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燦爛,夜色迷人。
侯仙兒一出熱鬧滾滾的表演會場;這才發現到外面有多安靜,而且秋風輕拂,這夜還有些涼。
她很快的往另一個方向跑去,但黑暗中,一個人影突地竄出來,擋住她的去路。
“怎麼?一下凡間,你這只撒野的潑猴就成了膽小猴了?”
她潤潤干澀的唇,看著一身怪裝的天禪和尚,反唇相稽,“那你呢?明明是個和尚,干麼變臉,又穿——”
“我現在是神父,跟和尚一樣,不近女色,與神為伍。”
面對這只猴子,天禪和尚的口氣可沒有平時的沉穩,甚至可以說是咬牙切齒的。
當年這只潑猴搖身一變,幻化成自己的師尊焰絕大師,並以修法為由,指示他得全身赤裸的到仙界的法山瀑布去受洗三十日後,方能成仙。
他不疑有他,咬緊牙關的承受萬丈瀑布敲打在全身的痛楚,而這只潑猴竟還領了一些花果山的猴子猴孫,躲在暗處“欣賞”他邊哀號邊咬牙苦撐的畫面。
要不是焰絕大師遠游歸來,他還真會傻傻的在瀑布中撐三十日呢!
再加上最後孫悟空害死了師尊焰絕大師,他對這幾只潑猴更無法忍受,現下這五只潑猴私自下凡,為了人間安危,他更加有理由收伏她們。
侯仙兒看著這個“神父”在黑暗中,臉色還能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的,她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天禪和尚,別想那些陳年往事嘛,咱們難得在這個美麗的 人間相遇,俗話說:”相逢即是有緣。‘我請你吃些東西去,咱們閒話家常。“
“可以,等我先收了你這只該死的猴妖!”
他眸中冷光一閃,原地轉身,左右手各閃了一道金光,“就見他右手多了一個缽,左手多了一把金剛杖。
對這兩樣東西,侯仙兒可不陌生,她嘴角微微抽搐,吶吶的道:“等一等,好不好?至少在我被你收進缽前,讓我先把這個奇妙的國家玩一玩,這才能死而無憾吧?”
他臉色丕變,氣呼呼的怒道:“死潑猴,老和尚面對的幾只猴精,就只有你敢跟我談條件,看杖!”
天禪和尚一耍金剛杖,侯仙兒立即跳到另一邊的一棵大樹上,“出家人慈悲為懷,老和尚,你要殺了我,可是沾了血腥,馬上從仙變成妖。”
“你還貧嘴!”
天禪和尚一把金剛杖耍得金光萬丈,侯仙兒拼命遁逃,但難免被金光射到,一時之間,像被燒了一下,刺痛的大叫。
“老和尚,我頂多就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別那麼記恨成不成?”
“你還敢提?”他惱怒的蹬她,“我告訴你,我早就算出你會下凡為害,所以我才在巴黎候著,要不是因為你這幾天對某人仍有幫助,和尚我才不會讓你在這個城市涼快逍遙!”
“某人?”她腦袋靈光乍現,“是達恩?對吧!今兒個就是我幫他的,所以,老和尚,我還有很多機會幫他,你先別殺我啊!”
“我是收你這個妖。”
“意義相同,所以仙兒我不玩了,先閃了!”
古靈精怪的侯仙兒話語一歇,喊聲“變”,立即變成一只金剛鸚鵡,往回飛。
從老和尚的話聽來,達恩可成了她的“護身符”,她不找他怎麼行?
但天禪和尚不放棄,托缽持金剛杖一路追隨,見那只金剛鸚鵡又飛到馬戲團內,他抿緊唇,收回了缽跟金剛杖。
這只精靈猴是最難擺平的,他早有心理准備,但卡了個達恩,這情形可就變得復雜了。
他原本算出侯仙兒會出現在這兒,才變身為神父隱身於城市一隔,沒想到竟會跟達恩發展出一段亦師亦友的塵緣。
看來他的一時口快,絕對會讓那只精靈猴更粘著達恩了。
這難道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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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恩表演結束,一回到後台,就看到匆匆從觀眾席上跑進來的母親,還有她身後的父親跟米拉。
至於馬丁那個老頭子,他注意到他在看完他所有的表演後,就讓兩個僕從推他離開了。
而眼前這樣的畫面也不陌生,事實上,每回他玩命時,總能讓他的生父跟生母見上一面。
“呃……你好。”朱琦不自在的跟依舊沉穩挺拔的黎塞打聲招呼。
“你好。”黎塞也看著眼前信然亮麗的女子,心微微的抽痛。
“朱琦,你好”
米拉見兩個舊情人見面,可是更加的小鳥依人,裝出一臉的幸福笑靨,靠在黎塞的懷中。
朱琦勉強對她擠出笑意,隨即將目光移回自己的兒子身上,也將喉間泛起的酸澀咽下。
“你這孩子,老做這麼冒險的事?要是一個不小心——”
“媽,我這不是沒事?倒是——”達恩先瞥了父親一眼,再看著她道:我以為你這次不會來了。“
“我是不想來,我怕心髒病發。”她開玩笑的說,但她真的怕兒子出事,也怕碰到自己仍然深愛的男仔擁著另一個妖嬈女人的傷心畫面。“現在你沒事就好,媽得開車回去了。”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僵笑道。
他眉峰一攏,“媽不留下來住幾晚?”
“不了,我、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她匆匆的親了兒子的臉頰一下,很快的越過那對親密相擁的男女,眼眶已經泛紅。
達恩冷睨著像只八爪魚般粘在父親身上的米拉,再看看面無表情的看著母親匆匆離去的父親,不滿的道:“你也可以走了。”
黎塞這才收回目光,回頭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年輕時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兒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這麼任性?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尋找刺激,是多麼的愚蠢……”
“夠了!”他不悅的一挑濃眉,“你是我的誰?我母親可以這麼說我,但你就是不行。” ÷‘
“因為我愛你,兒子。”
“我沒那個福分,而且你也沒有愛我的資格。”他的口氣極冷。
空氣在一瞬間凝結了。
不過這個氣氛很快的便打破了。
“哦,嗨,這你爸媽咽?”。
一下子從金剛鸚鵡變回人形的侯仙兒一沖進後台,馬上擠到達恩的懷中,邊打招呼邊看眼前這個像極了達恩的中年男子,還有他身旁那個幾乎貼到他身上的妖嬈女人。
達恩不知道這個剛剛才像身後有鬼在追般沖出表演場的女人,為什麼這會兒又像是被鬼追,臉色發白的沖回後台?
但她緊粘著自己的行為,跟忝不知恥的米拉如出一轍,讓他反感極了。
他毫不客氣的推開她,可她又粘上來,他再用力的推她一下,她又窩進來,他的臉色一沉,像在趕一只討厭的蒼蠅道:“走開!”
哪能走?老和尚就在外頭,她不會那麼笨的。
“你爸媽?”
她白目的再問一次,立即引來達恩的一記超級大白眼。
“你眼睛瞎了?”
她皺眉,看看他再看看那名男子,反而捧著肚子笑他,“是你瞎了吧,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你們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要不是父子,那是什麼?”
“你——”他立即握拳,臉色鐵青。
“達恩,你的女朋友?”黎塞仔細的打量眼前的東方女孩,她看來很聰穎、很機靈,而及美得端雅可人。不錯。
“是不是都不干你的事,你只管帶著你的女人滾離這兒。”
達恩怒氣沖沖的說完話,轉身走到後面的更衣室。
黎塞看了看,識相的帶著米拉離開了,但侯仙兒仍亦步亦趨的跟著達恩——
他氣得怒喝,“你到底想干麼?”
“沒干麼,只是想和你走在一塊而已。”她嘟嚷著,不明白他問那麼多做啥?
“可是我不想跟你走在一塊。”
“我想,而且,還決定跟你住在一起,我求求你啦,我真的無處可去,你就好心的收留我這個救命恩人,你好心也會有好報的……” .
她嘰嘰喳喳的在他身後念了一大串,但達恩甩都不甩她,也不理會整個表演還在進行,他鐵青著臉走到停車場,准備離去。
“等一等!”
安琪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站在他面前,撫著起伏不定的胸口,依依不捨的凝睇著他,“你不等表演結束舉辦完慶祝會再走?我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不用了,我對你沒那種意思,希望你好自為之。”
達恩口氣淡漠,而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希望她別再糾纏不清了。
安琪的眼眶一紅,淚水迅速盈聚,哽咽一聲,“我……明白了。”
她驟然轉身,一邊拭淚一邊跑開。
“你也一樣,我希望你也能好自為之。”
他冷冷的看著站在離自己不到一步遠的侯仙兒。
她優雅的聳聳肩,“我也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別將你的救命恩人趕出去風吹雨淋、露宿街頭,自己則睡在溫暖的床上,那會遭天譴的!”
臉皮的厚薄程度,相較之下,立見分曉。
他怒不可遏的瞪著笑盈盈駁斥他話的侯仙兒,腦海中浮現的居然就只有“沒轍”一詞!
“再說你還……咳!”侯仙兒光要說他親了她,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她又連咳了幾聲後,這才紅著粉臉兒道:“依我們之間的親密程度,你本來就要對我負責的,所以我住你家,你應該無異議的答應才是。”
“是嗎?你慢慢作夢吧。” .
想起馬濟神父的話,達恩壓下了心中另一個莫名想負責任的聲音,冷冷的跟她說完,即坐進車內。
本以為她會強行進入車內,沒想到,她只是呆站在原地,眸中閃爍著盈盈的淚光。
從車子的後視鏡看出去,他好像挺殘忍的——
不過,怎麼才一晃眼,她人就不見了?!
他愣了愣,難以置信的又回頭看,但此刻表演結束,三個出口湧出大批出場的人潮,他只得先行開車離去。
殊不知,此刻車上已經多了一只蟑螂,舒服的坐在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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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恩離開馬戲團後,先到醫院探視魯西格,告訴他演出成功後,兩人又談了一會兒,他這才開車返家。
回家的路上,他想著母親來匆匆去匆匆的行為,面對父親已有女友的事實,他相信她也有自己的傲氣,所以要父親跟母親重燃愛火,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思緒間,他將車子停好,下車走進客廳,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跟著一只大蟑螂。不過,那只蟑螂一聞到一股氣味,馬上閃身到沙發底下。
“馬濟神父,你怎麼有空過來?”
達恩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神父,臉上露出笑意,可轉頭看向老管家時,倒有一點點的不滿,“怎麼沒通知我神父來這兒?”
“不怪他,我知道你今晚有表演,所以……”天禪和尚往四周看了看,奇怪,依他對那只潑猴的了解,他一定會粘住達恩的,怎麼沒瞧見她?
達恩不知道他在找什麼,感覺他看來有點兒怪怪的。
“神父,有事嗎?”
“哈哈,”他干笑兩聲,“沒有、沒有,只是過來關切一下,看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謝謝神父。”達恩感激的笑了笑。
老管家隨即端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一轉身,居然發現沙發下有只大蟑螂!
他的眉頭一皺,每天都有傭人來打掃的,怎麼還會有蟑螂?
天禪和尚注意到老管家突地停住不動,而老管家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腳下。
他好奇的往下一看,眼睛倏地一亮。
好啊,居然敢躲在他座位下面,他抬起皮鞋用力一踩——
閃啊!侯仙兒連忙往外爬,氣那個老管家干麼注意到她。
天禪和尚對這只蟑螂恨之入骨、還起身用力踩的模樣,可讓達恩跟老管家看傻了眼,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逃啊!逃啁!蟑螂展翅一飛,飛到達恩的肩膀上,天禪和尚也追了過來,大手一拍,千鈞一發之際,蟑螂驚險的再逃過一劫,而達恩的肩膀則中了一掌,他錯愕又不解的看著咬牙切齒的神父,拿起腳上的皮鞋追逐那只四處亂飛、亂竄的蟑螂。
“老管家,去拿殺蟲劑來。”
他猜測是神父對蟑螂特別討厭,才會有這樣失常的演出。
一會兒,老管家去而復返,用殺蟲劑對著飛來飛去的蟑螂連噴好幾下。
“天啊?毒氣嗎?”
侯仙兒猛吸了一口,察覺不對,又急忙閉氣,她猛拍翅膀,飛上三樓,躲到達恩的床底下,但才一下下,她就聽到急奔而來的腳步聲。
“神父,你還好吧?”
達恩很難相信,那只蟑螂已經飛不見了,神父卻還一副要趕盡殺絕的凶樣。
聞言,殺紅了眼又氣喘吁吁的天禪和尚這才回過神來,一見自己失態就罷了,居然還闖到三樓的臥房來。
他尷尬的拭了拭額上的熱汗,吶吶的解釋,“沒、沒事,呃……神父我最討厭蟑螂了,所以……哈……”
便宜你了,侯仙兒!
一肚子火的他對著一臉困惑的達恩僵硬笑笑後,即告辭離去。
一頭霧水的達恩回到自己的臥室,洗了澡,下身圍了一條浴巾出來後往床上躺下,但怎麼一直聞到一股殺蟲劑的味道?
他皺起濃眉,嗅了嗅,下了床蹲下身,將床罩拉起,殺蟲劑的味道竟撲鼻而來,而一個物體也從裡面爬了出來——
“侯仙兒?!”他嚇了一跳,猛抽口涼氣,卻見她五體投地的癱軟在地上。
“我、我快……快沒氣了……”
侯仙兒兩眼發直、臉色慘白,一說完話就昏厥過去了。
“老管家!老管家!‘
達恩一邊喚老管家,一邊將她抱上床,而匆匆趕來的老管家對侯仙兒渾身的殺蟲劑味道更是困惑,“她——”
“她還有呼吸、心跳,可是好臭。”達恩不得不暫時停止呼吸。
“少爺,你得幫她洗澡,再換下衣服,她可能就是被這刺鼻的味道給熏昏的。”。
“我、我幫她洗?”他錯愕的看著他。
“總不好我這個老頭子來吧!”
“呃……那你去准備衣服。”
達恩皺著鼻子,將渾身都是殺蟲劑味道的侯仙兒抱到浴室,脫掉她身上的長洋裝、內衣褲,這才發現她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凸的凸、該翹的翹,曲線玲瓏、肌膚賽雪。
幫她洗頭、洗澡,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交過女朋友,做愛那件事也不是沒試過,他有正常男人的欲望,所以面對這個嬌小玲瓏的全裸女子,他有反應也是正常的。
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將她全身上下洗得香噴噴後,他拿起浴袍幫她穿上,再將她抱出浴室,床上已經擺放了一套換洗衣物,他又滿頭大汗的幫她穿上衣服,這會兒,可覺得全身血液都沖向腦門了。
她洗干淨了,身上也沒有那種熏死人的味道,但還是等了一會兒,侯仙兒才悠然轉醒。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面對自己的竟然會是達恩那張額頭冒汗的俊美臉孔。
“你——”
“終於醒了?”達恩潤潤干澀的唇,看她醒了,不知道自己為何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她坐起身來,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白色長裙。
奇怪,她之前好像不是穿這件衣服?
“你從哪裡進到我房裡的?又為什麼渾身上下都是殺蟲劑的味道?”
達恩已恢復一臉的淡漠表情,但只有他知道,她美麗胴體的影像還挑動著他的澎湃欲火。
他這一問,可讓侯仙兒想起來了,是老管家在她的身上噴上怪氣體,她才昏厥過去,可是——
“是誰幫我……呃,”她摸摸濕漉漉的頭發再聞聞身上的肥皂香,“是誰……”
“是我。”達恩知道她想問什麼。
她眨眨眼,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
他點點頭。
那她不就被他摸光光了?!她傻了。
“我是不得已的,要不,我對你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口是心非是有必要的,瞧她以一副看色狼的眼神瞪著他。
這、這……冷靜,她得冷靜一下,問重點,“那個神父走了?”
“走了,你認得馬濟神父?”
她點點頭,很快的又道:“他走了就好,而我被你……算了,算了,那事也甭談了,最重要的是,你讓我住下來好不好?算我求求你,我真的無處可去了。”
這老和尚一定猜得到她會粘著達恩這個護身符的,搞不好還會常常上門來,所以,她不跟他多培養點感情怎麼成?
必要時候,還可以請他當和事佬呢!
達恩應該要趕她走的,如果他夠理智的話,但一想到她楚楚可憐、淚如雨下的站在他車後的情景,再想到她剛剛奄奄一息的樣子——
“好吧,你可以留下來,但不是白吃白住,你得幫老管家,他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目光冷凝的看著她,“眼睛放亮一點,我要你在我的視線內消失,你就得消失。”
“為什麼?”
他沒回答她,而是直勾勾的睨視著她,一副她若不答應就算了的樣子。
“好,我明白了。”
於是,在糾纏幾天後,就在今晚,侯仙兒終於不必變成什麼,就能安安心心的窩在客房裡睡覺,這也算是一大突破了。
只是她卻睡不著了,一想到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全被達恩摸光了,思緒復雜的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唉,她覺得別扭,可人家看她時還是冷冰冰的,根本沒啥感覺嘛!
也許,他摸過好多女人的胴體了,就像他親了安琪也親了她,但對她也還是凶巴巴的……
一牆之隔的主臥室內,達恩則靠坐在床頭櫃上,也是了無睡意。
他瞥了一旁的床頭音響一眼,上面的時間顯示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馬濟神父要他離侯仙兒愈遠愈好,可他卻收留了她。
是對?是錯?
望著窗外的一輪明月,他也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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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仙兒終於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了,不過,她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食客。
尤其達恩要她離開他視線的話,她更是如馬耳東風,聽而未聞。
達恩上班,她幫忙提公事包,他上車,她也硬要上車,他冷言冷語,甚至語帶威脅的趕人,她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可憐樣。
達恩可沒那麼好應付,還是會將她強拉下車,但他人到公司時,她也一定會出現在他公司,還一連數日都是如此,他快氣炸了。
“我警告你,你要再這樣跟前跟後的,我再也不准你踏進我家一步!”
坐在黑桃木辦公桌後的達恩,眼冒怒火的瞪著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侯仙兒。
她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她其實不是那麼愛粘人的,但論法術,她哪是天禪和尚的對手?他是得道高僧耶,她只是一根毫毛
“出去!”
“是。”
陽奉陰違是對付這個冷面男的惟一辦法,所以她前腳剛出去,立即變成一只小蚊子再飛回他的辦公桌底下,等他下班。
翌日是星期天,沒想到這個冷面男竟然要去找天禪和尚,她一想到他的味道,就倒退三步,然後閃人。
回到住處,老管家說達恩是到教堂那兒去告解的,還幫她解釋了告解兩字的意思。
不過,曲達恩的身世比較好奇,尤其一個擁有這樣的豪宅又有一家大公司的人,為何要到處去打工?
這個問題,先前她其實問過唐了,但有聽沒有懂,所以她決定問老管家,“前幾天,我偷聽到達恩用電話聯絡一家咖啡屋,准備去那兒當臨時工,端盤子,這到底是為什麼?”
面對她的問題,老管家是欲言又止。
少爺的行逕他也不十分明白,不過,他卻清楚,要讓這個慧黠可人的小女孩多了解些少爺的事,學習法文是一定要的啦。
他先到書店去買了幾本報導達恩消息的八卦雜志給她後,再帶著她到二樓的圖書室,從裡面拿出一本厚厚的中法辭典,“這本書你先拿去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那這些——”她不解的看著那幾本封面上就印著達恩的雜志。
“裡面雖然有些報導是誇大了,但有七、八分真實,你若搞懂,法文,就看得懂裡面的內容。”
她蹙眉,“那麼麻煩,直接告訴我不就成了嗎?”
他一臉靦腆,“少爺會不高興的,但從雜志上得知……”
“就不干你的事了。”侯仙兒笑笑的點點頭,拿起那本厚厚的辭典及幾本雜志,窩回房間裡去,不久,老管家還搬來一台小電視、DVD、語言學習光牒,一一向她解釋用途,並教她使用。
一會兒後,房間裡就傳來侯仙兒那聽來好笑又別扭的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