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永恆帶著范令典到她的工作室去,原來她說要幫范今典介紹工作,是要他做她的攝影助理。
“什麼?有沒有搞錯?你竟然要我做這種打雜的工作?”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時尚大師耶!
黎永恆見他如此反應,揚起眉道:“看來你似乎有點不滿,但是,在這裡工作總比當牛郎好吧!至少正正當當的。”
“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他豈只是“有點”不滿而已,老實說,他是非常不滿。
“怎麼可能,你別多心了。”黎永恆無辜地道。
其實,她的確是故意整他的,但她當然不可能承認這點。
“算我多心,不過,有一點希望你記住,我從沒當過牛郎。”范令典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黎永恆聞言納悶地問道:“咦?你不是喪失記憶嗎?又怎會知道你以前有沒有當過牛郎?”
“這……”范令典一時之間竟答不出話來。
幸好,這個時候剛好有客戶上門,黎永恆才沒繼續追問下去,也才讓范令典逃過一劫。
見黎永恆在忙,范令典便道:“我想四處走走,認識一下環境。”
“好啊!別走太遠。”黎永恆道。
“你是怕我迷路嗎?”范令典沒好氣地問,她簡直把他當成小孩子。
“不是,我是怕外面的女孩子有危險。”
嘖!把他說得像是個色狼似的,他才沒有那麼差勁咧!
范令典默默的走出工作室,原想到附近的公園走走,卻在樓梯口碰到了關如茵。
“你好。”關如茵笑容可掬的跟他打招呼。
范令典對她笑一下之後說:
“如果你是要找永恆的話,她現在沒空。”
“是嗎?真不湊巧。”關如茵失望地道。
她知道黎永恆工作時是很專注認真的,所以現在最好不要去打擾她。
“我先失陪了。”
范今典轉身想走,卻聽到關如茵說道:
“其實找你也是一樣的啦!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談哦!范令典大師。”
聞言,范令典吃驚地回頭。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范令典想一笑帶過,但這一招對關如茵來說似乎沒什麼用。
“你還想裝蒜啊?我對時尚界的消息可是很靈通的哦!”
范令典知道已經瞞不住了,便老實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並且問道:“你何時發現我就是范令典?”
“一開始的時候就發現了。”關如茵回答道,“而且,老實說你的演技實在太爛了,說什麼喪失記憶,真是太好笑了。”
更好笑的是,黎永恆還被他的爛演技所騙。
“既然你一開始就已經發現我的身份,為什麼沒有當場就拆穿我?”范令典問。
“因為我想看看你在搞什麼鬼呀!”關如茵笑道。
“只是這樣?”原來他還沒被拆穿是拜關如茵的好奇心所賜。
“難不成還會有別的原因?”關如茵反問。
“你不怕我會對黎永恆不利?”
聽過他風流事跡的人都應該會擔心才是,更何況關如茵和黎永恆還是這麼好的朋友。
“你喜歡永恆?”雖然是句問句,可關如茵心裡早已確定。
“沒錯。”范令典老實承認道,他的確對黎永恆一見鍾情。
關如茵卻搖著頭道:“我聽說你不但很有設計天分,在情場上更是得意,但是,這次你可要碰壁了。”
“哦?”
聽到這種話,范令典心底升起一股不快,她現在是在告訴他,他追不上黎永恆嗎?
關如茵解釋道:“永恆非常討厭男人,尤其是討厭你這種英俊又花心的男人。”
“哦!”
關如茵不知道她這麼說只會讓男人更想去挑戰嗎?而黎永恆就是最甜美的戰利品。
“所以不管你如何糾纏她都沒用。”關如茵下了結論。
“謝謝你的忠告。”范令典並不想放棄。
“對了,你昨晚沒發現什麼異狀吧?”關如茵突然轉換了話題。
“什麼?”
范字典不明白為何關如茵會突然這麼問他,難道昨晚該有什麼異狀嗎?
關如茵沒有回答范令典的問題,她只是神秘地笑著。
“也許你今晚就會發現了。”
發現什麼?她為何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范令典的心裡滿是疑惑。
“請你把話說清楚。”
“好吧!就是……”
關如茵正要開口,剛好此時黎永恆送客戶出來,因此打斷了她的話。
“如茵,怎麼站在外面?進來坐啊!”黎永恆道。
“好。”關如茵一邊答應一邊回頭對范令典道:“你可不能亂來喔!”
“什麼亂來?”
范令典是越聽越模糊了,不過此刻可以給他解答的人已經跟著黎永恆進了工作室,他再怎麼猜也得不到正確答案。
不過,無論如何,他一定會揭開黎永恆的神秘面紗,就在不久的將來……
☆ ☆ ☆
今夜是月圓之夜,范令典想起了關如茵的話——
也許你今晚就會發現了。
發現什麼?難不成黎永恆還會變成狼人?范令典覺得好笑地想道。
才這麼想著,誰知就這麼巧,不遠處竟傳來了幾聲狼嚎……呃!應該是狗吠,但也夠詭異了。
其實,這全都該怪關如茵,她講的那些話害他睡不著,心裡一直在期待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可是他等了大半夜,也沒見真有什麼事發生,因此睡意漸漸侵襲范令典。
就在他快要睡著之際,有事情發生了……
有人推開了范令典的房門,在朦朧的月光下他看到來人,令他吃驚的是,來人竟是黎永恆。
“永恆?”
她這麼晚來他的房間做什麼?
黎永恆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地走向范令典。
范令典見狀不禁打趣道:“喂!一個女人半夜到男人的房裡,我只會想到一件事。”
如果是平時的黎永恆,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以最毒的話罵他,可是……
黎永恆竟然開始解開自己衣服上的鈕扣,在他面前輕褪羅衫。
“你……你到底在做什麼?”
這對范令典來說太過刺激了,將這種行為視為勾引一點也不過分。
尤其是……黎永恆還以她赤裸的身體緊緊抱住他,她的渾圓就抵在他的胸前。
范令典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沖,差一點就要流鼻血了,天哪!怎麼會這樣?他擁抱過無數的美女,對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應該不會有那麼強烈的感覺才對,可他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像個初識情欲滋味的毛頭小子。
“抱我。”
黎永恆的聲音既低沉又性感,在這種情況下,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會受不了。
“原來是我搞錯了,你根本不是聖女貞德,不過,蕩婦卡門我也喜歡。”
范令典翻身橫跨在她身上,開始脫下身上的衣服及長褲。
黎永恆等不及他脫衣服,對他又是親又是咬的,那行為簡直放浪到了極點。
“啊!你真是個性感小野貓。”
范令典被她挑逗得好像快要燃燒起來,黎永恆也和他一般火熱,因此他一刻也不想再等,馬上讓自己的欲望在黎永恆的身體裡釋放。
“啊——”
黎永恆的尖叫聲讓范令典的頭腦稍微冷靜了下來,他這才發覺事情十分不對勁。
他碰到了阻礙,黎永恆還是個處女?這是怎麼回事?范令典迷惑的望著黎永恆。
痛楚讓黎永恆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嫌惡地對范令典道:“走開!”
最感到莫名其妙的是范令典,剛剛的感覺明明都很好,她怎麼說變就變了?不過,不管黎永性怎麼說,有些事情是無法說停就停的。
范令典不想忍得得內傷,因此該做的一樣也沒少做,他吻住了黎永恆的喊叫,任由欲望在她的體內馳騁,直到他得到滿足為止。
☆ ☆ ☆
“再怎麼說這也是兩情相悅,你別一副我強暴了你的樣子。”
范令典實在搞不懂,黎永恆怎麼會前後判若兩人,簡直像是有雙重人格似的。
“什麼都別說了。”黎永恆背對著他穿上衣服,她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雖然他還不想結婚,不過,他還滿喜歡黎永恆的,所以並不介意娶她。
“你要怎麼負責?”黎永恆問道。
“娶你。”范令典裡所當然的回答。
聞言,黎永恆以非常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好像他說的是外星話,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才開口:“你不用對我負責,也不用娶我,我們都忘了剛才的事吧!”
“什麼?”她怎麼能那麼灑脫?
“一切都是我的錯,所以剛才的事請你當作沒發生過。”
“教我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范令典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你最好解釋清楚。”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反正,我就把它當成被蚊子叮了。”
“你把我當成蚊子?”范令典沒好氣地瞪著她,但最大的問題並不是黎永恆把他當成蚊子或蒼蠅,而是……“不,我好像是你的洩欲工具。”
他會這麼說一點也不過分,是她先勾引他的,現在休想拍拍屁股走人。
黎永恆瞪著他。
“不然你想怎樣?難道要我付錢嗎?”
再怎麼說這種事也是女生吃虧,她都不計較了,他還想怎麼樣?
“我只要求一個解釋。”范令典道。
如果黎永恆今天無法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黎永恆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都怪月色太美了。”
“黎永恆,我要的是實話,如果你說是因為我太帥了,那我還會相信,月亮很無辜,別扯上了月色。”范令典皺著眉說。
看來她不說實話是不行了,黎永恆咬著下唇道:“因為我有夢游症。”
“夢游症?”范令典懷疑地看著她,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偶爾會發作,以前發作時總有如茵在身旁,聽說我一發作就會亂抱人,只是我以前發作時還沒那麼嚴重,這一次竟然……”
“原來如此。”
這就是關如茵所說的“異狀”吧!總之,他很慶幸黎永恆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
“所以請你忘了這件事。”
“我不會忘了。”范令典看著她,“這麼美好的事我怎麼可能忘了。”
“你……”
一想到和范令典緊密結合的瞬間,黎永恆就覺得又羞又惱、明明叫他忘記的,可是她自己卻也忘不了。
惱羞成怒的黎永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轉身便要奪門而出。
“慢著。”范令典喚住她。“永恆,下次你發作時記得找我喔!”
聞言,黎永恆咬牙道:“這是個錯誤,沒有下次了,下次我就算死也不會找你。”
“話別說得太絕,萬一你又找上我怎麼辦?那不就自打嘴巴了嗎?”
“哼!”
他簡直就是個無賴,再和他說下去她一定會吐血,所以她二話不說的甩門而去。
“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辣椒。”范令典望著那扇受到重創的門自言自語。
不過,他范令典最喜歡吃辣椒了。
☆ ☆ ☆
范令典戴著一頂棒球帽以及一副墨鏡,坐在一家咖啡廳的角落裡,而歐陽德正鬼鬼祟祟的走向他。
“快說,你找我做什麼?”
“老板,你快回來吧!我沒有你實在不行。”歐陽德哭喪著臉對他說。
“你怎麼了?”
范令典看他一臉憔悴,連黑眼圈都跑出來了,不禁納悶,才不過幾天不見,影響有那麼大嗎?不知情的人說不定還以為他虐待他哩!
“嗚……老板,我需要你。”歐陽德可憐兮兮地說道。
“德,我無法接受你的心意,你應該知道,我喜歡的是女人。”
相處了那麼久,范令典這才知道原來歐陽德是個同志,唉!一切都怪自己長得太帥。
“我喜歡的也是女人啊!”歐陽德沒好氣地道。
“那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看來是他誤會了。
歐陽德回答道:“老板,你這幾天不在,我才知道你是那麼偉大,現在公司是一團亂,需要你出面處理才行,還有,布魯克寄了張邀請函給你,請你出席他的新裝秀。”
歐陽德一口氣說完,而范令典也立刻給了他指示。
“你再幫我擋一陣子,等我休完假自然會回去,至於布魯克的事就不用理他了。”
范令典知道布魯克一直把他當成假想敵,事事都要與他競爭,他才沒那個閒工夫理會他。
“可是……”
難怪歐陽德愁眉苦臉的,因為再這麼下去,他可能會長出白頭發,未老先衰。
“就這麼決定了,德,現在是我的重要時刻,沒重要的事別打擾我。”范令典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
“是。”
歐陽德只能無奈的答應,因為范令典決定了的事,是很難教他改變的。
總之,范令典是絕對不准他說“不”的。
☆ ☆ ☆
和歐陽德分開後,范令典回到黎永恆的工作室。
老實說,距離他和黎永恆失控的那一夜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黎永恆對他相當冷淡,幾乎已經到了把他當成隱形人的地步。
就像現在,即使他從外面回來了,她也沒抬頭瞧他一眼,而是繼續埋首工作。
“永恆,我買了你喜歡吃的起士蛋糕回來。”范令典討好地道。
黎永恆抬起頭來,一臉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起士蛋糕?”
她記得自己從沒告訴過他呀!
“從你的日常生活觀察就知道了,我不但知道你喜歡吃的東西,還知道其他的事。”范令典自信地道。
黎永恆回以一聲輕蔑的冷哼。
“我才不相信。”
“你喜歡的顏色是銀色,你喜歡的花是薰衣草,你喜歡的季節是夏天。”其實這些都是他問關如茵的。
“你……”
黎水恆吃驚地看著他,因為范令典全都說對了。
“還有……”范令典頓了頓又續道:“你喜歡的男人就是——我。”
聞言,黎永匠惱怒地道:“你、你在胡說什麼?”
然而,范令典卻自信滿滿地說道:“就算你現在還沒喜歡上我,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喜歡我。”
“我看你得去看醫生了,我懷疑你有妄想症。”黎永恆沒好氣地道。
“我很正常。”
范令典一邊說著,一邊將他買的起士蛋糕放在黎永恆的桌上,此時一樣東西引起,他的注意。“這是什麼?”
“你看不出來嗎?還是你不識字?那是一張邀請函。”
她並沒有看到范令典在見到那張邀請函時臉色大變的模樣。
“我當然知道這是一張邀請函。”而且,還是他的死對頭:布魯克的邀請函。“你和這個寄邀請函的人是什麼關系?”
“你說布魯克嗎?他是我的客戶。”黎永恆淡淡地說道。
“只是客戶而已嗎?”
若只是客戶而已,布魯克應該不會寄邀請函給她,范令典比誰都清楚,布魯克是個獵艷高手,像黎永恆這樣的美女,他怎會輕易放過。
“好吧!他正在追求我。”
黎永恆不喜歡范令典問她話的方式,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你最好別接受布魯克的邀請。”
范令典太了解布魯克這個人了,他為了得到他看上的獵物,什麼下流卑鄙的手段他都使得出來。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黎永恆對於他的強硬作風非常排斥。
“總之,要你別去你就別去。”
范令典沒料到他的霸道卻反而適得其反吧!
只見黎永恆賭氣地道:“我要去。”
她原本是不想去的,因為她總覺得布魯克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不過,在聽了范令典的話之後,她改變主意了。
“你說什麼?”
“我決定去參加布魯克的新裝發表會。”黎永恆大吼,好讓范令典聽得一清二楚。
范令典終於明白黎永恆不是他所能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