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台灣十天,沐芯晴婉拒了她雍伯母的好意,並未住在雍家,不過她幾乎每天都會到雍家走動,陪雍家二老吃飯。
星期日的早上,她一大早就來,因為好不容易等到天崗哥抽空要陪她去玩。
"天崗還在睡,讓他多睡一會兒,我們先吃早餐。"徐馨拉著芯晴走向
"芯晴,你母親有沒有決定什麼時候回來?"徐馨樂呵呵地。"若確定回台灣的日子,你一定要先告訴我,我和你雍伯父奸替他們接風。"
雍耀德也點頭。"是啊,之前我們去美國,你羅叔叔那麼熱切招待我們,奸不容易盼到他回台灣,我們t定也要好奸招待他。"
"順便談親事。"徐馨邊說,手邊輕拍著芯晴。
芯晴淡然一笑。這幾天天崗哥都好忙,有時她來仍是見不到他,即使見到面,也只是說幾句話!|
雖然天崗哥對她還是很好,可是,他一直沒再和她提有關"婚事"的話題,她想,會不會是他真的不願意娶她……
"還是我晚一點再打電話給你母親,親自問她?"徐馨這幾天完全沉浸在娶媳婦的喜悅中,婚事一直沒定下來,她比任何人都急。
"雍伯母,我會問我媽的。"看到徐馨一頭熱,芯晴有點不好意思。"對了,秉文哥他後天會回台灣,可能等他安排好,我媽和羅叔叔就會回來。"
"原來是這樣啊!"徐馨微笑道:"好,那等你叔叔的兒子回來,請他到家裡來吃飯。"
"好,我會跟他說的。"
望著雍伯母臉上掩不住的喜悅神色,芯晴的心沉甸甸的。她的雍伯母只顧著找新娘子,卻忘了問自己的兒子願不願意當新郎。
如果天崗哥給的答案是否定的,那雍伯母臉上的笑容就會消失——
她不想看到雍伯母不開心的表情,可她又不能拿槍抵著天崗哥的腦袋,逼他一定要娶她……
低頭,苦笑,都怪她一廂情願,讓大伙兒跟著她起舞,反倒是男主角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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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羅秉文後天會回來?"
風輕日暖,太陽曬在身上暖烘烘的,吃過早餐,雍天崗開著他的藍色瑪莎拉蒂跑車,載著沐芯晴來到一條小溪,以前他們常在溪裡抓小魚、小蝦。
"對啊,秉文哥在電話裡是這麼跟我說的。"甫下車,沐芯晴便迫不及待卷起褲腳。"哇,這條溪水還是那麼清澈,可是魚蝦好像變少了。"
她記得以前手隨便往溪裡一伸,雙手掬起,定會有兩三只小魚或小蝦。可是現在……掬了老半天,捧起的全是溪水。
蹲在溪旁,沐芯晴一次又一次地讓溪水從指縫流下,失望的表情寫在臉了。"
站在她身邊的雍天崗,和她聊天之余,盯著她看,看得出神。
小時候蹲在溪畔掬水抓蝦的芯晴,天真可愛,憨狀可掬。:眼前,同樣的掬水抓蝦舉動,舉手投足間,憨狀神態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嬌媚神情。
這股嬌媚神情,從她回台灣的第一天,他在機場外見到她的第一面起,就不時地擾亂他的心緒……
這幾天,他忙於工作也藉此理由避著她,他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讓一時的"驚艷",失去理智。
他想,也許是呵護芯晴的"基礎"太深,加上她活脫脫像換了個人似的,兩相交集,他才會對她動了心……
原本以為自己已冷靜下來,可以把她歸回於"妹妹"的角色,但早上一見到她,他的心情就顯得亢奮。他懂這種感覺,那和他大學時代,和女朋友見面的感覺如出一轍。
關於兩人的婚事,這些天來,他謹慎地再三考慮過,最後,他給自己一個肯定答案——他要娶芯晴,但前提是,這得是她心甘情願。
"怎麼都沒有!"沐芯晴發出沮喪的叫聲。
雍天崗莞爾。芯晴的外表雖然已是大美女,但她的內心仍保留孩提時的天真,這點,也是他依舊疼愛她的主因。
在他眼中,她是個大美人,但,在他心中,她永遠是七年前那個可愛的小芯晴。
不忍見她小臉上一再出現失望神情,彎身,大手掌往水裡一探,起身時,一只小魚和小小蝦落在他掌心中,慌亂游動。
"哇,天崗哥,你好厲害!"跟著站起身,看見他掌心中的戰績,她忍不住拍手叫好。
"給你。"拉起她的手,他把魚和蝦放到她的掌心中。
她沒接好,魚和蝦從她的掌中隨著水滑落——
"啊,跑走了——"
轉身,低頭,想看兩個"俘虜"逃到哪裡去,孰料,她腳踩到石頭上的青苔,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後倒去——
在她身後的雍天崗,適時地接住她,將她輕盈的身子,牢牢地摁在他的臂彎中。
她眼底的驚慌,在他的手環住她的腰之際,已跟隨前一刻逃亡的俘虜"魚蝦二人組"。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圓圓的水眸裡,浮現對他的信賴和安定,還有……關不住的情愫。
"你跌倒的次數,和小時候一樣頻繁。"雍天崗感到莞爾,黑眸裡蘊藏情愫,一抹笑容在他嘴角泛開。
"天崗哥,還好有你。"眼裡帶笑,在她心中,他一直都是她的守護天使。
兩人對看許久,她捨不得他臂彎中的溫柔,他的目光移不開她甜美的小臉蛋。
愛苗在兩人心中滋長,望定他俊帥的臉孔;心頭悸動,她的臉頰驀地燒燙泛紅——
一陣煞風景的手機鈴聲自他口袋中響起,扶她站正,他接起手機。
"今天我沒空,你打電話請總經理撥空過去,就說我交代的……"
見他在談公事,她心中忐忑,擔心今天快樂出游的行程,會因為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被迫提前收假。
不想打擾他,脫了鞋,蹲下身,她赤著腳往溪裡走去。
"芯晴,小心點。"還在和秘書通電話的雍天崗,見她自己下水去玩,忍不住提醒她。
"我會小心的。"她微笑地朝他揮揮手。
雍天崗面對著她,一邊和秘書交代一些事項,一邊注視著獨自在溪裡玩得不亦樂乎的沐芯晴。
還是抓不到魚蝦的她,索性玩起水來,掬起水,把水往天空灑,沒灑到天空裡的白雲,反倒灑得自己一頭黑發濕漉漉——
雍天崗望著眼前的情景發笑,耳邊,手機那端秘書的聲音,他全然沒聽見。
這個傻芯晴,還是和小孩子一樣,天真又可愛……
"總裁,你聽不到我的聲音嗎?"遲遲沒聽見他的回應,那端的秘書有點焦急。
"喔,我——"
雍天崗沒想到向來以事業為重的自己,會望著芯晴的傻舉動望得出神,連秘書在和他報告事情,他都沒聽見。
"其他的事,你直接和總經理報告,明天上班時,再請總經理來當面向我報告。"
"是,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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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秘書通完電話後,雍天崗走向車子,把手機丟進跑車裡,回頭,脫鞋准備下水之際,就見站在溪裡的芯晴,高舉右手,得意地向他展示她擄獲的戰利品。
"天崗哥,你看,我終於抓到一條小魚了!"
豎起大拇指,他下水走向她,她忙不迭地出聲阻止他。
"天崗哥,你不要過來。"芯晴緊張地道,"你會驚動到水裡的魚,這樣我就抓不到了。"
"那,我就站在這裡別動。"他舉高雙手,一副投降樣。
"嗯,你去下游那邊,我們來比賽抓魚。"沐芯晴興致勃勃地。"以半個鍾頭為限,看誰抓的魚多,誰就贏,至於輸的人……"
兩人的視線對上,不約而同地笑道:"吃一鍋鹵豬腳!"
相視大笑,沐芯晴看著腕表,認真地計時。"開始囉,我要先抓囉,你一樣要讓我十分鍾。"
"沒問題。"
雍天崗往下游走,邊走邊回頭看她,擔心這個傻迷糊只顧著抓魚,沒注意自己的安全。
等他走離她一段距離,見她穩當當地站著,他才放心。
"天崗哥,我抓到兩條魚了。"把手心朝上,芯晴樂呵呵笑著。
但,問題是,她一手捧著魚,只憑騰空的單手,哪可能抓得到魚?
該拿什麼來裝她掌心中的俘虜?頭痛之余,她直起身,望向那一頭,螺看看對手有什麼裝魚的法寶,未料,定睛一看,竟看到對手使出殺手絕招——
她圓滾滾的水眸,登時瞠得比牛眼還大——天崗哥居然拉衣服的下擺。直接往水裡撈!
那一撈起,不用半小時,五分鍾他就抓贏她了!
不行,她怎麼可以輸呢?
有樣學樣,放走掌心中的兩條小小魚,心一橫,她也拉起衣服下擺,打算和他較勁一番——
靜站在原地不動,兩個眼睛直往水裡瞧,鎖定一群搖著小魚尾的小魚兒,屏息以待,等它們游近,她手明腳快,一彎身,拉著上衣下擺往水裡撈,再起身時,方才悠游的幾只小魚,落在她上衣裡慌措不安地竄動。
"小魚兒,別怕,姊姊不會傷害你們的,等會兒就會放你們回家,可是你們要乖乖的,別溜喔!"
對衣擺裡的幾只小魚溫柔喊話一番,轉頭,看到對手已收工,得意洋洋地捧著戰利品朝她走來。
"天崗哥,你、你抓到幾只了?"他臉上自信的笑容,讓她覺得這場賭賽已輸定了。
"不少喔,肯定贏你。"他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芯晴低頭一瞧,在她衣擺裡的小魚約莫只有五、六只,肯定贏不了他。
咬著唇,心一橫,她把衣擺裡的魚放掉,打算再重新撈一票。
"時間還沒到,還有十分鍾。"說完,她靜站在原地,兩眼瞠大,伺機而動。
看她一副認真非贏不可的模樣,莞爾之余,雍天崗坐在溪裡一顆大石上,拉著衣擺,等著她。
方才,他撈起的魚不少,但為了讓她贏,他偷偷放水,僅留下五只小魚。他不能放棄投降,這樣會掃她的興。
"還剩五分鍾。"他悠哉地宣布。
"還沒啦。"
她慌了,撈了幾回,溪裡的小魚受了驚嚇,零零落落地逃竄。
芯晴直起身,停止動作,靜心等待,片刻後,終於讓她等到一群小小魚,還有幾只體型不小的蝦子,從前方游來。
"天崗哥,有蝦子耶!"她壓低聲音喊著。
"有蝦子?我也來抓。"他坐在原位,興致勃勃地想參與。
"不可以,蝦子是我發現的,我才能抓。"他抓魚蝦的功夫那麼厲害,他一來,大蝦小魚全被他抓走,那她抓什麼?
咧了個大笑容,他懂,瞧她緊張的。他只是"坐而言",沒和她搶抓蝦於的意思。
見她慢慢彎身,一臉見獵心喜的表情,仿佛回到孩提時代那個愛抓魚蝦回家加菜的小芯晴。
只是,她忘了自己已經是個大女孩,拉高衣擺後,露出白淨的平坦姻一小腹,連淺綠色的胸罩都若隱若現……
凝望溪裡的春色,某種男性特有的沖動欲念,在他體內慢慢地沸騰起——
壓下沖動欲念,起身,他想提醒她遮好自己的身子,免得被雄壯的大野狼一口吃掉——霍地,耳邊傳來手機鈴聲,回頭,丟在跑車內的手機,狂聲作響。
當他把衣擺內的小魚放掉,准備去"擺平"那擾人的手機鈐聲之際,芯晴的哀號聲從他身後傳來。
"好痛,我的腳——"
雍天崗轉過頭,發現芯晴整個人摔倒跌進溪裡,顧不得車內的手機聲還在狂響,他焦急跑過去,跳過兩顆大石頭,步入溪內,走向她。
"天崗哥,我的腳,遺有手……好痛。"芯晴哀號著。
她本是要抓蝦的,但身子彎得太低,險些趴下,遺好她及時穩住,用力一挺,可是這回挺得太用力,腳底因而一滑,整個人就跌倒坐在溪中。
此刻,她覺得屁股好痛,手也痛,腳也痛……連胸部都痛……
"我扶你。"
她的上衣整件漂浮起,胸口內的淺綠色蕾絲胸罩,和兩團呼之欲出的雪白椒乳,一覽無遺……
沒有一絲邪念,他只想趕快扶起她,看看她受傷的程度。
他兩條手臂往她腋下一伸,才出力想扶起她,就聽到她發出大叫——
"好痛,有東西咬我……"
"哪裡?"抽回手,他滿眼焦急地問。
"在……啊!好痛,在我的胸罩旁……"
顧不得羞赧,芯晴忍痛舉高磨破皮流著血的兩手,拉著胸罩肩帶,想把在她胸部"肆虐"的壞東西甩掉——
不拉還好,一拉,那個壞東西居然順勢溜進她的胸部——
"是一只蝦子,它跑進我的……我的……啊!好痛……"
見她兩手磨破皮還流著血,痛得無法去抓那只該死的蝦子,不忍心見她痛得淚水都飆出來,他遂自告奮勇——
"我幫你。"
彎身,拉開她的上衣領口,再把前扣式的淺綠色蕾絲胸罩也拉開來……
當那只差點悶死在雪白椒乳裡的該死蝦子,拚著最後一口氣游走時,雍天崗的視線也落在那兩團敞露的渾圓,盯得失了魂——
"好痛……"看到自己的右胸被蝦子抓紅,沐芯晴忍不住又哀號,一時忘了自己陶前春光未關窗,暴露中。
聽到她的叫聲,他回過神,深吸了一口氣,一雙大手重回她胸前,把她的胸罩扣回——
把臉偏向一旁,他盡量不去看那片袒露的雪白天地,但也因如此,扣了三四回,還扣不上——
不想耽擱太多時間,他索性轉回臉,兩眼大刺刺地盯著,兩手拉緊,將胸罩的前扣再度歸位。
確定已幫她穿好,他暗松了一口氣,彎身,兩手再度探入她的腋下,准備將她扶起,執料,視線再度觸及她的胸口:心頭一陣紊亂,一分心,他自己也滑倒跌入水裡,整個人壓向她,而原本伸至她腋下的手,也滑到她的腰部,兩人的唇,不偏不倚地貼合上——
時間,彷若被僵凝住,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天地間寂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觸電般的感覺傳達至全身,壓不下心頭的悸動,他的手將她的腰圈緊,溫熱的唇蠕動著,為嫣紅的唇辦加溫……
瞠大眼,回過神,意識到兩人的唇正貼合共舞著一曲華爾滋,她的心陡地狂跳起響亮的踢踏舞——
天崗哥吻她……他,正在吻她……
迎視他黑眸裡溢出的深情,她的心口怦然狂跳。
閉上眼,感覺他的深情暖進了心頭,方才的痛意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甜甜的喜悅—— ,
直到唇上的溫熱緩緩地消失,她才又睜開眼。
對上他閃著灼熱情火的深邃黑眸,她羞答答地,臉龐紅似火,左右雙頰浮現兩朵紅玫瑰,爭妍獻媚地綻放開來。
"芯晴,你真美。"凝視著嬌羞的容顏,他眸中的情火更加熾烈。
他手輕撫著她的臉,粗糙的指腹輕刷著她的紅唇,帶出她滿心的悸動、滿眼的水般柔情……
"天崗哥,你……你喜歡我嗎?"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羞怯之余,她鼓足勇氣問。
"我一直都喜歡你,不是嗎?"
"那,關於我們兩個的婚事——你……你願意娶我嗎?"鼓足勇氣,她逸出藏在心底一直想問他的話。
他搖搖頭。
見他搖頭,她呆愣住,前一刻心頭所有的喜悅和甜蜜全凍結住,微笑在她臉上結冰,頓時,整個人陷入羞窘的泥陷中——
她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
羞窘之余,她似乎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這句話,讓我來問。"撫摸著她的臉,低嘎的嗓音逸出弭平她心頭裂痕的深情話語:"芯晴,你願意嫁給我嗎?"
"願意,我願意。"愣愣地點頭,搞清楚狀況後,她倏地瞠大眼,千萬個喜悅在她心頭狂舞。"天崗哥,你……你真的願意娶我?"
"只要你不怕每天都吃一鍋鹵豬腳的話。"他笑著。
"我才不怕——"她舉手捶他,自己反倒痛叫著:"好痛,我的手……"
看到她的手還流著一點血,他滿眼關切,焦急站起身。"我抱你。"
站穩腳步,他彎身將她抱起,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車子停放的位置。
芯晴渾身濕透,嬌羞地偎在他懷中,水眸裡漾滿甜蜜因子,兩手圈著他的頸項,抓一把他黑眸裡溢出的深情,放進心口,她的心,甜甜的,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