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蝶衣,妳沒想到妳也會有今天吧?」看見楚蝶衣渾身濕淋淋、披頭散髮,跌坐在地上的狼狽模樣,明媚得意洋洋地說著。
楚蝶衣惡狠狠地瞪著她,「原來是妳!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戒備森嚴的皇城,竟然能讓人幾番來去自如,原來是有妳這個老狐狸精在裡頭接應他。」
聽見有人罵自己狐狸精也就算了,可沒有女人能忍受被人罵老狐狸精,特別那人是楚蝶農時,明媚就更無法忍受了!
明媚手起掌落,接連賞了楚蝶衣幾個耳刮子,「這是打妳出言不遜,打妳目中無人,打妳不識好歹,打妳裝腔作勢弄髒我的衣服,打妳淫賤無恥搶了我的男人,打妳……」
「夠了,妳現在就想活活打死她嗎?」靳堯忽地伸手攔下明媚的手。
明媚氣得橫眉豎目、七竅生煙,「你不知道這丫頭有多可惡,她居然當著歐陽雍容的面作賤我、排擠我,視我如無物,還叫我老妖婆、老狐狸精!我今天如果不狠狠打她一頓,如何能出這口惡氣?」
靳堯一把推開明媚,「妳是為了她罵妳才要打她,還是為了她搶走歐陽雍容所以打她?」
明媚一愣,「我、我當然是……是因為她出言不遜,所以才要教訓她。」
靳堯瞟了她一眼,冷冷說道:「是嗎?怎麼妳的表現看起來活像丈夫被人搶走的妒婦?」
明媚勉強一笑,「怎麼會?我怎麼會嫉妒這丫頭呢?我恨死歐陽雍容了,如果不是歐陽雍容,你我夫妻又怎會拆散?我又怎麼會被逼到三聖觀修行呢?」
「妳還記得我是妳的丈夫?我還以為妳讓歐陽雍容睡過幾次,就忘了誰才是妳的丈夫,忘了自己該做什麼事。」
「別、別這麼說,我當然記得自己要做什麼事,我這不就把這丫頭騙來給你了嗎?」
楚蝶衣一聽,登時火冒三丈,摀著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頰叫道:「妳果然是在騙我!我和妳有什麼冤、什麼仇,妳為什麼要騙我?」
明媚杏眼一瞪,「當然是為了復興大業,否則我才懶得理妳這種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呢!」
「復興大業?妳、妳想背叛容哥哥?妳想奪權篡位?」
「呸!笑話!什麼背叛?什麼奪權篡位?我只不過幫著太子取回本來就屬於他的一切,這根本算不上篡位。真正要說篡位的,應該是歐陽雍容!」
「明媚,妳怎麼可以這麼說?無論如何,容哥哥曾經是妳的丈夫,妳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妳錯了,他從沒把我當成他的妻子。在妳出現以前,韓素素佔據著他的人;在妳出現之後,他的眼光更沒有在我身上停留過,為了妳,他甚至假太皇太后之令,強迫我到三聖觀修行!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我又何須對他留情?況且我真正的丈夫是太子,不是雍容!」說著,明媚偎入靳堯懷中,親暱地踮起足尖吻了吻靳堯的薄唇。
靳堯毫不客氣地接受了明媚的吻,並且化被動為主動,他摟住明媚的腰,放肆地與她親吻了起來,絲毫不在乎一旁有個楚蝶衣正瞪大了眼瞧著。
楚蝶衣幾乎快吐了,她別過臉氣呼呼地叫著:「不要臉!淫蕩無恥,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老狐狸精!難怪容哥哥會捨妳就韓素素,因為妳根本就不夠資格做越國的王后!」
明媚渾身一僵,推開靳堯來到楚蝶衣面前,「妳說什麼?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也一樣,妳根本就是淫蕩無恥的老狐狸精,難怪以前容哥哥會不要妳,寧可要韓素素!」
聞言,明媚咯咯笑了出來,「丫頭,妳知道韓素素為什麼會變成瘋婆子嗎?」
楚蝶衣瞪著她,連話都懶得說。
「告訴妳也無妨,韓素素會發瘋是因為她的女兒死了,但妳知道她的女兒為什麼會死嗎?因為她發現她女兒的父親居然是前朝太子,更悲慘的是,雍容是個什麼都生不出來的空殼子,讓她連將錯就錯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在無法自圓其說,無法面對自己良心的情況下,她親手扼殺了女兒的生命,然後就瘋了!」
「小真的父親是前朝太子?這怎麼可能?難道……」楚蝶衣腦中驀地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她看向一臉冷漠的靳堯,「你強暴了她,是不是?」
靳堯像在述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般,冷言說著:「我不過要她陪我幾天,她不肯,我自然就用了些手段,想不到那蠢女人居然因此懷上了孩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楚蝶衣看向明媚,「一定是妳,對不對?皇城之大、侍衛之多,任憑他的武功有多麼高強,也不可能來去自如,所以一定是妳內神通外鬼,在宮裡頭作內應,否則他怎麼有機會侵入宮中,去凌辱韓素素?」
明媚淺淺一笑,「妳說對了!韓素素那賤人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像妳一樣,耳根子軟,容易聽信別人的話,梢微搧個風、吹個火,她就自投羅網了。妳只要想想自己是怎麼會被抓來這兒的,就可以知道韓素素那次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麼封後大典上的事,也是妳一手策劃的?」
明媚靠在靳堯懷中,笑得好不燦爛,「不只那件事,包括溪谷裡的那頭熊,也是我出的點子。想不到妳這丫頭福氣挺大的,居然兩次都能安然無恙,不愧是敦煌日天啊,確實比韓素素那賤人來得有福氣!」
楚蝶衣氣炸了,「妳!」
明媚朝著楚蝶衣伸出手,「拿來!」
楚蝶衣哼了哼,「我人都在這兒了,妳還跟我要什麼東西?」
「自然是九鳳玦!」
楚蝶衣心頭一凜,「九鳳玦?妳要九鳳玦做什麼?」
「聽說九鳳玦是天地靈物,有著強大的神秘力量。我想倘若太子要登基,一定得師出有名,而最好的祥瑞之物,就是九鳳玦。所以我要妳把九鳳玦交出來!」
楚蝶衣想都不想便厲聲拒絕:「妳少作夢了!我寧可死,也不會把九鳳玦交給你們!」
明媚威脅著她:「哦!妳忘記韓素素這個前車之鑒了嗎?」
楚蝶衣神氣地搖頭,「如果妳不怕現在就死了丈夫的話,妳就試試看!」
「妳!」
「妳知道我為什麼叫日天,而幻衣為什麼叫月天嗎?因為我如日、她如月;我可以用太陽的力量焚燒一切,而她可以用月亮陰柔的力量孕育一切,所以我叫日天,她叫月天。說得更清楚一點,敦煌九鳳個個都有不凡的力量在守護著,只有敦煌九鳳認可的人才能碰敦煌九鳳,否則那人就是自取滅亡,最好的例子就是南秦前太子軒轅麒和南遼皇帝童灝!」楚蝶衣驕傲地站起身,很不怕死地朝著明媚和靳堯走過去,「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儘管試試,看我能不能把你們兩個燒成烤王八蛋!」
明媚氣得渾身發抖,一舉手又想打楚蝶衣耳光。
靳堯扯住了她,「別胡來,難道妳想壞事嗎?」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難不成得因為這丫頭而放棄?」
「誰說我要放棄?」
「太子,你……」
靳堯看著楚蝶衣,眼中露出一抹猙獰,「妳想想,現在歐陽雍容最在意的人是誰?不就是這丫頭嗎?」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明媚還是得承認,歐陽雍容現在最在意的人就是楚蝶衣。
「既然威脅這丫頭沒用,那麼我們何不反過來用這丫頭來威脅歐陽雍容?為了這丫頭,我就不相信歐陽雍容不會就範!」
歐陽雍容在月雲居裡焦躁不安地來回走著,一面等著消息,一面不停地往外瞧,希望能瞧見楚蝶衣那嬌小又蹦蹦跳跳的身影。
這丫頭到底是去哪兒了?為什麼會突然不見蹤影?是在御花園裡賞花還是在哪兒玩瘋了?
是有可能。依她好玩,好動的個性,確實可能玩得廢寢忘食。可是再怎麼好玩,她總得回來見自己吧?那丫頭是何等的依戀自己,一日不枕著他的手臂,抱著他當棉被就睡不著,怎麼可能玩得一天一夜不回來?還是她回鳳宮去找生子秘方了?
這也不無可能。他早知道小丫頭近來四處搜集生子秘方,希望能早日懷上孩子,而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去;畢竟他在受傷後,對於能否順利讓她懷上子嗣並沒有多大的信心,如果她真能為自己懷上孩子,那也是喜事一樁,所以他又何必阻止?
只是她要出門,為什麼不告訴自己?難道她不是出門,而是出了什麼意外?
正想著時,一名太監在門口探頭探腦,似乎想說些什麼,可當他看到歐陽雍容面色凝重的樣子便又躲了回去。
歐陽雍容一個轉身瞥見了這名太監,「什麼事鬼鬼祟祟的?說!」
那太監慌地跪了下來,「稟王上,奴才有一件事,不曉得當說不當說。」
歐陽雍容背著手轉過身去瞧向窗外,「說吧!我在聽呢!」
「王上不在的時候玉音真人來過!」
歐陽雍容霍地回過身,「你說什麼?明媚來過?」
「是!玉音真人來過。」
「她來做什麼?」
「好像是來送藥給王后娘娘的。」
「送藥?送什麼藥?」
「就是可以讓王后生小王子的藥。」
歐陽雍容臉色驀地沉了下來。送藥?明媚明明知道自己的狀況,為什麼還故意送藥給小丫頭?莫非她……
歐陽雍容再問:「你記得明媚除了來送藥以外,還對蝶兒說過甚話?」
「王后娘娘和玉音真人話說得並不大聲,奴才也聽得不清楚。不過玉音真人離開時曾說、說……」
「為什麼吞吞吐吐的?快講!」
「是!玉音真人說如果娘娘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大可以去向瑾妃求證,雖然她瘋瘋癲癲的,可有些時候她還是滿清醒的。」
歐陽雍容眼中精光一閃,「你確信你沒聽錯?」
「奴才絕對沒聽錯,因為那時候玉音真人已經走到門邊,話也說得比較大聲,所以奴才聽得很清楚。而且這件事關係到瑾妃娘娘,奴才怎麼敢聽錯呢?」
原來歐陽雍容曾經向宮人們交代過,凡是和瑾妃有關的一切,都必須向他稟報,是以這太監才敢直接向歐陽雍容報告。
「之後呢?」
「之後娘娘就不見了,奴才想,娘娘會不會真聽了玉音真人的話,去找瑾妃娘娘?」
歐陽雍容聞言,眉頭全皺在一起了。
這時,另一名太監走了進來,「稟王上,咸寧宮的看守太監說,好像有看到娘娘進入咸寧宮,所以奴才特來稟報。」
聽到這兒,歐陽雍容總算知道這一天一夜楚蝶衣究竟跑到哪兒去了。
那丫頭居然跑去咸寧宮見瑾妃?該死!她不知道瑾妃已經瘋了嗎?再說,她去見一個鎮日瘋瘋癲癲,話都說不清楚,也不認得人的瘋子做什麼?莫非明媚向她說了什麼?
歐陽雍容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來人!」
「在!」
「即刻派人將咸寧宮圍起來,務必要將王后找出來。」
「遵旨!」
「還有,叫明媚到這兒來見我!」
「遵旨!」
「明媚叩見王上,願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明媚跪在地上請安,歐陽雍容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既沒有叫她起來,也沒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明媚仍然跪著,因為歐陽雍容遲遲沒有出聲,她只好繼續跪著,「王上您找明媚來,有什麼事?」
歐陽雍容緩緩地開口,聲音聽起來平淡又冷漠,彷彿對著一個陌生人問話似的,「蝶兒呢?我要妳把蝶兒交出來?」
明媚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勉強的笑,「王上怎麼會問明媚這個問題?明媚終日在三聖觀中吃齋修持,怎麼會知道王后娘娘的下落?」
歐陽雍容冷冷瞅著他,「是嗎?可是有人看見妳到月雲居見過蝶兒,而且在那之後蝶兒就不見了,這妳要怎麼說?」
明媚一咬唇,思索著該怎麼辯解,「臣妾……臣妾確實到過月雲居見王后娘娘,不過那是因為……因為臣妾聽說王后娘娘求子若渴,適巧臣妾身邊有一個秘方,所以就拿來給王后娘娘。」
「哦?妳為什麼拿秘方給她?妳在宮中這麼多年,應該早就知道這些秘方能否靈驗,為什麼妳還拿秘方給她?」
「臣妾說過了,是王后娘娘求子若渴,臣妾才……」
「妳有這麼好心嗎?還是妳又想把當年對付瑾把的那一套,用在蝶兒身上?」
明媚聽了頓時一顫,好半天說不上話,「王、王上?」
歐陽雍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明媚,「妳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瑾妃是因為被妳迷昏了,所以才遭人迷姦成孕,現在妳又想把同樣的手段用在蝶兒身上?明媚,妳好狠的心啊!枉費我這麼多年來,始終對妳寬厚以待,而妳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我、我沒有,我只是拿了一瓶藥給她,至於她吃不吃,那是她的自由。」
「是這樣嗎?」
「當、當然是這樣。」
「那為什麼妳來過以後,蝶兒就不見了?」
「我怎麼知道?我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去的時候也是一個人,而且我又不會武功,怎麼可能帶走她?」
「那妳和她說了什麼?」
明媚一陣心慌,再次說不出話來。
歐陽雍容冷冷說道:「我想妳一定是告訴她,不管再怎麼努力,她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而且妳還告訴她,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瑾妃,對不對?」
眼見自己根本躲不開歐陽雍容的逼問,明媚索性點頭承認,「是又如何?難道我說的不對?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歐陽雍容哼了聲,「妳說的當然對,也都是事實,但是妳叫蝶兒去找一個根本已經不認得人的瘋子,妳的居心實在可疑。我想,在咸寧宮裡一定躲著一個人,而妳要蝶兒去咸寧宮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幫那個人抓住蝶兒,對不對?」
聞言,明媚臉色一白,「我……」
歐陽雍容定定看著她,半晌後突然說道:「靳堯好嗎?我想那個躲在咸寧宮中,等候蝶兒的人,應該就是他吧?」
這句「靳堯好嗎」嚇得明媚幾乎要跳了起來。她無法置信地張大眼睛,吞吞吐吐地道:「靳、靳堯是誰?我、我從來沒聽過。」
「是嗎?靳堯是妳的丈夫,妳怎麼會沒聽過他的名字呢?瑤華太子妃。」
這聲「瑤華太子妃」,讓瑤華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連牙齒都喀喀作響著,她勉強說道:「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呢?」
「明媚,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妳又何必裝傻呢?靳堯在哪裡?叫他把蝶兒交出來!」
瑤華砰的一聲跌坐在地,「你知道?」
歐陽雍容點頭,站起身走到瑤華面前,俯瞰著她,「哼!我還知道靳堯就是在封後大典上,抓走蝶兒的黑衣人,對吧?」
「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還知道妳這堂堂瑤華太子妃,為了替丈夫報仇、奪回江山,不惜委身下嫁於我這個妳所痛恨的男人,對吧?」
瑤華站了起來,「既然你早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為什麼還要封我為後?還讓我留在你身邊那麼久?」
「因為我希望能藉由妳來查出靳堯的下落,雖然眾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但是我不相信。」
「為什麼?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經死了,為什麼你不信?」
「因為從妳身上,我完全看不出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所該有的表現。論理,我們兄弟流放靳堯導致靳堯病死,身為他妻子的妳應該會很悲憤、很生氣,甚至想殺了我們替丈夫報仇。但是妳不但沒有,甚至還卑躬屈膝地來伺候新王,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良禽擇木而居,靳堯死了我當然也會另擇良人,我喜歡你,我心甘情願做你的女人,難道不行嗎?」
「心甘情願?如果妳是心甘情願,那妳就不會把那頭大熊放到溪邊,打算害死我和蝶兒。」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瑤華猛地住口,因為她驚覺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承認了一切。
歐陽雍容瞅著她,「媚兒,我留妳在身邊,雖說是為了查探靳堯的下落,但這麼多年來,我自認沒有虧待過妳,妳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是因為……」瑤華怔怔地看著他,終於說出實情,「那是因為你從沒認真地把我放在心裡。你雖然封我為後,可對我卻沒有半點真感情,更沒有對瑾妃的一半憐惜,以及對楚蝶衣那小丫頭的一半寵愛;所以我嫉妒,我恨,我嫉妒你身邊的其他女子,我恨你不肯多看我一眼,所以我……」
歐陽雍容長歎口氣,「媚兒,感情是無法勉強的。」
「我不想勉強你,我只要你多看我一眼,多關心關心我,不要把我孤伶伶地留在三聖觀中,我只要陪著你,照顧你,那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歐陽雍容搖頭,「媚兒,我說過感情是無法勉強的,即使我有心要留妳,但是靳堯肯嗎?如今他所圖謀的,不就是妳和這片江山嗎?」
「我不愛他,我一點都不愛他,我愛的是你啊!打從你把我從馬上抱下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你了。這麼多年來,我愛的也只有你,根本沒有想過他。」瑤華上前撲進他的懷中,小手緊緊抱住他,「王上,別不要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愛你啊!」
「媚兒,愛人的方法有很多種,有人希望能永遠留在心愛的人身邊,陪著他、伴著他;有人則希望為心愛的人付出一切,只希望他能幸福、快樂。但無論如何,愛一個人,絕對不是去傷害別人,甚至剷除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那樣的愛,只是一種霸佔,而不是真正的愛,妳懂嗎?」
瑤華放開他,仰起頭問道:「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要你放棄楚蝶衣那丫頭,你願意嗎?」
歐陽雍容想都不想就搖頭了,「不可能!我愛蝶兒,我不可能放棄她!」
「那,如果要你從江山和美人中選一樣你要哪一個?」
歐陽雍容緩緩睜大雙眼,「江山?美人?」
「對!那丫頭是敦煌日天,如果她死了,相信你和歐陽徹也將永無寧日,但你又說不可能放棄她,所以我現在要你立刻決定,看看你是要楚蝶衣,還是要江山,如果你選了江山,那麼靳堯會馬上殺了楚蝶衣;如果你選了楚蝶衣,那就交出傳國玉璽,從此退位。說吧!你要哪一個?」
歐陽雍容陷入掙扎--
放棄楚蝶衣?不,他不能放棄她!如果放棄她,那她就得去面對那個冷酷殘暴的靳堯,這無疑是送她入地獄。
不放棄她?那麼瑤華和靳堯勢必會以她的生命來威脅自己交出越國。可靳堯是那樣殘酷,那樣視生命如草芥的一個人,否則大哥又怎會罷黜靳堯,轉命自己來掌理越國?所以現在他如果真的把越國交給靳堯,那無疑會替越國帶來一場人間浩劫,他不能不為越國無辜的百姓著想啊!
他該怎麼辦呢?
歐陽雍容抬起頭看向瑤華,突地,一個念頭閃入他的腦海。
他以快得令人昨舌的速度伸手掐住瑤華的脖子,一字一字地說道:「我都不選,我選擇讓妳帶我去找靳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