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好神 第四章
    激情過後——

    上官鸝羽將發燙的面頰靠在丈夫汗水淋漓的胸膛上,一張小臉紅得像粒蘋果似的,眼神布滿歡愉的色彩。

    「你在想什麼?」她的睫毛在他胸前不斷搧動,可見她還醒著。

    她羞澀的笑了笑,「相公!」

    「嗯?」黑夜颯喜歡聽她叫「相公」時軟軟嫩嫩的音調。

    「你剛剛教我的那種把戲,我們……以後可不可以常玩?」這問題真是羞死人了,可是,依她的個性,若不問清楚,憋在心裡會粉難受喔。

    黑夜颯愛憐的親親她的額,「不痛了嗎?」

    她如春筍般的玉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還有一丁點痛啦!可是……很好玩耶!」

    「那麼只要你想,我們就每天玩。」擁有一個熱情如火的小妻子,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事。

    「真的可以嗎?」上官鸝羽忘情的攀住他的頸項,朝他的俊臉又親又吻。「謝謝你,相公,你對我真好,我真高興嫁給你。」

    他調侃的笑睨著她,「你現在不想被休了吧?」

    上官鸝羽兩手圈得更緊,就怕他從眼前消失了。

    「當然不想!你是我的親親相公,誰也不能把你搶走,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而且,不准你教別的女人玩知道嗎?」

    「這個嘛……」他佯作考慮狀。

    她眼圈倏地泛紅,「你、你不答應是不是?」

    黑夜颯沉吟了半晌,為難的問:「萬一有別的女人硬要我教,那該怎麼辦?」這小東西醋勁還真大,不過他的心窩卻是暖呼呼的,好久沒有人敢這樣親近他,他的心已經空虛多年,為的就是等待一個和他的心靈契合的女子。

    「我不要!我不要!」她氣憤的哭喊。

    「別哭、別哭,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他摟住她嬌小袖珍的身子,又親又哄,「在這世上,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再美的女人也比不上你。」

    上官鸝羽立刻破涕為笑,「真的?」

    「因為我找不到比你更厚臉皮的小東西了。」她居然無畏他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然,以及全身散發出的寒氣,初次見面就跟他東拉西扯,或許,那時他就心動了,因為她是第一個敢主動靠近他的姑娘。

    她狐疑的斜睨著他,「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黑夜颯將嘴抿成一條線,正色的說:「這還用問,當然是在誇獎你了。」

    「你沒有在心裡偷笑我?」

    「沒有,絕對沒有!」他正經的說。

    上官鸝羽翻了個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兩眼牢牢的盯緊住他深邃的黑瞳,就是想看他何時露出破綻?

    換作普通人,這時都會忍不住的笑場,可黑夜颯不是尋常人,他平常很少將喜怒哀樂表現在外,所以,即使在心裡笑得連腸子都打結了,他也能保持面無表情。

    片刻過後,她很滿意他的表現,「我相信你就是了。」

    「嗯!」黑夜颯頷首。

    他從來不知道想笑又不能笑居然會這麼痛苦,多虧了修練多年的自制功夫,不然這次鐵定破功。

    「相公,你會永遠疼我,不會打我、罵我對不對?」她問。

    黑夜颯舔了下嘴,她再這樣磨蹭下去,他們今晚恐怕都不必睡了。

    「當然。」他感覺到抵在她臀間的慾望復蘇了。

    她重重的啵了下他的唇角,「我就知道相公跟哥哥們一樣疼我。」她的好運氣又回來了,還幫她撈到一個又帥、又會玩把戲的相公耶!

    黑夜颯吃起乾醋,他曾聽聞上官家四兄弟都有戀妹癖,對這個麼妹是疼愛有加,為了她,至今還不娶妻的傳聞。

    「你錯了,我會比他們更疼你。」他兩手扶住她的小蠻腰,將生氣蓬勃的昂揚男性一寸寸的頂進她仍嫌緊窒的花穴。「休息夠了,我再教你新的把戲,包管你會喜歡。」

    她張著水靈靈的烏眸,眸底充滿期待……

    ***

    冥王居的外觀看似與尋常私家林園無異,共有東南西北四院,分別為風雨雷電四位護院負責,現任冥王黑巖在獨子成親的第二天,便將指揮調度的權力交給他,跟著老僕雲游四海去了。

    身為冥王居內的重要幕僚,又是少主黑夜颯的左右手,按照規矩,自然要前來拜見新任少夫人,在接到指令後,四人立刻來到幽明樓。

    其實,他們對少夫人的容貌品性並不感興趣,四人淡漠的個性和黑夜颯可說是如出一轍,只知忠心為主,對其他的事物只是冷眼以待。

    進了幽明樓,風雨雷電四人不禁錯愕,因為不喜與人過於親近的少主居然讓個女人坐在大腿上嬉鬧,眼神不但不再冰冷,而且還閃著寵溺的光芒,讓他們又驚又奇,不過,都沒有表現在臉上。

    「屬下見過少主。」他們的眼裡只有少主,全然不把上官鸝羽放在眼裡。

    黑夜颯微笑的對著膩在懷中的小妻子說:「羽兒,我來為你介紹,他們就是冥王居的四大護院,風馳、雷霆、電掣和雨霖。」他漆黑的瞳眸迎視排成一列的四名得力下屬,寵溺的笑說:「這位就是我的妻子,以後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他們這才同時抱拳行禮,「見過少夫人。」

    「原來你們就是鼎鼎大名的四大護院?」上官鸝羽離開夫婿的懷抱,一臉新鮮的打量冷漠如冰的四人,「我叫上官鸝羽,以後請你們多多指教。」她新來乍到,當然要留給他們一點好印象,等混熟後,嘿嘿!她就可以恢復本性羅!

    她一一的打量著他們四人,就從風馳開始,他雖然長得不算英俊,但是五官鮮明,也算是個好看的男人,可惜跟在座的其他人一樣,都喜歡擺著一張酷臉;接著是雷霆,外表粗獷黝黑,身高也比其他人高出半個頭,倒像是山裡的獵戶,全身孔武有力。

    再來是電掣,一臉的精明睿智,讓人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最後就是雨霖了,他也是上官鸝羽最好奇的人物,因為他的長相太讓人驚艷了,他俊美得不像真人,就連她的親親相公都被比下去,難怪她會看到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這人到底是男還是女呀?

    上官鸝羽止下住心中的好奇,很想確定「他」的性別。

    「羽兒,你不要——」黑夜颯一眼就識破她的企圖,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就在大家驚愕的注視下,上官鸝羽舉起小手,就往雨霖的胸前摸去;因為沒料到她會有這番舉動,雨霖根本來不及防備,就被人偷摸了一把。

    「咦?真的是平的耶!」真是暴殄天物,他居然是男的。

    風馳、雷霆和電掣都是一臉的瞠目結舌。

    而雨霖則是尷尬得滿臉通紅,「少夫人,我是男人,當然是平的。」

    「羽兒,你在干什麼?」黑夜颯將膽大妄為的小妻子拉回身邊,她居然當著他的面,摸其他男人的身體!實在是欠揍。

    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還很理直氣壯的說:「人家只是想確定一下嘛!」

    想不到他真的是男人,讓身為女子的她很沒面子,更覺得上天不公平。

    「想確定也不能摸那裡。」黑夜颯氣憤的說。

    「不摸他那裡,那要我摸哪裡?難道是……」上官鸝羽攬起秀眉,眼神不由得溜往雨霖的下半身。

    雨霖本來就白皙的臉龐立刻漲得比血還紅,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其他三位夥伴則猛憋著氣,怕笑出聲來,也融化了凝結在他們臉上的寒霜;心中有點明白少主的改變,或許,這位少夫人真的有與眾不同之處。

    黑夜颯厲喝,「羽兒!」

    她無辜的吼回去,「你凶什麼?我又沒有真的去摸。」

    「你——還敢頂嘴?」

    上官鸝羽見他臉都氣黑了,敢情是真的發怒了,趕緊拿出撒嬌的本事,在他身上又磨又蹭。

    「好嘛!算我不對,你不要生人家的氣,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小手輕撫著夫婿的胸口,幫他順了順氣,又親手倒了杯茶水奉上。「相公,請喝茶,算是我向你賠禮好嗎?」

    「哼!」他的氣還沒消呢!

    她嘟了嘟小嘴,索性往他的大腿上一坐,勾住他的頸項,將紅唇附在他耳畔低喃,「那我們回房復習昨晚學的把戲,算是賠罪怎麼樣?」

    黑夜颯眼中掠過一道異彩,不過,馬上又板起俊臉,不讓她奸計得逞,「別以為這麼做我就會原諒你。」

    「那我們多復習幾次如何?」她眨著誘惑的明眸呢喃。

    他已經被逗得心癢癢,不過,仍努力維持大丈夫的尊嚴,不為所動。

    看這對夫妻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其他人實在看不下去了。

    「咳咳……少主,沒事的話,屬下等先告退了。」要是再看下去,恐怕會長針眼羅!

    黑夜颯有些不自在的調整坐姿,好藉此緩和被撩起的興奮。他想起還有個會議要開,於是將賴在懷中的妻子扶正。

    「我還有事,你自己到處逛逛,順便熟悉一下環境,等晚點我再去陪你。」有她在身邊耍賴,他什麼事也做不了。

    ***

    上官鸝羽氣呼呼的被請出了幽明樓,在丫鬟小鈴當的陪伴下,主僕倆開始逛起這座大得嚇人,卻也靜得駭人的冥王居。

    「少夫人,這裡可比上官家大多了。」小鈴當由衷的說。

    她皺了皺可愛的小鼻頭,一臉興趣缺缺,「光是大有什麼用,這裡冷冷清清的,一點都不好玩。」

    以前在上官家,有爹娘特地請工人挖的大魚池,裡頭就養了大大小小少說有三十幾條的鯉魚,光喂牠們飼料,就可以讓她消磨一個早上。還有哥哥們親手幫她搭的秋千,只要坐在上頭,就會有個兄長在後面推,然後陪她說笑,那時的日子好不愜意。

    反觀這座巨大宅邸,四周悄然無聲,彷佛走進了冥城,真不曉得住在這裡的人怎麼受得了?難怪每個人的臉都臭臭的,可見過得一點都不快樂。

    她既然身為少夫人,就得想辦法改善這裡的氣氛,否則連她都會瘋了。

    「小鈴當,你看他們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看了真教人難過。」她喜歡熱熱鬧鬧的,最討厭的就是死氣沉沉,所以,她不能再坐視不管。「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小鈴當可是見多了她惡作劇的本領,這一聽,非同小可。

    「少夫人,這裡可不比在上官家,你現在的身分不同,要是惹少主生氣,可沒人敢替你說話。」

    「相公才不會那麼小家子氣呢!再說,我是在幫他的忙,他應該感謝我才對。」瞧她多賢慧,才剛嫁進門,就處處替夫家著想呢!

    小鈴當緊張得冷汗直流,「少夫人,你還是聽奴婢的,不要亂來。」

    「別擔心,有事我自己會扛,不用怕。」上官鸝羽拍了拍胸脯保證,眼睛驀地一亮,前面正好走來一名婢女,剛好讓她作試驗。

    「少夫人,不要!」小鈴當急得滿頭大汗。

    上官鸝羽揮掉她的手,「不要吵。」

    迎面走來的婢女雙眼直視前方,像是戴了一副面具,沒啥表情。當她見到上官鸝羽主僕,眼睛才眨動一下。

    「見過少夫人。」她曲膝施了個禮。

    「嗯!」她笑容滿面的點下螓首,讓對方疏於防備,就在這時,她臉色倏變,然後指著婢女的腳邊驚聲尖叫,「啊!有蛇!」

    接下來就完全如同她預料般,那婢女臉色蒼白,嚇得撩高裙擺,在原地又蹦又跳的,好像身上有跳蚤似的。

    「蛇在哪裡?蛇在哪裡?不要咬我啊!」

    噗哧!

    「哈哈……」一串銀鈴般的咯咯笑聲自上官鸝羽唇邊逸出來,就連剛才極力勸阻的小鈴當也忍不住了。

    「不要咬我、不要咬我!」毫不知情的婢女仍兀自尖叫著。

    上官鸝羽笑得肚子好痛,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不行了,真的好好笑喔!」這招履試不爽,因為姑娘家最怕的就是那種軟軟長長的冷血動物,光聽到那個字,沒有不嚇得哭爹喊娘的。

    終於明白自己上當的婢女,羞憤的掉下淚來,捂著臉跑走了。

    上官鸝羽笑得嘴都酸了,揉了揉臉頰,「這種反應才比較正常嘛!誰教她要擺著一張死人臉給我看,活該!」

    小鈴當好氣又好笑,「少夫人,你怎麼可以這樣?」

    「相公要我自己找樂子,我只是聽他的話而已。」她可是「聽話」的娘子呢!

    此刻,又出現即將成為第二位受害者的年輕男子。

    太好了!上官鸝羽笑瞇了眼兒,等待對方自投羅網。

    那是一名男僕裝扮的年輕人,手上還捧著要送至幽明樓的茶點,一樣冷凝著臉,不禁讓她佩服冥王居的訓練成果驚人,每個人都死板板的,臉上像打了石膏似的,連一絲變化也沒有。

    她輕咳一聲,讓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奴才見過少夫人。」年輕男僕鞠了個躬,就算沒正式見過新上任的少夫人,也猜得出她是誰。

    上官鸝羽故技重施,和氣的微微一笑,然後故作驚訝的斜睇他的頸側。

    「咦?你的脖子上怎麼沾了姑娘的胭脂,好像是……」她故意拉長尾音,試探他的反應。

    「有嗎?」男僕心頭一震,可能是作賊心虛,本能的想用手去擦,卻忘了手上還端著東西,一時之間,托盤和上頭的茶點全摔了一地。「啊!」他驚慌失色的叫道。

    她拚命忍著笑,見到他狼狽的模樣,連忙道歉,「對不起!我看錯了,那紅紅的東西好像是被蚊子咬的,不是什麼姑娘家的胭脂啦!」

    「呃……沒、沒關系,奴才告退。」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趕緊收拾好碎片,在上官鸝羽的笑聲中,落荒而逃。

    「這應該就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要是沒做虧心事,干嘛跑那麼快?」她好不得意,對於整人的方法,她可是有一大籮筐呢!

    小鈴當懊惱的抱頭呻吟,「我完了!這下我真的完了!」

    「這些人真好騙,你說對不對?」上官鸝羽笑到連氣都快喘不過來。「小鈴當,我們再去找其他人玩。」

    「還玩?」她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少夫人,你就饒了奴婢吧!」

    「為什麼不要?人家玩得正起勁呢!」

    她哀聲歎氣的抱怨著,「今天早上奴婢才被梁嬤嬤叫去,她告誡奴婢說,這兒不比上官家,對於亂嚼舌根、不懂禮數的下人,處罰得可是非常嚴厲,還要奴婢遵守這裡的規矩。」

    「什麼?這個梁嬤嬤是誰?居然敢管到你頭上來?」小鈴當可是她帶來的丫鬟,容不得被人欺負。

    小鈴當哭喪著臉,「因為這府裡的下人大部分都由她管,她當然有權利了。少夫人,我們回房去,別再玩了。」

    「可是相公有交代,要我熟悉這裡的環境,我當然要聽他的話,要回房你先回房,我還要到其他地方晃晃。」只有在這時候,她才會拿夫婿當擋箭牌,說完,便把小鈴當拋在腦後,逕自走了。

    「少夫人,等等我啊!」唉!真是丫鬟難為啊!

    ***

    過了兩個時辰,風雨雷電四位護院才離開幽明樓。

    黑夜颯正打算起身去找他的小妻子,他們分開才沒多久,他已經開始思念起她,滿腦子裝的都是她的倩影,縱使她再驕蠻成性、任性妄為,有時,還會把他氣得頭腦發脹,可是,他就是離不開她。

    不過短短一個月,她的一顰一笑已經滲入他的骨血,成為他的一部分,這就是愛嗎?

    黑夜颯苦笑,向來自認冷情寡愛,再美的女子也入不了他的眼,可是一遇到上官鸝羽,他居然就陷進去了,而且陷得這麼快、這麼深,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想起窩在懷中的那具嬌嫩胴體,他不禁全身發熱。或許在用晚膳前,他們還可以在房裡溫存一會兒,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找到那個總是靜不下來的小妻子才行。

    「少主,奴婢可以進來嗎?」老沉的女聲在外頭響起。

    黑夜颯對她的來到只是挑了挑眉。

    「進來吧!」梁嬤嬤前後服侍過兩任冥王,算是元老級的奴僕。

    推門而入的是一名身軀略胖的老婦人,灰白的發絲一絲不苟的綰成髻,臉上的線條嚴苛冷厲,就因為在冥王居工作了將近四十年,所以,常常在年輕的僕人面前倚老賣老,展現她的權威性,讓下人對她有諸多抱怨。

    黑夜颯多次耳聞過這類事情,也想過讓她退休回鄉,可是,每次都礙於父親念舊,遲遲無法付諸行動。

    「有事?」他問。

    梁嬤嬤抬起布滿皺紋的臉,「少主,奴婢有件事非來向你稟告不可。」

    「有什麼事可以向總管反應,我相信他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黑夜颯口氣冰冷的說。

    「這事和少夫人有關,所以,奴婢才斗膽越級呈報。」她毫不退縮的說。

    他一怔,「和羽兒有關?發生什麼事了?」

    「差不多一個時辰前,有幾個下人來跟奴婢哭訴,說少夫人她……」

    黑夜颯眼光轉為深沉,「說下去。」

    「是!他們說少夫人無緣無故找他們的麻煩,還惡作劇整他們,所以,奴婢不得不來見少主一面,請少主做主。」她狀似謙卑的行了個禮。

    「羽兒沒有理由找他們麻煩,她雖然淘氣了點,可是,心地並不壞,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他本能的為妻子辯護。

    梁嬤嬤聽了,老臉一沉,「少主是認為奴婢無中生有,故意興風作浪?」

    「有沒有我會親自查清楚,你可以退下了。」黑夜颯微慍的喝道。

    她急急上告,「少主,即使她是少夫人,你也不能偏袒她,她故意整得大家又哭又笑,甚至還要他們擱下手邊的活陪她玩,再這樣下去,下人們根本沒辦法專心工作,也會攪亂大家的生活秩序。」

    見黑夜颯一聲不吭,梁嬤嬤心中的不滿更深,她全是為了冥王居著想,結果反倒顯得她故意來挑撥離間似的。

    「少夫人剛進門就這麼不懂規矩,要是再放任下去,有損少主的顏面,如果老爺子在的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好哇!你這個老女人居然在背後說我壞話。」上官鸝羽在屋外聽得咬牙切齒,不顧小鈴當的制止,沖進門就破口大罵。

    梁嬤嬤的態度更卑微了,「奴婢不敢,奴婢說得都是實話。」

    「實話?我看是鬼話連篇吧!你說!我是哪裡不懂規矩了?你現在就當著我的面,大聲的說出來。」真是好心被雷親,枉費她辛辛苦苦想出各種方法逗大家開心,卻落了個不懂規矩的罪名,真是何苦來哉喔!

    黑夜颯拉住她的柔荑,「羽兒,夠了!」

    「不夠!她在說我的壞話,難道我不能替自己申辯嗎?」

    他點了下她噘得半天高的小嘴,「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不會單憑一面之詞就定你的罪,這樣總行了吧?」

    上官鸝羽揚高兩邊的嘴角,張臂抱住他的腰,「我就知道相公最疼我了,絕不會隨便相信一個老女人的話。」未了,她還不忘向梁嬤嬤拋出示威的眼神,像是存心挑釁般。

    「少主,奴婢沒有騙你。」梁嬤嬤臉色極為難看。

    「這事我會查清楚,你先下去吧!」他不是偏袒,只是單純的信任他的小妻子不是心術不正的人。

    梁嬤嬤氣得臉皮都在抽搐,顫巍巍的往外走。

    她不相信自己辛苦賣命了快四十年,再怎麼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今天居然敗在一個十幾歲的丫頭手上,照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被趕出去的,她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她前腳一走,小鈴當也識趣的告退。

    「好了,你可以開始解釋了。」黑夜颯將上官鸝羽抱在大腿上坐著,以往陰寒的表情漸漸被柔情取代。「不過,你的理由要是說服不了我,可得受到懲罰喔!」

    上官鸝羽鼓起粉頰,「我當然有很好的理由了,不然你以為本小姐吃飽沒事干,整人家好玩的嗎?」

    他擰下她微翹的小鼻頭,「還說小姐,已經不是了。」

    「你不正經,討厭啦!」她羞赧的捶他。

    黑夜颯抓住她的小拳頭,放在嘴邊輕咬著,「是,娘子罵得對。」

    他眼底散發出的熱情讓她渾身酥軟,好小聲的問:「我們要回房復習了嗎?」

    「咳咳咳!等我們談完正事再說。」黑夜颯費了好大的勁才克制住抱她進房的沖動。「快說,你剛剛在外頭做了些什麼?」

    上官鸝羽雖然有些失望不能跟他回房「玩把戲」,但是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是粉重要的。

    「還不是你家——」

    他適時糾正她的用語,「是我們家。」

    「好嘛!還不是我們家太沉悶了,讓人家喘不過氣來,而且,每個人都板著一張討債臉,好像人家欠錢不還似的,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想了各種法子逗他們開心嘛!相公,我這樣做有錯嗎?」

    黑夜颯猶豫了,「這……」

    「我曾經聽一個大夫說過,他說笑能治百病,也能延年益壽,如果整天擺著苦瓜臉;心情當然就不好羅!那麼這輩子要想長命百歲可就難了,我有錯嗎?」她又丟了一個問號給他,問得他無言以對。

    「羽兒,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大家已經習慣了。」

    她瞪大烏黑瞳眸,表情好不認真,「習慣是可以改變的,要是相公跟他們一樣,一天到晚都擺著一張死人臉給我看,那我就不要你了。」

    「莫非你想休了我?」黑夜颯咧開嘴角,露出危險的笑容。

    上官鸝羽仍不知死活的捋虎須,「那還用說——」話說到一半,她的身子就被騰空抱起。「相公,你要帶我去哪裡?」

    「你居然想休夫,我非好好懲罰你下可!」他故意齜牙咧嘴的嚇唬她。

    上官鸝羽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嚇倒,因為到底是誰懲罰誰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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