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啐一聲,「我呸!老闆真不是人,居然莫名其妙叫我回家吃自己!」
呂筱晶愣了愣,「你被炒魷魚了?」
他大步的越過她身邊,彎身從冰箱裡拿出罐啤酒,仰頭喝了一大口,「這下子我們不去投靠你父母也不成了,不然日子怎麼過下去?」
她咬咬下唇,「這……你可以再去找其他的工作。」
「拜託,最近失業率有多高別說你不知道,何況我只是個專科畢業生,怎麼去跟一大群高學歷的人競爭?」
她走近他,一把拿掉他手中的啤酒,臉上有著不悅,「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去找工作了?」
「原本就做了一肚子火了,這下剛好,可以不用去看別人的臉色。」他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轉身就往床上躺下去。
她頓了一會兒,才又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那我還有我們的孩子要怎麼活下去?」
他煩躁的白她一記,「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執著什麼?回去找你爸媽,就能讓我們生活無虞,我也可以讓你爸提拔一下,混個什麼職務來做,你卻……」
她搖搖頭,一臉恐懼,「不,我不顧一切的跟了你,又懷了你的孩子,他們……」
「那又如何?生米已煮成熟飯了!」蔡佑恩的火氣愈來愈旺。
「可是我……」
他怒不可遏的從床上彈跳起身,怒指著她的臉,「每次跟你說這些,你就給我找一大堆裡由,再這樣下去,我對你的愛也全沒了,聽到了沒!」語畢,他氣沖沖的甩門離開。
呂筱晶看著這一室的簡陋擁塞,再回頭看著靠在牆面上的穿衣鏡,鏡中的她一臉蒼白,散亂的黑髮披在肩上,模樣極為憔悴。
突地,她喉頭湧上一股酸澀,眼眶泛紅,這時的她居然想念起唐浩威那雖強勢卻呵護的擁抱,他雖沒有多餘的時間陪她,可他確實是將她捧在手心疼愛著。
天啊,愛是需要經過比較才能弄清楚嗎?
她忍不住掩面痛哭失聲,她怎麼會那麼傻?她愛的人是唐浩威啊,她只是被孤寂給沖昏頭,糊里糊塗的跟了蔡佑恩,還以為自己愛上了他,愚蠢的辜負了唐浩威的愛,也毀自己一生幸福。
五天後,唐家一行人連同白毓回到台灣,一抵達中正機場,唐浩威隨即轉機飛往高雄,而古天平將在小港機場接機,準備帶他去瞧瞧呂筱晶與她的男人。
白毓知道他要做什麼,她也很想跟著去,可是她老爸和老哥從美國飛抵台灣的時間與她的差距不到三個小時,所以她得跟時間賽跑,趕到台北的KOD酒店報到,目前也只能放牛吃草了。
雖然朱怡萱說一切已打點好,但她至少得和人事經理見個面,稍微演練一下,熟悉一下環境,否則被他們兩個抓包就慘了。
此時,在計程車內,唐敬天看白毓一臉愁眉不展,忍不住道:「我勸你還是別費心思了,浩威和呂筱晶相戀十多年,她是他唯一的女人,而他的心又軟,搞不好呂筱晶一求他,他就原諒她了。」
聞言,白毓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唐敬天誤會她是擔心唐浩威會回心轉意。她嘴角一彎,笑道:「我可不認為唐浩威會原諒她。」
「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總是有份不捨與寬容,嘴巴上說得絕情,心卻意外的脆弱。」唐敬天說的是自己多年來的體會。
她詫異的瞅著他,「你還愛著你的妻子?」
他神情丕變,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跟這個討厭的女傭說起內心話。
他頓時吹鬍子瞪眼睛,氣呼呼的說:「我莫名其妙的跟你這個女人胡扯什麼!」
語畢,他輕輕的拍拍在他懷中熟睡的曾孫,沉重的低喃,「女人都是信不得的。」
白毓注視著這一幕,考慮著該不該在這時跟他提每天必須請假幾小時的事。
思忖再三,她還是開口了,「唐爺爺,往後這一個星期,我每天可能會不定時的請假幾個鏡頭。」
唐敬天抬起頭來,一臉不悅,「為什麼?」
她盈盈一笑,「我有點私事要處理,不過,晚上我會盡可能的趕回去,至於家裡的工作,我會請清潔公司固定打掃,三餐也會請附近的飯店外送。」
唐敬天難以置信的瞪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傭,「你為了得到我孫子的愛,真的是不擇手段!我要的是個能夠包辦家裡一切的女傭,這會兒好了,你在龍目島當個閒閒女傭,現在都回到台灣了還這樣子?你是樂此不疲啊!我告訴你,台幣可沒像印尼盾貶值得那麼嚴重,你的薪水在台灣不像在龍目島那樣好用!」
白毓優雅的聳聳肩,笑道:「沒辦法,浩威真的很迷人。」
聞言,唐敬天立刻眉開眼笑,一臉自豪,「我的孫子當然迷人,不過……」他白她一記,「他絕不會被一個風騷的女人迷得團團轉!」
「我風不風騷,唐爺爺應該很清楚,我父母給我一個美麗性感的外貌,但那並不表示我就得承受別人的輕蔑之語。」
想到唐浩威此刻的行動和唐敬天方纔的話,她有感而發,「其實,婚姻是雙方面的,拿我爸和我媽來說吧,我爸是個工作狂,可我媽需要的是個作息正常的家庭生活,我爸給不起,所以他們離婚了。」
「但他們沒有任何怨恨,相反的,他們都非常珍惜曾經一同走過的日子,所以,他們現在雖然不常見面,卻是最好的朋友。」白毓一臉微笑,帶霧般的美麗褐眸閃爍著迷人的成熟光彩。
唐敬天凝睇著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智居然這麼的幼稚。
他抿抿唇,「你要請假就請吧,記得該做的事囑咐別人代勞辦好就行了,反正是你做虧本生意,我懶得理你。」
她露齒一笑,隨即傾身親了他的臉頰一下,「謝謝!」
唐敬天眉頭攏緊,老臉紅通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唐浩威一到小港機場和古天平會合後,便前往前鎮區。
他們的車來到蔡佑恩住處的巷子外,由於巷道很小,古天平那輛賓士車根本進不去,因此在大馬路邊停好車後,兩人才相偕步入這擁擠的小巷內。
古天平帶他爬上一棟陳舊的五樓公寓,指著對面另棟相距甚近的舊公寓頂樓上加蓋的鐵皮屋。
「他們兩人都在裡面,呂筱晶從夏威夷離開後,曾過境日本,之後就一直待在這裡了。」
唐浩威冷漠的目光定在那間簡陋的屋子,內心湧起一股澎湃的怒火,那個女人居然為了一個連居住品質都沒有的男人甩了他?
驀地,蔡佑恩的身影出現在窗戶邊,連一點俊美都談不上的平庸五官,再加上這些日子找工作不順遂,天天喝酒度日,令他整個人看來更是頹廢。
「呂筱晶,我已經受不了你了,你再不去見你父母,我自己去!」喝得醉醺醺的蔡佑恩怒不可遏的揮舞著雙拳。
「我……我真的不敢,你別逼我!」呂筱晶的半邊臉也出現在窗口。
唐浩威乍見她那張憔悴蒼白的小臉,心不由得一震,一股濃濃的不捨也急湧而上,她畢竟是自己十多年來唯一深愛的女人,但瞧瞧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
雙頰瘦削、臉色蒼白,往日那個清麗的小美人竟變成了個披頭散髮的黃臉婆!
「你不敢去?那我就打到你去!」語畢,蔡佑恩便對她拳打腳踢起來。
「不,不要,你會傷到我肚子裡的孩子,求求你。」呂筱晶的哀求聲不斷。
「浩威,」古天平看著面無表情的唐浩威,「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打她了,從他沒有工作開始,幾乎……」
「報警!」唐浩威臉色鐵青的瞥他一眼後,雙手握拳的轉身走向狹小的樓梯,突然間,白毓曾說過的話閃過他腦海──
「呂筱晶懷孕了,也許他們有成家的打算,但你讓那個男人失業,又斷絕他的財路,他們怎麼生活?你可能就是毀了他們幸福的人,你知道嗎?」
是他逼得那個男人打呂筱晶的嗎?
他咬咬牙,不!是她眼光太差,愛上一個受不了挫折的男人,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古天平報警後,便連忙的追上他,「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我看夠了,也不想再管她和蔡佑恩的事,我們回台北去。」愚蠢的女人,居然捨棄他的愛,陷入那樣不堪的生活中……
古天平注視他僵硬的背影,忍不住道:「你還是會感到不捨,對不對?」
「別太多話!我心情不好。」唐浩威回頭冷睨他一眼,隨即大步下樓,急著擺脫那似乎仍尾隨著他不放的沉痛怨懟,及呂筱晶那令人心痛的哀哀求饒聲……
*
呂筱晶在蔡佑恩一陣拳打腳踢之後流產了。
分局長王誠和呂筱晶的父親呂幼東是多年摯友,而呂幼東又是政壇人物,因此這條新聞硬是讓王誠給封鎖,蔡佑恩則暫時被拘禁在看守所內,呂筱晶也得以匿名在醫院接受治療。
呂幼東夫婦一接到王誠的通知,便急忙從台北飛抵高雄直奔醫院,只是在見到他們一直苦尋不著,分離三個多月的女兒,卻是鼻青臉腫,身上也有多處瘀傷,甚至還小產,雖感不捨但也氣得火冒三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哭有什麼用!」年近五旬的呂幼東一臉方正,一身筆挺西裝,自有一股強勢傲人的氣質。
呂筱晶無言以對,她能說什麼?事實都已擺在眼前了。
雍容華貴的李詩思雖然也氣女兒的愚昧,終究不捨女兒如此受盡折磨。她緊握女兒的手,不悅的瞪了丈夫一眼,「病房內就我們一家人,你罵女兒給誰聽啊?」
「我氣她好好一個天之驕子不要,居然跟了一個窮光蛋,而且還是個不長進的男人!你們不知道我去看守所看他時,他還喊我爸爸,說他有多愛筱晶,是一時喝醉酒才打她,分明是睜眼說瞎話!」呂幼東見多識廣,一見那個滿身酒味的蔡佑恩,再看到他眼眸中的浮動,便知道他不是個腳踏實地的人。
呂筱晶仍是低頭不語,她感到羞愧,從蔡佑恩第一次打了她之後,她便知道自己認錯了人,可是她肚裡有他的孩子,所以才忍了下來,如今小孩卻沒了。
「你倒是說話啊,你還要跟著他嗎?!」呂幼東氣呼呼的怒叫。
她眼眶泛紅,緩緩的搖頭。
「那就好。」李詩思鬆了一口氣,再看看呂幼東,「你去聯絡唐浩威,說筱晶找到了。」
「聯絡他?你看看她!」呂幼東氣憤的指著眸中全是淚水的女兒,「她現在已是殘花敗柳,浩威還會要她嗎?通知他只是讓他來看笑話而已!」
「你……」李詩思柳眉一擰,這會兒她怎能不努力的為女兒挽回浩威的愛?
她低頭看著無聲啜泣的女兒,「筱晶,媽要你的一句話,你還愛著浩威嗎?還想跟他結婚嗎?」
淚眼模糊的呂筱晶詫異的睜大眼睛直視著母親,哽咽道:「媽,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還想當德克科技集團的總裁夫人,你得聽清楚了,蔡佑恩是綁架你的,他對你施暴甚至性侵害,你現在的狀況很符合,唐浩威不會起疑的。當初你失蹤時,我們便一口咬定你是被綁架的,這會兒我們只是湊巧找回你。」
她拭去臉頰上的熱淚,囁嚅道:「可他還會要我嗎?」
「我想他應該還愛著你,何況,今天你遇上這種事,他多少會憐惜你,就算心中有疙瘩,他總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這事萬一傳了出去,你被綁架受侵害,他卻因此而不要你,也有損他的名聲,男人都是這樣,你聽我的準沒錯。」
李詩思信心十足的拍撫著女兒的手。
「可是佑恩那兒……」
呂幼東不屑的撇撇嘴角,「那男人要的是錢,警方也有你王伯伯罩著,他已將這件新聞壓下來了。」他頓了一下,看看妻子,再看看女兒,「你媽說得對,我們就這樣告訴浩威,而蔡佑恩若對你糾纏不清,那我就真的告他對你施暴,順道要你王伯伯辦他綁架你的罪。」
「可……可是是我自己去找他的……」呂筱晶侷促不安的道。
「這句話最好是最後一次出自於你的口中,不然我就打死你!」呂幼東氣炸心肺的朝女兒怒吼。
她瑟縮一下,不敢再開口。
李詩思輕撫她的頭,「聽你爸爸的話,你得一口咬住是蔡佑恩綁架了你,若是唐浩威問你細節,你只要哭一哭帶過就好了,別跟他扯太多,那男人很精,所以我們要更加小心,明白沒?」
呂筱晶看看自己的父母親,終於點點頭。
*
甫自高雄飛回台北的唐浩威,才剛踏入位於外雙溪歐式的豪宅,便接到呂幼東的電話。
在聆聽了好半晌後,他眸中滿是不屑,心想,呂幼東若是看得到他的神情,可能就不敢胡說八道了!
「嗯,我知道了,我現在還有點事要辦,我會搭明天一早的飛機去看她,請她好好的休養。」
唐浩威掛斷電話,俊臉上滿是鄙夷。
古天平不解的看著他,「你要去看誰?」
他冷嗤一笑,「你相信嗎?呂家居然把我當傻子耍,在電話中痛哭失聲,說呂筱晶被綁架虐待,這會兒身心受創,急著想見我,希望我去陪她!」
古天平不由得搖頭,「我早說了,呂家人很想要你這個女婿,看樣子是打算將黑的說成白的,逼你再接受她,只是……」他眉頭一擰,「你為什麼不拆穿他們?我們明明知道所有的事。」
「他們在大眾面前耍了我一次,這回,我當然要好好的回報他們。」
古天平眉頭糾得更緊了,「什麼意思?你還想娶呂筱晶?」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浩威……」
「呂家人既然敢說這個謊,應該會花錢封住蔡佑恩的嘴,你先去高雄幫我盯住他,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唐浩威冷冷的說完這番話後,才走進客廳。
古天平看著他佈滿怒火的背影,不由得為呂家人捏一把冷汗,同時也為他們的天真感到可笑。
但浩威為何要他盯住蔡佑恩?目的又是什麼?
*
古天平走後,唐浩威欲提行李上樓,忽然看到兩名穿著清潔公司制服的人員在臥室裡打掃,他抿抿唇,大步的往二樓走去。
那個女人的效率還真高,馬上聯絡清潔公司的人來打掃,看樣子,她打算照龍目島的模式在他家當個有名無實的女傭。
唐浩威走入唐敬天的房間,瞧見他正坐沙發上,專注的翻看著相簿。
「爺爺。」
唐敬天抬起頭來,令人意外的,眸中竟有淚光。
「爺爺!」唐浩威詫異的走近他,在他的身旁坐下,「你怎麼了?人不舒服?」
唐敬天長歎一聲,搖搖頭,再指指相簿內他年輕時的幾張照片,語多感慨,「在回家的路上,白毓跟我說了一些話,我思索了許久,心中的感觸愈來愈深,然後,我翻開相簿看了又看,每一張照片幾乎都有你奶奶……」
他頓了一下,才又道:「姑且不論她外遇的事,年輕時,我身邊若沒有她,也許也沒有這麼多一張張值得留念的照片。」
唐浩威錯愕的看著地,看來那個性感女傭還可以當心理醫生呢!
因為爺爺極少主動聊奶奶的事,而且不喜歡他們聊起奶奶,但這次卻是他主動談起,在兩人離異了二十年後……
他注視著身上無一絲怒火的爺爺,姑且不論白毓跟他說了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白毓又征服了他們唐家的第二個男人。
他眉頭深鎖,突地擔心起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被她征服的男人?
不!不會的,他被女人玩弄過一次,不會傻到再讓女人有玩弄他的機會。
看爺爺似乎沉浸在過去的記憶裡,唐浩威沉默的起身,朝門口走去。
唐敬天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白毓好像有碰到什麼困擾的事,還說每天要請假幾個小時,我已准假了,不過,你有空還是去瞭解瞭解吧。」
他頓了一下,隨即回頭,滿臉不可思議,「爺爺,你不會是要我……」
「嗯,我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很不錯,至少她坦白,而且以她現在不俗的談吐及氣質,我相信她也作了很大的努力,再說,從一個燈紅酒綠的大染缸回歸單純平靜的女人,應該也有顆不平凡的心吧。」唐敬天微微一笑,「或許說,這樣的女人反而抵擋得了各方面的誘惑,因為她看得多,也接觸得多。」
唐浩威的藍眸中有著濃濃的困惑,「我以為我們唐家男人只要處子……」
他搖頭歎息,「處子似乎和單純、依賴畫上等號,一旦被誘惑時,反而沒有抵抗的能力,你說是嗎?」
唐浩威凝睇著他睿智的黑眸,久久說不出駁斥之語。
*
白毓來到陽明山上KOD酒店,在見到人事經理羅傑夫後,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因為朱怡萱和他全套好招了,包括她已在這兒實習了快三個月,負責酒店的活動企畫,而且表現良好。
羅傑夫是個三十五歲的美國人,一見到白毓可說驚為天人。他在這兒服務已有五年,雖然知道總裁有個匿稱公主的女兒,但從沒見過,沒想到她會是個這樣勾人魂魄的美麗尤物。
她身著深V領斜式拉煉格子上衣,一件同色系的開衩及膝裙,看來落落大方又性感無比。
白毓知道自己對男人有著什麼樣的吸引力,只是她目前的心思全放在那個不解風情的唐浩威身上,而目她還得通過她老爸、老哥的那一關,讓他們安心,所以目前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麻煩。
「我已經有心儀的男人了。」她直截了當的說。
羅傑夫微微一笑,「像白小姐這樣的女人,身邊一定有許多優秀的追求者,所以有心儀的男人也不令人意外,不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希望白小姐別那麼快的否決我。」
白毓笑了笑,看著眼前身穿灰色西裝,長得跟湯姆克魯斯有幾分神似的俊美男人,他眸中有著真誠,身材壯碩高挺,是個迷人的帥哥,不過,她還是得說明自己的立場,「我是個對感情很忠實的人。」
「我也是,我見到你,就知道我尋尋覓覓的女人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白毓露齒一笑,這跟她當初乍見到唐浩威時的感受是相同的,只可惜說這句話的人不是唐浩威。
「好吧,看來我們是同一類的人,我也不能勉強你什麼,不過,你最好有打敗仗的心理準備。」
「除非那個男人比我優秀。」
聞言,她甜甜一笑,「他是比你優秀,至少在我的心中是如此。」
羅傑夫瞧見她眸中的深情,濃眉一擰,看來自己是沒有多大的勝算了。
「嘟嘟嘟!」電話內線響起。
羅傑夫按下通話鈕,「什麼事?」
「羅經理,總裁和副總裁的座車已經抵達酒店了。」是他的私人秘書。
「好,我和白小姐會下樓迎接他們。」
羅傑夫按掉電話,看著將職員的名牌夾在領口上的白毓,笑笑的道:「準備好了嗎?」
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好了。」
兩人相視一笑,相偕來到酒店大廳。
白正豐、白晨偉父子正步入酒店,一見到白毓,分別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們父子倆都是一身灰黑色的西裝,同樣出色且神似的俊逸外貌,令在大廳裡的人們都忍不住駐足觀看。
尤其美麗性感的女人與他們兩人相擁,那畫面還真是吸引人,眾人均猜測那個美人到底是屬於哪個男人的?
白正豐兩鬢飛白,年屆五十的他駐顏有術,看來才四十出頭,和兒子站在一塊,經常讓人誤以為是兄弟。
再看看他美麗的女兒,她的外貌完全承襲母親,若要從她身上硬找出像他的地方,大概只有那一頭烏黑的秀髮了。
造物主是神奇的,女兒和他不像,兒子卻像極了他,所以兄妹倆站在一起時,完全看不出來他們是親人。
也許就是如此,每回他們家人在一起,白毓常常被誤認是他或兒子的情人。
「公主,實習得如何?」白正豐寵溺的目光直視著愈來愈成熟的女兒。
「很好啊。」她親密的一手摟著父親的腰,一手摟著哥哥的腰,帶著他們朝她的辦公室走去。
羅傑夫跟在他們身後,看著她巧笑倩兮的編著實習的種種趣事,一面熟稔的跟那些在半個鐘頭前才認識的幾位行政助理打招呼。
她真的是個既聰穎又美麗的女子,值得他為她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