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抱著一個昏不醒的女子回來,這消息讓無海和莫言都傻了眼,只能面面相觀的跟在後頭,只見斗篷外露出一頭黑亮的青絲,那女子的臉孔朝向裡頭,所以瞧不見她的長相。
「大少爺,這是怎麼回事?這姑娘是誰?」吳悔追問道。
滕昊陽無暇回答,一顆心全繫在懷中被他嚇昏的佳人身上。
「莫言,馬上幫我請個大夫來。」丟下一句話,他頭也不回的進了驟雨初歇園。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大少爺是不是太思念柳小姐,以至於……」吳悔搔了搔腦袋,欲言又止道。
莫言瞪他一眼,「你少亂猜,大少爺一定有他的用意,這裡交給你,我還得去請大夫過來。」
「喔。」他只有硬著頭皮進屋裡去。
滕昊陽坐在床頭凝睇著昏迷中的司徒羽彤,克制不住的輕撫她與記憶中絲毫不差的絕色嬌顏,那如凝脂般的肌膚欺霜賽雪,兩排髻曲的長睫還沾著淚珠,楚楚可憐的令他忍不住俯下頭吻干它。
「羽彤,你一定要記起我,我不許你把我忘了——。」當她說不認識他時,那句話就像一把利劍插進他的心口,「我不許,你聽到了沒有?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麼可以把我忘了!」
昏迷中的司徒羽彤發出細微的呻吟,不時蹙起黛青的柳眉。
「唔……表哥,救我!表哥——」
他聞言虎目一瞠,怒氣勃發。她口中喊的表哥是誰?羽彤為什麼老是叫著他?難道會是她喜歡的人?不,除了他以外,她不能喜歡別的男人。
「羽彤,你醒一醒,你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他明白自己的舉動又粗魯又蠻橫,堂堂風雲牧場的滕家大少爺居然幹起當街擄人的勾當,那只是因為他太害怕失去她才會出此下策。
滕昊陽將她的小手貼在唇,上,憐惜的細吻著如春筍般的指尖,將愛意一一的傳送進她的心坎,讓她瞭解他是用整個生命在愛她。
「大少爺,她不是……」吳悔赫然見到不明女子的真面目,頭皮一陣發麻,顫巍巍的指著床上的人,膛目結舌道:「怎麼可能?她……竟然和柳小姐長得一……
模一樣……」
媽呀!她到底是人還是鬼?她們兩人簡直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世界上除了雙胞胎之外,不可能有長得如此相似的人。
「她是羽彤,她又回到我身邊來了。」他眼神狂熱如火的瞅著司徒羽彤,彷彿一輩子也看不膩。
吳悔困難的吞嚥一下,吶吶的道:「大少爺,這姑娘絕對不可能會是柳小姐,她只是長得像罷了,你不要昏了頭了。」他擔心的事發生了。
滕昊陽厲聲的斥喝,「你錯了!她明明是我的羽彤,難道我會認錯人嗎?」
「柳小姐十八年前就死了,大少爺心裡也很清楚不是嗎?就算她沒死,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大少爺,你可不要糊塗了,請仔細的想想清楚。」吳悔沒有退縮,勇於直諫道。
滕昊陽臉色稍霽,微慍道:「吳悔,你以為我瘋了是不是?你放心,我頭腦清楚得很,不錯,柳羽彤的確是在十八年前就死了,可是她很有可能重新投胎轉世再來與我相見,否則,她們為什麼會長得如此相像,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只要能喚醒她對我的記憶,她一定會想起我來。」
「大少爺,這只是巧合罷了。」
「不,這絕對不是巧合,我可以確定她就是羽彤,而且她們還取同樣的名字,還需要更多的證據嗎?」他聽不進去任何話。
吳悔急得想跳腳,大少爺強擄了人家的閨女,這事要不要讓夫人知道?脖家可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要是官府追究下來,不僅滕家的名聲受損,夫人那邊也很難交代,這事難辦了。
「大少爺,大夫已經請來了。」莫言帶著人進來,立刻被吳悔拉到一旁。
滕昊陽連忙讓出位置好讓大夫診斷,待他診斷之後便問:「大夫,她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沒什麼大礙,病人只是受了點驚嚇,我開一張安神的藥方讓她服下就沒事了。」大夫迅速的開了方子交給他。
他橫了一眼在旁邊跟莫言嘀嘀咕咕的人,當然猜得到他們在討論什麼。「吳悔,拿著方子跟大夫去抓藥。」
「是,屬下馬上去。」吳悔朝莫言打個眼色,就跟著大夫離開了。
滕昊陽的心思又回到昏睡中的佳人身上,淡淡的道:「莫言,待會兒挑個能幹一點的丫鬟過來伺候,另外再叫雲織坊的老闆送一些精緻的衣裳過來,質料、款式都要選最好的。」
「是的,大少爺。」他沒有馬上離去,滕昊陽明白他有話要說。
「有什麼話就問吧!」莫言的個性他太瞭解了。
莫言也不囉唆,問得簡單扼要,「大少爺打算留這姑娘多久?」
「當然是一輩子。」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若這姑娘不同意呢?」莫言又問。
滕昊陽臉色凝重,眼砷卻堅定的道:「不,她會同意的,羽彤曾經說過一句話,如果來世她把我忘記了也不要放棄她,一定要讓她再愛上我,所以,這只是暫時的現象,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她一定會慢慢的想起我。」
「如果事實證明這姑娘只是長得像柳小姐,並不是她轉世的,大少爺還是要強行將她留下來嗎?」他的咄咄逼人讓滕昊陽有些老羞成怒。
「夠了!你們都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誰要是擅自放她走,我絕對不會原諒他。」他犀利的目光冷冷的掃向莫言,像是在警告他。
此情此景,莫言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只有見機行事了。
***
羽彤,為什麼忘了我?難道你已經忘記我們曾經深深的相愛過嗎?
不要怕我,羽彤,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這麼愛你——
羽彤、羽彤——
「不……不要過來,我不認識你——」司徒羽彤被困在噩夢當中,拚命的往前跑,可是那聲音不放過她,一直緊迫在後。「不要,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了……救我!誰來救我——」
「羽彤,你醒了嗎?」她冰冷的小手被一團溫暖裹住。「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好溫暖的手掌,這是誰的手?她下意識的去尋找它。
「俊生表哥,是你嗎?」也只有他才會對自己這麼溫柔。
回答她的是小手被捏疼了,這讓她的感覺重新回到身體內。司徒羽彤黛眉輕輕高攏,羽睫微顫兩下,眼皮終於拉開來。
「醒了?」滕昊陽的嗓音沙啞、自制。
司徒羽彤的瞳孔倏地放大,看清楚那手掌的主人竟然就是強擄她的男人,此時的他就像未開化的野蠻人,不修邊幅,整個五官都被胡碴掩蓋,唯獨一雙豹眼灼灼,熾熱的光芒險些又要嚇昏她。
「是你——」她反射的抽回手,整個人往床的內側躲去,尖叫道:「你抓我來這裡到底想幹什麼?我已經說過不認識你了,為什麼不放我走?」
她的排斥和怨恨刺傷了滕昊陽,他抬起手想安撫她,「羽彤——」
「不要過來!」她恐懼的嬌嚷。
他垂下手臂,告瞽己不要太急躁。
「好,我不碰你,你先聽我解釋。」
司徒羽彤怒道:「我不要聽,我要你馬上放我走,趁我表哥還沒去報官抓你之前放了我,不然鐵定教你吃不了兜著走。」
又是表哥,他越聽越不是滋味。
「你喜歡你表哥?」滕昊陽不善的問。
她羞窘的睨道:「他是我表哥也是我未婚夫,我當然喜歡他。」
「我不准,聽到了沒有?我不准你喜歡別的男人,你是我的,羽彤,你答應過生生世世都要做我的妻子,你怎麼能食言呢?」他痛心疾首的吼道。
司徒羽彤忍無可忍的怒嗔,「你這人怎麼可以胡言亂語,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你是個瘋子,我不要跟你說話了。」
她趁他不留神時滾下床,也顧不得穿鞋就往門口衝去。
「羽彤!」他輕易的一個箭步就勾住她的柳腰拉向自己。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野蠻人……」司徒羽彤驚惶失色的扭動,雙拳齊發的攻擊,卻無法避免與他男性的胸膛接觸,即使是表哥也沒這樣抱過她,她沒來由的一陣面紅耳斥,這番異樣的情緒惹得她又羞又惱,豆大的淚珠撲簌簌的往下掉。「走開!你這壞蛋……嗚……」
滕昊陽聽見她的哭聲,手上的力道也放鬆了,聲音放柔。
「羽彤,不要哭,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哭,是我太無禮了,我向你道歉好嗎?」
「我不要你道歉,只要你放我走。」她氣極的大吼。
他馬上沉下俊臉,「辦不到!」
「你……好可惡!」司徒羽彤含淚的控訴,一口氣提上來,趁其不備的推了他一把後撲向門邊,可是動作還是沒有滕昊陽快。
滕昊陽這次學乖了,可不會再因一時心軟讓她有機會逃脫。
「讓我走……表哥,救我……我要回家,爹、娘,我要回家……」她受盡委屈的嚶嚶啜泣起來。
「羽彤,我不要你怕我,我不是壞人,你要相信我。」她的眼淚向來是挫折他的最佳利器。
司徒羽彤哭得更加浙瀝嘩啦,渾圓的肩頭一聳一聳的,「我不聽、我不要聽,你放我走吧!哇——」
他掬起她動人的臉龐,柔聲道:「不要哭,你知道我最怕你掉眼淚了,羽彤,求求你快點想起我來吧!我要怎麼做才能勾起你的記憶?」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要回家,嗚……」她的淚水像開了閘似的一湧而出,哭的可憐兮兮,好不令人心疼。
滕昊陽箍緊她纖盈的身子,須只好使出撒手鑭。
「不要再哭了,羽彤,要是再哭下去我就要吻你了喔!」那陽剛的鼻息離她好近,深幽的眸子閃動著憐惜和醉人的柔情。
不料他這麼一說,她鼻頭一皺,小嘴一扁,哭得更大聲了。
「你敢,嗚……你這大壞蛋、王八蛋、臭雞蛋,我討厭你,哇!」從小她都是被人捧在手掌中小心呵護,有誰敢這樣欺負她,而這野蠻人居然威脅起她,在手足無措之餘,又覺得莫名的心跳加速,讓她倉皇的大哭起來。
他真的慌了手腳,她的淚水是他的致命傷,每一滴都具有殺傷力。
「好、好、好,我不會亂來的,你別哭了,羽彤,你把我的心都揉碎了,我向你賠罪好不好?要不然你打我出氣好了,我絕不會還手的,這樣你還不相信我嗎?羽彤,只要你乖乖待在這裡,我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
司徒羽彤哭了好半天,最後累了聲音才慢慢轉小,扁著嘴斜瞟他一眼。
「真的?」她的表情很是狐疑。
他煞有其事的舉起右手,「我可以對天發誓。」只要她不哭,其他的好商量。
滕昊陽這時才發現這個羽彤在個性上比較孩子氣,不過他是不會介意的,他愛全部的她,不論優點或缺點。
她用袖口抹下臉,「好,可是我有個條件。」識時務者為俊傑,先假裝妥協,再想辦法逃走。
「什麼條件?」
「你要派人找到我表哥,告訴他我在這裡,讓他能夠安心。」
滕昊陽桃起眉梢,爽快的道:「好,我答應你。」
反正他可以過幾天再去辦,所以不算是欺騙。「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在你表哥來之前,你就好好住在這裡,我叫人派個丫鬟過來伺候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我……可不可以洗個熱水澡?」她難為情的垂下螓首,吶吶的問。
他揚起厚薄適中的嘴唇,微微一笑,也笑紅了她的臉。
「當然可以,我馬上命人把熱水送過來,還想要什麼嗎?」
司徒羽彤,你這笨蛋!幹嘛無緣無故的臉紅?她暗啐一口,氣自己被他唇上男性性感的笑容所吸引,也不搞清楚這男人可是綁架自己的綁匪,怎麼可以反過來欣賞他呢?真是沒大腦。
「不用了,這樣就夠了。」她賭氣的嘟起唇。
滕昊陽摸摸自己的臉,想到他也該梳洗一番,不然真會被人當做是瘋子了。
沒有多久,僕人就送熱水進來,司徒羽彤躺在熱氣氤氳的澡盆中,繃緊的神經才鬆弛下來,被派來服侍的小丫鬟梳理著她柔細的髮絲,對她讚不絕口。
「奴婢從沒見過比小姐更美的姑娘了,難怪大少爺他會……」她突然噤口不語,身為下人是不能太多嘴的,可是司徒羽彤卻很想聽。
「難怪他會怎麼樣?你家大少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我抓來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她心中有好多疑問待解。
小丫鬟年紀雖小,但也知道要守本份,哪些話該不該說都得拿捏得當。
「這裡是滕園,小姐不用害怕,大少爺是個好人,對我們這些下人一向都很和氣,所以,奴婢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出不利小姐的事。」
「是嗎?」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想,原以為被他擄了回來,恐怕連清白都保不住了,可是他除了限制她的活動之外什麼也沒做,這點才令她納悶,「這裡除了你家大少爺以外,還有別人嗎?」
「除了一些僕人外,只有住著大少爺的兩位隨從,像二少爺和三少爺只有到江南來辦事時才會住在這裡,不過現在他們都成了親,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北方的牧場裡,已經很久沒來了。」
司徒羽彤睜箸一雙清澈的翦瞳,想多瞭解一些。
「原來他是北方人,那麼他……成親了沒有?」這話一說,她差點要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有沒有成親關她什麼事,幹嘛要問呢?
望著她那雙渴望得到答案的美眸,話就自然的從小丫鬟的嘴中流洩出來。
「大少夫人在四年多前病亡了,當時大少爺非常傷心,整天不吃也不睡,後來為了怕觸景傷情,這才一個人四處流浪,夫人還在擔心他這輩子不會再對任何姑娘動情了,直到大少爺遇到小姐你才又動了心。」
她粉頰一片嫣紅,嗔道:「我……他……才不是這樣呢!」她才不要那個瘋子喜歡自己。
「奴婢從來沒見大少爺對哪家姑娘像對小姐這樣癡狂過,就連去世的大少夫人都沒有,奴婢不敢騙小姐。」
司徒羽彤低頭不語,心中自是千回百轉,矛盾不已,分不出是什麼滋味,就算真是如此,他也不該用這種強迫的手段把她擄來,還把她給嚇昏了,她才不要喜歡這麼粗暴的男人。
***
昨晚想了一整夜,她可以確定他們絕不會這麼輕易幫她通知俊生表哥,現在表哥一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說不定也驚動了在京城的爹娘,她得趕緊想個法子聯絡到表哥才行。
當第一道曙光照進屋內她便已醒來,見房內無人把守,她心念一轉,以最快的速度著好衣裳,打算趁滕園的人還沒全部睡醒逃出去。
她做了幾次深呼吸,躡手躡腳的走向門邊,輕輕的拉開房們。太好了,這是邁向成功的第一步,可惜她高興得太早了。
「你要去哪裡?」一個冷硬的男性嗓音冷不防的響起。
司徒羽彤心跳差點停止,赫然發現們口矗立著一具如鐵塔般的高大身軀,她嬌呼一聲,登時往後倒退數步,差點跌倒。她心中暗叫,完蛋了!被人發現了!
「你答應過我不走的,為什麼還要偷溜?」滕昊陽慶幸自己起得早,不然豈不是讓她跑掉了?這讓他越加氣憤難當,無法忍受她一心只想遠離他。
她鳳眼陡然大睜,瞪著跨進們來怒氣沸騰的龐大身影,終於看清楚他的長相。聽他的聲音分明是強擄她來這裡的野蠻人,可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子有張稜線分明的剛毅臉龐,方正的下巴看來威猛十足,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好個英姿勃發、相貌堂堂的男人,和昨天見到的人簡直判若兩人,陡然間她的心頭產生一種奇異的騷動,攪亂了一池春水,讓她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亂。
不行!她不能被他迷惑了,絕對要抗爭到底,可是為什麼在他的視線下,自己全身虛軟,就連站都站不穩了?同樣是男人,俊生表哥從來沒有讓她有這種感覺過,而這可怕的男人卻能令她芳心大亂。
「我……才不是想偷溜,我只是……想出去散散步。」她被那兩道燃著怒焰的瞳眸瞅得垂下頭,心虛的撒著謊。
「你以為我該相信這個謊言嗎?」他諷刺的挑眉問道。
她咬咬紅艷的唇瓣,打死也不承認。「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又不是犯人,難道連到庭院走一走都不行嗎?」
「我沒說不可以,既然你有這麼好的興致,不如由我陪你到處逛逛如何?」滕昊陽眼中有了笑意,朝她步步進逼。
「不用了,我突然又不想去了。」她氣呼呼的應道。
滕昊陽歎口氣,「那麼想不想用早膳,我叫下人去準備?」
「不要。」哼!誰要吃他們的東西!
「羽彤,還在生我的氣?」他想要得到的是她的愛,而不是恨。
司徒羽彤美目一橫,質問道:「你根本不打算幫我聯絡俊生表哥對不對?你只不過是在敷衍我,要我怎麼相信你?我要你馬上讓我離開。」
「不!」他想都不想就一口否決。
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生氣,她朝他吼道:「你關得了我一時,關不了我一世,過不了多久,俊生表哥一定會來救我的。」
滕昊陽下領一緊,眉頭鬱結得更深,態度強硬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會讓你跟他走,你最好認清這個事實,我失去過你一次,絕不會再重蹈覆轍,不要再想逃走。」
她抿起濃艷的櫻唇,氣惱的噴道:「我聽不懂你說的瘋言瘋語,俊生表哥要是一直找不到我,他一定會通知我爹娘,他們若知道我失蹤的消息一定會非常擔心,你不可以這麼自私,完全不顧到別人的感受。」
「我說過會通知你的親人,我說到就會辦到。」他堅持己見。
司徒羽彤氣得跺著蓮足,瞳眸閃著淚光,「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我……」她眼角一掃,迅速的抓起一隻凳子往他扔去,趁這一剎那的當口衝向門口。
「羽彤!」他狂哮一聲飛撲而至。
這一次她仍然連房門都還沒踏出去就又跌進他懷中,一聲錯愕的驚叫後便是拳打腳踢,「你這野蠻人,不要碰我!你再不把我放了,等我俊生表哥來,我會要他殺了你替我報仇。」
滕昊陽的妒火隨著怒氣也點燃了,冷哼道:「是誰殺了誰還不知道,說!你們之間的感情到什麼程度了?他吻過你、抱過你了嗎?我要你老老實實的說。」
「不用你管!就算他抱過我、吻過我又怎麼樣?他是我的未婚夫。」她昂下美麗的下巴頂嘴。
「除非我死!」他嘶聲叫道。
他臉上深沉的痛苦和醋意震懾了她,也許是女子的處榮心作祟,司徒羽彤居然覺得有點雀躍,為了這個想法,她的玉頰不由自主的浮起兩團淡淡的紅暈。
滕昊陽瞥見她羞怯的模樣,胸中的妒火燒的更旺,她竟然在他懷中想著另一個男人,他不准許她愛上別人。
「不准!我不准你想他。」他猛地湊下唇攫住那兩片他已渴望許久的殷紅唇瓣,霸氣而強悍的以舌尖橇開,長驅直入。
司徒羽彤驚愕的屏住呼吸,腦袋一片空白,當他的舌尖侵入她的小嘴,恣意地掠奪她唇內的芳香時,她才整個人震醒過來。這男人怎麼可以奪走只有她未來的夫婿才有權利得到的初吻,而她竟還傻傻的任他為所欲為。
「唔——」她該誓死抵抗才對,可是她卻只感到天旋地轉,最後竟還……頗為享受這個吻。這突然的認知讓她羞愧得掉下淚來。「不……不要……」
天哪!司徒羽彤,你真是一個放蕩無恥的女人,將來怎麼對得起俊生表哥?她在心中罵了自己千遍萬遍。
滾燙的淚水滑進兩人交纏的口中,也喚回了滕昊陽遠揚的理智,他稍稍的移開嘴唇,疼溺的睇著她絕美的淚顏。
「我怎麼老是惹你哭呢?羽彤,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情不自禁而已。」他無奈的將唇壓在她的鬢邊低喊。
她想開口解釋,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只能一逕的掉淚。
事情不該變成這樣,她應該氣他、恨他,而不是動心才對。
見她不說一個字,滕昊陽端詳她困擾的愁容,低聲下氣道:「羽彤,我真的受不了你討厭我,我不求你馬上愛我,只要你給我機會,不要一味的想逃離我就夠了,難道連這點要求你都不願答應嗎?」
她的心弦狠狠的被揪痛了,這個男人真的對她用情這麼深嗎?所以才不顧一切的擄走她,處處限制她的行動自由,可是,俊生表哥怎麼辦?他對她那麼好,她也答應要嫁給他,她不忍心見到表哥傷心的表情。
此時司徒羽彤的心好亂,「我……我不知道。」
滕昊陽不容許她逃避,執起她迷惘無措的臉蛋,「問問你的心吧!羽彤,我相信你一定會分辨得出來真正愛的人是誰,你不可能會喜歡上我以外的男人。」
「不要逼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搖著螓首,傍徨的喃道。
他看出她已經動搖了,收緊雙臂擁緊心愛的佳人,下頷抵著她的頭頂,「好,我不逼你,不過我會永遠信守諾言,一輩子都不會放棄你的。」
瞅著他一往情深的俊臉,司徒羽彤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