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窗而入,金色的光輕輕的灑落在唐親親臉上。
她睜開眼睛,一想到昨晚齊籐靖的告白跟那個溫柔的吻,她的嘴角忍不住漾起甜甜的笑,小臉上也飛上兩抹嫣紅。
她以為那是個夢的,但在暗捏自己的手臂後,她知道那不是夢……
「幾點了?還在發春,大家等著吃早餐呢!」
古喻賢沒有溫度的聲音連同滑門被拉開的聲音在同時間響起。
一見那張殭屍臉,唐親親急忙從床上跳起來,三兩下換好衣服,到外頭的古井舀些水,刷刷牙再用清水拍拍臉,快跑去廚房。
一陣忙碌下來,總算將早餐送到飯廳去,老爺爺、老奶奶跟古喻賢都已坐好,就在她盛飯時,一身筆挺西裝的齊籐靖也進來了,想到昨晚,她臉兒不禁酡紅,盛了碗飯給他,眼神也沒敢對上就要轉出飯廳--
「一起吃吧,免得跟昨天一樣又餓昏了。」
她詫異的看向那張說下上特別溫柔但滿是關心的俊臉,一時無言。
「靖叫妳坐下來吃就吃吧。」
古喻賢睨她一眼,她這才坐下來,注意到老爺爺、老奶奶對這樣的改變也有些錯愕,不過兩人臉上隨即都出現笑意。
渾身不自在的她吃著白飯,感覺齊籐靖的目光不時的看向她,弄得她臉紅心跳薩,突然,一雙筷子一連夾了好幾樣菜到她碗裡。
「多吃些,我昨晚抱妳時覺得妳太瘦了。」他這話說得自然,眼神也沒看她,但卻讓她尷尬得差點抬不起頭來。
古喻賢一臉驚愕,「靖,你跟她--」她沒想到兒子的動作這麼快。
「親親,妳跟靖--」兩老卻是欣喜的,兩人湊成雙,一直是他們的願望。
「沒有,我們絕對沒有!」唐親親慌忙否認,他們只有親親抱抱,可沒上床啊。
「母親,我知道妳對汝子一向沒好感,所以我也坦白告訴妳,我們已經協議分手了,」齊籐靖正視著母親,「原因我已經跟親親坦白了,我想妳也一直希望我們能成為一對,甚至結婚,而目前我可以告訴妳的是,親親的確很吸引人,我對她也有好感,但我們會慢慢來,結婚的事請不要逼我們。」
古喻賢擰眉。不,她不要慢慢來,她等了二十多年才能一吐怨氣啊!
「爺爺、奶奶,」他轉向兩個老人家,「我說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你們也會發覺到我跟親親之間的互動變了,你們不需再做任何臆測。就這樣了,我先去上班。」
說完這一席讓人震懾的話後,齊籐靖不忘傾身親唐親親的臉頰一下才離開。
唐親親眨眨眼,回過神時發現自己成了目光焦點。
老爺爺、老奶奶含笑看著她,連古喻賢也以一種不曾有過的讚賞眼神看她。
「看來妳讓靖很滿意,這樣不是很好,一開始我就要妳好好的滿足他的一切所需。」
「可這……」她一臉無措,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滿足了他什麼。
「別可是這可是那的,妳也聽到靖說的了,我不喜歡汝子,要妳來這兒當管家的目的在今天算是達成了。」
「啥?」
「妳母親是個漂亮的女人,對男人很有一套,我想妳是她女兒,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而事實也證明了,妳成功的將靖的心從汝子的身上搶過來了。」
古喻賢對她露齒一笑,但唐親親卻感到頭皮發麻,總覺得她的話太刺,而且那個「搶」字聽來更是格外刺耳。
不過,她看來心情不錯,「夫人,那老爺爺,老奶奶今天還要下田嗎?」
她抿緊唇,「這件事等妳成了齊籐家的少奶奶時,再來討論吧。」語畢,古喻賢起身離去。
唐親親撇撇嘴角,什麼嘛,她還以為她心情好,可以幫兩老說說情呢。
「親親,沒關係的,我們跟喻賢的關係還需要時間改善,倒是妳,妳跟靖相愛了,這真是個好消息。」齊籐菁華一臉欣慰。
「這--其實我也被搞糊塗了,雖然……」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一直有一股緊張的張力在糾纏著他們,而她昏倒時,他對自己的關切更真,一思及當時那雙充滿驚慌的憂懼眼神,她的心還是卜通卜通狂跳……
她--就要愛了嗎?
接下來的日子,在老爺爺、老奶奶及古喻賢的刻意湊合下,齊籐靖跟唐親親除了早、晚餐的接觸外,還有賞月時間,就連假日,兩人也在三人的目送下,開車前往各地遊玩,儼然是一對交往中的戀人。
齊籐靖對唐親親很溫柔、體貼,只是有時候她也注意到他的思緒遠揚,心不知去了哪裡。
所以對這段萌芽的感情,她顯得保守許多,不時的跟齊籐靖強調,他們只是朋友,一些親密動作還是不必了。
對此,齊籐靖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有英俊的外貌及上億的家產,只要他願意,有一拖拉庫的女人都想跟他發展一夜情,可她的矜持及保守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她看來像只性感小貓,不過顯然的,也是有腦袋的大美人。
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本想速戰速決,他要以性愛來使她降服,讓她愛上他,但兩人的擁抱,她都尷尬推開了,更甭提進一步的接觸,他到底該怎麼讓她愛上他?汝子還在東京等他的消息……
「想什麼?」好友的聲音突地在他的辦公桌前響起,齊籐靖一抬頭,中村野司正站在他面前。
「沒有,沒想什麼。」
他將目光放回這次將稻米出口版圖擴增到鄰近台灣的企畫書。
由於台灣本地的稻米量多質好,台灣人對米的忠誠度也高,所以這次出口稻米也就顯得格外慎重,他們將在台灣各大超商百貨試辦嘗鮮會,以吸引消費者購買……
他專注在文件上,好一會後才發現中村野司動也沒動。他抿唇,再次抬頭看他,卻見他一臉曖昧,「怎麼了?」
「你們交往得如何?上床了嗎?」
「別無聊了。」
「什麼無聊。」中村野司傾身,一手壓著文件瞪著他,「我可是犧牲者耶,要是讓給你卻什麼事也沒發生,那不太暴殄天物了。再說,現在又不是什麼純情年代,愛情也講速度,不然一夜情怎麼玩!」
「沒有,什麼也沒發生,讓你失望了。」他沒好氣的抽回文件。
「是挺失望的。」他撇撇嘴角,但眼睛隨即一亮,「是你不敢,還是她不願意?」
他白他一眼,「回去上班。」
「談談嘛,不會停滯不前吧?那可怎麼辦?你的阿娜達不是在等你的好消息?!這麼拖下去,汝子也許會以為你跟親親是玩真的,這樣行嗎?」
齊籐靖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將文件放到右手邊,「不會的,我不時有跟她通電話。要不然你說有什麼好方法,我跟親親到目前的確沒啥進展。」
中村野司勾起嘴角一笑,「男人要有Power,女人說不要,也不一定是真的不要。」
他皺眉,「你要我霸王硬上弓?!」
他開玩笑的瞪他一眼,「說那麼難聽,那種事就是燈光美、氣氛佳,再多一瓶美酒,多些溫柔,這女人半推半就,你就達陣了。」
「佔有她,她就會愛我?」他一臉懷疑。
「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多了一分死心眼,一旦是你的人,心也就跟來了,何況,你這黃金單身漢要女人的心不簡單!我想親親只是不敢要,要說你對她一點吸引力都沒有,那才有鬼呢!」同為男人,中村野司很清楚這個酷哥對女人的殺傷力有多強。
「嘟嘟嘟……」內線電話突地響起。
齊籐靖按下通話鈕,「喂?」
「董事長,青木小姐要見你。」
他先看中村野司一眼,才道:「請她上來。」
「她來了,我回辦公室去了。」對她沒好感的中村野司離開了。
一會兒,身穿簡單白洋裝的青木汝子走進辦公室,一看到他,眼眶一紅,立即衝入他的懷中,哽聲道:「我好想你,靖。」
齊籐靖擁著她,她抬起頭來,他看著她那張擦了化妝品的精緻臉孔,突然有瞬間的恍惚,腦海中一閃而過總是素淨著一張小臉的唐親親,他的眉頭不由得一皺。
「你不想我嗎?靖。」她淚眼汪汪的。
他深吸口氣,「怎麼會!妳怎麼來了?」
接下來,她將這段日子的不安與思念一一道來,多次泣不成聲。「每次跟你通完電話後,我就會開始亂想,我好怕你會跟她弄假成真。」
「怎麼可能。」
「不,我愈想愈不放心,」她緊緊的抱住他,「靖,我想過了,伯母要你娶她除了要出一口多年怨氣外,就是擔心齊籐家的財產會落入她的手中,最近我在東京認識一名很棒的律師,他說他可以看看你母親先前跟你爺爺擬訂的協議書內容有沒有破綻……」
「對不起,我不想聽財產的事,」他不耐的打斷她的話,「事實上,我本來就不想要。」
「你怎麼可以不要?!我們將來要過好日子就是靠那些財產啊,再說,我已將律師請來了,他就在外面等……」太過激動的青木汝子突地注意到他臉色一沉,她僵硬的住了口。
齊籐靖凝眸注視著她,對她眸中剛剛一閃而過的怒火感到不解,「妳很在乎齊籐家的財產?」
「沒有,當然沒有,我愛的、要的只有你呀,靖。」因為心虛,也因為他此時的犀利眸光,青木汝子的口吻變得艱澀無比,少了一份說服力。
他怎麼從沒有發現她的眼神如此閃爍,不似某人的清澈真誠?!
她在他幾近洞悉的目光下,益發難熬,「靖,你別亂想,我是愛你的,這跟你家的財產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如果我拋棄齊籐家的財產繼承權,妳也會跟我在一起?」
「當然。」她吞嚥一口口水,在他的目光下,謊話幾難出口。
「那請妳的律師進來。」
她露齒一笑,鬆了口氣,連忙將律師叫進來,沒想到齊籐靖一出口就是跟律師談放棄繼承的事。
「靖!」青木汝子臉色別地一白,急著跟律師道:「北島律師,我跟靖還有些事要談,請你先回去,呃,有需要我會再跟你聯絡。」
一臉莫名其妙的律師離開後,她想好好的跟齊籐靖談談,但他繃著一張俊顏,先將一些文件收好,就往中村野司的辦公室走去。
「我要忙,妳可以先回去了。」
這種情形下,她哪能走?
他將手中一些尚未處理完的文件擺在一臉莫名其妙的中村野司桌上,「我休假三天,公司的事,你代為處理。」
「是沒問題,不過你要去哪裡?約會的話就不多問了。」
「那就是約會了。」齊籐靖點點頭,走回辦公室,看到青木汝子還沒走。
「靖,你聽我說,你不要生氣,我只是不想跟你分開……」
「我知道,我趕著要出去辦事,有什麼事再聯絡。」他僵硬的輕擁她一下,逕自離開了。
不對勁了,不對勁了,他對她冷淡了些,她要怎麼辦?
不知不覺間入秋了,看著庭院間的紅葉片片,唐親親將小山似的落葉掃到一旁,再坐在大樹下,拿起一片紅橙葉片,無趣的轉動著。
轉來轉去,她吐了一口長氣,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最近,齊籐靖對她真的好得沒話說,可是,她老覺得不真實,因此拒絕他進一步的接觸,尤其她愈來愈懷疑,他是在製造兩人為情人的假象,好讓古喻賢喜歡她,然後,她就可以「滾」回台灣去了。
她在榻榻米上坐下,拿起放在一旁透明筒罐裡的紙,幾個動作下來,一隻栩栩如生的紙鶴完成了,她將留聲機底座的小抽屜拉開,將紙鶴跟那只曾被齊籐靖捏壞的擺在一起,看著看著,喃喃道:「他會情不自禁的愛上我嗎?那為什麼心裡的話不能跟我說,譬如這只紙鶴的事?」
「因為那是一道心傷,也只有妳才能化解的心傷。」一個柔軟的語調突地響起。
她一愣,猛地抬頭一看,一名穿著希臘式白色長袍,有著一頭褐色的波浪長髮、一雙紫羅蘭色眸子的漂亮女孩就站在自己的身旁,笑盈盈的看著她。
「妳、妳是?」她下意識的瞥了滑門一眼,沒開啊,那她怎麼進來的?
「我叫荷米絲。」她大方的介紹自己。
「呃,妳好,我叫--」
「唐親親。」
「妳認識我?!」她一臉驚訝。
荷米絲點點頭,在她身旁坐下,看著那架留聲機,眸中有著濃濃的眷戀,她轉動手把,停了一會兒,留聲機傳出了一段音樂。
I knew I loved you before I met you.(我知道我會愛上你,在我遇見你以前)
I think I dreamed you into life.(我想我已夢了一生)
I knew I loved you before I met you(我知道我會愛上你,在我見你以前)
I have been waiting all my life(我已經等了一輩子……)
想到自己的前世情人雷米爾,荷米絲臉上露出一抹夢幻的微笑,唐親親好訝異,她以為那架留聲機壞了呢,居然還能發出音樂來。
荷米絲微笑的將目光移到她身上,「對愛情,不勇敢是不行的喔,親親。」
「咦?」
「妳對靖並不是完全的無動於衷吧?」
她臉兒一紅,若他跟一開始見面時一樣的差勁,她當然不會心動,但若是目前的溫柔體貼,應該沒有幾個女人有免疫力吧……呃,眼前這個外國女孩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心情?
「親親、親親--」外頭突然傳來古喻賢的聲音,滑門隨即一開,她氣沖沖的站在門口,怒視著她道:「妳惹靖生氣了?」
「我?沒有啊。」唐親親怔怔的看著她,覺得古怪,她的目光怎麼沒有停在荷米絲身上啊?
「靖剛剛一回家就去整理行李,說要出去幾天,還說他可能不回晴雨軒了,我問他為什麼,他什麼也不說。」
「這--我不知道。」她邊回答邊看了坐在身邊笑咪咪的荷米絲。
「不知道?!咦,妳一直轉頭看旁邊做什麼?」
「這--妳沒看到她嗎?」她一臉困惑的指著還俏皮的眨眨眼的荷米絲。
古喻賢見兒子不理她已經老大不爽了,這會兒唐親親又指著一旁的空氣說「她」,氣得她的火氣更旺,「不要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更別裝神弄鬼的。」
「我沒有啊,荷--」
荷米絲跟她搖搖頭,還以食指壓在唇瓣上,似乎要她別說。她怔怔的看著她,到底怎麼回事?
「唐親親,看著我,」古喻賢鐵青著臉色咬牙怒吼,「一定是因為妳,靖才不回來的,我告訴妳,他要不回來,我就死給妳看,妳聽懂沒有?!」
「她的意思是要妳趕快收拾收李,跟著去但要將他勸回來,快點,齊籐靖的行李已經快收拾好了。」荷米絲那雙可以透視的眼眸瞧見在另一個房間,面無表情的收拾行李的齊籐靖。
「他快……妳怎麼知道的?!」她不解的看著荷米絲,卻見她微笑的對著古喻賢的方向輕輕的揮了揮手。
「唐親親,我知道什麼?妳還不快--」氣急敗壞的古喻賢突然眼一閉,身子一軟,昏睡在榻榻米上。
唐親親驚愕的看著荷米絲走到古喻賢身邊,蹲下身瞥她一眼,再看著她笑道:「她的神經繃太緊了,這對身體不好,讓她休息一下。」
「呃,這……妳……」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聲帶癱瘓,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荷米絲挑眉笑道:「讓我猜猜看,妳是想問,為什麼她看不見我、聽不到我的聲音?」
唐親親喘著氣兒,用力的點點頭。
她聳聳肩,「因為要跟我有緣的人才看得見我,譬如妳嘍。」
「那、那妳是……」
「我是一名女巫,魔女莉莉絲的女兒之一。」
「妳、妳是魔女?!」她瞠目結舌,大白天的,她在作夢嗎?
「嗯,唔,不過,是死掉的魔女了。」古靈精怪的她又故意添上那幾個字。
她的心臟猛地一震,臉色一白,「那……那就是鬼了!」
她眉頭一揪,思索了一會兒,道:「靈魂比較好聽吧,我不太喜歡鬼這個字,而且,我看來青面獠牙,很可怕嗎?」
唐親親直覺的搖搖頭,她看來就像個外國洋娃娃,跟她想像中的鬼差了十萬八千里,也一點都不可怕。
荷米絲突地眨眨眼,看到齊籐靖已經拿著行李往外走了。「他要離開了,妳的動作也得快一點,來,我幫妳。」
話語乍歇,她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行李箱居然自動打開,櫃子裡的衣服自動飛到箱子裡。
「好了。」荷米絲笑咪咪的將行李箱塞到她手上,「快去追他。」
「為、為什麼我要追上他呢?」她的心臟還在怦怦狂跳。
「他要再去確定一個答案,我想他會很需要妳在他身邊的。」
「我?!」
「嗯,這麼說吧,他的心裡有妳,只是有個心結難解,讓他不敢接受妳,但愛情是需要坦然的。親親,別像我一樣,有個遺憾難圓的愛情。」荷米絲難掩落莫的說。
「我不懂啊,荷米絲。」
她振作起精神,笑了笑,「有機會,我們再談吧,妳快點去。」
她順勢的推了唐親親一把,後者覺得才一晃眼,自己居然已經站在齊籐靖常開的那輛黑色轎車旁,她看看四周,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
同一時間,齊籐靖也走過來了,一看到她,他顯然很訝異,再看到她手上的行李,他眉頭一皺,「妳幹什麼?」
被這麼一問,她顯得手足無措,胡亂說道:「呃,我,就你媽她、她要我跟你一起去,呃,伺候你就是了。」
看來母親是要順水推舟,讓他們兩人獨處了,「不必了。」
「沒關係的,我們是好朋友不是?你心情不好,我們可以聊聊。」
「我要去找汝子。」有個問題他若不問清楚,這顆心恐怕難以平靜下來。
聞言,唐親親臉上笑容一僵,她跟著去不就是去當電燈泡。
「那……那你請。」
齊籐靖看出她眸中的失落與困窘,一股不捨湧上心坎,尚未細想,他就脫口道:「算了,坐進去吧。」
「呃……」
他逕自接過她手中的行李,連同自己的放到後行李箱後,然後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車子一路往東京駛去,但車上的氣氛凝滯,唐親親看著他緊繃的側臉,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跟他母親發脾氣,去找汝子又要做什麼?
還有荷米絲,一個死去的魔女,她說的那句話,始終在她心頭縈繞不去--
「因為那是一道心傷,也只有妳才能化解的心傷。」
她好像知道靖的好多事,可她說的「心傷」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