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月凌雲到他為納妾準備的新房去了,留下衣綺羅獨守空閨。
衣綺羅的心情好沉重,只要一想到月凌雲現在正抱著青兒,她的心就整個揪緊。
「這樣真是最好的方法嗎?」衣綺羅不斷的自問。難道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月凌雲去抱另一個女人?
「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衣綺羅愈想愈懊悔,她應該相信月凌雲才對。這麼多苦難他們都熬過來了,也許月凌雲有辦法可以救得了他們的女兒。
這麼想著的衣綺羅有了行動,她站起身毫不遲疑地往外走去,她要去阻止青兒的陰謀。
其實她早該這麼做的,希望還來得及。
青兒表面上裝得很無辜,實際上她的心正在竊喜哩!
因為,她多年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天魔教的教主派她來霸龍島臥底,並且誘惑月凌雲,借此獲得月凌雲背後那四分之一的藏寶圖。
可是,青兒在來到霸龍島後,反而被器宇軒昂的月凌雲吸引住。這麼出色非凡的男子,她想嫁給他,即使背叛天魔教也無所謂。
她一直在找機會接近月凌雲,在他的面前裝出乖巧聽話的模樣,等著月凌雲發現她的存在,然而,月凌雲卻從不知名的小漁村帶回衣綺羅,同時也打破了她的美夢。
不過,她不會那麼快死心的,她靜靜地等待機會,而月凌雲和衣綺羅的孩子就是她的王牌。
瞧!現在她不是輕輕鬆鬆的成為月凌雲的妾了嗎?接下來她只要趕走衣綺羅,如此一來月凌雲就會完完全全屬於他。
呵!今晚,她一定要讓月凌雲迷上她。
幻想著和月凌雲上床的情形,青兒已等不及月凌雲的到來。
在青兒看來,也許是他們心有靈犀,月凌雲就在此時走了進來。
「主人……不,我現在應該叫你相公才對。」青兒嬌羞地道。
「青兒。」
月凌雲若有所思地看著青兒。「我怎麼會直到現在才發現你的存在?」
「相公,現在才發現也不遲啊!」青兒拉著月凌雲來到床邊,「相公,春宵苦短,咱們早點歇息吧!」
「等一等,我有件事想問你,你知道綺羅為什麼堅持要我納你為妾嗎?」月凌雲試探性地問。
「這……」青兒當然不可能將真正的原因告訴月凌雲,她只是無辜地道:「我也不知道,她只是告訴我說她再也受不了你了。」
「她真的這麼說?」月凌雲咬牙切齒地抓著青兒的手。
「哎呀!相公,你抓痛我了。」
青兒可憐兮兮地叫著,還乘機加油添醋地道:「我覺得夫人一點也不愛你,否則她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夫婿讓人。不過,相公,你放心好了,有我愛你就夠了。」
月凌雲沒有回答她,青幾則勾住他的脖子獻上自己的紅唇。
「相公,我愛你。」
青兒的話才說完,就見衣綺羅氣喘吁吁地撞開了房門。
「住手,你們不能!」
「夫人,你來這裡做什麼?」 青兒一臉不悅地問。她自帥此刻的氣氛正好,結果,她的好事卻被衣綺羅給破壞了。
此時月凌雲揚起了嘴角。
「你還是來了。」
「什麼?」青兒不解,月凌雲此刻的反應並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衣綺羅豁出一切地道:「凌雲,對不起,我不要你納青兒為妾,我會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你決定要告訴我原因了嗎?」幸好,綺羅並沒有讓他等太久。
「嗯!是青兒。」衣綺羅指著月凌雲身畔的人道:「青兒她對蝶兒下了毒,還以此要挾我必須聽她的話,她才要給我解藥。」
「住口,你別血口噴人。」青兒鐵青著臉對月凌雲道:「相公,你會相信我的對不對?這女人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麼說。」青兒乘機對月凌雲施以催眠術。
「出去!」月凌雲突然對衣綺羅喝道。
「咦?」衣綺羅愣住了。
「你給我出去。」月凌雲目不轉睛地盯著衣綺羅。
衣綺羅在瞬間閃過了好幾種表情,由不可置信到滿臉怒容,再由滿臉怒容到憤恨難當,最後,她跺著腳道:「月凌雲,別以為我會原諒你。」說完,衣綺羅便奪門而出。
獲得勝利的青兒緊緊地抱住月凌雲。
「相公,現在沒人打擾咱們了。」
「是啊!沒有人打擾了。」月凌雲笑著,慢慢地低下了頭。
青兒仰起頭閉上眼睛,等待月凌雲熾熱的唇吻住她的瞬間。
可她卻遲遲等不到,而且,還感覺到月凌雲的雙手掐住了她的頸子。
「相公?」
「把解藥交出來。」月凌雲沉聲說道。
「你不是……」青兒感到十分詫異。 「我不是被催眠了是嗎?你以為那點小伎倆制得了我嗎?」月凌雲冷笑。
青兒不相信地搖頭。「你若沒有被我催眠,為什麼要把衣綺羅趕出去?這沒道理啊!」
「我是不想讓綺羅受到任何傷害。」
誰知道青兒會使出什麼毒計,為了確保衣綺羅的安全,月凌雲才會將她趕出去。
他是用心良苦啊!
「你就那麼寶貝她嗎?」她好恨。
「綺羅是我的妻子,是我一輩子的愛,除了她,我不會愛上別人。」
月凌雲已經說得夠明白了,無論青兒再如何用盡心機都只是徒勞無功。
「月凌雲,我恨你。」
青兒直到現在才知道,她錯估了月凌雲愛衣綺羅的程度。
「快把解藥交出來。」月凌雲凌厲地道。
「如果我不交給你呢?」青兒露出狡詐的笑。「那是天魔教的獨門毒藥,只有教主和我知道怎麼解毒,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永遠都拿不到解藥。」
「是嗎?」月凌雲回給她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的專長就是刑求犯人,你要不要試看看?」
「月凌雲,你要幹什麼?」
月凌雲不曉得點了她哪一個穴道,她只覺得渾身奇癢無比。
「我知道很多刑求的方法,不怕你不招供。」
「求求你,我快受不了了。」
青兒只覺得渾身上下好像有千萬隻蟲子啃咬著似的。平時見月凌雲對衣綺羅溫柔似水,沒想到他也能這麼無情。
「快告訴我解藥在哪裡。」如果她早點將解藥交給他的話,也用不著受這些苦。
「好,我告訴你,可你得先幫我解穴。」青兒苦苦哀求。
「一言為定!」
月凌雲幫青兒解穴,可是,被解了穴的青兒卻沒來由的大笑,那笑聲恐怖至極。
「你笑什麼?」
月凌雲不禁皺眉,「快告訴我,解藥呢?」
「如果你們的寶貝女兒死了,衣綺羅一定會恨你,一定會一輩子都不原諒你吧?」
「解藥呢?」
「月凌雲,你不愛我沒關係,可我要讓衣綺羅恨你一輩子。」青兒竟口吐鮮血,倒了下來。 「喂。你……」
青兒不知在何時服下了預藏的致命毒藥,她含笑對月凌雲道:「我死了,你永遠也別想拿到解藥,我很滿意……你和衣綺羅也……完了」
青兒的話就像詛咒般令人不寒而慄。
衣綺羅在房門外等著月凌雲。 剛才月凌雲無情地趕她出去,她原本很生氣,可是,她卻接收到了他不一樣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對她說——
綺羅,相信我,將一切交給我。
而衣綺羅選擇相信月凌雲,配合他演了一場戲,在外面等待他帶給她好消息。
外面露水很重,可是,衣綺羅一點也不在乎,她耐心地等著月凌雲。
不知過了多久,月凌雲終於出來。
「青兒呢?」衣綺羅迎上前問。 「死了。」月凌雲回道。
衣綺羅變了臉色,然後又急著問。「解藥呢?」
只見月凌雲沒說半句話,只是沉重地搖著頭。 明白了月凌雲的意思,衣綺羅突然像是失去了支撐般地倒了下來。 「綺羅!」月凌雲適時地伸手扶住衣綺羅,青兒的話冷不防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你和衣綺羅也完了!
「不!不——」
聽著衣綺羅的叫喊,月凌雲緊緊地抱住她。「都是我的錯,你可以怨我,可以罵我,就是別離開我。」
「不是你的錯。」衣綺羅埋進他的胸膛痛哭。「我相信你,你一定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我只是心疼蝶兒。」
「綺羅。」聞言,月凌雲鬆了一口氣。他們的愛比青兒想像的還要堅定,這一定是青兒始料未及的吧!「相信我,我一定會找人幫蝶兒解毒。」
其實,他這麼說只是要安慰衣綺羅,誠如青兒所說的,如今普天之下只剩無魔教教主才能解毒,可他要到哪裡去找他來解毒呢?
「喂!你們怎麼在這裡?在月下幽會很浪漫嗎?」
相較於月凌雲和衣綺羅的愁雲慘霧,裴濟風輕鬆的語氣是該死的欠揍。
「你別鬧了。」月凌雲沒好氣地道。
「發生了什麼事?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你們想想辦法。」
雖然裴濟風可能也幫不上他們的忙,但看在他很有誠意的份上,月凌雲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說給了裴濟風聽。
「早說嘛!」
裴濟風的話彷彿帶來一線曙光。
月凌雲燃起希望地問:「你有辦法嗎?」
「別的毒我不敢說,但天魔教的毒嘛!應該是難不倒我才是。」
見裴濟風說得自信滿滿,月凌雲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那還等什麼?快給我解藥。」
「別急。」裴濟風成竹在胸道:「我一定會解蝶兒的毒,不過,解藥也不是唾手可得,我寫下藥方,你先去準備藥材再說。」
「好。」
月凌雲一刻也沒有耽擱,馬上命人去準備文房四寶,讓裴濟風寫下藥方。
「裴大哥,謝謝你。」衣綺羅衷心地感謝。
「等蝶兒真正沒事之後再謝我吧!更何況,我也有事求助於你。」裴濟風含笑道。
「什麼事?」裴濟風給了她那麼多幫助,他若真的有什麼事求助於自己,她一定是義不容辭,只是,她實在是想不出裴濟風有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事需要她幫忙。
裴濟風笑著搖頭,「先救蝶兒比較要緊,我的事可以緩一緩。」
裴濟風輕輕鬆鬆就調配出解藥,也解開了月蝶兒身上的毒。
看著女兒安穩舒適的睡顏,衣綺羅不禁露出淺笑。
「對了,裴大哥,你說有事求助於我,到底是什麼事?」
「對呀!什麼事?」月凌雲也很好奇。
「其實,這件事對你們而言應該很簡單。」裴濟風開口要求:「凌雲,可否將你背上的藏寶圖繪一張給我?」
「我是無所謂,不過,綺羅對我背上這藏寶圖可是喜歡得緊。」月凌雲藉機取笑妻子。
衣綺羅不依地道:「我喜歡你背上的藏寶圖是因為它是你的一部分,如果是別人,我才不屑一顧哩!」
「那麼,給濟風也無所謂羅?」
「當然。」衣綺羅一點也不吝惜,一開始她就只是想證明寶藏確實存在而已。可是,她心裡有個疑惑,「裴大哥,你要藏寶圖做什麼呢?」
「我自有用處。」裴濟風故弄玄虛地道。 目前,他手上已有兩張藏寶圖,加上月凌雲身上的這一張,他只要再找出最後一張,藏寶圖就可以拼湊完成。
「裴大哥,你好神秘。」衣綺羅有感而發。
姑且不論裴濟風要藏寶圖做什麼,光是裴濟風知道天魔教獨門毒藥的解法就很令人費猜疑。
不過,即使問他,他也不會透露半點風聲吧!
「只要你記住咱們是朋友,那就夠了。」裴濟仍是神秘兮兮的。
「嗯。」
她和月凌雲都該感到慶幸的是,幸好裴濟風是他們的朋友而非敵人。
籠罩著霸龍島的烏雲已經散去,太陽正悄悄地照射著這塊土地,以及土地上多情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