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籐靖一踏進屋子,看到的一幕就是母親臭著一張臉往房間走去,唐親親瞪著手上的那碗麵,一臉無奈。
見到他,她聳聳肩,表示沒什麼,她只是對古喻賢對她特地買回來的鳥龍面不領情,覺得挺嘔的。
沒想到,齊籐靖居然接過手端去吃了,還要她坐在他旁邊看他吃,更向中村野司表明,她今天都沒有時間陪他,請他先行回去。
「好吧。」很無奈,但友情萬歲嘛。
唐親親看著中村野司離開,不知道埋頭吃麵的這傢伙哪根筋不對?
「我不是挺礙你的眼的,我杵在這兒,面還有味道嗎?」她以手肘支撐著頭,看著他問。
他眉頭一蹙,顯然沒想到她說話這麼直接,吃下口中的面,他抬頭瞥她一眼,「善變不是女人的專利。」
意思是男人也可以很善變?!她狐疑的看著他,但他也沒再說話。
第二天一早,齊籐靖展現了他善變的另一面,第二天仍是假日,他不僅沒有跟青木汝子相約,反而是一早來敲她的門,說要帶她出去走走。
她抬頭看看天空,沒下紅雨啊,還是他吃錯藥了?
「你的女朋友呢?」
將滑門完全拉開,她刻意讓他看到她買回來的彩鶴掛簾。
他臉色一變,可出乎她意外的,並沒說什麼,不過隱藏在黑眸後的兩簇怒火隱約可見,她知道她還是激怒了他。
「齊籐靖,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根本不喜歡我,何必……」
「我母親說妳得迎合我的一切所需,所以,我現在要妳陪,妳就陪。」
「陪是無所謂,反正我今天也沒事,但我覺得你怪怪的。」
「是嗎?」他冷笑一聲,心情大大的不好。
那刺眼的簾幕已打壞他今天的計劃,他本想將她當成汝子,溫柔、深情對她,好讓她愛上他,然而看來不必麻煩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拿這招對唐親親就行了。
「親親,老實說,我突然對汝子厭倦了,想找別的女人陪陪我,而妳就在這裡,」他冷笑一聲,執起她的下顎,「我想要女人,妳得滿足我的需求。」
在意識到他話中含意後,唐親親臉色悚地一變,用力的推開他,可是他的力量比她的更大,他將她壓倒在榻榻米上,單手拙住她的手臂往頭上拉,粗暴的唇攫取她的紅唇,她倒抽口涼氣,張口要罵人,他卻趁機探舌而入,想也沒想的,她直接咬了他的舌。
齊籐靖連忙放開她起身,舌頭一陣麻痛。
他犀冷的黑眸怒視著正用力拭嘴的她,「妳這女人--」
她眼內冒火,「我錯看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過我不知道你對不喜歡的女人也會霸王硬上弓,下流無恥,我看不起你!」
「哼,我也看不起妳,妳故意激怒我,不就是想引起我這粗暴的反應。」
他X的,他在暗示什麼?她氣得想打人。「你神經病,我可沒有被虐待狂!」
「那妳故意買那東西,不就想激怒我?」他咬牙咆哮。
「我--」好,她承認,「也許有一半,但那也是因為你燒了我努力折了好多天的紙鶴。」
「那些本來就是垃圾。」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是妳要惹我的,這全是妳自找的。」他冷冰冰的撂下話,轉身離開,在大廳門口遇到母親時,他直視著她的目光,漠然的道:「對不起,母親,我想我跟她還是不可能,但我跟妳保證,就算沒有齊籐的財產,我也會讓妳過好日子。」
古喻賢一愣,沒想到他會跟她這麼說,回過神時,兒子已往外走去,她立即轉身往唐親親的房間來,一拉滑門,怒視著正換好一套運動褲裝的唐親親,「妳馬上去把靖給我追回來。」
「為什麼?他剛剛才對我--」
「唐親親!」她怒不可遏的打斷她的話,「若靖今天還是在公司過夜,妳也不必回來了,連那兩個老傢伙我都會將他們趕去田里過夜!」
唐親親臉色丕變,氣炸了,「他不回來,干我什麼事?又干老爺爺、老奶奶什麼事?再說了,他們是妳的公公婆婆--」
「在我眼裡,除了靖以外,其它人都可有可無。」
「妳--妳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是兩個老人家……」
「妳可以留在這兒跟我爭執,但要是無法將靖帶回來,他們兩個老的就去露宿街頭。」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妳、妳簡直不可理喻。」
古喻賢根本不甩她,轉身走出去。
這分明看準了她心軟嘛!要不然,兩個老人家跟她非親非故的,睡外面干她何事!
她能怎麼辦?也只能追上去,在齊籐靖將轎車從前院開到大門要出去的剎那,驚險的開了車門跳上前座。
他完全沒給她好臉色,「妳幹什麼?下車!」
「那你也下車,不然--」她連珠炮的將他那腦袋明顯壞掉的母親說的一串話轉述給他聽,「我想你還沒有差勁到害你的爺爺奶奶被趕出家門吧?」
「我不知道。」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你說什麼?」這一家人是沒感情的呀?!
「看妳的表現。」他突然又道。
「你--」這對該死的母子!唐親親氣得咬牙,「你們想吃定我嗎?他們又不是我的親人,若真的被你們趕出家門,我不必內疚,更不必承擔不孝的罪名。」
「說的沒錯,那妳可以下車,反正他們跟妳一點干係也沒有。」
「你--」她一怔,話是沒錯,可是他們兩老這麼疼她,何況人都有惻隱之心,她氣憤的咕噥一句,「你跟你母親怎麼會這麼差勁!」
齊籐靖臉色一沉,眸光瞬間一冷,「妳不知道我母親曾經受過什麼樣的苦,而妳更沒有資格批評她!」
沒有?哼,兩人都一樣差勁!
她不想浪費唇舌,送給他一記大白眼表達心中大大的不滿。
「唐親親,我給妳選擇,妳若不下車,我要妳做什麼妳就得做什麼,一下車,我母親怎麼對我爺爺、奶奶那都是她的事。」
該死的,她的心為什麼不夠硬呢?「好啦、好啦,我答應啦,但你也得答應跟我回去。」
「可以。」
她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卻沒將車子倒回去,反而往前開。
「不是回去了?」
「回去的時間由我決定,還有,我沒有要妳說話,就請妳閉嘴。」
她咬咬牙,再抿緊了唇,實在不確定自己能忍耐他多久。
齊籐靖知道自己很差勁,他跟母親一樣利用了爺爺奶奶,也利用了她的善良,他寧願她自私些、討人厭些,那麼在勉強她時,他也不會有這麼濃濃的愧疚感。
車子沿著蓊鬱的森林前行,蜿蜒曲折的山路,風景如畫,讓呆坐在駕駛座旁的唐親親得以擺脫身旁那張討人厭的俊顏所帶來的壓迫感。
沒多久,一片美麗的湖泊映入眼簾,湖邊的飯店、旅館林立,看來是個觀光區。
齊籐靖將車子開到中禪寺湖旁的一家豪華飯店,下車後,將車子留給泊車小弟,可唐親親卻坐在車內不出來。
他冷睨著她,見她撇撇嘴角,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了車,跟著他走進飯店大廳。
他要是敢帶她來開房間,她一定跟他沒完沒了!她還沒善良到為了兩個老人家陪一個男人上床。
但齊籐靖還真的跟飯店要了一間房,拿了鑰匙就往電梯去。
他眼角餘光一瞄,她仍杵在櫃檯前不動,他抿緊唇,往回走到她身邊,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拖往電梯。
「放開,這樣很難看。」她掙扎著要甩掉他的手。
「那就自己走。」他放開她。
唐親親氣呼呼的瞪著走進電梯的男人,不得不跟著,「齊籐靖,你到底想幹麼?我不可能跟你上床的。」
他眼光一冷,「我也不想跟妳上床,妳別太看得起自己。」
不是?!那到這兒幹麼?
電梯上到十二樓,兩人走出去,齊籐靖似乎很熟悉這兒,直接往右邊的走廊走去,來到一間房門口,他刷卡開門進去,她頓了一下,也跟著走進去,注意到他將卡片擺在入門的行李櫃上。
這房間面湖,由於居高臨下,中禪寺湖如夢似幻的美景盡入眼底,粼粼波光的湖面、青翠山林及湖邊垂釣的人,看來似乎定格了,一片靜謐。
他在面湖的沙發上坐下,面對這美景卻面無表情。
她瞥他一眼,抿緊紅唇,踱到另一張沙發坐下,瞄了那擺在房中間的大尺寸雙人床,再回頭看他,「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們若不趕快回去,你那個精神狀態不穩的母親一定會將你爺爺、奶奶趕出家門的。」
他卻答非所問的道:「坐到我這邊來。」
一想到他稍早的失控行為,她有些遲疑,狐疑的問:「你想幹麼?」
「我想幹什麼,妳就得做什麼,這不是我們說好的?」
霸道!她暗暗的深呼吸一口,壓抑下心中的不滿,但可沒掩飾臉上的不悅,臭著一張臉來到他身邊。
他凝睇著她,她也瞪著他,四目交錯久久,突地,他雙手把住她的肩膀,她倒抽了口涼氣,焦急的道:「別亂來,你說了你不想跟我上--」
「唐親親,妳為什麼不回台灣?」
她眨眨水靈大眼,他表情冷峻,黑眸中似乎一閃而過一道痛苦的眸光。
「不行的,我答應我媽要讓你媽喜歡我,我才可以回去的。」
「這是妳媽說的?哈哈,哈哈哈……」他突然放開她大笑起來,笑聲中的諷刺非常明顯。
「怎麼回--啊呀!你幹什麼?」齊籐靖突然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整個身體覆在她身上,壓得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別……別……亂來。」
他的臉與她的相距只有咫尺,兩人的唇也好近,他溫暖的鼻息暖呼呼的吹在她的粉頰上,有些搔癢,也有著令人難以招架的灼熱,她喘著氣,猛吞口水,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腦門沖了。
「這句話妳早該告訴我的,唐親親。」他的唇幾乎貼上她的了,口吻意外的溫柔。
她粉臉漲紅,「為……為什麼?」
「我知道讓我媽喜歡妳的方法,很快也很簡單。」
「是嗎?」
看到他突然變得溫柔的眼神,她的心卜通卜通狂跳,明知有些不對勁,然而被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以這樣的眼神凝睇,她還是渾身發熱又無力……
齊籐靖的唇輕輕的吻上她的櫻唇,她渾身一僵,直覺的要掙扎,但他的唇舌輕輕的舔上她的唇,溫柔的挑逗,引誘她張開小口,而他的一雙手也沒閒著,以同樣的溫柔節奏愛撫她的身體。
「別……這樣是不對的……」趁著最後一絲理智尚未離去前,她雙手抵在他的胸膛,阻止他的手還有他的唇繼續挑逗慾火。
「對的,這樣是對的,只要妳成為我的女人,我媽就會喜歡妳了。」
「你媽就會--」唐親親一怔,慾火在瞬間熄滅,理智全回籠了,她氣炸心肺的推開他,倉皇的逃離沙發,站到玻璃帷幕前怒視著他,「你這算什麼?為了讓你媽喜歡我,跟我上床?還是要我為了讓你媽喜歡我而跟你上床?」
「我看不出有什麼差別。」
她氣得想咬人,「對你而言當然沒差,但對我而言可差多了,我幹麼為了讓她喜歡我而跟你上床?」
「如此一來,妳就可以早點滾回台灣了。」
「原來你……」她氣得語塞,說穿了,他也很委屈就是了。
「沒錯,如果不這麼做,要讓我媽喜歡妳之後,妳才願意離開日本,那我也只能告訴妳,終其一生,妳都得待在日本了。」
她一怔,「你的意思是你媽永遠都不可能喜歡我?」
齊籐靖冷笑,「當然,除非妳當我的女人,當我的妻子,那她應該就會『很喜歡』妳。」
他話中有話,而她也聽出來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齊籐靖爬爬劉海,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床上躺下後,閉上眼睛,意思是他不想再談了!
她咬著下唇,走過去看著他,「齊籐靖,就算你不說,你也該先跟我回去--」
「今晚我只想留在這兒。」
她擰眉,不悅的道:「這怎麼行?你爺爺、奶奶--」
「妳可以打電話回去,說我在這裡,明天就回去。」這是變通方法。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
「那是我的事,妳要再在這裡囉唆,妳也滾出去!」
怪人一個!她沒辦法,只好火冒三丈的打電話回晴雨軒。
接電話的是古喻賢,在聽完她轉述齊籐靖的話後,她居然要她留下來陪他。
「有、有沒有搞錯?!」她驚嚇到舌頭差點打結。
「好好伺候他,這是妳的工作,我兒子只要不滿意,妳明早回來就會看到妳的行李擺在門口。」
唐親親怔愕的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她是遇上兩個番仔了嗎?
她是管家,可不是妓女!
齊籐靖微張眼眸,瞥到她煩躁的在房間裡踱方步。
他的心也很煩,雖然這個地方、這個房間一向能讓心煩氣躁的他平靜下來,但這一次因為多了一個她:心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更煩了。
他的心裡有兩個聲音,一個是催促他佔有她,進而要她愛上他,再唾棄她的愛,這樣他就能報答母恩,另一個聲音卻是不停的阻止他,感情萬一失了控,受傷害的將會是三人,包括他、汝子及唐親親……
思緒問,他看到她踱到他身邊,搜他的西裝口袋,他睜開眼睛,「妳幹什麼?」
「車鑰匙,我要回晴雨軒。」
他坐起身來,「妳可以搭便車或走路下山。」
「你--齊籐靖,你沒那麼狠心吧?」
「我是,尤其對妳。」
「我到底哪裡讓你看不順眼?」
「全部。」
「那你剛剛還親我?!」她氣得脫口而出,不過一開口就後悔了,沒事提那事幹啥。
他冷冷一笑,「妳是在提醒我繼續?」
「胡、胡扯!」雖然否定,可一想到剛剛兩個人的近距離接觸,莫名的,她的臉又漲得紅通通的。
他凝睇著她,一個美麗絕倫的女孩面帶羞赧,黑白明眸中閃爍著悍然的倔強,渾身上下散發著誘人氣息,有多少男人能抗拒她的魅力?
他不知道,但他清楚自己最好趕快將目光自她身上移開,因為一股莫名的悸動突然自他失序的心跳聲中怦然而起。
他轉身背對著她,「我今天就待在這裡,妳可以想法子回去,也可以乖乖留在這兒,不過必須安靜。」
他是真的不想回去,不想看母親對待爺爺、奶奶的惡臉,也不想聽到母親要他跟唐親親如何如何,他只想靜一靜。
唐親親抿緊唇,看他背對自己,實在很生氣。她莫可奈何的走到沙發上坐下,打算就這麼熬一夜。
現在只是黃昏時分,要這樣熬到明天嗎?
她不想杵在這兒,拿了卡片鑰匙,到外面走走逛逛,學人垂釣。回到房間,發現他也很享受,已經享用完餐點,只剩空盤子。
她叫了客房服務,吃飽後,打電話回晴雨軒,確認兩老沒什麼事,再衝了澡,瞥了一眼沉默的坐在面湖沙發上的男人,她撇撇嘴角,爬上床,睜著眼睛看著他。他不至於會對她如何吧?
眼皮慢慢的闔上,她連忙睜開,幾秒後,眼皮又往下垂,一連幾次,她終於忍不住的睡著了……
齊籐靖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回頭看她已經沉沉墜入夢鄉了,她面對他側睡,穿著浴袍的前襟隱隱可見乳溝,看來秀色可餐。
她對自己也太放心了,他一連親了她兩次,她對他怎麼一點戒心都沒……
不想委屈自己,他也上了床,凝睇著那張粉嫩的麗顏,他知道他在抗拒她對自己的吸引力,但能抗拒多久,他也沒把握。
夜深沉,這一晚,他一夜難眠。
翌日清晨,青木汝子傳了手機簡訊給齊籐靖,相約在後院,可是前來赴約的居然是古喻賢。
「呃,伯母。」她尷尬的看著在晨光中看來仍然刻薄、嚴肅的她。
「靖昨天手機沒帶在身上,放在家裡。」
她點點頭,低頭裝出一臉的羞澀。
「汝子,趁這個機會,我們也將話挑明了,妳在東京是什麼貨色,我早就找過徵信社幫我查過了,現在只有我跟妳,妳就不必扮羞赧。」
她臉色丕變,「伯母找人調查我?」
「在妳一年前開始接近靖時。我沒說破是因為我對靖有把握,只要我沒點頭,他不敢將妳娶進門。」
她忐忑不安,「那伯母現在說破,是要我跟靖分手?」
「不,因為現在有個機會,如果妳可以幫得上忙,我會讓妳進齊籐家。」
青木汝子眼睛一亮,「真的?!幫什麼忙?」
古喻賢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她,她的臉色立即變得難看無比,「這……」
「我想妳看上靖的不只是他的外貌,還有他的財富吧。」
她臉色慘白,發現自己在這個老太婆面前無所遁形。
「靖直言不在乎齊籐家的財富,也打算拱手讓給唐親親,自己再到外面闖天下,問題是,他能吃苦,妳也能吃苦?」
青木汝子被問得語塞,因為一旦他一無所有,她對他的愛也就沒了。
看她的表情,古喻賢就知道答案,「照我的計劃,一開始妳是委屈了點,但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妳,有男人,也有錢。」
她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我如何說服靖?」
「那就看妳自己了,不過,妳的動作得快一點。」
「為什麼?」
古喻賢眸光一冷,將兩人外宿一晚及她昨天跟唐親親說的話全說出來。
青木汝子臉色慘白,「那他們已經在一起,或許也上床了?」
「真有那麼簡單,我還需要找妳?!」她嗤笑一聲,靖是她兒子,她知道他雖不是柳下惠,可也不會佔有唐親親,他在感情上是個寧可他人負他,絕不負人的好孩子。
稍後,古喻賢轉身回到唐親親的房間去整理行李,而青木汝子則待在原地苦思對策。要她暫時將齊籐靖讓給唐親親是可以,然而萬一擦槍走火,她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