按下通話鍵。『喂?』
『嗨!是我。』
可以揉出蜜的嗓音從另一端傳來,讓姬天胤一怔。『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
『當然是跟熱心的警衛伯伯要的,你可不要怪人家。』儀玲發出性感的笑聲,『為什麼不說話?生氣啦?』
他努力裝出冷靜的口吻。『汪小姐專程打電話來有事?』
『好幾天沒看到你了,很想念你的聲音,順便謝謝你那天好心的請我吃飯。』這個男人真是太難搞了,古人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怎麼實行起來老是碰壁,難道她的藥下得不夠重?
清了清喉嚨,他在心裡斟酌著不傷人的語句。『我想我們真的不適合做朋友,相信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哪方面不適合?個性還是肉體?』儀玲挑釁的問。
姬天胤嗆咳了一下,『汪小姐。』
『如果是個性,大可以溝通來解決:至於肉體,等我們上過床之後再來評斷,你不覺得比較恰當嗎?』
他有些招架不住。『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有些火了。
『我──』他登時語塞。
儀玲在另一端歎了口氣。『你真的希望我不要再打擾你?』
『對。』姬天胤深吸了口氣,決定快刀斬亂麻。
『我知道了。』她輕輕的掛斷。
瞪著手機螢幕,他牙一咬,將它收進西裝口袋內。
『要上哪吃飯?』
劉志琛不免好奇的打聽。『誰打來的?』
『鄰居。』
『少來了!看你依依不捨的眼神,根本就是喜歡人家,還說什麼不適合,你在騙誰啊?』
他仍然死鴨子嘴硬。『是你看錯了。』
『是喔。』劉志琛壓根不信。
姬天胤率先踏進電梯,看著門上的樓層燈號緩緩的變換。『她確實只是我的鄰居,不信就算了。』
『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見他不願多說,也就不再繞著同樣的話題轉,劉志琛瞄了下手錶,『上頭也不曉得要開會開到幾點,神取社長這次來台灣一點預兆也沒有。』
『我想這兩年公司的營運正常,雖然經濟依然不景氣,但還不至於到裁員的地步。』
劉志琛的口氣有點幸災樂禍。『你都沒看到老總平日威風八面,一聽說神取社長突擊檢查,那張臉就像撞到鬼一樣發青。』
『你見過社長?』兩人的職位還不夠高到可以被召見。
『遠遠的瞄過一眼,不過倒是聽過不少有關他的八卦,據說社長在日本政商界可是響叮噹的大人物,後台很硬。』
電梯正好停在一樓的大廳。
『我沒興趣聽。』姬天胤不喜歡說長道短。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大門。
『別這麼掃興嘛……』劉志琛轉頭一看,發現姬天胤沒跟上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一名年輕女子羞怯的走了過來,不由得吹了聲口哨。『長得不錯喔,你認識嗎?』
姬天胤沒料到會見到她。『嗯。』
『你好。』白雪茵慶幸自己及時趕上。
他頷了下頭,『白小姐怎麼來了?』看來害羞內向的她居然會主動來找他,的確讓他訝異。
『我、我的烹飪教室離這裡不遠,剛剛才下課,因為今天教了不少樣菜,如果你不嫌棄,請嘗嘗看合不合你的口味。』她將手上的紙袋遞給他,秀眸中滿是期待。
劉志琛在旁邊怪叫。『哇!真令人羨慕,我可以參一腳嗎?』
『呃,當、當然可以。』白雪茵的頭點得很勉強。
『太好了,中午的飯錢又可以省下來了。』
白雪茵只在乎某人的反應,柔柔怯怯的問:『姬先生,你、你下個星期天有空嗎?家父和家母想邀請你到我家吃個便飯。』
『呃?』姬天胤怔了怔。
他當然明白對方的父母邀他到家中作客的用意,照理說他該答應才對,可是腦子裡卻又冒出另一張女人的臉孔。
姬天胤迅速的甩掉腦中的遐想。『應該是我去拜訪令尊和令慈才是,下午五點方便嗎?』
『方便、方便。』白雪茵就怕他會拒絕,秀頰生暈的瞅著他,『那我就在家等姬先生了,我先走了。』
幫她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姬天胤牽動了下緊抿的唇角。
『路上小心。』
她揮了揮柔荑,『再見。』
『這個女人應該不是那位鄰居吧?』計程車駛遠,劉志琛才開口。
姬天胤提著紙袋又走回大樓。『不是,她是我的相親對象。』
『喲!你的艷福真不淺,還腳踏兩條船,實在是真人不露相。』連他這個情場浪子都要豎起大拇指了。『你喜歡哪一個?』
『我現在不想談。』
『當然。』他聳了聳肩,『不過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
將手上的紙袋抓緊,姬天胤頓時心亂如麻。
※※※
上了一天的班,碰到幾個棘手的案子,貸款戶不但不合作,甚至對前去交涉的職員惡言相向。姬天胤只得親自登門拜訪,軟硬兼施的才把事情搞定,又得安慰被罵哭的女職員,拖到半夜才踏進家門。
他本想早點上床睡覺,卻被警衛室打上來的電話給吵醒。
『姬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到五樓來一下?』
他愣了一下,『現在?』
『對,就是現在。』警衛回答得急切。
姬天胤並沒有馬上答應。『有什麼事?』
『呃,是汪小姐她……反正你到五樓B座來就知道了。』
若是跟她有關,準沒好事。
『好,我現在就下去。』他揉了揉太陽穴,認命的出門,霍然想到一件事──為什麼警衛會找上他?他們不過是鄰居而已,不是嗎?他自欺欺人的忖道。
姬天胤才來到五樓,就聽見男人的叫囂怒罵,還有女人的啜泣聲,他心頭一凜。由於六樓以下的坪數較小,大約住了四至五戶人家,平常沒有往來,就連住了些什麼人也不清楚。
正在發酒瘋的男人吼叫著,『你這個臭女人少管閒事,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揍?』
『我當然信了,像你這種只會打女人的爛男人,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怒不可遏的儀玲罵超人來像是在撒嬌,誰教她的嗓音又嬌又嗲,一點氣勢也沒有。
『你他媽的欠揍!』
『蔣先生,不可以──』警衛大駭。
在眾多叫喊聲中,有暴力傾向的男人瘋狂的舉起拳頭,眼看就要把嬌滴滴的大美人扁成肉餅,在場的人無不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多看一眼。
『哇啊……』
出乎意料的,發出慘叫聲的不是險些挨揍的儀玲,而是方纔那個恃強凌弱的男人,他就這麼活生生的被一記正義的鐵拳給打離好幾尺遠,跌在地上哀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