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風起戀海棠 第六章
    西門展雲離開七日,約正午才回到駱家,迎接他的是神色各異的兄妹倆。  

    “你們兄妹是怎麼了,臉色都那麼難看?出了什麼事?”他想從他們臉上找出答案。  

    紫屏噙著淚哭道:“雲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根本不喜歡那狐狸精的對不對?全都是她胡說的對不對?你說呀!你說呀!”  

    “屏兒,不准你這麼說她!”起軒制止她對海棠的人身攻擊。  

    “她本來就是,大哥,你不要護著她了,她是狐狸精,她是,她不僅勾引你,害香凝姐傷心,連雲哥也不放過,不是狐狸是什麼?雲哥,你別被她騙了,她只是個來歷不明的狐狸精。”她急得想抓住心上人的心,雲哥是她的,她等了好多年才盼到他來,怎麼能讓給別的女人。  

    西門展雲頓時都明白了,他坦蕩蕩的面對好友,說:“是為了海棠的事嗎?起軒,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在這幾天,大概發生了不少事,是該好好把問題攤開來說了。  

    起軒頷首,說:“好,是該談談了,到我的書齋去吧!”

    “雲哥,大哥,你們為什麼都要袒護她?她有什麼好?你們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紫屏不甘心的嚷道。  

    西門展雲走向她,正色道:“屏兒,你還小,不懂得真正的感情,等有一天你碰到了一位值得托付終身的男子時,你就會明白這道理,她沒有騙我什麼,我真心希望你不要怪她。”  

    “不,我永遠不會原諒她,為什麼她要搶走你?我以為雲哥喜歡我。”她哭得滿頰都是淚痕,抽抽噎噎的道。  

    “雲哥當然喜歡你,你永遠是雲哥的小妹妹呀!”他的話引來她更多的淚水。紫屏捂著臉,再也受不住的跑走了。  

    不久,兩人來到起軒的書齋,起軒突然揪住西門展雲的衣襟,質問道:“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也喜歡她,如果你早說,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你以為把她讓給我,我就會感激你嗎?展雲,你把我看成什麼人?”  

    “起軒,當時我只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她,能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所以才鼓勵你追求她,直到那一夜我見她受傷,壓抑的感情這才決堤而出——”他把那晚蒙面人潛入的情景說一遍,只省略兩人溫存的那一段。“你可以罵我小人,畢竟我只是個凡人,有人追求自己所愛的女人,我無法視若無睹,即使那人是你也一樣。”  

    起軒松開他的衣襟,望進他眼中的坦白不諱,再多的怨總也散了。  

    “如果我不原諒你呢?”起軒故意刁難道。  

    西門展雲不逃避的說:“起軒,你我相交多年,你也明白我一向珍惜咱們的情誼,不管為了誰,你一直是我的朋友,不會有改變,如果你不願意原諒我,那將是我一生的遺憾。”  

    “哈……好,展雲,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要是你早說明白,我也會同樣這麼跟你說,不管為了誰,沒有人能改變咱們多年的感情。”起軒釋懷的說。  

    一段友誼終於重新抬回,使兩人更加珍惜萬分。  

    “對了,有件事你千萬要原諒屏兒,她實在太不懂事了,那天竟然把海棠趕出門,我已經派家丁到各客棧去找,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西門展雲反而神情輕松,還能笑得出來。  “她暫時不會有事,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找到她的,”  以海棠的性子,他該擔心的是惹上她的人。  

    ◇◇◇  

    要找人說難不難,但要找個像海棠那樣的絕色女子,可是簡單得很,美人走到哪時總是引人側目的。  

    不到兩個時辰,西門展雲便打聽到她的落腳處。  

    當他才進客棧,使瞧見她端坐的背影,及她嬌軟的嚷叫。  

    “看什麼看?再看一眼,本姑娘把你們的眼睛挖出來喂狗吃。”海棠氣惱的道。一雙鳳眼冷的可以冰凍人,她快受不了四周的投來的眼光,現在的她倒希望自己長得很普通點,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  

    原本欣賞她容貌的人全嚇得閃的老遠,低著頭猛吃東西,再也不敢冒險看她一眼。  

    海棠有氣無處發,只得朝桌上的肉發洩。  

    手上的筷子往上面又插人刺,嘴裡叨念著,說:“死西門展雲,臭西門展雲,還不給人家回來,准又到哪裡風流去了,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他,再也不要相信他了。花花公子、色狼、人面獸心、沒心沒肺的大笨蛋,插死你,插死你。”  

    “哎喲!好病,我的心、我的肺,怎麼那麼痛?”西門展雲撫著胸口,彎著腰,疼痛難當的叫。  

    海棠回頭一看,“雲郎,你怎麼了?你受傷了嗎?”她壓根忘了問他怎麼會在這裡,以為他受了傷,心早先疼死了。  

    他嘴裡叫疼,眼裡卻充滿笑意,“娘子,你在這裡詛咒為夫的,為夫的心當然會痛,就可憐盤內的那塊肉,成了代罪羔羊,哇!真慘,已經修不忍睹了。”  

    她看他一臉促狹,這才明白她被耍了,羞惱的推開他。  

    “你疼死好了,與我何干?”她嫣紅不禁又升上她的臉頰,嬌美可人。

    西門展雲看癡了,逗弄著她道:“咱們是夫妻,你不心疼誰心疼?啊!對了,還有別人會心疼,譬如我那們屏兒妹妹,還有那些數不清的紅顏知已,好久沒去享受那醉臥美人鄉的滋味,可真懷念得緊。”他幽然神往的眼神讓她醋意更濃。  

    “哼!那你去找她們好了。”她蠻腰一扭,轉身往內走回房。

    走過穿廊,不爭氣的淚水又在眼眶打轉,再也不想搭理他。  

    “海棠,別生氣,娘子——”他苦笑的將玉笛插入腰帶,雙手分別由後抓住她的手腕。

    “不要碰我——”最後一個字已有了哭音。  

    他收起玩笑,扳過她的臉蛋,一滴淚正巧落下。“你哭了?不要掉眼淚,我回來了太晚,是我的錯,我不是故意放你一個人的。”  

    “走開,我再也不信你了。”她掙開他的手,飛奔進房,用力的要關上房門。  

    西門展雲快她一步的伸腳頂住門,“海棠,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事情不能怪你,我都懂,我已經跟起軒談過了,也得到他的諒解了。”  

    海棠索性打開門,沖著他又是陣捶打。  

    “都是你,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香凝不原諒我,紫屏也討厭我?我不是狐狸精,我沒有要傷害她們,為什麼她們都不相信我?他要喜歡我,我也沒有辦法嘛!我已經盡量避著他了,我——還能怎麼辦?”她氣自己被冤枉,每個人都怪她。  

    她只是不斷訴說著心中的委屈,沒留意西門展雲已經登堂入室,自己則被攬在他厚實的懷中。  

    “找了解,我的辣椒娘子受委屈了,不要哭了,為夫的心都被你哭疼了。”他用拇指試著她的淚,盡管她平時表現的潑辣又驕蠻,但終究從小生長在山上,單純的生活十幾年,而外而  的世界復雜多變,一下想適應過來也不容易。

    “都怪你不好,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跑到哪裡去了?你說呀!你去的你的紅粉知已了對不對?你說話呀!”她捶得更用力,語氣酸溜溜的。  

    “沒有,我哪敢?有了你以後,我再也沒有其他女人了,什麼紅粉知已,早間到一邊涼快去了,我的眼中只容得下你,別的女人跟你一比,都成了烏鴉和風凰,而她們當然就是烏鴉羅!”

    “哼!你口蜜腹劍,我爹爹說男人嘴巴太甜,老愛說好聽話都不是什麼好人,都是騙女人的心的壞蛋。”

    西門展雲沒好氣的說:“我就不信你爹從來不跟你娘娘說好聽話,哄你娘開心。”  

    “我爹很愛我娘,可是他都用行動表示,把她從眾多追求者手中搶走;小時候我好羨慕我娘,因為我爹爹對我娘實在太好了,所以我娘死了以後,他才會了無生氣,看透了人世,不久就去找我娘了。”她哀戚的回憶著幼時的情景。  

    “用行動表示,是嗎?”他笑得讓人毛毛的,然後了乎意橫抱起她,不由分說的往床榻走。  

    “啊!你干什麼?”她驚呼一聲,發覺他的意圖,俏顏紅似朝陽。  

    “為夫的也學你爹用行動示愛啊!難道不對嗎,娘子?”他隨著她躺下,半壓住她圓潤的嬌軀,情欲澎湃,燒灼的眼神在她姣美的五官上移動。  

    海棠羞嚷,“人家不是說這種嘛!雲郎,讓人家起來,雲郎——”  

    他挑開她的發髻,任它散在榻上,那紅艷的唇因心慌而顫  抖,高聳的胸脯也隨之起伏,瞧得他已血脈憤張,呼吸濃濁。  

    “再叫一遍。”他的嗓音低沉,眼神變深。  

    她身子火燙,柔媚欲醉的喚:“雲郎,雲——”  

    “郎”字還未出口,他的唇已蓋上她的,舌尖長驅直人,纏住她的丁香舌。  

    他徹底投降了,擁著她軟玉溫香的身子,一切都不重要了。  

    那輾轉輕吟,使他的手扯開她的前,深入衣內,握住一只玉乳,感受到掌心中的蓓蕾硬挺,滿意她熱情的反應。  

    “雲——郎——”偷得一絲空隙,她嬌喘咻咻的喚道。  

    西門展雲啄下她的唇,露出要她安心的笑容,降下身子,用唇代替他的手,攫住那粉紅的花苞,輕咬吮吸。  

    海棠在枕上婉轉吟哦,激情的紅暈充斥全身。  

    難怪有人形容女人是水做的,現在的她正化成一灘水,融化在他的懷裡。  

    “雲郎,我——受不了了,求——你——”她嚶嚀的低吟。  

    “噓!沒事了,一會兒就好了。”他順手拉攏她的衣衫,免得春光外洩,他再度受到誘惑。  

    “你好壞,你欺負人,你好壞了。”她又以小拳伺候。  

    “誰都娘子秀色可餐呢?氣消了吧?不要再跟我嘔氣了,等我事情辦完,就帶你回淮南見我娘,早早把你娶進門,不然怕我哪天獸性大發,把你給吞吃入腹了。”他偷親她紅紅的臉頰。  

    “我又沒說要嫁給你。”她矯情的說。  

    “不嫁我嫁誰,你已經算是我的了,誰敢跟我搶?”他大言不慚地笑說。

    “喲!你這“玉笛公子”那麼可怕嗎?江湖上人人都怕你不成?我才不信。”她嗤之以鼻道。  

    西門展雲大笑將她拉起身來,偎靠著自己。  

    “我是不可怕,不過是人緣好罷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仇人。”  

    海棠斜睨他,“你沒有仇人?那天晚上的蒙面人如果不是你  的仇人,我就不曉得什麼叫仇人了,不要當我是三歲小孩。”  

    他扯扯嘴角,“那些人不過是為了藏寶而來,和我其實也是無冤無仇的人,唉!這事說來話長——”  於是他將和洞庭王嚴霸天最後一次見面的情形道出,包括短短的詩句,並從發束中取出一把鑰匙。

    她打量那把看似平常的鑰匙,找不出特別的地方。

    “那首詩的意思你了解嗎?真的有什麼“洞庭湖寶藏”嗎?”真有點像爹爹小時候說的故事。  

    “不管有沒有那都與我無關,只是被人盯的感覺很不喜歡罷了,看來,得想小辦法甩開他們不可。”他又將鑰匙藏回發束內,沒有人猜到他會將鑰匙藏在頭發中。  

    此刻,他腦中已有一計,只等餌上鉤。  

    ◇◇◇  

    太湖畔,“玉笛公子”西門展雲摟著佳人游湖,羨煞沿路的人們。  

    只見他英姿煥發,俊逸出群的面貌帶著懶懶的笑意,頻頻指點著湖邊宜人的景致給身旁的佳人欣賞;而她艷麗無雙的容顏巧笑嫣然,令人屏住呼吸,直喘不過氣來,給人直道是古畫中的美人化成人形。

    海棠猜不出他葫蘆裡賣什麼藥,揚起一邊柳眉納悶的多看他幾眼。  

    他不是說要擺脫跟蹤嗎?還拉著她在這種公共場合露面,憑他在江湖上的高知名度,說不定早被盯上了。  

    她下意識的東瞧西看,萬一真洩了行蹤,豈不是沒個安寧的日子?  

    “海棠,你瞧;那就是洞庭東山,島上環境優美,山花野果飄香不斷,有“江南花果山”之稱,碧螺春茶就產生在那裡。”他還悠閒的為她介紹風景。  

    “那嚴霸天占山為寇的地方又在哪裡?”她想瞧瞧山寨長什麼樣子。  

    西門展雲指著遠處的島山,說:“那說是洞庭西山,在太湖最大的島山,因為上山洞極多,容易藏匿,形勢特殊,我想若真有寶藏,或許就藏在某個洞中。”他聲音不高不低,但卻足夠讓那些想聽的人聽見。  

    “那一個個找要找到什麼時候?有誰有那種閒工夫,吃飽沒事做啊”她雖然想知道寶藏的秘密,不過打死她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挖洞上面,天曉得島上有幾處洞穴。  

    “無妨,我身上有一張藏寶圖嗎?咱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再說。”

    “你不是說——”什麼時候跑出一張藏寶圖來了?西門展雲握緊她的柔荑,海棠及時住嘴,默契十足的接口。“原來你真的有藏寶圖,好呀!你居然不讓我知道,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好娘子,小聲點,讓人聽見就完了,咱們觀察一下地形,等晚上研究地圖後就容易多了,走吧!咱們找船家過去。”他說話的當口,已迅速注意到窺探的人有了行動。今晚鐵定熱鬧極了。

    驚訝揉合著苦澀、愉悅,數種情緒閃過眼底,只為了那雙二十年來魂夢相依的風眼。  

    耿競虹眼眶濕潤,站在離他們不遠處,呆若水雞。  

    綾妹,你可曾想過這些年來,我對你的思念與日俱增,從沒一天停止過,如果你知道我對你情之堅,愛之篤,當年是否還會選擇離我而去,嫁與他人?  

    綾妹,那麼多年了,你好嗎?在你心裡的一角,可還有我耿竟虹這個人?或者你早已忘了還有我這癡心人在等你回頭。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說得瀟灑,做卻是難上加難,綾妹,你教教我,這一生該如何忘記你?  

    船愈行愈遠,他頻頻眺望著,只求再看一眼也滿足了。  

    “主人,該回去了。”將一切看在眼底的老僕不得不叫醒他。  

    “耿宗,你說那姑娘像不像綾妹?”他不回答他的話,眼光還停在遠處。  

    “同樣有一雙鳳眼的姑娘多得是,不過是碰巧罷了,她不可能跟稜姑娘有關系的。”耿宗知道主人又想起那位綾姑娘了。

    耿競虹歎著氣,說:“是啊!她不可能和綾妹有任何關系,瞧她不過十八、九歲——可是如果綾妹有了孩子,年紀應該和她相仿佛,也許——”

    “主人,天底下沒有那麼巧的事,況且當年綾姑娘失蹤,至今也二十多年,沒人知道他們到哪裡去。”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中仍相思無盡處”,這相思要到何年何月才能了?”他眼前已一片迷朦,聲音轉為哽咽。

    “主人——”耿宗感染了他的情緒,哀歎那段毫無結果的戀情。  

    “就算她不是綾妹,但若能再看一眼我願足已,即使她不是——”說到最後聲音梗在喉頭,再也出不來。  

    耿宗見主人難以忘懷,也同掬一把淚,暗暗下了決定,要幫主人完成心願,只要能還給他往昔的意氣風發,要他做什麼都願意。  

    夜幕低垂。  

    海棠沐浴完,帶著滿身的香氣走出了浴間。

    突然一雙健臂由後摟住她,她先一驚,熟悉的懷抱隨即讓她大發嬌嗔。  

    “嚇了人家一跳,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她作勢抗拒幾下,還是掙不開,只得任他摟抱。  

    西門展雲嗅著她頸間的幽香,故作陶醉狀。“娘子身上是抹上什麼,為什麼這麼香呢?嗯,真的好看,讓我忍不住想……”  

    “討厭,別那麼不正經嘛!”她羞得想從他大腿上跳起來。

    他摟著不放,嘻皮笑臉道:“我哪有不正經,我的意思是說忍不住昏昏欲睡,這話有不正經嗎?”  

    “好呀!你居然取笑我,我打你,看你還睡不睡得著,打死你,看你還會不會昏昏欲睡,打死你……”她再度使出拿手的武器,在他肩頭、胸口又捶又打。  

    “哈……好娘子,別打了,我怕你的拳頭行不行?再打就出人命了,你不想還沒進門就當寡婦吧!算我說錯話了,別消氣,嗯!”他啄著她的唇瓣半哄半開玩笑的說。  

    海棠鳳眼含情的白他一眼,噘著唇道:“要人家消氣可以,不過要讓瞧瞧藏寶圖長什麼模樣才行。”  

    西門展雲爽聲大笑,“哈……那有何問題,娘子的命令為夫哪敢不從?不過咱們還是得小心點,當時洞庭湖王臨終前將圖交給我,囑咐我要謹慎收藏,萬一落信不肖之徒手中,用在非正途上,豈不枉費洞庭湖王的善意,這筆寶藏我想用來幫助貧苦人家,也算是他積陰德。”  

    語罷,他從懷內取出一張紙,上面詳盡繪著洞庭西山的地理環境,無一遺漏,包括島上幾個較大的洞口。  

    “你瞧一瞧,上而記載的相當仔細,就從這個洞……到那邊……咦?你看,這記號是什麼?難道真的是有藏寶地點?”

    “雲郎,你想寶藏會藏得那麼明顯嗎?”她端詳著那“假”藏寶圖,跟他一搭一唱。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誰也猜不到會藏的這麼明顯,洞庭湖王果然老謀深算,早預料到這圖會引起軒  然大波,而將它交給我,要我用它來行善,助他洗去生前種種罪孽。”  

    “原來如此,那咱們找個日子偷偷去把寶藏找出來,省得夜長夢多。”  

    “娘子說的是……誰?!”他倏然大喝出聲,窗外黑影見事跡幾乎露,馬上采取攻勢。  

    西門展雲探手欲收回桌上的藏寶圖,只聽見“涮!”  一聲,黑影破窗而人,並射出暗器射向他的對面,他摟住海棠往後傾倒避開,卻喪失奪回藏圖的時機。  

    “糟了!”他大喊,放下佳人,急起直追。  

    連著幾名黑衣人竄進,阻擋他的去路,那搶到藏寶圖的黑衣人,在奪門而出時,門外又有另一幫黑衣人守株待兔,以逸待勞,想坐收漁翁之利。  

    一下子有兩批人馬互搶,西門展雲加入混戰,周旋在兩方之間。

    海棠照著原訂計劃,隔山觀虎斗,只出一張嘴。  

    “雲郎,藏寶閣在那黑衣人身上,快把它搶回來,不要讓他拿走。”  

    “啊!他要跑了——快攔住他!”  

    屋頂上又來了另一隊人馬,皆穿黑色勁裝,蒙面,而且出手更狠毒。  

    西門展雲認出他們的身分,魚已經上鉤了,目的也達到了。  

    “把藏寶圖還來!”他沈聲喝道。  

    第三批人馬皆抬招狠毒,步步逼人,一副勢在必得。  

    西門展雲在有意無意間幫獲得藏寶圖的黑衣人打退敵人,讓他們全身而退,最後還故意讓人劃了一刀,十多條黑影撥空飛起,翻過牆,將目標鎖定在擁有藏寶圖的黑衣人身上。  

    方才的紛擾剎那間那平靜下下。其他客房被驚醒的人都躲在門縫裡偷窺。

    “雲郎——”海棠奔上前,滿心焦灼不安。  

    “噓!”他示意她別出聲,傾聽半晌,確定沒人後才說:“看來這招“移花接木”之計生郊了,終於換來幾天清靜的日子。”

    “我管你什麼計,你干麼故意去挨人家一刀?你身體又不是鐵打的,還是太久沒嘗嘗挨刀的滋味了是不是?人家擔心的要命,你還去管那張爛圖,我——我被你氣死了。”她氣極的嚷道,不明白自己是為誰辛苦為誰忙,瞧他那表情好像流血的不是他,反倒自己嚇白了臉。  

    他窩心的攬她人懷,在她臉頰上香一口。“不氣,不氣,你氣死了我可沒老婆了,咱們進屋裡去,讓你幫我包扎總行!”  

    海棠拉他在床沿坐下,找來藥箱,幫他上藥裡上繃帶,幸好傷口很淺,可見得他是刻意受傷;只傷到表皮。  

    “沒想到會引來那麼多人搶,真是可怕。”她心有余悸的說,“尤其是後來出現的蒙面黑衣人,武功又高又狠,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沒看錯的話,他們應該是錦衣衛的密探,從那天游完湖起,我們身旁早被多組人馬監視,我就猜到最近必有一場好戲上演,為了讓他們相互爭奪,只好畫張假的藏寶圖,果然有人先等不及下手。”

    “暫時還不會,因為我早已事行埋了一些東西在裡頭,雖算不上什麼無價之寶,至少是稀世奇珍,滿值錢的,不至於讓他們太失望。”他可以預見當他挖出那批“寶藏”時,臉上錯愕的表情,笑說:“沒魚蝦也好,我總沒讓他們白忙一場,算是仁至義盡了。”  

    “說的也是,那接下來你做何打算?”  

    西門展雲輕撫她的發,道:“我帶你上金陵,到秦淮河畔見一個人,不過離開前,得先去向起軒辭行,免得引他掛懷。”  

    海棠點頭同意,只希望能得到他們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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