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愛狂鷹 第三章
    邢天會

    房間裡,席洋來來回回踱著步子,一面看著焦急得淚眼汪汪,不斷安撫兒子的傅容容,一面問守在門口的屬下,「電話究竟打了沒?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守在房門的兩名屬下連忙回道:「已經打了,可是瑞少爺說他還有點事,過一會兒才能過來……」

    聽到雲其瑞說有事不能馬上過來,席洋忍不住破口大罵:「該死的傢伙!平常不需要他時,老在眼前晃來晃去,現在有急事要他馬上過來,就會找理由推托。快,再去打電話,叫他快點來!就算用飛的也得給我飛過來!」

    「是,少爺!」

    吩咐完事情,席洋回頭望著傅容容,聽著小全本稚嫩的嗓音哭喊:「媽咪,痛痛,全本的肚子痛痛!」

    傅容容連忙伸手輕撫著兒子,萬分不捨地擦去他小臉上的淚珠,「全本勇敢,全本不哭,醫生叔叔馬上就過來,嗯?」

    「可是全本肚子好痛,全本的頭也好熱喔,媽咪,媽咪!」小全本偎在母親懷中低低哭了起來,小小身子不斷地抽搐顫抖,額頭又熱又燙。

    聽見兒子叫痛,席洋的心頓時揪成一團。

    該死!為什麼雲其瑞還不來?為什麼自己只能在一旁著急,卻幫不了兒子呢?為什麼他空有一身本領,竟沒有察覺到醫院附近有人埋伏,想對她們母子不利呢?

    想到這兒,席洋不由得想起方纔的事。

    他不知道那幾個人是什麼來歷,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想綁走傅容容和全本,但他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下次再讓他撞見,絕對打得那些人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就是因為那些人,害得他在醫院裡大干一架,不但嚇壞了傅容容,也害得全本無法繼續住院治療,只好移回邢天會。

    想不到才剛到邢天會,小全本便因為傷口迸裂而發燒,不斷哭泣喊痛,讓他又急又氣又莫可奈何,所以,他絕對饒不了那些人!

    他來到床前看著傅容容,傅容容也抬頭看著他,眼眶中滿是淚水,「席洋,怎麼辦?全本他發燒了,傷口也好像裂開了,這該怎麼辦?」

    席洋強自鎮定,「別急,其瑞應該馬上就到,你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去找他過來!」說完,席洋轉身打算親自去找雲其瑞,邊走還邊罵道:「該死的傢伙!平常沒事老愛在身邊晃來晃去,現在真的需要他,又躲得不見人影!等他來了,看我怎麼……」

    這時,雲其瑞那輕柔、好聽,又帶著幾許懶洋洋的聲音突地響起,「怎麼修理我是嗎?席洋,你一向都是不疾不徐、冷靜自持的,什麼時候也和其學一樣,染上這種急驚風的壞毛病了?」

    乍見雲其瑞,席洋喜形於色,雙手抓住他,「快,我等你好久了。」

    接著,也不管雲其瑞還有什麼話要說,硬是將他拖到床前。

    「席洋,你這是做什麼……」雲其瑞先是一陣莫名其妙,但當他看見床上的全本時,臉上頓時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轉頭看看席洋,又看看全本,然後搖搖頭,似乎有點無法置信,「席洋,你這好小子,你……」

    席洋毫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先別管這個,拜託你先看全本,可以嗎?」

    輕輕應了聲,雲其瑞蹲下身子摸了摸全本的額頭,又掀開衣服檢查傷口,臉色霎時沉了下來。「先告訴我你做了什麼事?照這孩子的狀況來看,他應該還在加護病房觀察的,為什麼現在會在這裡?」

    「我……」席洋有些慌亂,有些生氣,有些不知所措地擺著雙手,「我不是故意的,但情況緊急,那時候如果不把他帶回來的話,後果可能會更嚴重。其瑞,你可以處理嗎?」

    「我能不處理嗎?」他瞪了席洋一眼,彎腰抱起全本往外走。

    傅容容見狀不覺緊張起來,「你要帶全本去哪裡?」

    席洋忙攔住她,「別急,其瑞是醫生,把全本交給他一定沒有問題的。」

    「可是我想跟去看看,全本很黏我,他一看不到我就會哭的……」

    席洋搖頭,「沒事,只要其瑞來了,天大的事都可以解決,相信我,嗯?」

    「可是……」傅容容還是不放心,還是想跟去,那畢竟是她的兒子啊!

    已經走到門口的雲其瑞聞言,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過頭對傅容容露出一抹溫柔又充滿撫慰的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先吃點東西,再好好睡一覺,這樣你接下來才有體力可以照顧全本,不是嗎?」

    傅容容傻愣愣地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可以相信眼前這個男人。雖然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可就像當初她覺得自己可以相信席洋一樣,現在她又覺得自己可以相信這個叫雲其瑞的男人。

    雲其瑞又露出一抹笑容,然後抱著全本走出房間。

    目送兒子離開,傅容容心頭一鬆,整個人竟無力地往下滑,幸好席洋及時抱住她。

    「沒事吧?」他抱起她回到床邊,讓她半躺在床上。

    「全本真的會沒事嗎?」

    「當然,其瑞在美國念醫學院,有台灣和美國的雙重醫生執照,是我們家族醫院的主治大夫,雖然小兒科非他專攻的項目,但要照顧全本應該綽綽有餘。」

    說著,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名傭人端了個托盤走進來。

    席洋接過托盤,拉開架在床上的小桌子,然後把托盤放在小桌子上,「吃吧!我猜你肚子一定很餓,先把這碗廣東粥吃了,然後好好睡一覺,嗯?」

    傅容容搖頭,「不,我不餓,也不想吃,我只想等全本的消息,我……」

    「有其瑞在,全本不會有事的!倒是你,你再不吃點東西的話,我擔心你會病倒,難道你希望全本看到你病倒的樣子嗎?」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不容她拒絕,席洋舀了一湯匙的粥送到她唇邊,「吃掉它,這是我要陳媽特地為你煮的,試試看,很好吃的,而且陳媽煮的菜連大飯店的主廚都比不上呢!」

    可傅容容還是拒絕,因為她的心思都在兒子身上,哪顧得了自己餓不餓、東西好不好吃呢?

    席洋見狀,眉頭微微一擰,將那湯匙的粥往自己嘴裡塞,然後托起傅容容的下巴,以嘴對嘴的方式,硬是將粥餵她吃下。

    傅容容頓時飛紅了臉,忙別過頭,「不要,不要這樣……」

    「那就吃了它,還是……你希望我餵你,小貓咪?」

    又聽見他叫自己小貓咪,傅容容雖沒臉紅,可眼中卻閃現一絲羞澀,她連忙搶過席洋手中的廣東粥,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席洋滿意地看著她吃完了廣東粥,又遞上一碗麻油雞,「吃了它,你臉色蒼白得像鬼,這東西應該可以讓你看起來好一點。」

    這次傅容容不再和他爭辯,乖乖地接過麻油雞,秀氣地吃著那又香又補的雞腿,喝下有著濃濃酒香與麻油香的湯,果然如同席洋所說,她臉色真的好了許多,臉頰上也泛出兩朵迷人的紅雲。

    席洋有些癡迷地啾著她,胸口溢滿一股無法形容的滯悶,這女人……美得不可思議啊!只可惜……只可惜……

    他搖搖頭,強自壓抑下心頭的悸動與痛苦。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嗎?」

    傅容容搖頭,「你不需要知道,你……」

    席洋猛揪住她的手,「不需要知道?那些人差點傷了我兒子的性命,而你居然說我不需要知道?」

    傅容容幽幽望著他,「你真的不需要知道,對我的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什麼叫越少越好?你差點在我面前被帶走,連全本都差點死了,而你居然要我別插手?」

    「我……我不希望你受我牽累,你為我所做的事已經夠多了,我真的不希望再連累你。」

    席洋鬆開她的手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到,那些人是你婆婆派來的吧?」

    傅容容臉色頓時刷白,眼睛也霍地瞪大。

    「我聽見那些人叫老夫人,還叫你少奶奶,喊全本小少爺,所以我想,這件事應該和你婆婆有關。至於她為什麼要派人捉你,應該和全本有關吧?」

    聞言,傅容容身子忍不住又再次顫抖起來,雙手也緊緊握著,「你……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我很懷疑,你為什麼要一個人帶著全本離開趙家?趙家浚呢?他做什麼去了?他為什麼沒有和你在一起?他為什麼不幫你?他不是你的丈夫嗎?」

    連續幾個為什麼,問得傅容容滿臉驚慌,可她依舊什麼也不肯說,只是用力咬著自己的唇。

    席洋在她面前蹲下身子,輕輕托起她的小臉面對自己,低聲問:「是不是趙家浚知道全本不是他的兒子,是不是他又對你動粗,所以你才帶著全本離家出走?」

    「不是,家浚不知道,他不知道全本不是他的兒子。」

    「是嗎?」席洋冷冷一笑,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你知道剛剛其瑞看到全本時為什麼會那麼驚訝嗎?」

    傅容容莫名所以地搖頭。

    席洋一語不發,轉身走出房間,當他再回來時,手中多出一張照片。

    「你瞧這是什麼?」

    傅容容接過照片一看,差點叫出聲,「全本?你怎麼會有全本的照片?」

    「那不是全本,那是我!是我三歲時的時候,我父親幫我拍的照片!」

    傅容容無法置信地看著照片上的席洋,那是席洋?天啊,他們父子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很驚訝是不是?全本竟然和我這個未曾謀面的父親長得一模一樣!正因為全本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而其瑞一眼就認出全本是我的兒子,所以他才會那麼驚訝。你想想,連其瑞第一次看到全本都會發現這點,更何況是與你朝夕相處的丈夫和婆婆?你想他們會看不出來嗎?他們會沒發現嗎?」

    傅容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彷彿在思索什麼似的,半晌,她終於點頭。「沒錯,你說的沒錯,我會離開趙家確實是為了全本,不過並不是因為他們發現全本是你兒子,而是因為……」

    席洋屏息聽著,聽著她說出一個他想都沒想過的答案。

    「因為家浚瘋了,因為他會傷害全本,而我不想看見全本受到傷害,只好帶著全本離開趙家。」

    「你說什麼?趙家浚……瘋了?」席洋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是,他瘋了!四年前你看見他時,他的精神狀況就已經很不穩定,全本出世後,他的精神狀況變得更差,成天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他也不是一直都那樣,情況好時,他會抱著全本又親又吻,說全本是他的寶貝,可一旦情況不好,或者突然受到刺激而發病,他就會打人,甚至想殺人,我擔心……再繼續下去,也許全本有一天會被他殺死,所以我……」

    席洋無力地趺坐在床沿,心疼地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嬌弱的小女人,「結婚前他就這樣嗎?」

    「不,結婚前他一直都好好的,看起來也很正常,只是比較多疑,不容易相信別人。但是結婚後他卻漸漸變了,變得猜忌多疑,變得善妒,沒有安全感。」

    傅容容抬起頭看著席洋,「你知道他為什麼要住在山上嗎?因為只有住在沒有人的山上,他才不會覺得別人總想害他,總想謀奪他家的財產,因為只有住在山上,他才有安全感。可是他的安全感並不是一直都在的,當遇到颱風時,他就會極度不安,疑神疑鬼,甚至會把我和婆婆統統關起來,還把屋裡的東西全都鎖起來,免得被別人帶走、搶走。」

    席洋點頭,終於明白為什麼第一次遇見傅容容時,她會滿臉的驚慌不安,也明白了為什麼她會在颱風夜向自己這個陌生人求助,更明白她為什麼會哭倒在自己懷中無法自抑。

    原來趙家浚……精神狀態有問題!原來他是個瘋子!

    他無力地問:「不能離婚嗎?」

    傅容容露出一抹苦笑,「如果可以離婚的話,我還需要帶著全本逃走嗎?再說,家浚的母親是個怎麼樣的人,趙家是怎樣的家族,怎能容許離婚這種醜事在他們家出現?」

    「不,我是說向法院訴請離婚,你沒想過嗎?」

    「訴請離婚?」

    「沒錯,訴請離婚!只要你可以證明趙家浚確實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且證明他在結婚前對你隱瞞病情,那麼就可以訴請法官判決離婚。」

    「可是……我婆婆她不會答應的,她寧可帶著家浚隱居在山上,也不願讓他住院治療,不然事情怎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再說現在有了全本,她更不會答應!」

    席洋搖頭,「相信我,一定可以的,只要你願意,一定可以的。」

    「可是……」

    他伸出一根指頭放在她唇上,阻止她繼續往下說,「沒有可是,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一切都沒有問題。」

    他扶著她讓她在床上躺下,輕輕往她唇上一吻,「別說,現在什麼都別說,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我們一起去看全本,嗯?」

    「嗯!」傅容容點頭,安心地閉上眼睛,放任自己在席洋的陪伴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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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咪!」

    看著兒子坐在床上,興高采烈地對自己伸出小手,傅容容禁不住衝上前抱住他,「全本,媽咪的心肝寶貝,讓媽咪看看你!」傅容容又激動又高興地捧著兒子的臉左看右看,「還痛不痛?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媽咪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哭哭?」

    全本搖搖頭,「沒有,全本很乖,媽咪沒有來的時候,全本都沒有哭哭喔!雲叔叔說我很勇敢,所以送我這個,媽咪,我可以拿嗎?」

    全本手中拿了一個鋼彈機器人,十分期待地看著傅容容。

    傅容容愛憐地摟著兒子,將臉貼在他小臉上,「當然可以,不過你有跟雲叔叔說謝謝嗎?」

    「還沒,我現在說。」小全本仰起小小卻俊美可愛的臉蛋向雲其瑞說:「雲叔叔,謝謝你!」

    站在席洋身後的雲其瑞忍不住搖頭,心想,這小鬼頭居然連說話道謝的神情都和席洋一模一樣,看樣子小孩子真的不能偷生,免得哪天東窗事發,那可就糟了!

    他伸手搭在席洋肩上,「不客氣,要謝的話,謝謝你爸爸好了,反正這些東西花的全是他的錢,醫藥費也是他出的!」

    此話一出,不僅傅容容刷白臉,連席洋都為之一顫。

    可是小全本聽不懂雲其瑞的話,以為雲其瑞說的是那個會凶他、打他,還會嚇他、威脅要丟掉他、趕他出去的趙家浚,一張小臉霎時皺了起來,眼淚已經含在眼眶裡。

    他輕輕把鋼彈機器人放在一旁,委屈又小心翼翼地說:「是爸爸送的?那……那我不要了,可不可以?」

    乍見一個不滿四歲的孩子說出這種話,席洋的心猛地一抽。他握住傅容容的手,「跟我來,我有話說!」

    不容她拒絕,席洋已經拖著傅容容往外走,嘴裡不忘交代,「其瑞,全本先交給你照顧!還有,這件事暫時別讓我爸爸他們知道,免得他們擔心。」

    「我知道了,你去吧!」

    席洋帶著傅容容離開病房,來到另一個安靜無人的小客廳。他背對著傅容容,破天荒地點菸抽了起來,「容容,我希望你能告訴全本我的身份。」

    傅容容咬著唇,「可是……我要怎麼說呢?又要怎麼解釋趙家浚的事?」

    席洋轉過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不必解釋,你只要說我才是他父親就可以了。」

    「就算我這樣說,事情並沒有解決,在法律上,趙家浚仍然是我的丈夫,也是全本的父親。」

    「沒錯,法律上確實如此,但法律不外人情,你沒聽過嗎?還是你沒看見全本一提起爸爸居然怕得差點哭了,連心愛的機器人都不敢要?」

    席洋丟掉菸走到傅容容面前,由上往下看著她,「其瑞告訴我,他在全本身上找到一些舊傷,雖然都是些已經快要好的傷,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你知道當我聽見全本身上有舊傷時,我有多想殺人嗎?你知道當我看見全本居然是那樣懼怕爸爸時,我的心有多痛嗎?特別受害的對象還是我兒子時,我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所以我要你告訴全本,我才是他的父親,他的親生父親,而你,不僅是他的媽媽,還會是我的妻子!」

    傅容容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席洋,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席洋托起她的臉面對自己,「我當然知道!我不僅要全本,我還要你!」說著,他堵住傅容容的唇,放肆又粗魯地吸吮著。

    傅容容詫異極了,她怔怔愣愣的,任由席洋帶著菸味的唇親吻著自己,任由他的舌尖探進自己嘴裡,恣意隨性的糾纏著,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席洋輕撫著她被吻得腫脹的唇,愛憐卻又滿是侵略地說:「在不知道你的婚姻狀態前,我只能靜靜看著你,裝作不認識你,欺騙自己四年前的那一夜只是一場夢;現在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沒有理由放開你!我要取回原本就屬於我的一切,包括你和全本。」

    「席洋,你……」

    他又堵住她的唇,再次給了她一個讓人幾乎要窒息的吻,「我知道你會覺得陌生害怕,會覺得不知所措、徬徨無助,不過我會讓你瞭解我、愛上我,會讓你只屬於我一個人,也會讓你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可是趙家財大勢大,他們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席洋微微一笑,「我知道趙家財大勢大,但席家也不差,尤其打起官司來,絕對不會輸他們的。」

    「可是……我……」她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我暫時還不想離婚!」

    席洋一愣,摟著她的手鬆了開來,「你說什麼?你不想離婚?」

    傅容容點頭,「沒錯,我現在還不想離婚。」

    「為什麼?他已經瘋了,還會打人、殺人,為什麼你還不想離婚?你……難道不是因為這樣才離開他的?」

    傅容容雙手交錯,握得緊緊的,努力不讓自己洩露心中真正的想法和情緒,「因為我……我……」

    「因為你婆婆?還是因為趙家的財勢?我說過那都不是問題,尤其對席家來說更不是問題,還是說你……」

    席洋的話哽在喉嚨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他最不願意面對的答案,那就是……她對趙家浚仍有感情!

    他胸口一上一下劇烈起伏著,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握成拳頭,「你還愛他,對吧?所以你才會隱滿全本的事隱瞞了四年,連一點消息都不讓我知道。」

    傅容容一驚,知道他誤會了。「不,不是那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席洋苦笑著搖頭,轉身走出小客廳,「不必說了,我都知道了!看來……又是我一個人一頭熱,又是我在一廂情願,我……」

    眼看席洋離開,傅容容忍不住想攔住他,想告訴他真相,可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不,不能讓他知道!至少現在還不能讓他知道,畢竟他是無辜的,畢竟他原本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是自己硬將他拖下水的,所以現在怎能再讓他為自己去冒險呢?就讓他那樣想好了,可為什麼……她會覺得心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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