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斜照進入房間,睡夢中的任家雨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陌生的裝潢及擺設,這不是她的房間!
在她腰間,沉沉的禁錮讓她無法轉身地靠在陌生的溫暖裡,那是結實寬厚的胸膛,當她的眉目往上移時,昨晚的一切重回她腦海,會這麼強勢抱她的只有唐少守。
她才蠕動了下,倏地,置於她腰間的蠻力,硬是將她摟得更緊。
而她的手,被他的大掌緊緊牽住,黑白相間的十指緊緊交扣,正如同他與她,赤裸的身軀也緊緊貼合的同床共枕。
這是他第一次牽她的手,那種手心相貼,體溫相融的溫熱感,暖和她的冰冷。
她的吸呼間,嗅著他淡淡的陽剛氣息,是她這些日子來早已熟悉的吐納。
掙不開他的懷抱,任家雨見唐少守還沉沉熟睡,沒有轉醒,索性就這麼靠在他臂膀中,看著他深刻的五官。
自由的手指在她還沒意識到時,早撫向他粗獷臉龐,刺刺的痛麻感傳來,是他下顎初長得鬍髭。
或許是她的碰觸驚動了唐少守,手臂收攏的將她摟得更緊,她的手被牽緊地倚在他胸膛,感覺他平穩心跳一震一震地在她手心跳動。
因為熟睡,鬆懈後的眉宇舒展開來,沒了平日的強悍,感覺也和善多了。
看著他,想起昨晚的肌膚相親,唐少守不算粗暴,溫柔狂霸的他顧慮得是她初夜感受,儘管小心翼翼,一整晚下來卻還是免不了弄疼她。
他已經都得到她的人,那表示這場追逐遊戲該畫下休止符了。
他說,不放她走,要她一輩子屬於他,那麼經過一夜狂野,他的蠻強是不是少了?
這個男人,從她來舅舅家後,就一直在欺負她,奪走她的初吻,逼她成為女朋友,最後還佔了她的初次,她該恨他的,很恨很恨的……
她不可以心動的,他一直都那麼欺負她,那麼殘忍的冷落她,可是、可是……
他說他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
那是真的嗎?
昨晚他炙熱的眼眶泛紅,漆黑的眼眸裡寫露著對她的真情,沉沉如愛語般的低喃教她起了波瀾的心犯起一波又一波的悸動。
一波朝一波地盪開,蕩得她狠不下心地問自己如果真喜歡她,為什麼要欺負她?還動不動對她發脾氣?
仰頭看他,乾涸的眼眶再次熱淚滾滾,昨晚的纏綿教她此時全身酸疼不已,將唐少守的手臂拉開,雙腿移出他沉重的壓制,緩緩抽離他溫暖的身軀。
他不放她走,她卻不能不走,她與他,從來都不是同一水平的人,他是天,她是地,於天的輕狂那裡會懂在地的沉重?
她弟弟龐大手術費,父母的心痛無助,上官依依的強勢嬌縱,讓她無法認真細思藏在心裡呼之欲出的渴望是什麼?
撫著臉頰他貼上的白紗布,不敢去想,也不願去面對,她唯一需要的是馬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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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後最後幾堂課,教授並沒有點名。
蘇維加初見她臉上的白紗布時,大驚小怪的以為她毀容了,「老婆!你的臉怎麼了?」
「不小心傷的。」
「嚴不嚴重?」女人最寶貝的就是那張臉,虧她還長得漂亮,竟這麼不小心!「怎麼會傷在臉上?
「不嚴重,過幾天就會好了。」
「留疤怎麼辦?」
「應該不會。」
「還好只是小傷,你下次要多注意。」
蘇維加不知又說了什麼,她沒細聽,也無心聽課,直到下課,同學紛紛離開教室,她也跟著收拾書本。
「老婆。」蘇維加坐在她隔壁的位子,傾身神秘的問著:「你昨晚跟唐少守在一起?」
呃?
見她驚訝表情,蘇維加馬上又說:「是王浩仁跟我說的。」
原來如此,是唐少守打電話給王浩仁的吧,他以為她今天不會來學校。
蘇維加朝她左瞧右看的,「昨晚你沒跟唐少守在一起對不對?」還說什麼要她幫任家雨請假,根本是在耍她!
「嗯。」
不想對任何人提及昨晚的一切,就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下個星期,她即要跟表哥去美國見她父母,到時她與唐少守即不再有任何牽連,而他應該會放過舅舅公司了。
「對了,你今天幾點打工?」
「下午三點。」
「那中午一起吃飯,我約了王浩仁。」
「不要吧,我不想打擾你們談情說愛的獨處時間。」
「什麼打擾?我是想找你討論,下個禮拜就是最後一個暑假了,我想為大學生活再留下另一個美好回憶,決定去東部旅行,想找你一起去。」
「班長,我可能不能去。」
「為什麼?」
「我要去美國。」
「美國?怎麼會突然說要去美國?」蘇維加驚訝道。
「我去看我爸媽,暑假的時間比較長,我想多陪他們。」
「這樣啊。」蘇維加瞭解,「唐少守呢?」他大少爺去不去?
「我不知道。」
想起他,任家雨臉上的落寞加深,「你捨不得他?」
王浩仁說唐少守對任家雨非常特別,雖然霸道,卻隱隱約約藏著不為人知的在乎,若非親眼所見,他怎麼都不相信,厭煩女人糾纏的唐少守對她的獨佔欲如此強烈。
再想起上回,他來接任家雨時,雖是怒不可遏,深邃的眼眸裡蘊藏的是戀愛的人才有的溫柔。
是啊,唐少守對任家雨是霸道的溫柔,強悍代表他的決心,霸道是因為他的在乎,怎麼以前都沒發現。
那任家雨呢?
從沒聽她提起為什麼跟唐少守交往,他們就這麼在一起了。
「我沒有。」
蘇維加歎口氣說:「我以前很不喜歡唐少守,覺得他不只脾氣大,又難相處,可是後來跟王浩仁交往後,才慢慢發現,唐少守其實人還不錯,對朋友真誠,對家人體貼,就連對你,他雖然強勢了些,那都是因為他喜歡你,想要將你獨佔在心裡。」
蘇維加的話,任家雨不予回應。
見她還是不說話,蘇維加一付瞭然於心的說:「像唐少守條件這麼優的男生,那個女生不搶著要,他卻偏偏獨鍾情於你。」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打破沉默,任家雨苦笑,微風輕揚,吹動她的頭髮。
「呃?」
「他跟我不可能。」
「為什麼?」
任家雨跟蘇維加並肩走出教室時,她將藏了多時的秘密向好友吐露。
「當初他跟我交往是因為我舅舅的公司,若是我不答應,他就要我舅舅公司倒閉。」
「什麼?他威脅你?所以他並不是因為喜歡你才跟你交往的?」
任家雨咬了咬唇,不知該怎麼解釋她與唐少守之間的複雜關係,特別是在昨晚的肌膚相親之後。
「那你快跟他分手啊!」若是被他佔了便宜,吃虧的還是女生啊。「暑假去美國前,就跟他分手,若是他再拿你舅舅的公司要脅你,就去告他!」這種人太可惡了,根本是無法無天了,他以為這個世界是以他為中心的嗎?
蘇維加氣忿難平的大罵唐少守的惡劣行為,一路走著到校門口,任家雨的腳步忽然佇足不前。
他怎麼會在這裡?
唐少守眼神直勾勾的瞪著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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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維加發現她的異樣,抬眼看去,唐少守正倚身靠在車邊,雙手抱胸瞪人。
他在凶什麼?
「老婆,別理他。」蘇維加沒打算將任家雨交給唐少守,在知道內情後,她恨不得親手宰了他。
唐少守長臂一伸,擋在兩人面前。
「唐少守,請你讓開。」
「家雨,過來。」
想到今早睜開眼沒見著她時,心頭湧起的驚慌,飛車到林家,她舅媽只說了她今天有課,既而他又快車趕到校門口等她下課。
這女人竟敢在他床上逃開!
在他一夜告白後,她一聲不響走人!
「我告訴你,她不會跟你走,你不要再來煩她!」
眼眸細凝,朝任家雨朝出手掌,「過來。」
「唐少守,你到底有完沒完!」
「我跟她的事,你少管!」
「為什麼不能管?我就偏要管,我不會作勢你再繼續欺負人!」知道唐少守是用那麼卑鄙的手段逼任家雨跟他交往,正義感油然而生,蘇維加豁出去了。
「唐少守,你不要仗著家裡有錢就可以隨便支使別人!」愈說愈氣,擋在兩人之間,食指指著唐少守大罵:「我告訴你,家雨要去美國了,從此以後她不會跟你有任何牽扯,所以請你馬上消失,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了!」
「你要去美國?」推開蘇維加,唐少守沉聲問。
「沒錯!」
寒冷的眸光射向蘇維加,唐少守俊容冷酷十分,「家雨?」他以為昨晚過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卻說要走?
「該死,你以為我為什麼跟你交往?我昨晚說的話你全沒聽進去嗎?」又是狂吼,音量大得震人。
他的話?
喜歡她嗎?
他說喜歡她,那又如何?
他們根本不適合。
唐少守認真的眸光裡有著她熟悉的熾熱,「你也喜歡我,不是嗎?」否則她昨晚不會順從的回應了他的熱情!
她喜歡他嗎?
她想大聲說她不喜歡,可為什麼喉嚨緊得難受,為什麼她看著他,無法出聲。
只要把這句話說出來,那她這些日子的驚憂、不安、委屈會都可以解脫了,為什麼她不說?
只要她說了,對唐少守就是種傷害,可以報復他這麼多年的欺負,讓他也嘗嘗被人傷害的滋味!
「老婆,不要怕他,大聲拒絕他,讓他明白,就算他老子再有錢,你也不會動心!全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
承受不住他盈滿熱火目光,任家雨別開臉,視線正好落在他脖子下方,敞開的襯衫領口,不經意看到紅痕,那是……
她留下的?!
因為初次難忍的疼痛,忍不住的呻吟聲逸出,教她的臉緊緊地埋進他頸間,夾著鹹濕的汗水在那裡吮咬個紅印。
「你送我的戒指,我送給上官依依了。」
「你把戒指給上官依依?」唐少守低嗤閉上眼睛,似自嘲諷的笑了,五官扭曲。
不敢看他睜開時轉冷的眸光,任家雨低喃:「她比我更適合那個戒指。」王子與公主的生活,她介入不了。
唐少守仰頭狂笑,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的喜歡,他的在乎,他的獨佔,對她全然沒有義意。
該死!
斂起失控的心,驕傲的俊容不再有任何情緒,眼眸冷得凍人,大掌扯下脖子下的白金鏈子,朝地上一擲,冰涼的字語從薄唇吐出:「如你所願,從現在開始,我跟你結束了。」高大身子迅速走回車子,尖銳的輪胎磨擦聲教人縮瑟,黑色跑車揚長而去,沒有遲疑。
「老婆,你有沒有聽到,他說以後都不會再來煩你了……」蘇維加沒想到唐少守會這麼乾脆,說走就走,可見自負高傲的大少爺也受不了付出的感情被潑了冷水。
這全是他的錯,是他不該以為愛情可以被當成廉價籌碼。
「老婆?」任家雨的肩膀抽動著,細不可聞的啜泣聲傳至蘇維加耳邊,而後,豆大般的淚水落下,沉沉地滴在人行道上。
她哭了?
難道……
「老婆,你該不會是也喜歡上唐少守了?」
擺脫了他的糾纏,是該喜極而泣,但她哀傷的神情一點都看不出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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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他!
他送的定情戒她轉送給上官依依,算她狠!
唐少守仰頭灌著烈酒,失魂落魄地坐在地板上,兩眼無神,意識低迷,酒精在她腦子裡作亂,攪得他無力思考。
忿恨地,唐少守更是氣火難消地將手中的酒瓶砸向落地窗!
砰!
輕脆的玻璃破裂聲響起,他看都不看地繼續拿過手邊另一瓶酒。
正當此際,四周傳來另一巨大聲響!
碰!
是他後方的門傳來的聲音,緩緩轉頭朝後方看去,不知是他醉得厲害,還是幻影,他姐竟然就站在他面前,一張嘴又張又閉地不知說著什麼,卻十分惹他心煩。
「唐少守!你給我起來!」要不是公司找不到他,家裡傭人連著幾天沒見他回家,唐少蝶才想起,他可能會跑來山上這棟別墅。
果然不出她所料,當山下的人為了找他幾乎要人仰馬翻時,他大少爺窩在這裡喝得酩酊大醉!
整個房間像被解體似的,砸得面目全非,煙蒂丟得到處都是,空酒瓶也狼藉一片,這、這片紊亂究竟是怎麼回事?
「出去!」
「出去?我為什麼要出去?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躲在這裡喝酒?」三天前的夜裡,林靖浩急電給她,說任家雨一夜未歸,她心裡曾懷疑跟少守有關。
只是任家雨天一亮就回家,說是去同學家做功課,而他呢?
就從那天消失得無影無蹤,接著就是這付死樣子,像是大受打擊地一厥不振?
唐少守不肯說,悶頭繼續喝酒。
見他如此,唐少蝶連日來的擔憂,脾氣也上來了,衝上前揮掉他手裡的酒瓶,酒液泡沫灑得地板到底都是。
「少守,你到底怎麼了?」
她印象中的弟弟總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拿得起放得下,為什麼現在成了這副委靡不振?
「沒關係,我還有。」
他彎身想再拿另一瓶酒時,唐少蝶更更快動作將酒瓶奪走。
「不准再喝了!」
「姐,把酒給我,我要喝個痛快。」
醉了就什麼都不會記得,什麼都會忘得一乾二淨了,也不再想起任家雨。
任家雨?
該死!
怎麼又想起她了?
唐少守瘋狂地找酒,記得明明還有很多酒,別墅裡的酒全被他搜刮一空,怎麼全沒了?
這只是空的!
這也是空的?
這、這也沒了?
該死!
酒呢?
他的酒呢?
他需要酒來麻痺自己。
「唐少蝶!」失控大吼,想要她把最後一瓶酒還他,沒想到,酒沒要到,一桶冷水從空而降,潑了他一身濕!
冰冷冷的水澆熄了酒精的燒灼,也潑醒了他的意識,更將他早就失控的情緒推到頂點!
「你幹什麼?」撥掉一臉冷水,唐少守火山爆發地朝她大吼!
「我要你清清楚楚地說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酒,已有八分醒,憔悴的俊容不修邊幅,頹廢的一蹋糊塗,誰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人前威風的唐少守!
「你要去那裡?」見他朝房門口走,唐少蝶急忙擋住門口,「不准走!」
「讓開!」
她比他更堅定,「你馬上去給我沖澡,把身上的酸臭味清洗乾淨,我等你把話說明白。」
「我沒有什麼話該說。」
啪!
硬生生一個巴掌呼上唐少守。
「你給我振作點,就算失戀了,也不是世界末日,少在這裡給我裝可憐!」
「我沒有!」
「還沒有?那你為什麼要躲起來喝酒?不是為了療情傷是什麼?任家雨……」
「不准提她!」
他發誓,他會忘了任家雨,永遠忘了她!
「為什麼不准提?人家她都要走了,你還怕她跟你糾纏不清嗎?」
唐少蝶的巴掌打得紮實,五指印紅通通印在臉頰,猙獰的表情在聽完他姐的話後,無所謂地笑了,既而發狂大笑,那笑聲空洞無力。
「走,叫她走了就別再回來!」否則他要她付出更多,他要她嘗嘗那種絕望的心痛。
好,現在終於真相大白,他的失心瘋全因為任家雨,唐少蝶不用再猜,心裡有數,少守當初的欺負,在經過發酵後早變了質,他喜歡上任家雨,而且是無可自拔的愛上她了!
「你愛她?」
「笑話,我怎麼可能愛她?」唐少守無力的癱在床上,「我不愛她、不愛……」像是要說給自己聽似的,一聲又一聲地催眠自己。
「你愛她。」
「我說了,我不愛,你這女人為什麼就是要跟我唱反調?」
唐少蝶走向他,俯視著問,「既然愛她,就要不顧一切努力狂追,不管多辛苦都不要放棄!」只要任家雨不是心死,終有一天會教她動心的。
「我不愛她。」
「你小時候那麼愛欺負她,難怪她不敢接受你的感情,換成別人,如果別人的愛情要十分的付出,你就要付出多一百倍,把她曾經受傷的心也一併愛進去。」
沒有那個女人可以被一個男人無辜欺負這麼多年後,還能勇敢敞開心扉去愛,只怕那顆曾經單純天真,又從未為誰付出過的真心,早是傷痕壘壘了。
「我說了,我不愛她。」
「依依在找你,要不要我讓她來安慰你?」頑固又驕傲的他不肯承認,好吧,既然不愛這個,那應該不介意另一個女人的溫暖慰藉。
「不准找她來!」大手拳頭握緊。
「怎麼?不想跟人家舊情復燃?她可是為了你千里迢迢從英國趕回來,怕你被任家雨搶走,現在任家雨都要走了,你連個機會也不給她嗎?」
「我跟她早就沒有關係,我根本不愛她!」被煩得翻身坐起,臉埋在掌心,希望他姐放他這一回,別再逼他。
輕輕地,唐少蝶也明白不該再繼續刺激少守,她改以溫柔語氣:「少守,你心裡愛任家雨,而且比誰都愛她。」這點,無庸置疑,她這個局外人,一點一滴見他陷進去。
「……」不再有反抗的怒濤。
「她不愛我。」受傷的神情寫在臉上,唐少守眼眶濕濡,「她不愛我、不愛我……」
「你憑什麼讓她愛你?因為有錢?長得俊?還是你曾經的惡意妄為?」
「因為我愛她,可是她呢?她把我送她的定情戒指送人,她該死的竟然送給上官依依!」一切的一切,只有一個理由,他愛她,很深很深。
真是不可愛的弟弟,非要人逼著說出口,愛都愛了,早說不就成了,害她費這麼大勁,「戒指再買就有了,你一個大男人幹嘛計較這種小事,既然愛她,那就快去追她回來。」
「追?」她把他的心都踩在地上拒絕他了,再追有用嗎?
「不然咧?真要讓她走?」
「她不會接受的。」
「唐少守,你少給我這麼沒志氣了,她拒絕你一次,你不會再追第二次嗎?第二次拒絕,你就狂追第三次,只要你肯付出真心對她,有一天,她會被你感動。」
「那如果她沒有呢?」
沒有?那……唐少蝶苦笑了,「只能說你對她的傷害太深,她不是不愛你,而是不敢愛你了。」
她不懂,真的不懂,小時候的少守,為什麼偏偏就愛欺負任家雨?
如果沒有那段灰淡過去,這段萌芽的愛情不是可以走得更順嗎?
任家雨的柔順,早在多年的委屈下,轉為防備退縮,若想解除她的戒心,只怕需要的是,一圈又一圈的繞指柔,一層又一層撥開心底的傷口,直至結痂脫落。
讓曾經傷痛的心,慢慢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