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裡,七阿哥煜奎正跪在地上,痛陳湖西鎮竟在一夜之間為人縱火滅鎮的慘案。
“皇上,湖西鎮雖只是個小鎮,微不足道,但鎮上的百姓向來安居樂業,敬天知命,實不該遭此大禍,而今橫遭滅鎮,天理何在?公道何存?再想想,在我大清朝天子的聖明統治下,竟有人膽敢如此藐視王法,草菅人命,又是看我大清朝天子於何處,置我大清朝律今於何地?皇上,臣斗膽請皇上重懲凶手!”
乾隆早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吹胡子瞪眼睛,顫抖著手指著煜奎,“煜奎,你說這凶手到底是誰?是誰敢這麼大膽在我腳底下殺人?”
煜奎頭往地上一碰,“兒臣不敢說!”
乾隆一拍龍椅跳了起來,“你放屁!你在我面前洋洋灑灑講了一大堆話,不就是要我知道湖西鎮是毀在誰的手裡嗎?怎麼真問你,你卻說不知道?”
“皇阿瑪請息怒,兒臣不說是有原因的。”
乾隆冷笑著坐回龍椅上,極目看了一眼站在左邊的一群兒子,最後目光落在煜禮身上,“煜禮,你是最後到湖西鎮的人,你說說,那個膽大妄為,殺人放火的到底是誰?”
煜禮出班,甩了甩馬蹄袖,跪在地上回道:“兒臣不知。”
乾隆目光一冷,“不知?七阿哥在京城,什麼都知道,天天都來報告,卻在最後關頭推說不知;你人在湖西鎮,應該是最清楚情況的,卻也說不知道!朕養你們這群飯桶真不知做什麼用!”
煜禮忙往地上一磕頭,“皇阿瑪請息怒,兒臣是真的不知道。當日兒臣一大早就出門查案,傍晚回來時整個湖西鎮已經陷入大火中,倉促中逃命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詳細追究原因?”
一旁的煜奎冷冷諷刺道:“沒時間詳細追究原因?你又何須追究,因為這件事根本是你親自下的令。”
煜禮眼睛一翻,“七哥,我敬你是兄長才對你禮讓三分,如果你再繼續這麼瘋言瘋語下去,當心我……”
乾隆一喝:“住口,煜禮,你這是什麼態度?竟然敢在朕的面前恐嚇兄長?你想造反是不是?”
“皇阿瑪!”
“住口!朕不想再聽你講話,煜奎,你繼續說。”
煜奎得意的瞪了煜禮一眼,“如果兒臣沒有猜錯的話,這件事應該是十二弟自己下的令,而原因就是為了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朱黛岫。”
“朱黛岫?”
“對,朱黛岫就是百乘錄書錄者朱倫的女兒,朱倫是前朝遺臣,朱黛岫是什麼身份就不必多說了。皇阿瑪也知道十二弟一直很有女人緣,可是
這麼有女人緣的十二弟,偏偏喜歡朱黛岫這個前朝遺孽,甚至為了她殺了整個湖西鎮的人,而動手之人就是十二弟的門人董昌。”
乾隆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瞪著煜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煜禮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他沒想到煜奎竟如此狡猾,竟把這一切全賴在朱黛岫身上,這豈不是擺明要她死,要他煜禮亡嗎?
“煜、煜禮,你說,有沒有這回事?你是不是真的……”
煜禮搖頭道:“皇阿瑪,兒臣是您自幼看著長大的,兒臣的心性如何,皇阿瑪應該最清楚。皇阿瑪您想想,兒臣會是那種為了女人而毀了一個鎮的暴烈之人嗎?”
乾隆自然知道煜禮的心性脾氣,他臉色稍緩,才想說什麼,煜奎立時又補上話:“可朱黛岫在你府裡,這總是真的吧?”
煜禮一哼別過頭,根本懶得理他。
乾隆問道:“煜禮,那朱黛岫真的在你府裡?”
煜禮張著眼,怔怔看著地面,一句話也沒有回答。
“你不說話?不說話就代表承認了?”乾隆氣得站了起來,來回走動著。“你什麼時候認識她的?”
煜禮硬著聲音回道:“一年多前。”
“那時候你就知道她是前明遺孽嗎?”
“青兒不是遺孽,青兒是……”
“住口!朕只問你,知不知道她是前朝遺攀?”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嗯!”
“那你也知道她父親寫了百乘錄?”
“那是因為……”
“不用解釋,朕只問你知不知道?”
煜禮抬起頭,滿含怨恨地瞪了煜奎一眼,“知道!”
乾隆霍地一轉身,指著煜禮罵道:“你可真是朕養出來的好兒子啊!竟把考功司的秘密檔案交給前朝遺臣,讓他編寫成百乘錄,好譏諷我大清王朝,甚至還為了個賤女人殺人放火、胡作非為,宮廷恐嚇兄長,煜禮啊煜禮,我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
其他的阿哥們見狀,紛紛跪了下來,“皇阿瑪息怒,皇阿瑪息怒!”
煜祺急忙上前跪陳:“皇阿瑪,十二弟只是一時糊塗,請皇阿瑪給十二弟一點時間,兒臣相信……”
乾隆一擺手,打斷煜祺的話:“不必說了,煜祺,你不要再幫這個不肖子說話了,朕決心已定。來人,取尚方寶劍。”
在場所有的文武大臣以及阿哥們無不嚇了一大跳,尚方寶劍?難不成皇上要親自……
一名太監捧著尚方寶劍上前,“皇上,尚方寶劍取到。”
乾隆接過尚方寶劍扔在煜禮面前,“用這把劍去把那個姓朱的妖女殺了,朕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如果不肯,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他又轉向煜祺,“煜祺。”
“兒臣在。”
“你跟著他去,要親眼看著他殺了妖女才准回來,否則,就當朕沒有這個兒子。”
“兒臣遵命。”
“還有,前朝遺孽現下還有多少人?都在什麼地方?做些什麼?”
“兒臣不清楚,兒臣會即刻派人去調查。”
“好,查清楚,查清楚後全部給我殺了,一個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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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奎得意洋洋地搭著轎子回到府中,滿臉淨是笑意。因方他輕輕松松,不費一兵一卒,只消說出“朱黛岫”三個字,就去除、個眼中釘十二阿哥,拿掉阻礙他前途的大石頭,怎能讓他不愉快、不高興呢?接下來,只要想辦法騙騙皇阿瑪,把老六、老九放出來就大功告成了。
想到這兒,他高興得哼起曲兒。
這時,一名丫環走了出來,“七阿哥,有個姑娘在裡頭等著您呢!”
煜奎一愣,“等我?”
“是啊!那姑娘好早就來了,連午膳也沒用,坐在茶間裡一直等著爺。爺,要不要過去看看?”
煜奎濃眉一蹙,“那姑娘長得什麼樣子?多大年紀?姓什麼叫什麼?”
丫環搖頭,“她沒說,只說叫青兒,可是爺,不是小春誇人,那青兒姑娘其是漂亮,打從小春出娘胎到現在,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呢!”
青兒?印象中自己並沒有認識叫青兒的女人。這名字聽起來像丫環的名字,莫非是哪個兄弟讓她來傳消息的?
煜奎揮揮手,“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說罷,煜奎隨即朝茶間走去,才剛走到門口,一陣香風遠遠飄來,熏得煜奎渾身一酥,再定睛看去,一條千嬌百媚的窈窕身影背對著他而坐,長發隨意挽了個髻,削肩細腰,那模樣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煜奎放慢腳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那女子身上。好美的女人,光看背影,就覺得她很美,不知她到底長得如何?
煜奎還沒到茶間,可朱黛岫已然察覺到煜奎那兩道貪婪似虎的目光,她微微一震,咬著牙,硬逼自己露出笑容,等著煜奎上鉤。
煜奎果然一進茶間,就順手把門反鎖上,同時拉下窗子,一個側身跨步,一手扣住她的手,另一手則托起她的下巴,想看清楚她的容顏。
本來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煜奎幾乎失聲叫嚷出來:“你、你是……”
朱黛岫立即站起身,借勢化去煜奎的手勁,同時身子福了福,“青兒見過七阿哥!”
煜奎像見鬼似的,連退好幾步,“你不是在煜禮那兒嗎?怎麼會……”
朱黛岫走近煜奎,伸手為他撥去肩膀上所沾染到的灰塵,“十二阿哥不要我了,我無路可去,所以來投靠七阿哥,七阿哥你……”
煜奎一把揪住朱黛岫的手,惡狠狠說道:“煜禮不要你?你以為我瞎了還是聾了?看不見他是如何拼了命的愛你?還是你以為我像老九一樣色迷心竅,女人隨隨便便說個幾句話,魂就被鉤走了?”
朱黛岫盈盈一笑,柳眉微蹙,玉手按住煜奎的手,溫柔說道:“七阿哥,你弄得人家好疼,求你松松手可好?”
煜奎將她推了開去,“說,你為什麼到這兒來?是不是煜禮讓你來的,好嫁禍給我?”
朱黛岫揉著手腕,看著眼前怒目橫眉的煜奎,“我說過十二阿哥不要我了,如果七阿哥不相信,那青兒也沒有辦法。既然七阿哥不肯收留青兒,那青兒只好另找棲身之處,請爺保重。”
煜奎橫在門口,擋住朱黛岫的去路,“想走?沒那麼容易!先告訴我,你到底來做什麼?是不是煜禮叫你來拿考功司秘密檔案?”
朱黛岫心頭一驚,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繼續一定說道:“那些東西我都看過了,就算拿到了也沒什麼用。其實我來,只是想問七阿哥,是不是你派人滅了賈府,燒了湖西鎮?”
“你問這做什麼?”
“七阿哥曾經答應過要照顧我們母女的,可是娘卻被大火給燒死。七阿哥,請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派人……”
煜奎哈哈一笑,“沒錯,是我讓董昌殺了賈實,順便連湖西鎮一起燒了,誰讓煜禮鼻子那麼靈敏,竟然嗅到了一些味道?所以真要怪,你怪他好了!誰讓他沒事杳什麼案呢?”
“可是我娘是無辜的,她……”
煜奎目光一冷,“你知道你娘臨死前正在做什麼嗎?她正被賈實和幾個家丁伺候著,弄得淚眼汪汪,慘叫連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讓董昌放火殺人,其實還算救了她!”
朱黛岫腳下一軟,整個人跪坐在地,“他怎麼可以這樣?他答應我不欺負娘的,他答應我不欺負娘的,只要我……”
“哼!賈實那個人說的話能信嗎?如果他的話能信,那我又何必殺他?”
“那董昌……”
“董昌本來就是我安插在老五身邊的人,想不到老五棋高一著,居然把董昌送給了煜禮。不過也多虧他這一送,否則我還真想不出怎麼扳倒煜禮那個鐵面阿哥呢!”煜奎蹲下身子,托起朱黛岫美麗絕塵的小臉,“現在輪到你了,你到底為什麼來找我?賈實難道沒吩咐你,無論如何,一定得守著十二阿哥嗎?”
“我說過十二阿哥不要我了,因為五阿哥昨兒個就說得很清楚,皇上非殺我不可,所以十二阿哥留著我,就是留著一個麻煩。”
“老五?你說是老五把你趕出來的?”
她淒楚地點頭,“嗯!五阿哥命人把我趕出來的,說不能讓十二阿哥回家時還看見我。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兒,只好來找七阿哥。七阿哥,你要我嗎?你可不可以……”
煜奎想都不想便搖頭,“免談!老五不想煜禮接你這燙手山芋,我可不是笨蛋,我也不想要,況且皇阿瑪已經下令要煜禮殺你了,如果我再收留你,豈不違反聖旨?”
朱黛岫臉色一白,“你說什麼?皇上要殺我?”
“沒錯!皇阿瑪給了煜禮一把尚方寶劍,要他把你斬了,如果不肯,就自己提頭去見,所以我能收留你嗎?”他瞇起眼睛看著眼前這絕容麗色的朱黛岫,“不過,在送走你以前,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讓煜禮和賈實調教成什麼樣子,尤其是煜禮,為什麼會那樣對你死心蹋地,連命都不要了保護你。”
他動手扯開朱黛岫的衣衫,露出她美好無瑕的玲瓏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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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朱黛岫赤裸的身子,煜奎詫異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天老爺,她好美,美得讓他不知該如何形容。
他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將朱黛岫抱了起來放在桌子上,像看見什麼神聖的物品般細看著。
朱黛岫沒有掙扎,她靜靜躺著,雙手垂在身側,微微屈著腿,護住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煜奎和煜祿、煜和不一樣,非好色之人,可眼前這活色生香,任他擺的赤裸胴體,仍舊讓他看傻了眼。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無數的吻,落在朱黛岫眉上、眼上、鼻子上,然後他重重堵住那香甜的小嘴,貪婪地親吻吸吮著。
好香、好甜,想不到一個女人的嘴竟可以如此讓他滿足,仿佛吻了她,什麼事都可以拋下,什麼事都可以忘記,只想記著她、吻她、愛她、要她。
煜奎一次又一次地親吻著朱黛岫嫣紅的小嘴,弄得朱黛岫渾身發顫,幾次都忍不住想將他推落地,可不行,現在還不行,她得等到十二爺來才行。
沒錯!她在等煜禮。
她知道煜禮此番上朝凶多吉少,皇上極可能不是逼著他死,就是逼著他殺她,依照煜禮的脾氣,他寧可帶著自己一起死,也不可能殺她,而她是無論如何,都不願見煜禮因自己犧牲受累的。
反正都要死,那麼她就位著煜奎這個罪魁禍首一起上黃泉路,而這,才是她來找煜奎的最主要目的。
想到這兒,朱黛岫硬生生地忍下煜奎加諸在她身上的凌虐,任他繼續在自己身上游走、親吻、愛撫著,甚至分開她的雙腿……
朱黛岫幾乎快吐了!卻只能痛苦的閉上眼睛,認命地接受自己所選擇的路。
但是突然,一陣急過一陣的敲門聲自門外響起——
“七阿哥,不好了,七阿哥!”
煜奎整個人忽地從欲海中醒過來,“什麼事?”
“十二阿哥和五阿哥帶著大批人馬朝咱們這兒來了,尤其十二阿哥還帶著皇上賜的尚方寶劍。”
一聽到尚方寶劍,煜奎腦海裡僅存的一絲欲望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低頭面色猙獰地瞪著朱黛岫,猛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等他們來殺我,嗯?果真是最毒婦人心,我無心殺你,你卻要我死?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煜奎手上用力一理,朱黛岫頓時臉色漲紅,雙腿亂踢,“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你去死吧!朱黛岫,你永遠都別想害到我!”
“放開我,放……”朱黛岫的臉由紅翻紫,再翻黑,最後一口氣喘不過來,隨即眼前一黑,即時不省人事。
煜奎以為朱黛岫已死,氣呼呼地將她推下桌子,這才起身穿衣服。“小春,小春!”
小春慌張地跑進來,看到地上躺著全身赤裸的朱黛岫頓時一驚。“七阿哥,這是……”
“她死了!先把她拖出去,再找口棺材把她殮了,送到左家莊化人場燒掉,記得越快越好,別讓人瞧見,知道嗎?”
“是,七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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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禮又驚又急又怒,提著寶劍直往煜奎府裡來。他知道,朱黛岫必定是因為不願連累自己,又不想父母親平白無辜枉死,所以才會一個人來找煜奎。
可她知道煜奎是個怎麼樣的人嗎?煜奎不是老九,他不好色,美色對他而言起不了什麼作用,加上有丁夕顏的事作為前車之鑒,他哪敢再接近女色?煜奎也不是老六,會使那什麼蠢計劃,制造什麼兄妹亂倫的丑聞,弄了老半天反而使得自己被關進宗人府。
煜奎就是煜奎,他英俊、聰明、機警,像條金光閃閃的蛇,狡猾又多變,不到最後關頭,沒有人如道煜奎到底在想什麼。
認真說來,眾多兄弟中,也只有煜奎算得上是煜祺的對手,否則哪能將一個煜禮逼得無路可走,連機智多謀的煜祺也苦無辦法可解?這樣一個煜奎,又豈是朱黛岫一介弱女子所能對付、欺騙的?
想到朱黛岫留在床上的鴛鴦枕,想到她忍痛剪下的一束頭發,再想到她正慘遭煜奎蹂躪、折磨,甚至可能已經被殺時,煜禮便渾身冒冷汗。
“十二弟,你還好吧?”
煜禮搖搖頭,“不礙事,我只是擔心青兒……”
煜祺眼睛一瞇,透出一絲不尋常的冷酷光芒,“別擔心,不論她是生是死,我都不會讓她的苦心白費,我會整得煜奎從此再也不敢想什麼壞主意來害人。”
“五哥,你不想殺青兒了?”
“我有說要殺她嗎?她是你的情人,真要殺了她,怕你從此刻起,再也不肯喊我一聲五哥了。”
煜禮臉上一紅,“五哥,我……”
煜祺一擺手,“當初我只想到朱黛岫留在你身邊會替你帶來麻煩,卻沒想到如果讓她到別人身邊,也一樣會替那個人帶來麻煩,不過危機正是轉機,現在風頭已經轉向老七身上去,咱們兄弟此時不干,更待何時?走吧!一會兒聽你號令便是。”
談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七阿哥的府邸,煜禮一聲令下:“來人,將七阿哥的府邸圍起來。”
話聲剛落,便聽到煜奎大聲喝道:“誰敢動,我就先宰了誰!”
煜禮微微挺直身子,瞪視著煜奎瀟灑晃出來的身影,“七哥,對不住了,皇阿瑪命我來圍你的府,兄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圍府?有沒有搞錯?皇阿瑪明明叫你回家去斬了朱黛岫那個小妖精,何時叫你來圍我的房子?怎麼?捨不得殺你心頭上的一塊肉,干脆造起反了,是不是?”
煜禮眼神一冷,“我今天就是來殺前明朝遺孽朱黛岫!有人親眼看見朱黛岫進了七哥府邸,所以兄弟只好得罪了,來人,給我進去搜!”
“喳!”一排排親兵立時沖入了七阿哥府邸,大肆搜索起來。
煜奎一陣心慌意亂,急忙想阻止。“你說有人看到朱黛岫在我這兒,是誰?讓他出來對質!我根本不認識朱黛岫,就算她來過,也早就走了。”
煜禮一哼,“七哥承認她來過了?那更好。來人,再派人進去搜,看看朱黛岫有沒有將考功司秘密檔案留在這兒。”
煜奎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該死,怎麼會說溜嘴?萬一讓他搜到考功司那些秘密檔案,豈不是證明百乘錄一案是他做的?
但煜奎果也是個人物,他的驚慌僅止於一瞬間,沒多久,一抹冷靜又重新浮現在他臉上。
無所謂,就算考功司的秘密檔案被搜到又如何?那只能證明東西是他叫人仿制抄寫的,百乘錄是他叫人做的,可這些都不能證明湖西鎮是他毀的。
反正朱黛岫已死,董昌又下落不明,參與當日屠殺的人也早被董昌滅了口,還有誰可以舉證他就是暮後凶手?
想到這兒,煜奎使哈哈大笑了起來。
煜禮見狀眉頭一皺,這個老七,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難不成自己猜錯了?考功司秘密檔案不在他這兒?
這時,兩名親兵抬著一口箱子跑了出來,“啟稟五阿哥、十二阿哥,到處都找不到朱黛岫,可是找著了這玩意兒,請兩位阿哥過目。”
煜棋和煜禮兩人對望一眼,心中已然有數。
煜禮開口道:“打開,看看裡頭是什麼東西?”
“喳!”
兩名親兵費了一番工夫才打開那口箱子,裡頭赫然正是交部考功司秘密檔案。
煜禮臉色一沉,“來人,將四周團團圍住,不管任何人一概都不准進出。”
接著他看向煜奎,冷然地道:“七哥,請你跟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