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就是這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上它的。」
翁瑞揚帶著雷蓉蓉推開了維也納森林的大門。
昏暗的燈光、慵懶的音樂,雷蓉蓉回頭對著交往一個月的男朋友微微一笑,「很不錯的地方,我喜歡。」
「你能喜歡就太好了,這個地方對我而言有不同的意義,在沒有遇見你之前,我都是一個人來這兒消磨時間的,老闆Kin、侍者James、酒保Hermit,我們都成了好朋友……」他眉飛色舞的帶著她認識酒館裡的人,大聲的稱讚這裡是他沉澱心靈、分享心事的好地方。
Kin領他們到位子上,用一種瞭然於胸的微笑看著翁瑞揚。「要先喝酒還是用餐?還是等重要時間過後再用餐?」
前幾天翁瑞揚一個人過來時,已經告訴他,他將會在這裡跟一個美女求婚。
「先用餐好了,都八點多,蓉蓉一定餓了。」
Kin明白的點點頭,走進廚房裡準備餐點。
滿頭花髮、相貌沉穩、眼角噙著笑意的翁瑞揚就像是沉醉愛河的年輕人般,著迷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雷蓉蓉。
她看來一點也不像四十五歲的女人,及肩的直髮、黑白分明大眼、皮膚白皙,一身連身的鵝黃色羊毛洋裝,讓她整個人看來神采奕奕,又美又年輕。
認識她這一個月來,即使是天天看她,也不覺厭倦。
所以,他決定了。
從西裝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求婚鑽戒,打開紅色的天鵝絨絨盒蓋後,放在桌上,他低頭做了一個深呼吸抬起頭來,表情顯得緊張,「蓉蓉,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雷蓉蓉的眼眶紅了,眸中出現淚光,「你……你是認真的?」
「再認真不過了。」他的聲音堅定。
「可是……」她咬著下唇,「有件事……」
「什麼事?」
「呃,我的女兒小薇,她的個性我也同你說過了,我想她可能會反對。」
想到那個生性保守,對人的防備心強的女兒,她不得不擔心。
「我不在乎她反不反對,我兒子反對也一樣,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我兒子不認我,我也無所謂。」翁瑞揚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為了愛,什麼困難都不怕。
「好,就算小薇反對,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因為我愛你。」
雷蓉蓉那雙為愛癡迷的黑眸凝睇著眼前俊雅的他,語氣堅定。
他拿起鑽戒,深情的將戒指套上她的手指。
兩人雙手交握,在藍調爵士的音樂聲中,四目交接,含情脈脈的凝望著彼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
「翁老闆,上菜了!」
James笑呵呵的送上Kin精心調理的晚餐,一見到雷蓉蓉手上那顆閃閃發光的鑽戒,他眉開眼笑的跟翁瑞揚拱手道賀,「恭喜、恭喜,這可值得喝上一杯,好好慶祝慶祝呢。」
「是啊、是啊。」
稍後,Kin 拿了兩杯以白蘭地、李子汁等調成的咖啡色調酒走了過來,對這個不時前來消費的老客人也是連聲恭喜,「恭喜了,這是Hermit的心意,可是熟客才有的特殊禮遇。」
翁瑞揚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看著雷蓉蓉接過另一杯後笑道:「這杯酒一定別有意義,Hermit調酒可不是隨便調的。」
「沒錯,她說這杯叫做『喝彩』。」
幸福洋溢的兩人相視一笑,舉杯,「是啊,真的是值得喝彩的時刻。」
他們在這個溫馨又特別的小酒館內待了約一個鐘頭後才離開,然後去陽明山看夜景,再回到雷蓉蓉經營的愛情賓館共度一夜,至於手機上「未接來電」的N通電話,翁瑞揚壓根不理,他將手機放在車上,任由它去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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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瑞揚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回到位於淡水的豪宅,兒子還沒有去上班,臉色難看正坐在客廳裡,看樣子是在等他。
「爸,你為什麼不接電話,我昨天將你常去的地方全找遍了,就是找不著你。」翁偉迪氣呼呼的看著父親。
聞言,翁瑞揚可是暗自竊喜吶!
好在,他沒讓維也納森林曝光,要不然兒子就像以前一樣,正當他跟某個深愛的女人在一起時,殺風景的跑來搞破壞。
這是前車之鑒,所以他記取教訓,沒跟那個長舌公的老特助說。
翁偉迪看到父親還捂嘴偷笑,更是一肚子火。「爸,我不管你跟那個開賓館的女人到了什麼程度,但是在我見過她之前,我絕不允許你娶她。」
「你怎麼知——哎呀!一定又是董建志那個大嘴巴對不?我就知道我不該將那些事說溜嘴,可我太開心了,忍不住就……啐!他真的不能信任啊!」
「爸——」
「我已經跟蓉蓉求婚,她答應了,也戴上了我送給她的五克拉鑽戒,再來我們就要選個黃道吉日好完成婚煙大事。」
「爸,你別忘了,這一、兩年你被多少個女人騙了?」他按捺住性子提醒他。
「你還說,若不是你,她們怎麼會移情別戀!」翁瑞揚不悅的瞪了俊俏的兒子一眼,「你老爸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所以才讓你去試驗她們,那些女人若遇上你這麼一個帥哥獻慇勤,不甩了我才怪。」
「每個結果都一樣,她們全像八爪魚似的黏上我,這就證明她們沒有一個人對你是真心的。」
「話不能這麼說,你多金、帥又年輕,我老了,保養得雖然不錯,但怎麼也比不上你這個俊美的大帥哥,女人當然挑你了。」其實,他對那些女人也是很失望的,沒想到她們會如此禁不住誘惑。
「爸,總之你若不安排我跟那個賓館老闆娘見面,我就自己去找她。」
「你不知道她在哪裡。」他得意一笑,覺得董建志應該不至於出賣他太多才是。
「她在林森北路開了一家叫愛情賓館的三流賓館是不?」
「他他他……他怎麼這麼長舌啊!」
翁偉迪沒有理會氣急敗壞的父親,見他仍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打算直接去找那個雷蓉蓉談一談,別再讓父親當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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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迪,不會吧,你剛剛說要上賓館,就是來這兒?我們要在這間破舊的三流賓館嘿咻嗎?我才不要!」
一身名牌皮衣打扮的沈芸嵐錯愕的明眸大張,瞪著眼前這棟一看就知道是年代久遠、老舊的破賓館,連霓虹燈招牌都還有幾個小燈沒亮,門旁打著一晚一千兩百元的布招,隨風飄搖。
一千兩百元?能躺嗎?
翁偉迪沒理她,逕自走進燈光還算明亮的小賓館。
早知道去機場接了女友之後就該直接將她丟回家,省得現在她在耳邊喳呼個沒完。
沈芸嵐抿緊了唇,沒有掩飾臉上的不悅,也不打算跟進去,就站在門口。
小小的櫃檯後,有個看來是歐巴桑級的女人,她身著高領藍衣、藍裙,臉上堆滿了笑容。
另外還有一個背對著他的女人,頭髮綰起一個髻,一身黑色連身長裙將她的身體曲線烘托得更加完美。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就是雷蓉蓉了。
「歡迎光臨,客人需要哪一種房間?」歐巴桑開口了。
「我找老闆。」翁偉迪答得直接,眼神已落在那名纖瘦的黑衣女子身上。
「呃,好,」郝媽媽轉頭看著正在她身後忙著的唐薇,「找你——」她口中的「媽」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她的眼角就瞄到西裝筆挺的翁偉迪已經走進櫃檯內。
「先生,對不起,你不可以進來櫃檯的。」
她急忙要阻止他進到櫃檯,最近經濟不景氣,小賓館已經被搶了好幾回,被搶的幾次中還有穿著名牌服裝的鴛鴦大盜呢!難保眼前這看來貴氣的男子沒有心存歹念。
「別緊張,我只是找她。」
剛剛郝媽媽未竟的話語讓翁偉迪認定眼前的女子便是雷蓉蓉,他直接將她轉了過來。
這一對視,兩人都愣住了。
老天爺,怎麼會是他呢?!唐薇倒抽了一口涼氣,怔怔的瞪著他看。
他——他也認出她來了嗎?
她今天的裝扮一點都不像阻街女郎,全身包得密不透風的,連脖子都繫上一條絲巾,因為那裡、還有身上多處都有激情後留下的殷紅印記,而那些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留下來的。
她皺眉,他今天看來很不一樣,深邃的眼眸多了一抹冷酷。
她深吸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翁違迪根本沒有認出唐薇就是前兩天跟他發生一夜情的女子,他之所以會感到錯愕,是他壓根沒想到父親這一次要結婚的對象會這麼年輕?
還有,瞧瞧她的打扮,古板老氣得可以。
他忍不住皺眉,這女人雖然有一張瓜子臉,可是卻戴了一副看來年代久遠的黑色粗框眼鏡,就連鏡片都有些泛黃,以至於眼鏡後的那雙眼睛看來也有些濛濛的。除此之外,她的膚色白皙,臀部渾圓挺翹,胸部大約是三十四c,腰二十四,臀約三十二,從衣著及氣質看來,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尚未開發的老處女。
只是女人都是狡猾的動物,更何況是一個經營賓館的女人?
肯定是這個奸詐的女人在耍心機,她包得愈緊,愈容易勾引男人。
「咳,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唐薇交纏著十指,擠出一張笑臉看他。
「幫忙?」他冷嗤一聲,「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忙,那就是麻煩你收回你假裝的清純、保守,不要去誘拐一個足以當你父親的男人。」
她眉一擰,「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他犀利的冷眸看向她白皙如蔥的纖指,上面並沒有父親所說的五克拉鑽戒。「你倒聰明,先將那只鑽戒鎖到保險櫃了?怎麼,是想再勾引另一個男人,還是擔心有人反悔,將它要回去?」
「我?鑽戒?」她愈聽愈迷糊了。
「你要裝蒜也無所謂,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然,後悔的人一定會是你。」
他從皮夾裡抽出一張面額兩百萬元的支票,放肆的直接將她上衣領口往下拉,一見到她那一看就是激情狂歡後留下的吻痕,他以鄙夷的冷光瞟她一眼,再將那張支票塞進去。
她粉臉一紅,連忙揪緊衣領,也將那張支票揪成了一團。
他冷笑一聲,轉身走出櫃檯,出了賓館。
「他到底是誰啊?小蔽,而且他還拉你的領口,你怎麼沒反應呢?」
在這裡工作了五年的郝媽媽看著翁偉迪出了賓館跟沈芸嵐上車後,一頭霧水的問著呆若木雞卻粉臉酡紅的唐薇。
她咬著下唇,略顯緊張的將那張皺掉的支票從領口拿出來,放在桌上。
她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毫無預警的再見到他,讓她渾身發燙起來,腦中儘是兩人纏綿的畫面,她困窘不已,急忙找了個借口。
「我——我突然有事要回辦公室,我媽回來,你再跟她說,我走了。」
她急匆匆的出了門,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離開。
積架轎車內,往住處奔馳的翁偉迪緊繃著一張俊臉,坐在一旁的沈芸嵐雙手環胸,好奇的問:「到底怎麼回事?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他撇撇嘴角,「還能有什麼事?我爸又成了一個女人的冤大頭。」
「呵,原來如此,不過伯父真的愈來愈強了,找了一個比你還年輕的女娃兒。」她剛剛探頭看了一下,那個女孩打扮是老成了點,不過年紀絕對不超過三十歲。
他沒有回話,兀自思考著要怎麼讓父親遠離那個表裡不一的女人。
一會兒後,他打電話給董建志,交代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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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你怎麼先走了?本來這件事我要跟你當面宣佈的,才會要你來賓館等我,你怎麼不多等一下呢?不過,沒關係,電話裡說也一樣,我有天大的喜事要跟你分享,我要結婚了,我愛他,他也好愛我,我們決定要共度一生……」
回到辦公室加班的唐薇皺起柳眉,將話筒拿遠一點,以免母親那雀躍的興奮聲音穿破她的耳膜。
「媽,你受的教訓還不夠嗎?我拜託你——」
「這一次不一樣,瑞揚是真的愛我,他不會騙我。」
「等一等。」她突地打斷母親的話,翁?一個念頭自腦海一閃而過,難道是——
「媽,翁瑞揚就是送你五克拉鑽戒的人?」
「咦?你怎麼知道他送我五克拉鑽戒?我還沒有說到啊。」
怎麼會?!唐薇沉眉鎖眼的瞪著桌上的報表,搖搖頭,「媽,郝媽媽沒有給你看那張兩百萬的支票嗎?」
「哦,她說了,我知道那個俊俏的年輕人就是瑞揚的獨子,瑞揚也早就告訴我,他的兒子『鐵定』會反彈的,所以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媽,我也不贊成。」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她跟翁偉迪居然是同一陣線的。
「小薇、媽這一次真的陷得很深。」
「你二、三十次的婚姻裡,哪一次沒有陷得很深?」
「我有信心這一次一定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算了算了,你想怎麼做隨便你,反正我也管不著。」根據以往的經驗,她投反對票都是無效的。
「別這麼說,我安排你們見一次面嘛,你看到他一定會喜歡上他的。」
「不用了,誰知道這一次的婚姻會維持多久?三天?還是一個月?我不認為有認識他的必要。就這樣了,再見。」
唐薇壓抑住一肚子的怒火,直接將電話切斷。
沉沉的吸了一口氣,拿起一旁冷掉的咖啡就口,但一想到肚子裡可能已有一個小生命,她還是將咖啡又放回桌上。
怎麼會這麼巧?
媽跟翁瑞揚,她卻跟翁偉迪……
她抿緊了唇,沒關係的,不會再有交集的,除非——
她下意識的摸著肚子,除非這裡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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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天,台北都是雨絲紛飛,灰濛濛的,此時已近傍晚,可街燈還未亮,街道有種如煙似霧的迷濛感,像是一幅黑白的潑墨畫。
唐薇從辦公大樓離開,撐起小傘,與下班的人潮在濕漉漉的街道上交錯而過。
「叭!叭!」
刺耳的喇叭聲響起。
回頭看到一輛停在路邊熟悉的車影,她撐傘走過去,車窗立即搖下。
「喂,中獎了沒?」坐在駕駛座上的范依倩笑咪咪的跟好友打招呼。
她看著自己永遠神采飛揚、妖嬈艷麗的好朋友後,尷尬的道:「拜託,也才不過一個多星期而已,哪會這麼快知道結果。」
「而已?!」范依情受不了的仰頭翻了翻白眼,一小姐,我知道你在幾天前還是處女,但我拜託你別活在古代行不行?現在的驗孕劑很厲害的,只要五到七天,有沒有馬上就能驗出來了。」
唐薇眼睛一亮,「真的嗎?」
「當然。」她看了手錶一眼,「上車吧,還有一點時間,我帶你去買,再找間廁所測就成了。」
「好。」她收了傘上了車。
范依倩開著車在車陣裡穿梭,看到一家藥局,她閃黃燈的將車停在店門口,很快的跑進藥局,再出來時手上已多了個盒子,她將盒子交給唐薇,再將車子開到一家加油站旁,唐薇明白的點點頭,很快的走進洗手間。
過了一會兒後,范依倩看到她一臉失望的走了出來。
她也沒問結果如何,因為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沒關係的,以後找到特優的男人,我再幫你好了。」好朋友嘛。
唐薇咬著下唇,想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道:「可不可以再幫我安排一次?我是說還是翁偉迪。」
「不可能,他是沒機會了。」
「為什麼?」
范依倩歎息一聲,「其實我肖想他也很久了,但他身邊老早有一個情人,身世、臉蛋、身材一流,脾氣也是一流,是個又凶又嬌的母夜叉呢!」她搖搖頭,「聽說她還是個著名的攝影師,上一次我能幫你釣到他,已經算是你運氣好,那時他女朋友人剛好在加勒比海工作,前幾天回來了,所以——」她聳聳肩,表示沒得玩了。
是嗎?唐薇真的很失望,不只是翁偉迪的臉蛋跟身材都很好,而是她希望自己只跟一個男人有性關係就好。
范依倩瞥了手錶一眼,「嘿,我沒有時間送你回去了,我得趕到陳子達的住處去。」
「陳子達,新男友?」
「沒錯,還是翁偉迪的好朋友。」她開心一笑,「將翁偉迪讓給你那天,就是他陪我的,好好先生一個,還不錯啦。」
「那上回的杜德森呢?還有羅傑呢?」
「沒感覺,全拜拜了。」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唐薇笑了笑,下車跟好朋友揮別後,這才注意到下了好多天的綿綿細雨終於停了。
她抬頭看著雲層厚重的灰蒙天空,忍不住一歎,再摸著肚子,怎麼辦?居然沒有懷孕。
咬著下唇,一股難以言喻的落寞湧上心頭。
每天下班後,范依倩就像只花蝴蝶般四處飛舞,而她卻一個人守著一間不到十坪大的小套房,守著電視、音樂、書。
今天,她不想回去了。
無意識的在街道上走著,她覺得自己像是被這個世界遺忘的人。
一個寂寞與寂寞相遇的地方——
她的腦海突然浮現這一串字,頓了一下,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決定前往維也納森林。
她推開酒館厚重的門,直接走到吧檯坐下,Hermit看到她仍調了一杯與之前相同的調酒擺到她面前。
看著那金黃色的液體,她咀嚼著寂寞、落寞與失望。
這一次,Hermit靜靜的做她的事,James在Kin的眼神示意下,也沒有上前打擾這個二度前來維也納森林的寂寞女子。
鋼琴聲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她發現自己的心情慢慢的。慢慢的沉澱下來,最終趨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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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你要去哪裡?」
董建志一見到翁瑞揚躡手躡腳的走到車庫開車,馬上跟過來。
翁瑞揚一見被發現了,頓時挺直了腰桿,不悅的瞪他一眼,「我警告你哦,怎麼說你也領過我薪水,你最好裝做沒有看見我。」
「不行的,總裁要我搬來這兒暫時不用到公司上班,任務就是監視老爺的一舉一動,連你到院子澆花,我也得跟他報告呢。」
他咬牙切齒的道:「你就當做沒看到我不行嗎?」
「不行,我是一個很盡忠職守的人。」
「你……我……好!不行也不管了,告訴你就告訴你,我受夠思念之苦,我忍不住了,我要去見我的愛人,我們就約在蘭園咖啡屋,你儘管去報告吧廣
翁瑞揚看開了,但也氣炸了,他火冒三丈的開車離開。
什麼兒子嘛,不僅拿了一張兩百萬元的支票去污辱蓉蓉的女兒,還把董建志調到他身邊監視他,氣得他一連幾天都窩在家中,以行動表達抗議。
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相思已氾濫成災,他再不見到蓉蓉,鐵定會得相思病。
幾個深呼吸後,他打手機約雷蓉蓉外出。
「蘭園咖啡屋,下午兩點,好,我知道了。」在愛情賓館的雷蓉蓉一接到愛人打來的電話,這幾天的落落寡歡完全不見了。
雖然他已先打過電話告訴她,他要苦守家中,以行動向兒子抗議,但天天相見的兩人,一下子好幾天沒見,還是好難過。
對了,趁這機會讓女兒去見見他,讓女兒知道她這一回真的碰到一個好男人了。
隨想即行,她先往女兒公司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