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潔,上班要遲到了。」羅母在門外喊著。
應了一聲,羅雨潔繼續窩在被子裡。
「怎麼還在床上?」羅母進她房間,見女兒還躺在床上,拉開她的被子問。
「我今天不想去上班。」帶著濃濃鼻音說。
「是不是感冒了?」羅母的手探向她的額頭。
她只是覺得頭昏沉沈的,一直沒辦法清醒。
「天啊,都燒成這樣了!」羅母驚叫,並且大喊兒子。
她感冒了嗎?
昨夜身體突然忽冷忽熱時,她還以為是失戀造成的,原來是因為她發燒了。
她哥急忙開車送她去醫院掛急診,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她又回到溫暖的被窩。
「雨潔,吃藥了。」
她搖頭,將臉埋進枕頭裡,來個相應不理。
「快點起來,不然媽要生氣了。」
「人家不要吃啦。」她好想念汪上揚溫暖的懷抱。
「阿姨,我來。」
她是不是發燒燒壞頭了,怎麼好像聽見汪上揚的聲音。
聽見她媽出去時關門的聲音,羅雨潔翻了翻身,探頭呼吸新鮮空氣。
誰知,她被坐在床邊椅子上的人給楞住,「你……你怎麼在這裡?」他瞪人的樣子好嚇人。
「把藥吃了。」
「你出去。」
「先吃藥。」
「我等一下再吃,你快點出去!」猛地想拉上棉被罩住臉,卻被汪上揚給阻止。
「你在鬧什麼彆扭?」
汪上揚傾身,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想起今早接到羅文軒的電話,告訴他雨潔生病時,他顧不了一切地飛車趕來,雖然知道她可能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但他就是捨不得她受苦。
「為什麼要把我讓給羽娃?」
「……。」他知道了?
「因為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你在胡說什麼?」
「本來就是。」
「為什麼?」
「因為你都沒說過你愛我。」她扯個自己在意的理由。
「我不愛你幹麼跟你上床!」
「生理需求啊,剛好你慾求不滿,我成了那個倒霉鬼!」
「你再說一次!」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好像隨時會大聲吼人。
「你把我當成什麼樣的男人了?」他在她心裡是如此不堪嗎?那他曾經付出的真情呢?她全都視而不見嗎?
「反正我已經決定要跟你分手了。」
要不是早知道她與任羽娃約定的那件事,汪上揚很篤定自己一定會好好痛揍她一番,要她下次甭敢再這麼任性。
感情,哪是她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我不會分手的。」
「我說……咳咳,要分就要……咳咳……分。」
見她咳得難受,儘管氣她,汪上揚還是拿了水杯及藥哄她,「先把藥吃了。」
「我不吃……咳咳。」
「你真的要我生氣打你嗎?」
「你敢!」
他如果敢動手,她就放聲大哭,讓她媽來主持公道。
倆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見她眼睛紅腫不已,汪上揚知道她昨晚肯定哭得傷心,想到這裡,他不捨的低頭啄了下她的唇瓣,「吃完藥好好睡覺休息,我還要趕回公司。」
她還想抗議,汪上揚卻不給她機會,繼續接著說:「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去公司了,羽娃會來代替你的工作。」
呃?她圓眼直瞪汪上揚,以為他在說笑,「她要去當你的秘書?」
「暫時先這樣。」
見她一臉呆滯,汪上揚扶她倒好,並且幫她蓋上被子,低頭在她額上又吻了下,溫柔說:「好好休息,知道嗎?」
羅雨潔想說些什麼,可她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眼睜睜看他起身。
「我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難過的眼淚又撲簌簌地滑下,將被子蒙住頭,羅雨潔哭得泣不成聲,送走汪上揚後,羅母進來安慰她,「怎麼又哭了?」
「媽……上揚真的不要我了。」
「不是你自己一直嚷著要分手的?」
「……。」
「是為了媽你才答應把上揚讓人?」
剛才汪上揚已經大概跟她說了一遍原因,而她心疼女兒的傻氣,竟然為了她而傻得將自己心愛的男人讓出去。
她不語。
「傻瓜,那是媽跟你爸的事,你不需要感到內疚,況且你這麼大方就提分手,有沒有考慮過上揚的心情?」
「我……。」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
「先吃藥,其他的事等感冒好了再說。」
「媽,我會不會死?」她問得傻氣。
羅母輕敲她的頭笑了,「醫生說你是輕微感冒。」
好痛,她媽好狠,她都生病了還打她的頭。
如果說汪上揚與羅雨潔分手誰最高興,那該是任羽娃了。
她心想多年的美夢終於成真,這晚,任羽娃假藉喝醉酒,被汪上揚帶回家。
而她卻在洗澡後,穿著男用襯衫出現在汪上揚房門口,她已打定主意,今晚她要成為上揚大哥的人。
打開房門,昏暗的房裡只有淡淡月光,任羽娃緩緩走近床邊,她知道今晚的上揚大哥多少有些醉意。
沉睡的他,卸下防備,陽剛味依舊,卻多了份大男孩的稚氣。
她並住呼吸,手指輕撫上他的發、他的臉,正當她傾身,還未觸及上揚大哥的嘴唇時,他竟出聲制止她。
「雨娃,不要這樣。」
原來他沒睡,似乎也早就料到她今晚的意圖。「上揚大哥……。」任羽娃倒抽口氣,表情驚訝。
「我並不喜歡你,就算今晚我跟你上床了,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你懂嗎?」他是男人,可能會情不自禁、或是控制不了生理需求,可,他不想利用羽娃。
「為什麼?」
都到了這地步了,上揚大哥怎麼還能如此執著,羅雨潔連分手都說了,他為什麼還不要自己?
「我愛她。」那個她,不需點名,此時的倆人都心知肚明。「我很愛她。」
「可是她不要你了。」
「她不會。」
「那我呢?」終於,任羽娃掩面痛哭,淚水在指縫間滑落,「我也好愛上揚大哥。」
「我愛你,但是我對你的愛像親妹妹一樣。」汪上揚輕拍她哄著:「我永遠都是你的上揚大哥,就算我跟雨潔在一起,還是不變。」
任羽娃聽完,哭得更傷心。
「況且你還是她的姐姐,別再為難她了。」
汪上揚將她摟進懷裡,像哄小女孩般地,「羽娃,有一天你會碰上愛你的男人,那時,你就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沒有碰過,不識情愁滋味,一但沾惹上了,想脫身,談何容易。
這一夜,任羽娃在汪上揚的懷裡哭到睡去,被抱回房間的她,臉上還沾著淚水,不過,也在這一晚她終於明白,是她該放手的時候了。
十天了,她跟汪上揚十天沒有講電話、沒有見面、連消息都沒有,他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站在公司門口旁的小角落,身份不宜的她正在等人,懶得打扮的她一身牛仔褲襯衫。
不耐煩地,她再瞄了眼手錶,明明都下班了,為什麼還不出來!
又過了幾分鐘,公司大門口衝出個黑影,左右張望,接著拿起行動電話直撥,「喂?你在哪裡?」
他是江上唯,而他手裡拿著東西,「我在你後面。」
電話掛掉,她拍他後背,「你怎麼那麼慢?」讓女生等是很沒禮貌的一件事,他不知道嗎?
「對不起,我以為總經理在開會,去他辦公室時才發現他在,我能怎麼樣,只有乖乖在那裡門外等了。」
「那秘書呢?」
「秘書?」江上唯搔頭不瞭解她的意思,「哪來的秘書,你辭職後,總經理根本沒對外招募新進人員。」說完,他遞出手上的東西,「喏,你的仙人掌。」
沒有秘書?那他為什麼要騙她任羽娃已經取代她的職位了!
他騙她!
「雨潔,快閃!」
「為什麼?」她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閃,「你不要推我啦。」她小姐最近天天生理期,一個不順心就想動手打人,他最好不要惹她發火。
「是總經理啦!」
來不及了,汪上揚已經見到她,還看到江上唯摟在她腰上的手,眼眸射出幾乎可以殺人的泠光。
他是出來見她的嗎?
這個念頭才閃過,汪上揚卻對她視若無睹,對她身後喊道:「羽娃,我在這裡。」
「你哭完了沒?」坐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裡,江上唯問。
「還沒!」搶過江上唯遞來的面紙,羅雨潔很沒氣質地擰了鼻涕。
「人都走了,你再哭也沒用。」
「他真的不要我了。」江上唯只覺得她自作自受。
「是你執意要分手的,如果真的很想他,那就去搶回來。」
「不行。」她搖頭。
「幹麼不行?」
羅雨潔卻沒回答,只是將頭朝他靠去,哽咽的說:「你肩膀借我一下。」
該死!
她竟然來公司找江上唯,而且還偷偷拿走仙人掌,那早被他移至辦公室,竟被江上唯給扒走了。
「上揚大哥?」她今天來是告訴上揚大哥,她決定出國去唸書,卻沒想到會在公司門口遇見羅雨潔。
「你什麼時候離開?」
「後天。」
「還氣上揚大哥嗎?」他的狠心拒絕教任羽娃終於看清,他心不在她身上。
「氣啊。」
「那就多氣會兒,等你走了就氣不到了。」
「你跟她還沒打算和好嗎?」
畢竟是自己的妹妹,雖說沒有感情,但血濃於水,那份親情是無法割捨的,她已經懂得釋懷。
「快了。」他的耐性被磨得差不多,那女人最好有心裡準備。
「她的感情有些遲鈍。」
汪上揚沒好氣的重歎,而後,任羽娃好奇的問:「剛才跟她抱在一起的男生是誰?」
「不准提他!」他沉悶地說。
「上揚大哥,我怎麼覺得你現在的妒夫樣,一點都不瀟灑迷人。」
「任羽娃,你皮在癢了是不是?」
少了曖昧,倆人之間比以前更放得開。
叮噹!
大白天,是誰那麼閒跑來她家按門鈴。
而且還挑媽出遠門看親戚,她哥陪女朋友渡假的時候。
叮噹!叮噹!叮噹!
刷一聲,羅雨潔打開門。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外頭的人倒是等不及先說了。「小姐,有人送花,請簽收。」是送貨員,而且還很不專業,連制服都沒穿。
「送誰?」
「羅雨潔。」
送她?
有沒有弄錯了?
她最近深居簡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個人會送她花,難不成是江上唯看她失戀,特地送她花討她開心?
只是,他怎麼會改送她玫瑰花?
簽字後她收下花,送貨員走後,她懶洋洋地走回客廳。
睡眼惺忪的她連看花束的小卡都沒看,直接把花放在桌上,然後倒在沙發上繼續補眠,昨晚她熬夜看影片,今早累得根本爬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叮噹!
叮噹!叮噹!叮噹!
門外的人按得急,門裡的羅雨潔聽得更心煩。
踉蹌不穩地走到大門,連看都不看對方是誰地直接開門,她沒好氣地叫囂:「找誰?」
沒人應聲。
她好奇地抬頭,這一看,她差點尖叫!
汪上揚,他怎麼會在這裡?
不對,他幹嘛一付凶神惡煞樣,他正瞇眼瞪人,那表示他正在火氣上,而後她想起分手的事,順手想甩上大門時,汪上揚的動作更快擠進屋裡。
「你來幹什麼?」
「花呢?」他壓下火氣冷聲問。
「什麼花?」
「剛才送貨員拿來的花。」那可是他搶在花店開門第一時間買的花,「在哪裡?」
「那裡啊。」被她扔在桌上,汪上揚看了眼花,眼冒怒火地回瞪她。
「你連看都沒看?」
「那又不是你送的,你火大什麼?」
她才講完,汪上揚高大的身軀卻一步步朝她逼近,嚇得她連連後退,「你不要過來,我會大叫哦。」此時的他全身帶著危險氣息,像是要將她吃了。
「叫誰?家裡除了你,難不成還有野男人?」
「你亂說什麼?」
「你媽去親戚家,你哥跟女朋友去渡假,你想叫誰來救你?」
他怎麼知道?難道……「是你設計他們出門的!」
「沒錯。」
他再走近一步,狼狽的羅雨潔只有再往後退,整個人幾乎要碰上沙發邊緣,「你沒事拐他們出去,你有什麼企圖!」
「當然是來找某個沒良心的女人算帳!」
那拳頭朝沙發重重擊了一拳,嚇得羅雨潔雙腿一軟跌坐在沙發上,而汪上揚則是壞壞地傾身,俊挺的臉上露出可惡的笑,教她嚇得嚷嚷:「你不要過來哦。」
「為什麼不要?」他不只要過去,還想好好痛揍她一頓。
霎時,那沉重的身軀欺上,壓得羅雨潔差點喘不過氣,「你好重,走開!」
「你為什麼不下樓?」他以為她會因為他的浪漫而感動地飛奔下樓,誰知他左等右等就是沒見到她的身影,最後等不下去的他直接上樓擒人。
「我為什麼要下樓?」
「因為我在樓下等你。」他沒好氣地吻她一記,還故意咬了下她的唇瓣。
待他移開唇時,她疼得嬌喘嗔道:「我怎麼知道你在樓下等我?」
「我都請人送花上來了,你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那花……是你送的?」也是,除了他還有誰會送她紅玫瑰。
「對,是我送的,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羅雨潔被盯得心跳加速,「我又沒有怎樣,要彌補你什麼?」見他色瞇瞇地盯著自己瞧,手還大膽地摸進她衣擺裡,直接罩上她胸前飽滿,然後不滿足的他又迅速解開她內衣扣子!
她伸手拍他,想要阻止他的惡力。
「沒有嗎?我都跟你求婚了。」他氣得咬她耳垂,教她不由得倒抽口氣。
「什麼時候?」
汪上揚改為吮咬她的細頸,最後氣呼呼地壓在她身上,指向一旁的花束,「我寫了小卡。」
「騙人?我要看!」
「現在不讓你看。」浪漫的時間已經過了,現在是情慾時間,他要她好好將這些日子來的寂寞全給還來。
「人家想看嘛,好不好?」
「不好。」
「一下下就好。」
「不好。」
「上揚……。」她嬌嗔的撒嬌著,還不忘在他胸前來回揉啊揉的,「好不好嘛?」
被她這麼一蹭,汪上揚本就高漲的慾火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在她耳邊說些情人肉麻不可告人的悄悄話,教羅雨潔聽得小臉紅得一蹋糊塗!
「我不要……,你會害我下不了床。」他那帶著粗暴的動作,哪像是要給她愛愛,分明是來懲罰她的。
汪上揚仰頭邪肆一笑,見她慌張的模樣,他捧住她的臉,一臉專注深情。
「我愛你。」
羅雨潔覺得自己的眼眶氾濕。「再說一次!」
「我說過了。」他沒打算繼續搞浪漫,他打算開始他的索討。
「你剛真的說你愛我?那任羽娃呢?你們不是開始交往了嗎?」
「誰跟你說的?」敲了她額頭一記,隨即低頭重重地吻她,直到她被吮得嘴唇發疼,他才甘心移開唇瓣,「我跟她還是兄妹關係。」
羅雨潔覺得自己像在作夢,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那她不會又來纏你?」
「她昨天已經出國了。」
「這麼快?」
「放心,她要我們結婚後再去找她。」
「那她已經原諒我媽了?」
「嗯。」
「上揚,你會不會突然消失?」
「為什麼這麼問?」他正急速解下她的睡衣,將頭埋進她胸前索吻。
「我怕這只是一場夢。」
汪上揚壞壞地朝她露出微笑,而後開始對她上下其手,「作夢會有這麼真實嗎?」
熱火,在倆人之間燃燒,羅雨潔嬌羞地環住他,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只是……
他有必要這麼粗魯嗎?
會痛耶。
當她小小抗議時,壓在上方的他竟然咬人,說什麼是要懲罰她先前的任性。
好痛!她都知道錯了,他的動作有必要這麼急切嗎?
嘴唇被欺上,她的所有控訴全被吞進他喉間,羅雨潔知道,汪上揚這回是跟她來真的了。
而這回,她要把上回丟掉的幸福再從他嘴裡吻回來。
因為她真的好愛他哦。
不過這句話,她還是先別說出口,免得他一激動,心血來潮,體力過人的他肯定真的讓她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