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聖紀覺得得葛雷不太對勁,他今天一整天非常興奮,而相反地,褚聖紀卻覺得自己心神不寧。
該不會葛雷暗地裡做了什麼事吧?
「葛雷,你已經來這兒好幾天了,怎麼還不回去?黑天使裡一定還有許多事等著你去處理。」他試探性地問著。
「該回去時我自然會回去。」葛雷不慌不忙地道:「更何況我這次打算要跟著閣下一起回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必須待在這裡。」褚聖紀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不過我相信這次閻玲那丫頭一定會答應嫁給你。」葛雷胸有成竹。
聞言,褚聖紀不禁蹙緊了眉,「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
他早該想到的,葛雷一定瞞著他對閻玲做了什麼。
「時間也差不多了。」葛雷看了看手錶道:「閣下,咱們去看好戲吧!」
「什麼好戲?葛雷,你最好現在就給我說清楚。」褚聖紀不悅了。
葛雷知道瞞著閣下是他不對,但他也只是想幫忙而已。
「我只是約了閻玲在外頭見面,然後再雇了兩名流氓襲擊她而已。」
「這樣『而已』?」褚聖紀不由分說的打了他一拳。 「誰救你擅作主張的?」
「閣下?」葛雷呆住了,他不是沒見過褚聖紀惱怒的樣子,但他這怒氣發得實在沒有道理。
「萬一閻玲出了事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褚聖紀氣極了。
老實說,葛雷自認他計劃得很周詳。
「一方面我是要試驗看看閻玲有沒有和閻炙一樣的特殊能力,另一方面我正打算要閣下您趕過去英雄救美,到時候閻玲在感動之餘,一定會更加愛你。」
「哼!這種戲碼實在太老套了,葛雷,閻玲她可是我對付閻炙的重要籌碼,我可不許她有任何損傷。」褚聖紀警告他。「快告訴我她在哪裡?」
葛雷若有所思地看著楮聖紀,「我會親自帶您去的,閣下。如果您『重要』的小花有什麼損傷,我自會以死謝罪,但是,閣下似乎人關心她了,您真的只當她是籌碼嗎?」
「當然。你想說什麼?」褚聖紀覺得葛雷似乎話中有話。
葛雷並沒有正面回答他,只說道:
「我所追隨的閣下是冷血無情的,可以毫不留情的毀掉一個人,如果您動了真情,那麼我——」
「你放心,我之所以那麼緊張她,只是因為怕我復仇的樂趣會因而減低。」
他今生今世愛的人只有他自己和巳嫁給閻炙的依依而已。
「那就好。」葛雷釋然地笑道:。閣下,現在我就帶您去閻玲那兒。」
冬天的夜晚是相當寒冷的,閻玲一邊摩擦著手掌取暖一邊等待巳遲到的褚聖紀。
「好慢哪!聖紀,我快冷死了,你再不來我就要走了。」她自言自語地道。
半個小時後,褚聖紀仍然不見蹤影。
「哼!聖紀,你太過分了哦!竟然讓我在這裡等這麼久。」
話才說完,她就聽到後面有動靜,可是當她回頭時,卻發現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所期待的褚聖紀,而是張千華。
「張大哥,怎麼是你?」
張千華是跟蹤閻玲來的,他也在寒夜中站了半個小時,見到她仍癡癡地等著褚聖紀,他看得好心疼。
「別等了,他不會來了。」他想拉閻玲回去,但卻她掙開。
「不!我相信聖紀一定會來的。」
「你就那麼愛他嗎?」如果他還看不出來閻玲對褚聖紀用情至深,那他就是傻子了,
「我……我的心就是忍不住的向著他嘛!張大哥.你就別管我了。」閻玲道。
張千華真是拿固執的她一點辦法也沒有,而且他更羨慕那個受到閻玲青睞的褚聖紀、
「他根本就不愛你,如果他愛你的話,就不會要你一個女孩子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等候他,知不知道你隨時可能有危險。」
「不,不會的。」閻玲直搖頭。
但似乎是為了證張千華的話,兩人眼前突然出現兩個混混打扮的男子。
「先生,你的女朋友長得不錯喲廠其中一人流里流氣地道,
那兩個混混正是葛雷雇來的,他們接到的指示是前來襲擊一名女子,但現在卻出現了一男一女,不過他們仍打算按照計劃進行,
「你們要做什麼?」
身為男人,張千華即使心裡怕得要命,也要挺身保護閻玲。
「我們要做什麼?我們就是看你不爽啦!」
說著,兩人就要狠的朝著張千華猛打,而張千華這個老實人根本沒有招架的能力。
「不要打了!」
再打下去張大哥恐怕就要被打死了!閻玲想要勸架,奈何那兩個混混原本就打算鬧事,現在見閻玲頗具姿色,心裡更起了淫念。
「嘿!小姐,這個小子這麼不中用,你索性就甩了他,跟我們吧!」
說話的同時,他們的反掌還一面伸向閻玲。
「住手,不——」
兩人已抓住閻玲,眼看著她就要陷入空前的危機中,褚聖紀和葛雷適時出現。
「住手!」
「哼!又來了兩個不識相的人。」其中一個混混不屑地道。
他們是從電話裡接受委託,所以自然不知道葛雷的真面目,又見褚聖紀和葛雷外型斯文低估了兩人的能力,所以——
注定要死得很慘。
「葛雷,你別插手。」褚聖紀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是,閣下。」
葛雷知道褚聖紀被挑起了遊戲的興致,他當然不會打擾他的樂趣。
其中一個混混被褚聖紀輕蔑的態度惹惱,他一拳打中褚聖紀俊俏的臉蛋。
這大大的出乎葛雷意料之外,那兩個混蛋理應無法靠近閣下身體才對,更別說是中他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聖紀!」
閻玲看到他被打也是一陣低呼,但礙於她自己也受制於人,因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
當然沒有人知道,其實褚聖紀是故意被打的,他看著閻玲那擔憂心疼的模樣,就覺得值回票價。
他就是要閻玲看見他為她受傷的模樣。
而褚聖紀挨打也僅止一次,接下來他幾乎得到了壓倒性的勝利,即使兩個混混聯手,也無法再碰他一根寒毛。
只有葛雷知道他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氣而已。
「你——你給我記住,有種就別跑!」
那兩個混混撂下狠話後,就以狼狽的姿勢落荒而逃。
「張大哥!」閻玲本已鬆了一口氣,但回頭見張千華已昏厥過去,渾身傷痕纍纍的,她自費不已, 「都是我害了他。」
「是他自己太沒用。」褚聖紀咕噥道。
好吧!他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幸災樂禍。
其實一開始他原本可以早一點出現的,但一方面是葛雷想測試閻玲潛在的能力而阻止他,另一方面是他也想看看張千華到底有什麼能耐。
一看之下還真有那麼一點失望,張千華根本是弱得可以,像這樣的身手怎麼保護閻玲?運要當他的對手都不夠格呢!
「葛雷,你送他去醫院吧!」
「是。」
葛雷立刻將張千華扛到他的車子,然後送他到最近的醫院去。
現場就只剩下褚聖紀和閻玲。
「聖紀,你不是有病在身嗎?」閻玲問出了心頭的疑惑。
她很驚訝他打起架來比一般人更狠,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是來這兒養病的。
「呃!」褚聖紀一愣,他剛才太急於表現,所以才忘了要偽裝一下。「最近我的病情似乎有好轉的跡象。」
這個理由應該是可以說得通,但閬玲卻完全會錯了他的意思,只見她酸溜溜地道:「所以你打算回去結婚,是嗎?」
剛剛聖紀出現救她的,她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要跳出來似的。她沒想到自己的心竟會為了他悸動得那麼厲害,也因此她才發現,原來她比自己認為的更要深愛著他。
「我要回去結婚?」褚聖紀莫名其妙的皺著眉頭,「是誰告訴你的?」
這未免太荒謬了!
「結婚是好事啊!你幹嘛要瞞著我?」閻玲覺得自己的心酸得可以擠出醋來了。
看來她已認定了他要回去結婚。褚聖紀不禁邪惡的想到,也許他可以逼出她的承諾。他相信她已愛上自己了。
「也許我真的該回去結婚算了,反正這裡又沒人希望我留下來。」
「誰說沒有?」閻玲中計地反駁:「我希望你留下來。」
她只要一想到他即將回去結婚就心痛得要命,緊張得只想要留住他。
「那麼你說我有什麼理由留下來?」
「你上次的求婚還有效嗎?。閻玲豁出去地問。
「你是說——」
她不顧一切地奔過去抱住他。 「聖紀,我不要你娶別人,你怎麼可以在偷走我的心之後,又一走了之。」
「我怎麼捨得丟下你呢!閻玲。」褚聖紀臉上浮起一絲笑容,只是不知他的笑容背後藏的是什麼壞心眼。
「那麼你不會走了?」閻玲喜道。
「不,我還是會走。」他遺憾地說著。
閻玲好失望,果然還是不行,但這又怨得了誰?是她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
當然,她失望的表情盡人褚聖紀的眼底,他在欣賞盡興後才促狹地道:
「我要帶你一起走。」
「什麼?」閻玲沒想到他是這麼打算的,「你要帶我離開這個小鎮?」
「總有一天你還是會離開的,除非你想嫁張干華,然後和他在此終老。」而他非常不喜歡這個主意。
閻玲聞言氣得鼓了雙頰,。你明知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她心裡全都是他,怎麼可能嫁給別人,雖然對張大哥很過意不去,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她就是無法愛上他嘛!
「我知道,但那張千華總是深情救款的注視著你,看了就令人不舒服。」沒辦法,他就是看張千華不爽。
他這是在嫉妒嗎?閻玲的心頭一甜,「可是,張大哥是個好人啊!」
「我承認他是個好人。」不過,他唯一的悲哀就是愛上了他不該愛的人。褚聖紀不想再繼續談張千華的事,他托起閻玲的臉蛋道:「現在,閉上眼睛,我要留下只有我能碰觸的印記。」
閻玲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乖乖地將眼睛閉了起來。
褚聖紀的唇輕刷過閻玲的唇辦,自她的耳垂來到她的頸項,然後在她的頸側留下重重的吻痕。
「這樣以後你就是我褚聖紀的人了,誰都不能覬覦我的女人。」
「你呀!」她沒想到他的獨佔欲那麼強,「其實該擔心的人是我。」
聖紀長得那麼出色,一定有許多女人看上他,她才該擔心那些女人覬覦他呢!
「我對其他女人沒興趣。」褚聖紀實話實說。
閻玲沒料到他會講得這麼白,不過這也更讓她確定,聖紀是值得她托付終生的對象。
可閻玲哪裡曉得,褚聖紀說的是實話沒錯,他確實是對其他女人沒興趣,然而他對她有興趣卻也只是因為她是閻炙的妹妹而巳。
「我願意追隨你到天涯海角,聖紀。」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遲疑了。
「我保證會好好『疼愛』你的,閻玲。」褚聖紀炙熱地封住她的柔唇。
這是閻玲的初吻,她原本以為兩唇相接是一件很噁心的亭,但現在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是因為聖紀的吻技太了得嗎?或是和自己所愛的人接吻就是這麼美好?
褚聖紀不愧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他輕易的就將閻玲逗弄得全身火熱,心醉於這激情的一吻。
她現在已經再也離不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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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跟褚聖紀結婚?」躺在病床上的張千華聽到這個消息後吃驚地叫道,這對他而言簡直是青天霹靂。
原以為自己為她挨了一頓打多少會換來一些希望,誰知他等到的卻是希望破滅。
閻玲點點頭。「我希望這件事你是從我口中得知,而不是由別人告訴你。」
正因為如此,所以她即使覺得很不好意思,還是決定親自來告訴他。
「可是,你不是說不想太早結婚嗎?怎麼又突然變卦?」張千華問。
一切是那麼的突然,讓他措手不及。
「是啊!我改變主意了。」又沒有人規定不能改變主意。
「是嗎?」他還需要時間去消化這個已成定局的消息。「褚聖紀真是個幸運的傢伙,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改變主意嗎?」
「因為聖紀他不顧身體狀況、不顧危險的挺身救我,我很感動。」閻玲說話的同時,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意。
原來如此,張千華酸楚地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昨夜發生的一切也許都是他安排的。」
他愈想愈覺不對勁。
第一,褚聖紀約閻玲晚上在那麼偏僻的地方見面,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第二,他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好像是故意選在那個時刻來救美似的。
第三,他竟然還利用那個機會求婚!
然而,就算張千華能舉出一百個不對勁的理由,但沒有真憑實據他就什麼也不能說,否則就變成惡意中傷。只是情感永遠都會戰勝理智,所以他還是忍不住提出了一點懷疑。
「張大哥,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說。」閻玲倒抽了一口氣說道:「聖紀不是那麼壞的人,更何況他也因此而受傷。」
而且他受傷的部位還是在英俊的臉上,這更讓人忍不住心疼。
「也許他用的正是苦肉計。」張千華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張大哥,你太差勁了,你一直在說聖紀的壞話,但是就我所知,聖紀他從來沒說過你的壞話。」閻玲不高興了,說完話後她轉頭就走。
她巳失去了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小淨——」
閻玲才要開門出去,就迎面撞上剛好要進來的人。
「怎麼?要回去了嗎?」褚聖紀提了一籃水果前來探望張千華。
「聖紀,你怎麼來了?」閻玲問。
「我不能來嗎?」他將水果放在桌上,回頭對閻玲道:「小淨,我有事情要和你的張大哥談,你可以先出去嗎?」
「嗯,好。」
見閻玲聽話的走出去他才又轉頭對張千華道:
「剛才你和小淨的談話我不小心聽到一些,你似乎對我有所懷疑?」
「哼!就算你能瞞過小玲那單純的眼睛,別以為也能瞞得住我。」張千華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他。
「你的眼光的確很犀利,但那又如何呢?」
他根本不怕張千華會告訴閻玲,因為她現在對他癡心得很,他所說的話她一概相信。
「你——」張千華沒想到褚聖紀會一口承認,這讓他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褚聖紀揚起一抹戲謔的笑,「你該有點自知之明,閻玲可不是普通人,憑你是無法保護她的。」
「我雖然沒有像你那麼會打架,但我相信我愛小玲的心不會輸給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褚聖紀壓根兒瞧不起他。張千華因爭辯而漲紅了臉。
「哼!愛她又有什麼用。」褚聖紀冷哼一聲。
如果單方面的愛都能有好的結果,那天底下的情愛也未免太簡單了。
瞧見褚聖紀那不屑的模樣,張千華不禁問道:
「你到底愛不愛小睜?」
「這件事你似乎是管不著,張干華。」褚聖紀的語氣冰冷得像會凍傷人似的。
張千華想從他的表情看出他對閻玲有沒有任何愛意,但很遺憾的,他什麼也看不到。「你根本就不愛小淨。」
既然不愛她又為什麼要千百計的得到她?張千華實在搞不懂他的心思。
褚聖紀只是回給他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有些事情不要太追根究柢,否則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對小玲另有企圖?張千華驚恐的想著。
「你到底想從小淨那兒得到什麼?」
「你說呢?」褚聖紀反問,他根本沒必要跟張千華說太多,「我要走了,快點把傷養好,否則你恐怕就無法參加我和閻玲的婚禮了。」
褚聖紀最後那句話更是深深打擊著張千華,他既緊張又憤怒,氣得想從病床上爬起來。
「聖紀,你別走!」
此刻的張千華心裡只想著一件事,他一定要保護小睜才行。
「哼!」
褚聖紀冷哼一聲打開門,閻玲還等在外面,她一見他出來就問:
「你們談完了嗎?」
「嗯!我向他保證一定會好好愛你,可他就突然莫名其妙的生起氣來。」他回頭示威的看一眼張千華,很無辜的說道。
聞盲,又見他那自信滿滿、氣定神閒的模樣,張千華更是為之氣結。
「褚聖紀,你胡說什麼?」
褚聖紀聳聳肩,又對閻玲說道:
「你勸勸他吧!凡事看開點,這樣心情才會舒暢,我先走了。」
說著,他還故意在張千華面前低頭親吻閻玲的唇,然後才離去。
張千華氣得咬牙切齒,不禁朝著他的背影大吼: 「混帳!」
大概是先人為主的觀念吧,閻玲直覺地就相信了褚聖紀的話。
「張大哥,你到是怎麼了?」
「小玲,你千萬不要和褚聖紀那小子結婚,他根本就不愛你。」張千華道。
「張大哥,請你別針對聖紀,要嫁給他的人是我,而且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嫁給你的。」她並不想傷害張大哥,但這麼說大概是讓他對她徹底死心的唯一方法。
「小淨,你當真……你知不知道褚聖紀他說——」張千華氣急敗壞地低喊。
「不管聖紀說什麼都不會改變我愛他的事實。」
張千華這才知道她的心裡已沒有他能介入的空間,頓時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我知道了,如果這真是你所要的,我會祝福你。」
因為正如小玲所言,這一切都是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