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吞了一大堆安眠藥及感冒藥的羅勃在經過醫師急救催吐、洗胃後,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才將他從鬼門關前救了回來,但過於虛弱的他還是整整的昏睡了兩天兩夜才甦醒過來。
自殺未遂的他,在知道邦妮沒來醫院看他後,又是哭得稀里嘩啦的。
一旁邵芝琳眼見他再哭下去,病房可能會被他的淚水積成一個小型游泳池,終於受不了的喊道:「你別哭了行不行?男人有淚不輕彈,你沒聽過?」
「那、那是,嗚……未、到……傷心處嘛……」
她受不了的仰頭翻了翻白眼,再瞪著他,「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天天照鏡子時都受得了自己的豬頭豬臉了,還有什麼天大的事可以讓你吃藥輕生的?」
「還不是他!」羅勃氣呼呼的指著剛走進病房內的朱立文,「他勾引邦妮,害她跟我提出分手。」
「我?」朱立文傻眼。
「他?」邵芝琳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勾引邦妮?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控訴的怒視著他,「他送花給她,那時候邦妮就抱怨我從沒送過她花,結果上回我推了她一把後,又沒在救護車上陪她,反而是朱立文握著她的手給她溫暖……心也被朱立文勾走了,她還說什麼哪個女人不想要自己的男朋友能夠帶出場的,就像朱醫師一樣……」他越說越傷心,淚水流個不停,「我們兩人就在病房裡大吵一架,她氣得提出分手,我很難過就飛回美國,可是因為太想她就又回來了。只是我打她手機,她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掛斷,我好鬱悶,便喝了一大堆酒,再把一些藥丸全都拿來吞,我、我不想活了!」
「白癡!」這是邵芝琳直覺下脫口而出的話,但也是她的想法。
「你、你怎麼這樣說?我的女朋友被他搶走了。」
「我沒有搶走邦妮!」朱立文連忙澄清。
「一切都是你的那束花引起的,我們才會吵架。」
朱立文看著火冒三丈的他,忍不住將不悅的眸光移到皺著一張小臉的邵芝琳身上,「你怎麼說?」
她當然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是她要他去追邦妮才會有那束花的出現,這追根究底,是她惹出來的禍嘛!
她撇撇嘴角,將問題又丟回給他,「人家是看上你,當然是你去跟邦妮說清楚,說你對她沒意思……」
「不行!」羅勃突地又大吼,「這樣她會傷心的。」
聞言,朱立文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接受她?」
「她、她雖然胖了些,但你是整型醫師,可以把她變瘦變美,讓你們兩人變得登對,我、我要她幸福快樂,不准你傷她的心!」
邵芝琳瞪著說得至情至性的羅勃,她不知道愛情也能讓一個人變得這麼寬宏大量,「我是不是該提醒你一下,你剛剛還因為邦妮跟你提分手的事而自殺,哭得涕淚縱橫的,現在你卻要朱立文接受她?你是不是還想找死啊你?!」
「芝琳!」朱立文朝她搖搖頭,她有時候說話可真是一針見血!
「我又沒說錯!你們還沒在一起他就尋死尋活了,那等你們真的在一起了,打啵擁抱甚至上床,他不去跳樓才怪……喂!你幹什麼?!」突然邵芝琳話才一說完,羅勃已將一隻肥腿抬到窗台上,她連忙衝到窗戶旁。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我要跳樓……嗚……」由於病床臨近窗台,他努力的將自己的身子從病床上移到窗台邊,無奈體積太大,他就是爬不上窗子。
「喂,朱立文,你幹嗎不來幫忙!」邵芝琳使盡吃奶的力氣要將他拉離窗台,但談何容易,兩人比例相差太大,一個像大象,一個像小白兔。
朱立文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實在不該笑的,但看到不自量力的她漲紅了臉,因用盡力氣而全身發抖的想要拖動羅勃時,他實在忍俊不住的爆笑出聲,「哈!哈!哈!」
「笑?!」兩個在拔河的一男一女,對他這一聲聲的仰天長笑可不爽得很,異口同聲的怒道:「你笑什麼?!」
見他不回答,仍是繼續大笑著,全身香汗淋漓的邵芝琳放手了,她氣呼呼的走到朱立文的眼前,「笑什麼?你見死不救還敢笑?他要跳樓耶?」
他挑高一道濃眉反問:「是誰害他跳樓的?」
「當然是你啊,難不成是我?」
他莞爾一笑,「就是你,如果你不說那什麼『你們在一起,打啵擁抱甚至上床,他不去跳樓才怪』的話,我想他的反應不會那麼快,馬上要跨出窗戶跳樓。」
她皺了皺眉頭,回過頭看著杵立在窗台旁哽咽啜泣的羅勃,訥訥地問:「真是這樣嗎?」
他吸了吸鼻涕,無限哀怨的點點頭。
她吐了一下舌頭,好尷尬!可是……她將目光移回朱立文身上,「就算是我刺激到他好了,你也該來阻止吧?!」
他搖搖頭笑了笑,再摸摸鼻子看著一臉傷心的羅勃,「我要說的話沒別的意思,希望你別亂想,呃,其實我沒有去攔阻你是因為那個」他指指那開了一半的長條形窗戶,「你的身材太龐大,可能肩膀還沒出去就卡住了。」
「原來……」邵芝琳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天啊,那不成了『卡窗』了?那你一定也常常當『卡門』對不對?」
「芝琳!」朱立文給了她一記白眼。
她聳聳肩,走到羅勃的眼前,「你會不會覺得很悲哀?連想跳樓也有身材限制,更甭提生活中有多少麻煩和不便了。」
「我也知道,可是我瘦不下去,克制不了吃的慾望,一天四五餐已成習慣,加上洗車生意又不好,吃更成了打發無聊的惟一方法了。」他拭了拭臉上的淚水。
「你放寬心吧,這兒有個整型權威耶,聽他的話準沒錯!」
他一愣,「你、你說朱醫師?可是他是亞瑟夫婦為邦妮找來的……」
「那又怎樣,他是醫師,你是病人,沒有醫師會見死不救的吧?再說,他現在閒著也是閒著。」她笑盈盈的道。
朱立文傻眼,她沒事幫他多找一個病患幹嗎?
他一個邦妮都搞不定了,眼見台灣之日遙遙無期,他已決定跟翔集坦承這裡的複雜狀況,打算放棄了
而他遲遲沒說,是卡在邵芝琳似乎還沒有完全的愛上他,他在這裡有時間跟精力去贏得她的芳心,一旦回到台灣,他有看不完的病人,兩人相處的時間必定減少,再加上賈永誌曾說過她有一大堆的乾爹、乾媽和乾哥,他怕他們又找上她帶壞她……
「朱立文,你怎麼都不說話?在想什麼?」邵芝琳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手。
他頗感為難的看著她。
只見她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說起悄悄話:「一旦羅勃瘦下來,邦妮也會想瘦的。」
「可是,她現在的心好像不在他身上了。」
「不可能的,他們吵架嘛,我想那只是氣話,雖然……」她咬咬下唇,「你真的挺吸引人,我實在也挺擔心的。」
「你擔心?」朱立文眸中一亮。
邵芝琳愣了一下,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改口,「沒有啦,我是想說其實她看上你捨棄羅勃,那才叫正常。呃,總之,你就好人做到底嘛,我也可以在旁輔助,看是陪他慢跑、做運動都行。」
他笑了起來,「你真的變了好多,也學會關心別人了。」
她靦腆的聳聳肩否認,「我這叫無聊找事做,你別胡說。」
他知道她嘴硬,但既然她有這分心了,他這個醫師怎麼能說不?
他看著羅勃道:「那好吧,我接了你這個Case,但你得照我的計劃實行,最重要的是不可以再去攝取一些高熱量的食物,明白嗎?」
他用力的點點頭,人生頭一口,他想要減肥,而這完全是為了贏回自己的愛情,他要當一個能讓邦妮帶得出場的男人!
羅勃這次是下定決心了,所以無論要他做身體檢查、吃低卡代餐、做運動等他都很配合,惟一的例外是他怕抽脂手術。一想到要接條管子到肚子裡抽油脂,他就嚇得直發抖,所以他堅持要以恆心跟毅力逐日減輕身體的重量。
而為了給邦妮一個驚喜,他還要天天陪著他做運動的邵芝琳和定時檢查他身體的朱立文保密,就是不要讓邦妮知道他是為她減肥。
但科西嘉島就那麼大,邦妮好幾次到莊園後的沙灘上都撞見邵芝琳跟羅勃兩人有說有笑的一起跑步,狀甚親密。而羅勃看到她,居然別開臉不看她,為此,她更生氣。
他現在有邵芝琳這樣身材好、臉蛋好的美女當他的女朋友了,難怪這一陣子都不來找她了!
他根本是變心了!根本忘了她當初是如何為了他而改變自己!
這一天,邦妮來到沙灘又遠遠望見到他們兩人,在看到邵芝琳拿了條毛巾親暱的幫羅勃擦拭臉上的汗水時,她心痛如絞,難過的轉身就往莊園的方向跑。在那條通往海邊的小徑上,她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朱立文。
他看到她滿臉淚痕,不解的問:「你怎麼了?」
這一問,更讓她難掩傷心的投入他的懷中大哭起來。也好在朱立文站得穩,不然,經她這麼毫無預警的投向他的懷抱,重力加速度下他肯定往後倒。
他輕輕的拍著她厚實的肩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羅勃他、他變心了,從不肯為我減肥的人,居然為了邵芝琳而運動減肥……」
「我以為你跟他提分手了?」
她皺眉,抬起頭來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想起羅勃要他保密一事,朱立文只好改口,「你好一段時間沒跟他在一起,也都住在家裡,所以我這麼猜測。」
她點點頭,「沒錯,我是跟他提了分手,可那是氣話,我希望我和他的生活能有所改變,而不是每逢假日,兩個胖子就只能躲在屋子裡,只因為不想到外頭看他人錯愣或歧視的目光……」
聞言,朱立文還真是鬆了一口氣,聽來她對自己並沒有意思。
「你可以改變自己的。」他道。
她苦笑,「你真的以為我願意當個恐龍妹、母豬?我一直不明白,我有很帥的父親、哥哥和長相清秀的母親,可我為何只能擁有一張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臉?」
「你可能太急於想從母親的肚子裡出來吧,所以在上帝才剛將你打好粗胚時,你就來到這個世界.但這還是你,一張獨一無二、全世界僅有的一張臉。若你自卑,我絕對可以藉著現在的科技和醫術給你一張美麗的臉,讓你不再自卑、有自信。」
她苦澀一笑,「說來說去,就是要在我臉上、身上動刀!」
朱立文搖搖頭,「我只是給你一個觀念,愛美是人的天性,而外觀也是擇人而定,有人滿足,有人不知足,來找整型醫師的人,就是想滿足自己想變得更好更美的心,而我們醫師的角色大半都是被動者。」
邦妮低頭不語,沉思了許久後才開口,「我長得平凡,所以在交男友上總是吃虧,就算交了一兩個帥哥級的男友,他們也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一直到遇到羅勃」
她深吸一口氣,眼眶泛紅,「雖然他很胖也不帥,可是他是真心的愛我、疼我,但以往我們一胖一瘦出去,常常有人拿話刺激他,我勸他減肥,可他忍受不了不吃,也懶得動,但偏偏他又很在乎他人的批評之詞……」
她哽咽一聲,「後來,我只得改變我自己,跟著他大吃增重以減少兩人之間的差異。」
「這樣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我知道,可我愛他,當然願意去配合他。」
他歎口氣,「你這是在自我矮化,也在逃避問題,這是無可救藥的愛情沉溺症!」
「是啊,我是無可救藥,但我現在醒了!」
「醒了?」
她用力的點點頭,「請你幫幫我,抽脂、整型,我都願意配合,我要讓羅勃後悔,甩了我是他的損失。」
朱立文對這個逆轉的情勢感到愕然,卻也樂觀其成,但也知道,一旦她成為人工美女後,他得讓她正視自己的問題。
「沒問題,我有把握將你變成一個婀娜多姿的人工美女。」
「還有一件事。」邦妮拭去淚水又說。
「什麼事?」
「能、能暫時當我的情人嗎?假裝的,演演戲,陪陪我,讓羅勃知道他有邵芝琳,我也有你,行嗎?」
他愣了愣。「這……」
「求求你,我真的不甘心,我為他改變那麼多,他居然選擇別的女人,我只是想讓自己看來沒那麼可憐,你幫我,好不好?」邦妮苦苦哀求著。
朱立文頭大了,他考慮著要不要把羅勃的事坦白告訴她,但又擔心誤會冰釋後,會讓邦妮此時想改變自己外貌的動力消失,因為一旦他們和好,難保羅勃在知道她的心還在他身上時就不願減肥了,而這可有連帶關係的……他得三思。
「朱醫師」
看著她這張不美的肥臉,他心中那股想把女生變得美美的衝動就湧了上來,沒再多想,他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
朗朗晴空下,兩對男女在街上走著,但這樣的畫面有些不協調,可又讓人覺得分配得很好,有互補作用。
邵芝琳跟羅勃,一個是巧笑倩兮、凹凸有致的大美人,一個是五官擠成一團,全身肥滋滋、毫無曲線可言的肥胖男人;再看到朱立文跟邦妮這一對,他們的描述只要跟前述的說詞上下顛倒。再換上大帥哥、肥壯的女人就行了。
眾人看著他們,有人說不協調,邵芝琳跟朱立文應該換個伴,成為一對,這樣帥哥美女的組合也才賞心悅目。但也有人說這樣一胖一瘦、一美一丑,以後生下來的孩子比例才會剛剛好。
朱立文雖然曾跟邵芝琳坦承是應邦妮要求假裝當她男朋友,但每每邵芝琳看到他摟著邦妮的「巨腰」,兩人有說有笑的,她還是免不了頻喝乾醋!而羅勃則是火大,氣朱立文明知道他為誰減肥,他居然還跟邦妮走得那麼近!
好幾次,他跟朱立文差點打了起來,但都讓邵芝琳給勸下了,她說等他真變成帥哥、瘦哥,一定可以搶回邦妮,現在朱立文形勢比人強,他當然得臥薪嘗膽,忍耐再忍耐了!
羅勃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朱立文總是他的減肥醫師,而且,一段時間下來他還真的掉了七八公斤了,於是他也只得委曲求全,暫時讓朱立文充當邦妮的護花使者了。
而亞瑟等人看到這兩對時,只能以一句「不可思議」來形容他們。尤其是雷尼,他實在受不了邵芝琳跟羅勃成了一對。
「你不是認真的吧?芝琳。」這天,他揪著一顆不忍的心,問著邵芝琳。
她但笑不語,但雷尼認為她默認了,心中更是難過,「你不覺得羅勃配你太不搭調了嗎?」
她還是笑,只說:「以後你就知道了,雷尼。」
但眾人哪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飛機呢?
基於一顆關懷的心,亞瑟夫婦和老法蘭斯都藉機找她談過,並要她三思。然而邵芝琳卻只謝謝他們的關心,也將他們所細數羅勃的缺點—一轉告他要他改正,要不,就算他外表煥然一新,亞瑟一家人還是不會贊同他跟邦妮交往。
好在,羅勃都聽了進去,並且努力的實行著。但這些種種改變在邦妮與其家人看來,都認為他是為了邵芝琳而改變。
邦妮強顏歡笑的跟朱立文出雙入對,且配合的進行兩次抽脂手術,整個人瘦下來的程度自然比「土法鏈鋼」的羅勃還要快。可是她並不快樂,同時也好妒嫉邵芝琳。
但這卻讓葉郁惠夫婦相當開心,他們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現在的樂觀其成,後來還打了越洋電話將這個好消息通知朱家人。
聽聞此事,而朱家上下簡直是樂歪了!
「我就說嘛,這個Case剛好可以讓立文多用點心在邦妮身上,看吧!看吧,這會兒他們不是迸出愛的火花了。」游佳芃簡直是笑得闔不攏嘴。
朱震豪眼眸帶笑的一同坐在客廳裡道:「郁惠已經開始準備她女兒的嫁妝,我們是不是也該去籌備婚禮了?」
『等一等吧,她不是也說了,邦妮還得接受第三次抽脂手術。」
「沒錯,而且她的整型手術也還沒開始呢。」
朱及人跟黃羚一人一句的說著,他們當然也急著抱曾孫子,但總得讓邦妮整個煥然一新的回台灣來嘛。
「說得也是,我是操之過急了。」朱震豪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說道,實在是還沒有當爺爺的經驗嘛。
「不過,我們是可以先收集些婚紗公司的資料,等立文跟邦妮準備回台灣舉行婚禮時,才不至於手忙腳亂。」游佳芃徵詢的看著丈夫道。
他點頭,「也是,動作快一點,說不定還可以給他們一個驚喜。」
說到驚喜兩字,朱及人跟黃羚眸中一亮。對啊,如果他們一下飛機,就有一個隆重浪漫的婚禮等著他們,該有多麼的羅曼蒂克!
四個人隨即開心的討論起來,也決定與葉郁惠繼續保持密切的聯繫,好充分掌握朱立文跟邦妮交往的程度,以適時的準備婚禮。
但或許是他們等不及了,因此每隔兩天便會打電話去探聽最新消息,幾次朱立文接到電話,還好奇的問:「越洋電話不貴嗎?」
但他們還是樂此不疲,尤其是聽葉郁惠說小兩口越走越近,似乎越來越相愛的消息後……
六月,萬人迷綜合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裡,剛脫離一大群朱立文的擁護者包圍和詢問的董翔集,一身狼狽的坐在沙發椅上,撥撥亂了的幾根頭髮,拉拉被扯得不成形的斜領帶,他吐了一口長氣,搖搖頭,將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
他想,朱立文再不回來是不行了,他每天都被那些擁護者追來追去,真的是累死了!
「叩叩叩!」此時敲門聲陡起。
「進來!」他疲累的喊著。
接著門被開啟,只見宋飛鳴、左宏升和石亞艷三人凝重著一張臉走進來,站在他面前。
「請院長叫立文回來吧。」
「他再不回來,我們早晚會被那群擁護者煩死。」
「他若不回來,我們決定出國避難。」
兩個帥哥一個美女,一人一句,也不是恐嚇,但真的很火大就是了。
董翔集乾笑兩聲,從善如流。
在三雙目光的監視下,他拿起話筒打電話給遠在科西嘉島的朱立文,但接電話的是葉郁惠,她說朱立文早已到法國本島去了,這會兒可能已越過法國邊境。到意大利的沿岸城市一一芒通跟蒙地卡羅那兩個著名的賭城玩輪盤了!
董翔集忐忑不安的掛上話筒,僵笑著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換來的卻是一個又一個的冷眼,接著他們便甩門離去。
董翔集長吁短歎的搖搖頭,交友不慎哪!
他跟朱家是世交,跟葉郁惠又是學長、學妹,卻因這一時的婦人之仁讓朱立文出診……
唉!這下子除了透過關係要朱立文趕快回台灣,已別無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