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左成威目前只想要這個答案。
「懶得理你。」
「樂樂!」
右樂樂此時開始對他動手動腳,因為她知道,左成威不會動手打她,自從幼稚園那個事件後,他就不敢再對她動手了,一是由於兩家長輩的命令,一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錯了。
「我的事不要你管。」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就是如此不合,有時就算她想要放下身段對他客氣點,卻總是沒有辦法做到,所以她最後乾脆就躲著他,不然就來個相應不理,反正他們兩人的交情在幼稚園時就不好了。
「樂樂,淑女是不可以隨便動手的。」她的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這樣的她顯得有些刁蠻,也有些傲慢,可左成威只能由著她去,誰教他曾經動手打人,而且還害她破相。
「我不是淑女。」她才不要當淑女,為什麼要當淑女?在他面前,她沒有當個大姐頭就很不錯了。
「那至少不要這麼野蠻。」男生都喜歡溫柔可人的女生,像她這樣,他很懷疑她可以交到男朋友。
「我野蠻也是我的事,我高興就好。」她的手因為掙不開他的掌控,沒有辦法之下,她只有用另一隻手拉開他的手指。
「沒有人喜歡野蠻的女生。」他喜歡沉靜的女生,若是她不開口,他還滿能接受的,不過她的本性他太瞭解了,要她變得溫馴乖巧根本不可能。
「我告訴你,我的男朋友就喜歡我這樣,你高興了嗎?」
從剛才就一直聽她說她的男朋友,左成威的心裡真是不舒服極了,再加上右樂樂動手捶打他,兩人就這樣在自家門前開打了。
「左成威,你打我?」被他的大草一揮,右樂樂很不開心地罵著。
「你也打了我。」他的手臂都可以去驗傷了。在她有力的捶打下,他的皮再厚都禁不起。
「誰教你不放開我的手?」
右樂樂說完,便用手指甲抓向他的另一隻手臂,力道十足,眼看要將他抓得破皮。
「樂樂!」
「放開我啦!」
左成威為了怕被她抓傷,連忙將她困在自己胸前,看她一再的掙扎著,卻怎麼都掙不開,那種氣急敗壞的模樣,讓他多少有一絲得意。
「你答應我不要再打了,我就放開你。」
「你先放開找!」被他這麼抓住,她才感受到他的男性氣息,這教她有些難以接受地想要避開。
左成威見她一副亟欲閃避的樣子,一時心血來潮地想要捉弄她,「若是我不放呢?」
他那得意的樣子,教右樂樂氣得想要狠狠地咬他一口。
「你是不是男生?」
「這跟我是男生有什麼關係?」
「好男不跟女鬥,難道你沒聽過嗎?」他還敢這麼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有多好,真是笑死人了。
「樂樂,你的脾氣真的要好好地改一改了。」
「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馬上放開我。」
左成威見她瞪著自己,那英氣十足的樣子,真是教他不禁想要搖頭。
「喜歡我的人一堆,我何必為你擔心?」
「那就放開我。」右樂樂被他這麼一激,心裡的怒火再次上揚。
「你先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
「你先動手打人,就是不對。」左成威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我先動手打人?那如果我先動口咬人呢?」說完,她就馬上在他手臂上用力地咬了下去,讓他輕呼出聲。
「右樂樂,你到底是不是女生?」被她這麼一咬,左成威就算不想放手,這時也放開了。
「我是女生,而已是個完美的女生,這點不用你擔心。」她沒有看向他,轉身就朝自家門口走去。
「這一筆帳,我會記住。」
「那你就永遠都記住,不要忘了,」因為她也不會忘記自己額前的疤是誰造成的,那是她一輩子的痛。
左成威看著她的背影,因為微風的吹拂,她的長髮輕飄著,散在她的背後,這樣的她,看起來是個十足的女生,只是她的脾氣教人不敢領教。
當右樂樂回到家後,右母馬上察覺她的火氣很大,「怎麼了?」從學校到家裡也不過是短短幾分鐘的路程,竟然可以讓她氣成這樣,想來是在回家的途中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她不想要跟母親說她遇到了左成威。那種爛人,他們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見了。
「那為什麼氣成這樣?」
「遇到變態了。」是啊,就告訴自己他是變態就好了。
右母看了看女兒,那嬌小的身影走進廚房拿了飲料直灌,看得出是氣得不輕,否則不會如此沒有形象的喝飲料,雖說她本來就是個大刺刺的女生,不過比起從前已經好了許多,起碼不再像從前那樣刁蠻了。
「媽,你今天叫我早點回來是不是有事?」
「嗯,媽是有點事想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右樂樂拿了飲料走到沙發前坐下,沒有形象地盤坐著,她覺得這樣坐很自然、很輕鬆。
「我跟你左阿姨想要去國外走一走。」
「那很好啊。」反正她父親還在家。
「你爸也一起去。」
什麼?右樂樂瞪大了眼,「那我怎麼辦?」她可是個家事白癡,什麼都不會。儘管念的是女校,不過她對家事可是完全沒有興趣。
「你就好好去上學,然後準時回家。」右母這麼說著。雖說她的女兒已經十七歲了,可右母真是看不出來已是四十出頭的婦女,她的外表看來還是十分年輕。
「媽,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嗎?」
「哪裡不公平了?」
「我一個人在家吃什麼?而且發生事情時,我該怎麼辦?」她真是被這對父母打敗了,竟然會忘了他們這個女兒什麼都不會,這算什麼嘛!
「我已經幫你想好了。」右母順了順向她撒嬌的右樂樂的長髮,她很疼愛自己的女兒,不只是因為她長得像自己,連她的個性都與她父親相似,這樣的女兒,她怎麼能不愛呢?
「想好什麼?」她很委屈地嘟著嘴,抬頭看向母親。
「我會要成威來家裡陪你。」
「什麼?」有沒有搞錯,叫他來陪她,那不如她一個人在家算了。
「你不願意?」
「我當然不願意了,要那個爛人來陪我,我才不要。」
「樂樂,不可以這麼說別人。」右母出聲斥責女兒。
「媽,他本來就爛嘛!今天回家時,還一直跟著我,最後還跟我大打出手。」她原本是不想多說,不過現在還是說了。
「你跟成威又吵架了?」這兩個孩子不知是怎麼了,只要一碰面就會吵架,不然就是互相嘲弄對方。她看得出來,成威那孩子是在讓自己的女兒,但她只能沉默地看著他們。
「我才沒有,是他找我吵的。」想到他,右樂樂不自覺地坐直身子,再次灌了口飲料,打算忘了這件事,同時消消自己的火氣。
「樂樂,我跟你左阿姨都已經說好了,你不要再反對了。」
「媽,你這樣很不公平,為什麼你可以去好好地玩,我卻要跟一個爛人困在一起?」想到要天天面對他,她就感到一陣反感。
不管怎麼樣,她就是不會與他住在一起,怎麼都不行。
「成威人不壞,你為什麼老認為他是不好的人?」
「誰教他總是要跟我吵。」她不服氣地說著。
「成威從沒有跟你吵過,是你自己的性子太沖了些。」
「媽,你偏心,為什麼幫他說話?」
「媽沒有偏心,媽是疼你的,不過媽不喜歡你這麼說別人。」特別是左成威,除了小時候他曾讓樂樂受傷,之後,他都一直很讓人喜愛,況且那一次是意外,誰都不能怪他。
「反正我就是不要跟他一起住,我寧願一個人住。」
「樂樂,你不能一個人住。」光想到女兒要一個人住,她就不放心了。
「為什麼?」
「你不會煮飯。」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可以天天叫外送。」
「你上學會遲到。」
「我會打電話要同學叫我起床。」這一點她可以保證做到。
「很難。」自己的女兒她自己清楚,若是電話不被她砸了,那就萬幸了。
「媽!」
「還有,你不會做家事。」
「你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他們只是去玩,時間到了還是會回家的,那些家事,等他們回來再做就好了。
「不行,成威過來這裡我才放心。」
「媽,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對。」她是真的不相信自己的女兒,不過不是怕她出事,而是怕她不會照顧自己。
「那為什麼一定要左成威,他是男生,這樣不是更危險?」
「成威不像你,他會照顧自己,況且他什麼都會,由他來照顧你,我比較放心。」
「媽,我才不要他照顧我,我討厭他。」
「樂樂,不可以這麼任性,等媽回來,媽一定會帶很多禮物送你,好不好?」
「不要!」她怎麼都不會妥協的。
「還是你要你爸爸跟你說?」
「爸也不會答應的,他最疼我了。」右父寵愛女兒可是出了名的,雖然他有時還是有自己的原則。
「樂樂,你還是要媽跟左阿姨為了這件事擔心?」
「為什麼?」
「因為左阿姨也是擔心成威,所以她才會要成威過來家裡住,兩個人有伴,總比一個人好。」
「那他可以去住朋友家。」
「樂樂,媽一直都以為你是個很有度量的女生,怎麼會這麼愛計較呢?」
「我才沒有。」
「沒有嗎?」
「媽……」
「你就答應媽,跟成威好好相處。」
「那太難了。」
「只要你有心,什麼都不難。」
「你欺負我。」怎麼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都是他,爛左成威,都是他的錯。
「媽是為你好,不要再跟成威這麼吵了。」
「我才不想跟他吵,只要他不出現在我面前,那就沒事了。」』
「你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朋友。」
「我跟他才不是!」誰那麼倒霉跟他青梅竹馬?笑死人了。
「明明就是、還說不是。」
「媽……」
「就這麼說定了,下禮拜成威就搬過來,你不可以沒有禮貌。」
知道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她只有安靜地不再開口,因為再多說也沒有用了。
而她把所有的帳都算在左成威頭上,一切都是因為他!
就這樣,在兩家雙親要去旅行時,左成威隨著父母來到了右家,並且將他的行李也帶了過來。
「成威,樂樂就托你照顧了。」右母笑著對左成威說,她相信成威一定可以將樂樂照顧好。
右父不捨地摟了摟女兒,「樂樂,你自己小心,若是有事就馬上跟爸媽聯絡,懂嗎?」
「嗯,我知道。」她回抱了父親。雖然她一點都不想跟左成威相處,不過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只有乖乖聽話。
「那我們走吧。」左父這麼說著,他看了看手錶,時間到了。
「成威,你可別欺負樂樂。」左母叮嚀著兒子。
「媽,我知道啦。」他不要被欺負就好了,哪會欺負她。
看著左成威,右樂樂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不過她知道,為了跟他和平相處,她還是乖一點好。
「我們會好好相處的,左阿姨不要擔心。」她向來最會討大人的歡心了。
「還是樂樂聽話,那阿姨就放心了。」
左成威只能搖搖頭,什麼話都沒說,因為他知道,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女生在某方面就是比他佔優勢。
直到兩家大人走後,左成威與右樂樂馬上開始訂立生話公約。「左成威,我告訴你,雖然我們住在一起,可是你不可以干涉我的生活,而且也不可以過問。」
「我沒有興趣。」
「那好,光說不行,我們要訂契約。」
聽到她的話,左成威沒有意見地隨她去,他知道,她就是這樣難纏的女生。
「隨你。」
「第一,你不可以隨便進我的房間。」
「沒問題。」
「第二,你不可以接我的電話。」
「好。」反正他有行動電話,沒有多大的關係。
「第三,不可以讓人家知道我們同住。」若是被知道了,她一世的名節就全毀了,以後哪還有男生敢追她。
「第四,你要作家事。」
「那你呢?」他聽說右樂樂是家事白癡,什麼都不會。
「我又不會,怎麼做。」
「那就不公平了,為什麼我要做家事?」
「那我倒垃圾可以了吧?」
她從來沒看過這麼小氣的男生,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可以。」
「第五,你要負責叫我起床。」
「為什麼?」他又不是她媽,連起床都要他叫。
「因為我會爬不起來,就這麼簡單。」
左成威真是敗給她了,不過他還是只能答應,誰教他目前住在人家家裡,哪能不低頭。
「可以。」
「還有……」
「還有?」他真是不敢相信,女生都這麼麻煩嗎?
「我現在肚子餓了,麻煩你做飯。」
「樂樂,你會不會太過分了?」大人們才走,她已經開始使喚人了。
「你自己同意的,家事你做。」她一臉無辜,把所有的事都推給他。
這時他也很難再多說什麼,因為是他答應她在先的。
「那我要回房間了,你煮好再叫我。」
「什麼?」他一個人做飯,而她要回房間,這是什麼道理?
「不行嗎?」
「要我做飯可以,不過你要留在這裡。」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會,在這裡只會礙手礙腳的。」她母親很不喜歡她待在廚房裡,因為她總是會弄壞廚具,這種天分她自己都不曉得是好還是不好。
「要不要?一句話。」
看他如此堅持,右樂樂沒有辦法地瞪著他,「好啦!」
左成威怎麼都難以相信,右樂樂對家事白癡到這種地步。
「樂樂,你可不可以出去,不要在這裡玩了?」他在炒飯作菜,她在這裡問東問西的,他哪能專心。
「不要,你為什麼先放蛋而不是先放飯?」她媽媽跟他的做法不同,她很好奇。
「你可以先閉嘴嗎?」他都要煩死了。
「不要。」
「那你就出去。」
「你先回答我。」
「因為我高興,可以嗎?」這有什麼好問的,只是個人習慣不同罷了。
「可是我媽都不是這樣做的。」
「那是因為我不是你媽,可以嗎?」
「左成威,你的態度很惡劣喔。」
「我?」他真是被她打敗了。
「還有,我不要吃太油膩的食物,會長痘痘。」她還年輕,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醜醜的。
「我己經煮了,下次再注意。」
「我要吃番茄口味的。」
「我已經炒醬油了。」
「那就再加一點番茄,又不難。」
「是不難,可是我不想。」
「可是我喜歡。」
「那就下次再煮,可以嗎?大小姐。」
右樂樂看著已經炒好的菜跟飯,發現自己真的餓了,所以她不再開口。
「可以開動了。」左成威將飯菜給端上飯桌,而右樂樂此時也已經端坐在椅子上了。
「可以麻煩大小姐你去拿碗筷出來嗎?」他又不是她的傭人,連這都要他服侍嗎?
看著他已經夠難看的表情,她才有些不情願地起身,「這麼小氣,拿一下又不會死人。」
就這樣,她與左成威和平地享受了兩人的第一餐,而且還是十分美味的一餐,她這才知道左成威如此會做家事,想來以後成為他的女朋友的人,一定很幸福。
不過,她永遠都不希望自己成為那個人,他跟她真是八字不合,怎麼都湊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