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裡,氣氛僵持不下,開車的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任家雨望著他的僵硬側臉,正好唐少守也轉頭看她,教她心虛的別開臉。
“下次不准再讓那女的碰你!”唐少守冷不防地迸出這句話,那口吻就像是打翻醋壇子。
“呃?”
“如果蘇維加再吻你一次,我保證,我要她後悔莫及。”這話不是玩笑話,唐少守隱忍著怒氣說得認真正經。
“她只是跟我鬧著玩。”
“我說不准就是不准!”專制獨裁的語氣教人無法反駁。
任家雨無話可說,安靜坐在車內,而後,她的手機響起,是蘇維加寄來的簡訊。
親愛的老婆,要記得想我哦。
任家雨怔怔地看著手機上頭的留言,有些哭笑不得,她明白蘇維加是故意的。
“誰的簡訊?”
光顧著看簡訊的她忘了,車子裡還有只狂獅還沒息怒,“是班長。”
俊眉倒豎,又是那女的!
“她傳什麼簡訊?”
“沒什麼。”
“說!”唐少守命令著。
“真的沒什麼。”任家雨不會真傻得將簡訊照念給唐少守聽。
她不說,唐少守長臂一伸,不顧她的意願強搶過手機,“唐少守,你干什麼?”
“我說了,我要知道那女的傳什麼簡訊給你!”
“你不要看!”任家雨想搶回手機,奈何唐少守箝住她的雙手,一字不漏的將簡訊看入眼裡,表情由氣憤轉為凝重緊繃,車裡的氣氛更是蕩到冰點。
“唐少守!”
“馬上打電話給她,叫她不准再來糾纏你!”
“為什麼?班長是我最好的朋友,為什麼不可以!”
從小到大,她在他的惡勢力下不曾交過知心朋友,本來她也以為班長會懼怕唐少守,可她不但不畏懼,還直接挑戰唐少守不可欺犯的大少爺權威,那麼她為什麼要放棄蘇維加這個朋友,她不要!
“你說什麼?”
車子煞車停住,定眼一看才知道已經回到唐家門口,她的眼睛盯著唐少守手中的手機,他似乎沒打算還她。
“班長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明明他可以忽略她臉上的委屈,硬要她屈服,可他卻辦不到。
話鋒一轉,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我爸媽不在,他們去參加我姐的小提琴演奏會。”唐少蝶年紀輕輕已有國際表演水准,二年前由茱麗亞音樂學院畢業後,就開始參加國際巡回表演。
他爸媽不在,跟她有什麼關系?不明白他突來迸出的意思。
偌大的唐家,傭人全都聽他大少爺差遣,他怕沒人理嗎?
“我要你陪我。”
“我答應舅媽今晚會提早回家。”
不理她的抗議,霸道地堅持,“那就跟她說你有事。”
“為什麼?”
唐少守側臉怒目瞪她,手煞車拉緊,拔下車鑰匙,悻悻然地說:“因為我是你男朋友。”
車門當她的面砰地一聲甩上:“下車!”
大少爺脾氣又發作了,而她這時候最好少開口為妙。
任家雨被拉出車內,背包被他奪過,俊容余怒未消。
帶她進屋時,家裡傭人見到少爺鐵青臉色夾怒,紛紛閃避。
直到進了他房間,她的背包被丟在床上,唐少守動手解襯衫扣子,完全沒理會任家雨也在他房裡。
見他裸著上半身,任家雨臉頰赧紅的別開臉,退到門邊,“我先出去。”
“你去那裡?”襯衫隨手丟在床上,他糾結厚實的胸膛盡露,擋在任家雨身前,雙手撐在她兩側,熱氣直噴向她,突來拉近的距離,雙唇只離幾寸,這樣曖昧的親膩教她想逃開。
“你不是要換衣服?那我先出去。”
“害羞?”
唐少守因為她羞赧的表情而滿意的瞇了瞇眼,上半身又朝她逼近了幾分,教她連大氣都不敢喘的並住呼吸,全身更是僵直不敢亂動。
“你別這樣。”
“別怎麼樣?”再一次,唐少守霸上她白晰的頸部,同時余光也瞥見蘇維加所說的紅瘀。
任家雨一時不防,被他吮得發疼身子直縮瑟地直想躲開,伸手想推開他的人,卻在肌膚相碰觸時,唐少守健碩的肌肉教她心跳加快,畢竟男女有別,在答應與他交往前,從未與男生如此貼近的任家雨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
“不習慣?”執起她的下巴,眼神逼她與自己對視,愛煞她此時的嬌羞,“說。”
“是你說的……”
她答應成為他的女朋友後,他曾經說過,除非她願意否則他不會抱她,那麼他現在的逾矩早超出當初的承諾。
“我反悔了。”將她抱到床上坐下。
“不要!”
坐在他大腿,任家雨急羞得想掙開身子,“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
“為什麼不可以?”
反手抓住她揮動的手,如此貼近的距離,任家雨嗅著屬於他的味道,男性陽剛氣息環繞著,還有他的唇,帶著掠奪的姿態朝她襲卷而來。
那唇肆虐的移至她白玉般的耳垂,驚得任家雨咬緊下唇不讓驚呼逸出,雙手緊張的想推開他過於貼近的身軀。
“唐少守,不要!”
忽地,他的手正打算要侵入她的衣服下擺,任家雨嚇得眼眶泛起淚光,顫抖的手試著阻止他的企圖。
“不要什麼?”
鼻息粗重,呼吸急促,唐少守的唇流連在她頸間,惡意地在那裡印個吻痕,深紅帶紫的痕跡烙在她白晰的肌膚,刺激唐少守視覺神經。
被吮疼的她瑟縮了下,任家雨拚命地試著想撥開他侵犯的大手。
“唐少守,你不要碰我!”
“為什麼不要?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有這個權利不是嗎?”
任家雨在他眼中看到過熱的火光,像要將她吞噬似的瞅著她瞧,在她不及反抗之際,唐少守突然將她的身子壓在床上,沉重的身軀要她無法動彈,扭動的結果卻是教兩人的身子更緊密貼合。
“你放開我!”
她發現唐少守竟在解她衣服的扣子,被他制於頭頂的雙手無能掙開,本是踢動的雙腿也被他給壓制住,此時的她,沒有躲開的能力,除了出聲求他住手。
“讓我看你。”輕魅的語句雖是緩緩吐出,但其中的力道卻更是堅定。
當任家雨感覺胸前一片涼意,倏地發現,上衣的扣子早被他解開,唐少守專注地盯著她胸前雪白肌膚,淡色內衣包裹著小巧飽滿,圓潤的柔軟藏在絲質蕾絲下,誘惑唐少守雄性感官。“唐少守,不要!”
大床上,兩人的身軀交纏,被沉沉重壓的任家雨移不開絲毫,唐少守俯首的黑眸緊盯住她,明知她此時的驚慌及不安,他卻視而不見任其不著衣料的上半身貼上她胸前,感受那裡帶來的柔軟觸覺。
霸道的唇狂熱索向她,嬉游於她口中,要她無從躲避,甜美的她教唐少守不能自己,只想擁有更多,為此他的手粗暴的想扯下她的上衣。
直到他嘗到鹹味,那是她的淚水,在幾次掙不開他的掌控後,任家雨索性閉上眼睛,不再掙動。
“看著我!”她將臉別開,緊咬下唇的顫抖著纖細身子。
哭泣的聲音微顫,雙眼淌出淚水,唐少守心頭震的僵了身子,將她抖個不停的身子緊緊擁在懷裡。
強壓體內沖動,面對她的懼怕,他只有將那份急切的情欲打消,原本,他只是氣不過她與蘇維加之間的親膩感,還有她對自己的那份若即若離的飄忽感,那使他想欺負她,更想要征服她,卻沒想到在嘗到她鹹濕淚水的那一瞬間,所有的沖動全都煙消雲散。
“睜開眼睛看我。”
咬住下唇任家雨雙手拚命攏緊被扯開的上衣,驚慌的輕啜傳入他耳裡,唐少守喉結滾動,難以言喻的情緒跟著湧上心頭。
情難自禁地吻上她緊閉的眼簾,望著她手腕被自己箝制而產生的紅印,明白自己是弄疼她了,手指才要為她拭去淚水,任家雨即激烈地喊著,“不要!”黑白分明的眼睛寫著惶恐不安,滾滾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輕輕地淌入她發根。
雙手撐在她身側俯視她的臉,倚在她耳畔,粗嘎沉道:“下一次就算你哭,我都不會停止。”那眼神沒有詢問,而是全然獨占。
“不……”他怎麼能?“我都已經答應當你的女朋友了,為什麼你還不肯放過我?”
“不夠!”他也狂吼,怒不可遏:“我還要更多!”那份渴望陌生得連他都無法理解。
“那你什麼時候要放我走?”這麼欺負人也要有期限吧?總不能欺負她一輩子。
唐少守俯視鼻息與她相混,冷聲道:“直到我願意放你走為止。”他貪婪得近乎瘋狂,全然不理會她早已哭得泣不成聲,“只要你反抗,我發誓,一定讓你舅舅傾家蕩產!”
見她全身縮成一團,倔強的臉上寫著受傷,唐少守目光轉沉,哀淒的眼神看得他心亂。
“不准用那種眼神看我!”
拳頭朝床重重槌了一下,唐少守仰頭大吼,冷不防的起身,浴室的門被他用力甩上,發出嚇人的巨響,他需要教自己冷靜欲狂的情緒,還有對她的深切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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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雨,怎麼一個人在發呆?”
“表哥,你回來了。”幾天前,表哥回台灣休假。
“今天不去打工嗎?”
新的打工是她瞞著唐少守,請蘇維加幫忙找的,是一家男仕精品店,比起餐廳的工作算是輕松,“今天輪到我排休。”
“還在擔心你弟的病情?”這趟歸國,林靖浩除了休息,更帶來關於她弟弟病情的消息。“你不是已經跟家人通過電話了。”
“可是醫生說最好還是再接受手術比較好。”
她弟弟從小到大,早不知動過多少次開心手術,這回,醫生建議她父母幫弟弟安排手術,問題是,她家早就山窮水盡,那來的錢再動手術,只是不動手術,弟弟的病情就不能痊愈,那麼這些年去美國的心血也就白費了。
“需要龐大的手術費嗎?”林靖浩坐在她身旁。
“嗯,可是我爸不願意再跟舅舅借錢。”
舅舅已不知拿了多少錢給弟弟治療病情,而她又在這裡打擾,這份恩情在經過上次唐少守的捉弄後,至使她父母無法再接受舅舅的好意。
“那你們打算怎麼籌這筆醫藥費?”
“再想其他辦法, 一定會有方法的。”
“傻瓜。”林靖浩揉了揉她的頭發,“如果真沒辦法,一定要跟表哥說,懂嗎?”
“我知道。”
“那今晚先把煩惱的事拋開,跟表哥去聽演奏會如何?”林靖浩秀出手裡的音樂票。
任家雨不解,今晚表哥不是答應舅媽,要陪她去參加某親戚女兒結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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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夜晚涼如沁,任家雨陪同表哥一同出現在國家音樂廳。
兩人走進大廳,拿過服務人員遞上來的節目表時,表哥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看那邊。”朝表哥目光所集的方向看去,竟見身著惹火清涼的唐少蝶。
“走吧。”林靖浩拉她走上前,唐少蝶是音樂系的高材生,目前更是小有名氣的新起之秀,林靖浩高中時順從父親的意思棄樂從商,而後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因此拉遠了。
“少蝶,好久不見了。”她美得像只花蝴蝶,艷光四射。
“你也來了。”唐少蝶嬌顏露出從容自信笑容,一慣的女王性格,低哼抬高下巴,眼波流轉的嬌媚風采迷人。
任家雨知道唐少蝶與表哥過去的誤解,只是她與唐少蝶之間少有接觸,況且她高中就出國深造,這麼多年不見,原以為她與表哥之間的誤會早就冰釋,但從唐少蝶冷若冰霜的表情看來,應該是還沒破除。
“你一個人來嗎?”林靖浩早知道會在這裡碰上唐少蝶,這場偶遇是他美麗的預謀,為得是一睹佳人嬌顏。
望著她曼妙玲瓏曲線,過於清涼的衣著遮不去雪白肌膚,修長玉腿更是直接露在布料外,讓今晚出席的男人大飽眼福,若非顧慮她可能會在大庭廣眾呼他巴掌,他很想脫下西裝外套幫她由裡到外包得密不透風。
唐少蝶沒忽略林靖浩細瞇的眼眸裡有著對她今晚服裝的不贊同,唐少蝶更是故意地讓整大半美背盡入他眼底,自然也收到她想要的效果。
他吃醋了!
林靖浩眉宇鎖緊,薄唇緊抿,哼,她才不管他氣不氣,反正他跟她早就井水不犯河水,既然如此,何必在意太多。
“不是,我跟少守一起來,他先去停車了。”她的目光四處飄,就是不肯正眼看他,不想看到溫柔的他挽著任家雨的樣子,她怕自己會成了妒婦。
“家雨,怎麼了?”林靖浩發現任家雨的異樣,低聲詢問。
“沒事。”七上八下的心裡只擔心一會兒見著唐少守,該怎麼面對他。
“我弟來了。”唐少蝶朝大門口招手,任家雨只覺身後寒毛直豎,緊緊地拉著表哥的手臂。“少守,這邊。”
走進大廳,唐少守英挺的身形才要上前,隨即發現任家雨的身影。
今晚,她略施脂粉,淡綠色及膝洋裝,清雅端莊,而站在她身邊的人該是久未謀面的林靖浩,沒想到他也回國了。
不動聲色看著兩人親密挽手,唐少守走近時,別有所意的朝他姐瞄了一眼,看得出來她完全沒預料到會碰上林靖浩。
氣氛暗潮洶湧,唐少蝶隨即出聲抱怨:“少守,怎麼這麼慢?”
“停車時碰到老朋友,順便聊了幾句。”
“我們快進場吧,演奏會好像快開始了。”唐少蝶不想再多待一秒鍾,挽著弟弟的手臂。
“那我們也一起進去。”早唐少蝶一步,林靖浩點頭先行轉頭離去,並且走在前頭。
唐少蝶沒忽略她弟在見著林靖浩低頭與任家雨輕聲細語時繃緊的臉色,心情不悅的故意煽風點火低訴:“他們感情還是這麼好。”
“你現在最好不要挑釁我的脾氣。”才剛由日本回國的他只想在家裡好好睡個大頭覺,卻被他姐拉來聽啥古典樂,連日來的熬夜及倦累,教他的耐性全都磨光。
“怎麼?吃醋了?”
“唐少蝶!”
“我沒聾,你不用這麼大聲吼。”被林靖浩冷落的唐少蝶以手肘頂了他腹部一下,又送他兩記白眼。
“那你閉嘴!”
“你吃醋了?”
“無聊!我看亂吃飛醋的人是你!”他姐跟林靖浩的那一段,他不是不清楚,只是後來姐姐受愛情所害,遠走國外。
目光鎖住任家雨纖細身影,上回在他房間不歡而散,送任家雨回家至今,兩人已有好幾天沒見到面,他忙著期末考及公司的事,而她若非他找人,更不會主動出現。
“唐少守,你敢丟下我?”唐少蝶朝他腰際重重掐了下,疼得他表情驟變。
“你干什麼?”
這回,換唐少蝶低哼:“你剛是不是看到上官依依了?”下顎朝右方努了努不遠的角落,“有沒有打算重新復合?”
那頭角落,出現個長相甜美嬌艷女孩,正朝他們揮手打招呼,唐少蝶不管弟弟反應如何,早走上前找上官依依說話去了。
上官依依的父母與唐家雖不算世交,因為生意上往來頻繁,高中時她與少守走得近,也曾交往過一段時間,是眾人口中的金童玉女,可惜最後分手收場。
唐少守怒瞪他姐臉上得意的笑,心裡有股沖動很想掐死她!
“是你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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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會結束,林靖浩帶任家雨到到音樂廳附近的高級P U B飲酒。
沒想到進了P U B,湊巧的再次碰上早已入座的唐家姐弟。
“不介意一起坐嗎?”林靖浩走到那兩人桌前問。
唐少蝶本要拒絕的話,瞄見她弟嘴角緊抿,到了嘴邊又改口:“坐啊。”
四個人坐在P U B裡,氣氛有些低迷,任家雨發現今晚的表哥比平時都開心,坐在表哥身邊,她盡量避開唐少守欲探的蝕人眼光,飲著表哥為她單點的水果酒,這是她第一次來P U B,以前的刻板印象中只覺得P U B人聲吵雜,今晚才發現並非如此,像他們進來的這家高級P UB就是純聊天喝酒的場所。
眼尖的唐少蝶瞥見任家雨手上的T I F F A N Y情侶對戒,驚呼:“家雨,那是男朋友送你的戒指嗎?”
“呃?”任家雨一驚,連忙收回手,放在膝上。
“一定是的,瞧你都臉紅了。”
“少蝶,家雨目前還沒有男朋友。”
“喔?”看來林靖浩對任家雨與她弟的事還在狀況外。“家雨長這麼漂亮,怎麼會沒有男朋友呢?”
從進到P U B後,唐少守即不發一語背靠椅背的一口接一口的飲著杯中烈酒,只有在唐少蝶問起戒指時,他的眼神才由漫不經心轉為銳利,若是她沒猜錯,他脖子上掛了另一只男戒。
“你不是說還有朋友要來嗎?怎麼沒看到?”林靖浩幫表妹解危。
“應該快到了。”
“你還邀了誰?”唐少守漫不經心環視四周,很是無趣的只想早點回家睡覺。
“當然是老朋友了,你跟她不是很久沒見面,難得今晚有機會可以續續舊?”
“老朋友?”
“不是,是我弟的初任女友。”唐少蝶不理她弟的警告:“本來大家都很看好他們這對金童玉女,誰知道,少守個性死要面子又高傲,就算喜歡人家也不肯親口承認,依依誤以為他對她沒有愛意,最後才會鬧得分手。”正當唐少蝶說話時,一抹熟悉的倩影印入她眼底,“說人人到,她來了。”
唐少守俊眉皺起,以眼神示意他姐閉嘴,要她別再亂說話時,余光也瞥見上官依依朝他微笑走來。
他的目光調回任家雨身上,見她表情冷淡,似乎對來者是誰全無好奇之意,讓他起了猛念想撕下她臉上那層平淡的面具。
“少守。”甜美亮麗的上官依依,眼中此時除了唐少守,那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她怎麼會來?”相較於唐少蝶的熱絡,唐少守語氣有些冷漠。
“是我約依依的。”唐少蝶拍了他一下,“你還不起來幫依依服務嗎?”
“這裡只有四個座位。”言下之意是不讓上官依依入座。
“唐少守!”
“少守,人家沒位子坐耶?”她可是為了見他大老遠從英國趕回來,為得是再次奪回唐少守。
“我沒請你來!”這話教在場的人有些尷尬,他存心要給上官依依難堪。
唐少蝶的長靴在桌上大力地朝唐少守小腿踢了下,“人是我請的,你還不起來?”論脾氣,直率性急的唐少蝶絕對不亞於她弟。
唐少守怒火沖沖的取過酒杯,二話不說,走向另一桌,煩躁的扯開領帶,背靠向椅背壘腿而坐。
“少蝶姐姐,我去陪少守說話。”上官依依雖生氣唐少守的冷漠,卻又止不住對他的愛意。
“好啊,你去。”
掩不住的喜意上心頭,上官依依在轉身時,目光掃了眼任家雨,那裡頭夾著敵意及傲慢,下顎輕抬,冷哼一聲後走向唐少守,親熱的他並肩而坐,她眼裡的愛慕之強烈,眾人早一目了然,其中更包括被上官依依敵視的任家雨。
沒人注意她眼裡的落寞,在見到上官依依對著唐少守談笑時,她的心更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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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任家雨?”不想打擾表哥與唐少蝶似有若無的打情罵俏,她假意上洗手間消磨時間。
沒想到,尾隨她進來的上官依依卻擋住她的去路。
“請問你有事嗎?”
“我不准你搶走唐少守。”
他是她的,當初要不是她性傲,受不住唐少守對她的忽冶忽熱,也不會這麼輕易提出分手。
現在她回來了,在唐少蝶告訴她說唐少守有了交往的對象後,她心裡的妒意怎麼都不能接受,所以她要搶回唐少守。
“很抱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漠然閃身,想要走出洗手間,卻被上官依依再次擋下。
“不准走!”那大小姐的氣焰刺得任家雨很是不舒服,不想跟她正面起沖突,怕表哥難做人。
“你還有事嗎?”
“我要你馬上離開唐少守!”
她怔然地想著離開兩個字?如果可以,當初她就不會被迫與唐少守交往了,她的為難沒有人知道,唐少守視為理所當然的交往裡,他的強勢主宰一切,而她成了他受困的囚鳥,飛不去,也棲息不了。
見任家雨不說話,上官依依大小姐脾氣上來了,火大的朝她推了把,因為沒有防備,任家雨被推撞上身後的洗手台,疼得她咬牙眉宇輕皺。
“你為什麼不說話?”
“你找錯人了,你應該去找唐少守談,如果他要分手,我可以跟你保證永遠都不再跟他見面。”
任家雨的話不但沒能消除上官依依的火氣,更教她氣忿至極:“你以為你是誰?少守才不可能喜歡你。”那話一半是安慰自己的。
“我沒說他喜歡我。”唐少守永遠都不會喜歡她,他只會欺負她,只是喜歡欺負她罷了……看她受苦,他才會滿意,見她難受,他才會高興。
“你不要臉!你一定是為了唐家的財勢才接近少守的?”
當唐少蝶電話中跟她提及任家雨時,遠在異鄉的她以為唐少蝶只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向來強悍妄為的唐少守怎麼可能會主動追求女孩子,倒追他的女生多得教他厭煩,從沒見過他為那個女生心動,為什麼偏偏是眼前的任家雨!
任家雨那裡好了?
只不過是寄養在林家的女孩,就連外貌都不如她,為什麼唐少守會喜歡她!
不可以!她不會同意的,她要破壞,要讓唐少守回到她身邊。
“我沒有。”她曾經以為自己躲得夠遠,沒想到唐少守意念一動,她還是逃不開被他擒回掌心玩弄。
“你還敢說沒有?那你手上的戒指是什麼?”那閃閃發亮的晶亮很是刺目,上官依依看了礙眼。
任家雨望了眼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那確實是唐少守給的,不過不是她開口要求,而是他強為她套上,那表示她是他的專屬品,只屬於他一個人,因為那戒指還刻有唐少守的英文名字縮寫。
碎鑽戒指,出自名家之手,簡單獨特的設計教人愛不釋手,只是輕如鴻毛的戒指戴在她指上卻沉過磐石。
“把戒指給我!”她不准唐少守送任何定情物給其他女生,他是她一個人的!
“不可以!”見上官依依上前想要搶奪,任家雨本能將手往後縮。
“不可以?怎麼?難道你愛上唐少守了?”見她小心護著手上戒指,上官依依看了更火大。
任家雨沒有反駁,由得上官依依胡說,卻在她抬眸時,上官依依一記迅雷不及掩耳的巴掌揮了過來。啪!
“唐少守是我的!”歇斯底裡的叫囂嚇壞正要走進洗手間的客人。“他不會屬於你的!少守生性愛玩、享受新鮮刺激的快感,你不過是他看中的玩具之一,他對你根本不是真心的,他只是在跟你玩玩罷了,等他玩膩了,你只等著被丟棄的份!”
那巴掌疼得她小臉扭曲,而上官依依的話卻教她的心都揪了,末梢的指間刮了她的肌膚,她感到灼熱感直升,嘴唇牽動苦笑,“既然你都知道他只是在跟我玩玩,那你還擔心什麼?”她不想爭吵,可壓不下的情緒教她反抗上官依依的鄙夷,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更不想巴著唐少守不放!
“你愛上他了?”
“我沒有。”她沒有愛上唐少守,是他的霸道蠻橫逼她接受,讓她退無可退的非成為他的女朋友不可。
“那你為什麼不離開他?所有的女人都一樣,只要他稍微對她們好,全都以為少守對她們很真心,那都是騙人的,他心裡愛的人是我!”
愛?上官依依真以為唐少守愛她嗎?
不,那不是愛,愛一個是會把對方捧在手心,用盡心思疼惜,被愛只會幸福,不該是痛苦,也不該有上官依依此時的猙獰扭曲表情,因為愛情不該是如此丑陋。
她可憐上官依依的癡情,“就等他不要我了,你再來把他帶走!”
“你說什麼?”上官依依失了理智,使潑沖上前,與任家雨拉扯,“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你放開我!”
“你要多少錢我馬上給你,只要你離開少守,不要再跟他見面了!”愛上的心,因為握不住而亂了分寸,上官依依為愛癡了狂,而她呢?
那在心裡一寸一寸伸展的渴望是什麼?她不敢多想,怕自己也被亂了。
任家雨縮著身子,唐少守說,下一次就算她哭,他也不會放過她,當時那勢在必得的語氣慌了她的心,在這場沒有感情為基礎的交往中,她能全身而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