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魂夢兩相依 第八章
    方俊生又驚又喜的從長廊的另一端奔來,“爹!娘!羽彤有消息了。”

    “羽彤有消息了?”方瓊禎聞言最臉上陰霾盡去,朝屋裡的人喊道:“爹、娘,你們快出來,羽彤有消息了,大哥找到羽彤了,謝天謝地,真是主晨保佑。”

    方氏夫婦從屋裡相偕出來,方母淚眼盈眶的問道:

    “貞兒,是真的嗎?真的找到羽彤了?俊兒,快點說,她在什麼地方?”

    “娘,您先別急,事情是這樣的。”方俊生已來到他們面前,一掃多日的愁悶,興奮的道:“剛才有人送了個消息來給孩兒,說羽彤如今正在滕園作客,一切平安,要我們不必替她操心,爹,這滕園不就是北方赫赫有名的風雲牧場在江南的別業嗎?”

    方父頷首,“不錯,可是羽彤為什麼會在滕園呢?”

    “聽說滕家向來為人正派,做生意更是光明磊落,或許是他們從匪徒手中救了羽彤也不一定,爹、娘,我想明天一早即刻出發去接她回來。”他已經等不及的想見到心愛的人兒。

    ***

    “昊,你騙我,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等我愛上你才……讓我知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伏臥在床被上悲憤的進出眼淚,一聲聲的哭喊。

    她要他愛的是她整個人,而不是這張臉,想到這裡淚水又翻湧而出,將被褥全都浸濕了,她不要這樣的感情,若自己長得和那位柳羽彤不像,他根本不可能會愛上她,這教她情何以堪。

    “我不要——為什麼老天爺要讓我擁有這張臉?我不要——”他愛的自始至終都不是她,可是她好愛他,怎麼辦?感情已經付出去了要怎麼收回?“昊,我恨你,我恨你。”

    砰!房門被撞了開來,滕昊陽將屋內遭到的人為破壞都看在眼底,他才走到半路就碰上慌慌張張的丫鬢趕來通報,說小姐發了好大一頓脾氣,看情形是不段。

    “羽彤,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我今天都沒有陪你,你在生我的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疏忽你的。”他才輕觸到她的身子,司徒羽彤就像被燙到一樣的跳開來,縮到床的一角。

    “不要碰我!”她嬌叱。

    滕昊陽的手停在半空中,蹙眉道:

    “怎麼回事?羽彤,過來我這裡,為什麼要躲我?”她的反應令他不解。

    “為什麼?我想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才對。”她譏誚道。

    他眉頭鎖得更深,“我不懂。”

    司徒羽彤勾起諷刺的美麗唇角,“你不用再騙我了,我已經全部都知道了,不要再說什麼甜言蜜語來掩蓋事實。”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句話也聽不懂。”他真的摸不著頭緒。

    滴滴指控他的淚珠進出眼眶,她氣極的尖叫:“還敢說聽不懂?你敢對天發誓你真的愛我,而不是把我當做另一個人,你不是因為我的臉長得和你曾愛過的女人一模一樣而把我強擄回來?”

    他一怔,隨即仰頭哈哈大笑,笑得司徒羽彤“哇!”一聲哭了起來,哭得好不傷心。

    “你居然……笑得出來,讓我猜對了是不是?你……根本不愛我,你這騙子,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滕昊陽連忙止住笑聲,探手將她拉進懷裡,“羽彤,我當然愛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她忿忿不平的使出全力槌他,“放手!不要碰我。”

    “傻羽彤,別這樣,小心把手槌疼了,讓我將事情解釋給你聽,到時你要怎麼處置我都可以。.”

    他把她摟得密不透風,任她怎麼扭動也不松開半分。

    司徒羽彤滿懷委屈無處訴,只能倔強的別開臉不去看他,“不聽、不聽,我再也不要信你的話了,放我走,讓我回去,我不要再留在這裡。”

    “不准!看著我!”他強迫的扣住她的下頷,瞅進她瑩瑩的淚眸深處,“我不會讓你走的,不管是這一世,下一世或下下一世,我都不會放開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會明了我的心?”

    “你——”司徒羽彤氣妒攻心的偏首往他手臂上咬去,用力的程度都快咬出血來,可是他仍舊不放手,讓她又是心酸又是難受,“放我走,既然你愛的不是我就放了我吧!”

    “該死!你要我說幾次,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捧住她不為所動的淚顏又吼又叫。

    她猛力的搖頭,“不!你愛的是那位柳羽彤不是我。”

    “她就是你呀!羽彤,你們是同一個人,讓我從頭到尾把整件故事告訴你,一切你都會明白了,不要這麼快就否定我好嗎?羽彤,我是這麼愛你——”

    “你說謊!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什麼我就是她,我姓司徒不姓柳,不是、不是、不是,放了我,算我求你。”她也希望自己就是她,可是她不是呀!這才是讓她最感到痛苦的。

    滕昊陽一張俊臉整個擰在一起,一顆心急速的往下沉,“不!為了留住你我會不擇任何手段,別再逼我了。”

    “我也不會屈服的,我……”話未說完,他已發出嘶啞的怒吼,凶猛狂野的吻住她,堵住地下面的言語,“唔——”

    司徒羽彤想轉動頭顱躲開他噬人的熱吻,可是他立即展開侵略性的攻擊,將她壓到身下,用那強悍龐大的軀體困住她。她只能緊緊閉上雙唇阻止他舌尖的入侵,告訴自己不要又沉淪下去,他只是把她當替代品,她絕不能臣服、絕不能——

    他不再有憐惜,舌尖霸道的挑逗她的唇瓣,游移在唇齒之間,等待著機會攻占她那芳香如蘭的小嘴,很快的,他在不知不覺中已剝開她胸前的衣物,隔著兜衣握住一只圓丘。

    “呃?”她駭然的嬌喘一聲,這給了他可乘之機,舌尖順利的滑入她口中。

    他的怒氣被激情的熱焰所取代,身體明顯的欲望急欲得到紆解,只有緊挨著她柔軟的身子,藉著摩攀得到些許的宣洩,可是他仍然想得到更多,尤其是大掌中經他揉擰而挺立的蓓蕾。

    他的唇開始往下親吻,司徒羽彤的小嘴一得到釋放,正忙著大口的喘氣,還未注意到自己的上身已完全裸程,雪白的酥胸飽滿的聳立著,彷佛在迎接他的來臨,當他一口含入一國乳峰,她全身立刻震撼的緊繃起來。

    “昊,不要這樣——”小手無力的推著他的肩膀,可是在他唇齒的咬嚼下,她又感到一陣暈眩,身體本能的拱起來。

    這種陌生奇異的親密感令她害怕,卻也令她不由自主的想去迎合。不行!這是不對的,他們現在的關系已經夠復雜了,不能連身體也屈服了。

    “羽彤,喔,羽彤——”他癡迷的舔吮道。

    司徒羽彤如遭雷極般的僵住,也許他此時正以為自己抱的是另一個人,一位同樣名叫羽彤的女子。

    “不要,昊,停下來,不要這樣對我——”她酸澀的哭叫著,他不能把她當做別人來做這種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昊,住手!不要,嗚——”最後他像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那淒厲的哭聲制止了他的動作,他困難的從她白皙的雙峰中抬起頭,有著一剎那的怔仲,不過很快的就恢復了。

    “羽彤,我嚇到你了是不是?對不起,原諒我。”

    她一定是被他凶猛的熱情嚇到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滕昊陽一臉的自責。

    “我好怕。”她掩首啜位道。

    他用被子裹住她雪艷的裸軀,輕輕的擁住,“我該死!我是渾蛋!別怕,我不要你怕我,我愛你,羽彤。”

    “不,你愛的是柳羽彤,你想抱的也是她。”司徒羽彤淚眼婆娑的指責道:“不要想否認,既然你要的是她,為什要死纏著我不放?你可以去找她呀!”

    這種嫉妒的滋味好難受,就像有好幾千只蟲子在啃噬她的心。

    滕昊陽的臉黯淡下來,“她已經死了,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

    “你……你說什麼?”她愣住了。

    ***

    屋內一片寂靜,只有窗外傳來雪花飄落地面的聲響。

    司徒羽彤瞪著灰白色的牆壁,故意不去看滕昊陽期盼的眼神,心情可說是錯縱復雜,更非筆墨所能形容。

    對於剛才聽到類似聊齋情節的靈異故事,她抱持著保留的態度,她很想相信他的話,可是——

    “羽彤,你不相信我說的嗎?如果你還不信,我可以找莫言和吳悔過來,他們也會跟我說的一樣,這事雖然匪夷所思,可是卻是千真萬確,我沒有必要為了挽留你編出這麼荒誕的故事來,不是嗎?”他無比真誠的道。

    她丹唇微抿,“我……你怎麼能確定我就是那位柳小姐投胎轉世的,我什麼都不記得,如果你認錯了——”

    “我不會認錯的,當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了,是老天爺可憐我們,才會安排再讓我們相遇。”

    司徒羽彤深吸口氣,揚起長睫,直勾勾的盯著他。

    “昊,你是不是很愛那位柳小姐?”

    “我愛你。”他深情的凝睬著她。

    淚水奪眶而出,她進出啜位聲嬌吼,“我不是在問這個,告訴我,你愛她嗎?”

    “我愛她也愛你,因為你們是同一個人,我當然都愛。”他不甘示弱的回吼。

    她雙瞳噙著幽怨的水光,嘖惱的喊道:“她是她,我是我,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因為把我當作她才愛我,當你吻我的時候心裡想的是不是她,只要一想到這些我就好矛盾、好痛苦。”

    滕昊陽總算明白她的心結所在,暗啞的低喊:“不管是柳羽彤還是司徒羽彤都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難道這樣的解釋還不夠嗎?羽彤,不要再鑽牛角尖了好嗎?”

    “我不知道,昊,我好嫉妒她,嫉妒她先我一步得到你的愛,要不是她,你也不會在街上一見到我就不顧一切的把我擄走,繼而讓我認識了你。”又愛上你,她在心中默默加上一句。

    他親吻她柔軟的手心,“羽彤,我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不過你為何不反過來想呢?若我沒有光遇見她,也許我們這輩子就注定無緣,更不可能共度一生不是嗎?我會用我的後半輩子來疼你、愛你,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嗎?”

    “那……你比較愛她,還是比較愛我?”她知道這問題很幼稚,可是非弄清楚不可。

    滕昊陽面有難色,無奈的歎氣,“羽彤,我實在沒辦法做比較,當我知道自己愛上一個死了十八年的鬼魂,時,覺得自己也跟她一起死去了,可是遇上你之後,是你讓我活過來的,你們兩個對我都很重要,我已經失去她,不能再失去你了。”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你是不是也會一樣的難過?”她不想這麼小心眼,只是想從他身上多得到一些東西,那麼她就會安心些。

    他聞言表情陡然大變,臉色由青轉白,力竭聲嘶道:“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會懂?難道我把我的心、我的人都給了你還不夠嗎?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為什麼?”

    拳頭一次次的猛槌在床柱上,驚得司徒羽彤眼眶中的淚水決堤而出,她從後面一把抱住他,迭聲的喊:

    “昊,你不要這樣,住手!你的手流血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算我錯了,不要再打了——”

    滕昊陽發洩夠了才停下來,兩眼發紅的急喘著氣,半晌才道:“現在我們的情緒都太激動了,需要各自冷靜一下,你大概也餓了,我去叫人再送些吃的來。”拉開摟著自己腰部的細小手臂,他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就離開了。

    “昊——”他的冷漠刺傷了她。

    懊悔不已的眼淚不聽使喚的滴下衣襟,司徒羽彤恐懼的盯著房門,他是不是不要她了?都怪她不好,是她把他逼走了,此刻她只能在心中無聲的吶喊。

    昊,不要不理我,你回來——

    ***

    方俊生馬不停蹄的趕路,一刻也不敢停留的來到滕園。

    在總管通報過主人後便引他到偏廳等待。

    相較於他的興奮,司徒羽彤則顯得心亂如麻、坐立難安。俊生表哥已經來接她了,這原本是件高興的事,可是此時她卻拿不定主意。怎麼辦?從昨天兩人發生爭執後就沒再見到昊的人,他是不是生氣了?她該不該現在就跟表哥回蓮湖山莊?等她回去之後,她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她六神無主的來到偏廳,見到原本該是很親近熟悉的人,卻激不起半點喜悅之情,“俊生表哥。”對他只剩下愧意和歉疚。

    方俊生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奔上前握住她的柔荑,“羽彤,你沒事吧?真是讓我擔心死了,見到你平安,我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你失蹤這幾天,我幾乎找遍每個地方,連地都快要掀起來了,我差點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對不起,讓表哥擔心了。”她淺笑道。

    他關心的詢問,“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呃,我沒事,可能是晚上沒睡好的關系。”司徒羽彤隨便找個理由塘塞過去,俊生表哥對她越好,她就越覺得對不起他,慚愧的低下頭。

    “你那天被人擄走後怎麼會到這裡來,是不是滕園的主人救了你?爹娘交代,要我好好的謝謝人家。”

    司徒羽彤不知該怎麼啟齒,囁嚅道:

    “嗯,這事說來一言難盡,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們,俊生表哥,我……能不能再留下來住幾天,你代我跟姑丈、姑母說一聲。”

    “為什麼?爹娘為了你的事擔心得都睡不著覺,連舅父也都要從京城專程趕來,要不是舅母剛生產完不適合遠行,她同樣會來,你還是先餐回去,改日我們再登門道謝。”他敏感的察覺她心裡有事。

    “可是我現在還不能走。”她不想就這麼離開了。

    方俊生疑惑的追問道:“為什麼還不能走?羽彤,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你有事情瞞著我對不對?”

    她實在難以啟齒,“我……我沒有。”

    “真的嗎?那就好,羽彤,等舅父來了之後,爹娘打算親自向他提我們的親事,經過了這一次,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他直接的表達愛意,讓司徒羽彤額頭沁出薄薄的冷汗,本能的抽回手。

    “表哥,我們先不要提這件事好嗎?”她愛的人不是他又怎能嫁給他,這對俊生表哥是不公平的。

    “你後悔了?”他驚疑不定的問。

    司徒羽彤胸口一緊,艱澀地道:“求求你,表哥,能不能等回去再說?”

    這事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明白的,她的眼神不斷的往門口溜去,內心直叫道:昊,你為什麼還不來呢?難道你真要讓我走,不想再挽留我了嗎?

    她越不想談,方俊生便越覺得不對勁,莫非她喜歡上別人了?自己愛了十幾年的表妹喜歡上別的男人了,教他情何以堪,心底像破了個洞,正隱隱抽痛著。

    “好,那我們跟主人道別後馬上就上路。”他要盡速的離開此地,至少先將她的人帶走,再慢慢將她的心移回到自己身上。

    她躊躇不決,“可是……”

    “方少爺不必客氣。”吳悔走了進來,拱手道:“我家大少爺說了,只要司徒小姐想走隨時都可以,恕他有事不能出來送客。”

    “他……真的這麼說?”司徒羽彤顫聲的問,臉色比外頭的雪還要白。

    吳悔硬起心腸,“是的,他的確這麼說。”

    “不,他不可能這麼說的,他在哪裡?我要親口問他。”她的心在滴血。

    吳悔實在狠不下心再看下去,“司徒小姐,大少爺現在不想見你,你還是先回去把心中的結打開才是最重要的。”好心的給個忠告。

    “他不想見我、他不想見我……”司徒羽彤耳中只回蕩著這一句話,有更多的淚水傾刷而下。

    見她一副快量倒的模樣,方俊生伸手扶住她的手肘,“既然如此,我們也不便久留,羽彤,我們回去吧!”

    司徒羽彤淌著滿臉的淚痕,渾然未覺的任由他領著自己跨出滕園大門,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

    “大少爺,她已經走了。”莫言輕道。

    滕昊陽沉重的閉上眼,苦澀道:“我知道了。”她終究還是選擇離開。

    莫言委實不解,“為什麼不開口留住她?”

    他扯了下僵硬的嘴角苦笑,“我把她擄回來之後,等於強逼她接受我的感情,我想那樣是不夠的,也太自私了,除非她能完完全全的接受我,心甘情願、毫無疑慮的決定和我在一起,不然即使再苦也要忍痛放她走。”

    “如果她還是沒有想通呢?大少爺就決定放棄她嗎?”

    滕昊陽握緊雙拳,忍受椎心刺骨的痛婪,“我……我不想勉強她。”

    莫言在心中歎口氣,“屬下剛才見到司徒小姐臨走前掉了不少眼淚,還頻頻的回頭張望,似乎在期待某人出面留住她,可見得她並不想走。”

    深黝的黑眸陡然張開,其中閃動著希望的光彩。

    “真的嗎?她……哭了?”他問道。

    “是的,聽吳悔說她還口口聲聲嚷著要見你,一聽到大少爺不想見她,就哭得像個淚人兒,最後不得不跟她表哥走。”

    滕昊陽的心都被揪疼了,意志也隨之動搖了。

    “難道我做錯了嗎?也許我不該這麼快就放棄,應該再接再厲的說服她相信我對她的心意,我真是個大傻瓜。”他隨即當機立斷,道:“馬上去把我的馬牽出來,趁他們還沒走遠,我要將羽彤追回來。”

    莫言露出滿意的笑容,“您的馬已經在外頭等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

    “羽彤,路還很遠,你要不要先小憩一下?”方俊生關心的問。

    她沒留心他在說些什麼,掀起簾子的一角,睇著外頭的景物快速的往後退,離滕園是漸行漸遠了。

    司徒羽彤的心更加慌了,腦中一直猛問,真的就這麼走了嗎?這一別會不會就是永遠了?想到未來再也見不到他那醉人的多情眼眸,感受不到他火熱的擁抱,聽不見他低喚自己時的沙啞嗓音,她的心就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不要!這不是她要的。

    她真是太傻了,為什麼這麼拘泥在他愛誰比較多的問題上,畢竟這世上早就沒有柳羽彤這個人了,得到他的人是自己不是嗎?她好後悔為什麼現在才想通。

    這一瞬間,司徒羽彤什麼都不在乎了,只要他還要她,她絕不會再計較其他事情,只要兩人能甜甜蜜蜜的在一起,將來生幾個可愛的兒女,當一對平凡快樂的小夫妻,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事。

    不行!她必須馬上回去向他表明。

    “表哥,叫馬車掉頭,快點……”她急切的拉扯方俊生的袖擺。

    方俊生神情緊張,“為什麼要馬車掉頭?”

    “我要回滕園,俊生表哥,求求你叫馬車掉轉回去。”她苦苦哀求道。

    他霍地明白了,粗聲的拒絕,“不,我不會讓你回去的,羽彤,你忘記自己親口答應要嫁給我嗎?你不能反悔。”

    “我對不起你,表哥,我愛他,除了他我不想嫁給任何人,請你原諒我。”

    “那麼我呢?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我不相信。”他怨懟的吼。

    司徒羽彤歉然的瞅著他,幽歎一聲道:“我對表哥當然有感情,可是那不過是兄妹之情,以前我不懂,以為那便是男女之間的愛,是他讓我體會到何謂相知相許,何謂天長地久,所以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我不能嫁給表哥了。”

    “怎麼可能?你才認識他多久,他對你的感情絕對不會比我深,羽彤,告訴我你愛的是我不是他!”他扣住她的肩頭喝問。

    她無心再跟他解釋下去,馬車仍在行進間,距離是越拉越大了,她把心一橫,竄到篷外扯著車夫手上的韁繩。

    “馬上把馬車掉轉回去,快一點,把馬車掉頭。”

    “羽彤,你干什麼。?”方俊生心驚肉跳的大叫。

    車夫大吃一驚,努力的控制馬匹,“小姐,你別拉,這樣太危險了。”

    “我不管,馬上將馬蓋頭。”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回去的決心。

    方俊生則大聲命令道:“不要停下來,繼續往前走。”

    她索性把心一橫,緊咬下櫻唇,作勢要往外跳。

    “羽彤——”他驚叫起來,終於明白她的決心有多強,要不是一手拉著她,恐怕她真的就跳下去了。

    馬車總算如願的停了下來,司徒羽彤立即從馬車上躍下,即使要叫她用走的,她也非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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