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不是要去看夜景嗎?"站在某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裡,江柏如抱著包包,問得非常小心。
"沒錯,所以我們要搭電梯上去。"貫雲石停好車,笑著牽起她的小手直接走進電梯,按了最高層樓的數字。
"貫先生,你不覺得這裡很像住家嗎?"盯著數字不斷往上跳,心中疑雲重重,她似乎踩進龍潭虎穴裡了。
"是住家呀!還有別叫我貫先生,你可以叫我雲石,也可以直接叫我石。"他居然笑著承認了。
"誰要叫你的名字啊!"她的臉微紅,盯著兩人交握的手,他好像很習慣牽她的手耶!
當的一聲,到頂樓了,兩人步出電梯後,江柏如楞住了,此處只有一個門,顯示這裡只有一戶住家,難不成是……完了!
她退了兩大步掙脫他的手,臉色有些泛白地瞪著他惱怒地問:"等等,這裡是你家?"
"對呀!你不覺得這裡的高度很適合嗎?"貫雲石笑著拿出鑰匙打開大門,將退開的她拉了進去,反手把門關上還順道落了鎖。
"既然你只是要在你家看夜景,干嗎拉我來?還有你干嗎上鎖?"江柏如火大地址住他的衣領開罵,想想不太妥當又閃離他兩步遠瞪著他。
她在心中暗罵自己是豬頭,居然讓自己落人和他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窘境,他的色她又不是不知道,真怎麼樣了,沒人會同情她的。
"就算只是暫住的地方,你回到住處會不鎖門的嗎?而且一個人看夜景實在太無聊了,我喜歡有你作陪。"他笑著貼近她,在她的頰上輕啾了一下才走向廚房,邊走還邊將西裝外套脫下隨手丟在沙發上,扯下來的領帶則掛在飯廳的椅背。
若沒遇到她,這裡的確會是他暫住的地方,因為他沒打算在台灣長待,只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他會再找個適合兩人的好地方。
江柏如捂著又被他輕薄了的臉龐看他,瞧他輕松自在的舉止,還真是怡然自得咧!連吃她的豆腐都好像呼吸般自然……唉!她在想什麼啊!
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她還是趕快落跑比較妥當,"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喂!為什麼你家的鎖這麼怪?"她走向大門才發現這裡的鎖和一般的不一樣,裡面的人想出去居然也需要鑰匙,可惡!她被關在這裡了!
"你知道我受了傷,為了安全才裝上特別的鎖,等會兒我教你怎麼開。如,都來了你看看左邊的窗外,很美吧!就算你說的觀景台也未必有這裡的視野好喔!"他從廚房裡探出頭來,指了指那一大片的落地窗後,人又鑽回廚房裡。
"真是個奇怪的家伙。"江柏如喃喃自語地走向窗邊,果然這裡擁有相當好的視野,是個很好的賞夜地點。
站了一會兒她回頭望向廚房,那家伙躲在裡面干什麼?她真要留在這裡陪他看夜景嗎?她怎麼想就怎麼奇怪!
她有些好奇地走向廚房想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哪知道她才走進去,眼前的景象簡直令她無法置信,這家伙在煮飯?這不是老哥的專利嗎?
"原來你也喜歡這個呀!"她忍不住笑了,這家伙拿菜刀的模樣很好笑耶!
"喜歡什麼?"正在和白蘿卜對抗的貫雲石沒空理她,怕一個不留神就把指頭給砍下來。
"做菜呀!"江柏如笑著站在一旁看他的動作,奇怪?好像跟大哥不太一樣,有點危險的樣子耶!她不安地向旁邊挪動了兩大步。
"誰喜歡這玩意兒。"貫雲石沒好氣地答道。
"那你干什麼做?"原來真的和大哥不一樣啊!瞧見他的刀滑了一下,差點切到自己的手,她心頭一驚,立刻又往外移了一步。
"你剛剛什麼也沒吃不是嗎?"他答得理所當然,可動作卻笨拙得令人驚恐,好好一顆白蘿卜如今剩不到半個,還被削得坑坑洞洞慘不忍睹。
"所以你准備做給我吃?"江柏如這下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居然為了她,打算洗手做羹湯?她當場給他很感動,卻又覺得好可笑,以她這外行人的眼光看來,他分明就不懂得該怎麼做菜,為什麼要硬著頭皮做呢?買回來吃或是叫外送,或者剛剛在路上先吃不是更好嗎?
"怎麼?不行嗎?"他的臉微紅,現在才想到可以叫外送,而他居然想都沒想就打開冰箱找材料,真是笨啊!問題是現在騎虎難下,他盯著握菜刀的手,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很驢。
"呃……當然可以,只是我吃素耶!你可別給我亂加料。"她真的很怕他一個不注意就剁下一截指頭給她加菜了。
"不然你來!"將菜刀遞給她,貫雲石有點惱怒地瞪著她,敢情她是在恥笑他嗎?可惡!也不想想從沒拿過菜刀的他是為了誰而破例的呢?
"這可不行,我只會拿手術刀,要我拿菜刀等一下連廚房都會被我給燒了。"江柏如連忙又退一大步已經站在廚房外了,她從小就沒作菜的天份,別說學校的家政老師從沒指望過她,連老媽都徹底放棄她了。
"這麼慘?"貫雲石發現自己不是惟一的廚房白癡後心情好了不少,森冷的表情卸去,笑容又回到他的嘴角。
"你真的要繼續嗎?我們可以叫披薩嘛!"她瞄了瞄慘不忍睹的白蘿卜,就算他運氣好弄出幾道菜,那也未必能下肚吧?
"台灣的披薩有素的嗎?"他好奇地問,終於把菜刀放下來。
"當然了,台灣的素食人口很多,什麼都有做素的,我來叫吧!你要什麼口味?"她連忙來到客廳拿起手機就查號碼。
"我們叫一客一塊吃吧!不然怎麼吃得完?"貫雲石洗好手走出來。
等她打完電話他才問道:"你為什麼吃素?"
"嗯……很健康呀!美國也有很多人吃素不是嗎?"她笑著帶過去,不想再回想起當年那段可怕的記憶。
"真的只是為了健康的原因?"拉著她一塊坐下來,他的手很自然地環住了她的纖腰。
"怎麼說呢……我無法吃有眼睛有內髒的東西,那會讓我覺得很痛,總而言之,我覺得吃素比較自然。"江柏如吶吶地說道。
"那我怎麼辦?我也要吃素嗎?"一手撩著她的秀發,他該不會必須戒掉海鮮吧?
"啊?"她楞楞地抬頭望向他,她吃素干他什麼事啊?咦?他們怎麼又粘在一起了?她想移動到另一張沙發卻被他攬了回來,再次回到他懷裡。
"你會因為我吃完東西沒刷牙而不讓我吻你嗎?"貫雲石俯近她的臉,一手撐在她腦後笑著問道。
"就算刷過牙也不讓你吻。"她嬌嗔一句,因為他的迫近,那性感的唇瓣幾乎貼上她的,讓她再次羞紅了粉頰。
"真的?"他更接近些,兩人的唇幾乎一開口說話就會碰在一起。
"當、當……然……"沒接觸反倒比真的親吻更叫人心慌意亂,江柏如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唇上,還有他呼吸的熱氣散發在她四周,她只覺得自己的意識愈來愈模糊。
"可是我還是想吻你,我一定要吃素嗎?"他的唇撩撥著她的,引發了無法扼止的動人情愫,他的瞳眸轉暗,思緒已不在話題之上,目光也鎖定在她的紅唇上頭。
"吃素?"江柏如喃喃重復他的話語,完全不了解兩人正在談什麼,只因為他倆唇瓣不時的碰觸使她更加意亂情迷,她緋紅的雙頰柔嫩得引誘著他的手指。
"看來我不戒掉海鮮應該無所謂了。"他輕笑出聲,雙手溫柔地摟住她的腰往身上帶。
"嗯?"不懂他在講什麼,她的目光仍停留在他的唇上,甚至沒發現兩人的身軀早巳毫無縫隙地交纏在一起。
"剛剛吃完晚餐,我還沒刷牙。"說完他吻住了她。
終於,渴望接觸的四唇緊密地交合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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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頭好痛……"趴在床上的江柏如微微張開瞳眸又痛苦地閉上,怎麼會這樣?
"你的酒量真差。"一個低沉好聽的男音笑著答道。
"對呀……同學都叫我一杯如……"仍閉著眼的她說完也笑了,過了半晌才覺得不太對勁,咦?她在跟誰講話?
她再次張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只強健有力的手臂,此刻正橫躺在她的頸項之下,這……是誰?她訝異地轉過頭,瞧見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正瞅著她,當中有著濃濃的噯昧。
"你……你怎麼會在我床上?"江柏如嚇得彈了起來,躲到床角邊用被子將自己整個包住,只露出一只手指著他。
"錯了!是你在我的床上。"貫雲石笑著將手臂擱到頸後,慵懶地笑道,因為她的動作將薄被扯掉大半,此刻的他正露出赤裸裸的胸膛免費養她的眼。
"我……"被他的裸胸引開了注意力,江柏如微微閃了下神,聽見他的輕笑聲才又回魂,她困窘地瞪回他的臉上,"我……怎麼會在你床上?"
天呀!他該不會什麼都沒穿吧?剛剛瞄到他的腹肌,一塊塊的好像很結實彈性很好,咦?她還在發什麼春夢啊?代志大條了耶!
"你喝醉了。"貫雲石笑著給她答案,眼睛卻移不開她粉嫩如彩霞般的容顏,她真的好美好可愛,尤其是睡著後的她模樣真的好像天使。
"醉了?"一下子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怪事,她只知道自己和半裸的他在同一張床上醒來,不會兩人已經發生了什麼難以挽回的可怕事實吧?
"你真的全忘了?"他故意一臉哀怨地望著她,心中卻對她迷糊的個性感到好笑,好想寵她、玩她一番。
"我只記得吃披薩……還有喝了酒?我居然真的喝了酒?!"
她想起來了,昨晚他們兩人擁吻,激情一發不可收拾,還好披薩實時送來,他們才有點欲罷不能地分開,然後他倒了兩杯紅酒加冰塊,兩人坐在窗前邊吃邊喝邊賞夜景,她原本不想喝的,他居然騙她說那酒的濃度很低不會醉人,而她笨笨的相信了!
"如,我真的沒想到有人喝濃度只有十幾,還是加了冰塊的紅酒會醉,而且你連一杯都沒喝完,真的很遜。"貫雲石一想到她昨天喝了酒後憨憨笨笨的模樣就覺得好好玩,那樣的她真的好可愛。
"我就是這樣不行啊!"她噘著嘴有點生氣,"等等,然後咧?"
"然後?我們坐在窗邊賞夜景還聊了好久,你都忘了嗎?你還用柔柔嫩嫩的聲音叫我的名,真的沒印象了?"他笑得很溫柔,他從沒想過有人可以用這麼深入他心靈的方式叫他的名字,單就這個原因他就再也無法放手了。
她想起來了!她居然靠在他的肩上和他說說笑笑地看著窗外美麗的天空,她還攬著他的脖子很開心地叫著他的名字,而且不止一次……天哪……真是酒後大失態。然後呢?為什麼她還是沒有任何印象?
江柏如閉上眼用手捂著臉,很無奈地問道:"然後咧?"
"然後你就拉著我的手一塊進來睡覺了啊!"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嗎?貫雲石盯著捂著臉的她笑道,這回他的眼裡多了份作弄的笑意。
"少來!我只記得坐在窗邊的事,之後的全沒印象,我才不可能拉著你的手一塊進來睡呢!"她生氣地捶著床鋪,就算她酒後失去判斷能力也不可能做出這麼大膽放浪的事。
"怎麼?你吃干抹淨想對我始亂終棄嗎?"見她急得跳腳,他逗她逗得更樂了。
"你少胡說!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江柏如焦急地扯緊薄被,又因為喝醉了有點不太確定而煩惱。她應該沒失身吧?連忙低頭掀開被子的一角瞧了自己一眼,還好!她有穿衣服。
"你連我們有沒有做都沒印象了嗎?"他突然挺直腰桿,爬到她的身前,雙手撐在她的兩側,笑得很色情。
"誰做啊?"她連忙往後仰,躲著他突然接近的俊臉,奇怪了,她到底是何時睡著,如何上床的呢?她也未免醉得太沒警覺性了。
"我們哪!"貫雲如的笑臉在她的面前放大,眼見鼻子就要頂到她的了。
"啊——啊!"她嚇得再往後挪動,沒料到她人原本就坐在床沿了,這一移差點掉下去,所幸他眼明手快伸手將她攬了回來,兩人雙雙跌臥在床上,變成她趴在他的身上了。
"拜托!你別亂嚇人!"他雙手環在她身上抱得緊緊的。
"是你嚇我的好不好!"趴在他的身上,江柏如大口呼著氣,慶幸自己不用去親吻硬硬的地板。
"還是想不起來嗎?不然問問你的身體嘛!有做沒做你的身體應該最清楚,你這個醫生當的有點假耶!"他語帶調侃地道,他的手則順著她的背輕輕搓揉起來,因為沒帶色情的成分,所以讓她很舒服,不禁閉上了眼。
直到過了半晌才想起他的問話,江柏如猛然張開眸子,她又沒經驗哪會知道做了和沒做有什麼差別?只是這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一個二十七歲年紀比他還大的女人居然沒有性經驗,這要讓他知道,她絕對會被這色情狂笑掉大牙的!
"反正我沒印象就對了。"她抬起頭對上他捉弄的笑眸,忽然覺得松了口氣,他的笑容讓她知道他只是在玩鬧而已,不過……昨晚他為什麼會她和一起躺在床上呢?
一想到兩人相擁整晚,江柏如突然有種很幸福的感覺……覺得能這樣還真的很幸福、很完美……呃?發現自己居然有這種無聊的念頭,她羞得想盡快,逃離他的懷抱,都是和他粘在一起才會引發她胡思亂想啦!
"別動,我還想抱你一會兒。"貫雲石縮緊手臂,為了不讓她逃脫,連腳都用上了,和她四腳纏在一起卷成了麻花辮。
"應該是你抱我上床睡的,只是你怎麼會在床上?"她居然不再抗拒他的懷抱,事實上和他相擁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她也想賴在他的懷裡久一點,枕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平順的呼吸,她難得溫馴一次。
"叫你起床啊!"事實上他是在她醒前三分鍾才上床的,沒說真話只是想鬧鬧她而已,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單純,她該不會還沒有……呃……真是太好了!他的眼睛閃閃發亮,得意的不得了。
"起床……啊!完了!我昨天沒回去……完了!老哥他們一定誤會了!"江柏如急得連忙推開他下了床卻在房裡踱來踱去,完全不知道怎麼跟家人交待自己的夜不歸營。
"我跟你老哥說你醉了,睡在我這裡。"他坐了起來,卻笑得很志得意滿,他就是要讓她家的人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
"我會被你害死……等等!現在幾點?"正在繞圈子的她突然停了下來四下張望。
"嗯……十點十二分。"貫雲石瞄了時鍾一下,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昨晚聽她大哥說了。
"完了!我一點要動一個大手術。"她著急地跑出房門,三秒鍾後又沖回來,"浴室在哪裡?"她要趕緊准備了。
"這裡。你別急,等會兒我送你過去。"他指了指右邊,笑得很寵溺。
直到江柏如沖進浴室關上門,他臉上仍掛著溫柔的笑意,喃喃說道:"若不是你要動手術,我又怎麼捨得叫醒你這個只屬於我的睡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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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完會的貫雲石坐在辦公桌前望著手中的照片發呆,因為有了決定,所以他命人快速取得了她近年來的大略資料。
令他懊惱的是,當年的事顯然對她造成了不良影響,她居然有了奇怪的癖好,現在他終於知道那時在醫院裡,她為何盯著他的胸口流口水了,真沒想到他俊帥的外表居然敵不過那顆差點掛掉的心髒,他真有些不是滋味,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若瞧見其他更健康的內髒,就會轉移目標,對著別人流口水了?
不行!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獨占欲一發不可收拾,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往日的恩怨,然後將她永遠綁在身邊,再也不放開。
盯著她的照片,貫雲石溫柔的神色再次蔓延至冷峻的臉龐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柔情笑意。
直到敲門聲響起,他只在她面前展現的笑容才跟著迅速退去,冷漠面具再次掛回他臉上,手中的資料也被他收回抽屜裡,他不想讓旁人分享她的美麗。
一會兒,門外的人自動進來了。
"老大,線都已經布好了,就等魚兒自動上勾了。"忙了近一個月,終於要收線了,王恆達臉上有著喜悅。
"對啊!要驗收成果了。"王弘人臉上的笑容根本掩不住,他超崇拜貫雲石的,老大終於要重出江湖,他當然雀躍了。
"多活了十三年,他該心滿意足了。"貫雲石的臉上依然冷漠毫無表情,仿佛他們現在談的是天氣-般,而不是要去尋仇干架。
"哼!非得殺他個片甲不留。"王弘人望向窗外,眼裡多了份嗜血的冷意。
"真好。"王恆達滿是感動,只是他看的卻是貫雲石的側臉。
前陣子因為住院遇到那個美麗的女醫生,老大變得不太正常,居然會露出戀愛中人才會有的深情凝望,害他以為老大中彈後有了可怕的後遺症,如今看見恢復正常的老大,他終於安心了,這回前去找當年的反叛者廝殺,非死即傷,若老大沒了原有的沉著和正確的判斷力,贏的幾率會更低。
太好了!
貫雲石有著強烈想贏的欲望,因為他有了絕對要贏的理由——江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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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最近有點怪怪的耶!"楊善雲坐在沙發上瞧著又陷入"禪定"狀態的小姑,忍不住發出疑問。
被點名的江柏如沒聽見她的疑惑,仍保持著原來只手撐頰,凝視牆壁的姿勢繼續"禪定中"。
"你少蠢了行不行?她哪一天不怪呀?"江柏佑一句話吐了兩個女人的槽,他得意萬分,覺得自己真是天才。
親愛的未婚妻小兔子在他身旁小力地拉著他的衣角,要他別太過分。
江柏佑回頭給她一個寵溺的笑容,將她攬進懷裡,和她有過十年的分離,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他都快把她寵上天去了,兩人如膠似漆,而且他為了陪她讀書順便趕蒼蠅,還自動請調到美國分公司,至今已經半年了,難得小兔子學校放假,他們才一塊回來玩。
"這就是奇怪之處了,她已經三天沒盯著解剖圖流口水了耶!我覺得這是粉嚴重的問題。"楊善雲白了他一眼,道行不夠的人就是這樣自以為是,笨!
半年前楊善雲這個超級拜金女,在歷經一連串怪異有如靈異事件的遭遇後,終於和心愛的江柏恆結婚,有了圓滿的結局。
好日子過久了,她想整人的因子又開始作祟,而手下敗將江柏佑自從找到可愛的未婚妻小兔子,兩人成天卿卿我我的沒空和她抬槓,害她愈發無聊了。
最重要的是,她那親愛的阿那答如今還在公司加班,沒人陪她花前月下,她只好將心思放在四周人們的身上,若她的第六感沒失誤,精明的鼻子沒聞錯,這變態小姑娘十成十是思春了,呵呵……她等著看好戲嘍!
"什麼?事情居然有這麼嚴重?你怎麼不早說!"江柏佑跳起來,嚇了小兔子一大跳,他連忙安撫地親親她的臉頰,才沖過去搖著親親老姊。
"老姊、老姊?你還是趕快去看那個惡心的解剖圖啦!雖然你在看的時候很古怪,可是你不看更奇怪耶!"他一副大禍就要臨頭的驚慌模樣,急急扯著老姊的衣袖。
"你在發什麼瘋啊?"被老弟激烈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江柏如很不爽地扯回自己的衣袖,瞪向小兔子,
"小丫頭,看好你家的瘋子。"
楊善雲在一旁哈哈大笑,正戲還沒上場居然就有人先插花了,不錯不錯!至少她不會太無聊了。
"二姊,你最近很沒精神耶!是不是不舒服?"被江柏佑暱稱為小兔子的楚雯擔心地問道,二姊最近是有些反常。
"哪有?可能是工作太累了,你別擔心喔!"江柏如像在哄小孩似的。
完了!居然連小兔子都察覺她很不對勁了,那其他人豈不是全都知道她有問題?他們會不會連她心裡在想貫雲石那混球都知道了?
江柏如心虛地瞟開眼眸,在心中將貫雲石的祖宗八代全問候過,才回望精明能干的大嫂,果然大嫂一
臉了然地沖著她猛笑,她再看向鬼點子特多的小弟,他也是一副興致勃勃的蠢樣,完了!真的瞞不住了!
就在她努力地想著該怎麼逃開這場大會審的同時,他們家的門鈴十萬火急地響個不停。
"怎麼了?"大家全都望向門口。
管家匆匆來報,"二小姐,你醫院的救護車等在樓下,請你務必趕到醫院一趟,有很嚴重的事。"
"奇怪?怎麼沒Call我呢?"江柏如拿出Call機才發現自己根本沒開機,慘了!她休假休到忘了。猛然站起身,她連忙跑下樓去,救命時機很短暫,一刻鍾也不能耽擱。
"哼!讓她逃過一劫,下回可沒這麼容易了。"楊善雲盯著大門,對她的猜測有著十足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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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綜合醫院特等病房
"誰准你碰我的?滾開!"第N個想幫忙的人被火冒三丈的貫雲石給轟了出去。
因為他在急診室裡不停地叫囂,甚至對想幫他的人拳腳相向,所以院方緊急決定讓他直接住進他原先住的那間特等病房,既然除了江醫生誰也碰不得他,讓他留在急診室,情況只會更糟。
"到底怎麼了?"門外傳來江柏如不解的問話,一路上沒人肯告訴她怎麼一回事,但大家臉上焦慮的神情讓她明白事情很緊急,只好乖乖地跟來,然而到了醫院還是沒有人肯告訴她發生了什麼大事,她的火氣也愈來愈大。
門迅速地被打開,不肯回話的人讓她自己看個明白。
"你?"瞧見貫雲石滿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卻沒有半點醫療工具和藥物,她又急又惱地瞪向工作人員,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但她還來不及發出怒吼,其他醫生卻先開口了,
"別來問我們,去問那個很愛流血又不怕痛的家伙!"
幾個醫生無奈地等在門外,因為等一下的縫合手術一定、絕對非得用到他們不可。
"你這個白癡!想死就別送來我的醫院!故意觸我楣頭啊?"她生氣的沖向罪魁禍首吼叫,他真的不要命了嗎?她的腦袋好像突然移植了整座菜市場進來似的,亂哄哄的根本無法思考,只知道他又受傷了,而這認知讓她四肢不停地顫抖著。
貫雲石在瞧見她的那一刻,眼中閃過既安心又痛苦的復雜神色,在她靠近的同時突然伸手抱住她,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她。
被他摟住,感覺到他胸口有濕熱的液體不斷流出,江柏如驚慌地拉開他的雙手,望向他染滿鮮血的胸膛,她才驚覺原來這個男人對她很重要!他……已經深植在她的心田,再也揮不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拉開他的衣襟,果然瞧見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掛在上頭,她又氣又急又心疼的轉頭叫道:"立刻送手術室!"
從見到江柏如的那一刻起,貫雲石就像個乖寶寶一樣任由她擺布,就連她一連串的怒罵聲都沒讓他皺一下眉頭,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跟在一旁的兩方人馬簡直像在看天方夜譚。
醫院裡的同仁從沒瞧過江柏如發這麼大的脾氣,尤其對方還是個急需救治的傷患。
貫雲石身旁的人則萬萬沒想到,他們英明神武、偉大勇敢的老大,居然會對女人流露出軟弱需要倚靠的依戀神情,還乖乖的讓她罵個過癮,臉上始終掛著滿足的笑容。
慘了!老大一定是受到太大的刺激,精神不正常啦!這下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