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女戲豹 第八章
    從東方宇和紀嫣兒定親後,連日來小未婚妻對他的態度是從討厭轉為任意使性撒嬌,可是當東方宇在花園下過警告後,小未婚妻對他已變成避之唯恐不及。

    “小姐,怎麼了?”春日愕然地看著主人沖進房後,就趕緊掩上門,神色驚惶地靠在門板上。

    “人、人來了……怎……怎麼辦?”她咽著口水,急促的呼吸聲,顯示她是以逃命的速度狂奔。

    “什麼人來了?”

    “就是那個卑鄙、無恥、下流、可恨、討厭、陰險、奸詐、沒品、失格的東方宇!”

    “小姐,你也變得太快了吧!”春日聽得一臉不可思議。“昨天之前還說四少其實挺幽默風趣,雖然不是什麼英雄外型,但好象也沒那麼討人厭,怎麼才一天,你把他講得像集各種大惡於一身的樣子。”

    “他是、他是、他就是!”嫣兒摀著胸口強調叫著。“好可怕,我終於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真面目!“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豈止吵架!”嫣兒一副不得了的拉過春日,壓著聲道。“我不騙你,東方宇完全就是書中寫的那種樣子,什麼俠豹、什麼縱橫黑白兩道的英雄,那都是虛杜的,真實的他就是個小人、壞人!”

    “小姐,你都快嫁東方四少了,就別再這麼說未來的三姑爺了!”

    “不要!我絕不嫁死狎豹,他昨天不但露出陰險的狐狸尾,還威脅我耶,笑得很恐怖就像這樣……”嫣兒瞇著眼,抽著兩邊的唇角緩緩綻開,盡力的學著東方宇冷笑的模樣給春日瞧。“你知道嗎,他這種笑容和嚴厲的神態相襯起來,好陰險,真的,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半夜起來看到……”一時不知怎麼比喻的她,食指敲敲下巴,隨即一拍手道,“有了!就像半夜起來看到娘沒畫妝,會尖叫的!”

    這種比喻法簡直教春日翻白眼,正要訓誡她不可隨意開夫人玩笑時,門外卻傳來敲門聲。

    “嫣兒,東方宇來看你了,快點開門呀。”紀崇在門外高喚著。

    嫣兒的臉倏變,用力地朝春日噓聲示意。“不、要、開!”

    “嫣兒,快開門,我們可是百忙中抽空來的,別鬧了!”沒得到響應,紀崇的敲門聲頻繁了點。

    “人不在嗎?”是岳定翔疑惑的聲音。

    “不可能!”東方宇歎道。“方才她一見我上門,就嚇得馬上沖回房裡。”

    “嚇得沖回房裡!”紀崇好笑地拍拍老友。“原來我老妹對你的感覺,是跟看到鬼差不多。”他朝身後的另一人道。“天沐,這得靠你了!”

    當另一陣敲門聲響起時,春日看向一旁的主子。

    “嫣兒,快開門,我是天沐哥呀,小丫頭你都快成為人家的新娘了,怎麼還這麼任性呢。”

    天沐哥!聽到心上人的聲音,嫣兒有些怔忡,因為已無先前那般狂歡大喜的沖動,此刻就像聽到一個真心關懷她的兄長般,心中多是溫暖的感受。

    “春日,你在吧,快開門呀!”門外的伊天沐催促著。

    就在春日再度看向主子時,竟見紀嫣兒邊往內房跑,雙手交橫在胸前,表示一切由她應付,打死她也不出面,接著就掀開棉被,一溜煙鑽進被窩裡尋求掩護。

    “小姐!”春日不敢置信主子躲自己的未婚夫躲到這等程度。

    “不見、不見,我誰都不見,你打發他們!”

    春日捺著額頭,因為有個平時猖狂惹事後又只會躲的主子,確實得有良好的定力才能忍下抓狂的念頭。

    而藏在被窩裡的紀嫣兒,就聽見門開啟後是一陣不小的交談聲,片刻後,又傳來關門聲,接著一片歸於寂靜。

    人都走了嗎?被窩中的滴溜雙瞳狐疑地眨了眨,隨即小心地掀開棉被一角,觀察著外廳,確定無人後,才放心的探出頭顱。

    “呼!”她虛驚一場的拍拍胸口,擦過額上的冷汗。“再見到那只大狎豹,我一定會噩夢連連,這太危害我的美麗與健康了!”

    “可是再見不到我的小未婚妻,過度的思念,才真會戕害我的腦子與身體。”

    一記閒適的聲音,懶洋洋的傳來。

    紀嫣兒大驚,回頭就見東方宇悠然環胸地坐在床尾。

    “大家顯然都很善良的讓給我們獨處,增進了解彼此的機會。”東方宇熱誠的替四處張望的嫣兒解釋為何其它人都不在房裡。

    那……房裡不就只剩她和東方宇,春日竟出賣主人!

    “最好別喊,否則老狐狸會對小狐狸做出什麼事我就不敢保證了!”

    威脅的警告讓張大了嘴、正要呼救的小狐狸乖乖閉上嘴。

    見她緊捱在床柱邊,一雙大眼充滿戒慎,抿緊的唇擺明想罵人又怕被修理,只能委屈地瞅著他,簡直就跟“擋災”小犬落水時一樣,真個物似主人形,可憐又可愛的模樣,讓東方宇有些失笑與搖頭。

    “坐過來點吧,嫣兒!”他招呼著。

    坐過去!她抱緊床柱子用力搖搖頭。

    “嗯!”他瞇起眼,精光射出。

    “喔,來……來了!”不吃眼前虧的小狐狸馬上放開柱子移過身去,卻距他有一個手臂長。

    “再過來點。”他哄道。

    小嫣兒潤潤唇的,又把身子稍稍挪近一點點。

    “我不會吃了你,坐到這來。”輕笑的聲拉長,指指她該在的位置──他的膝上。

    “不要──”嫣兒想也不想地回絕,接著看到他又現出那抹警告的神情,不禁屏息地咽下口水,囁嚅改口。“好……好嘛。”隨即怯怯地靠近他,小手按到那堵溫熱的胸膛時,昨日花園那纏綿一吻驀然浮現腦海,嫣兒不禁滿臉通紅的想縮回手,卻被東方宇握住用力往懷中一帶。

    “呀!”她驚呼,整個嬌軀跌進他懷中,急忙想起身,卻被一雙健臂所攬。

    “再過幾日便是我們的婚約,我滿腦想的都是我的小娘子,你可地想我?”他的下巴親熱的摩挲那如緞的胄絲,口吻是悅耳的呢喃,鐵臂可扎實的收緊,讓她動彈不得的只能“嵌”在他懷中。

    鬼才想你!臉蛋幾乎全被壓到他頸窩中的嫣兒奮力叫著,然而咕噥的聲調,聽來就像貓兒的咪嗚,令她好不懊惱,小小拳頭用力想推開他的肩。

    “你是不是想我想到連言語都難以表達,我的小未婚妻!”對她的悶聲之響,東方宇”更加”感動的抱緊她。

    “唔!”嫣兒一雙小掌當場卡在他的身體與自己之間。

    “今天來,就是要讓你知道,你未來的大君對你是多麼的深情專一──”他濃厚的嗓音動人的說著,唇印在她的發際與額間。

    深情專一!惡!好不要臉,浪蕩子還自認是情癡,這跟烏鴉催眠自已是鳳凰有什麼差別?紀嫣兒皺著一張小臉。

    “所以我決定在大婚前來和你做點溝通!”他游移的雙掌放松對她的箝制,卻親熱的揉著她的背與臀,曖昧極了。

    還要溝通!這個男人怎麼老愛溝通!終於能從他的頭窩中解放,她深吸口新鮮空氣後抬頭望著他,卻見那雙總是懶洋洋的瞳,此刻異常灼亮的鎖住她,不禁令嫣兒局促地動了一下身體,因為背後漫撫的手越顯大膽的不安分。

    “從四年前,我們在‘澄園’初相見,我便對你有種奇妙的感覺。”

    “四年前!”她壓根兒不信地睨他一眼。“哇,你病的不輕喔!”當年她才十二歲耶,而且四年前他們的見面對她而言可是噩夢一樁,哪有這麼浪漫的遐想!

    “什麼!”雙掌不客氣地箝住她腰,將她整個舉起,與他鼻眼齊對。“聽你之意,顯然不相信我對你有真心,是愛你的嘍!”

    面對那懸在眼前的犀利眸光,前仇舊怨卯起,嫣兒也豁出去的反唇相稽。“相信,當然相信,只要是女人你都愛,否則怎麼會是聞名花街的東方四少呢!”她冷哼*撇過頭。

    “嫣兒。”他突地一喚,捧過她的臉,柔聲道。“看著我,告訴我,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相當討厭我,甚至對我們的婚事憎惡到了極點,告訴我你心中的實話。”

    “我……”

    “回答我,只要這是你真實的感受,我會取消婚事。”他輕歎,撫開她額前的發,道:“四年前初見時,你活躍的朝氣就令我記憶深刻;但在當時那短短的相處,對我而言就真的只是一個徒留心中的特殊印象而已,只是閒暇時會聽紀崇講述你的成長點滴,漸漸的紀崇如果不講反而令我失落,讓我開始想去了解你的一切,因為這個刻劃在我心中的小女孩印象,已成一個不可磨滅的存在。”

    嫣兒為他突來告白詫愕!

    他一笑,捏捏她可人的鼻子。“四年來你雖避著我,但,我見過你好幾次。”

    “呃!”見過她好幾次!

    “你常以拜神的名義溜出去玩,喜愛在寺廟附近爬樹,奉行心誠則靈不拘形式。”

    “你……看到我……”居然爬樹好幾次都被看到了,嫣兒吶吶啞口。

    “起先是偶然撞見,最後成為我每到江南必定留意的事,我說過,我想了解你的一切,光聽紀崇說已不能滿足我,而你又顯然將我列為噩夢來源的不受歡迎人物,所以我只好親力而為來滿足我的相思之苦。”

    “相思之苦!你還相思之苦,我爬樹的樣子全讓你看了,我才真是難堪之苦!”嫣兒叫嚷的捶著他的胸膛。

    東方宇笑得猛然將她打橫抱起,像呵護小娃娃般的抱在懷中,面龐疼愛的搓磨她柔嫩的小臉蛋。“這就教你難堪,那麼西郊古剎林蔭內的一處冷泉,我可觀賞多次!”

    西郊古剎林蔭內的冷泉!嫣兒驀然大驚。“你……你看了多少!”她又氣又窘,因為盛夏時分,她常瞞著春日偷跑到那極為隱蔽、人煙稀少的天然冷泉中玩水沐浴。

    他蕩出一個好不邪惡的笑容,額頭抵著她的,輕啄她噘起的紅唇,才緩緩道:“鉅、細、靡、遺!”

    鉅、細、靡、遺!嫣兒眉、眼、口倏張,一時間像難以反應這四個字的含意,最後顫抖著指著他。“你、你的意思是早就把我全看光了!”

    “所以,我負責任的娶你了,誰教我該看和不該看的都全看了!”說的彷佛偷窺事小,他那有責任感的情操才偉大。

    “你騙我──你騙我──我不相信──”嫣兒大受打擊,頭顱搖得像波浪鼓。

    “不信!”他挑眉,清著喉嚨道。“那是誰的右胸下方有顆小黑痣,又是誰的大腿內側有個新月型胎記,還有呀,別看你個兒小小,身材還真是豐腴有致……”

    “夠了──夠了──”嫣兒用力掩住他的嘴,雙頰脹紅,羞怒地吼著。“你下流──下流──看那麼清楚干什麼……”

    “看了好幾年不清楚也難!”被罵下流,他頗感無辜,用力澄清。

    “你還看好幾年……”

    “我怕有壞人或登徒子會冒犯你,所以每年夏天我都會守候在冷泉邊的樹干上,幫你把風順便保護你呀!”他理所當然地講。

    “你每年夏天都等在冷泉邊!”她尖叫了!

    東方宇的反應是再度將小寶貝摟進懷中,拍拍她的背,磨蹭她的發,很有感情地道:“你也感受到我的真心和癡情了吧,每年為了你,我拋下繁忙的公私兩事,不管日曬雨淋的守候和等待!”

    “東、方、宇──”嫣兒快氣爆了,用力甩開他的手飆吼。“你不是在告訴我,你每年夏季回江南都是為了看本姑娘洗澡吧……”

    “是呀!”他坦承不諱,連目光都是那種──你終於明白我為誰辛苦、為誰忙了吧!”不然我干麼一年四季硬要把夏季空下,兼程趕回江南!”未來的老婆得顧好,不能讓其它宵小有可乘之機,現在把小寶貝娶回家,就不用再這麼辛苦了。

    偷窺還講得這麼猖狂嬌傲!嫣兒氣沖腦門!

    “怎麼了?”他見嫣兒突然一時講不出話的用力抓著胸,忙關切地問。

    “你……”極度惱羞切齒的結果是嫣兒哽然。“你……太過分了……居然……”

    見她快哭了,東方宇決定公平對待。“好吧!我讓你看回來好了。”說著他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服。

    “人家不要啦!”在他懷中既不能跳腳,只好啜泣大叫!

    “好,別哭,那要怎麼樣你才會高興!”他趕忙安哄的親親她含淚的眼。“我今天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一直也以為你心中並非這麼討厭我,但是,如果你真的這麼不願意嫁我,我不會強迫你,一切由你!”

    “一切由我!”嫣兒簡直不曉得該用力打死他,還是號啕大哭一場轟死他!“你先害我名節毀了,什麼便宜都讓你占盡了,現在又告訴我,你早就連我的身子一起看光了,最後才告訴我不強迫我,讓我自己選擇──你還真有良心呀……”

    “那就乖乖嫁我好了。”面對她激動的指責,他奉上最良心的建議。

    “甭想……我要考慮,你太可恨了……”她抽噎的切齒!

    “唉,那你好好考慮,畢竟……”東方宇見她直起身,將他頸窩邊的亂發撥開。“對你而言……”接著就瞧她拍拍他肩上的灰塵後,哽然一聲抹過涕淚。“我真是太可恨……了。”最後她埋進他頸窩中,繼續那委屈的哭泣。

    “對嘛,你也知道自己很可恨,這一陣子你害慘我了,都是你啦……”她邊罵,邊抱緊那可依靠的頸項,淚濕的面頰則汲取他粗獷的頸動脈躍動時所帶來的力量。說實話,大爛豹的胸膛和頸子,至少肌肉的結實和硬軟度恰恰好,窩起來也不難受,誰教枕頭太軟、樹干太硬、牆壁沒溫暖,她只好屈就自己一點!

    “好、好,都是我,一切都是我不好,為什麼這麼可恨!”他擁著懷中的嬌軀,無奈又歎笑的安撫。

    “不要以為你把自己罵到臭頭,我就會嫁給你──不可能的──我說要考慮就是要考慮──”她哭紅一雙眼的沖著他叫!

    “好,考慮、考慮!”他輕笑地撫去她臉上的淚痕。

    “你的態度一點都不誠懇──”見他依然是面不改色的鎮定,嫣兒負氣喊著。

    “大不了我去做尼姑,我真的會喔,不要以為我跟你開玩笑……”

    “好呀,如果你做了尼姑,一輩子不嫁,我只好去做和尚了,一輩子也不娶,我們這也算是另一種山盟海誓,你說,好不好!”他執起她的手,親吻著那蔥蔥玉指,甜蜜的訴說動人宣言,配著那柔情似水的眸光,很快換得佳人轉怒為喜的嬌嗔,心中可歎氣的想:尼姑、和尚!唉,看不趕快安撫小家伙,這孳可造大了,畢竟害他一人,總比起她去害出家人的清修、騷擾佛祖的莊嚴要好多了。

    “你真的會為我去做和尚?”她狐疑地瞄著他。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他迎視她探問的目光,堅定道。“看看我是否能為你連生命都付出。”

    她眨眨眼,像在沈思的瞇起,隨即又埋到他頸窩中,無言地抱著他的頸子,東方宇以為自己安撫成功了,一笑的更加擁緊懷中嬌軀。

    而在他懷中的嫣兒是不得了地想:嘩,浪蕩子就是浪蕩子,說那種惡心巴拉的話,就跟喝水呼吸一樣自然,真是不可信賴!縱然如此,嫣兒還是很喜歡偎著他,心中甚至有就此偎著這堵依靠應該也不賴的想法!

    “嫣兒……”他沙啞經喚,灼熱的氣息在她耳畔騷動。“我愛你,你呢?”

    低語的音輕撩著她的發絲,令嫣兒由發根竄起一股麻癢的感受般!

    “嫣兒……”再次的催促也只是讓懷中佳人抱緊他的頸項,不抬頭也不說話!

    “呵……”他輕笑,手掌有些作弄的來到那纖細的腰,拉松那緊束的腰帶。

    當扎進的上裳被拉出時,結實的大掌也隨之潛入,嫣兒一怔,猝然地抬首迎視那雙狡黠又帶著一股狂浪的眸子。

    “嫣兒,我愛你,你呢?”依然自若的問句,卻隨著他親暱的氣息,來到她微啟的唇邊。

    她想搖頭,也想如往常般故意唱著反諷大叫討厭,可是探進衣裳內的大掌卻隔著兜衣,覆上那堅挺的豐胸,令她愕喘的想推開,早已盯緊的男性之唇馬上攫住她,緊吮的纏上了那來不及躲避的粉舌。

    “唔……”嫣兒低吟,灼人的熱力,如蜜又如火,隨著兩人濃密相纏的唇舌流竄。

    “嫣兒……”渾濁的呼吸隨著他綿細的碎吻,由頸部向下侵略,衣襟在他的動作下漸敞,貼身的水綠兜胸露出,映著泛紅的雪膚,格外誘人。

    天賦的體香隨著嫣兒高亢的情緒散發,濃致的香幽幽地醉人,迷眩的感覺混雜著情欲的興奮,令她無措約有些慌亂。“東……東方……宇……”癱靠在那臂彎中,對那埋在頸胸上的頭顱,雪嫩的肌膚被他吮嘗的寸寸烙印,嫣兒已不知是想推拒或者迎合了。

    “我們都快成婚了,還連名帶姓的叫著你未來夫君的名字,該懲罰……”隔著兜胸,他用力吮住那圓潤的高聳,嫣兒驚喘,一股歡愉的悸動湧起。

    “不、別──”放肆的手掌竄進兜胸底,她失聲叫著,因為他正搓撫著那右胸的豐挺,慢捻著那盈聳的蓓蕾。

    “我記得這美麗的右胸下有顆小黑痣……”他的手指隨著話中的指引而游走,男性的喘息聲在她頰邊低喃。“還有……那小小的新月型胎記……”追尋的手指又滑過平坦的腹部,掠過敏感的女性幽處,來到大腿內側。“對你身體的一發一膚我無一遺漏……我的嫣兒……”他愛撫的描繪著那彎月的胎記。

    “求……求你,我們……還沒成婚……不能……不能……”情欲像狂亂的漩渦,將漸陷其中的她激打得虛弱而迷眩。

    “你考慮好,願意嫁我了!”他俯唇啜吻著她如蘭吐息的紅唇,乘勢要求。

    “你……”連僅存的力氣都像快被他由唇上偷走,一瞬間,嫣兒懊惱。“東方……宇,你……你快住手,否則……我絕不嫁你……”

    “唉,又是連名帶姓的叫著為夫的名字……”他給她一個惋惜的眼神,扯開的唇角根本是早有的預謀。“小狐狸,沖著你這句無情的話,我們這婚前的溝通繼續……”

    “咦?”錯愕不解的眸子對上他閃動邪惡的雙眼,當那不安分的手指往她雙腿間的女性幽處肆虐探入時,她驚顫的要尖叫,卻被再度鎖上的唇所吞沒,未曾有過的私密接觸引發嫣兒一陣陣地痙攣抽搐。

    火烈喘吟的氣息,聲聲交融在彼此緊纏難分的唇齒間,零亂的衣衫下是焚身的欲望與悸動,當兩人雙雙倒到枕被時,被扯下的床幔掀動著一室的春色,床上是即將展開的激情──

    “東方宇,放開我妹妹,否則我會一劍閹了你!”一個淡漠又不失嬌柔的聲,隨著一道寒光刷地刺進床幔內,長長的劍刃不偏不倚地架上東方字的頸項,冷冷的警告傳來!

    聽到這聲音,嫣兒驚叫的恢復神智。“姊姊……”

    “還知道姊姊,穿好衣服給我下床來!”蘭倩冷哼。

    意識到自己目前的情況,嫣兒簡直羞愧的想躲進地洞裡,東方宇卻一派不在乎的環擁住她,禁止她離開。

    “我說蘭倩,小嫣兒即將是我老婆,我們喜愛在婚前親熱親熱,你也管太多了吧!”他溫柔的安撫縮在懷中窘得無地自容的小家伙。

    “少把你那一套浪蕩的荒唐用到我妹妹身上,至少在她未進你東方家前,別想我會讓你碰她一下!”蘭倩手上的劍更切進他頸中。

    “四少!”嫣兒驚呼的看著他被劍刃咬出血的痕跡。

    “怎麼,終於關心我啦,小狐狸!”

    “還開玩笑!”她焦急地朝紀蘭倩叫著。“姊姊,我下去了,你別再傷他!”

    “憑她,還傷不了我呢!”東方宇是擺明不看在眼內的輕笑聲,接著啪的一聲,沈勁的力道由劍刃直透劍柄,震開紀蘭倩握劍的手,失去持力者,劍刃斷成兩節鏗啷落地!

    “紀二小姐,你沒資格說我荒唐吧!”東方宇拉開床幔,優雅的下床來,漫不在乎地整理自己衣服。“就不知是誰一年前,也用了同樣的手法對付自己相公!”

    用了同樣的手法對付自己相公!在床幔內整裝的嫣兒一怔。

    “笑話,只要造成已定的事實,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就不知是誰教的!”蘭倩是嗤聲的坐到桌邊,徑自倒著水喝。

    “好說,這也得有人有此需要我才教的了。”東方宇也坐到對面,拿起茶壺斟著茶。

    “高明的老師!”

    “聰明的學生!”

    兩人舉杯敬著對方,卻是一陣詭譎的訕笑。

    這一次,連嫣兒都能明顯的感受到這兩人彼此的敵意!看來,事情好象不是地想的情況。

    “只要造成已定的事實,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她不解地問東方宇。

    “定翔和蘭倩呀!”他下巴頂頂對面的艷麗佳人。

    “什麼!”嫣兒駭叫,直覺道。“姊夫也對姊姊做相同的事!”她不敢相信一腔忠厚的姊夫會這麼做!

    “定翔你把他打死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東方宇淡然一笑的悠品著杯中茶,糾正她。

    “那是……”她看著這兩人互別苗頭的目光,驀然一震:“不會是姊姊對姊夫這麼做吧!”

    “怎麼,誰規定這種事只有男的才能做!”蘭倩斜睨一眼大驚小怪的老妹。“想要得到心上人,就得不擇手段!”

    “可……可是……”也太不擇手段了吧!嫣兒訝異地看著向來只有男人在身後追的老姊,沒想到她對姊夫竟然是……

    “現在你都成了岳夫人,本少爺已經很盡情分了,干麼還老找我麻煩!”東方宇朝紀蘭倩道。

    “你當初告訴我說會把定翔灌醉,讓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我身邊,依他君子的個性,鐵定會負責任娶我!”

    “沒錯呀,事實也證明了如此!”對老友的個性他還有幾分把握,才敢這麼設計。

    哇!有沒有搞錯,居然這麼陷害自己的好友。嫣兒不認同地望著東方宇。

    “是,定翔是很負責任的娶我,可是你根本沒有灌醉他。”紀蘭倩火大道。“你點中他的穴道,讓他意志清醒的動彈不得,還親眼目睹我從頭到尾所做的好事!”光想起當年的那一夜,一生精明的她,居然栽在這只臭豹的詭計下,面子、裡子都掛不住的紀蘭倩,就有熊熊的報復之火!

    “唉呀,我總要讓他知道是哪個跟天借膽的女人污了他兩廣盟主的清白吧!”

    東方宇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攤手。“居於好友立場,我不能讓他失身得莫名其妙!”

    “你這狐狸豹,還有臉講這種話,故意整了我一回,虧我還盡心盡力的幫你這麼多!”紀蘭倩拍桌指著他怒道。

    “你幫我很多嗎?”東方宇拉著嗤笑的音。“我只知道,你紀二小姐恩將仇報了我很多,倒是真的!”江南會有那些說他嫖妓到暴斃的傳言,不言可知是誰的保作。

    “好呀,現在翻臉不認帳了!”蘭倩環胸決定一件件算清楚:“請問一下,如果不是我告訴你,我老妹有在西郊古剎的冷泉裡沐浴習慣,你能每年夏季都有佳人入浴的美景瞧嗎?”

    啥!嫣兒眨大了眼。

    “那真是謝了,如果不是我穿針引線,你也不見得能更進一步接近定翔!”要算大家一起來!

    “我老妹天賦體香,可是我透露給你的!”

    “要怎麼樣引起定翔注意,可也是我教你的!”

    “知道要怎麼戲弄嫣兒才好玩,可是我飛鴿傳書給你的!”

    “打發掉纏在定翔身邊的女人,也是我辛苦回報給你的!”

    “當初有多少個女人,是本小姐仗義替你解決的!”

    “那又有多少個男人,是本少爺念舊替你結束的!”

    “所以我連老妹都出賣給你啦!”

    “那我也連八拜之交都送給你啦!”

    他們各執一言的互駁到忘了旁人的存在!

    “笑死人了,出賣自己的朋友還講這麼大聲!”

    “那就不曉得出賣親妹子的姊姊算什麼!”

    “我這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忍痛送上妹妹,以免有更多純情的少女遭你這曠古奇少的毒手,否則這一天就不曉得有幾個女孩要上吊!”

    “真是教人鼻酸的情操呀,同樣的,本少爺壯士斷腕,犧牲自己的朋友給你這絕代驕女,也是免得有更多男人遭你玩弄,否則這附近的河,就更不知要葬送多少有為少俠。”

    “這樣說來真是難為你了,宇哥!”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以此道來才真是委屈你了,倩!”他扯唇眼不笑地回著。

    “哼!”尾音是兩人各自送給對方一個冷嘲之笑。

    “夠啦──”比他們更暴怒的是,猛然跳起來翻桌的紀嫣兒:“你們太過分了──一個比一個還奸詐——居然一搭一唱的設計周遭人──尤其是你──東方宇──”她怒指眼前的男人,斷然的叱吼。“我們婚約解除定了──”氣得她轉身沖出房門!

    聽到那重重甩門的聲音,紀蘭倩看著眼前無言不動的東方宇,揚聲道:“宇哥,這個時候好好求求我,小妹會很有良心幫你的。”

    “倩,我看你自己先幫自己吧!”他好心道。

    “什麼意思?”

    東方宇朝她身後挑挑眉,紀蘭倩猛一回首,就見自家相公岸立在身後。

    “定……定翔!”她大吃一驚!

    岳定翔一笑地拍拍她的肩,異常溫和地道:“娘子,我們回房去好好聊聊吧,把當年你和東方宇如何聯手一步步設計為夫的事,好好告訴我,不管是我已經知道的或者我不知道的,都仔仔細細的說給我聽!”

    “相公,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了──”紀蘭倩可頭次結結實實嚇到了,因為岳定翔一直以為只有那場被好友設計的戲碼與她有關,沒想到是每一件都和她有關,向來就討厭受人欺騙的丈夫,這下紀蘭倩吃不完兜著走了!

    見硬被拖走的紀蘭倩,東方宇長聲一歎,一旁卻傳來比他更哀聲一歎的!

    “天做孽猶可為,自做孽不可活,可真是你們倆的寫照呀!”紀崇走進道。

    “少在那落井下石了!”東方宇冷睨好友一眼。“情況怎麼樣了?”

    “你費心布的網,快要網到獵物了,就在今晚!”

    今晚,珠實大盜!東方宇瞇起眼,燦燦精光凜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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