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性命!」
我說過,欺騙的代價就是妳的一條小命!
想起他曾說過的話,小栽虛軟地問:「哪怕這個原因是不得已……」
「不得已!」流連於胸上的唇舌,一徑舔吻那飽滿的圓挺,決絕的聲很斷然。「背叛就是背叛,沒有不得已!」
「可是……」
「妳很在乎我殺波子?」他握住她的下顎,盯視她有些發慌的眼神。「還是波子的事讓妳有所感觸?」
「感觸?你說什麼!」冷靜,她告訴自己。「我只是想到,她……很喜歡你,而且愛得很深。」
「又如何!」法西冷笑。「我早對她說過,她不是我要的女人,無法認清,甚至勾結外人殺害士煌,不清理門戶,難不成遺種禍根反噬嗎?」
「蕭伯的死是波子干的!」小栽驚訝!
法西拉過她躺到靠枕上,讓她趴在自己胸膛上,撫著她的發。
「任何威脅與危險我不在乎,最怕的是妳有任何差池,誰敢動妳,只要有這個可能,我會毫不猶豫斬斷這個可能的危機,送對方下地獄!」
「你是說……波子要害我!」這個女人和她有這麼深的仇恨嗎?「為什麼?」
「欲望與嫉妒,永遠是人類最原始的殺意!」法西笑笑的輕淡描述。「妳擁有她用盡一切心機也得不到的人與地位。」
聞言,小栽沉默,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沒想到波子對法西竟到了這種程度!
「好些事當年我來不及察覺,到現在太晚了,創痛對妳已經造成。」法西抱緊她,按緊頸窩中的螓首,沉重又心痛的切齒,「我沒有想到波子會這麼陰狠,將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丟進獸欄中!」
對波子下制裁時,只為了她的背叛危害同伴,幾天前,才從一位舊部屬口中得知當年小栽被傷害的真相,當時法西恨不得再將這女人的屍體拖出來千刀剮屍!
「小栽,明天我們就離開日本,離開這一切。」捧緊她的面龐,法西鎖視著。
「明天!」她凝睜著慌色的瞳眸。
「我知道妳不想我對上古聖淵,甚至麒麟、狐狼,以前我從不會逃避這些,但是我不希望妳難過,只是古聖淵的苦苦追纏,我不確定哪一天自己是否會受不了出手。」為避免那一天真到來,干脆遠離這一切。
「為了我,你寧願當個被追趕躲避的人……」小栽知道,這對從來不將任何挑戰放入眼內的法西,是多不容易。
「我說過,只要有妳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尊嚴、驕傲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妳……小栽。」大掌按著她纖細的裸背,讓她的心口貼著他的,享受著那慢慢融成一致的跳動。「只要能抱著妳,知道妳在我懷中,有妳的溫暖,就夠了。」輕喃的言廝磨著她的發。
彼此的心跳由胸口傳入,對他所付出的一切與癡狂,被他摟緊在胸懷的小栽,已經不知該說什麼。
他過度瘋狂又獨占的愛戀,二年來,幾度讓她惶恐,因為她無法有同等的心意回應,更害怕回應之後,她將失去親人、失去自己,因為法西的感情太深也太重!
到如今……她已經不曉得,自己究竟是惶恐,還是根本就沒這份勇氣,接受這麼沉重的感情!
受害者,法西;加害者,高見和栽。
這一剎那,小栽想哭也想笑,因為她突然對明雲軒這句話產生默認,沒有人會想到一個殺手,竟會為一句童言稚語而認真,甚至用一生來付出,傾其所有來證明!
誰害了誰!誰又牽制了誰!
「小栽?」她忽推開他!
「壞人是你,為什麼弄到最後,好像我才是那個壞人!」她低喊,對他再伸來的手退開!
回避的動作,令法西豎起雙眉,卻見她紅著雙眼凝望他,出口的聲有些壓抑與抽哽!
「如果我能對你徹底的視若無睹就好了,如果我能不要在乎你看著我的眼是那麼深刻,不要在乎……你那拚命要抱住我的絕望……」她揉過再也隱藏不下的淚雨,對自己此時崩潰的情緒又惱又咬牙,
「這些明明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己要認真,硬要將認定的感情放到我身上,不關我的事——根本不關我的事——我沒有你飽經世事的滄桑,負擔不來你這麼沉重的感情——」她拚命搖頭。
「我一點都不想放在心上——我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可是,為什麼……每知道一次你的付出,就讓我的心在糾扯,我討厭你一步步侵蝕我的心,讓我不能坐視你的感情——讓我無法轉身就走……」
「別哭。」法西輕握住她猝然掩面哭泣的手。
「你走開!我討厭死你,從遇見你開始,我的人生就大轉變!」她賭氣推開他,手背抹過紅通的鼻!「在小爸、羅叔身邊,在古家和姑姑身邊,我什麼都不用煩惱,什麼都不用疑惑,更不用怕決定這件事,我要面對什麼後果,因為就算我做錯了,有小爸、羅叔和姑姑在,我從不需要面對錯誤的結果,他們不會讓任何可怕的錯誤靠近我,可是你的出現……讓我的生活……全變了,都是你!」
「對不起,小栽。」他想擁住哭到崩潰的她,她卻揮舞打掉他的手!
「面對你,再也沒有他們替我擋下,我不想長大,可是你逼我長大!你走開、走開——」
不理她捶來的拳,法西抱起她;小栽掙扭著身,最後被剛猛的身軀壓入床褥中,健壯的四肢釘著她的,令她無法再掙扎,他俯望著她。
哭泣哽咽的麗顏,在凌亂的發絲中,更顯脆弱憐人。
「對不起,小栽,遇上我或許是妳一生最可怕的事,但對我,卻是一生最大的快樂,我不能失去妳,只能逼妳接受我。」
他緩緩吻上她,紅唇沒有躲藏,接受他探入的唇舌,卻淌落更多淚。
「我們之間甚至沒有刻骨銘心的誓言,沒有歲月建立起的感情基礎,為何你要這麼癡愚……守候這麼久……」
堅定的唇舌吮簍著她,溫柔的舔吻那顫哭的唇瓣。
「你的感情太瘋狂,你的付出是我難以承受的重,唔……」
一再的泣語被逐漸加深的唇舌吻去,直至啜泣已緩,糾纏的唇舌卻不曾分開。
「妳說我不懂妳,但我卻知道妳這嘴硬的小鬼,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一句,妳已經愛上我!」攫住那靈巧的粉舌,吸吮的舔舐,片刻後,沙啞的聲笑了。
「誰要跟你一樣瘋,肉麻又淫欲,老是對我下威脅。」她慍惱別開頭,溫熱的唇改落在她的嫩頰。
「無法坐視我的感情,最後決定要回應我的感情了嗎?」
壓住她手腕的一臂,往下撫上雙腿間那赤裸的脆弱,吻住她瞠目要張嘴的唇。
「你……」紅潤的唇在他微笑的唇邊輕喘,對上他一派霸氣的無賴面龐,她又是負氣的別開頭,聲不穩地道:「放、放開我。」
「放開,」法西惡意地問:「哪裡?有名字嗎?」
「法西!」回過頭正要抗議,卻見銀色的頭顱迭上她的額際,親暱哄著。
「小栽,讓我撫摸妳,感覺妳體內的溫暖,別拒絕我,好嗎?」
俏臉緋紅,在他半強硬的溫柔中,濃濃的男性氣息令她怔仲,干啞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只能望著他晶炯對視的眼瞳。
「妳也喜歡我帶給妳的快樂嗎?」
熱潮的溫澤,伴隨著她悶聲的抽搐,添上晶瑩的嬌艷,不令她因過度的欲火而躁動,每當他施展那份蓄意溫柔的磨人時,總能撩起她幾分欲情,幾分微酣,讓她醉迷其中。
「法西……下午夠了,今晚……不能太過火,你會害我明早……無法下床。」想起將進行的事,再怎麼沉迷於情欲感官中也得喊停。
「妳還想下床,直到離開日本前,我都不讓妳離開這張床。」養傷這段期間,他可禁欲夠了。
「什麼!」乍然一醒,她想支起身,卻發現那悍然的昂挺已來到!「法、法西,等等——」
話未落,一陣頂上的火熾,男性的壯碩已進入了她!
「你……真霸道!」
「因為是妳,我無法不霸道。」
「呀!」連氣都還沒喘上,小栽猛然抓緊了槐被,哀聲抽息!
「小栽,說句愛我如何?」他真想聽一次。
「我……很樂意送你一句渾蛋!」可惡的家伙,總是喜歡乘機胡來!
「我有得是時間、方法讓妳說。」
余光瞥視落地窗外的月色,深恐他一蠻起來的精力和執著,真會糾纏她到氣嘶力竭,令她只能咬唇,不甘心地道:「既然無法坐視你的付出,我能回應的就是,屬於你的我會一一交給你!」
在他揚唇的鎖瞪中,並不急著進行這場激情,只是一派悠然的觀賞她的反應,令小栽有點無處可遮羞的狼狽。
「屬於我的?」
「身體、承諾還有……感情……」她拱起灼熱的嬌艷胴體。
「妳終於願意承認妳的感情屬於我。」
時至今日,她是不得不認命。「我怕不……承諾,再……敢負你,可能會遭天打雷劈!」誰教她小時候什麼不好玩,就會玩騙感情了,還騙了一個誰都不敢惹的世界級殺手,自己做孽也只能自己扛。
「不用天劈妳,妳敢背叛我,我絕對不會放過妳!」
突兀的沖擊力量,令小栽只感眼前一陣激眩!
「法西——」一回神,她氣惱的喊,貼上她耳畔的聲卻先定她!
「小栽,妳今天真是順應得令人……」很難不起疑心呀!
急遽、狂猛的律動,逼壓著身下嬌軀,馳騁的力量令她連聲都顫抖!
「你、你在說什麼——啊——別——」一記重力的頂刺令她差點斷息的咬牙!「別動……這麼野蠻,法西……」
她泣喊回首,黃玉眼瞳犀亮、狂野的來到她臉旁。
「今夜我不會放手。」
沙啞的濃濁聲,說著凜笑的話。
「你、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不安感會讓法西驟然變臉,轉為憤怒的肉體渴求,來確定她的一切,但每回小栽多少了解他在氣何事,這次她實在猜不出!
法西忽扳過她的左肩,無措的嬌軀半轉著身,大掌已捧擠上她的左乳峰,對著那靠近心口的飽滿張唇重咬,直至血絲沁出,小栽痛喊出聲!
「知道心痛的感覺嗎?」在她錯愕中,他改為吮舔血紅。「我知道今晚妳定然有問題,小栽,千萬別打什麼離開的鬼主意,我一定會出手殺人,知道嗎?」
「我——」他可怕的敏銳永遠令她吃驚!
當馳騁的力量愈見激烈時,嬌顏猝然埋入被褥中,被抬高的腰,在結合的節奏中戰憟,終至小栽嚎叫。
「今晚在我懷中,絕不准妳離開。」占有的聲愈來愈狂喊,面龐愈來愈不安的獰起。「我有預感,妳會消失,妳會活生生的在我懷中消失,我必須抱緊妳,在妳體內,用我的方法來確定妳的存在、妳的溫暖!」
蠻橫的抱人、強索的性愛、卻又痛苦的嘶吼,小栽連要他放手都說不出口了,暴燃的欲望在戰憟的節奏後,當火焰的熱流在體內進散時,他激狂的行為緩下了,健臂圈緊的抱她躺於床被中,男性的力量依舊不曾退出,這已成為他情事之後的慣態。
「不能放手……我絕不能放手,妳會不見……」濃烈的喘息在那發絲中,「為什麼怎麼抱妳……都感覺不到妳屬於我……」充滿痛苦的吶喊在她耳畔!「該怎麼做——怎麼做——妳才能真的屬於我——」
……肉體的歡愉、肌膚的溫暖雎能讓法西平靜穩定,卻都只是暫時的,只要妳不想起對他的承諾,還有該交給他的信物,那麼總有一天,欲望、激情都讓他覺得這些不足以證明得到妳,最後以法西的性格會怎麼做,相信妳內心有數!
在顫顫的喘息中,她回首,尋得覆在身後之人的唇,有別於這場火烈的性愛,小栽溫柔的吻著他的唇瓣,直到法西繃緊的身軀與豎凜的面龐逐趨緩,最後輕柔的回吻她。
「我是你的,法西,你會得到你的幸福。」
她呢喃又堅定的說著,身體雖受他強硬需索的沖擊,卻更不忍見他受不安陰霾所困的心境。
「小栽。」法西擁緊她的螓首。
最後,在結合的肢體中,她力竭的困倦睡去。
「黎明前的月色余輝能讓法西留在最深沉的睡眠中。」
「其他人呢?」
就算避過法西,整個酒店內可多得是為主監看的部下,尤其那個菲爾,身手了得,她可打不過。
明雲軒的微笑很悠測。「或許那時,整個酒店的人都喜歡在夢境中,欣賞黎明前的月色余輝。」
「夢境中?」是說每個都在睡覺!連侍者也是。
「要網住豹眼的睡眠並不容易,十五分鍾的黃金時間,可別連妳都入夢而去。」
「啐!別詛咒我,我打死都會醒來。」
「那就先祝妳能從豹眼天生的敏銳中脫身。」他提醒。「記得,凡事如常,別惹起他的不安。」
「我沒那麼笨,惹他懷疑。」哼!
「只怕豹的敏銳度與此時多變的心緒是超乎妳的想象。」
透過落地窗的月光灑下出不同於平時的清蒙,而是帶著淺虹的銀白色澤,大地充滿無聲的寧謐,靜到讓人只想將意識一同沉入黑夜中。
「精靈姑娘,再不醒來,妳將失掉這唯一的機會了。」
溫雅的聲,宛如直接在腦海進開,貫透耳際,高見和栽驀然睜眼,入眼便是窗外那奇異的月輝!
遠方山腰魚肚淺白己現,黎明將到!
「這麼晚了!」她忙要起身,卻發現那猶在體內的男性與箝制腰際的健臂。
小栽看著枕在自己額邊的英挺面龐,沉閉著雙眸,呼吸也顯得沉。
「法西,法西。」她小心的伸手輕拍他的面龐呼喚,確定此時的他完全陷於明雲軒所謂的眠夢中。
「我知道我的聲音能傳進你耳內。」小栽親吻他的唇,柔聲道:「請你相信我,此時的離開是為了我們以後能在一起。」
她在他抿起的唇邊低語,邊拉開腰上的健臂。
「我……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所以不能只有你付出,我也想為我們之間盡些力,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
小栽一咬唇,抽身離開他的環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