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兩人就在看似已說明一切,實則誤會重重之下達成了結婚共識。
三天後的早上,古耘上班之前,決定先打電話回家跟爸媽報告她要結婚的事。
「媽,我決定跟陶竟優結婚了,你們……應該不會反對吧?」古耘明知他們會舉雙手、抬雙腳贊成,而且鐵定樂翻天,所以故意用反話來問。
「我們知道啦!你喔——這麼無關緊要,現在才打電話回來,若不是你爸爸擋著,我早打電話把你罵死了。」古媽媽應該高興,可還是氣呼呼的責怪著古耘。
「你們已經知道羅?怎麼這麼神?」
「哪裡神?」古媽媽一興奮,聲音就提得高高的。「當然是竟優親自來家裡報告的,婚禮細節他都跟我們談好,日子也訂了,連我們社區的交響樂團他也安排妥當,這幾天已經開始排練了……每件事都順順利利的在進行,反正你什麼都不用操心,漂漂亮亮的當新娘子就好了。」古媽媽滔滔不絕。
「他還特別跑到家裡去?!我有沒有聽錯?」古耘不敢置信,陶竟優竟然不嫌麻煩,耗費數小時的車程,跑到她家去「報告」他倆的婚事!
有必要嗎?一樁不會善終、早晚要離婚的婚姻,何必弄得這麼盛重?
「耘,我可告訴你啦,面對竟優時,臉色給我擺好看一點。這麼好的老公要去哪裡找?你遇不到第二個了,要珍惜,知不知道?」古媽媽慎重其事的叮嚀著。
「媽,你和爸都不知道……」古耘實在不知該怎麼告訴他們,她這個婚姻其實是危機重重的,她是在冒險啊!
「我知道你將會得到一筆財產,但女兒,媽媽不是因為這樣才希望你嫁給竟優的……嗯……」古媽媽語重心長,然後停滯了許久,似乎有話還沒說完。
「怎樣?」
「老實跟你說吧!早在董事長過世前,陶家就曾經親自來我們家提過親了。」
「媽!你說什麼?!」古耘這次是真的吃驚萬分,嚇得腳都軟了。「難道你們那時候就答應董事長了?」
「是答應了沒錯,不過我和你爸也有前提,我們必須檢驗過竟優的誠意。而事情發展到現在,足以證明他通過了我們這一關。」
古耘久久無法恢復思考,古媽媽又在彼端接著說:「所以,你和竟優後來知道的什麼遺囑和信的事,我和你爸早就什麼都知道了。」
「媽……你們當時,甚至到現在,你跟爸都覺得這個婚姻很妥當嗎?」
「沒什麼不妥當的。」古媽媽用的是一種沒什麼大不了的口氣。
「我之所以答應,是因為要幫助那個……董事長的貼身秘書應晤誠,他……很需要錢度過難關,我就……」天!說來真的話長,她要怎麼從頭說起?
「你不必多說。反正答應就答應了,人家竟優也很有心、有誠意,你不要在那邊胡思亂想。」
「媽,可是他不愛我。」
「你哪裡看出來的?我怎麼就覺得他很愛你。」
「他……他喜歡四處流浪,他是浪蕩子,他說他總會離開台灣的。」古耘一想到這點就泫然欲泣,心情糾結。
「他可能只是說說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怎麼可能隨便說說而已?」古耘嘀咕了一下。
「女兒哪!也許他愛你,只是你不懂呢!」
不可能的!他如果對她有愛,為何不直說?還有,如果被一個人愛著,哪有自己會不知道或感覺不出來的?
她相信自己還不至於麻木到那種地步吧!
「媽,還有我也不想愛他。」古耘在媽媽的勸導下,心事終於藏不住了。「他到最後一定會離開我的,我不想這樣,但我相信他一定會給我這樣的結果。他不知道我要的是天長地久,而不是苦守寒窯,所以我不能愛他……」
「想愛就愛,有什麼關係?沒人要你苦守寒窯。也許他愛你到深處,從此不走了。」古媽媽一副有預知能力似的說道。
啊?從此不走了?古耘從沒想過這種可能。
「不然,你就想辦法讓他走不掉啊!這有什麼難的?」只有她這個傻瓜女兒才會怕留不住丈夫。
古耘滿腦子思緒亂成好幾團,古媽媽還在繼續說:「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乖乖的、開開心心的當新娘,聽媽的不會錯啦!」
茫然的收起電話,古耘反覆思索著媽媽的話,接著畫面一轉,她想到了她的好友路悠。
當初她鼓勵路悠勇敢追尋所愛,說得振振有辭,但反觀自己,從認識陶竟優開始,她就一直在當鴕鳥!
可是,誰都曉得紙上談兵很容易,事情輪到自己時,都嘛當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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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入境通關口
等了半小時,陶竟優終於看見利思嬋的身影,她拖著行李箱,身旁緊緊跟著她六歲的雙胞胎兒女。他朝他們揮了揮手。
利思嬋也看見了他。「小棋,小元,陶叔叔在那兒,我們快過去。」她一手拉起兩個小孩,就往陶竟優的方向奔過去。
她一路像逃亡,在見到他時,利思嬋一顆志忑的心終於定了下來。
「我終於回來了……這條路好漫長!」她激動的投入陶竟優懷裡。
「回來就好。」陶竟優拍拍她的肩膀,已有心理準備,接下來,將會有許多麻煩跟著利思嬋的腳步而來。
「對不起,要給你添麻煩了……」利思嬋抬起頭,帶著歉意說。
「別說這些了,走吧!」他先安撫她,然後朝兩個小孩招招手。「小棋、小元來,來叔叔這邊。」
小棋和小元對陶竟優已有些生疏,遲遲不敢過去。
「來啊!你們忘記叔叔了嗎?」陶竟優友善的笑了笑,做了一個他們熟悉的鬼臉,博取他們歡心。
「叔叔!」兩個小朋友見狀,終於呵呵笑起來,喊了他一聲,稚嫩的聲音讓他有點心疼他們的遭遇。
這兩個無辜小孩,跟著懦弱的媽媽千辛萬苦回國來,卻不知危機將接踵而至。在成人的世界裡,小孩常常被迫成為犧牲品。
「思嬋,走吧!先回我那兒再說。」
利思嬋含著淚,點點頭,綻開一抹安心的笑容。
陶竟優帶著利思嬋母女三人回到陶宅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孩子都睡了嗎?」陶竟優問。
「嗯,他們都太累了。一洗完澡、躺上床,不到一分鐘就睡著了,連故事都不必念,如果他們每天都這麼合作就好了。」利思嬋笑著說。
聽說小孩都是這樣,累了倒頭就睡;不累,你就得拚命替他培養睡意。結果大人都累到睡著了,小孩的精神還很亢奮。
忽然,陶竟優思及自己已年屆三十,卻還在跟為他好的人唱反調,不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嗎?也難怪他父親及身邊的友人,要這樣處心積慮為他的人生鋪路。
「你在想什麼?」利思嬋見他若有所思,輕聲的問了句。
「沒什麼。你呢?不早點休息?」陶竟優在沙發上落坐,也示意她坐下。
「我不累。」利思嬋在隔著茶几的另一張沙發坐了下來。
「你不用擔心,人都回來了,有事我會幫你擋著。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有勇氣回來?」
「我真的受不了了。本來我和你都以為給他錢、離了婚就可以天下太平,我們都想得太簡單了,他還是動不動就找我麻煩。」
「可是你這樣回來,他更有權利跟你索取三千萬,不是嗎?」
「我沒辦法考慮那麼多了,我好想回來。」利思嬋羞愧的低著頭。
「好吧!我會幫你處理的。」陶竟優沒多說什麼,反正過幾天他和古耘結婚之後,就可以順理成章從言徹那裡拿回所有的錢和財產,三千萬是九牛一毛,跟打噴嚏一樣簡單。
「我真的覺得虧欠你好多,恐怕我一輩子都還不了。」
「沒人要你還,你不用擔心這個。」陶竟優看了看時間,才八點鐘,他想去找言徹談一談。
「你有事去忙沒關係,我可以自己一個的,你放心。」
「那好,我有事出去一下。」陶竟優拿了車鑰匙就走。
他人一走,擱在茶几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利思嬋對著手機發愣,不知道該不該幫他接電話?萬一是他的女友打電話來,她接了,難免會產生誤會。所以她只好盯著它,任它一直響。
響了許久,鈴聲停了,但過沒多久又響了起來。
對方一定是有急事,她是不是該告知對方,試試別的方法找陶竟優?否則他手機沒帶走,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她看見手機液晶螢幕上出現了兩個字:小樹。
會叫小樹的人,應該是男生吧!
「喂?」
「喂……」古耘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否打錯電話。「我打錯了嗎?我要找的人叫陶竟優,這個號碼是嗎?」
「是……沒錯。」利思嬋也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小樹會是個女生。
「那他……」古耘遲疑了一會兒,不知要不要問下去。
「喔,竟優說他有事要出去一下。」
「喔,那……謝謝,再見。」
不曉得會不會給陶竟優添麻煩,利思嬋有點後悔幫他接了這通電話。
利思嬋掛上電話的同時,彼端正在傢俱精品店選購嫁妝的古耘,也一臉茫然掛上電話。
「陶竟優的電話是別人接的。」古耘對著應晤誠說。
「誰幫他接的電話?」
「一個女生。」她明明很介意,偏偏要裝得若無其事。
一個女生?
「知道是誰嗎?」拜託!陶竟優可不要在這個節骨眼還拈花惹草!婚事好不容易敲定了,他可不希望節外生枝!
古耘搖搖頭,忽然問他:「他目前有多少女人?」
「什麼意思?」應晤誠不解她為何有此一問。
「我只是想瞭解一下,畢竟我快要成為他的太太了,沒資格知道他目前有多少筆風流帳嗎?」
「很、很抱歉,我……我無法得知他到底……」
「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她沒想到應晤誠會緊張成那樣。
「那現在你決定買那一組?我認為不用問竟優的意見了,他不是把決定權交給你了嗎?」
「隨便挑一組吧!反正只是睡覺用,不要做惡夢就好!」古耘有點負氣。
生氣了……還是吃悶醋?
應晤誠研究的望著她,感覺她好像也不是對陶竟優完全沒有佔有慾嘛!
果然,古耘這人是不能逼的。
最後她閉著眼睛隨便挑了一組床,不過她隨便挑還挑到了最貴的,連枕頭都是十萬元一對的……
她可能打算花錢消怒,反正帳都記在陶竟優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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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徹,竟優在不在你那兒?」黎軻十萬火急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來。
「在。我們在辦公室,有什麼事嗎?這麼急。」
「你們別走,等我來。」
十五分鐘後,黎軻已經趕到言徹的辦公室。
「到底什麼事?」陶竟優悠哉的遞給黎軻一杯茶。
黎軻開門見山的說:「利思嬋回來了是不是?」
「是啊!我下午去接機。」
「現在人呢?」
「在我家。」陶竟優乾脆的回答。
「在你家?!你把他們母子帶去你家,你不怕古耘知道……」
「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怎樣。」他太瞭解古耘了。即使她不高興或有任何負面情緒,她也會想辦法隱藏。
「黎軻,你怎麼會問起利思嬋?」言徹有疑問,利思嬋回來了,陶竟優沒告訴他,黎軻卻得到了消息,可見是從別處得知的。
「我的朋友,開徵信社的楊達生,你們應該不陌生。」
「我們知道。」言徹點頭。律師跟徵信社之間的關係微妙,不必多解釋了。
「楊達生說有一位加拿大人Ted,委託他找一個剛回台灣的女子利思嬋,委託費竟高達一百萬台幣!我一聽他說是利思嬋,覺得不妙,就趕了過來。」黎軻說。
「竟優,你已經幫了利思嬋不少,現在還要繼續瞠這個渾水嗎?」不太妙的發展,言徹有不祥的預感。
「幫人不幫到底行嗎?」陶竟優對這事也很頭痛。「言徹,能不能先讓我提三千萬出來?那個Ted會這麼緊迫盯人,無非是要更多的錢。」
言徹沒有馬上回答,事態嚴重,他不能貿然答應。
「你為利思嬋花了那麼多錢,該不會是對她餘情未了?」黎軻問陶竟優。
「沒有。但利思嬋的處境很值得同情。」
「同情也要有個限度。你別忘記你和古耘快結婚了,可不要發生什麼差錯。」言徹說。「竟優,我看你得和利思嬋商量看看,與其逃避,不如坦然出面,請Ted來,讓利思嬋自己去跟Ted談,我們可以從旁協助。在台灣,Ted應該也不至於敢亂來。」面對現實才好解決事情。
「對呀。何況楊達生很厲害,找出利思嬋的行蹤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利思嬋躲不掉的,所以循法律途徑還是比較能杜絕後患。」黎軻也贊同言徹的說法。
「我沒有要將利思嬋藏起來,我想直接付錢給Ted,這樣利思嬋就可以和孩子安心的待在台灣。」陶竟優知道他們是一番好意,但他早有了解決之道。
陶竟優回到陶宅,客廳裡的燈亮著,利思嬋還在客廳裡。
「竟優,你回來了。」
「你怎麼還不休息?」他實在很想靜一靜,暫時不想再繼續討論她的問題。
「我只是想跟你說,你晚上出去的時候,一個叫做小樹的女生打電話來,我幫你接了……我本來以為是個男生,又怕他有急事,所以……」
陶竟優這才發現他手機沒帶在身上,他疲倦的看了利思嬋一眼。
「沒事的。」反正那棵小樹怕被拔根,保護自己的功夫非常了得,他絲毫不必擔心她會打翻醋桶或呼天搶地。
「她是你的……」
「未婚妻,我和她下禮拜天要結婚。」一個詭異的婚姻,毫無幸福可言,他的口氣沒有溫度,表情也很平靜。
「是這樣啊……你要結婚了?恭喜你……」利思嬋很想替他高興,可是心中同時也感到一絲愁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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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陶竟優下班回到陶宅,他在車內等著自動鐵門緩緩往右側打開,誰知鐵門才開不到一半,一輛車子就突然從他的車後方強勁的撞上來。
撞擊力之大,使他的車子不禁前進了幾公尺,撞上鐵門,鐵門也因那一撞而卡住不再動。
陶竟優的車子雖被撞擊,但可能由於撞擊速度不夠快,安全氣囊並沒有發揮作用。
他還沒回過神,另一個撞擊又如迅雷而來,這次的撞擊力更大,大到使他的額頭撞向方向盤。
他搗著額頭,發現血已經淌了下來。
然後他又聽到那輛車子的引擎聲,它一再的重複後退、前進,然後大力地向他衝撞至少六、七次,每一撞都使他渾身骨頭前前後後的震動,而他的頭,已因多次碰撞而血流不止……
漸漸的,陶竟優失去了知覺。
醫院
麻藥退去,昏睡了十幾個小時的陶竟優,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終於在傍晚時分甦醒。
「到底是誰攻擊我?」雖然昏迷了那麼久,可是他對於發生的事還記憶鮮明。
「這還用問?當然是那個Ted找人對付你的。」黎軻說。
「我死了,對他根本沒有好處。」
「他的目的當然不是要你死,他只是想先給你一個警告,讓你知道他的厲害,之後好拿錢而已。」應晤誠推測。
要是陶竟優死了,即使Ted手上有一百個利思嬋也沒用。
「他還真猴急,連談都不談就直接動手,太卑鄙了。」陶竟優無奈的搖頭,一搖,頭就發痛。
「利思嬋逃回台灣,Ted大概緊張過頭,所以沒想那麼多,只想趕快再把利思嬋給逮回去。」黎軻這麼分析著。
「利思嬋呢?她們母子還好嗎?安全嗎?」陶竟優忽然想起利思嬋的安危。
「楊達生帶她們回加拿大了。Ted交代楊達生兩個任務,一個就是負責找出利思嬋,另外一個就是一路護送她們母子三人回加拿大,交回他手中。」黎軻說。
「難道沒辦法用法律解決嗎?」陶竟優很氣憤。「他們這樣等於是變相綁架了利思嬋,不是嗎?」
「如果Ted本人能來當面談還比較好辦,可是他用的是另外一種手段,再加上利思嬋跟他有過協定,這事沒那麼簡單。如果利思嬋真要告,就是一場跨國官司,很麻煩的。」黎軻再度分析,目前這種情勢本來就是困難重重。
「竟優,你本來就是局外人,結果還搞得這麼狼狽,現在利思嬋回去就算了,你真想幫她,也等婚禮完再說吧!」應晤誠勸著陶竟優。接下來真的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否則古耘那邊也瞞不住。
知道陶竟優出事,古耘靜得出奇,嘴巴雖然沒問,但她疑惑又黯然的眼神,不管誰看了都覺得愧疚不已。
「對呀!你看你婚禮在即,還弄得全身是傷。」黎軻附和。
「古耘呢?」陶竟優這才想起她。「她怎麼樣?」
「訂製的禮服本來有點問題,現在解決了,言徹送她去試穿。」應晤誠忍不住有點抱怨。「我總覺得新郎是我們三個,而不是你。你只管利思嬋的事,自己的新娘卻不聞不問。」
「我受傷了,她也沒來看我啊!」還真狠心!
「天地良心呢。」應晤誠翻了翻白眼。「古耘照顧你一天一夜才剛走,你醒來的時候,我們才剛到這裡而已。」
「是嗎?她照顧我的?她知道利思嬋的事嗎?」
「誰敢告訴她?」應晤誠說:「你都不知道她那天晚上打電話給你,結果是女人接的,她好像吃醋似的,結果瘋狂購物,光是枕頭就買了十萬……其他的,你自己想吧!」
這時,剛好古耘推門進來,黎軻相應晤誠就立刻藉故告辭了。
「你醒了?還好嗎?」古耘輕聲開口,還露出了擔憂的眼神。
陶竟優伸出吊著點滴的手拉住了她。「我沒事,婚禮絕對可以照常舉行。」
「那就好……」古耘欲語還休。
不知怎的,她就是無法擺脫與他之間的尷尬感覺,以前你來我往的爭執都還讓她比較自在,自從有婚約開始,她就一直突破不了這個窘態。
陶竟優的視線鎖定了她,嘴角露出些笑意,也許他該用些非常手段,來摧毀他與她之間那道模糊的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