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診斷出小詩婷是急性闌尾炎,必須立刻進行手術。
柴幸葦一直試著聯絡小詩婷的父母,聽老奶奶說,她的兒子、媳婦到南部去度假,今天應該是要回來了。
打了好幾通,但小詩婷父母的手機,始終關機。
行烈站在一旁,兩手環胸,盯著她焦急的表情。
連在焦急的時候,看起來都那麼漂亮,這女人──挺不賴的!
瞥見牆上的大鍾指的時間,他的濃眉微微蹙起。都什麼時候了,他怎麼還在這兒?再看她一眼,他大概是著了魔,才會跟她進醫院來。
現在趕去,他的拳擊比賽還來得及!
正當行烈要開口道別之際,一名護士急匆匆的走過來,1
「你們是林詩婷的父母親吧?快簽名,林詩婷要馬上進行手術。」
護士拿著手術同意書,遞給行烈。
和柴幸葦對看一眼,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遲遲沒下個動作。
「呃,對不起,我們不是夫妻。」柴幸葦尷尬的笑著。「我是小詩婷的老師,這位先生是……是好心開車送我們來醫院的……好人。」
好人!?
聽到這個對他而言是一個陌生到不行的名詞,行烈微微挑動眉頭。
從小到大,他聽過很多對他的稱贊名詞,帥哥、大帥哥,甚至女人在床上上還會嬌嗔的對他說,他是壞蛋、大壞蛋……似乎從來沒有人說他是好人,她是第一人。護士把眼前的難題丟給他們,柴幸葦也不知如何是好,老奶奶因為方才在大馬路上折騰了一番,此刻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吊點滴,況且老奶奶也不識字,那,到底要叫誰簽呢?
柴幸葦還在猶豫要不要把手術同意書拿過來簽,就只見某人大手一揮,兩個大字如龍蛇躍然紙上。
行烈把簽了名的手術同意書,拿還給護士,然後對柴幸葦說道:「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辦,我要先走了!」
他急著要走,否則,超過時間,他會喪失比賽資格的。再者,看在她稱他為好人的份上,他很自然的在手術同意書上落筆。
「呃,等一下。」喚住他離去的腳步,她的手騰在半空中,欲言又止。
他回頭看看她,想了一下,走到護理站前,借了紙筆,把自己的名字、電話留給她。「有任何事,再通知我。」
把紙塞在她手中後,他比了一個自認很帥的道別手勢,旋身要走,她又再度喚住他。「呃,先生……」
再度被叫住,行烈的臉色已經不像第一回那般和善了!
並不是她說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他也不會一直有耐心的和她在這裡耗,因為他的比賽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了!
「還有什麼事?」
就算她長得傾國傾城、就算她說他是好人,只要是敢阻擋他的拳擊比賽的人,他一律會用冷冽的目光瞪她的!
他突如其來的冷瞪,讓她嚇得退了一步,但眼前的問題不得不解決,她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我、我沒錢,你可不可以……」
她的話還未說完,他就拿出一張提款卡給她,再告訴她密碼。
「我真的必須走了,請你五分鍾之內,不要再出聲!」他怕她了,可以吧!
轉身,他火速的離開。
不戰而敗,對他而言,是極大的羞辱,如果,她再度叫住他,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一拳揍昏她!
柴幸葦真的五分鍾內都沒再出聲,不是因為他的命令,而是,他怎麼會這麼放心地把他的提款卡和密碼告訴她?難道,他就不怕她把他的錢領個精光?J
會不會是他的存款只有幾千塊?
低頭,她看著手中的提款卡。
雖然他開著跑車,但是,也有很多男人愛充面子,明明沒錢上速死愛開名車裝闊……該不會連付老奶奶打點滴的錢都不夠吧?
抱著狐疑的心,柴幸葦一步一步的走向提款機。
「啊!我的錢……」
大叫了一聲,柴幸葦猛地抬起頭來,楞坐在病床邊,兩眼發直的看著眼前那片白色的牆壁。
她、她在作夢!?
眼珠子悄悄地移動,看到床上的小詩婷,她安心的松了一大口氣。
方才的夢中,她夢見自己去領錢,領著、領著,錢一直沒出來,她一直按著按鍵,最後,她帳戶裡的存款,居然都沒了──
一定是詐騙集團的新聞看太多了,她才會作這樣的夢!
揉揉惺忪睡眼,她手中握的一張紙掉了出來,彎身,她拾起那張自她手中飄落的紙。
把揉皺的紙攤平,她細細一看上這才想起來,那是她去提款後,提款機吐出來給她的明細表。
再度看到上頭寫的可用余額,柴幸葦不自覺的兩手發抖著。
就是這張紙啦,害她作那種夢的罪魁禍首,其實是這張明細表才對!
瞪大兩眼,她再仔細數一數可用余額的位數……
嗚……她好想哭喔,上頭寫的可用余額,居然有一百多萬,當時她領完錢,嚇得手都不停的發抖著,左右張望,生怕有人來搶她的提款卡。
付了醫藥費後,她打電話給提款卡的主人,要聯絡他好知道如何把卡還給他,誰知道,他的手機一直在關機狀態,她沒辦法聯絡上他。
回到病房後,她細細思量,愈想愈不對勁,害怕這會不會是詐騙集團的另一種詐財方法!?
但左思右想,她實在想不出這種先把提款卡給她領錢的方式,到底要如何詐她的財?
她用的是他的提款卡、用的是他的密碼,詐騙集團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領到她的錢呀!
可是,她真的想不透,為什麼他要給她一張有百萬余額的提款卡呢?
難道是因為她長了一張很善良的臉,所以他才會放一千兩百萬個心,把卡借給她?
偏著頭,皺起了眉頭,柴幸葦還是想不透!
半夜,小詩婷的父母在柴幸葦不放棄的堅持下,終於聯絡上,並旦火速趕來醫院。
接受他們再三道謝後,柴幸葦拒絕他們要還給她的醫藥費,事實上,錢也不是她付的,把大概情形和他們說了一遍後,她就聯絡已經睡到不知第幾層夢樓的胞弟來載她。
「不要擺一張臭臉,你應該為自己有一個做善事的好姊姊,感到驕傲才對!」戴上安全帽,柴幸葦先出聲。
「等你哪天睡到半夜,再讓人從被窩中挖起來,我看你還會不會擺一張笑臉!」
旋轉著機車手把,一加油,機車狂飆離開醫院。
「柴田民,你可不可以騎慢一點!」她一手緊抓著他,另一手則抓緊包包,她怕包包裡的提款卡會飛了出去。「就算我沒有陪你去看拳擊賽,你也不用氣成這樣!今天這種狀況,任誰都會選擇先把小朋友送去醫院……」當然,她瘋狂迷戀拳擊的寶貝弟弟除外。
她甚至懷疑,如果是他結婚那天,剛好有一場精采的拳擊賽,說不定他會丟下他的新娘子,自己跑去看拳擊賽。
車速陡地慢了下來。
提及這個,柴田民雙肩頓時垮下。
坐在後頭,柴幸葦仍是可以感覺到她弟弟喪氣的模樣。
「民,對不起嘛,我是真的有心要陪你去,可是,我怎麼知道會有突發狀況?而且,我不能不理,那是我的學生……」
前頭把機車當烏龜在騎的柴田民,重重的歎了一聲:「唉,其實我有進去……」
「啊──你神經病啊!」柴幸葦狠狠的打他一下。「有進去就好了,干嘛裝一副失志喪氣的模樣,害我還內疚了一下下……」
「喂,很痛耶!」
「誰教你裝那樣子!」
「我哪有裝?明明今天就沒有看到拳擊比賽。」
柴幸葦把頭往前一伸。「你不是說有進去了?難不成有分內場、外場?是不是我沒去你就不能進去拳擊比賽的場地內?」
「什麼內場、外場!」柴田民噗跡一笑。「又不是在酒家!」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聽我的同學說,好象要比賽的那個弟弟,遲到了整整一個鍾頭,而他的哥哥在他還沒來到之前,就宣布弟弟棄權算是輸了。」柴田民恨得牙癢癢。
「我的同學又說,那個弟弟是因為一個女人攔他的車到醫院,讓他跟著她在醫院耗了一個鍾頭,所以他才會遲到。
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街上那麼多的出租車不攔,偏偏去攔他車,我看,那女人八成是看他有錢,要不,就是想倒追他的欲女,我說的是肉欲的欲……」
柴田民的特別強調,讓坐在後座的柴幸葦一雙水眸硬瞇了起來──
她今天也攔了一輛不是出租車的跑車到醫院,難道,她也算是欲女嗎?
肉欲的欲──很好、該死的好!
「現在的女人真是奇怪,吊凱子的花招愈來愈多,去醫院干嘛攔跑車,還不是看人家又帥又有錢……」
「如果,那女人是因為攔不到出租車呢?」她壓住體內的十座火山,和氣的和他對著話。
「沒有出租車!?騙誰啊,整條馬路都是出租車在跑。」
「可是,假日真的會攔不到出租車。」她咬牙切齒的說。
「沒有出租車,還有其它車可攔啊。」
「問題是,沒有人願意載她……」
「那她要不是長得太抱歉,就是打扮的讓人感覺是特種行業的小姐。」
黑夜中,兩道水波幻化而成的利劍,閃著亮晃晃的利光,瞪視著某個不知死活,還在喋喋不休的那個穿著白襯衫配上牛仔褲的男子。
「我看那個女人八成是自己硬上人家的車,然後裝死裝活,硬叫人家送她到醫院去,到了醫院,又死纏著人家不放!
都是那個女人、那個死八婆,要不是她,今天我就可以看到拳擊賽了!」
「那個遲到的男人叫什麼名字?」美麗的臉龐,隱隱抽動兩下。
柴幸葦愈來愈覺得,自己非常符合她寶貝弟弟嘴裡說的那個死八婆的構成條件。
「他啊,他叫作行烈,他的哥哥叫作行煒,跟你名字的音一樣耶,真巧吧,可惜他哥已經結婚了,要不然,同名是一種緣分,這可是接近他們的好機會……」想到這個,又讓他想起那個害他不能看拳擊賽的女人。
「那個女人,真讓我氣惱,要是我早知道今天會出現一個掃把星,我一定會把她綁起來,丟到外層空間去,等拳擊賽完了,再讓她回到地球來……或者,干脆別讓她回來了,免得她遺害人間,殘害老男、壯男、少男……」
「如果,那女人現在站在你面前,你會怎麼樣?」
行烈!?沒錯,那個給她一張有百萬余額提款卡的男人,很不巧地就叫行烈!
那她也順便很不巧地成了死八婆、長得太抱歉、特種行業的小姐、欲女……
「我會用膠帶封住她的嘴,用繩子綁住她的手腳,在她的胸罩裡塞十只蟑螂,懲罰她今天害得上百個參加派對的人,沒能看到精采的拳擊賽!」
柴幸葦拿起包包,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爆發的十座火山,朝他頭上猛K──
「柴幸葦,你發什麼神經啊!」
把機車靠邊停,柴田民回頭,伸手擋住敲他安全帽的那個包包。
「我沒有發什麼神經!」怒瞪著他,她的話從齒縫間迸出。「我就是那個讓你一直恭維的長得太抱歉的死八婆,外加打扮的讓人感覺像是特種行業小姐的欲女,肉欲的欲!」
「不會吧!是妳!?」柴田民無言以對,外加額上冒出三條黑線。
「就是我!」
姊弟之間的氣氛,僵到最高點,半晌後,柴田民把話急轉直下──
「恭喜、恭喜,老姊,你遇到一個又帥又迷人的多金帥哥了,以後我們就靠你過活了!」山不轉,人轉;話不轉,就有人會當場死的很難看。「請多多指教、請多多指教。」嘻皮笑臉的握著老姊的手,柴田民笑的直冒冷汗。
「指教你的頭啦!」柴幸葦氣呼呼地又K了他一下,冷顏威脅著。「你放心,我一定會記得用膠帶封住你的嘴,用繩子綁住你的手腳,在你的衣服裡塞十只蟑螂的!」
「老姊,不要……我是妳唯一的弟弟……」
「我弟弟!?那就更應該打你……」
拿著包包,柴幸葦毫不手軟的猛K──
一輛出租車停在紅燈亮起之下。
車內,喝醉的行烈還在為自己不戰而敗的事情惱怒。
「好了,自己親兄弟,干嘛計較?再說,你不是早有打算讓你哥的嗎?」行烈的好友之一威日,拍拍他的肩,要他放寬心懷。
「話不是這麼說!」坐在前座的赫,持支持票出聲道:「還沒打就被宣布輸了,這種事是最嘔的了!」
威日朝赫使個眼色,要他不要再說了,免得行烈當場嘔死,日後他們喝酒聚會,不就三缺一了!
赫輕咳了兩聲,立刻轉移話題。「你們看,外面有情侶在吵架。司機等一下再走,讓我們看一看。」
讓行烈從事件的主角身分移開,變成觀看事件的旁觀者,不知道他的心情會不會好一點?
「哇,台灣版的野蠻女友!」威日也起哄著。「烈,看一下,還蠻精采的!」
目光不情願的一瞥,行烈看到一個面善的女子。
定住視線,他的目光焦距鎖定路旁那個坐在機車後座的野蠻女友。
沒錯,是她!
害得他不戰而敗的人,就是她!
「那女的長得不錯耶!」
「身材正點!」
「頭發夠長!」
「表情夠豐富,看的出來,很生氣,嘿,我看到她頭上正在冒煙!」
「太誇張了!我只看到她腳底在冒火。」
威日和赫相視一笑,兩人似乎看得正上癮。
「我猜,男的理虧,要不然,怎麼一直沒還手,還笑咧!」
「所謂的打情罵悄,你懂不懂啊!」
「仔細一看,兩人還長得有點像!」
「夫妻臉!」
「沒錯!」赫點點頭,隔著玻璃窗衷心的祝福路邊那對在吵架的男女。「恭喜你們了,相由心生,他愛你、你愛他,已經愛到有夫妻臉的地步了!」
旁邊看戲者之一的司機,也貢獻一句話:「人家也都說喔,我啊和我的某,也有夫妻臉耶!」
回頭,再把司機那張發福的腫臉端看一回,赫在心中為他的妻子感到悲哀。
「呵呵……」無言干笑著。
「好了,看夠了吧,我們可以走了!」威日催著比他們看得還高興的司機。「司機,走了!」
「不看了喔?」司機顯得失望,他還沒看到結局,實在不太想走,但顧客至上,顧客不想看,他也不能執意留下。
車子才滑行了一步,後座便傳出怒吼聲──「停車!」
這一聲硬把開出租車有十五年經驗的司機,給嚇得險些把油門當煞車踩,還好及時反應過來,踩住了煞車!
「啊……是要走還是不走?」司機被搞迷糊了。
赫和威日兩人面面相覷,不懂行烈為何突然大吼!?
正當赫要開口問行烈想做什麼之際,行烈突然打開車門,下車,朝路邊那對男女走去。
「不用啦,嗨喲,他太熱心了啦,不用去勸架,男女朋友吵架,人家等一下就和好了……」
司機還在發表他的觀看心得,赫和威日覺得不對勁,兩人隨後也下車──
K了那頂安全帽十多下後,柴幸葦覺得自己八成是氣瘋了,把力氣浪費在一頂安全帽上,姓柴的小子根本不痛不癢!
「你這個沒有愛心的臭男人,不懂人間疾苦的臭男人……」
她手中的包包朝他身上招呼,盡管使盡全力,他還是不痛不癢。
「別打了,有人來了!」柴田民用手拉住攻擊他身體的包包,還騰出另一只手,死命的抓住想使空手招術的柴幸葦。
人家都是兄弟鬩牆,哪裡有人是姊弟鬩牆,而且還是在路邊上演鬩牆的戲碼!萬一上了頭條新聞,那他們家兩老的臉,要往哪裡擺?總不能要他們一輩子居家隔離,都不出來見人吧!
柴田民的制止方式,看進行烈眼裡,成了一種暴力行為。
「放開她!」含帶著一絲醉意的黑眸,陰驚的瞪視著柴田民。
「行烈!」幾乎同時間,兩姊弟頗有默契地喊出他的名字。
他們的默契呼喊,聽進他的耳裡──很不是滋味!
拉下頭頂上搖搖欲墜的安全帽,柴幸葦離開機車後座,拉開包包的拉煉,手伸進去翻找著──
「你、你的卡,我要還給你……」
她還在找的當兒,行烈陡地拉住她的手。「跟我走!」
他用不容抗拒的態度,以尊王姿態,拉著她走。他不要她再和那男人在一起,那男人讓她這麼地生氣,顯然他不是完美的情人。
走了幾步,他回頭對他的兩個好友說道:「我先回去,你們另外叫車!」
說罷,他帶著還在狀況外的柴幸葦上車,吩咐看了結局之後,大吃一驚的司機,立刻開車遠離。
另一個也在狀況外的柴小弟,看著車子駛離了好大一段路後,問著兩只被遺棄在路旁的鴿子──
「他要帶她去哪裡?」
兩只鴿子面面相覷,其中一只鴿子道:「如果不是回他的家,就是回她的家,再如果兩者都不是……」
第一只出聲的鴿子不敢再說下去,怕等一下有人抓狂。
只是,該抓狂的那個男人,臉上好象無風無波,不過,在他右鼻孔下零點零一毫米的地方,有一顆青春痘,快要冒出頭,預計明天中午以前,就可以看到成形的痘子。
「你們是他的朋友嗎?我好象在派對上有看到你們。」
「你也去參加派對?那她……」赫指著機車後座,在他們的認定中,這台機車的後座,代表的是那個被行烈拉走的野蠻女。「也去囉?可是我好象沒看到你們。你們和行烈認識?」
「我不認識他,我是去看他和他哥的拳擊賽。你們也會拳擊吧?」柴田民興致勃勃地問。
兩只鴿子同時搖搖頭。
「我對拳擊沒興趣。」
「我對美女比較有興趣。」
顯然兩只鴿子,不是他想象中會打拳擊的同類。
把安全帽戴好,柴田民一副失望透的表情。
「你們說,他會不會對我老姊采取報復的手段?」柴田民有良心的「隨口」問道。
「你姊?剛剛那個野蠻女是你姊?」赫和威日張口結舌。
「野蠻女?這個詞好!」柴田民認同的點點頭。
「為什麼你會認為行烈會報復野蠻女……呃,你姊。」
「因為我姊就是那個害他比賽拳擊遲到的女人……」
此話一出,兩只鴿子異口同聲的倒抽了一口氣。
「不過,我想應該沒事,因為我姊的名字和他的雙胞胎哥哥名字同音,他應該會念在這一點,對我姊手下留情的。」
「你姊……叫什麼名字?」兩只鴿子屏息以待。
「她叫柴幸葦,如果我沒記錯行烈的哥哥叫作行煒,對吧?」
「行煒!?」
兩只鴿子再度面面相覷,一個嗜血畫面,同時在兩人眼前浮現──
在這種非常時期,最不能在行烈耳邊提到的名字,就是「行煒」這兩個音,不管它是名詞、動詞,或是形容詞!
匆匆攔下一輛出租車,兩只鴿子急急上車,火速趕往會出現血案的地方。
路邊,獨剩一只戴著安全帽,剛成為鴿子不到兩秒的柴田民。
他目測著前兩秒鍾飛離的出租車,以他現在的位置,要追上那輛出租車是不可能的事,既然這樣,他還是回家繼續睡覺的好!
以他和老姊千分之一的那一點默契,他相信他老姊會沒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