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蜷縮在被子裡的白依依,聽著門外傳來鍥而不捨的門鈴聲後,煩躁的抓了抓長髮,下床,走出房門,經過客廳,打開大門。
「貞薇,我不是說了我沒事——」她倏地住了口,錯愕的看著提著兩隻行李,擠身進屋的秦晉綸,「你——怎、怎麼會是你?!」
他沒理她,大大方方的將行李放下,脫了皮鞋後,步上木質地板,來回的打量這樸實中又不失典雅的木造房子,一臉滿意的在擺了好幾個藍、白軟墊抱枕的流線型木質長椅坐下,露齒一笑,「真不錯。」
真不錯?!她張嘴欲言,他卻再次從椅子上起身,轉身就往客廳右方的主臥室走進去——
「那是我的房間——」她臉色丕變,急忙追上前去,而一進房,她就看到他已經舒服的平躺在她的床上,她倒抽了口涼氣,氣煞粉臉的道:「秦先生——」
「叫我晉綸就行了。」他一臉幸福的半闔起綠眸,「真好,今天繞了幾個地方,就數這裡最舒服了。」
「秦先生,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請你馬上離開!」
他睜開眼睛,放肆的綠眸來回的在她身上打量,僅著一件絲質及膝白色睡衣的她,在這間僅開啟一盞立燈的臥室裡,透過昏黃燈光,真是曲線畢露,誘人的胸型、盈握的纖腰、圓潤的臀、姣好的大腿曲線,無一不挑逗著他蠢動的慾火,而那雙帶著怒火的黑白水漾明眸,更是熠熠發亮,煞是迷人。
「今晚我沒有女伴,妳陪我。」他邪魅一笑,伸手就要拉她。
她急忙閃身,連退好幾步後,火冒三丈的瞪著他,「我想秦先生一定是喝醉了。」
「我是醉了,但不是因為酒,有這麼一個穿著性感睡衣的美女站在我面前,我怎麼不醉?」
聞言,她這才驚覺到自己還穿著睡衣!
該死的!她一邊低咒,一邊揪住領口,「請秦先生出去!」
「出去?」他俊美的臉上滿是笑意,「我在台灣這一個月的假期,就住這兒,妳怎麼叫我出去?」
「什麼?!」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秦先生一定搞錯了。」
「那妳可以打電話給凱撒。」
她看著動也不動的他,猝然轉身來到客廳,拿起話筒,打了越洋電話給凱撒。
「我本來要徵詢妳的意見,但妳氣呼呼的就離開宴會——」
「可為什麼要住我這兒?台北有那麼多五星級飯店。」她頭都疼了。
「晉綸不喜歡那種冷冰冰的飯店,這次他前往亞洲度假,要我幫他安排住宿,台灣友人我只認識妳一個,再加上妳曾說過要好好謝謝晉綸在三名特效化妝造型師肯定了妳,這伯樂識千里馬之恩,妳不是一直想報答他?」
「我——」她語塞。
「既然他到妳那裡,那妳就替我、替自己好好招呼他,下一部電影我希望妳還有機會飛來好萊塢幫我。哦,幫我問候一下他,但也要他別吃了妳這個小甜心,我要忙了,拜。」
白依依瞪著那嘟嘟作響的話筒:塵濼了半截。
「我沒說錯吧?」她的身後突地傳來秦晉綸低沉性感的嗓音。
她的心猛地一震,一轉身,正好讓他順勢的抱入懷中,她臉色悚地一變,「放開我!放開我!」
「女人說放開她,都是要我將她抱得緊一點。」
她先是一愣,隨即氣憤的瞪著真的將她摟得更緊的臭男人,「這——那——可惡,抱、抱緊一點。」
「好,恭敬不如從命。」他可惡一笑,又把她摟得更緊。
「放開我!你要住下來就放開我,不然,我一定將你趕出去!」她使盡吃奶力氣的想掙脫他,但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她根本掙脫不了,反而自己弄得氣喘吁吁的。
他那雙魅惑人心的翡翠眸子直勾勾的鎖著她的美麗秋瞳,「我可以放開妳,但妳要叫我晉綸。」
她咬牙,「秦先生——」
「晉綸。」他堅持。
「秦先生!」她也倔強的不肯屈眼。
「好,妳不叫,那我就吻妳吻到妳叫我晉綸為止。」
她臉色丕變,「你怎麼能如此無賴……」
「妳可以繼續激我,有些厲害的女人就很會使用這一招,最後,被激怒的我不只吻了她,還跟她翻雲覆雨,她奸計得逞,我也被伺候得很舒服,雙贏。」
瞪著他俊美臉上那蠻橫的不在乎笑意,她驚覺到他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她投降了,「好,晉綸、晉綸。」
他依一言放開了她,她大大的鬆了口氣,但一看到他拿起行李往她的房間走去時,她火大的叫道:「那是我的房間!」
他回頭睨她一眼,「是嗎?怎麼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關他什麼事?她簡直快氣炸了。
「那間是主臥室吧,以客為尊不是?何況那間房色系太冷了,不適合妳——」
「秦——」
他挑眉。
她嚥下到口的「先生」兩宇,咬牙聲音艱澀的道:「晉綸,那是我的房間,對面那間客房也很大——」
「我就喜歡這間,妳要睡不慣對面那一間,我不介意妳進來跟我一起睡。」
秦晉綸挑挑眉,微微一笑,當著這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美女面前,將門給關上了。
無賴、流氓、強盜、土匪……她咬牙切齒的在心中怒罵。
門卡啦一聲又被打開了,他站在門後,那張俊臉有著一抹沉思,「妳在心裡罵我?」
她臉色悚地一變。
「希望沒有,因為有人罵,我的耳朵就會癢,這一癢我就會睡不著,睡不著我就會想做愛,但屋子裡就只有妳跟我,萬一——」他看來還挺懊惱的。
她倒抽了口涼氣,急急搖頭,「我沒有,我不會罵你的。」
他露齒一笑,那排潔白的牙齒亮得炫目,「那就好,我可以好好的睡了。」
看到門再次關上,她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一種跑了五千公尺後的虛脫感。
這一夜,她睡在客房裡輾轉反側,一直到天泛魚肚白才沉沉睡去。
上午十點,陽光耀眼。
韓貞薇帶著早餐來到白依依的住處,拿了鑰匙,開門就走進來。
她直接來到主臥室,看到有人還在賴床,她受不了的仰頭翻了翻白眼,走到落地窗前,將窗簾全數拉開,讓燦爛的陽光傾瀉而入,再走到床沿,一把掀開絲被,「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她驚愕的眨眨眼,喃喃低語,「屁股……」
她呆呆的瞪著眼前背對著自己、貨真價實光溜溜的古銅色臀部後,視線繼續往上,看到一個寬闊光滑的背部,她來回的再看了一遍。
「——一個裸男?!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而另一聲來不及阻止的尖叫聲也隨即衝出喉嚨,「啊——」
秦晉綸被這尖叫聲吵醒,他不悅的低喃,「這是哪門子的鬧鐘?!」他邊說邊轉身。
在意識到裸男就要正面對她了,韓貞薇嚇得急忙背過身,同一時間,白依依從對門衝了進來,正好看到了轉身過來的秦晉綸,她煞住腳步,目瞪口呆的瞪著在一室的陽光下,像極了太陽神阿波羅的裸裎男人……
「這在搞什麼?」
他爬爬劉海,坐起身來,不悅的瞪著盯著自己裸體看的白依依。
「我、我先出去了。」韓貞薇急急越過白依依,衝到客廳去。
她這一動,白依依也才驚覺到自己正瞪著什麼看,粉臉一紅,急忙也轉身到客廳去。
秦晉綸看了眼外面那麼大的太陽,搖搖頭,起身拿起衣服穿上後,到浴室梳洗一番,這才走出房間。
「……妳都明白了吧,這事兒絕不可以跟我哥哥說,知道嗎?我要妳發誓。」白依依認真的看著未來嫂子,但看她笑得很開心,她知道要她封口,恐怕比登天還難。
「我知道,但甭發誓吧,不用弄得那麼緊張嘛。」韓貞薇站起身,迫不及待的想到公司去,好打電話通知男友。
不過,一看到從房裡出來,在自己對面坐下的秦晉綸後,想到自己看到他的臀部,她的臉還是紅通通的,「呃,你好,我是韓貞薇,依依的好朋友,也是合夥人,我們兩人共創『依薇特效化妝工作室』。」
「妳好。」他跟她點點頭,目光即落在在睡衣外套了一件薄外套的白依依身上,她粉臉漲紅,視線還不敢對上他,「妳今天要帶我到哪裡玩?」
這一問,她愣了愣,抬頭看他,「我?帶你去玩?」
「當然!不然,我昨天在台北轉來轉去,也看不到什麼好玩的。」
「秦先生——」
「嗯?」他挑眉提醒她。
一想起昨晚,她的胸口再次竄起熊熊怒火,但腦海卻莫名的又閃過他裸裎的畫面,這一團怒火頓時被紅色尷尬給澆熄不少。
她深吸口氣,逼自己不再想那個畫面,才開口道:「晉綸,我才結束好萊塢的工作,想在家好好休息幾天,再來會接些工作,我沒有時間陪你玩。」
「遠來是客,聽說台灣的人情味濃,怎麼妳這麼無情?」他直截了當的批評起她。
「我——」她語塞。
「噗噗!」韓貞薇憋不住笑意,爆笑出聲,她來回的看著氣得粉臉煞白的好友,再看看一派輕鬆、俊美如神祇的男人,認真說來,沒想到有人可以將幾乎沒有情緒的草莓公主激怒,實在不簡單。
或許——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腦海,她露齒一笑,「晉綸——」
「哦,不,妳不可以叫我晉綸,除非妳跟依依一樣,跟我關係匪淺。」他眸中帶著打趣眸光。
她一愣,「關係匪淺?」
他笑容滿面的道:「我們親過也抱過,兩人還睡在同一張床上……」
「胡說!誰跟你睡在同一張床上!」白依依簡直快氣瘋了,看著韓貞薇那一臉像貓吃了一整條魚的滿足模樣,她知道只要她踏出這個房子五分鐘,遠在加拿大的家人就知道秦晉綸是何許人也,然後會立即搭機來台。
他眉一皺,不滿的眼神射向她,「什麼胡說!我昨晚不就睡在妳的床上?」
「你——」
「別氣別氣,秦先生,」韓貞薇眉開眼笑的看著在瞬間又恢復氣定神閒的秦晉綸,「依依會帶你出去玩的,呃,陽明山就是風光明媚的風景區,你們去走走逛逛,晚上——」她想了一下,「就約晚上六點吧,我開車接你們去吃飯,算是歡迎你也謝謝你讓依依有那麼好的機會到好萊塢工作。」
白依依搖頭,告饒的語調中也有一絲絲怒火,「貞薇,我不要。」
她眨眼示意,「好嘛,別讓他說我們台灣人不懂得禮貌,沒有人情味。」
「妳——」她氣呼呼的仰頭翻了翻白眼,知道自己是秀才遇到兩個兵,有理說不清。
「我先走了,哦,早餐只有一份,你們分享吧。」韓貞薇又朝她眨眨眼,很快的在她送來一記超級米台目之前溜了。
白依依歎了一聲,一回頭,卻見秦晉綸已經在享用早餐,她抿抿唇,轉身就要走進客房,但她的手臂馬上被他揪住,他用力一扯,她整個人被他拖進了懷中。
她臉色鐵青的瞪著這張愈看愈討厭的俊臉,「秦晉綸先生,或許你有抱女人的習慣,沒有抱女人你就做不了事,但我沒有被男人抱的習慣,如果你……」
「吃早餐。」他邪魅一笑的打斷她的話。
她咬牙,「我不餓。」
「要是不吃,就只能留在我懷中。」
「你——」她死瞪著這個英俊的魔鬼。
「我喂妳?」他將手中的牛角堡撕成兩半。
「不必了!」她氣呼呼的伸手拿走他手中半個牛角堡,推開他,走到另一邊的椅子坐下。
一個月嗎?她邊吃邊瞪著嘴角始終噙著笑意的他,她不認為她可以跟他獨處那麼久。
她眼內冒火,咀嚼無味,卻又恨不得咬進口中的是這個男人的血肉……
「吃完了,我們出去走走吧。」吃完早餐,他立即起身走向她。
怕他又「習慣」的將自己擁入懷中,她想都沒想的就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繞到椅背後,與他保持安全距離,她瞪著他那不懷好意的臉龐道:「我還沒吃完,還沒換衣服,你急,你可以自己先出去。」
「那妳邊吃,我邊幫妳換衣服,好節省時間。妳放心,我是幫女人穿脫衣服的高手,妳會很舒服的。」他邊說邊繞向她。
救命!她好想尖叫。
氣得頭暈的她將吃剩的牛角堡丟回桌上,咬牙切齒的道:「不必了,我馬上去換。」
半個小時後,換上一套黑色褲裝的她,開車載他到陽明山國家公園去繞繞。
一整天下來,秦晉綸暢遊了陽明山國家公園的山光美色,時值四月天,滿山杜鵑、桃花盛開,在藍藍晴空下更顯得璀璨美麗,而春風徐徐,空氣微涼,他享受露天的泡湯樂趣、享用美食、茶品,好不快哉,雖然身邊的美女總是一臉興趣缺缺,連泡湯也缺席。
夜幕低垂,一臉疲憊的白依依開車載著神清氣爽的他回到住處,韓貞薇已經在屋內了,一看到兩人,她開心的笑道:「走吧,我請吃的去。」
「你們去,貞薇,算我拜託妳!」白依依刻意以中文跟她說,目的就是想讓身旁讓她神經繃緊一天的男人聽不懂。
沒想到,一直以來都以英文跟她們交談的秦晉綸居然也以字正腔圓的中文道:「不行,妳得同行。」
她死瞪著他,他卻走到她身後,按摩起她的肩膀,繼續以中文說:「妳是女人,怎麼這麼不懂得疼惜自己,把自己繃得這麼緊?」
「走開!」她氣呼呼的小跑步到韓貞薇的身後,她真的受夠他了!
「沒想到你的中文說得這麼好,現在有很多中外混血兒中文都不怎麼靈光,有的台語溜,中文卻不行。」韓貞薇好訝異。
「台語、中文、英、日、德、法,甚至葡萄牙文我都行。」秦晉綸一臉自傲,他的語言能力的確無人能及,「所以——」他習慣性的踱到白依依身邊,將她拉入自己懷中,「能跟這麼會說多國語言的語言天才在一起是妳的榮幸,不要不懂得珍惜。」
白依依氣憤的要掙脫他的懷抱,偏又動彈不得,她忿忿不平的提醒他,「究竟是誰說過的,日後不管是你投資的電影還是你的吻,我都沒有機會了?!」
他迷人一笑,「我是沒吻妳,也沒給妳工作。」
她咬牙進出話來,「可你一直抱我。」
「那又不在我說的兩者範圍內。」
她狠狠的瞪著他嘻皮笑臉的俊顏,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男人?!而她又何其「幸運」,居然讓他給纏上。
「妳跟我們去吃飯,我就放開妳。」
又一次威脅!
「不回答?那我們直接上床去——」
「我去我去。」她決定了,今晚回家後,她就包袱款款,逃家!
真有你的!韓貞薇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放開好友的秦晉綸,白家人要是有他這種功力,依依這兩年多的生活就不會過得如此愁雲慘霧。
三人上了車,韓貞薇坐在駕駛座,秦晉綸習慣的坐進後座,見白依依也要坐往前座,他大手一拉,就將她揪回後座。
「貞薇不是司機!」她很不悅的瞪著他。
「我不介意的,依依。」
韓貞薇故意不合作,讓她硬是賞了她一個冒火的大白眼。
一個小時後,見韓貞薇將車子開到昨天的街道停妥後,白依依抿唇,「我不想去維也納森林。」
她回頭看她,「好啦,去嘛,那裡真的很不錯,晉綸一定也會喜歡的。」
「維也納森林?這個名字我喜歡,感覺一定很不錯。」
專門唱反調的秦晉綸一開口,白依依就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算了,那就走吧。」見他挑眉看著自己,她在心裡氣憤的低咒一聲後,開門下車。
三人走進小巷內,秦晉綸好奇的問她,「為什麼不想去維也納森林?」
她懶得回答,但韓貞薇幫她回答了,「因為Hermit調了一杯讓她心情蕩到谷底的酒。」
「一杯酒就可以讓她的心情蕩到谷底?」
「Hermit很厲害的……」韓貞薇乾脆將酒館裡的成員一一介紹,而說完時,三人也已踏上台階,進入維也納森林。
昏暗的燈光、輕鬆舒服的音樂,一名帶著陽光般笑臉的混血兒侍者迎向前來,喊了一聲力道十足的「歡迎光臨」,感覺不賴。
James看到昨晚奪門而出的白依依,露出了更燦爛的歡迎笑容,「妳好。」
她點一下頭,卻是直接的避開吧檯,匆匆的在一個空桌位子坐下。
「我要試試Hermit的第一杯酒。」秦晉綸直接坐到吧檯。
韓貞薇跟James點點頭,「他先喝酒,我跟依依晚一些跟他一起用餐。」語畢,她走去跟白依依坐在一起。
秦晉綸瞥了兩人一眼,目光對上了看著他的酷酷女酒保,「妳一定就是Hermit了。」
她沒應聲,只是開始低頭調酒,他勾起嘴角一笑,來回看著這個讓韓貞薇稱讚是個沉澱心靈、分享心事的好地方。
小小空間裡,藍調爵士繚繞,空氣中有股溫暖,但也有一股淡淡的藍色寂寥,浮動的心靈慢慢的被安撫,逐漸轉為沉靜。
在他打量間,Hermit將一杯駱駝紅色的調酒擺放到他前面,他跟她點頭微笑,拿起來淺嘗一口,笑道:「不錯,這叫什麼?」
「裸麥威士忌跟櫻桃白蘭地調和而成的,酒名是——」她定定的看著長相俊美、氣質狂傲的他,「獵人。」
他眉一蹙,綠眸中一閃而過一道幾難察覺的驚愕眸光,但Hermit看見了,她微笑轉身整理自己的調酒器。
秦晉綸抿緊了唇,瞥了她的背影一眼,仰頭將那杯獵人飲盡,「我想知道,昨天妳幫白依依調的酒是什麼?」
她回頭,「她知道。」
「她知道?」意思是要他問她?
她點點頭,轉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他頗為疑惑的離開吧檯,走到白依依的身邊坐下,James也端了一盤菜走過來,他好奇的瞥了那名始終背對著客人的鋼琴師一眼。
「Narcissus,維也納森林的鋼琴師,不和人親近是出了名的,但他的音樂是最棒的!」James手裡端著Kin做的涼拌開胃菜,「老闆的新創意,請品嚐。」
這道有青木瓜、苦瓜、豆條涼拌的菜,味道很特別,秦晉綸嘗了幾口,發現白依依一直沒有動筷,他夾起一些來到她唇邊。
她往後一縮,「我不餓。」他用的是他的筷子呢!
「不餓?那妳覺得我是用筷子喂妳,還是嘴巴喂妳,妳才會餓?」
她明白他的意思。儘管一肚子的不願,她還是拿起筷子夾菜送入口中。
James陸續又送上幾樣特別的創意菜餚,看來都很新鮮美味,白依依也都吃了,因為她已經厭倦秦晉綸時時刻刻的威脅。
用完餐後沒多久,Kin從廚房出來,來到他們桌旁,除了自我介紹外,也特別對白依依道:「謝謝妳再度光臨。」
「呃,不會。」看著好像很有智能的他臉上那瞭然於胸的澄澈眼神,白依依居然有些膽怯,他彷彿用一個眼神就能洞悉她封閉的心牆。
Kin跟幾個熟客點頭微笑,拿了薩克斯風走到Narcissus身邊,與他合奏起來,酒館裡立即揚起令人沉醉的絕美樂聲……
秦晉綸笑開了嘴,這個地方真的不錯,他看向白依依,卻發現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盛滿了淚水,哀傷的眼神凝望著吹著薩克斯風的Kin信
他蹙眉,「妳怎麼了?」
她慌亂的拭去淚水,「我、我先回去了!」
第二次,她從藍色酒館奪門而出。
秦晉綸一愣,跟著追出去。
韓貞薇用力的拍了額頭一記,看到James以一種古怪的神情看她,她也只能先付帳追出去。
「Hermit,妳的調酒跟Kin的薩克斯風有那麼恐怖嗎?」James實在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麼白依依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
Hermit聳聳肩,沒搭話。
Kin和她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目光,再同時將目光落在那個厚重木門上,他們相信,白依依還會再度光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