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屈語庭不住地讚美:「真是太好吃了。」
杜司岑親暱地凝視著她。「小語是個美食專家。」
杜司岑忽然冒出的這句話,害得屈語庭有些不好意思。
「那可真是看不出來。」唐羽的話中有輕視的意味。「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賢妻良母型的女人。」
「難道你就是了嗎?」唐文哲取笑她。
「我可以做得出一桌好菜。」唐羽反駁道。
唐文哲聽完哈哈大笑。「我知道,上次媽媽到加拿大看阿姨時,已經領教過你。」
「哥,你太過分了。」唐羽拉下臉,不悅地說。
「好啦,別再說了,否則羽兒會嫁不出去的。」唐父打趣地說笑。
「兩個孩子都二十好幾了,可是都沒有對象,真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抱孫子呢!」唐母也笑道。
屈語庭輕鬆的說:「結不結婚根本不是很重要,婚姻在現在的社會下,並不是唯一的保障。」
唐文哲聽完開始大笑,他眼神充滿興趣的說:「你真認為合約的婚姻比不上同居的好?」
她發現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卻引來這個話題,只好苦笑了下。「也不盡然。」她謹慎地道:「只不過我不喜歡以婚姻關係來約束自己。」
「你不打算結婚?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可以不嫁人呢?」唐母憂心地道。「這樣不就要孤單一個人嗎?」
沒等屈語庭的回答,杜司岑馬上說:「聽你這麼說你好像對男人存有戒心,那你對愛情的看法又如何呢?或者你根本不相信愛情的存在!」
「對我來說,現實生活最重要,愛情不過是人類感情生活中十分虛幻而複雜的情緒,我不想將自己的人生浪費在這上面。」
「我不同意這種說法。」杜司岑搖了搖頭,眼神也不贊同。
她一個不經心,迎上他的眼眸。「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什麼不結婚?」
他沒有回答,只是拿起酒杯舉到唇邊,輕啜了一口,手裡優閒地轉著杯子,讓剩餘的酒在杯子裡搖晃著,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上。
「可否告訴我,那什麼樣的人選,才是你心目中的理想丈夫,可以讓你願意拋下單身生活和他在一起。」
她的心猛地一跳,差點躍出口。嚥了口水,她鎮定地說:「財富、健康、智慧、這些是必備的;經濟上的保障是我最優先的考慮條件。」
「怎樣才算是有財富?」杜司岑繼續詢問。
「差不多像我姐夫那樣。」方中承可算是台灣名列前茅的富豪。
「那你可將我除名了。」唐文哲馬上說。
她對他一笑。「我想在認識的人中,還沒有一個是可以被我接受的。」
「如果真有個這樣的人,也會被你嚇跑,你太潑辣了。」這個聲音來自杜司岑的口中。
他今晚很奇怪,盡挑些刺激她的話說,但是她不介意,反正那個人永遠不會是……
一時間,一桌子的人突然靜了下來。
「如果有這樣的男人,且不超過四十歲,我會施展自己所有的女性魅力將他留下。」屈語庭自嘲地對其他人說,想要化解現在的低迷氣氛。
「那你又能給那位夠條件的男人什麼樣的一切?」
奇怪,那又干他什麼事了。但她還是回答:「我的一切,心理及生理、我的愛、我的人,全將屬於他,毫無保留。」
「你也同時會放棄自己的一切,跟隨著他嗎?」
「是的,我會。」奇怪,為什麼她才一說完,每個人的表情都有點……期待呢?她和杜司岑的對話不過是好玩的瞎胡鬧,可是其他人怎麼都不笑呢?
「你會馬上嫁給他嗎?如果他真的出現了?」杜司岑的眼中閃著勝利者的光芒。
「有什麼理由是我需要等待的嗎?」她反問,好像他的問題很無聊。
「謝謝你,小語。」杜司岑深邃的眸光掃過眾人。「我想你們是不是可以恭喜我了?」
屈語庭皺起眉頭,迷迷糊糊中似乎察覺到一點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笑得好狡黠,「你剛才已答應成為我的妻子了。」
聽完他的話,她有些會意不過來,然後她肯定這整件事只是鬧劇。
「是嗎?我怎麼知道你是否夠資格呢?」她依舊挑釁似的問,完全不知自己已完全走入他的陷阱中。
杜司岑的眼睛還是盯著她的臉。「這裡每個人都可以證明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果你還想進一步的確定,可以回去問你姐姐及姐夫。」
她費盡力氣才把即將脫口而出的怒罵吞回肚子裡。「你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她的聲音有些激動。
「我不是開玩笑的。」
慢慢地,屈語庭打量著同桌的其他人,驚訝的發現每個人臉上皆明白地寫著肯定的答案。「抱歉,我收回我剛才的話。」縱使她絞盡腦汁,卻仍無法完全想起剛才自己究竟說過什麼話。
「不行,你剛剛已經允婚了,在場的人都可以證明。」
該死的,他為什麼就是要和她過不去。
「把我們的杯子斟滿。」唐父是第一個恢復意識的人。「我們要為司岑及屈小姐的未來幸福乾一杯。」
除了杜司岑,每個人都是一副錯愕的模樣,可是最茫然的還是屈語庭。
坐在她身邊的杜司岑,手臂環抱著她的腰,同時將酒杯遞給她。
「喝點酒,你的臉色不太好。」
「這是你的陷阱。」她喃喃地說:「這事太瘋狂了!你怎麼可以……」
「待會兒再吵!」杜司岑在她臉頰上輕吻,也讓其他人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不一會兒,杜司岑便宣佈要離開。屈語庭則看到唐文哲臉上的表情半是落寞、半是責備,還有唐羽眼中不斷射出的寒芒。
他們上車離開唐家後,車子迅速駛離,車子裡靜到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到。
「沒話可說嗎?小語。」杜司岑轉頭看她。
她面向他,表情有些冷淡,「我啞口無言。」
「真是不可思議,我還以為會有一場口舌之戰呢!」杜司岑暗諷道。
「你究竟打算何時告訴他們真相?」
「什麼真相?」杜司岑回問。
她憤怒地對著他大叫:「當然是我們的事。」
「你錯了。」他的聲音平靜卻堅定。「我的求婚和你的允婚,都有好幾個見證人。」
「你不是當真的吧?」這怎麼可能,她的眼裡寫滿不敢置信。
「當然是認真的,難道你不是嗎?」
「不,這只是鬧劇。」哪有人這樣就算求婚了。
「到明天中午以前,傳言會解決一切問題。」他聳聳肩說。「還有一件事更能使傳言火上加油,那就是我母親搭明天的班機回國。我們明天吃完午餐後就去市區,先逛街買個戒指,然後去機場接我母親,她一定會很開心的!」他得意地偏著頭。
「她最希望看到我結婚,星期二我會在家裡舉行一個招待會,那將會是宣佈我們好事的最佳時機。」
「等一等!」她打斷他的話。「我可不會跟你去選戒指,也不會去見你母親,更不是你的老婆候選人。」她的眼睛因氣憤而閃射出兇惡的光芒。
「如果你膽敢作任何宣佈,我會否認一切,我一定會的!」
杜司岑沒說話,只是專注的開著車。屈語庭見狀,心裡雖然又氣又無奈,卻也無計可施。一會兒後,車子停了下來。
「我們現在去哪裡?你為什麼停下來?」她指著外面那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但杜司岑臉上的表情教她心理一緊,幾乎要停止跳動。
他關掉汽車引擎,臉上帶著些蠻橫,把她嚇得半死。她發現車子停在一幢別墅前。
「進來吧!我想煮些咖啡,再好好坐下來談。」
「我不要離開這輛車子。」笑話,如果真跟他進去,自已是否能全身而退,都還是個問題。
杜司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這是我家。」
「那我更不能進去。」她直率地說。
他一隻手倚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撐著頭。
「我希望能夠在屋子裡好好討論我們的事。」他的嘴嘲笑似地撇了一下。「除此之外,我保證絕對沒有其他不良的動機。」
是嗎?她暗自苦笑。她的心情已經夠壞了,若再和他同處一屋,恐怕會變得更紛亂。
拒絕進屋似乎有點幼稚可笑,況且她不相信杜司岑真的敢動她。「好吧!」她只得同意,伸手開車門。「但是不能太久。」
進入房子後,杜司岑扭開電燈開關,屋內即刻呈現一片光亮,他站在原處等她走近,臉上帶著調侃的笑容。
走進客廳,她發覺杜司岑似乎對這間屋子的設計及屋內的擺飾都下過一番苦心。
「你等一下,我去泡咖啡。」
不一會兒,杜司岑端了兩杯咖啡出來。
「有興趣讓我帶你參觀房子的其他部分嗎?」
「不了,謝謝。」拿過咖啡,她又走回原位。
看著杜司岑在這屋裡穿梭,她居然覺得十分舒服,也感受到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強大吸引力。他具備了一個好情人所需具備的條件,時而溫柔,時而霸道。
「我臉上有什麼嗎?」他一手撫著自己的臉,眼神閃著詢問的笑意,看到她臉上飛起一朵嬌羞的紅霞。
她鎮靜地迎視他的目光,決意不讓他看出自己的緊張。當她開口時,聲音是平穩而沉著的。「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杜司岑。」
「我說過,叫我司岑。」他再度命令。 「你……算了,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你以為呢?我不覺得我怎麼了。」
她先深吸一口氣。「吃飯的時候,你故意讓我和你爭論,整個談話只不過想引我進入你布的局罷了。」
杜司岑雙手插入長褲口袋裡,一雙眼睛惡意地打量她纖細的身軀,先是盯著她衣服下豐滿的胸部,然後才又回到她兩片鮮紅的嘴唇,最後才把視線停在她的眼睛。
「你是第一個讓我求婚的女人,而且我可以確信你對我不是全然沒有感覺。」他坦言道。
但屈語庭卻不怎麼高興。「怎麼?難道我該受寵若驚嗎?」
杜司岑的眼睛仍然緊緊地盯住她的眸子,他的薄唇勾出一抹微笑。「我要你。」
她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才說:「可是……結婚?有必要嗎?現在的速食愛情太便利了,你可以隨意去找個你要的女人啊!」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對他的感情。
他說得沒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除了他們之間或多或少會發生的舌戰外,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相處得很好,就像一般的情人,但是她還不能接受他的求婚,她還有太多的事情沒做,不願意就這麼地跌入婚姻裡。
「我相信如果你願意,想帶個女人上床該不是問題。」她乾笑,眼裡帶著一股不悅。
「可是你卻不會,對吧?」
「你怎麼知道,說不定我還很樂意。」
「我已經三十六歲了,對於女人,我自認非常瞭解。」
「你說對了,我的確不會。」
她並不想,但譏諷的話還是從她的的嘴裡溜了出來。「或許你該再多下點功夫,這樣你還有可能突破我對你的心防。」
「你這是表示答應我了?」
「不,我不是這意思。」現在她最迫切需要做的事就是離開杜司岑,於是她想也不想,轉身拔腿就跑。
可是她沒跑幾步,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已經抓住她的肩膀,她虛軟無力地掙扎著,畏懼和莫名的氣憤情緒在她的心底交雜著。
她想逃,但是卻沒有辦法,一會兒後,她索性放棄掙扎,放任自己靜靜地偎在杜司岑的懷裡。
杜司岑察覺到她的安靜,便將手上的力道輕輕放鬆些,他慢慢地扳過屈語庭的身子和自己面對面。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他的眼睛。
「司岑,這不是我要的。」她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認真地道。
「你在怕什麼呢?小語。」他看著她。「是我,還是你自己?」
她想當面對他大吼她都怕,可是事實上,她最氣的還是自己不定的情緒。
她內心的情緒已經流露於臉上,所以杜司岑放開她,還伸手將她散落的頭髮輕輕地撥到耳朵後面,她畏怯地將臉轉開。
「喝點東西,它可以讓你鎮定點。」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回家對我來說更好。」直直地看著他,屈語庭的眼中有些哀求,也有些神傷。
但杜司岑只是撇一下嘴角,好像在微笑。「我會送你回家,但是我們現在還有幾件事需要說清楚。」
「你可以告訴大家這是個誤會。」她怯怯地試探著。「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沒關係。」
「這件事應該由我負全責。」他認真地看著她。「我們一定要結婚。」
「可是我不要結婚呀!這一切都太荒唐了,我們不過才認識一個多月而已,就要我跟你結婚,不,我辦不到!」她低吼著,並且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不願再多看他一眼,她怕自己會深陷進去,因為連她自己都快弄不清楚什麼才是她想要的。「那會像……像是一堆炸藥住在一起,隨時有引爆的可能。」
杜司岑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對著她說:「一開始或許是這樣子沒錯。」他抬起她的臉,確定她有注意他的話。「可是我敢保證,不久之後我們就會相處得很好。」
他的話馬上引起她的反駁。「婚姻這回事,我不願草率地決定,最重要的是我還不想結婚。」為什麼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的感覺,她是這麼地害怕,他卻只會逼迫她照他的意思做。
「我不要這種束縛。」她再次強調。
「你已經在大家面前答應,我想你現在反侮是有些慢了。」他不願再聽她的反駁,轉身朝沙發走去。當他坐下後,不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靜靜地喝咖啡。
「你不能這樣陷害我。」屈語庭見他根本沒有意思再談,急得大叫。「我可以解釋……」她走到他身邊。
「來不及了。」他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到了明天,大多數的人都會知道我們將結婚的消息,恐怕連記者都會在報上大作文章。」他拉她坐在自己身邊。「你再否認會引起別人懷疑,以前我就說過了,台灣這個地方,沒有所謂的事實真相,只有人們想知道的八封事才叫真相。好壞沒有人分辨,反正只要大家想知道,什麼也瞞不了,這就是台灣。」
「你一切都計算好了,是不是?」她氣惱地拍打他的胸膛。
「不,我沒算好,我以前也告訴過你,有一天會我會趁你不注意時,拿個戒指戴在你手上,我只不過說到做到罷了。」
「你……」她已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那我們假裝總可以了吧?」知道他不會妥協,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沒辦法,是自己讓局面變成這樣的。
「假裝?」杜司岑瞇著眼看她。「我可以請你解釋一下什麼叫『假裝』嗎?」
「很簡單,我不想這麼快就走入婚姻裡,但是我可以扮演你心愛的未婚妻一段時間,等大家不再那麼注意這件事時,我也差不多該回美國了,到時候我們再解除訂婚。」這個辦法是她覺得最好的一個。
「你想我會答應嗎?」
「別強迫我,如果你真的想娶我,就給我時間考慮,別一下子逼我做太多我不想做的事、要求我做太多的改變,那我就不是我了。」
杜司岑深思地看著她,久久沒有出聲。屈語庭以為他會不答應,但是最後他竟然點頭。
「好,我答應,但是這段期間你就是我的未婚妻。」雖然口頭上答應她,但是他心中自有盤算,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讓她走出他的生命中。
屈語庭根本不知道杜司岑心中另有打算。她只想到自己的假期結束時,就可以無事一身輕地回美國,繼續她的生活。
想到此,問題突然就迎刃而解了,她不由得開心的大笑。
「既然我別無選擇,那在我去接你母親之前,是不是要多瞭解你一點呢?」
「什麼意思?」他不瞭解她的意思。
「如果我對你一點也不瞭解,到時你母親問我,那不是很奇怪嗎?」她想他是不是笨了點,虧他什麼都想好了;這一點卻沒有想過。
「你想想看,有哪個母親會讓兒子娶個除了她兒子的姓名、年齡和經濟狀況外,其他一無所知的女孩來當她的媳婦呢?」
他往沙發後一靠。「我父親幾年前去世了。」他拉她往後靠,並靠在自己的肩上,屈語庭勉強地接受。
「那時公司狀況並不好,全家陷入困境,好不容易公司有了轉機,我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至於我母親,她住在瑞士,有時會回來看我。
我有二個兄弟,大弟杜司與是一位高中老師,個性比我更沉默,好像除了課本以外,沒有什麼事可以激起他一點興趣。小弟杜司起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正在追求公司裡的一位小姐,不過從他們兩人認識十年來,我沒看過有任何的進展……」
杜司岑侃侃而談地將許多有關他的事全告訴她,她也很配合地聽著他說。當他說得差不多時,她才驚覺時間已經很晚了。
「我想回去,時間很晚了。」不等他開口,她已站起來,並且朝門口走去。
「你真那麼迫不及待要回去?」
屈語庭轉身看他,杜司岑站得離她很近,兩人距離不到一臂之遠,逼得她的心又是一陣狂跳。「你答應我不強迫我做不想做的事,司岑。」
杜司岑靠了上來,手托住她的臉頰「你真答應做我的未婚妻?」他直視她的眼裡,似乎想把她看穿。
「我……」奇怪,她不是已經答應他了。她垂下眼,看著他的胸膛。「沒錯,我們可以走了嗎?」再不趕快離開他的身旁,她都快瘋了。 杜司岑沒再多說一句話,靜靜地帶著她走向屋外,迅速地坐上車。
不一會兒,他們便已回到方中承家,她連忙伸手要打開車門。
「可以給我個晚安吻嗎?」他拉著她的手問。
「這裡沒有人看到,就不必演戲了。」
「我要一個吻!」就算她說他卑鄙也罷!
「你……無賴。」她心中真是恨透他了,還說什麼她今晚很安全。
「既然你罵都罵了,那我不吻似乎不對。」不容她反對,他的手用力地拉她靠過來,俯過身將唇印在她的唇上。他搜獲她的雙唇吸吮著,他的吻一點也不溫柔,似乎要把她整個人嵌進他心裡似的,既粗暴又霸道,好似他這麼對她是再正常不過的。
最後,他放開了她。「明天。」他特別強調地提醒。「下午一點鐘。」說完,他在她唇上再輕吻一下才放開她。
屈語庭強忍著,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大門,其實她的心恨不得馬上遠離他的視線。
回到房間,她崩潰地將自己摔在床上。
她覺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極,竟然不知不覺就掉進他設好的陷阱任他擺佈。
明天,她該怎麼跟姐姐及姐夫說她要訂婚的事?想到此,她心中真是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