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哥哥,你聽好了。過了穆清殿和延慶殿,就是皇帝哥哥聽政的崇聖殿,所以 你要繞過崇聖殿往西走,穿過延福宮和麗澤門,就可以看到太醫院了。」宇文玥仔細交 代著,為東方無極說明整個皇城大概的位置,同時從枕頭下掏出一塊金牌遞給他。
「這是以前皇帝哥哥給我的令牌,見牌如見皇上,皇城內外皆可通行,沒人敢攔你 ,所以你可以大大方方進入太醫院跟太醫要天山雪蓮,拿了以後就盡快回來,玥兒在這 裡等你。」
東方無極搖頭,沒有接過令牌,「不用了!你只要告訴我太醫院在哪裡,我自有辦 法拿到天山雪蓮,令牌你自己留著,提防有人找你麻煩。」
宇文玥輕輕一笑,偎入他懷中,「我是鳳翾公主,連皇帝哥哥都不殺我了,還有誰 敢對我不利?」
「你別忘了陸見風也在宮中,你的皇帝哥哥很聽他的話,萬一陸見風對他說了什麼 不利你的話,那豈不是……」
「不必擔心陸見風,他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不會對我怎樣的。倒是你,你得小心 ,千萬不能打草驚蛇,不能讓皇帝哥哥碰見,知道嗎?」
宇文玥老母雞似的叮囑逗得東方無極忍不住哈哈一笑,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你這丫頭,還沒嫁進東方家的門就先管起我來了,我要真娶了你,不知你會不會變成 小母老虎哪!」他被她說服,伸手接過令牌。
宇文玥小臉一紅,毫不客氣地捶了東方無極一下,「人家好心提醒你,你卻取笑人 家,你……」
東方無極湊過嘴親了親她,「你放心,我知道你對我好,只認定我一個,所以我不 會辜負你的!」
原來東方無極答應宇文玥拿了天山雪蓮,就帶她離開京城返回金陵成親,難怪小丫 頭要七叮嚀八交代,生怕弄丟了相公。
她臉紅紅的,直瞅著他,「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回來。」
他起身穿上衣服,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開門走入茫茫大雨中。
這場雨是從傍晚開始下的,直到現在三更時分,雨仍下得如豆子般大,伴隨著驀地 從雲縫中竄出如金蛇行空的閃電,一閃一閃,將偌大的皇城照得一片陰森可布。
突然,一聲巨雷響起,聲音之大,彷彿打在耳朵旁般,震得耳朵嗡嗡作響,震得東 方無極頭暈眼花,幾乎閃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他略略定了定神,沿著宇文玥所交代的方向前進,先穿過穆清殿和延慶殿,終於來 到崇聖殿前。
當他正想繞過崇聖殿走到麗澤門時,又是一聲巨雷打在屋宇上,而伴隨著雷聲同來 的,是陣陣女子的哭泣聲。
「皇上,求您饒了琇琇吧!琇琇下次不敢了!」
「不敢?這次如果不狠狠罰你一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誰才是主人!來人,繼續給 我打!」
跟著便聽到一下又一下的鞭打聲,以及淒厲的女子哀號聲,聽得東方無極眉頭一皺 。這是怎麼回事?沒聽說過宇文烈是個喜歡動用酷刑的人,為什麼會…東方無極猛然一 拍額頭。該死!他怎麼忘了,這個人並不是宇文烈,而是另一個人,至於這個人是誰他 不清楚,也沒有興趣知道,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拿到天山雪蓮,然後帶著宇文玥離 開這是非之地。回到金陵救母親的命要緊。
他略一低頭,正打算穿過崇聖殿門時,兩名宮女拖著一個衣不蔽體、全身傷痕纍纍 的女子往外走。
那女子不住哭喊著:「皇上,不要把我送走!您要什麼我都答應您,只要不把我送 走,您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皇上,皇上!」
可崇聖殿裡安靜無聲,沒有人響應她。
一旁的宮女鄙夷地看著那女子,順勢推了她一把,「走吧!皇上決定的事沒有人可 以更改,你還是乖乖的到教坊去伺候那些文武大臣吧!」
女子淒厲地叫喊著,雙手緊緊攀住門檻,努力抗拒著不肯離開,「皇上,我不走, 我不走!我愛您啊!只要您讓我留下來,我願意替您做任何事,就算要我找雙兒姊姊來 我都願意!」
「走吧!皇上不會再理你了,誰教你恃寵而驕、自作自受呢!」
宮女譏諷著,拉起女子的雙臂就要往外拖;突然,宇文昊冷冽的聲音傳來:「等等 ,朕還有話問她!」
女子喜出望外,忙抬起頭,看著那緩緩走出來的挺拔身影,「皇上,您不送我走了 ?」
宇文昊走近她緩緩蹲了下來,「琇琇,你剛剛說你願意替朕把雙兒找來?」
那個叫琇琇的女子一楞,「皇上……」
他托起她的臉,盯著她狼狽不堪、滿是血痕污漬的臉瞧著,「你知道朕這輩子最想 要的女人就是你的姊姊襲雙雙,只要你能把她帶到朕的身旁,朕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願意嗎?」
襲琇琇眼中充滿著無法置信,「我……」
見她猶豫,宇文昊眼神一冷,甩袖站起身,「不願意?來人,將她貶為軍妓送到前 鋒營去!」
襲琇琇臉色倏地慘白,忙抓住宇文昊的衣袍道:「皇上,琇琇願意,只要您肯要我 ,肯讓我留在您身邊,我願意把雙兒姊姊找來。」
宇文昊露出一抹陰沉的笑,「好,你答應過朕的事千萬不能忘了,否則下次你所面 對的不只是皮鞭,而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知道嗎?現在到裡面去把衣服 脫了,朕今晚要你陪寢。」
襲琇琇喜孜孜地一叩頭,「琇琇知道,琇琇會竭盡所能的伺候皇上,讓皇上滿意的 。」
宇文昊冷冷一點頭,轉身就往崇聖殿走。臨去前,他瞥了眼一直靜靜站在廊柱旁觀 看的東方無極,眼神中有詫異、有讚賞,以及一抹難以形容的複雜。
東方無極知道宇文昊在看自己,他不動聲色的垂手而立,不讓他看出異樣。
等宇文昊一走,東方無極隨即趕往麗澤門找到太醫院。果然不出宇文玥所料,當他 出示令牌後,太醫院的太醫二話不說便將天山雪蓮拿給他,還順便給了他另外一包東西 ,說是皇上要的。
東方無極一併接了過來,隨即大跨步走出太醫院,心裡充滿喜悅與不敢置信。
真是太令他驚訝了,想不到他這麼簡單就拿到了天山雪蓮!他原本以為自己此番前 來京城恐怕是凶多吉少,因此事前早想好了各種可能,打算萬一遇到不測時,還能有個 補救。不意他遇上了宇文玥這個小妖精,並在她的幫助下順利取得天山雪蓮。
想到宇文玥,東方無極俊美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笑。這丫頭雖然胡鬧、調皮,辦起 事來卻一點也不含糊,看樣子他得好好謝謝她了。
東方無極輕笑著,腳步不自覺加快。
但不知是他歸心似箭所致還是傷勢末愈,走著走著,他竟覺得頭昏。
他忙停了下來運氣疏通經脈,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不這麼做還好,一運氣之下, 氣血頓時整個往腦門沖,激得他頭暈目眩,不一會兒便不省人事的昏倒在地。
※※※
當東方無極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一張很大、很舒服的床上,四周幃幔環 繞,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清香。
「你醒了?」一道男子低沉好聽的聲音傳來。
東方無極一楞,轉過頭去,赫然看到宇文昊坐在床前,「你不是……」
宇文昊點頭,一瞬也不瞬地看著東方無極俊美無儔的好看面容。他從沒想過一個男 人可以長得這麼好看,好看到教人捨不得移開視線,「你是東方無極吧?」
「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但我聽玥兒是這麼叫你的。」
「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想做什麼?」東方無極邊說邊想坐起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原來他的手腳都被人綁得死死的,「你綁住我做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
宇文昊瞅者東方無極,眼中閃過一抹怪異,「我要你!」
東方無極一楞,「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你,我要把你留在我身邊陪著我。」
東方無極覺得滑稽地笑了起來,「你瘋了!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留我在身邊 做什麼?去找你那些成千上萬、每天等候你臨幸的妃子吧!不要找我!」
「我也知道這很奇怪,但我就是想要你。尤其當我看到你和玥兒在床上顛鸞倒鳳時 ,我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你。」他伸出手,輕撫著東方無極光滑俊逸的臉龐,「留下來 ,你要什麼朕都會答應你。」
東方無極覺得自已快吐了,連忙別開臉冷聲道:「少胡說八道了!你或許有斷袖之 癖,有不為人知的嗜好,可我卻正常得很,我只想帶著玥兒回到金陵,生幾個孩子讓我 父母可以含飴弄孫,其它的,免談!」
宇文昊站起身,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走動著,「我知道你想要天山雪蓮替你母親治病 ,不是嗎?」
東方無極一驚,這才想起天山雪蓮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他手中。
「你怎麼知道我要天山雪蓮?」
「東方世家傾巢而出,為的就是尋找解藥,好替女主人孫排雲解毒,對不對?」
「你……你怎麼知道?」
「東方世家號稱武林皇家,一舉一動莫不受到極大的注意,身為一國之君的我,怎 麼可能不知道?」他頓了頓,走回床前貪婪地瞅著東方無極那英氣逼人,卻對他有著致 命吸引力的好看面容,「我可以給你天山雪蓮,如果天山雪蓮還不夠解你母親的毒,我 還可以派太醫院的太醫去替她看看,條件是你必須留下來。」
東方無極想都不想便回絕了,「不可能!無論如何,我都不曾答應你的!」
「如果我答應把玥兒嫁給你呢?」
他微微一怔,「把玥兒嫁給我?」
「我知道你喜歡那丫頭,那丫頭也很喜歡你,否則她不會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了你 ,所以只要你答應留下來,我就把玥兒嫁給你,再封你為侯,賜你滿門榮華富貴,你願 意嗎?」
東方無極幾乎詫異得說不出話來,「我……」
宇文昊在床沿生了下來,急急握住東方無極的手,「如果這樣還不夠,我可以把我 所有的一切,我的江山、我所有的女人都送給你,再加封你父親為王,世代相襲,如何 ?」
東方無極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男人是怎麼啦?腦筋被雷打壞了是不是?
竟然為了他願意傾蕩祖先所留下的江山,只是為了同為男人的自己?這是什麼跟什 麼?
他仍舊搖頭,「不可能!我對男人沒有興趣,也不想做出辱沒東方世家的事情來, 所以說什麼我都不可能答應,你死心吧!」
宇文昊臉一沉,「你……你不怕我殺了你?」
「如果我怕死的話,就不會來京城了。」
「哦?那麼玥兒呢?」
「玥兒?」
「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難道你也不在乎玥兒的死活嗎?那丫頭對你可是死心塌地 ,你忍心讓她因你而受苦受難嗎?」
東方無極聞言掙扎著又想坐起來,無奈他手腳被綁,又不知讓人下了什麼藥,全身 軟趴趴的,根本動彈不得。
「怎麼說玥兒都是你的親妹妹,你忍心傷害她?」
宇文昊縱聲狂笑,「妹妹?我連同一個時辰出生的兄弟都不顧了,又怎麼會去在乎 沒見過幾次面的妹妹?」
聽到這兒,東方無極懂了,「你果真不是宇文烈,你到底是誰?」
宇文昊低下頭,湊近東方無極,定定地瞪著他,「如果我不是宇文烈,我是誰?我 的長相、我的言行舉止,哪裡不像他了?」
「不,你不是他,否則玥兒不會不想回來,你到底是誰?」
宇文昊搖頭,「你不必管我是誰,我問你,你答不答應我的條件,留下來和我在一 起?」
東方無極還是那句話:「不可能!」
宇文昊拍拍衣服站起身,「是嗎?」
他走往大門,對著門外的侍衛命令道:「即刻將鳳翾公主送到陸見風府裡,說是朕 命他們馬上完婚,知道嗎?」
東方無極霎時白了一張俊臉,「等等,你不能這麼做,我……」
宇文昊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屏退侍衛,重新走回床前,「你如何?」
東方無極咬牙道:「你答應我絕不傷害玥兒。」
「君無戲言,我說出口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那我的家人呢?」
他在床沿落座,傾身吻了吻東方無極毫無血色的唇,「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只 要你答應,我絕不動他們一根寒毛,並保你東方世家五世其昌。」
「那天山雪蓮呢?」
宇文昊微微一笑,從一旁的案桌上取來天山雪蓮放在他枕邊,「現在你可以答應我 了吧?」
東方無極牙齒咬得幾乎發酸,他實在好想狠狠地痛揍這傢伙一頓。可他現在居於弱 勢,什麼事都做不成,弄不好,還會害了心愛的女人以及無辜的家人。他能不答應嗎?
「我答應你。」
宇文昊嘴角泛起一抹滿意的笑,低下頭便堵上東方無極的嘴。
東方無極簡直快吐了!他憋著氣,努力要自己不罵人、不生氣,最重要的是他不能 吐出來,否則一切的辛苦就白費了。
宇文昊抬起頭,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自己的唇,「你也許不相信,但這確實是我第一 次看到一個男人想把他據為己有。」
東方無極別過頭,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我有話說。」
「你說吧!我在聽。」
「我想見玥兒。」
「沒問題,我馬上派人把她帶過來。」
「不,我想去見她,單獨一個人見她。」
宇文昊臉上浮現嫉妒之色,「你想和她在一起?」
「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於情於理,我難道不該去看她?況且,你想讓她知道 我和你之間的事嗎?」
東方無極轉過臉正視他,以命令的口氣說道:「把繩子解開,扶我起來。」
通常一般人以這種口氣和宇文昊說話早就腦袋搬家了,但奇怪得很,宇文昊非但不 生氣,還露出笑容,「你好大的膽子,不怕我殺了你?」
東方無極以寒星似的眼直視著他,「你不會殺我的,快過來,這樣被綁著很不舒服 。」
宇文昊果然走過去親手為他解開繩子,扶他坐了起來,「你不會乘機逃走吧?」
「如果我會呢?」
「假如你不顧玥兒和你家人的安危,你就走吧,我不在意。」
東方無極推開宇文昊站起身,跌跌撞撞就想離開。
宇文昊攔住他,「不問我在你身上下了什麼藥?」
東方無極冷眼一瞥,「那種下三濫的迷藥只能用一次,休想我會再上第二次當。」 說罷,他跌跌撞撞地走回疊瓊殿。
※※※
乍見東方無極一身狼狽地回來,宇文玥又驚又喜又哭又笑,「無極哥哥,你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
東方無極無力一笑,整個身子靠在宇文玥嬌小的身軀上,壓得她差點跌倒在地,「 玥兒,先別說話,扶我過去椅子上坐著。」
宇文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很開心東方無極平安的回來,於是她使盡吃奶的力 氣,三步移不了一寸,非常努力地扶著東方無極在羅漢榻上坐下。
「給我倒杯冷茶好嗎?」
宇文玥不解地問:「冷茶?茶不都要熱的才好喝嗎?為什麼你要喝冷茶?」
他輕撫了下她的俏臉,低聲道:「聽話,快去倒,否則你無極哥哥又要昏倒了。」
聽到他要昏倒,宇文玥無暇多想,連忙跑到茶几旁倒了杯冷茶給他,「茶。」
東方無極接了過來一飲而盡,「再來!」
她依言又倒了滿滿一杯。他嘴不離杯,一下子又喝得精光。
宇文玥索性將整壺茶提了過來,東方無極也就以口就壺,三兩下喝光一壺茶。
「無極哥哥,你不要緊吧?」
「過來這兒,讓我抱抱你。」東方無極露出一個看起來頗正常的笑容,「我已經沒 事了。」他拍了拍身旁。
宇文玥不假思索地投入他懷中,「無極哥哥,你怎麼啦?是不是受傷了?天山雪蓮 呢?拿到了嗎?」
東方無極沒有回話,漂亮的黑眸中卻閃過一抹怪異。
宇文玥是何等鬼靈精怪的人,立即發現了心上人的不一樣,「無極哥哥,你是不是 遇上什麼事了?」
他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好訕訕地說:「我見到你的皇帝哥哥了。」
「皇帝哥哥?」宇文玥一驚,忙抓住他的手,「他看見你了?他有沒有說什麼?有 沒有發現你的身份?」
這教東萬無極從何說起呢?對一向心高氣傲的他來說,死都比被一個男人侮辱來得 好,可他卻偏偏…宇文玥見他一直不說話,心底更是著急,「無極哥哥,你說話啊!皇 帝哥哥見了你有沒有說什麼?」
東方無極低著頭,俊臉莫名其妙地熱燙了起來,「他……我……」
「他怎麼啦?你又怎麼啦?快說啊!」
「我……」他還是不知該從何啟齒,畢竟這對他的自尊心是一大打擊。
宇文玥好奇地低下頭看著東方無極的臉,當她發現他竟然臉紅時,無法置信的表情 出現在她的小臉上,她說道:「皇帝哥哥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是不是?」
東方無極微微一震,握著宇文玥的手猛然收緊。
「皇帝哥哥對你說了什麼?」
見她已經猜著一、二,東方無極索性也就不再隱瞞,「他要我留下來陪他,如果我 答應,他就把你嫁給我,還要對我為侯,把江山讓給我。」
宇文玥張大嘴巴,久久說不出話。
突然,一陣銀鈴似的笑聲從宇文玥小嘴裡逸出:「哈哈哈!好好笑,真是笑死我了 !皇帝哥哥居然……皇帝哥哥居然……哎喲!真的好好笑喔!」
東方無極詫異地看著字文玥笑得躺在地上打滾。
他差點被侮辱,差點失身給一個男人,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嗎?不然這丫頭為什麼 笑成這樣?
他有些惱怒,拉起已經笑得躺到地上去的宇文玥,漲紅著臉搖晃她,「該死的你! 你對我差點失身感到很好笑是嗎?」
宇文玥還是笑不可抑,臉上掛著兩滴笑出來的眼淚,「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樣 笑你,可是實在太好笑了……」
說著宇文玥蹲到地上去,一面撫著肚子一面笑,「我哭得肚子好疼喔!」
也難怪這丫頭會笑成這樣,想想,堂堂東方世家的大少爺,素來眼高於頂的東方大 少爺,足智多謀,迷倒全天下女人,引起無數女人倒追的東方大少爺,居然被男人看上 ,還差點失身!再想想她那不擇手段、冷酷無情的皇帝哥哥,居然為了一個男人而寧可 放棄江山時,怎能不教她驚訝,不教她覺得好笑呢?
東方無極可沒這麼好的耐性,他再度拉起宇文玥,準備狠狠地懲罰她時,宇文玥卻 突然止住了笑。
接著,宇文玥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凶巴巴地問他:「他碰了你?」
東方無極忍不住又紅了臉,別過頭不說話。
她摟著他的腰,轉過他的臉定定瞅著他,不死心地又問:「他碰你了,對不對?」
他終於開口:「如果他碰了我的話,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那他親你囉?不然你不會出現這種表情。」不等他回答,宇文玥便踮起腳尖封住 他的唇,霸道地親吻他,又啃又咬,小嘴沿著他飽滿美好的唇形親著,很不甘心地嚷嚷 :「你是我的,我的!不管是誰,不管是男人、女人,沒有人可以跟我搶你,你是我一 個人的!」
東方無極眼睛瞪得老大,這丫頭……吃錯藥了嗎?他知道她很活潑,也知道她很熱 情,卻從沒見過她這種霸道的急色樣,活像幾百年沒遇過男人似的,他們宇文家不管男 女都這麼好色嗎?
東方無極還在想時,字文玥已經扯去他的衣衫,然後又胡亂的把自己脫光光,拉著 東方無極往床上一躺,高傲地命令道:「我要你現在愛我,證明你是我一個人的1」
「玥兒,你……」
看他不動,宇文玥乾脆轉而把東方無極推倒,主動跨坐在他身上,將他碩大的男性 一寸寸納入自己身體裡。
東方無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任由她笨拙地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地律動著。
宇文玥氣歪了,嫉妒死了,她使盡吃奶力氣,努力又生澀地挑逗著東方無極,讓自 己完完全全地包容他,數不清第幾次地宣佈著:「你是我一個人的,你聽到了嗎?」
原本滿腔窩爨氣無處發的東方無極見狀漸漸消了氣,取而代之的,是好笑又心疼的 感覺,和足以將兩人燃燒的慾火。
他一個翻身,轉而將宇文玥壓在身下,退出後,再重新挺入她溫暖濕潤的谷地中, 深深地佔有她,「聽到了,我美麗又霸道的小妖精,我是你一個人的,永永遠遠都是你 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