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夢像個遊魂,在深夜裡四處遊蕩。
她好累,可是她能去哪裡?
她不想再見到藍展曜,再看到他,就想起所受的恥辱。如果不是他的憐憫,她根本不會有業績,她也無法獨立,原來,她根本還是在靠他過日子。
她的腦海裡滑過了李齊揚的影子,想起他說過的話——需要我的話,隨時來找我。
她沒有什麼患難與共的好朋友,此刻只有李齊揚可以提供她暫時的棲身之處。
於是,她拿出手機撥給李齊揚。
李齊揚已經入睡了,睡夢中聽到馨夢的聲音,馬上清醒過來。「馨夢?你在哪裡?」她哽咽又沙啞的聲音讓他覺得很不對勁。
「我在……」她真的不曉得自己走到哪裡了,眼前一片陌生,她把身旁的馬路名告訴他。
「待在原地,我立刻去接你。」
隨意換上休閒裝,二話不說,他很快就奔出門。
半個小時後,他接到了馨夢,她身體發冷,渾身發抖。
「你的身體冷得像冰柱,到底怎麼回事?」
馨夢只是搖頭,不想說話。
他把車上暖氣開到最高溫,想要先讓她暖和起來。
「我們很快就會到我家了。」
他一路疾駛,很快就到了住處,他趕緊把她帶上樓。
他帶她到一間簡單乾淨的客房,張羅著換洗衣物。「你就先住這一間房,浴室在那裡,你先好好洗個澡。我只有男生的睡袍,不過都是新的,放在衣櫃裡,如果你不介意,儘管使用。」
「謝謝你……」她誠心誠意的道謝。
「這是應該的。」她紅腫的雙眼讓他十分心疼,但他先不去問到底發生何事,想讓疲憊的馨夢趕快梳洗、休息。「什麼都別想,洗完澡好好睡覺吧!」
他離開房間,把門帶上。
一個小時後,他躡手躡腳地開門,看見她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暈黃的燈光反射出她憔悴柔弱的容顏,看來,她似乎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她累壞了!真是可憐!
可惡!這時候最重要的藍展曜跑到哪裡去了?
不過,李齊揚這時並不打算聯絡藍展曜,告知馨夢的下落。
雖不曉得馨夢遭遇到什麼挫折,但是他感謝上天讓馨夢來到他身邊。雖然只有這一夜,他仍甘之如飴。
他默默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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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夢累壞了,當她醒來時,還花了一點時間清醒,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紅腫,面容相當憔悴。
她整理好儀容後走出來,發現李齊揚竟然還在家。
一看到她,他立刻站起來。
「老闆,你沒上班?!」馨夢很驚訝。
他溫和地說:「為了你,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她的頭垂得低低的。
「餓了吧!」李齊揚轉而問道。
「嗯……」
「早上我叫傭人準備了早點,你先吃一點,然後我載你回家拿行李,再送你去機場,別忘了從今天開始你要去關島度假。」
她搖搖頭。「我不去關島了。」
他驚訝地說:「可是,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去很可惜。」
她心灰意冷地回答:「我沒資格去,我……」她咬住下唇。「我根本不是靠自己,那些業績是假的。」
「什麼?!」他不明白馨夢所說的話。
她紅腫的眼眶又蓄滿了淚水。「我根本沒有實力,都是他,他暗地裡幫我……」她一五一十地說:「結果,客戶說我是藍展曜的情婦,我是靠美色賺業績……」她難過地哽咽。
經過一個晚上,傷心依舊沒有消退。
「我完全都沒發現……」李齊揚現在才發現,原來展曜如此的保護馨夢,把她緊緊的包裹在他的羽翼下,儘管,這樣也無心地傷害了馨夢的自尊……
他喝了一口黑咖啡,今天的咖啡滋味特別苦澀。
他的愛,比不上藍展曜吧!
藍展曜對馨夢付出了百分之百,而且是不求回報,連提都沒提,相較之下,他要求回報的愛自私多了。
看來,他是輸了!
「別哭了,哭壞了對身子不好,也對你無益。」他取出面紙遞給她。
馨夢取出面紙拭淚,她也明白哭不能解決問題,也不能改變事實,除了堅強面對,別無他法。
李齊揚看著她下定決心,緩緩說道:「我一直想要好好的跟你談一談,卻苦無機會,今天或許要好好的感激你『前夫』,才會讓你來找我。」
她楚楚可憐地望著李齊揚。
「你的丈夫可是鼎鼎大名的藍展曜,為什麼你要離開他?」
「因為……」馨夢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把實情和盤托出。
聽完所有的事,李齊揚更加確定,馨夢的確是因為母親李曼妲的煽動,而誤會了藍展曜。
當下,他是可以乘人之危,讓馨夢繼續厭惡藍展曜,同時得到更多的機會來追求佳人,但是,這種事他不願意也不屑做。這也是他和母親始終無法親近的原因。
「藍展曜絕對不是你的殺父兇手。」他慢條斯理地說:「你被李曼妲騙了,天底下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李曼妲和藍展曜的為人,因為我是李曼妲的兒子,而她後來做了展曜父親的情婦。藍展曜雖然跟我沒血緣關係,但是我們的關係比親兄弟還親……」他無奈地笑了笑。「我從小看到大,藍展曜和我母親勢不兩立,他們是死對頭,只要能夠擊敗彼此,他們都會不擇手段!我母親接近你是有目的的,為了要擊倒藍展曜,你只是犧牲品罷了。」
馨夢瞪大了眼,很難相信這會是真的,多混亂的關係啊!
「我不知道,原來你們是兄弟,李曼妲是你的母親……」她喃喃自語。
「我不想讓人家知道這些家醜,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脫離他們,獨自在外創業。」李齊揚露出感傷的微笑。
接著,他以明亮的眼神看著馨夢,說出事實真相:「展曜沒有對不起你爸爸柳義坤,反而是你爸爸背叛了公司,背叛了展曜。」
是真的?!馨夢的臉色頓時慘白,身體陡地一震。
「你被李曼妲騙了,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我媽媽的為人,她嗜財如命,完全沒有感情和道德觀,她原本以為藍亨財死了之後可以分到財產,誰知道藍亨財卻把全部的遺產給了唯一的兒子,所以她憤怒地想要毀掉藍展曜,她私下利用柳義坤,因為你父親那時有大筆欠債,不得不屈服。他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公款,掏空了將近兩億的資產,然後又結合股東造反,要拉藍展曜下台。」
再次從李齊揚嘴裡得到印證,爸爸真的如谷伯伯說的,做盡了這些卑劣的事,馨夢感到頭暈目眩,羞愧不已。
「藍展曜約你父親到大樓頂樓談判,你父親知道自己錯了,藍展曜寬宏大量地原諒了他,可是,你父親當時應該是一時失神,往後跌下.整個人摔下樓,藍展曜衝過去拉他,但是來不及……」
李齊揚沒有加上煽動性的詞句,聽來依舊讓人無法接受。
「你……怎能確定這是真相?」馨夢痛苦的閉上眼睛。
「事發那天晚上,藍展曜來找我,哭得很厲害,拚命喝酒,他很難過柳叔就這樣死了……他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他也許會對天下的人說謊,卻絕對不會對我說謊,我相信他。」李齊揚斬釘截鐵地說。
「他……為什麼不對我說明白,是我爸爸有錯在先?讓我聽信李曼妲搬弄是非,以為是他把爸爸推下樓……」因為如此,他們之間浪費太多時間。她的手緊握著咖啡杯,微微顫抖。
「他不會說也不願說,那是他自我譴責的一種方式,也許他不是直接的兇手,卻也是間接的劊子手,他是這樣認為。」李齊揚玩不來李曼妲那一套,他不會犧牲藍展曜這個好哥兒們而贏得美人心。
「他會娶我,全是因為爸爸的關係,他想要彌補我……」她感到整個心都在翻騰,知道真相後,也讓她跌入另一個深淵裡,她不要被憐憫的愛!
「你錯了!他絕非大家以為的無情無義之人,相反地,他拚命隱藏自己豐沛的情感。因為,他背負著上一輩給他的無法辯駁的原罪。」
「原罪?」
「他的親生母親在他出生後第三天,在抱他回家的途中發生車禍,展曜的生母為了保護他而慘死,他卻毫髮無傷,藍亨財深愛自己的妻子,痛恨兒子奪走妻子的生命……」
好悲慘的故事,竟然發生在金融界新貴藍展曜的身上!
展曜何其無辜,要承受殺母的罪名,他的父親竟然恨自己的兒子,原來展曜有著破碎的心,讓他變得冷血,不敢愛人……他一定很痛苦地活著。
馨夢悔恨不已,深深的把臉埋入手心,再次讓淚水宣洩而出。「我還處處跟他作對,不體諒他,處處給他難堪,我真不是個好妻子,他一定不愛我。」
「傻瓜!」李齊揚用充滿鼓勖的口吻,其實心底苦澀不已。「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是這麼完美無瑕的女孩,人見人愛,怎麼可能得不到藍展曜的心呢!我想展曜除了覺得對你有照顧的義務外,一定還有其他的情感存在,當然,答案要你自己去追求了。」
回憶像是走馬燈一幕一幕的閃過馨夢的心頭,想到爸爸驟然的過世讓她大受打擊,愛上展曜時的不知所措,他們結婚、分手,又同居,一切的發展讓人措手不及,而現在,真相已明,她突然驚醒,知道該怎麼做了!
眸光一閃,她豁然開朗地笑了,這個美麗的笑容有著無比的勇氣。
她急忙站起來。「我要去找展曜……」
「快去吧!」李齊揚苦笑地說。
「謝謝你,謝謝!」
她馬上有如旋風似的消失在門外,屋裡留下李齊揚孤獨一人。
他真的要對馨夢放手了,雖然如此戀戀不捨。
失去了馨夢,成全了展曜,他並不扼腕,因為真愛是成全,而非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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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夢拚命地跑著,她想要馬上見到展曜。
頭腦一團亂的她,沒有方向感地一直跑,寒風剌痛她的臉龐。最後,她再也沒有力氣往前跑,只好先倚靠著人行道上的路燈休息。
展曜!你在哪裡,快點出來吧!
展曜!我想見你!
藍展曜一個晚上開著車子四處亂逛,街道上都沒有馨夢的影子。
他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只盼望老天讓他趕快找到馨夢。
開了一整夜的車,他緊繃的情緒已經快要決堤了,車子停在紅燈前,他幾近崩潰地把頭貼在方向盤上。
馨夢,快點出來吧!我求求你!
綠燈一亮,車陣開始移動,後面的喇叭聲響個不停,他抬起頭來,往車窗望出去,竟然看到奇跡。
馨夢就站在旁邊馬路的路燈下。
蒼白的臉與她身上的黑色大衣呈現強烈對比,冰冷的冷風刺得她的臉頰紅撲撲,烏黑的秀髮也吹散在頰旁。
她只是站在那裡,他就能在來往的路人中,一眼看到她。
他怕她像空氣一樣一溜煙就不見,顧不得把車子熄火就跳下車,他要馬上抓住她!
「馨夢!」他隔著馬路大叫著:「馨夢!」
「展曜!」那原本憔悴的臉龐,一下子甦醒過來。「展曜!」
顧不得快車道上疾速奔馳的車子,以及後面此起彼落的喇叭聲,他快步跑向馨夢。
「馨夢……」
「展曜……」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他的手用力環住她的腰,熱烈地緊抱著她,幾乎要壓光她肺裡的空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才放開彼此,他們的視線交纏,時間似乎靜止,周圍的人群、建築都在面前變得一片模糊,通通褪為一個個不真實的朦朧影像,在這一刻,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
他們有如久久未經陽光滋潤的枯萎花朵,神奇地活了過來。
慢慢的,他們的周圍風景才又清晰起來。
「聽我說,馨夢,不要貶低你自己,你以為你是靠我才得到業績嗎?我或許是太心急了,但是,我只有幫你介紹,他們買不買還要看你的努力,因為你的用心和專業,才會成為BTW最頂尖的業務員。」
聽完他急迫的解釋,她露出微笑,點點頭說:「什麼也不用說,我都知道。我只想跟你回家。」
她伸手探向他的腰,把頭靠向他的肩窩,微笑地說:「走吧!」
十宇路口因為他們惹的禍而交通大亂,展曜打電話通知助理前來處理。
他們倆手牽著手,緊緊聯繫彼此的心,臉上露出甜蜜的笑臉,一起回他們兩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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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的雲層遮住了陰沈的月亮,冷冽的寒風從門縫吹了進來。
他遞給她一個絨絲禮盒。一打開,那是一整組的首飾組,而且還是草莓造型,一看就知道價值與心意都不菲!
她的喉嚨猶如被一塊巨大的硬塊梗住般充滿感動,他拿出其中的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冰冷的觸感讓她再次肯定展曜的愛。
她想要再一次好好地愛他,想要親吻他的唇……
「謝謝!」她馬上投入他的懷抱。
她的頭髮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一股衝動攫住他,他把臉埋進她的頭髮裡,那柔細的髮絲輕輕拂過他的臉龐。只是,他沒注意到她的雙唇扯出一抹笑容。
她抓住機會側過臉,粉色的舌尖探了出來,主動親吻他的面頰,他的心遭受到莫大的衝擊,他應該閃開,但是卻無法移動,於是,她更貪婪了,她以白皙的小手捧起他的臉。他的嘴發乾,一雙大手止不住地顫抖。
她的玫瑰紅唇,就這樣貼在他的唇上。
他忘了一切,忘了自我,忘了控制,不由得發出低吼,緊緊地壓住她,那兩片花辦如此的艷麗誘人,他的舌尖忘情地留連、逗弄於她的唇。
她熱切獻出初吻,感覺到五臟六腑幾乎全絞在一起,這個吻令人如此沉醉……
這個吻一發不可收拾,他的手恣意撫弄她的雪肩,滑向她的背,她溫熱的身體更加緊緊壓向他,下一秒,兩個人撲倒在床上,快速脫去彼此的衣服,兩個人的身體就像烈火般熾熱,他們瘋狂、狂野地完成心中的渴望……
甜蜜的、爆炸的,超越肉體的結合,就在那一刻發生。
當一切結束後,他們依然密不可分地結合在一起。
她拂過他的唇。「我想要這樣一直一直吻你……」她微笑含淚說道:「我愛你。」
他想說:我也愛你……
這三個宇燒痛他的喉嚨,威脅著要大聲說出來。
他卻緊抿雙唇。
她早就在他冰封的心鑿出一個小洞,並且他早就愛上她,可是他不會去破壞那辛苦築起的圍牆,他逼迫自己絕對不能愛……他怕,他愛的女人會跟母親有一樣的下場。
望著她閃亮的黑眸以及豐滿紅艷的雙唇。他張開嘴,她毫不猶豫地覆上,幾乎要奪走他的呼吸。
他感到暈眩,這個吻跟以前截然不同,火熱、狂野、渴求,他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舌與舌交纏著,他們幾乎奪取了彼此的呼吸。
吻的滋味原來這麼美好,讓他意亂情迷、亂了方寸。
「這是我的初吻。」她臉色嬌紅地說。「我們結婚四年了,可是今夜你才吻我。」
「我……」他遲疑了一會兒,終於說道:「我一直覺得親吻是最神聖的,我從不吻任何人,除非是我真心在乎的女人。」
「謝謝你!雖然這個吻是在我們結婚四年後才發生。」她立刻緊緊地擁抱他。
而後,她的視線堅定地鎖在他的臉上。「我要告訴你,我相信你不是殺死我父親的人,我父親的死,真的是意外。」
他驚喜若狂地瞪著她:「你終於相信我了?!」
看到她點頭,他更加抱緊了她,懷抱著那懷中的溫暖,有如獲得了力量,她的信任,讓他看到了一道有如火炬般的光明。
她溫柔並肯定地說:「我想更加認識你,尤其是你的內心,你的思想、你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你的媽媽呢?你的爸爸呢?爸爸對你好嗎?」
雖然她已從李齊揚那裡知道答案,但是她還是想聽他說出來。
他移開視線,視線落在黑暗的陰影裡,他厭倦了承受父親生前給他的罪,他想要解放,想要獲得新的人生。
「我的母親在我出生第三天,在回家的途中發生嚴重的車禍,她為了保護我,緊緊的地把我抱在懷裡,我毫髮無傷,她卻死於非命,我的父親一直認為我是劊子手……」
他聲音裡的痛苦令她熱淚盈眶。
「小時候,我好希望父親能陪我玩,或是給我一個肯定的擁抱。可是,每當我乞求他給我一個溫暖的懷抱時,他就要我考第一名,才給我這個禮物。可是當我達到他的要求,他又會以其他借口來拖延,要求我其他事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長大後,我終於明白,他對我就像對一隻狗,狗兒渴望主人的愛憐,但是他只是把我騙得團團轉,所以我不再奢望他的疼愛,我的心死了。」他自我解嘲地說:「直到他死前,我始終沒有如願。我終於明白,他在懲罰我,懲罰我害死他最愛的妻子……」
想到母親因保護他而慘死,他的心底掠過一陣撕裂的痛楚。
「太過分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親!他怎麼可以不斷地傷害你!」她義正辭嚴氣憤地說著:「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你不用背負這樣的罪名!」
「不,是我的錯。」他的臉不尋常的顯得蒼白。「我殺死了他這輩子最愛的妻子,你想想看,他原本可以跟最愛的妻子白頭到老,是我奪走這樣的機會……」他的聲音因為無法控制而高亢。
「所以,你怕愛人?甚至……」她一咬牙,還是說出來。「害怕愛上我?」
她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容易就看穿他?
她想撫去他的痛苦,她想要讓他接受她的感情,她想要讓他從冰冷黑暗的回憶走出來。
「我想填補你破碎的心,請你接受我的愛,」她臉上的真誠不容置疑。「求求爾,愛我!展曜。」
不!不行!
「我不能愛你,我愛上你之後,就會失去你,我不要受到傷害。」他粗嗄的語調充滿矛盾,卻讓她感動得一塌糊塗。「如果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
「聽我說,展曜……」
「不!」此刻他脆弱得像無助的小孩。「別逼我!馨夢。」
他急切地推開她,穿上外套。
「你要去哪裡?」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他無情地表明。「我要走了!」
走?馨夢腦中轟然一響,像是一道閃電擊中了她。
「不要走!展曜。我需要你……」
這樣迫切哀求的呼喚並沒有用……他還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