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共有一百家分店,年客數已突破五千萬人次以上,平均一家店的營業額為兩千萬元……」
晴空朗朗,在泰晤士河畔的Ken連鎖書店集團總公司大樓的十五樓總裁辦公室裡,丹尼斯正將營業的重要數據一一報告給好友兼上司聽。
「目前租金費用皆控制在百分之十,自有品牌的開發也已上軌道……」
丹尼斯花了半個鐘頭將公事說完後,又忍不住的問了私事,「那個新保母爬上你的床了沒?」畢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依過去的經驗判斷,應該爬上床了。
費德勒將桌上那一迭文件放到桌子一角,往後靠在真皮椅背上,慵懶一笑,「沒有。」
「開玩笑?」丹尼斯完全不相信。
費德勒搖搖頭。
是嗎?那這次這個保母算是異類了,畢竟很少有女人能抵擋得了如好友這般的優質單身漢。
「我很好奇她,這麼吧!找個星期假日到你家來個烤肉聚會如何?」
費德勒太瞭解他了。「說得好聽,你是想趁機鬆口氣吧?」
丹尼斯尷尬一笑。朋友太熟也不好,費德勒知道他是個妻管嚴,老婆的活動多,大半的假日都是他在照顧兩個雙胞胎孩子,他實在也很累了,要是能辦個活動,小孩子有得玩,他多少也輕鬆些。
「拜託。」
「好吧,客人你找,吃、喝、場地都算我的。」
丹尼斯開心的直點頭,拿著手上的資料夾出去了。
下班時刻,費德勒開車到泰晤士河的南岸區,接了第三號女友凱薩琳到麗池飯店用餐。
雖然說是第三號女友,但卻是費德勒在五名女友中最滿意的。
金髮藍眼的凱薩琳溫柔甜美、身材婀娜、學識豐富,年方二十八歲,卻已是一家名牌精品店,創造出月營收千萬的名店長。
「下個月,我有十天的長假,我想去德國走走,你有空嗎?」凱薩琳放下刀叉,看著讓自己定為終身伴侶的俊俏男人。
她知道他不打算結婚,但她相信在自己的誠心等待下,她一定可以擁有他的。
費德勒咀嚼完口中的牛排,再喝了杯水後,凝望著柔美的她,「你知道我每一年都會為自己挪出十天長假,遠離工作崗位的。」
她露齒一笑,「那就請你在下個月挪出來,好嗎?」
他想了想,笑道:「家裡的保母是愈來愈上手了,我想再過一個月,要她單獨照顧奧斯卡應該沒問題。」
他答應了!凱薩琳開心的頻點頭,一想到自己可以獨佔他十天,整個人就彷彿漫步在雲端。
此時,黛安挽著彼得進入餐廳,一眼就瞧見跟費德勒共餐的表姊凱薩琳,她開心的拉著彼得走向兩人,「表姊、費德勒,你們也來用餐。」
費德勒跟凱薩琳交往兩年,對她的小表妹黛安也有幾面之緣,但對她身邊這名像陽光般的年輕男子就感到陌生了。
看到他好奇的表情,黛安微笑且自豪的道:「他是我的男朋友彼得。」
「不是,我只是你的同學,你們好。」彼得方即否認,接著目光在餐廳每一個角落梭巡著,然後略顯不悅的看著黛安說:「你說她在這兒當服務生,為什麼沒看到人?你是騙我來這兒的。」
「那又怎樣?你別讓我在表姊跟她男朋友面前下不了台好不好?」她不悅的壓低了嗓音,一手緊緊扣住他的手臂,再笑笑的看著用餐的兩人,「我們一起用餐好不好?」
「不用了,我要走了。」彼得臭著一張臉,跟費德勒及凱薩琳點點頭後,硬扯掉她緊扣的手,繃著一張臉走出餐廳。
黛安氣急敗壞的要追上去,卻讓凱薩琳給拉了回來,「怎麼了?」
她眼眶泛紅的坐下身,「我追彼得已經好久了,本以為他對我也有些好感,結果學院附屬的語言中心來了一個女孩,彼得對她非常著迷,但人家可不曾給過他好臉色……」
黛安愈說愈氣,連珠炮的批評起明明窮酸卻又跩得二五八萬的雷芷彤,說她素質差,一點氣質都沒有,但學校有不少男同學卻都很哈她,實在很不甘心,她才是校花耶!
而且她居然跟她嗆聲,說她就是要招蜂引蝶怎麼樣?有辦法,她就把彼得對她的注意力從她身上拉開,還說不信她有那個能耐。
「聽來很囂張。」凱薩琳聽了立刻對那個女孩的印象很差。
「就是!我太不甘願了嘛,所以才騙彼得她在這裡當服務生,本想好好利用今晚,沒想到他連個面子也不給我。」說著說著,她還真氣哭了。
胳臂往內彎,凱薩琳當然要幫小表妹出一口氣,「下星期五,表姊受邀到你們學校去做成功行銷的演講,到時候我找她談談。」
「謝謝表姊。」黛安轉向一直沒有加入話題的費德勒,「呃,抱歉,打擾你用餐。」
「沒關係,說多了口也渴、肚子也餓了,你想吃點什麼?」
「不用了,不打擾你跟表姊用餐,我先走了。」
說完,黛安先行離去,凱薩琳卻發現費德勒一臉的若有所思,「你怎麼了?」
他搖搖頭,心裡卻想著,黛安雖然一直沒有說出那名窮酸女孩的名字,但她是凱薛爾學院的學生,學校董事的女兒,難道,跟她槓上的就是雷芷彤?
☆ ☆ ☆
晚上九點,即使已處在冷氣房,雷芷彤還是一身的香汗淋漓。
她瞪著高興的一下玩木馬、一下丟球,一下騎著三輪車的奧斯卡,恨不得一拳將他敲昏,讓他去夢周公。
也不知是午睡睡太久還是哪裡不對勁,精神亢奮的他就是不肯上床睡,她又拐又騙,就只差沒打人了,他還是不肯睡!
而越洋電話粗略算了算,大概已經超過二十通了,但遠在台灣的媽咪跟孔奶奶就是沒有救援成功。
她放棄了,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任由他玩,只想等到那個約會男回來,將奧斯卡一把扔到他臉上去。
終於,她聽到庭院傳來汽車引擎聲,不過她只是看著電視聽著門「卡」一聲的開了,奧斯卡開心的往門口沖。
這結果她樂見其成,因為這樣可以省下她將奧斯卡扔到他身上的力氣。
「怎麼還沒睡?!」費德勒抱起孩子,看著凱薩琳示意她先上樓,隨即走到始終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雷芷彤身後,「九點了,怎麼還不帶他上床睡?」
她眼角餘光瞥見一個窈窕身影逕自上了二樓,不知怎的,心裡突地覺得不怎麼舒服。
「怎麼,零件整修完畢,可以派上用場了?」這話中的酸意太明顯了,在意識到自己竟脫口說出這樣酸不溜丟的話後,連她自己都嚇一跳。
「小妹妹,吃醋可得看對象。」費德勒開口。
她粉臉發燙,「無聊!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將開心的把他身體當溜滑梯的奧斯卡塞到她懷中,「別再讓他玩了,再玩下去,今晚可能就不睡了。」
她受不了的瞪著他,「這位先生,你以為我不想讓他睡?我只差沒帶他到公園去跑五千公里,該試的一百種讓他上床的方法我全試了!」
「那就再試試第一百零一個方法吧!」他莞爾一笑,轉身就往二樓走去。
「費德勒。」她對著他身影大叫。
「別忘了你的契約書。」
短短的一句話將她一肚子的抗議全給壓了下去。
雷芷彤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看著開始拉她衣服的奧斯卡,她將他抱到一旁沙發上坐下,拿起搖控器轉到恐怖片,但他卻搶過她手中的搖控器開始亂按。
她瞪他一眼,搶回搖控器又轉回恐怖片,他仍要搶,但她握得緊緊的,就不肯給他,也許是知道搶不走了,他靠坐在她的手臂上看著電視,然後愈看眼睛瞪得愈大,小臉上愈來愈驚恐,終於,「哇」的放聲大哭。
她仰頭翻了翻白眼,「你真的很煩耶!」
她受不了的關掉電視,抱起一直說著「怕怕……嗚嗚……」的奧斯卡上了二樓,瞥了主臥房的門一眼。
奧斯卡的哭聲雖然大,但即使如此,依然影響不了門內翻雲覆雨的男女。
瞪著緊閉的門扉,她不屑的撒撇嘴角,抱著奧斯卡回到兒童房,帶著他上床。他又哭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哭累了,才睡著。
約莫十分鐘後,門外傳來細微的說話聲,「今晚不留下過夜了。」
「我送妳。」
「不用了,我知道你明天一早還有會要開,拜。」
雷芷彤走到房門,輕輕拉開一條小縫,看著門外的兩人吻得難分難捨,她抿緊了唇,覺得噁心,喉間倏地湧上一股酸意。
她皺著眉,雖然說被一個英俊的男人吸引是很正常的事,但她要是對他傾心,不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她敲了自己的頭一下,看著費德勒送美人下樓,趁此機會,她走回房間洗澡睡覺,但到了大半夜,奧斯卡卻像是作了惡夢,在睡夢中突地嚎啕大哭。
「哇哇……」
由於只有一牆之隔,她隱約聽到哭泣聲,但床又溫柔又舒服,她實在不想起床。
叩叩叩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雷芷彤還想賴床,但敲門的人像是不死心的拚命敲,她只得睡眼惺忪的起床去開門,而門一開
「哇哇……」奧斯卡的大哭聲在寧靜的夜裡顯得尖銳刺耳。
「他從來沒有這種情形過,到底麼回事?」費德勒一臉疲憊。
他已經去顧了奧斯卡幾回,他反覆睡了又哭,而這個睡在隔壁房的保母卻像是聾了,什麼也沒聽見。
「是嗎?」睡意仍濃的她腦袋混沌,根本聽不明白。
「我說奧斯卡一向好睡,可他今晚哭鬧了好幾回,到底怎麼回事?」
她想了一下,「大概是看『大法師』吧!」
「恐怖片?!」費德勒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他幾歲?知不知道電視、電影都有分級制?」
雷芷彤頭垂得低低的,不是懺悔,而是呵欠連連。
費德勒當然看出來了,他要求她照顧奧斯卡,自己則回房去睡,可沒多久,他又聽到孩子驚嚇的哭叫聲,因為哭聲持續太久了,他只好起床去看看,卻看到躺在奧斯卡身旁的雷芷彤睡得正熟,他沒耐性的將她搖醒,只見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喃喃的答應會照顧奧斯卡。
但接下來的幾個鐘頭裡,他便知道她是說一套、做一套,沒法子,他只得跟她輪流照顧。
第二天,費德勒氣色不佳的帶了兩個黑輪去上班。
而雷芷彤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個上午的課幾乎都是在瞌睡中度過的。
麻煩的是,那不是兩人最後一天的熬夜,接連兩、三天,奧斯卡都睡不安穩,她這個照顧不周的保母,便被迫跟他一起睡。
但那實在太累人了,所以她還是睡她的,他哭他的,即使半睡半醒,她也會裝睡,讓那個受不了的優雅僱主過來安撫孩子。
而雷芷彤是一點罪惡感也沒有,因為她這是製造機會讓他們培養父子情啊!
☆ ☆ ☆
藍天白雲,陽明山的雷宅內,辛慈安跟自發蒼蒼的孔奶奶坐在金碧輝煌的客廳裡喝下午茶,只是可口糕點、英式花茶都擺在茶几上了,兩人卻都無心品嚐。
這幾天,人在倫敦的雷芷彤常打電話回來說小孩子哭鬧不休,她們是絞盡腦汁、想盡法子要幫她,但效果不彰。
辛慈安當然不捨女兒,而孔老奶奶雖然退休了,但對粉雕細琢的雷芷彤可也是放在心坎裡疼呢,兩個女人一想到那麼好命的娃兒這會在倫敦受苦受難,忍不住同聲一歎,唉!
「不行!我忍不住,也不管了,我要到倫敦去。」
辛慈安這個念頭早在答應丈夫讓女兒留在英國的那一晚就成形了,只是一忍再忍,但這一次,她真的忍不住了。
「慈安,我陪妳去。」孔奶奶也有這個想法。
她一楞,「這……可行嗎?佬佬的身體?」
孔奶奶慈愛一笑,「還硬朗得很,你知道我是個幸福的人,子女兒孫皆孝順,他們要我享清福,什麼也別做,實在無聊極了,出去走走也好。」
她眼睛一亮,開心的道:「那太好了,有佬佬一起,我更安心了。」
兩個女人是說定了,但在孔奶奶離開,雷淳儒下班回家後,辛慈安將這事告訴他,卻遭到他的大力反對。
「不行,你跟孔奶奶一過去,芷彤又在你們的保護傘下,她如何成長?」
「夠了吧!已經兩個月了,搞不好她早就瘦得不成人形了,她又不肯給我她住處的電話,連在那兒就學也不肯說,我的一顆心老是七上八下的。」
「不會的,她很好。」
「你怎能如此確定?」
「呃,我、我是不確定,但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雷淳儒回答得有些心虛,讓辛慈安不由得起疑,「你知道什麼是不是?」
「我不知道,女兒也只會打電話來跟我吐苦水,要不就是宣洩怒火,我是從她中氣十足的聲音判斷她很好的。」
努力安撫妻子的心,至於另外一件天機不可洩露的事,他也只能等到事情有個結果後,再跟妻子坦白。
辛慈安雖然讓丈夫給勸服了,但對前往英國一事,她還是很堅持,以女兒那個倔強好勝的個性,要她自己飛回台灣,絕不可能,
但眼看丈夫也很堅定,她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偷偷的去,不過前提是她得從那個口如蚌殼的王信偉那逼問出女兒的寄宿住址。
☆ ☆ ☆
雖然明天就是蕾芷彤期待已久的周休二日,但她今天卻只上了一堂課就蹺課。
她當然不是想回去自投羅網,照顧那個有時煩人、有時可愛的奧斯卡,也不是去找隔壁跟她玩每日一吵的怪婆婆練嗓門,而是躺在校園的草地上,看看藍天白雲,想想這段日子的苦難。
結論是,她的心得還真不少,她發現富有的人的確比窮人幸福,至少不必半工半讀、蠟燭兩頭燒,可以盡情享受青春歲月,而且有錢人說話也比較大聲,有的甚至是滿口的挖苦嘲諷……
「喲,今天這麼輕鬆不必上課,還是最近有兼差,晚上太累了,白天沒力氣。課只得跑到這兒補眠?」
一聽這嘲諷的嬌嗲聲,雷芷彤忍不住在心底嘀咕,真的是說人人到、說鬼由到,這個勢利的討厭鬼怎麼老是陰魂不散?
她坐起身,這才看到黛安穿著香奈兒高跟鞋的腳就踩在她的課本上,她抬起頭來,冷冷的瞪著她。
黛安低頭一看,裝出一臉驚愕的縮回腳,「不好意思啊!不過,這東西其實你也用不著嘛。」說著說著,她的腳又踩了上去。
雷芷彤真的很懶得跟她說話。雖然自己也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但她自認為除了在吃的、用的,穿的都要求用好的之外,她可從沒有用這種討人厭的言行舉止去糟蹋一些經濟環境比較不好的人。
她站起身,拍拍屁股,轉身就走。
黛安一楞,「你的書不要了?」
「不是說我用不著嗎?既然你那麼愛踩,就送你吧!」
「你……」黛安氣呼呼的跑到她前面擋住她的路,對她精雕細琢的東方臉孔,就是看不順眼,而且她身上還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氣質,這讓她更厭惡她。
雷芷彤越過她,今天沒心情跟她吵,這幾晚奧斯卡的難眠,讓她火氣燥也感到疲憊不堪。
但黛安像是故意找碴,她往左、她也往左,她往右、她就往右,雷芷彤乾脆停下腳步、抿緊紅唇,雙手環胸的瞪著她,「黛安,你到底想幹麼?我知道你吃飽閒著沒事幹,找我吵架可以,但我現在沒空。」
黛安一挑柳眉,「我就是不讓你走,除非你扮小狗用爬的。」
「神經病!」雷芷彤一個箭步越過她,但黛安卻一手拉住她,還特別用長指甲扣住她的手臂。
「痛。」她難以署信的瞪著她。
黛安得意揚揚的放開她的手就往前走。
雷芷彤的眸中竄起兩簇怒火,「你想打架是不?好!我奉陪。」她脫下腳上那雙穿得很不舒服的布鞋扔向她,而且正中目標。
黛安沒想到她會這麼粗魯,也沒想到她居然敢在她爸的學校撒野,嚥不下一口氣回頭跟她扭打成一團,兩個女孩就在草地上拳打腳踢起來。
枝花跟風雲人物打架一事很快的在校園傳開,一大群師生連課也沒心情上,全衝去看熱鬧。
「別打了!」彼得跟西恩分別從兩旁跑了過來,彼得拖住鼻青臉腫的黛安,西恩則拉開臉上被抓傷的雷芷彤。
「你別想在這兒讀書了!」狼狽不堪的黛安對著她叫罵。
「有你這只亂咬人的瘋狗在,花錢請我來讀,我還不屑讀呢!」雷芷彤也不甘示弱的對著她吼叫。
「太帥了!你夠勁,芷彤,我一個月出十萬英鎊包養你,如何?」西恩附耳對著她道。
突然聽到且感覺到,他那近距離的呼吸及聲音後,雷芷彤這才驚覺到拉著自己手的人是誰。
她感到噁心的甩掉他的手,「西恩,你去包養她吧!」她瞟了黛安一眼,「你這只色狗跟她那只瘋狗挺配的。」
「你敢罵我是狗!」黛安氣得大罵。
兩個女孩差點又大打出手,但在眾人的制止下,才阻止了另一回合的戰爭。
之後,兩人都被叫進校長室,而這個學校果然不是什麼公私分明的好學校,黛安讓校長微笑的請回家去休息,徒留雷芷彤被叮得滿頭包,還說會找她的僱主到校來談談才放她走人。
這麼一鬧,時間早已經超過中午,一想到舒菲可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雷芷彤連忙往校外沖,卻沒想到還有一個不死心的人在校門口等她。
「彼得,我拜託你行不行,你要真喜歡我就先去討好那個神經病女人,叫她少找我麻煩,也讓我可以喘口氣,OK?」她向彼得求饒,實在是受不了了。
彼得微笑的看著她,「那不是對她太好,而你也白打她了?」
雷芷彤眨眨眼,錯愕的看著他,然後一抹笑意飛上美眸,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來他挺不錯的!
她瞥了停在他身後的哈雷機車一眼,「你的?」
他點點頭。
「太好了,麻煩你載我回去,我得趕回去當保母了。」
「妳?保母?!」
看到他驚訝的眼神,她也笑了出來。是啊!沒想到她這個大小姐居然能當兩個月的保母,她愈來愈佩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