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傅容容醒過來時,眼前所接觸的一切,儘是黑暗與迫人的寧靜。
她以為天一定還沒亮,所以才會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可過不了多久傅容容便發現不對,因為在一片漆黑中,她竟然發現前方隱約有光線從縫隙中透進來,而且她的眼睛根本睜不開,似乎被什麼東西遮住,讓她看不見。
這個發現讓她大驚失色,她急忙想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著,連嘴巴裡也塞了布條。
她驚愕莫名地開始掙扎,拚命地想掙脫身上的束縛。
這時,一個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她醒了,解開她身上的繩子和布條,讓她坐起來。」
乍聞之下,傅容容差點暈過去。是……是趙家浚的母親,趙家的女主人!
她驚駭地坐直身子,重見光明的眼睛瞪得老大,看著坐在自己正前方,一張太師椅上的趙老夫人。
但真正今傅容容驚駭的不在於此,而在於趙老夫人身旁那白幡、白布、白色蠟燭,以及牆上一張用黑色緞帶繫著的趙家浚的遺照及牌位。
趙老夫人冷冷地看著傅容容,「怎麼?你見了丈夫就是這種態度嗎?把她拉過來,讓她跪在家浚面前好好懺悔!」
「是,老夫人!」
傅容容完全沒有抗拒的餘地,就這麼被人拖到趙家浚靈堂前跪著。
她一臉驚恐地看著靈堂上趙家浚的照片,以及身旁那白髮蒼蒼,形容憔悴,可神情卻如同惡鬼般的趙老夫人。
「媽,您……您想做什麼?您帶我到這裡來究竟想做什麼?全本呢?全本到哪裡去了?」
「做什麼?你害死了家浚,還敢問我想做什麼?」
「我沒有害死他,我真的沒有害死他,我……」
趙老夫人起身用力甩了傅容容一巴掌,渾身顫抖地說:「還說你沒害死他?那天要不是你和家浚吵架,家浚怎麼會失去控制想殺人呢?那天要不是你打昏了家浚,家浚怎麼會來不及逃出火場而被活生生的燒死?就是你害死家浚,家浚就是你害死的!」
「我沒有,我沒有害死他!媽,那天發生的一切您應該很清楚才是。如果不是那道閃電,我和全本早就被家浚給殺了,怎麼可能還有命活到今天。而且……而且我會打昏他也是逼不得已的,如果我不打昏他,誰知道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
「我不管!總之家浚就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打昏了他,他也不會被活活燒死,所以家浚根本是你害死的!」
「媽,我……」傅容容知道自己很難扭轉趙老夫人既定的成見,況且她那麼溺愛趙家浚,會這樣想也是理所當然的。「全本呢?您把全本怎麼樣了?您是不是也把全本捉來了?」
「全本是我的孫子,是趙家的子孫,我會對他怎麼樣?我不過把他帶回自己身邊罷了!」
「媽,全本不是您的孫子,他不是趙家人,他的父親是席洋,這點您應該很清楚才是。」
趙老夫人冷笑地看著傅容容,「我當然知道他的父親是席洋,但在法律上,他仍是趙家的子孫!再說……席洋毀了我一個兒子,現在我捉他兒子來補償也是公平的。」
傅容容一愣,繼而想到,「您……您是說那場意外?」
「對,就是導致家浚受傷的那場意外!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家浚不會受傷;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家浚也不會發瘋,所以家浚可以說就是毀在席洋手上。」
「但那只是一場意外,而且和席洋根本毫無關係……」
不等傅容容話說完,趙老夫人又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什麼毫無關係?他手下做的事,怎麼可能和他毫無關係?如果不是他教導手下無方,家浚怎麼會無緣無故和人起衝突?家浚是那麼乖的孩子,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那麼聽話,甚至連殺隻雞都不敢,怎麼可能會打架生事?一定是席洋手下那些地痞流氓先惹事,傷了我的寶貝家浚,才害得家浚受傷。家浚,我的兒子啊,媽媽好想你啊,你怎麼就這樣丟下媽媽一個人先走了呢!家浚,家浚!」
說到最後,趙老夫人忍不住伏在趙家浚靈前放聲大哭,手不斷槌打著桌子。
「家浚,我的好兒子,乖兒子,你怎麼捨得丟下媽媽一個人先走呢?」
見到白髮蒼蒼的趙老夫人這樣痛哭,傅容容也不覺心酸,眼眶禁不住紅了。
可這並不能代表趙家浚沒錯,畢竟他曾經讓趙家一家大小受苦,還差點殺了她和全本,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忘記這點,也很難原諒他。
她開口哀求道:「媽,把全本還我,好不好?全本是無辜的,他還那麼小,而且什麼都不懂,拜託您把全本還我,好不好?」
趙老夫人抬起頭,瞪著傅容容,「不可能!我說過全本是趙家的子孫,既然是趙家的子孫,應當留在趙家,由趙家來撫養、照顧他,將來,我還打算讓他繼承趙家的產業。」
「您不能這麼做!他好不容易才脫離家浚帶給他的傷害,好不容易不再惡夢連連,好不容易才適應了有爸爸的生活,您不能就這樣剝奪他和親生父親相處的權利,而且他的父親是席洋,不是家浚,他……啊!」
趙老夫人怒不可遏地舉起手上的枴杖擊在傅容容身上,「他是趙家的子孫,他要繼承趙家的香火!」老人家氣得渾身發抖,眼睛瞪得老大,「你害死家浚的事我都還沒跟你算帳,現在居然敢頂嘴了?早知道當年就不要帶你回來,那麼家浚說不定還可以多活幾年,替我這個老太婆送終!」
「媽,我說的是事實,全本真的是……」
趙老夫人又是一杖朝傅容容擊去,「給我閉嘴,我不要聽你狡辯!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趙家出了一個通姦爬牆的下賤女人!來人,把她帶走,我再也不想見到她!」
旁邊兩名黑衣人上前架起傅容容,傅容容拚命掙扎,「不,我不要走,我要見全本,拜託您讓我見全本,讓我見全本!」
趙老夫人聲色俱厲地說道:「傅容容,你給我聽好,從現在開始,全本就是我趙家的繼承人,而你,則和我趙家沒有任何關係!帶走!」
「不,我不要走!我要全本,我要全本!拜託您把全本還我,把全本還我!全本,全本!」
傅容容拚命踢打,希望能掙脫他們的箝制,奈何她本就嬌弱,氣力不如人,加上懷了孕,絲毫撼動不了兩個大男人,轉瞬間已經被帶到山腰上,一片長滿竹子的林地。
傅容容驚恐地看著那一片黑幽幽、深不見底的竹林,「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其中一人道:「少奶奶,這樣對你也是不得已的,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請你見諒。」
「你們想做什麼?」
「老夫人對於少爺的死非常痛心,對於少奶奶害死少爺,又私自帶走小少爺,更是非常不諒解。所以老夫人說,要你為害死少爺的事付出代價。」
傅容容眼睛霍地睜大,看著眼前這兩個面無表情的男子,「你們要殺我?」
「不是我們要殺少奶奶,是老夫人希望少奶奶能去和少爺作伴,畢竟少爺一個人太寂寞了。」
「不,我不要去,我沒有害死家浚,我真的沒有害死家浚!」
「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總之,老夫人這麼吩咐,我們就這麼做!再見了,少奶奶!」
兩人伸手一推,只聽得夜半竹林中傳來一聲淒厲的女子叫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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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中,傅容容覺得自己正趴在一個人的背上,那背讓她覺得好溫暖、好寬闊,也讓她覺得好放心。
她模模糊糊看著,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可惜夜好深好深,四周好黑好黑,而她全身又痛又累,完全沒有力氣去分辨背著自己的人到底是誰,沒多久便又迷迷糊糊昏了過去。
第二次,當傅容容恢復些許意識時,她發覺自己仍舊在那人的背上,而那背影讓她覺得有些熟悉。
是啊!在這世界上,唯一能讓她覺得熟悉、溫暖的背只有席洋,所以這個人一定是席洋!
她這麼想著,雙手無力地攬住那人的脖子,嘴裡低聲呢喃:「席洋,你是席洋,對不對?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我就知道你一定……」
話沒說完,傅容容又暈了過去。
當傅容容第三次睜開眼睛時,迎接她的,正是席洋那充滿關心與著急的俊美臉龐。
「你醒了?」
乍見她醒來,席洋臉上儘是掩不住的喜色,「我的小貓咪,你可終於醒了,我還以為我會失去你。」說罷,席洋忍不住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滾燙的唇不斷落在她額上、眉上、眼睛及柔軟的雙唇上,一顆顆溫熱的水珠滴在傅容容臉上。「老天,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
傅容容一愣,「席洋,你……哭了?你……」
席洋微微一笑,「我沒有哭,我只是太高興了。」
他低頭往她唇上一吻,「你等等,我去叫其瑞過來,他如果知道你醒了,一定會很高興。」
不一會兒,雲其瑞來了,臉上帶著幾分驚喜與無法置信,「老天,你真的醒了,這一定是奇跡,一定是上天所賜予的奇跡!」
席洋輕推了雲其瑞一下,「等一會兒再談奇跡,先看看小貓咪怎麼樣比較重要。」
「那當然。」
雲其瑞在床邊坐了下來,仔仔細細檢查著傅容容的身體,又幫她換上新的點滴袋,開了新的處方交給護士後才說:「席洋,你可以放心了,她已經度過危險期,沒事了。」
「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不過她還得靜養一些日子身體才能完全恢復,畢竟她傷得太重,又失血過多,加上……」
席洋連忙使了個眼色,雲其瑞會意,「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顧她,剩下的事交給我和其學還有亞詩去處理。」
席洋點頭,轉過身在傅容容身旁坐下,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彷彿怕她隨時都會消失似的。
「現在覺得怎麼樣?」
傅容容勉強道:「有點累,有點想睡覺。」
「那就閉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覺,我會一直在這裡陪你的。」
傅容容閉上眼睛,「我……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
「噓!別胡說,我不是在你身邊陪著你嗎?想見我的話,眼睛睜開就看到了。」
「不,我是說……我被推下山坡時,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可是你來救我,我看見……你來救我,就像……那個颱風天一樣,你又來救我了,我……看見你來救我……」傅容客斷斷續續說著,話沒說完,便又沉沉睡去。
可席洋卻像讓大石頭砸到似的愣住,被推下山坡?救她?這是怎麼回事?
他滿是詫異與不解地望著床上熟睡的嬌弱身影,眉頭皺得緊緊的,而一個他從未想過的可能性,在他腦海中慢慢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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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余品媗忙碌地端上一碟又一碟精緻可口的菜餚,傅容容有些不安地道謝,「謝謝你,可是我實在吃不下這麼多。」
余品媗微微一笑,又端出一碗燉得香濃的及第粥來到傅容容身旁坐下,「吃不下也得吃,你本來就瘦,經過這麼一折騰,更是瘦得讓人心疼,如果不把你養胖點,我們家洋洋可是不會放過我的。」
聽到眼前這個美麗、成熟又溫柔的女子如此稱呼席洋,傅容容不禁有些納悶,「你……請問你是……」
余品媗舀了一湯匙的粥仔仔細細吹涼後,送到傅容容嘴邊餵她吃下,「我是席洋的母親,余品媗。我聽洋洋提過你很多次了,一直很想見你,想不到我們第一次見面居然會是在醫院這種地方。幸好這醫院是自己開的,醫生、護士部是自己家人,可以放心讓你休養,否則我還真想把你帶回家照顧呢!」
聞言,傅容容頓時吃了一驚。
母……母親?眼前這個美麗又溫柔的女子竟然是席洋的母親?如果不是她自己承認,她還以為她是席洋的姊姊,甚至是席洋的女朋友呢!
傅容容連忙避開余品媗又遞過來的湯匙,驚慌地想下床,她怎麼敢讓席洋的母親喂自己吃東西。
「我……我……」
余品媗笑著放下碗,將傅容容推回床上躺好,「你好好躺著,千萬別亂動,萬一你怎麼樣的話,我們家洋洋可是會跟我拚命的。」
「可是我怎麼好意思讓你餵我?還是我自己來吧!」
余品媗點頭,將及第粥放在她身前的小桌子上,看她秀氣地小口小口吃著,心裡滿是憐惜,「容容,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傅容容怎麼敢搖頭,她眼神略帶畏懼地看著余品媗,心想:不知道席洋的母親來找自己做什麼?她會不會和趙家浚的母親一樣,寵兒子寵到是非不分呢?
余品媗一邊往傅容容碗裡夾菜,一邊說:「我們家那成天游手好閒、不務正業的洋洋沒欺負你吧?如果他欺負你,或者讓你不高興,你可得告訴我,我替你修理他!
這邢天會裡大大小小都是男人,他從小跟著他父親到處跑,難免學了些男人的壞習慣,不懂得對女孩子體貼、說好話,因此他要是欺負你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在這裡啊,女人最大,尤其是席家,以前是我和洋洋的奶奶最大,現在是我最大,等你和席洋結婚後,就是我們兩個最大!那兩個臭男人,死老鷹,咱們別理他們!」
傅容容聽得目瞪口呆,什麼女人最大,我最大?這是什麼道理?她真是席洋的母親嗎?如果她是席洋的母親,為什麼會講出要修理自己兒子的話來?還說自己兒子成天游手好閒、不務正業?而且講得理直氣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就在傅容容詫異萬分的同時,席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容容,別聽我媽挑撥離間、胡說八道!她要不是希望我忙得像頭牛,就是恨不得我被修理得滿頭包,否則她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余品媗站起身,笑看兒子朝自己走來,「胡說!我哪有挑撥離間、胡說八道?我只不過說出事實罷了!還是你終於想通了要繼承母業?」
席洋頓時頭搖手也搖,開玩笑,繼承母業?他負責處理邢天會和EOA的一大堆工作還不夠,還得繼承母業去照顧那些貓貓狗狗?饒了他吧!他可只有雙手雙腳,沒有三頭六臂啊!
「媽,別害我,你知道我一天到晚忙得很,沒時間理你那些貓貓狗狗。」
「什麼我那些貓貓狗狗?那全是我的寶貝,你們席家的救命恩狗、恩貓!」
席洋雙手一攤,誇張地抱怨著:「是啊!救命恩狗、恩貓!難怪爸爸老是說,我和他是家中最沒有地位的兩個人,有時候他還覺得自己不如比比呢!」
余品媗笑瞇瞇地擰了兒子一把,「胡說,我可是有留時間給他,是他自己一天到晚忙得不見人影,不能怪我。」說著,余品媗朝傅容容一笑,「容容,你好好休養,別想太多,剩下的事交給他們去處理就好了!洋洋,替我好好照顧客容,要是容容少了一根頭髮,掉了一顆眼淚,小心我修理你!」
目送母親離開,席洋無可奈何地歎口氣,「嚇著了吧?」
傅容容搖頭,可臉上明顯流露出驚訝的神情。
席洋在床邊坐下,湊過嘴往她唇上一吻,順便吃掉她嘴邊的飯粒,「我們家沒有女孩,偏偏我母親特別喜歡女孩,一天到晚巴望著我早點娶老婆,好讓她有女孩可以寵。所以一知道你受傷住院,也不管是不是會嚇著你,就自己跑來了。你一定嚇到了,對吧?」
傅容容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很詫異,你母親似乎和一般人不大一樣,好活潑,好有朝氣,而且好年輕、好溫柔,如果她不說,我根本不相信她是你媽。」
「讓你不敢相信的事還多著呢!等你身體好一些,見到我其他三個嬸嬸,你就知道為什麼我媽她會滿嘴胡言亂語了。告訴我,今天覺得怎麼樣?可以下床了嗎?」
傅容容沒有回答他,卻抓住他的手問:「全本呢?你有把全本找回來嗎?」
提起全本,席洋神色一黯,「沒有,我派很多人去找,都沒有找到你婆婆和全本,所以我想來問問你,知不知道你婆婆她有可能躲在什麼地方?」
傅容容臉上難掩失望,眼眶一紅,淚水差點掉下來,「沒有找到全本?我們以前住的地方找過嗎?」
「都找過了,連趙家失火前的住所也找過了,可是都沒見到全本。小貓咪,你猜你婆婆她可能躲在哪裡?」
「不知道!除了家浚以外,她幾乎不讓我接觸趙家的任何事,所以我根本想不出她可能躲在哪裡。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多注意一下,全本也不會被帶走,我……」
席洋詫異極了,雙手扳住她的肩頭,「你在胡說些什麼,那怎麼會是你的錯?你自己也受了傷,連寶寶都……」
提起肚子裡那來不及出世便已經告別世間的孩子,傅容容的眼淚終於滾了下來,「我知道她恨我,但我不知道她會恨到想殺了我,連肚子裡的寶寶也沒了,現在全本還下落不明,我……我真是個不祥的女人,只會帶給身邊的人不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所愛的人一個個離開,卻無能為力,我……我……」
看見她自責的淚,席洋的心不住抽痛著。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吻去那怎麼樣都拭不完的晶瑩淚珠,「不是你的錯,那是我的錯,我的錯!我說過要保護你和全本的,卻讓你和全本被綁走,還害得你流掉寶寶,差點丟了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傅容容抱著他,哽咽不已,「可我是個不祥的女人,只要是我身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先是我母親,再來是我父親,然後是家浚,現在又是全本和寶寶,我擔心……有一天你是不是也會……」
「沒有這回事!人有生就有死,你父母親會在那時候過世,只能說他們命該如此!但趙家浚不一樣,他是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別人,根本不能怪你!至於寶寶的帳,則應該算在趙家浚母親身上,怎麼能怪你呢?」
「可是全本……全本就是因為我才會被捉走的。」
「不是你!那是趙家浚的母親愛子心切,產生的移情作用,只要……」
「只要什麼?」
席洋微微一搖頭,「小貓咪,我問你,你說你被推下山坡時,有人背你上來,是不是?」
傅容容點頭,「是啊!」
「你認識那個人嗎?」
「那個人不是你嗎?」
「不,我是在產業道路上找到你的,而非你所說的山坡竹林。」
傅容容有些驚訝,「那……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冒險救我?我一直以為是你,因為他的背讓我覺得好熟悉、好溫暖,所以我……」
突然,傅容容僵住,因為她想到一個絕對不可能的人。
她臉色蒼白地搖頭,「不,不會的,不會是他,他已經死了,絕對不可能是他!」
「是不是他,要查了才知道。總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先把身體養好,然後我們一起想辦法找出這個人;只要找出這個人,那麼全本就可以平安無事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