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韜!你怎麼來了?吃飯沒有?」莊詠竹正窩在櫃檯裡吃晚餐,瞧見喻韜推門進來,她趕緊出來迎接。
「來看你。」喻韜臉色陰鬱,說話聲音比平常低沉許多。
一整個下午他已分不清自己是因為韋葳一再的出現而悶悶不樂,或是因為沒買到迷情刻度慕思蛋糕,不能看見莊詠竹手舞足蹈的樣子而感到遺憾。
雖然他今天跑了兩趟,卻終究沒買到迷情刻度慕思蛋糕。
阿布師傅這人很沒器量,不管老婆在旁邊如何好說歹勸,就是不肯再破例一次為喻韜特別製作慕思蛋糕。
「來看我?!」他從沒這樣說過!莊詠竹受寵若驚,眨眨圓亮的眼睛,甩了下小腦袋,懷疑自己根本聽錯了。
「有飯粒。」喻韜指指自己的唇角,告知她嘴邊異狀。
「喔。」莊詠竹呆了一呆,本能地伸出舌頭往嘴邊一舔,沒舔著,正想換邊,眼前大片陰影籠罩過來,她還沒會過意,喻韜已然吻住她——連同那顆飯粒。
這吻令莊詠竹感到極度不安,不因他的挑逗與佔有,而是她嘴裡還有鹵排骨的味道,這豈不煞風景嗎?
她一雙手慌亂地抵在他胸前,抗拒著他。
「怎麼?」
「我在吃飯耶!」
「我想吃你,不行嗎?」一被她拒絕,喻韜的神情立即變得比剛進門時還更陰森。
他的心與眼神,時陰時晴,陰晴之間,總也不知是為了誰。
韋葳或莊詠竹?盤旋在他胸中的答案愈來愈模糊。
「喻韜,你心情不好喔?」莊詠竹奇怪自己幹嘛這樣問,從認識他第一天到現在,他哪天心情好了?又何時不板著副撲克瞼?
「沒有。」喻韜冷哼著,一面往長椅坐下。
「喻韜……我有事想跟你說。」莊詠竹也跟著膩在他身邊,一如每次相處時。
「今天沒賣,我去兩趟了,你別再煩我。」喻韜以為她又要囉唆蛋糕的事,立刻表明立場。
莊詠竹心裡泛甜,覺得他根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都罵她貪吃,卻又一次次縱容。
「謝謝你。」莊詠竹伸長脖子,獻了個熱吻給他,也不管嘴裡有沒有鹵排骨的味道了。
反正他所賜予的甜,已經蓋過一切人間美味。
「那是什麼事?」除了吃,她鮮少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求。
感情除外。
並非她識相不提感情之事,而是她每次一開口,他就會無情駁斥,甚或掉頭就走。
「我不知道當你又聽見她的名字時,會有什麼反應?」不論他是什麼反應,怒也好、傷心也罷,總之若他還因為聽見韋葳這名字而有任何情緒上的反應,那都表示著韋葳一直在他心裡,未曾離去。
她多麼希望,當他聽見韋葳兩字時,會變成冰冷的木頭人,什麼情緒什麼反應都沒有!
「你到底想說什麼,別跟我拐彎抹角。」喻韜冷冷下命令。
「你的前未婚妻韋葳,她下午來找過我。」
「韋葳來找你?她有什麼理由來找你?」
喻韜果然在聽見韋葳的名字時,身子為之輕震,雖然他的語氣很平淡,但他的眉頭卻愈發深鎖,這些細微的情緒反應,都沒逃過莊詠竹的眼睛。
她感到害怕。
「你還很愛她,對不對?」莊詠竹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她比較想知道他現在對韋葳存有什麼樣的心意。
「我還愛不愛她,這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問了,只會突顯你的愚蠢,而不可能因此得到我任何的承諾……」縱使我在意你。
「我明白了。」莊詠竹低下頭,她雖不聰明,但不至於笨到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他一直愛著韋葳。
他剛才那些話並不難懂,他就是仍然愛著他的前未婚妻!
那麼只要韋葳先發先攻,他根本等於完全沒有招架能力,他會隨時準備讓韋葳回鍋當他的未婚妻!
不,她真的不要喻韜因為韋葳而離開她!她不要!
「喻韜,韋葳已經走投無路了,你就答應幫她的忙,好不好?」
「她讓你來當說客?她認為你夠份量來說服我?」喻韜倒很意外,韋葳一向高傲又自以為是,她是從什麼方向和角度來衡量莊詠竹在他心中的份量?
她又如何判斷他會接受莊詠竹的勸告,進而答應幫助她?
他好奇了。
「我有自知之明,我沒份量。你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莊詠竹信心再度被打擊。
韋葳說她有征服喻韜的能力,真是天大笑話,她根本就是被他削得一無是處!什麼她征服他,是她要跪地求他饒、乞他憐愛吧?
「不必裝可憐。」喻韜明明心裡泛疼,卻不停冷言冷語。
這下他又不知是因為提到韋葳,還是因為莊詠竹自不量力而不高興了。
「喻韜,你真的一點也不想好好愛我?」提起勇氣,她抬起頭望著他,在他幽冷的目光裡,她期待看見屬於愛情的溫度。
「我說過我不想談這問題……」喻韜冷漠別開臉。
「我知道你不想!可是我想問,我就是想問明白!」莊詠竹捧住他的臉龐,強迫他與她正面相對。
「莊詠竹別鬧。」
「好,我不鬧,但是請你答應我,幫助韋葳好不好?如果你是因為數目太大而不肯,那你就量力而為,我相信她也會很感激你的……」
喻韜忿忿地將她雙手拿開,低吼著:「你給我聽好,我不需要她的感激!我要的是——」她遠離我的記憶!
「你要她愛你是嗎?你最希望的就是她重回你身邊,對不對?」莊詠竹打斷他的話,自以為是地替他說出內心話。
喻韜默不作聲。
這女人是打翻醋罈子了,他說什麼與不說什麼,她的解讀跟他的原意往往有很大的差距,他不想多費唇舌。
何況,她的重點和用意盡在企圖取得他的感情和愛。
這些卻都是他防得異常緊密的東西,他不能拒絕她的攻掠,卻能防守得萬無一失。
她愛他,他看得很清楚,問題是她能愛多久、愛多真,他沒辦法預料這捉摸不定的愛情!
他更不想在撤去心防、付出情感之後,又發現她有天忽然拔下戒指跟他說,她愛的是別人!
「我明白了。」莊詠竹站起來走回櫃檯,端起冷便當,像餓了兩天似的猛扒。他的默認,她也只能以一句「我明白了」來讓自己下台階。
她怎會明白呢?
見她那樣,喻韜心痛得無法言喻,頃刻間,他想解釋些什麼好安撫她,卻又覺得開不了口……
不,與其說他開不了口,不如說他心扉鎖得太牢固,不輕易撬開。
即便是遇見莊詠竹之後,他發覺自己的意志已經鬆動,伹他仍不願在她面前承認。
「別拿你的想法來當作我的想法。韋葳的事,以後都別再提了。」沉滯許久,喻韜情不自禁地走到她身旁,雙手熱情攬住她,沉冷的嗓音落下,又是一道專制霸道的命令。
「不提就不提。」莊詠竹應答一句,仍猛吃。
反正他就快要與韋葳破鏡重圓了,別說不提韋葳這名字,到時連喻韜這人她都不必再提。
「別吃了!」喻韜搶走便當,咚一聲,丟人垃圾桶。
「幹嘛把便當丟掉?!我還要吃耶!」莊詠竹盯著垃圾桶,愣住。
喻韜食指往掛在牆面的遙控器一按,鐵門便嘎吱嘎吱地緩緩降下。
「喂!還沒打烊,你幹嘛關鐵門,奇怪……」莊詠竹又伸手要按開鐵門。
「一點也不奇怪。」喻韜大掌往她臀部一托,正面抱起她,想幹嘛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可即使在發出溫存呼喚的這一刻,他的表情仍是冷冷的。
「你就非要這樣對我?」莊詠竹委屈的問。
可每次他一這樣抱她,她的雙腳就似上過發條般,自動伸到他身後去勾住他,一路糾纏到房裡。
「你終於乖了。」沒人想在玩樂之中聽見抱怨,喻韜以熱吻封閉她的口。
嘮叨不復在,剩下的只是彼此需索的親吻聲,以及狂野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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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說服喻韜答應幫忙韋葳,莊詠竹懷著駝鳥心態過一天是一天,根本不想主動跟她聯絡。
可在談判的第四天,韋葳就打電話來關切了,而且非常不湊巧,那時剛好趙新難得來店裡一次,正在選購鞋子。
「沒關係,你先講電話,我到處看看。」趙新朝捂著話筒、一臉為難的莊詠竹說。
莊詠竹無法請趙新迴避,只得將講電話的聲音壓低。
「喻韜不答應,我真的沒辦法……」
「莊詠竹,你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說服不了他,你要我怎麼辦?我在他心目中根本沒什麼份量,你要我拿什麼去說服他?你太強人所難了。」
「莊詠竹,我給你最後一天時間,明天我若聽不到好消息,我就去跟喻韜表明我想回他身邊的心意,他有多愛我,不用我說,相信你也心知肚明,喻韜他一定會張開雙臂歡迎我回去,到時候你就欲哭無淚了!」
韋葳話說得堅決而犀利,但其實已沒半點把握喻韜會重新接受她,她只是在逞強,因為她不想在莊詠竹面前示弱。
早在上次她與喻韜見面時,在面對她質疑他仍然一直愛著自己,而他回答一句「你很有幻想力」時,她就恍然明白,喻韜也許沒想像中來得愛她,幾年來他只是不甘於被她背叛而記恨罷了!
或許更正確的說法是,喻韜只是習慣恨她,在恨裡面,從不曾有愛存在!
「韋小姐,你別這樣,有話好說!」莊詠竹急切的喊,彼端電話卻已經重重的掛上。
此時,趙新沒事似的逛來她附近的展示架,拿起一雙鞋把玩著,出其不意的問了句:「別怪我偷聽你講電話,是你的神情太過慌亂,我不得不注意你。」
「呃?」莊詠竹躊躇地走出櫃檯,不知如何回應趙新。
「你想說服喻韜什麼?」
「我……」
「雖然我們不熟,但顯然你跟喻韜很熟,基於這點,我們也算是自己人,所以你不妨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趙新態度溫和,不急不躁的口吻,成功的安撫了莊詠竹的情緒。
「是喻韜的前未婚妻拜託我一件事……」莊詠竹在趙新鼓勵的眼神及微笑下,將事情來龍去脈全說了出來。
「我是注定得不到喻韜了,雖說本來就沒機會得到,但至少還有那麼一點點希望,可現在,看樣子他會更快離開我了。」莊詠竹沮喪的坐在長椅上,頭低得都快貼到胸口。
「詠竹,喻韜知道韋葳用這種手段威脅你嗎?」
「我不敢說。而且喻韜不愛我是事實,我沒有任何籌碼跟韋小姐鬥。」
「喻韜說他不愛你?」
「倒是沒明明白白說他不愛我,可他也沒說過愛我,他總是讓我覺得他隨時會離我而去。」
「韋葳的事你先別管了,現在你只能先下手為強,在韋葳做出搶人行動之前,你不如先跟喻韜求婚,一輩子黏死他、賴死他,讓他非愛你不可。」趙新語氣突然由溫柔轉為強悍,而且還伴著一刀劈下去「給他好看」的手勢,那狠勁真不是蓋的,也不是莊詠竹學得來的。
「這樣行嗎?」只怕她會反被喻韜給劈死吧!
「當然行!你說只剩一天時間不是嗎?那你動作得快點,就晚上吧!你跟他約晚上見面,現在把店收一收,我帶你出去。」趙新已將買鞋的事忘得一乾二淨,現在是興沖沖想扮紅娘促成大伯的姻緣好事。
「要帶我出去?去哪裡?」莊詠竹被趙新一推,不得不開始收拾,準備打烊。
「買求婚戒指,鑽石給它選大顆一點,表示你很有決心!」
「我沒那麼多錢買……」雞蛋大一點她就有能力買,什麼鑽石給它大顆一點,算了吧!她連想都不敢想。
趙新是富家少奶奶,話才說得那麼輕鬆。嗚……如果可以,她也很想當買鑽石像買雞蛋一樣平常的富家少奶奶啦!
「你放心,我就是要帶你去喻家熟悉的珠寶店,到時掛喻韜的帳就行了。」
「他會發現的!」拿他的錢買鑽戒然後跟他本人求婚?!
這種事,莊詠竹就算做得出來,只怕也從此惡夢連連,一心只想去警察局自首吧?
喻韜有說過,偷蛋糕跟搶銀行一樣有罪,那她買鑽戒偷掛他的帳,不就更罪大惡極!光想就覺得害怕。
「等他發現,他都是你老公了,你怕他幹什麼?」真是個蠢蛋啊莊詠竹!趙新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
「本來就是這樣!傻蛋我跟你講,喻韜這人悶騷得很!就算愛,他也絕不會明說的。」
「那萬一,他拒絕我的求婚呢?」
「拒絕就表示你和他無緣,韋葳若想重回他身邊,你就心存祝福好了。」
不知是否因為是局外人,所以趙新說起事情來總是乾脆又簡單。可天生有點壞心腸的她,未了還加上一句類似詛咒的話——「雖然明知他們不可能幸福的,因為他們根本不相愛。」
「好吧。」橫豎總是要有個了斷的。
求婚成功,喻韜的未婚妻就換她做,要不然,就讓韋葳愛怎麼做就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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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戒指,莊詠竹沒急著回去準備約會的打扮,而是為求慎重,她直接去喻豪房屋公司當面對喻韜提出今晚的邀請。
「喻韜。」
「怎麼來了?店不用顧嗎?」喻韜正講完一通電話掛上,難得見莊詠竹白天不開店跑出來閒晃,他有點意外。
「我下午休息了。」
「想偷懶嗎?」其實在剛才那通電話中,他已經知道她和趙新在外頭混了一下午。
而且趙新已將韋葳和莊詠竹交換條件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莊詠竹會答應當韋葳的說客。
原來,她怕他被韋葳搶回去。
而且,她一方面怕他被韋葳搶回去,又一方面對他的愛完全沒信心,因此陷入兩難,已有心理準備為她與他這段假藉遊戲之名,卻行愛情之實的戀愛收場。
也莫怪她沒信心,因為他非但從來沒給她任何希望和承諾,甚至一再無情地提醒她,他終有一天要離開她……
他不想,他並不想離開她。
從一開始到現在都不曾如此想過,雖然他嘴巴很壞,但他真的從來就不打算離開她。
也許該說,他永遠不會有盡興的一天,讓她拿一生來耗,看看是否可能?
她說他不愛她?
不,他肯定是愛的。不然他的心不會因為她的一顰一笑而產生波動。
他的防守早在與她共同吃下第一塊蛋糕時就破功,是他一直不願承認他仍存有對愛情的慾望。
莊詠竹擁有使他心跳狂亂以及激起他情海波瀾的力量,是他硬將遊戲規則橫擺在眼前,阻隔她的前進,也阻隔自己的前進。
愛情要來,怎麼也擋不住、誰也擋不了。
偏偏他挾持著往日不愉快的回憶,在愛情再度叩門時,他自己當起破壞力十足的殺手,不願它靠近。
不願它靠近,偏敵不過它的誘惑。
他認了……認了愛情,也認了莊詠竹!
「喻韜,你今天會忙到幾點?」說著,莊詠竹又像只無尾熊坐到他大腿上。
「你打什麼主意?」喻韜淡瞟她一眼,繼續裝冷。
「到底幾點有空?你快點跟我說啦!」莊詠竹搖著他的肩膀,一如往常的耍賴動作,可喻韜卻看見她眼角有淚光……
可疑的淚光,這傢伙是在耍什麼把戲?
「晚上七點有個會議要開,順利的話一個鐘頭可以解決,不順利的話……」
「那我九點在蛋糕屋等你!不見不散!」莊詠竹略顯激動地勾住他的頸子,將下巴抵在他肩頭,那重重的力道與平日的熱情不太相同,也讓喻韜察覺到她的不尋常。
「你在搞什麼鬼?」
雖然不知道莊詠竹今晚要幹什麼,但他心中已有決定——他要給她一個交代。
兩人從遊戲中退出,攜手進入新的真情世界。
「喻韜我愛你,你一定要來,不然我會……」
「死?」
「不是。」莊詠竹從他肩上抬起頭來,已然掛著淚的大眼睛望住他,粉紅的雙唇欲言又止卻說不出她將如何。
「那麼?」喻韜劍眉微微一挑,等待她的答案。
「不必等你玩到盡興,我會先一步自動在你生命中消失。」經過幾天的煎熬和一下午的思慮,她願放手一搏。
雖然她不敢抱持太樂觀的態度,但至少最終結果可讓她在這場並不想喊停的遊戲中從容退出。
「這是否有點不道德?你不遵守遊戲規則,一開始的約定不是這樣的。」這女人好像在與他訣別……
真是個笨蛋!他都打算與她長相廝守了,她卻在演與夫訣別,還演得跟真的一樣。
喻韜似笑非笑的臉,似對於她的不守信用頗有微詞,卻又似不在乎。
忍著,再讓她難過一下下吧!晚上,他會讓她感動到哭死在他懷裡!
此際他的情緒,她看不出來。
「那你就來呀!不要失約。」莊詠竹柔軟的語氣幾近哀求,眼中的淚不聽使喚的浮出來。
不爭氣的淚像是在預測他的拒絕。
「你是怎麼了?眼睛出什麼問題?有發燒或鼻塞嗎?不然怎麼一直流淚。」喻韜手背貼在她額上停留了一會兒。
我的愛,這是害怕與你就此離別的眼淚。
「我沒事,但是喻韜請你答應我,你晚上一定要來。」莊詠竹拉下他的手,包握在她的手掌心裡。
「嗯。」喻韜輕輕點頭,彎起食指抹去她眼角的淚。「沒事哭成這樣,真搞不懂你。」
傻瓜!就算她沒來約,他晚上也不可能不去找她!難道她都沒發現,他已經習慣每天晚上都去她店裡報到嗎?
他笑了一下,眼光停留在她粉嫩的瞼上不曾移開。
如果她沒看錯,他的眼裡有寵愛,還有憐惜……不是裝出來的。
莊詠竹不禁破涕為笑,因為他的笑和柔情的眼光,她相信自己並非全然沒有希望!
「貪吃豬什麼時候變成愛哭鬼的?」他取笑著,卻情不自禁的以唇啄觸著她的鼻尖。
老天!她多麼使他心動!他不解自己這陣子在矜持什麼?!
他早就愛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