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看錯?」那女子等花仙兒離去,才在包廂裡大叫,一改她優雅的模樣。
「你可以走了。」
「怎麼,連問都不能多問一句?」
那女的不簡單,平凡到讓人很難留下深刻印象的外貌,竟然能擄獲歐陽承這位情場老手的心。
瞧他剛才溫柔多情的眼神,動作細膩體貼,她還以為天要下紅雨了,她努力瞪大眼看了好久,才發現那不是幻覺也不是夢。
「你今晚話太多了。」
女子繼續追問:「她是誰?」
歐陽承風流成性,他身邊從不乏女人逗留,這也是她最後打消愛意離開他的緣故,而今,一個相貌平平的女子卻出現了,怎能教她不好奇?
他緩緩回答:「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
大新聞,肯定可以上頭條的大新聞!
那女子張口訝然的模樣教歐陽承氣悶的坐回位子。
女子好不容易閉上嘴,免得張太久下巴脫臼,有損美人漂亮之貌。
她再次打探,「她是你的女人?哪種女人?」
「她跟我是兩個世界的人。」歐陽承皺起眉頭。
「她看來很平凡。」歐陽承是酒店負責人,在龍蛇混雜的環境打滾,確實是複雜了些,「不過她很喜歡你。」
歐陽承冷哼,「不准打探她的事。」
「我以為你這輩子不打算與任何女人有交集。」女子有些感慨,曾經她以為自己會是那個受他呵護的人,結果她卻只是擦身而過。
「我跟她不同。」
「是很不同,我還是頭一次聽見你要陪女人上街買衣服。」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他的嫉妒心大作,見不得其他男人盯著他的女人猛瞧。
「哼!」看著女子眸裡打趣的光芒,他不自在的低哼。
那女子還想多說什麼,身後拉門被拉開,她打住接下來的話,和歐陽承一併將目光投向門口。
「老師,是這裡嗎?」
明明出去的是一個人,怎麼回來的卻是一票人,而且還清一色全是十七、八歲的小男生,這是什麼情形?
歐陽承不動聲色的盯著花仙兒,美麗女子也等著接下來的戲。
一個細小的聲音出來解釋:「他們是我的學生。」這算是給他的交代。
哦!女子點點頭,原來他的女人是個老師,嘖嘖嘖,不簡單。
「老師,我們可以進去嗎?」那群年輕小夥子話才問完,也不等花仙兒回答就步入包廂,數一數竟然有十人。
「呃,好……」
花仙兒看著歐陽承,明白他又生氣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步入包廂,坐在他對面,看著他不動聲色的飲著熱茶。
「我先下去看看你們的晚餐準備得如何了。」
其實女子一點都不想走,她想看看妒夫發火的壯觀場景,卻被歐陽承一雙厲眸瞪得不得不走人。
一名小男生指著歐陽承,「老師,他是誰?」
「也不過是個老男人而已嘛!」
「他……」花仙兒想要反駁,接到歐陽承一記白眼後立刻噤口不敢多話,由得那群學生繼續嬉鬧。
「老師,下禮拜一的小考可不可以延後一天?我們都沒有準備。」星期五的夜晚該是歡樂夜,學生依舊擔心接下來的小考。
花仙兒堅決的搖頭,「不行。」
「老師,那小考結束後,你陪我們去KTV唱歌好不好?」
「唱完歌再去夜遊。」
「不然我們可以去北投洗溫泉,乾脆來個班級聯誼活動,全班一起去好了。」
十個年輕小夥子一人一句,包廂裡熱鬧滾滾。
花仙兒笑看她的學生,只有一個人,從頭到尾鐵青著臉色悶不作聲。
「老師,好啦,答應我們一起去。」有個男生大膽的上前跪坐在她面前,拉過她的手,一臉殷切期盼。
「呃……」
去哪裡?
他們剛才說了那麼多的地方,花仙兒還一頭霧水,怎麼答應呢?她此時只注意某個人的眼角已在抽搐,很怕他發火走人。
「老師,你今天穿得很正喔,身材火辣辣,以後你每天都這麼穿,我保證全班上課都乖得跟貓一樣,靜悄悄。」一個男生說完,全部人都附和地笑著。
「老師,你不要把頭髮盤上去,我喜歡你長髮垂背的飄逸,很美哦!」有人動手要抽取她的髮夾。
啪!有人發火了。
歐陽承火大的將手中的茶杯憤恨的重置於桌上,發出沉沉的敲擊聲。
包廂裡頓時安靜無聲,那十個年輕小夥子全將目光焦點集中在歐陽承身上,
「老師,他到底是誰啊?」
有個人還不怕死的靠向她耳邊,惹來歐陽承一記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嚇得那人連忙閃身退開。
「他……」
「這位叔叔,你跟我們老師是什麼關係?」奇怪了,他們跟老師撒嬌關這人什麼事,他火大什麼勁啊?
「對啊!老師,這種老男人不要理他,去我們的包廂,等一下我們送你回家。」
「老師,我們會保護你,不要怕。」
這幾個年輕小夥子不怕死的繼續在太歲頭上動土,花仙兒則是心驚不已的勸說著:「你們先回去,好不好?」
小男生搖搖頭,「不行,我們怎麼可以丟下老師跟這種男人在一起,他太危險了。」
「老師,跟我們走啦。」
歐陽承見那些小男生拉著她的手,根本無視他的存在,倏地站起身。
他這舉動嚇得花仙兒以為他要拂袖而去,緊張得看著他。
「歐陽!」
沒想到他不是要走,而是打算趕人。
拉門一開,侍者已在外頭候著,那是他們今晚的晚餐,一見拉門大開,侍者嚇得退後一步,不敢進入包廂。
「全給我滾出去!」妒夫發火了。
「老師,他凶我們。」一個清秀小男生皺著眉告狀。
「他到底是誰啊?」
「以為自己好看就這麼囂張,也不想想我們老師可是校內一朵花。」
「老師,不要理他,跟我們走,今天晚上我們去狂歡。」
歐陽承一見那幾個小子不肯走人,還硬拉著花仙兒,火氣已到爆發極限。
「仙兒,叫他們走,」
從來不知道她在學校如此受歡迎,她的平凡似乎只是他的以為,這些小夥子對她獻的慇勤全是真心,看來她很得這些小男生的心。
「喂,你不要凶我們老師,她膽子很小,禁不起嚇的。」
「是男人就衝著我們來,別拿老師出氣。」血氣方剛的少年嗆聲。 大男孩拍著胸脯,「老師,別怕,一切有我們在。」 花仙兒哭笑不得,「你們先回包廂,有事去學校再說好不好?」
「老師,你不要我們了?」 小男生大行苦肉計,歐陽承眼皮抽動,拳頭緊握,恨不得給他們一人一拳。
「老師當然要你們,別難過。」單純如她,馬上安慰著學生,這又犯了歐陽承的大忌,在他面前與其他男人親近。
「那你就走人啦,這種男人街上一挑就一堆,少他不少,多他嫌煩。」
「不行,老師要陪他。」兩人好不容易才相約碰面,她難得見他以解相思苦,怎麼可以走人呢。
「陪他?」
十個小夥子終於正眼瞧了瞧歐陽承,評頭論足地仔細打量一番。
「你們有沒有發現,他那樣子像是黑社會老大?」不怒自威的氣勢,冷硬臉龐寫著鐵青,一身筆挺黑衣,挺嚇人的。
大夥兒點點頭,「是有一點。」
「那怎麼辦?」
「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好了。」一名男生悄聲說。
「走了,那老師呢?」
「老師好像挺喜歡他的,我們還是不要破壞老師談情說愛。」
「也對,難得膽小如鼠的老師有人約,我們還是別打擾。」
小男生們咧嘴而笑,「就這麼說定了。」
十個人商討一番後,終於下了決定,「老師,那我們先走了。」
「好,不要太晚回家。」花仙兒輕揮小手。
「老師好溫柔,我最愛老師了。」
給了示愛的同學一拐子,「你少來,老師是我們大家的,你別想獨佔。」
「知道啦!跟老師撒嬌也不行喔。」
「喂,大叔,你別對我們老師太凶,她很容易怕生又容易害羞。」有個人當代表說著,看來對花仙兒挺瞭解的。
「你們別說了……」她的臉都要燒紅了。
歐陽承站在拉門邊,捺著性子等那幾個小子一個接一個出去,而後不理外頭的侍者,用力拉上拉門。
他應該是生氣了,臉色又紅又青的,一句話都不說,害她都不敢開口。
盯著桌上滿滿的食物,花仙兒小口小口的吃著日本料理,發現這家日本餐廳的食物新鮮又美味。
「他們全是你的學生?」
她正吃著生魚片,哇沙米嗆得她眼眶含著淚水,水汪汪的大眼無辜的看著他,輕輕點頭。「嗯。」好好吃喔。
看著她沉醉於享受美食的模樣,她似乎早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及那幾個小子的鬧場,看得他更火大。
「全部都是男的?」
呃?花仙兒這才抬頭,「男校裡沒有女生不是很正常嗎?」
「男校?」歐陽承一張俊顏扭曲。
全校男生?她天天窩在一群男生之中,這怎麼可以?
「嗯,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是男校,不過那些小男生很可愛,他們只是喜歡鬧著我玩。」比起其他老師,她發現男學生更愛吵她,明明她就平凡無奇,學校中更是不乏美艷迷人的老師,可男學生們卻獨愛找她。
「你從來沒有告訴我。」他吃味,早忘了今天約她出來的目的,分手的話在他腦海裡早被護火給燒盡。
「我以為那不重要。」以前他從不過問她的私事,她也很少主動提及,就連他的事她都不過問。
歐陽承拿過清酒倒了一杯,一口飲盡,再倒一杯。
「他們常約你出去?」
原來他不在她身邊的日子,那些小子乘虛而人,約她夜遊、唱歌,還敢邀她泡溫泉?歐陽承火大的再飲一口清酒。
「有時候,不過大部分時間他們會去我住的地方。」
「不准!」他大吼,嚇得花仙兒才要拿壽司的手頓住。
她說錯什麼了嗎?為什麼他臉色再次翻黑,一雙眼像是要吃了她般的瞪著她。
「壽司不可以吃嗎?」
不准她吃,那為什麼要端在她眼前誘惑她呢?
花仙兒有些委屈的再瞥了眼壽司,才死心地拿起味噌湯喝著。
她為什麼老是跟他雞同鴨講?兩人的步調從沒有一致過,「那些學生去你住的地方做什麼?」
「吃飯、寫功課、聊天、談感情問題,有時他們也會去我那裡小賭一場,只有這樣。」誰教她天生好欺負,又不會拒絕學生的要求,只有任他們為所欲為。
只有這樣?這還不夠嗎?他連這些都沒有。
「以後不准他們去。」歐陽承老大不爽的說。
「為什麼?」
「我說不准!」
他明明就是要跟她提分手,為什麼還要在意她的學生,反正過了今天就不干他的事,他可以不在乎的,可是為什麼他心裡怒火難平?
「那出去玩呢?」
「也不可以!」
花仙兒想起一件事,「可是我已經答應他們,月考結束後帶他們去烤肉露營。」
「取消。」歐陽承皺起眉頭。
「我沒有理由。」
「說你有事,不能去了。」語氣帶著慍意。
「呃?」這算是理由嗎?根本是搪塞的話,她說不出口。
「可是溫泉露營區已經訂好了,也付訂金了。」她據理力爭。
溫泉?她敢只圍著浴巾與一群大男生泡溫泉?他可以想像自己會發狂到什麼地步。
「仙兒。」怒意加深。
「嗯?」
花仙兒暗惱,她才伸手想偷個握壽司,卻又被歐陽承發現暍止,只得無奈的收回手。
「過來。」
過去?
花仙兒看著他盤腿而坐的身軀,心裡再次緊張,他一臉正經的模樣,看來好像有話跟她說,她懸起一顆心,食慾全消。
她想念他溫暖的胸膛跟有力的擁抱,她移了移身子,在離他一臂遠的距離被他給拉進懷裡,坐在他有力的腿上,兩人親暱的動作令她臉紅。
歐陽承將氣息吐在她耳際,「你覺得我現在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每次一接近他,花仙兒就心跳加快、腦子空白,完全喪失思考能力。
「我想吃了你。」
歐陽承後躺在木板上,順勢的將花仙兒整個拉進他懷裡,她還來不及驚呼,雙唇即被他的攫取。
舔著她的唇辦無法滿足他壓抑的渴望,歐陽承略微施力輕撬開她的牙關,靈舌滑人她口中,與她的粉舌嬉戲糾纏。
她早已熟悉歐陽承的吻,然而這個吻多了點霸氣及侵略的意味,吻得她難以喘息,想要抽離他的唇,頭卻被他的手掌定住,壓在她腰間的手自然的施力,將她摟得更緊。
他的手拉開被塞進短裙的上衣下擺,手掌探入其中直接罩上她的圓潤,輕薄的內衣質料被他往上推開,握住那團柔軟輕揉慢捻。
「歐陽……」花仙兒咬唇不安的喊他,試著推開他,卻被他給制於一側。
「嗯?」
歐陽承正埋首於她的軟香之中,嗅著她的香氣。
「我們不是要吃晚餐?」這裡是餐廳的包廂,不是他們的住處,他怎麼敢在這裡吻她?而且還動手脫她的衣服。
上衣被他拉開,花仙兒衣衫半裸的倒在他身上,誘得歐陽承難以自制的再吻上她的唇,他口中的酒氣一併傳給她,教她的粉頰因酒精作用而染上一抹紅。
「等一下。」
「可是我肚子餓了。」她連一口壽司都還沒吃到,花仙兒委屈的想。
「仙兒。」
歐陽承放開她的唇,兩人視線相接,他目光中如火炬的炙熱教她承受不住。
花仙兒眨著眼兒問:「不可以嗎?」
她真懂如何潑男人一盆冷水,讓他從一團火熱中急速冷卻,只能惡狠狠的盯著她無辜的雙眼。
「可以。」歐陽承的手趁她不注意時滑入她短裙裡,恣意的游移在她柔嫩肌膚上,花仙兒勻稱的雙腿不算修長,比例卻恰到好處。
「但是要等一下。」
「歐陽……」
花仙兒才要爬起身,雙手抵在他胸膛施力想爬起,沒想到他卻突如其來的挑逗,她羞得連忙伸手壓住他的手。
她眼中的驚慌讓歐陽承不滿,「你該習慣我的,不是嗎?」
結婚一年多,兩人親熱的次數不知多少,花仙兒卻怎麼都難以習慣他,教他心灰意冷,更覺煩悶,她全然不知取悅她的男人該是一件多重要的事。
她不敢習慣歐陽承,怕一旦成了慣性,會承受不了分手,怕自己到時會跌落深淵,再也無力爬起。
花仙兒吶吶的說:「這裡不是我們的家。」
「那有差別嗎?」
包廂隱密,隔音又良好,他早將拉門鎖上,根本沒有人會來打擾,她卻一再的抗拒他求歡。
「我……」她只是害羞,不知該如何反應,況且她沒有料到今晚會發展親熱的階段,本以為他會談分手的,誰知他是來找她……
歐陽承伸手將她半解的衣衫拉扯開,讓她白皙的雪白肌膚映入眼裡,解開她短裙的扣子往下拉,直至她近乎全裸地窩在他懷裡,歐陽承立刻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花仙兒雙眼迷離,雖是慌張,但被挑起的熱情卻瞞不了他。
「別拒絕我。」這句話已是決定,那表示他想要她,而且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