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姊將玲瓏帶往三樓一間布置得典雅舒適的臥房裡,有了屬於自己的房間,玲瓏的內心才真正有了踏實的感覺。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臥房。”
“謝謝你,江姊。”玲瓏笑容靦腆,心存感激的道。
只有在面對那個花心大少爺時,她才會難以自制,一再爆發,不然,她向來是個沒有脾氣的人。
江姊揮了下手,“不用客氣,對了,你的行李已經運來了,就在樓下,家裡沒有其他人手,一會兒請你自個兒下樓去搬。”
“家裡真的只有我一個女傭啊?”玲瓏好奇的提出盤據心中已久的疑問。
“是呀!”
“那你這個管家的職稱豈不是……”
“哎唷!管家是叫好玩的啦!我其實是少爺的奶媽,當年奉老爺和夫人之命,隨少爺來台灣,負責照顧少爺的生活起居。”江姊尷尬的笑了笑,“少爺不管家裡的瑣事,而我這人又有愛挑剔的壞毛病,其實大家都盡量在配合我的要求了,但我就是不滿意,有時脾氣一來,干脆叫傑克、蘿絲追人,這一追,就把傭人給追跑了,我在外面觀察你很久,發現你真的很有耐心,所以才決定聘用你。”
“那我要做些什麼工作?”玲瓏有預感自己以後會很累。
“你會做早餐嗎?”
“會的。”
“那以後我負責買菜,你負責料理少爺的早餐,然後,我們一起照顧傑克和蘿絲,一起打掃家裡周遭的環境。”
“江姊,少爺的午餐和晚餐……”玲瓏記得他以前很挑食,就不知現在還會不會。
“少爺很少回家吃午餐和晚餐,他通常都忙到很晚才回來,今天是例外。”
“他喜歡吃外食嗎?”
“嗯,特別喜歡吃油炸類的食物,且,每一餐都要有肉,從不吃水果、蔬菜,所以你若要做三明治,千萬不要加入任何一種蔬果,否則,少爺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更別提吃了。”
“那我明白了,以後我會留意少爺的飲食習慣。”他的飲食習慣真的很不好,玲瓏覺得有必要改善,以達營養均衡。
“你管不動他的,我從小就開始念他,他卻寧願被我念,也不肯聽話,不吃就是不吃,非常固執。我看,你還是別想改變他的飲食習慣,別白費心機。”江姊苦惱的撫著額頭。
“喔,我知道了,江姊,你別煩這點小事,我會想辦法治他。”玲瓏思索著對策,她就不信治不了他。
送走江姊後,玲瓏逕自踱到樓下去把行李搬上樓,接著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才到客廳去撥電話回家。
“玲瓏,你那裡環境好不好?”丁母一聽到女兒的聲音,便迫切的關心著。
“非常好。”偌大的客廳響起玲瓏細細柔柔的嗓音,“媽,你叫弟弟來聽電話,我抄這邊的地址和電話給你們……弟,你拿紙筆抄一下,我給你這邊的電話……嗯,別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記得盡快安排媽去住院……我知道媽很固執,所以你要努力說服媽呀……”
不久,丁母虛弱的聲音再度自話筒傳來:“玲瓏,記得要常撥電話回來啊!”
“我會的,媽,我剛才交代弟弟要安排你去住院,你要安心養病喔!最好是盡快動手術,領到薪資後,我和叮當都會馬上把錢寄回家,所以你不必擔心沒錢治病……”
聽著母親虛弱的聲音,玲瓏的內心充滿了不捨與心疼,又怎敢告訴母親,她投靠在舊情人之下,增添母親憂愁。
“我自有打算,玲瓏,你好好做事,把錢存下,你和叮當都該繼續升學的。”丁母不捨得拿女兒的血汗錢去治病,依舊固執的不願聽從安排。
“媽……”
“好了,別說了,媽知道你很孝順。唉!太晚了,媽累了,想睡了。”丁母聽夠也聽煩了大女兒的嘮叨,是以不願多談。
她心疼女兒,覺得女兒實在太傻了,為了她這條不值錢的老命,竟放棄自己大好前程,看在她這個做母親的眼裡,實在是很心疼。
“那你早點休息吧!媽,再見。”收了線後,玲瓏的心情跌落到谷底,一時之間,內心充滿了悲戚。
對於固執的母親,玲瓏實在一點辦法都沒有,但那是她最敬愛的母親,她怎麼可能放松心情,坐視不理?因而,無論如何,她都要賺很多的錢,讓母親放心去醫院做手術。
母親的癌症,讓她有了非留下不可的理由,要知道,她已經找了一個月的工作了,是以,她非常迫切的需要這一份工作。
就像小室拓哉說的,他都不怕她咬他了,她又何必懼怕他的報復?
回頭想想,他根本不夠資格懲罰她,就算她真的已成了別人的妻子,他也不該殘忍對她,更不能報復於她。
但她卻知道他一定會這麼做……
思及此,懊悔幾乎擊潰玲瓏,一顆心就仿佛被撕裂了般,令她痛不欲生,頓時,淚雨淹沒她那張蒼白憂郁,卻依然柔美動人的臉,她不勝淒苦的低泣起來。
良久,她抬起濕潤的臉兒,迷蒙的視線落在樓梯口。
為什麼要哭?為什麼這麼沒用?他是她的舊情人又怎麼樣?
她可以試著忽略至今還深深愛著他的事實,是,她當然可以的,絕對可以辦得到
當清晨第一道曙光透過窗戶灑進屋裡時,玲瓏慢慢蘇醒過來了。
只不過,她沒立刻就下床,還懶洋洋的窩在暖呼呼又軟綿綿的床上,直到賴夠了床,才睜開了眼,沒想到,才看到窗邊的流蘇窗簾,陌生的環境便讓她猛然躍起身來。
她忽然憶起今天是她正式上工的第一天,匆匆梳洗完畢,換上干淨的休閒服後,她自化妝台上取走昨晚擬到很晚的生活作息表,折成四方型,收入口袋中,旋即步出臥房,下樓,步入廚房,打開冰箱,翻找著食材,最後她決定做總匯三明治。
待她做好早餐,披著睡袍的小室拓哉正巧步入餐廳,准備用餐。
玲瓏把三明治放進餐盤裡,抬頭迎視即使穿著輕松,卻依舊散發出濃濃男人味的他。
只看那麼一眼,玲瓏便臉紅耳熱,她暗自做了一個深呼吸,忙把牛奶放進微波爐裡加熱。
“不錯嘛!比江姊能干多了,我一起床就有早餐吃了。”小室拓哉很意外今天可以不用坐在餐廳前等餐,可見江姊不認老都不行了,動作愈來愈慢,及不上玲瓏的手腳俐落。
“因為我一點都不希望你遲到。”玲瓏把溫好的牛奶和三明治,一並送到他面前。
“三明治?”小室拓哉立刻露出嫌惡的表情,他並不喜歡吃三明治。
“沒錯,三明治,我在裡頭加了你愛吃的肉。”玲瓏力持鎮定的笑瞇了眼。小室拓哉拔起穿過三明治的牙簽,輕輕松松就把三明治給分屍。
“天……這是什麼?”掀開第一層吐司,他找到了三片番茄,也找到了一堆被剝得細細碎碎的綠色玩意兒,以及一絲絲長得好像草一樣的東西,他實在分辨不出這些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小黃瓜和苜蓿芽。”玲瓏笑窩更深了。
“苜蓿芽……你這女人,居然要我吃草……”有沒有搞錯?他又不是一頭牛,思及此,他震怒的抗議:“難道江姊沒告訴你,我是肉食性動物?”
“我知道你從不吃水果、青菜。”玲瓏的臉上繼續維持著笑容,“但是,人的健康關鍵就在於營養攝取的均衡完整,因此,從今天開始,你在飲食上要達到均衡。”
“丁玲瓏,你什麼時候成了太平洋警察?管太寬了吧!”小室拓哉忍無可忍的打斷她的絮絮叨叨,瞇起的黑眸進出一道精光。
丁玲瓏把手疊放在胸前,瞇起的眼兒進出一道凶狠,“我是為你好,快吃!而且要全部吃完!”
“你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從來就不吃草,你拿去喂牛,並立刻替我重做一份早餐。”小室拓哉簡直快瘋了。
有沒有搞錯?他雇的是女傭,可不是一個管家婆。
“你要吃就吃,不吃就拉倒,別指望我會重做一份給你。”玲瓏把分了屍的三明治又重新組合起來,然後凶巴巴的指著三明治道:“你最好吃光它,否則你就得餓到中午。”
“你以為你擺凶,我就會乖乖聽你的話?還是認為我蠢到不會自己出門去買早餐?”她的脾氣真夠嗆的,實在令他難以忍受。
“我不敢指望你會聽我的話,但我敢保證,你不吃我做的早餐,就休想離開這棟別墅一步。”她不知死活的撂狠話。
“那就來試試看好了!”他走不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話!
話落,他健美頎長的身子離開座位,倒想看看她要怎麼阻止他離開這棟別墅。
她抿直了水嫩嫩的紅唇,伸出纖細的手指,取起擱在餐桌上的牛奶,慢慢的端起,白嫩的掌心猛地向外一翻,溫熱的牛奶立刻朝男人俊死人不償命的臉龐潑去--
“該死!”小室拓哉的怒吼聲宛如平地一聲雷,在偌大的別墅裡轟隆隆的炸開來,他鷙猛的眼中跳躍著兩簇懾人的怒光,狠狠地射入她的瞳孔裡。
“你這該死的女人,竟敢用牛奶潑我!?”他咬牙切齒的咒罵,額上青筋猛跳。
這個態度囂張的女人,不但藐視他的存在,甚至還對他做出這般無禮的舉動!她千萬別天真的以為她是他的舊情人,而他還有心動的感覺,他就會原諒她!
“我說過,你不乖乖吃早餐,我就不會讓你踏出屋子一步。”
她並沒有被他的怒氣嚇倒,因為,她是真心希望他身體健康,倘若她因為怕他而不敢頂撞,那麼,她擔心他恐怕會英年早逝。
雖然他的生死不關她的事,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關心他。
“很好!你不用干了,丁玲瓏!”他真是受夠了。
什麼!?玲瓏受驚似的瞪著他,“你說的最好是真心話,否則我……”
“當然是真心話!”他怒視著她,“你開工的第一天就管東管西,活像個管家婆似的,還對我如此無禮,你以為這樣還能繼續混下去嗎?別傻了,我會叫你滾蛋!”
吼完後,他氣呼呼的自睡袍的口袋裡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點燃後,朝她吐出一口煙霧,隨即旋身離開餐廳,步上螺旋梯,打算上樓去梳洗。
誰料,身後的小女人不知又在忙些什麼,制造出很大的噪音,然後他聽見她蹬蹬蹬的追上來。
男人龐大的身軀忽然整個轉向她,怒不可遏的指著她鼻子,“不許你再跟著我,你馬上給我……”
卡喳一聲,玲瓏用自廚房的抽屜裡找到的小剪刀,一刀剪斷他叼咬在嘴邊的香煙,也剪斷了男人的怒吼聲。
他傻眼了,真的傻眼了!
眼看香煙斷成兩截,燃燒的煙頭可憐兮兮的掉在地毯上,另一半還被他叼咬在嘴上,而他卻束手無策,也無能為力去救它。
“你這個TABASCO女人!”
“沒禮貌!”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是說,她是塔巴斯哥辣醬油,夠嗆夠辣,但,很抱歉,她不接受另類贊美。
“我沒禮貌?拜托!我已經夠文雅了好嗎?我已經氣到快拿刀痛宰你,還繼續囉哩叭嗦下去的話,你就不是TABASCO,而是Pig了!”小室拓哉的情緒從沒像現在這麼激動過。
她不但不怕他,還對他擺張臭臉,不溫馴的個性中,帶著一股難喻的新女性魅力,所以,他迷惑了。
是她變了,還是他變了?為什麼他反而被她這樣的個性給吸引,甚至覺得她比一年前更富魅力?
“隨你罵吧!反正我是絕不妥協的,為了你的健康著想,我半步都不會離開你的別墅,你也別指望趕得走我,因為,我決定賴著不走了!你要知道,香煙對你本身,包含吸二手煙的人,都很不好,醫學上報導,香煙會減弱免疫細胞的功能,抑制營養吸收,是健康的殺手呢!”玲瓏怕地毯燒壞了,忙蹲下身子拾起煙頭,把拾在指間的煙頭放在他面前甩。
“你--”
該死!他一定是瞎了,才會至今還深深愛著她……
慢著!愛?鬼扯!他確實對她有心動的感覺,可是,他更恨她!他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思及此,他怒氣沖沖的一把揪住她纖細的皓腕。
“你這女人跟天借膽了嗎?看不出來我就快要抓狂了嗎?還在開口閉口的媽媽經,簡直比老媽子還要囉嗦!”
“你怎麼這麼說啊!?”觸電般的感覺流竄過玲瓏的身心,她顫抖著,“我要你不挑食是為你好,我要你戒煙也是為了你好,香煙對人體真的很不好,不信我拿書給你看。”
“免了!”他為之好笑又氣結的甩掉她的手,好像她是只毒蛇猛獸。
她生氣的瞪著他,接著歎了一口氣,自口袋裡取出一張紙條,“你真是太任性了!為了你的健康著想,我昨晚熬夜擬定了一套健康守則,你必須強迫自己培養運動習慣及休閒興趣,並戒除不良的生活習慣。”
“什麼……”他沒聽錯吧?她什麼意思?什麼健康守則?
“你所有的不良習慣,從今天起,由我來幫你矯正。”她捧高紙條,紅嫩的小嘴像念經一樣開始嘮叨個不停:“你必須每天准時六點起床,梳洗完畢後,騎一小時的單車,七點吃早餐,七點半出門上班,下午,如果沒有應酬,請你在四點半以前回到家,而且,我會准備十點鍾把所有門窗上鎖,若你逾時晚歸,很抱歉,我不會幫你開門,請你去睡路邊!”
“你……”
太過分了!她把他小室拓哉當成孩子嗎?還有門禁呢!他小室拓哉要是聽她的,他就不叫小室拓哉!
“別急,聽我說完。”她舉起纖纖小手,要他稍安勿躁,“下午五點,我替你准備點心,吃過點心後,舉半小時的啞鈴,然後洗澡、吃晚餐,每天晚上八點,我會替你安排一場娛樂活動,九點半,請你准時上床睡覺。還有,不准挑食、不准遲到、不准抽煙。”
他真的會氣到吐血!有沒有搞錯!?她竟然企圖改變他的生活作息,還擬了一大堆規定,不准他這、不准他那。
他真想不透,她到底是女傭,還是他老婆?
老婆?呵呵……
老天!他在笑!?
老天!他瘋了不成?他竟然開心於她如此關心著他,甚至質疑她這麼囉嗦是為了什麼,是不是想要證明她心裡還愛著他?
該死!他用力甩了一下頭。
他痛恨的是,他居然還這麼爽!他有可能自作多情耶!就算她心裡還愛著他,他們之間也不可能了,要知道,她可是個有夫之婦!
“丁玲瓏,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從小到大的習慣就是這樣,我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了。”
人家說忍字頭上一把刀,現在他的頭上就插著這一把刀,而她卻不知死活的挑戰他的忍功,難道她非逼他成為凶手才肯罷休?
“小室拓哉,我可是關心你才會這麼說,你不喜歡被嘮叨也沒有辦法。”玲瓏把拾起的煙頭丟進垃圾桶中。
“你……”
小室拓哉氣得沖向玲瓏,想將她拎起,孰料,玲瓏向後退了幾步,他雙手落空,竟意外襲上玲瓏的胸部。
“啊!”
玲瓏的渾身立刻掠過一股觸電般的顫栗,整個人跳了起來。
“叫什麼叫……”小室拓哉不以為忤的瞥了一眼她的胸部。
“你你你你你……嗚……”玲瓏心兒怦怦亂跳,急忙雙手環胸,並氣得直跺腳。“你知不知道你摸到我了啊?嗚嗚……還看!?可惡!”玲瓏羞得滿臉通紅,氣呼呼地伸出兩根指頭,打算插瞎他的眼。
小室拓哉揮掉她的小手,故意擺出吊兒郎當的態度,“摸到就摸到,又不是沒被我摸過。”
他強忍著匆地沸騰而起的欲望和沖動,不斷在內心自我警告著:今時今日的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他不能對她存有非分之想!
不過,他恨她!他偏要耍壞、偏要戲弄她!戲弄這個該被千刀萬剮的小女人!
“閉嘴!還不趕快跟我道歉……”她惱羞成怒。
“難道不是嗎?以前我們可是到了三壘,只差沒有全壘打,至今回想起來,真覺得有點後悔,否則,你也不會爬上別人的床。”
小室拓哉露出邪佞的眼神,並滿口的怨恨,見她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他心裡竟有種報復得逞的莫名快感。
“你你你你你你……”指著他俊容的小手,正嚴重的瑟瑟發抖著。
他溫柔的握住她纖指,湊到嘴邊,曖昧的吸吮著,語氣淨是挑釁:“想不想嘗試紅杏出牆的滋味?我可是會讓你很快樂……”
她水嫩嫩的小臉頓時紅得像只熟蝦,氣瘋了的抽回小手,一掌順勢朝他俊容摑去。
“當我丁玲瓏是什麼樣的女人呀?我有這麼隨便嗎?”
他反射性的張開大掌,並不慌不忙的接住她手掌,緊緊扣住她的指問,語氣中有股酸酸的味道:“呵……守身如玉?你的丈夫要欣慰了。”
“放開我啊!”
她企圖把小手自他掌心抽回,卻怎麼都敵不過男人的力道。
“如果我不放呢?”
“那麼我就……”
他老神在在的打斷她的話:“這幕有點眼熟,好像電視曾經演過,當對方不放手時,女主角通常都會哭著說:‘再不放手,我就要喊救命了。’我想,你也不會例外。”
“是嗎?喔,抱歉,你這個半仙,恐怕是算錯了!”玲瓏可不會這麼做,她張開小嘴,怒不可遏的一口朝他指頭用力咬下去。
“該死!”小室拓哉吃痛的松開指頭。
“你真是一個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的臭男人!以後膽敢再吃我豆腐……哼!我就要你吃不完、兜著走!哼哼!”
罵畢,兼用鼻孔朝他嗆了兩口氣後,玲瓏把身一旋,一溜煙便逃得無影無蹤了。
當那抹嬌小玲瓏的身影逃出他視線的那一刻,小室拓哉反而歎氣了。
他明明不是如此輕佻的男人,偏偏就是忍不住想要欺侮她的自尊,為過去她留給他的痛苦記憶,為過去她的不忠與不貞,更為她老媽子似的嘮叨性格。
然而,饒是如此,那令人痛恨的、藏伏在他心頭的占有欲望,卻無時無刻都在作祟,他唯恐有一天會把持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