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制總經理 第二章
    「唔——」  

    不知經過多久,沙發上的人兒終於悠悠甦醒,伸了個超級大懶腰,感到通體舒暢,逸出貓兒般愉悅的歎息。「好舒服……」  

    很久未曾睡得如此安好,閻燦藍露出滿足的憨笑。  

    她住的地方冬冷夏暑,冬季,她擁有的被子不足以御寒,凍得直發抖,只能把所有能穿的衣服穿上保暖;夏季,唯一支撿來的電風扇在上星期正式宣告陣亡,僅存一把扇子扇風,不到十分鐘,就滿身大汗,難以入眠。  

    「睡美人,你醒啦?」  

    歐陽純坐在貴妃椅旁,撐著下顎,饒富興味地對著剛醒來的閻燦藍微笑。  

    燦藍僵住,緩緩轉動頭顱,望向音源,一張美艷絕倫的女性臉龐映入眼簾,她立即睜大惺忪睡眼,驚艷不已。  

    「好美。」美得太不真實。她不會其實還在作夢吧?  

    她坦白的直言,把歐陽純逗笑了,尚未正式交談,就覺得她有趣了。  

    「身體好多了嗎?」  

    「嗯……」燦藍盯著她無從挑剔的五官,看得著迷。  

    「你這樣看我,我會不好意思耶。」歐陽純故作嬌羞的捧著臉,做起與年齡不符的動作。  

    她裝可愛的行為又讓燦藍愣住,顛覆了對她的第一印象。  

    光從她的外表判斷,會以為對方是冷漠寡言、難以接近的冰山美人,然而,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是?」不知怎麼回答,燦藍只好報以傻氣的笑容,轉移話題。「救」她的那位王子呢?  

    「我叫歐陽純,是俱樂部的owner。」她大方爽俐的自我介紹。  

    「owner?!」燦藍重複低語,意識到她的身份後,登時瞪大眼睛,嘴巴呈O字型。  

    她沒想過,這富麗堂皇的華美殿堂,創辦者竟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年輕女郎,著實令她吃驚。  

    「沒想到你這麼能睡,害我們擔心了一下,考慮是不是該送你去醫院。」歐陽純把先前引起的騷動告訴她。  

    「嘿嘿……」燦藍又發出招牌乾笑聲。  

    「沒事就好。」歐陽純起身。「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這兩個字恍若一記重錘,直擊燦藍的腦門,彎起的嘴角霎時垮下。  

    「怎麼了?」見她面有難色,動也不動的杵坐著,歐陽純瞠大星眸,不解的覷住她。  

    燦藍搖頭,雙手緊緊攀住椅以的扶手,呈現一種抗拒的姿態,全身細胞都似在吶喊著不想走。  

    她怪異的舉動,讓歐陽純費疑猜。「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請你讓我留在這裡工作,拜託你!」燦藍抿了抿略微乾燥的唇瓣,做了莫大的決心,不自覺提高音量。  

    「嗄?!」歐陽純一臉訝然,她突兀的請求完全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可是我只僱用男性員工。」她盡量委婉的拒絕。  

    無論如何,她都想留下來,不想離開天堂。燦藍衝到她面前,激動的握住她的手,懇求道:「owner,可不可以破個例?我一定會好好表現。」  

    「可是……」歐陽純感到為難。  

    「我可以幫你們表演魔術。」燦藍加重手勁,為了生計,她早已學會將顏面拋諸腦後,並且極力推銷自己。  

    「魔術?」歐陽純又是一陣意外。「你會魔術?」她想起曾經看過的大型魔術秀,精彩得令她難忘。  

    燦藍點頭如搗蒜。「我從小就跟著爺爺學,十幾年來沒從間斷。」這是實話。  

    歐陽純接收到她發射的強烈乞求眸光,但又有所考量。「不過,魔術表演好像跟俱樂部的氣氛不太符合耶……」  

    歐陽純本以為她會知難而退,但她顯然太低估她的決心。  

    「不試試怎麼知道?」燦藍越挫越勇。「求你給我機會,除了魔術,清潔工作也可以交給我。」她幾乎要下跪、抱她大腿兼磕頭了。  

    「你很需要這份工作?」歐陽純敵不過她如小鹿般哀求的眼神,態度軟化。  

    燦藍狂點頭。眼見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功,她偷偷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立即眼泛淚光,讓哀兵政策更具說服力。  

    歐陽純沒錯過她的小動作,覺得為達目的而耍小心機的她可愛極了。「好吧!你被錄取了。」  

    「owner,我會好好工作,你儘管差遣我沒關係。」燦藍喜出望外,將她當成女神般膜拜。  

    歐陽純微笑頷首。  

    「今晚我就可以開始工作了。」燦藍雙手握拳,充滿幹勁。  

    「不必這麼急,明天再開始就好。」歐陽純好笑地看著她。  

    「不行!這樣我會少賺一天的工資。」燦藍直腸子地供出真正的想法和渴望。  

    歐陽純怔愣須臾,然後試探道:「你……很需要錢?」  

    燦藍毫不隱瞞的點頭稱是。「我真的真的很需要這傷份工作,所以,請owner千萬不要開除我。」她習慣性的放下身段,表明自己的立場。  

    歐陽純直視她明燦的黑眸,覺得她的個性很直。「十二點一到,你就去試試客人的反應吧。」  

    獲得允許,燦藍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不過並沒有因此沖昏了頭,該事先談妥的酬勞,她也絲毫不含糊。  

    當她提及待遇問題,歐陽純反過來詢問她:「你覺得自己值多少報酬?」  

    「咦?由我決定嗎?」燦藍詫異的指著自己。  

    「是啊。」  

    她得到肯定的答案,於是扳起手指,盤算著一個月所需的支出費用,神情十分慎重。  

    歐陽純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以為亟需要用錢的她,可能會說出一個不算低的數字。「考慮好了嗎?」  

    燦藍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伸出雙手,一手比二、一手比五,共七根指頭。  

    「……七萬?」歐陽純頓了下,確認道。  

    反而是開價的人被這龐大的金額駭住。「不不不不不——是兩萬五。」她的頭搖得像博浪鼓似的,連忙澄清。對她而言,這是非常優渥的數目了。  

    只要每個月有兩萬五入帳,無論是房租、水電和伙食費,全都有著落了,她喜孜孜的規畫起未來美好的藍圖。  

    「兩萬五?」這一回輪到歐陽純傻眼。  

    這樣的薪資,在物價高漲的台北,能夠生存嗎?況且,她不是缺錢用嗎?歐陽純滿腹疑問。  

    燦藍以為她的驚訝是嫌價格太高,一會咬牙、一會抿唇,一陣掙扎過後,她忍痛降價。  

    「兩萬四千八百五!」受雇者心痛的說。  

    「五萬。」僱主平靜開價。  

    兩人同時開口,然後被對方的價碼嚇了一跳。「欸?」  

    「五……五萬?!」燦藍結巴,華麗的數字令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五萬的薪資,在Lion  Heart裡是最低的了。」歐陽純的語氣稀鬆平常。  

    她不是守財奴,向來很捨得花錢,才能打造出這間俱樂部,並請來各形各色的出眾年輕男子,讓Lion  Heart成為全亞洲首屈一指的男公關俱樂部。  

    她也不是財大氣粗、剝削員工權益的經營者,該付出與給予的,她從不吝嗇。  

    高薪是一種肯定與尊重,無形間也激勵了員工,他們自然會為俱樂部而努力。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是她向來秉持的信念,所以她讓Lion  Heart在她生長的土地——台灣立足,接下來的計畫便是攻佔亞洲市場、進而遍及世界各大城市,造福全球辛苦忙碌的女性同胞。  

    「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頭。」歐陽純接續道:「試用期一個月中,你要是沒達到我的標準,還是要請你走路。」商人本色展露無遺。  

    燦藍吶吶地應了聲,一絲心虛閃過心頭。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歐陽純又重展親切笑顏。  

    「閻燦藍,閻羅王的閻、燦爛的燦、藍色的藍。」她正經的回答。  

    「燦藍……真是好名字,跟本人一樣美。」歐陽純由衷的稱讚。「那今晚就看你的囉!」語畢,她離開休息室。  

    就這樣,結束了討價還價的對話,也開啟了她不同的生活。  

    「Yes!」燦藍振臂歡呼。一想到月薪五萬,她整個人都快飛上天了。「閻燦藍,你出運哪!」  

    偌大的休息室,迴盪著她雀躍的笑聲,久久不散——  

    ***

    幾天下來,燦藍持續在Lion  Heart男公關俱樂部表演她的專長——魔術。  

    她手上拿著許多顏色的布條,將它們打結、串成一條,然後稍微比劃幾下,軟趴趴的布條霎時變成一支枴杖,燦藍耍弄了幾下,露出自信的笑容,等著接受大家的掌聲。  

    她往席間望去,大家都忙著交際應酬,或沉迷於男公關的「美色」及慇勤招待中,壓根沒人在看她的表演。  

    雖然她早適應這樣的狀況,可心裡面難免還是有些受傷及挫敗。  

    即便如此,燦藍仍盡責的完成她的工作,把枴杖又恢復為原本的彩色布條,接著進行下一套戲法。  

    她取出一隻珠寶盒,對台下展示,證明裡頭空無一物,再拿出一枚硬幣及奇異筆,走下台請客人隨便寫個字或符號,再把做了記號的錢幣放入珠寶盒裡,蓋上盒蓋,輕輕搖晃,理所當然地發出「匡啷匡啷」的聲響。  

    回到台上,她將珠寶盒上鎖,又舉起搖了幾下,又是一陣匡啷悶響,表示硬幣還在裡面。  

    之後,她又拿出一個封了口的全新信封,以肢體告知大家,信封裡有個圓形物品,並帶著它交給先前隨意挑中、在硬幣上做記號的客人,請對方撕開封口,倒出原本就封在裡面的圓形物。  

    竟然是應該還被鎖在珠寶盒裡,由客人畫上了心型形狀的十元銅板,魔術也畫下句點。  

    表演雖成功,但大家的反應她已不抱太大期望。  

    然而,事情往往在最絕望之際,會有出人意表的發展。  

    她清楚聽見,身後某處傳來一陣響亮的鼓掌聲,聽在她耳裡,猶如擂鼓般格外具有震撼力,震盪她的心。  

    她的內心澎湃,轉過頭看看是誰那麼識貨,懂得欣賞她這個美女天才魔術師的表演。  

    是他!王子。燦藍目不轉睛的遙望他,揚起的嘴角弧度不受控制的不斷擴大,形成一彎新月。  

    待在俱樂部的這幾天,她知道了他的名字是Solomon,一開店,指名他的客人從不間斷,受歡迎的程度,令她心裡頗不是滋味——  

    她嫉妒那些花錢就可以接近他、享有他溫柔與迷人笑容的女人。  

    她也想接近他、跟他說話呀!也許,這次是最好的機會。  

    「謝謝。」她朝他大喊、揮手致意,試圖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的聲音洪量破壞了俱樂部的氣氛,引來許多人不善的目光。  

    「嘿嘿……」燦藍乾笑,急忙轉身,掩飾她的窘態,也因此錯過了Solomon開懷大笑的模樣。  

    待她再轉過頭,他人已經不在座位上,燦藍不由得湧現一股失落。  

    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雖說他們在同一個地方工作,可是平常幾乎沒有交集,就算偶爾不經意的對上眼,他也僅是禮貌性的點頭微笑。  

    下了台,燦藍來到廚房,穿上圍裙,開始清洗數量可觀的餐具。  

    白天,她在速食店打工,下午四點回到租賃的小窩,沖個涼、小睡片刻,晚上六點就必須抵達俱樂部,然後再一直工作到凌晨五點。  

    中間有兩次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她都用來進食跟補眠。  

    這也是為什麼總是沒辦法和她心目中的王子——Solomon說上幾句話的原因。  

    燦藍洗完成堆的杯盤叉匙,點心師傅偷偷給了她一盒西式糕點,壓低音量在她耳畔悄聲說:「這是我最近研發的新口味,你拿去嘗嘗看,記得告訴我感想。」  

    自從聊過天後,甜點師傅就對她堅持夢想的態度十分欣賞,知道她手頭緊,總會多做一份點心,私下給她品嚐。  

    「謝謝!」燦藍沉重的雙眼,隨即睜大,散發出喜悅光芒。能在高薪又充滿各式各樣帥哥的地方工作,實在太幸福了。  

    老天爺遺忘了她這麼久,害她諸事不順,終於開始補償她了。她在心裡大聲喝采。  

    她小心翼翼的捧著精緻紙盒,似在對待珍寶。  

    回到休息室,燦藍替自己倒了杯冰開水,坐定後,恍若個孩子,大口大口地享用起如藝術品般的點心。  

    「好吃、好好吃噢……」她口齒不清的讚歎。  

    「咦?在吃宵夜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在身後驀然響起,把專注於甜點的燦藍嚇得七魄掉了三魄。  「呃……咳咳咳……」她不小心嗆到了,岔了氣,拚命狂咳,漲紅了臉。  

    她用力拍打胸口,試圖讓食物順利滑入咽喉。  

    「沒事吧?」Solomon也拍撫她的背,幫她順氣。「喝點水會好一點。」他端起水杯,湊近她唇邊,催促她喝水。  

    燦藍飲了一口沁涼冰水,終於緩息了嗆咳狀態。「還以為會死掉……」她張嘴吐息,心有餘悸地低喃。  

    「抱歉,好像嚇到你了。」Solomon——駱英翔歉然道。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燦藍撫著心口處,佯裝鎮定的問。「我怎麼沒聽到開門的聲音。」  

    駱英翔指著門,理所當然道:「休息室的門沒關。」  

    「喔……」燦藍尷尬的應了聲。「你來找我?有、有事嗎?」她很緊張又很開心,心臟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  

    該不會是發現我拿了甜點師傅的東西,來要回去的吧?思及此,她心跳得更厲害,不由自主的傾身護住面前的寶貝們。  

    「剛剛的魔術很棒。」駱英翔直視她的美眸,率直的稱讚。  

    「欸?」燦藍大感意外。「再說一次!」她伸出修長的食指,難以置信的要求他重複一遍。  

    駱英翔很配合的,一字不漏的道出他的想法。  

    燦藍高興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你是我見過最有眼光、又最肯說實話的人。」真不愧是她心目中的王子。  

    雖然她在讚美他,但實際上是藉此褒獎自己。她那副當之無愧的特別表情和反應,令駱英翔莞爾不已。  

    通常一般人都會客氣且客套的回覆,她卻剛好相反,把自己和對方都捧上天,這情況還真少見。  

    不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有自信、肯定自己是好事。  

    「咦?你來找我,就是來說這個嗎?」燦藍十分狐疑。  

    「當然不是。」駱英翔微笑。「特地來找你,是想……」正要說出重點,他抬頭瞥見牆上的鐘,察覺自己離開工作崗位已逾十分鐘,之前為了找她,他費了太多時間。  

    燦藍屏息以待。  

    「對不起,我必須離開了,客人還在等我。」駱英翔不得不中斷話題。為了私事而影響正事,使得對工作負責、嚴謹的他有些罪惡感。  

    燦藍頓時有被戲弄的錯覺。「話不要說一半嘛!」她細聲嘟囔。  

    「我再找時間告訴你。」駱英翔匆忙離開前丟下一句。  

    再找時間……的意思就是說,他下次還會過來找她囉!  

    「呀!」燦藍情緒轉換的極快,忍不住站起來歡呼轉圈。  

    「他到底要跟我說什麼呢?」她想了許多種可能,每種猜測都令她臉紅心跳。  

    這一晚,燦藍坐立難安,懷著忐忑且愉悅的心情,等他再次上門,然而卻失望了。  

    她帶著愛困又低落的情緒離開俱樂部,準備一早的速食店打工。  

    豈料這一等,又是三天過去,燦藍的期待一而再、再而三的落空——她的王子一直都沒來找過她。  

    ***

    每晚十二點的魔術表演落幕,燦藍照慣例到廚房進行清潔工作,也同樣獲得甜品師傅的偏愛,得到特製點心一份。  

    這回,還多了調酒師贈送的雞尾酒一杯。  

    她端著托盤準備走回位於走廊盡頭的休息間,卻突然閃進一抹黑影,擋去她的去路。  

    她倒吸一口氣,以為行跡敗露。  

    「休息了嗎?」  

    當熟悉的低沉男聲鑽進耳裡時,燦藍慌張的情緒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無限欣喜,她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邊了。「嗯嗯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三天前,他話到一半就走了,讓她時時刻刻都惦念著,吊足了她的胃口,她還以為他忘記了。  

    駱英翔露出淺笑。「是這樣的,看了你的魔術,真的覺得很不錯。」  

    「當然,這是我的職業、也是我的專長嘛!」燦藍仔細聆聽,陶醉在他悅耳得宜的語調中,覺得恍如天籟。  

    她又在他第二回的肯定中,增添了無數信心。  

    「我一直都很好奇個中玄機。」駱英翔低頭凝視她。  

    他看起來好深情,即使話題不太符合她的期望,卻無損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  

    「嘿嘿,這就是魔術迷人的地方。」燦藍語氣透著驕傲。  

    「的確如此。」他認同道。「跟你烏溜溜的秀髮一樣迷人。」  

    燦藍禁不住他灼熱的視線,紅著臉、低下頭。「其實不用迎合我說這些也沒關係,直接說重點就好了……」  

    「那我就唐突的直言了。」駱英翔說得咬文嚼字。  

    「嗯!」她連聲音都羞澀起來。  

    「請把你之前表演過的魔術都教我。」駱英翔道出擱在心上好幾天的想法。  

    「嗄?!」燦藍怔愣住,美夢被硬生生敲碎。  

    見她臉垮了下來,駱英翔誤以為她不願意。「不行嗎?果然還是太失禮了。」畢竟魔術手法是她的生財工具,等同於公司的商業機密,不能對外洩露。  

    換作是他,也不願意答應。  

    他皺眉的樣子,讓她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沒問題!」猶豫了須臾,燦藍慨然應允。  

    「什麼時候開始上課?」駱英翔握住她的肩頭,報以高伏特電流的燦爛笑容。  

    燦藍盯著他擱在她肩上的小麥色大掌,身體裡彷彿漲滿了泡泡,就要飛上天。  

    「隨時都可以。」她像被催眠般,呈現半失神狀態。  

    「那就開店前一小時在俱樂部碰面,OK?」駱英翔柔聲詢問。  

    也就是說她睡覺的時間將會減少一個鐘頭……只掙扎了幾秒,燦藍就妥協了。  

    「當然OK!」  

    取得共識後,他又回到大廳接待客人。  

    待他走後,燦藍吁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剛才神經繃得像拉緊的弦,他一靠近,她聰明的大腦就喪失作用。  

    轉念一想,她不必花半毛錢,就能夠與他近距離接觸,簡直賺到了!犧牲一小時的睡眠算什麼!  

    她掛著得意的笑容,踩著輕快的步履,回休息間大口地吃、大口地喝,慶祝自己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關係更進一步!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說不定……」她又開始編織起綺麗的情境,兀自傻傻地笑得開心。  

    她日子雖然過得苦,但卻很懂得苦中作樂,也容易滿足,這大概是她即使歷經許多艱苦,也都能繼續堅持夢想的因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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