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裡很擠,倪寒星和月緋雅幾乎動彈不得。他們希望進來的人趕緊出去,他們才能從衣櫃裡出來,可是,事與願違。
他們清楚的聽到進來的一對男女的對話。
「公子,你很久沒來找我,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了呢!」女子嬌嗲地道。
男子回道:「我怎麼可能忘了你,我可是無時無刻不想著你柔軟的嬌軀。」
「那我們還等什麼?」說著,兩人便滾上了床。
月緋雅半是好奇地從衣櫃縫隙看向外面,結果看到了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他們應該要立刻出去,可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尷尬了。
那對男女急切地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
天哪!月緋雅忍不住向後靠,結果無可避免地抵上倪寒星的身體,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倪寒星濃重的呼吸,那氣息令人心亂如麻。
「啊……公子……我受不了了……」
聽到女子的吟叫聲,月緋雅突然覺得身體變得熾熱難耐。
突然,倪寒星將手伸進她的衣內……
「倪寒星,你……」
「噓!別說話。」
「呃……」月緋雅咬牙忍著不叫出聲。
「不行,不……」
月緋雅受不了了,再不採取行動,也許真會在這狹窄的衣櫃裡和倪寒星結合。
「緋……」倪寒星失去控制地叫著。他沒預期到會和月緋雅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只是他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他相信月緋雅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都想要對方。
「我們不能在這裡!」說著,月緋雅不顧一切地逃出他們躲藏的狹窄衣櫃。
接下來當然是一陣混亂,女人的尖叫及男人的怒吼不斷,月緋雅則直往前衝。
「月緋雅!」倪寒星拉住她,「我的馬停在後門!你必須跟我回家。」
月緋雅望著倪寒星認真的神情,她明白他們身上不小心引燃的火苗還沒熄滅。
「嗯。」月緋雅紅著臉點頭,讓倪寒星帶著她回到倪家。
「你不是說要等到新婚之夜嗎?」
他們現在已在倪寒星的房間,一陣熱吻之後,月緋雅喘著氣問倪寒星。
「你還敢說。」一提及此事,倪寒星就覺得懊悔莫及,「我這一生惟一一次想當個正人君子,可是你卻完全不當一回事。」
「我哪有?」月緋雅的抗議消失在倪寒星的嘴裡。
這個時候用不著多說話,嘴巴的作用除了說話之外,還有更美好的用途。
倪寒星一邊吻月緋雅,一邊褪去彼此的衣服。「咱們到床上去。」
「嗯。」老實說,月緋雅不但不討厭倪寒星的親吻和愛撫,反而感覺不錯,因此她的身體也漸漸放鬆,充分感受著那新鮮的感覺。
倪寒星認為月緋雅已準備好接受他,而他也等不及要佔有身下這具迷人的嬌軀,因此他急切地拉開月緋雅的腿,讓自己置身其間。
可這舉動讓月緋雅有些緊張,並有些退卻地道:「等等。」
「月緋雅,我說過了,我不會傷害你。」
「不,好痛,」月緋雅忍不住大叫,從沒有人告訴她,結合的過程會那麼痛。
倪寒星是個大騙子,虧他還說不會傷害她,現在卻讓她那麼痛。
「月緋雅,放輕鬆。」倪寒星道。
「不,你快離開,我不想和你做這件事了。」月緋雅槌打著倪寒星。
要他現在停止?那簡直是要他的命。
倪寒星把心一橫,不管月緋雅的抗議和尖叫,先讓自己的慾望得到滿足再說。
倪寒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可是月緋雅呢?她第一次的經驗卻只有痛苦。
倪寒星倒在月緋雅的身上喘息著,月緋雅奮力將他推開。
「倪寒星,我恨死你了,你讓我受了傷還流了血……」
她指了指床上的血漬,那就是他傷害她的證據。
倪寒星看著床上的證據,嘴角微微揚起。「你母親沒有告訴你嗎?女人的第一次都會落紅,這就表示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對於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倪寒星似乎很高興。
可是月緋雅無論如何再也高興不起來。「我娘很早就離開我了。」
「抱歉。」
倪寒星想伸手摟住月緋雅,卻被她給躲開。「我們到此為止吧!」
「什麼?」倪寒星間言,皺起了眉。
「如果我早知道做這件事會那麼痛,我絕對不會想要嘗試。」直到現在,月緋雅還忘不掉那種深刻的痛楚。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倪寒星釋然地笑著,「相信我,只有第一次會痛。」
「很可惜,我不相信你。」
月緋雅說完,便翻身下床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肚兜,可倪寒星卻一把搶過她的肚兜。
「為了證實我的話,我建議咱們再做一次。」
「傻子才要和你再做一次。」月緋雅朝他扮鬼臉,「快將肚兜還我。」
「不還。」倪寒星將肚兜緊緊地抓在手上,「為了防止你再次悔婚,我只好將你留在我身邊。」
他相信月緋雅沒有了肚兜,哪兒也去不了。
「倪寒星,你太可惡了。」月緋雅咬牙怒道。
倪寒星完全同意她的話。
「如果不可惡的話,又怎麼會娶得到你這個刁蠻的月緋雅呢?」
「我哪裡刁蠻了?」月緋雅覺得受冤枉,其實她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你也不用介意,我就是喜歡你的刁蠻。」
倪寒星一面說著,一面起身背對著月緋雅穿衣服。
那一刻,月緋雅看見倪寒星光裸的背上似乎有著刺青的圖案,可一瞬間,那圖案又消失不見。月緋雅眨了眨眼,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你要去哪裡?」
「當然是籌備咱們的婚事,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娶你進門。」倪寒星回頭道。
「那我怎麼辦?」
月緋雅似乎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倪寒星將她的肚兜塞進衣袖內。
「你就乖乖待在我房裡,學著怎麼當個好妻子以取悅夫婿。」
「去你的好妻子。」
月緋雅在倪寒星離開房間後就開始發飆,她先是將房內那個看起來價盾不菲的古董花瓶砸個粉碎,然後……
「哼!別以為這麼做我就會乖乖待在這裡。」
她從不屈服於逆境,看一眼自己原本穿著的薄紗般的衣裳,這種衣服根本不能直接穿出去。
對了!月緋雅靈機一動。
這裡是倪寒星的房間,還怕沒有衣服嗎?
天無絕人之路,月緋雅眼中閃著不服輸的光芒。
「倪寒星,我就光明正大的從這裡走出去讓你瞧瞧。」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一直提心吊膽的翠兒鬆了一口氣,「幸好沒出什麼亂子,可是你為什麼穿著男裝?這件衣服又是誰的?」
「翠兒,你可以少說兩句嗎?」月緋雅白了她一眼。
「人家是關心你嘛!」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現在可不可以請你出去,讓我換下這身衣服。」
「小姐,我來幫你換。」翠兒熱心地道,幫小姐更衣本來就是她的工作。
「不用了,我自己換。」
開什麼玩笑,若讓翠兒知道她沒有穿肚兜,一定會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取笑她。
「好吧!那我待會兒再過來。」
翠兒轉身離開月緋雅的閨房,月緋雅乘機換下她從倪寒星房裡穿出來的男裝。
當翠兒再走進房裡時,月緋雅已換好衣服,並且開始打包行李,似乎要出遠門。
「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麼?」翠兒幾乎是衷號地叫著。
「看不出來嗎?我要離開這裡。」
其實,更正確的說法是,她要逃婚!逃得遠遠的,離倪寒星愈遠意好。
「但是,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開?」
月緋雅和倪寒星的婚事迫在眉睫,她選擇在此時離開,其用意非常明顯。
「我不想嫁給倪寒星,只剩下逃走這個辦法了。」
「可是你好像很急躁,是不是你和倪少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畢竟翠兒跟在月緋雅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月緋雅的心事她都能瞭解。
「他……」月緋雅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總之,倪寒星是個大騙子。」
「什麼?」翠兒有聽沒有懂。
月緋雅也不想多作解釋,她反問:「你可以選擇留在霸龍島,或者是和我一起離開,隨便你。」
「我……」翠兒沒有考慮很久,「我當然和小姐在一起。」
她不想留在霸龍島面對盛怒的島主和倪寒星。
月緋雅道:「那麼走吧!」
月緋雅的運氣並不好。
倪寒星在自己的房裡找不到月緋雅,便直接找到霸龍島來,結果正好遇見帶著簡單行李企圖離開的月緋雅和翠兒。
「你要去哪裡?」倪寒星劈頭就問。
「我……」就像是一個做壞事的人被當場抓到,月緋雅說有多難堪就有多難堪,看來連老天爺都不想幫她。
倪寒星看了一眼月緋雅的行李,接著目光又回到她的臉上。
「讓我猜猜看,你想逃婚?」
月緋雅咬著下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她突然豁出一切的說:「沒錯,我就是想逃婚,我就是不想嫁給你。」
「事到如今你怎麼還能說出這種話?也許你的肚子裡已懷了我的孩子。」倪寒星住她平坦的小腹看去。
「不可能。」月緋雅驚慌地搖頭。
「不可能嗎?」倪寒星挑起眉,成竹在胸地反問。
「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嫁給你。」月緋雅逞強地說。
倪寒星一把抱起她。「很遺憾,這可由不得你,現在你先跟我回去,當然是回倪府。」
「你想軟禁我嗎?」月緋雅惱怒地問。
「可以這麼說。」倪寒星之後又附加一句:「因為你太不乖了。」
「不,我不跟你回去。」
她才不要被軟禁呢!月緋雅奮力掙扎。
就在此時,有只強勁的手按住倪寒星的肩膀,他的背後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弱女子,這可不是一個大丈夫的行徑。」
「少管閒事。」倪寒星不悅地道,更何況月緋雅也不是什麼弱女子。
「咦?天哪!」
月緋雅看見來人,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神情,她推開倪寒星投入那人的懷抱。
「你終於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霸龍島還是老樣子,不過,小緋雅卻已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子了。」那人緊摟著月緋雅。
倪寒星不知那人是誰,可他的心裡卻覺得不舒服,只因月緋雅竟和那個男人抱在一起。
她竟然在未婚夫面前抱其他男人,這教他怎麼忍受得了。
「你們立刻分開。」倪寒星不由分說地拉開抱在一起的一對男女,還佔有性十足的將月緋雅拉到身後。
「倪寒星,你在幹什麼?」月緋雅簡直不敢相信他會這麼無禮。
「我才想問你在幹什麼。」倪寒星瞪了她一眼後,又轉身對那名陌生男子說:「喂,請你搞清楚,月緋雅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他的話挑釁意味十足,而那名男子只是咋舌的問:「我怎麼沒聽說這件事?」
「我和月緋雅的婚事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吧!」
嘖!他以為他是誰?不過,倪寒星也不得不承認,這名「情敵」長得不錯。
男子笑了笑。「我還沒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月凌雲,是月緋雅的哥哥。」
「哥哥?」
倪寒星發覺自己鬧了一個大笑話。不過,月緋雅對自己兄長的態度還是令他很在意,她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那麼燦爛的笑臉過。
「對呀,他是我哥哥,不然你以為他是誰?」月緋雅走到他們中間問著倪寒星。
「我以為他是……」
唉,這種話實在很難啟齒,倪寒星只能尷尬的笑。
月凌雲則替他回答:「他以為我是你的情人。」
「什麼?太可笑了,倪寒星,你剛才該不會是嫉妒吧?」
月緋雅的用意只是想取笑倪寒星,誰知他卻老實承認。
「我就是嫉妒,我無法忍受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和人胡來。」
「誰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可從來沒有承認過。」月緋雅淘氣地對他吐舌頭。
「你沒有承認?那麼昨夜你在我房裡過夜,只是在玩弄我嗎?」
倪寒星的說法好像她對他始亂終棄似的,然而事實上到底是誰吃虧了?昨夜痛得半死的人可是她耶!但這種話她卻無法說出口。
「總之,我就是不嫁給你。」
「那麼你是想未婚生子嗎?」倪寒星問。
「什麼未婚生子?」月緋雅翻了翻白眼,她又還沒懷孕。
「我可以插句話嗎?」月凌雲面無表情地問:「從你們剛剛的談話我知道一些事,緋不想嫁給你,可是你卻強佔了她的清白,告訴我,我有聽錯嗎?」
兩人不約而同的以沉默來回答,月緋雅滿臉通紅,而倪寒星則是聳了聳肩。
「這麼說你們是默認了?」月凌雲頓了頓,又道:「看來只有一個解決辦法。」
「什麼辦法?」月緋雅問。
也許她是想從兄長的口中聽出取消婚約的話。
月凌雲的回答卻是丟一把劍給倪寒星。
「我要和你決鬥,你玷污了我妹妹的清白,我無法讓你活在世上。」
「哥哥……」月緋雅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根本不想要他們決鬥。
「小姐,大少爺的功夫那麼好,倪少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萬一……」翠兒在一旁急道。
「住嘴!」翠兒說的話她當然都知道,可是她能怎麼辦。
倪寒星也聽到了翠兒的話,他回頭自嘲地對月緋雅說:「如果我真被你那厲害的哥哥殺死,你會為我哭嗎?」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月緋雅急道:「你可以拒絕決鬥。」
「我辦不到。」倪寒星搖頭,「我玷污了你的清白是事實,你不想嫁給我也是事實,而我的自尊絕不容許我求饒。」
「笨蛋!」月緋雅沒發現自己正為倪寒星擔心著。
「小姐,怎麼辦?」
眼看著一場生死決鬥即將展開,月緋雅的臉色愈來愈蒼白。
倪寒星會被殺死,只要倪寒星一死,她就可以不用嫁給他了,可是……
「哥哥,我會嫁給倪寒星,所以你們不用決鬥。」月緋雅闖進對峙的兩個男人中間。
她不要倪寒星死。
倪寒星聞言,微微地一笑。「看來我的命暫時是保住了。」
月凌雲道:「要鬆口氣還早,我建議你趁新娘還沒改變心意之前快將她娶回家。」
「我正有此意。」倪寒星望了一眼月緋雅。
月緋雅要翠兒送客,然後勾起月凌雲的手臂走向屋內。
「哥哥,你快告訴我,這些日子你都在做什麼?」
「我會告訴你,不過你先告訴我,你怎麼會和倪寒星扯上關係?」
聽了月凌雲的話,月緋雅只是歎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唉!這下子我是非嫁給他不可了。」
「嫁給他有什麼不好,他很有勇氣啊!」月凌雲如此說道。
「他哪有什麼勇氣?」月緋雅嗤之以鼻。
月凌雲含笑道:「至少他有勇氣娶你。」
「哥哥!」意識到自己被取笑,月緋雅卻只能跺腳。
「而且,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剛才你若沒有阻止,我也沒把握贏他。」
「怎麼可能!」
月緋雅不覺莞爾,倪寒星怎麼可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哥哥一定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