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站在一間美麗的大房子前。她在門旁的密碼鎖上按下一連串數字,然後轉動門把打開門。
“小子,開始了。”她拿起對講機輕輕說了一句,然後將對講機掛回腰間,走上二樓。
她先走到主臥室,取出抽屜裡的所有珠寶放入背袋中,繼之拿起床頭邊一個古董塑像。
接著,她來到書房的保險櫃前施展她的拿手絕活
兩分鍾後,她成功的打開保險櫃,取走三萬五千美金和一枚鑽戒。
安琪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知道這枚鑽戒的價值比抽屜裡那些通的珠寶來得更高。
今天收獲算是不錯,可以收工了。
她背起包包,肆無忌憚的走進廚房喝了一杯果汁後,才從容離開。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會有人回來,因為屋主今天要到蘇黎世開會,明天晚上才會回來。
為什麼她會知道?
因為屋主是她的客戶。這些年來,伴游女郎只是個煙幕,實際上,她專門盜取那些覬覦她身體的男人的財物。
不道德嗎?她可不這麼認為。
那些男人們要的不也是她最寶貴的身體嗎?
每一次,只要客戶對她有更進一步的要求時,她便會狠狠地刮他一頓。
“小子,發動車子吧!”她拿起對講機囑咐著,一面繞過泳池由後門走出去。
皮卡多的吉普車已等在門外。
安琪立即跳上車,兩人迅速地離開。
這就是他們這三年來賴以為生的生活方式。
兩人一路來到一家咖啡廳。
“嗨,兩位,好久不見了。”老板比爾笑嘻嘻地道,圓圓的臉上布滿笑痕。
安琪和皮卡多揀了個角落的子坐下。
“喝什麼?”比爾走了過來。
“卡布基諾。”安琪回答。同時將背包交給他。
比爾接過背包離去。
十分鍾後,他端了兩杯咖啡走來。“五千。”他低聲開口,他們一向以美金交易。
安琪揚起眉。“那顆淡黃色的方鑽就已不只五千了。”對珠寶她可一點也不含糊。
比爾狡詐地笑了笑。“最近查得比較緊,這樣吧!八千。”
“一萬五。”安琪還價。
“最多一萬。”
“一萬二,如果不行,我相信史蔑夫那兒也許會有興趣。”她對自己手上的貨了若指掌,這一次的貨可不是次級品。
“算你狠,成交。”比爾從口袋裡掏出鈔票遞上。
安琪點過鈔票之後,這才展露甜笑。
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小女孩。
為了生活,她不斷在失敗中記取教訓;時日一久,遂成個中高手。這是她的成就,也是悲哀。同樣是雙十年華,別的女孩還在校園裡念書,而她卻得成天周旋在男人之中。
人各有命,也許她注定如此。
“我要走了,待會兒還有個約會。”皮卡多起身。
“玩得開心點。”她拍拍他的手:“這三千美金你拿去吧。”
皮卡多笑了笑,退回兩千。“太多了。”他一向知足。況且日常生活開銷以及他的學費全是安琪一手包辦,他不應再加重她的負擔。
皮卡多走後,比爾踱了過來。“有個客戶介紹給你,接不接?開價特高哦!'’
安琪看著比爾。“你知道我一向不做特別服務。”
“客戶沒有這麼要求,他只需你陪同出席一個商業晚宴。”
“什麼時候?”
“明晚。”
安琪點點頭。
也許,又多了一頭肥羊。
第二天晚上,安琪開著車來到市郊的一座豪邸。
透過比爾,她和客戶直接約定在舉辦晚宴的地方碰面。可是,她並沒有如預期的看見其他赴宴的人。
奇隆,是她找錯地方了嗎?可是比爾給她的地址明明是這裡呀!
不管了,既來之則安之。她走到門前按鈴。
不一會兒,一名男僕前來應門。“快請進,老板等你很久了。”
安琪微微訝異,她還沒有自我介紹呢。
“你知道我是誰?”
男僕笑答:“老板告訴我將有一名美麗的女子前來。”他的態度不卑不亢。
安琪看他一眼,多麼精明圓滑的僕從。由此可知主人也必不是普通人物。
走進屋內,安琪對這屋子主人的好感增加不少,屋內的擺設全是名品,其中更不乏有價值百萬以上的名畫及雕塑。
果真是一頭肥羊。她已經等不及要搬走它們了。
“老板在書房等你。”男僕邊走邊道。
安琪一路走來更是興奮不已,她可以肯定這裡是個寶庫。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書房門口,男僕為她打開門。“請進。”
她決定對這頭肥羊下手。
她一向非常謹慎地挑選對象。待來住過一晚、她熟悉一切後才會伺機下手。她至今尚未失敗過。
走進書房,她看見一個男人背著她而坐,面向窗外。
“我叫貝芙,是比爾介紹來的。今晚府上不是要辦一場商業晚宴嗎?”她開口問道。
“取消了。”男人刻意壓低嗓音。
“那麼今晚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嗎?”她再問。
“聽說你的舞技一流,可以跳給我看嗎?”
安琪在心中冷笑。‘那必須另外付費。”她知道他指的是哪一種舞。
“可以。”男人爽快地答應。
“你不問我開價多少嗎?”她最恨這種花錢買樂子,把女人當玩物的男人。
“只要你敢開價,我一定照單全收,不過……必須值得那個數目,你明白嗎?”
安琪勾起笑。“在這裡嗎?”
“是的,在這裡,”男人轉過椅子。
幽暗的光線令她看不清他的長相。不過無妨,長相並不重要;只要對方付得起她開的價碼,她就會為他“服務”
她走到音響前,隨意挑了張唱片。
音樂緩緩地流瀉一室,安琪隨著樂聲輕柔地擺動身軀,然後一件件褪去衣裳,到最後身上只剩下一襲紅色蕾絲內衣與底褲。
她婀娜的曲線隨著音樂的起伏而舞出撩人的動作,令人血脈僨張……
“你真的長大了,安琪。”男人打開燈光,露出他一貫戲狎的英俊臉龐。
是他!
該死,早該想到的。她在心中暗咒不斷,立即拾起地上的衣裳。
“咦?跳完了嗎?我還沒看過癮呢。”塞西輕笑。
“很抱歉,今天到此為止。”她頭也不回地答道,笨手笨腳地准備穿上衣裳。
不必回頭,她也能感受到身後兩道灼熱的藍光正鎖在她身上。這令她非常緊張,甚至有手足無措的感覺,仿佛又變回當年那個小女孩。
真氣人,這些年來她什麼男人沒見過?為什麼唯獨面對塞西時就一切都不對勁。
“不准走!”塞西的聲音低沉而挑逗地傳進她耳裡。
安琪一驚,猛地回頭,迎上他熾熱的藍眸。
天!這對眸子邪惡依舊……不,是更甚。想必這些年來栽在他手上的女人又多了不少。
一思及此,她不由得怒氣高揚。“我偏要走,你又能怎樣?”她勇敢地迎著他的注視。
她可絕對不能留下,否則很有可能會再被他傷害一次,就像她離開巴勒摩前的那一夜。
那樣的痛,她一直極力的想遺忘;她也一直以為自己是真的忘了,除了有時仍會在夢中哭醒之外。她外表看來似已痊愈,但內心的傷痕……她自己知道,今生是再難完好如初了。
曾經,她是那麼的愛他,而他卻離棄了她。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不但不伸出援手,還將她推向痛苦的深淵,她永遠忘不了當時的他有多麼無情。
“今晚我已付錢買下你。”他徐淡地回答,眸底一片深沉。
“我可以不要。”安琪由皮包內掏出一把鈔票。“還你。”
“哦?不要錢,那麼你告訴我,你甘願當男人的玩物,要的是什麼呢?”他勾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眸底。這一雙暗沉的碧眸依然是那樣輕易地挑動著他的心。
塞西的目光緩緩梭巡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地,以眼神挑逗著她、炙燙著她。
她不能掉進他的勾挑裡!
安琪推開他,大退了兩步。
“我什麼都要,就是不想見你。”她迅速套上衣裳。
藍眸在這一瞬間有了轉變,帶著隱隱的怒氣。“你是說寧可賺別的男人的錢,也不要我的?”
“沒錯,再見。”她大步走向門口。
“你給我站住!”塞西暴喝一聲。
安琪震了一下,她從來沒見他這麼生氣過。
不行,她得快逃!只是,她似乎已沒有這個機會了。
塞西如鐵般的雙臂頃刻間已來到她身後,將她扯人懷裡。
“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他用力捏起她的下巴。
“我說了不要你的錢。”她奮力的想推開他,只可惜他始終像座山般屹立不動。
“我指的不是現在,早在三年前,你就是我的女人了,難道你忘了?”
安琪生氣的回答:“過去的一切我早就忘了。”
“也許我該給你點提示。”藍眸閃過一抹邪氣,然後他低頭吻住了她。
剛開始,他的吻一如點水蜻蜒,輕觸她的唇緣,慢熳的,他的索求加深,以靈巧的舌尖勾挑著她,一步步引誘她感覺他的熱情、適應他的存在。
在他高明的引誘下,安琪實在難以保持頭腦清晰。他的胸膛和從前一樣令她感到無比的安全與舒適,簿薄的襯衫下傳來他微溫的體熱,她甚至還聞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煙草與肥皂清香的男性氣息……
驀地,他抬起頭。“這個吻讓你想起什麼了嗎?”
安琪望進他眼底,心痛的回憶再一次襲上心頭。
這個花心的男人永遠不會愛上任何女人。這是她唯一記起的。
“沒有。”她心痛的回答。他總是有讓她感覺心痛絕望的能力;若不是他又出現在她面前,她真的以為自己早已忘了一切……一個很久以前的夢。
寒西卻不肯放開她,“吻我。”他低聲命令道。藍眸幾乎要將她吞噬。
“不!”她握緊雙拳,努力地抵抗他勾挑的俊顏。
塞西縮緊雙臂,讓安琪完全貼靠著他,她握緊雙拳的手因而被困在他們緊貼的軀體間動彈不得。
“吻我!”塞西再一次開口,藍眸熱情、深沉而且充滿誘惑。對女人他向來不須強索,只要運用一點技巧,女人莫不乖乖順服。
他緩緩俯下頭,雙唇挑逗地靠近,臉上是一貫的輕狎。
安琪因他的靠近而感到暈眩迷惑,分不出他到是人還是魔鬼。
“我——不能。”她困難的拒絕。如果她再一次掉進他勾情的陷阱中,她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由傷痛中恢復。
畢竟當年他所摒棄的,除了她的心之外,還有信任。可貴的信任!
“沒試怎知不能?也許——你應該把我當成客人,這樣對你來說是不是容易些?”
他無情的羞辱像把利刃插在她的心口上。
他終究還是不肯放過她。
“你羞辱完了沒?如果夠了,放開我。”她冷冷地開口。
“不錯,懂得反抗。”他徐緩地勾起笑。“不過,我的答案是——還沒。”語畢,他眼神一變,藍眸變得深沉幽詭。
在安琪還沒來得及意識到他的意時,身上的衣裳已經滑落腳邊。
“你——”話未及出口,已被他狠狠的吻上。
既然她的雙腿可以為別人而張,那麼也同樣可以供他羞辱。
這一次,他的吻不再輕柔,取而代之的是狂肆。他要在她身上加倍討回三年前她對他的背叛。
欺騙他的人,他不會輕饒。就像傑克,他後來派人狠狠的修理了他∼頓,並要他離開西西裡。
至於安琪,他有更好的懲罰方法。
他迅速除去她身上多余的衣物,飽覽她誘人的嬌軀……
撕裂般的痛楚令安琪忍不住痛喊出來,神情極端痛苦。
塞西猛然停下所有動作,“為什麼不告訴我?”藍眸凌厲地盯在她臉上。
“說了你會放過我嗎?”她痛苦地回道。
“不會。”薄唇徐緩地勾起一抹邪笑。“你是這麼的誘人,我永遠也不會放你走。”
永遠?!他知道這代表很長很久的一段時間嗎?
是不是每一次當他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這麼霸道的承諾呢?
他耐心地在她身上停止不動,然後輕輕地撤了出去。
安琪感覺雙腿間傳來一陣溫熱,隨即他長指滑入她的緊窒,緩緩律動著。
“痛嗎?”他問。波瀾不生的眸底,竟帶著絲奇異的溫柔。
安琪的心被撞了一下。
她遲疑片刻,然後搖搖頭,“不會。”
然後,他再次捧起她的臀,讓他的硬挺再次深埋入她的緊窒之中,見她神情不再似先前那樣痛苦,他逐漸加快沖刺……
安琪忍不住在他背上劃下一道道紅痕,愉悅的感覺令她忘了一切,只能緊緊攀附著他,一次又一次地讓他領著她到達極樂的巔峰。
終於,在一陣強烈的悸動中,兩人雙雙釋放了自己。
一片靜謚後。
“我可以走了嗎?”安琪背對著他開口。
“為什麼要離開?你可以留下來。”塞西輕輕轉過她的身體,卻在見到她眼中的淚時微微震驚。
他從來沒見她哭過。
不,也許有……在三年前的那一個夜,他也見過她的淚。
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那名時時出現在他夢中的人兒是誰。
沒錯,蒼白的臉、大大的眸、和一臉未干的淚……是她,安琪!
“我恨你。”他令她再次陷入萬劫不復之中。不過,她更恨自己,恨自己受不住他的誘惑,將自己的身體獻給這個花心的惡魔。
“我不介意。”有太多女人對他說過相同的話。
安琪望著他邪氣的俊臉,心中微微痛了起來。
連恨都不介意了,為何還留下她?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塞西徐淡的開口:“你必須留下來,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我不記得還欠你什麼?”她知道三年前他並沒有輸掉那三十萬美金。
“有!”俊臉上泛著詭詐的邪肆笑意。“你讓我在大家面前丟臉,難道不該補償我?”他將臉湊近她完美的心形小臉。
什麼?她從沒見過比他更賴皮的男人!
為了三年前那件事,她已經坐了半年牢,難道他還嫌不夠?她可是無辜的耶!
“我已經吃過牢飯了,你還想我怎樣補償?”她抹抹臉上的淚,怒氣沖沖的反問。
“剛才的方法不失為可行之計。”他暗示道,臉上似笑非笑地。
“去你的!”她忍不住罵道。他太過份了,當她是什麼?她雖是伴游女郎卻也是守身如玉,不是見人就上的隨便女子。
塞西搖搖頭。“美女不該口出穢言。”
“我偏要說,去你的、去你的、去你的……”
下一刻,塞西以吻堵住她的嘴,給她一記綿長的吻。
她感覺他似乎要吞噬她一般,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像過了一世紀之久,他總算放開了她。“只要你再口出穢言,我就不停的吻你,直到你閉上嘴,明白嗎?”藍眸熾烈地專注在她緋紅的小臉上。
他再這麼看她,只怕她就要融化在他炙熱的眸光下了。
該死!他又想引誘她了嗎?偏偏她的心卻不受控制地狂跳。
究竟她是著了什麼魔,對這個花心的壞男人一點辦法也沒有呢?
男人向來只有被她要得團團轉的份兒,不但碰不到她一絲衣角,倒楣的還要被她狠刮一頓:可是一遇上塞西,這些方法為什麼就全不管用了呢?
莫非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嗎?
呸呸呸!她偏不信邪。
“呃……我可不可以到浴室梳洗一下?”她對他展開一抹甜笑。
塞西濃眉挑起。“你的小腦袋瓜裡在打什麼主意?”
安琪低下頭,避開他凌厲的眼眸。“我……我想洗掉……洗掉……”她支支吾吾,低頭看著大腿內側的血跡。
“去吧,我等你。”他勾起她的臉,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諒她也搞不出什麼花樣。
安琪拿起手提包包迅速走入浴室。
怎麼辦,她該怎麼離開這裡?現在她身上僅著內衣褲,如何見人呢?
正焦急間,她看見了左上角的一扇氣窗,心頭一喜,立即爬了上去——
窗外不正停著她的車嗎?太好了!
“寶貝,你洗好了沒?”門外傳來塞西低醇的嗓音。
安琪連忙打開蓮蓬頭的開關。“再等一下。”一說完,她立即穿上浴袍,然後由手提袋中取出一卷鋼絲。
這卷鋼絲是由特殊材質制成,雖然極細,可以承受三個男人的重量而不斷裂。她一直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就這樣,安琪靠著鋼絲迅速地滑下樓,駕車離去。
十五分鍾之後,塞西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當他把門撞開後,發現裡面已空無一人。
該死!她居然逃走了。望著打開的窗,他忽然笑了起來。
果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不過,他喜歡。
塞西在心中發誓,總有一天他會將她逮回來,讓她永遠逃不出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