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親王府傳出喜事,府裡上下之人都歡喜得不得了,他們的王爺終於肯定下來了,
失蹤了幾個月,回來時竟多了一名福晉,真是讓他們高興得手足舞蹈。
每個人都盡心盡力和佈置著,只想將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的,好讓雙方都不失顏面。
至於被軟禁的羽紅,廂房傳來的儘是摔東西的聲音,及她的怒吼尖叫聲。
尤其是當她聽到韋睿及雷鑰的婚禮時,更是瘋狂的拍打著房門。
羽紅不願面對事實,讓她更陷於瘋狂之中,她已分不清是現實還是想像,活在自己
的幻想裡。
她想,韋睿是愛她的,卻被雷鑰給搶走了,所以她恨!
原本她是完璧之身,卻因雷鑰的任性而毀去清白,更成了人人唾棄的娼妓,慕家莊
男人的炕上沒有一處她沒爬上過的,她的下賤全都是雷鑰一手造成的,所以她恨!
如今她愛著韋睿,卻被雷鑰給搶去新婚的位署,將她軟禁在廂房裡,與外界隔絕著,
她搞不懂,雷鑰到底是安什麼心!
羽紅披頭散髮的吼叫著,她不甘心就這麼失去一切,因為雷鑰才讓她落得如此下場。
她恨、她好恨!
她不會放過雷鑰的。
☆ ☆ ☆
夜深,月明。
滿清皇室的婚禮隆重而熱鬧,大婚之日就連雷老爺也親自來到王府,參加自己女兒
的婚禮。
熱鬧全聚集在前院,而冷落的東廂房則呈一片死寂。
羽紅拉著被鎖死的木門,拚命的想要推開,卻是白費力氣。
不成,她得找個東西將門給撞開,今晚是韋睿及雷鑰的婚禮,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
們共結連理。
她恨雷鑰,不讓雷鑰如此輕易地得到幸福。
就是這樣的想法,促使羽紅拿起木椅,用盡力氣的往木門砸去,頓時,門被砸了開
來。
東廂房死氣沉沉,根本沒有半個人看守,於是,羽紅順利的逃出廂房,披頭散髮地
在王府內亂闖。
繞過後院,經過,幾處的迴廊後,她躲躲藏藏地小心不被人發現她的蹤跡,她現在
的目標是雷鑰,想將她從幸福中推入不幸的深淵裡。
雖不知道新房在哪兒,可是她繞啊繞的,恰好聽到一對婢女正開心的交談,說新房
就在大廳正後方,而新娘也已經送入新房內了。
羽紅一聽,嘴角掛著冷笑,原來新房就在大廳正後方,省得她像無頭蒼蠅到處亂鑽,
於是她提起裙角急步往新房走去。
只是一路上喜氣的紅艷,更加深她的瘋狂,紅色引發她嗜血的衝動,令她更加錯亂。
終於來到新房外頭,羽紅探頭探腦地看著四周,發現新房外有一名婢女守著,又是
一名礙事之人,她繞過去,拿著不知從何找來的木棍,又掉頭回去新房的不遠處。
她等待著時機,就像一隻獵豹盯上獵物,正等待著完美的時刻,隨時都要撲上去。
婢女不知道四周的情況,只是左顧右盼的等待著新郎倌的到來,一個轉身便著了羽
紅的道。
羽紅手握著木棍,如鬼魅般無聲的走向婢女,舉起棍子便直往她的腦袋後面敲去,
婢女來不及喊叫一聲,便硬生生被打暈了過去。
事成之後,使盡力氣將婢女搬到一旁,末了還撿起暫放在地上的木棍,滿是恨意的
望著新房。
新房外全是紅光溫盈,一看便知是討個吉利,可惜今晚雷鑰討不到什麼喜氣,反而
是討個霉氣。
她冷笑著,將喜房的木門打了開來,斜眼瞧著正坐在炕上喜氣洋洋的新娘子,她不
用想也知道炕上坐的人正是雷鑰。
她收是笑容,直朝雷鑰走去。
雷鑰頭上蓋著喜帕,她動了動身子,卻不敢將頭上的喜帕拿下來,因為府裡的嬤嬤
千交代、萬交代,頭上的喜帕得由新郎念掀起,這樣才能長長久久。
「韋睿,是你嗎?」她眼兒只能瞧見自己的腳尖,完全看不到來人。「為什麼不出
聲呢?」
羽紅不說話,舉起手上的木棍要往她頭上擊去。
「韋睿?」雷鑰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側身抽掉喜帕後,映入眼裡是一張猙獰的面孔,
隨即而來是一記木棍。
雷鑰反應快,她側身一閃,雖躲過正面的攻擊,卻讓木棍打到左手臂,疼得令她來
不及反應過來,眼淚便滾滾落下。
「羽紅,你……」雷鑰離開炕床,身上厚重的喜服讓她難以行動,她只能往後退,
試圖與她空出一段距離。
「雷鑰,我恨你!」羽紅瘋歸瘋,但她還是有意識,她不讓雷鑰乘機逃離喜房,便
移動身子擋住了門口,將雷鑰困在新房裡。
「羽紅,為什麼你要這麼恨我?」雷鑰不明白,無辜的望著羽紅。
「是你!是你讓我成了下賤的女人,而且還奪走了韋睿,要不是你,今日的新娘、
福晉將會是我!」
「我知道我對你也有責任,可是……」雷鑰生氣的嘟著小嘴。「要是你今日沒變成
這樣,韋睿也不會愛你、更不會娶你的!」韋睿只能是她的,不可能會成為羽紅的男人。
「不,我比你漂亮、比你好上幾倍,今日坐在喜房的應當是我!」羽紅嘶啞的叫著。
「對,把你身上的喜服褪下來!」她拿著木棍走向雷鑰。
「你別過來--」雷鑰咬著唇後退,她真該聽韋睿的話,不該同情羽紅的。
「把你的喜服脫下來!」羽紅的身手快,她攫住了雷鑰的長髮,讓雷鑰疼得不能逃
走。「快,否則我先殺了你再脫去你的衣服。」
「別……」雷鑰疼得皺眉。「我脫就是了。」說完,便動手解著衣衫上的衣扣,良
久才褪去喜服,身上只剩下白色的素衣。
羽紅搶到紅色的喜服後,小心的撫著綢緞喜服,口裡喃喃著:「這麼好看的喜服,
我穿起來會有多麼漂亮啊!」
雷鑰的頭髮被羽紅抓著,她看羽紅想得出神時,見桌上擺滿菜餚酒杯,伸手拿起來
便往羽紅的身上砸去,只是羽紅見了只是閃躲,握緊手上的木棍後,直逼雷鑰。
雷鑰急了,瞧羽紅不動如山的樣子,她慌忙的想逃離新房,只是還未打開木門,羽
紅的木棍便落下,狠狠擊在雷鑰的後腦袋上。
身子一滑,羽紅接住了雷鑰。
望著懷裡的雷鑰,羽紅的嘴角有著猙獰的笑容,她想到如何將雷鑰處死了。
今晚,她要雷鑰不幸,然後霸佔她的幸福。
☆ ☆ ☆
韋睿的嘴上掛著笑容,今晚一過,便能和鑰兒白頭偕老了。
等到回到新房時,發現外頭沒人守著,可他沒有在意,一顆心全在新房內,那個嬌
柔的可人兒。
一踏進新房裡,一對龍鳳紅燭已燒了一半,突地對炕上的人兒感到抱歉,他在前院
熱鬧喧嚷的,卻讓他的福晉在房裡苦等,冷落了她,不知他的小鑰兒會否因此面生氣?
一雙黑眸深情的望炕上人兒,只是清冷的眼眸子望了炕上人兒許久,腳步卻沒有迎
上去,反而心裡蒙上了一層懷疑。
炕上的新娘不是雷鑰!一個聲音突然撞進他的腦子裡。
雖穿著大紅的喜服,可他仔細瞧了瞧之後,發現炕上女子的身子微微顫抖,她全身
上下雖是喜服裝扮,可那雙繡鞋卻不是紅鞋,反而是一雙繡花的粉紅鞋面。
怎麼回事?是辦事的嬤嬤忘了此事,還是炕上的人兒真的不是鑰兒?韋睿心裡已經
防著炕上的人,眼裡有著冰冷的眼光。
那麼鑰兒人呢?他輕足走至新娘子的面前,大手用力掀開喜帕,一張艷美卻極為猙
獰的笑臉映入他的眼簾。
「是你!」韋睿退後了幾步。「你怎麼會在這裡?鑰兒呢?」不敢置信,羽紅竟然
出現在他和雷鑰的新房。
羽紅呵呵和笑了二聲,眼裡全是空洞。「不要急,雷鑰她已經被我處理掉了,你不
要擔心她再回來破壞我們,少了她,我們可以相愛一輩子了。」說完,身子便想要撲往
韋睿的懷裡。
他側身一閃,冷眼看著她跌到地上,他二道俊眉鎖死,冷聲問道:「說!鑰兒人在
哪裡?」
「嘿嘿……」羽紅側身坐在地面上,玩弄著她的髮絲,辭不達意的回答說:「她死
了,死了就不會打擾我們了。我們可以好好的快活,你愛我吧……」
韋睿氣得咬牙,他竟然向一名瘋女人問話,難不成他也瘋了?!
對,他是瘋了,他被氣瘋了!
他轉身一想,雷鑰必定凶多吉少,想出沒想就奔出喜房,正想叫人時,一群府裡的
奴才、婢女全急急忙忙的跑到他的面前。
「王爺,東廂房那裡起了大火了。」
「是啊,火勢愈來愈大了!」
韋睿一聽,心裡閃過不安,他的雷鑰,該不會就在東廂房吧?
「快去滅火!」他嘶吼說:「要全府上下的奴才全停住手邊的工作,所有人都趕去
東廂房滅火。」他一說完,便直奔東廂房的方向。
頓時,王府裡全亂成一團。
☆ ☆ ☆
火光點點,在黑夜中燒得好熾、好駭人。
韋睿一來到東廂房時,站不穩腳的退後幾步。
這麼大的火……
他看得愣住了,火光點點的在黑夜裡耀映著。
「裡頭有沒有人啊?」一名奴僕大叫著。
「好像有!」另一名奴僕回應道:「東廂房裡,原本不是住著羽紅嗎?看樣子,羽
紅應該被困在裡面了。」
羽紅?
這時韋睿才回過神來,羽紅待在他的喜房裡,那麼失蹤的雷鑰不就待在東廂房裡了?
雷鑰,他的可人兒雷鑰在東廂房裡!
想也不想,他搶過一名奴僕手上的水桶,將水往身上淋去,淋了一身濕後,便要衝
進大火之中。
奴僕一看,連忙阻止著韋睿。
「王爺,您不能進去啊!」總管拉著韋睿的手臂。「裡頭火勢大,您可別再進去
了。」
「放手!」韋睿掙扎著。「裡頭不是羽紅,是鑰兒!是你們的福晉!」他揮開總管
的手,沒命的往火場裡跑去。
可是護主心切的奴僕全擋在他的前面。「王爺,您可別做傻事啊!咱們賣力救火,
肯定會將福晉給救出來,您別進去了。」
「滾開!」他怒吼著,怒視著眼前阻止他的人。「裡頭是我最親愛的妻子,你們要
我眼睜睜看著大火燒死她?」
「王爺,火勢這麼大,您是找不著福晉的……」
「住口!」韋睿瞪了那人一眼,使出內力將身邊所有人都震開了。
府裡的下人眼見阻止有了韋睿,只有幾名死忠的奴才淋了一身水,便也跟著韋睿闖
進火場之內。
韋睿一進去,便聞到一股濃煙嗆來,他咳了幾聲,屏氣穩住心脈,在吞噬一切的大
火裡找著熟悉的嬌小人影。
濃煙嗆得他淚水直流,而心頭上也不著紛亂的情緒,他的鑰兒千萬、千萬別發生什
麼事情。
閃過幾處被大火燃至而倒塌的樑柱,他來到更內處。
果不其然,炕上正燃著一團火焰,而刺鼻的燒焦味傳入他的鼻內。
一看到這個情形的韋睿,心裡像是被人掏空了似的,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大火狂
妄的吞噬所有的東西。
不會……那炕上的人兒不會是他的鑰兒……他一步步的走向炕旁,發現炕上的人兒
已被燒得面目全非,認不出來是不是雷鑰。
焦黑的屍體上還有炙熱的焰火,可韋睿卻不怕燙的摸向那焦成一團的臉龐,掌心感
到一陣灼痛,可他沒有伸回,這原是一張嬌俏愛笑的小臉啊!
「鑰兒……鑰兒……」叫著雷鑰名字的同時,他的臉上出淌下淚水。
跟著韋睿後頭的幾名奴僕,眼看韋睿頂上的樑柱就快倒塌,不得不將他用力拉離炕
前,可韋睿卻是死命的抵抗著。
「放開我!」他怒視著眼前眾人。
「王爺,這廂房也燒得差不多了,再不走就來有及了。」三名奴僕眼看樑柱快要傾
倒而下,急忙的拉著韋睿的手臂。
「我不走!」他掙扎著吼叫道:「我要留在鑰兒的身邊。」
「王爺,廂房裡不是福晉啊!」奴僕弄不清狀況,扯開嗓子大叫:「炕上是瘋婆子
羽紅,王爺認清了嗎?」
「不,她不是羽紅,是鑰兒啊--」他仰天長嘯著,淚水出滾落而下。
奴僕三人互使了一個眼色,便合力將韋睿抬了出去,再不出去,他們恐怕得陪葬在
裡頭。
「不要--」韋睿用盡力氣的大吼著,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異常恐怖。
終於將韋睿抬了出來,眾人滅火的動作還是未減,而韋睿被眾人壓制著,一步也靠
近不得火場。
過了半個時辰,終於將大火給熄滅了,韋睿則是失神的望著面目全非的廂房。
韋睿只覺得自己的天全崩了下來,他的鑰兒在裡頭啊……
直到,在慌亂的情況中,有陣笑聲傳遍四周。
「雷鑰死得好、死得活該。」羽紅不知何時來到此,她仰著大笑道:「終於有報應
了,她將我害得這麼慘,肯定會永世不能超生的……」她一身喜服來到眾人的面前,又
叫又跳的顯得好高興。
韋睿的眼裡冒出了從未有的怒火,他緊握著鐵拳來到羽紅的面前,大手掐住了她的
頸子,一雙黑眸裡有著血絲。
「是你,每次都是你傷害鑰兒……」韋睿已經喪失了理智,力道的拿捏已失去了准
頭,大手一掐,讓羽紅馬上翻了白眼。
「是……是雷鑰該死……」羽紅勉強擠出這幾個字來。
韋睿幾乎要咬碎了自己的牙,他用力一拋,將羽紅丟到一旁,冷冷的開口道:「我
絕對不會這麼容易讓你死去!」他的聲音冷得駭人,全身像是罩了一身寒冰,讓人畏寒
地不敢靠近。
「將她的四肢砍下並押下水牢,再在她的身上放幾百隻水蛭,順道放千隻魚兒進水
牢,我要讓她生不如死。」讓水蛭吸她血,讓魚兒啄她腐爛的皮膚。
在場眾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是王府最殘忍的處罰,他們從未見過王爺這般生氣,
可也沒有人敢怠慢扛著羽紅離開他的眼前。
大火已滅的廂房,有人從裡頭抬出一名焦黑的屍體,每個人都訝異這具屍體的身份,
既然不是羽紅的,那會是誰的?
是剛入府的福晉?有人驚呼、歎息,有人不禁垂首。
而雷家老爺也氣喘吁吁的來到東廂房前,望著面前一具焦黑的屍體,又望了望韋睿
一張死白的俊臉,他老人家氣喘了幾聲,翻了白眼便昏了過去。
韋睿望著那具焦黑的女體,他大手撫著面目全非的臉龐。「鑰兒……鑰兒……」他
的鑰兒怎捨得離開他?
所有的奴僕全睜大了雙眼,這焦黑的女屍真的是剛進府門的福晉嗎?
「鑰兒--」韋睿緊擁著那焦黑的屍體,淚水滾滾而落,今天的喜宴成了喪禮了……
☆ ☆ ☆
王府裡充滿著哀傷之氣,喜氣紅色的裝飾全拆了下來,換了肅然沉寂的白幡。
韋睿身穿白色喪服,茫然的坐在前廳裡,看著那臨時搭起的靈堂,雙眼無神的燒著
冥紙,口裡則喃喃道:「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對待我?」
有些奴僕經過前廳,不禁掬了一抹眼淚,這廂要他們的王爺如何調適傷痛呢?
正當韋睿黯然神傷時,府裡的總管跑了進來。
「王爺、王爺。」總管發現了一件大事,看來非常的重要。
韋睿不為所動,喪失自己心愛之人,心神早已麻痺。
總管跪在韋睿的面前。「王爺,那具焦黑的女性屍體,好像不是福晉的,是府裡失
蹤的宛兒呢!」
這時,韋睿才移回空洞的眼神,怔怔的看著總管。
「王爺成親那夜,宛兒奉命守在新房的外頭,可是事情發生到現在了,卻沒有看到
宛兒的蹤影。」總管著急的說:「而驗屍的仵作說是屍體大約是二十上下的女子,當時
是因為重擊之下失血過多氣絕身亡後,再被縱火焚屍在東廂房裡頭,而她右腳骨有稍微
的跛足,正是宛兒的缺陷!」
「你再說清楚一點!」韋睿拉著總管的領子大吼道:「你說命喪火場的不是福晉?」
「是的、是的。」總管拚命的點著頭。「宛兒自小就帶著殘疾,走路不一點點跛,
應該不是福晉。」
不是鑰兒、不是鑰兒……韋睿臉上逐漸浮起笑容,原來那焦黑的屍首不是他的雷鑰。
但是,雷鑰人呢?
「那福晉人呢?」韋睿皺著眉問道:「派人找遍府裡上下,將福晉的人找出來為
止!」
總管臉色一陣青白,吶吶的回答道:「王爺,奴才已經派人找遍府裡上下,可就是
沒有福晉的人影……」
「不--」他大吼道:「福晉一定還在府中,不管是園裡還是後院,或是後山等小
地方,全都給我仔細的找!」
「喳!」總管無奈,只有福了福身匆忙離去。
韋睿望著眼前的靈堂,他一哼氣,上前將所有東西全拆卸下來,他的鑰兒長命百歲,
這些全是誤會。
而他也脫去身上的喪服,原本死絕的臉龐燃起了一絲希望,既然那焦黑屍體不是鑰
兒的,那就代表他還有一絲希望。
他要他的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