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啊,怎麼到孟府像沾醬油般,一下子就走人了?」
三元此話一出,讓沈紫媛、基伯及芳嬸等人頻頻點頭。
他們在客房才打開包袱沒多久,就被告知要離開,接著便在夜色中趕路。更令人錯愕的是,他們這一行人居然莫名其妙地從五人變成了七人,孟倍綾及小青也赫然在列。沈紫媛和孟倍綾兩人是相看兩相厭,因此,不是白眼來就是黑眼去,搞得氣氛「火熱」無比。單馭玄已是沒轍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不然,沈紫媛、孟倍綾和三元三人的鬥嘴聲肯定會將他逼瘋。當孟倍綾得知他要離開的消息後,便急著要小青收拾細軟,完全不顧孟仕銘夫婦的勸阻,硬是跟上來,甚至還威脅他們,如果不讓她跟,她就在外頭隨便找個乞丐嫁了!唉,明知那是她為求得逞而說的謊話,但他無法不顧孟仕銘眸中的乞求之光,只好讓她同行。「單馭玄,你吃錯藥了?怎麼讓那個刁蠻女跟來?」沈紫媛直瞪著騎著馬,與馬車平行的單馭玄。「你才吃錯藥,馭玄是希望我跟在他身旁,他很開心呢!」孟倍綾不服輸地胡謅一通。她怒啐一聲:「呸!你眼睛瞎了?瞧他一臉凝重,哪兒開心了?」
「你……」孟倍綾發現自個兒的嘴還沒有她來得犀利,連忙向單馭玄撒嬌道:「馭玄,她又欺負我!」「說不過別人就討救兵,真沒用。」坐在單馭玄懷中的三元朝她做了個大鬼臉。「你……你們全欺負我!」孟倍綾氣呼呼地瞪著他,又看向單馭玄,「你怎麼都不幫我?」單馭玄長歎一聲:「我有心事,請你們都別鬧了,成嗎?」
聞言,大家同時乖乖地合上嘴巴。
他再歎一聲,凝睇著坐在馬車前方的沈紫媛:「我們會先經過永西,所以我會送你和基伯他們回去。」她愣了一下:「然後呢?你就丟下我們?」
「你們回家了,我自是要離開。」
「那楚倩的事呢?」
「那事暫且擱著,我得先辦另一件要事。」
沈紫媛噘高了嘴,一臉的不願。她才不要乖乖聽話呢,更不可能讓那個礙眼的眼中釘單獨跟著單馭玄。她抿抿唇,不高興地看向孟倍綾:「那她呢?」
他的目光移向一臉得意的孟倍綾:「綾兒,我記得你也說過,只要看到紫媛離開我的身邊,你便自願回家去。」「呃……」她不情願地點點頭,可那是為了想跟在他身邊所說的慪氣話,她哪願意離開他。「哇,你這人怎麼這麼毒啊,我才不要離開單馭玄呢!」沈紫媛氣得哇哇大叫。「你沒離開,我也不要離開!」孟倍綾也跟著大叫。
單馭玄冰冷的目光突地掃向兩人:「你們聽清楚了,一到沈府,我們就分道揚鑣,明不明白?」瞧他神情冷凝,她們頓時噤若寒蟬,悶悶地點點頭。
他再冷睨兩人一眼,這才繼續策馬前進。
破邪陷入苦戰一事,令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能飛馬布好破兵圖,火速差人送給御天,但身後這群人卻磨磨蹭蹭的……唉,是他搬了石頭擋自己的路吧!
沈紫媛瞧他一臉沉重,內心也不好過,且一想到回到家就要與他分離,更有萬分的不捨。唉!她偷偷的瞥了眼他冷峻地側臉,他到底有什麼心事,怎麼整個人都悶悶的?
一輪明月當空,一身狼狽的楚倩大腹便便的出現在沈信鈞的宅第前。
她一身藍衣尚稱乾淨,但看得出是粗布舊衣,而頰旁幾絲黑髮垂落,圓潤的臉上有些汗珠,上面還沾染了些塵沙。她這刻意做出的狼狽外貌,雖是為欺騙沈信鈞而來,但這會兒肚子可真的隱隱作痛起來。她回到永西已半個月了,也用盡各種方法想與曾炎坤碰面,然而好不容易在街上碰著了,他卻視而不見,甚至佯稱不認識她。她亦多次寫信請求與林鳳秋在外一見,但林鳳秋始終沒有如期赴約。
於是,她明白了,自己只是他們兩人解決沈紫媛這個眼中釘的棋子,現在她單獨回來,他們肯定以為沈紫媛死了,所以過河拆橋,不願和她沾上一點邊。既然如此,她何必再顧慮他們?
沈府大門倏地拉開,沈信鈞神色蒼白地跑了出來,看著眼前由僕從們通報要求見他一面的楚倩,他頓時傻了眼,細細再端詳一番,他才認出這個即將臨盆的大肚婆的確是楚倩沒錯。「你快進來。」
沈信鈞邊說邊差僕從扶她到客房去躺著。瞧她肚子抽痛、臉色泛青的模樣,身為二十多個孩子的爹,已相當有經驗的他急忙叫僕從去請產婆來。跟著他也來到客房,站在床沿憂心忡忡地問楚倩:「我女兒呢?這幾個月的時間,她到底上哪兒去了?你們不是在一起嗎?你快告訴我啊!還有基伯和芳嬸呢?」楚倩沒想到孩子會在這時候出生,因為她還想找林鳳秋和曾炎坤算帳。
「快說啊,楚倩,我都快急死了,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來?」
她氣喘吁吁地回答:「他……他們全翻……翻落山崖,死了!」
「什麼?!」他倒抽口氣,面如死灰。
「老爺,產婆來了,二姨太和曾總管也過來了。」一名僕從急急忙忙地帶著產婆往這兒奔來,而尾隨在後的林鳳秋和曾炎坤一臉慘白,擔心楚倩已將他們的計劃全數向沈信鈞坦白了。不過,令兩人不解的是,沈信鈞竟一臉哀慟地越過他們離開。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跟著走進客房。
楚倩抱著肚子,雖然痛楚萬分,但一見到他們倒是陰冷地笑了起來:「這會兒你們不會說不認識我了吧!」林鳳秋看了產婆一眼,先叫她退到門外後,也連忙要曾炎坤先出去,這產房可不是男人待的地方。他點點頭,擔心地瞥了楚倩一眼後,才將門給帶上離開。
那個女人現在肥得跟母豬沒兩樣,他怎麼可能娶她呢!房內,林鳳秋壓低了嗓音對楚倩道:「你想怎麼樣?」
陣痛稍歇,楚倩臉上閃過一道陰狠之光:「我要和炎坤成親,這是你答應我的,如果你們想毀約,那我也樂得將真相全盤向沈信鈞說出,說你要沈紫媛死。」「你……」她臉色丕變,「你在威脅我?」
「隨你怎麼說。我肚子裡的骨肉是炎坤的,你沒理由拆散我們一家人。」「說得好聽,我要你辦的兩件事,你可完成了?」
「譭謗單馭玄一事我已盡力,至於沈紫媛等人更是落崖而亡。」
林鳳秋點點頭:「譭謗單馭玄的事既然你努力了,那就罷了,重要的是沈紫媛這個眼中釘終於除去。其實我已幫你同曾總管說過你們的婚事,可他不願意娶你,我也沒法子。」「別說得那麼好聽,我回來這兒已有半個月了,早就耳聞你和他暗渡陳倉的事,你捨得將他讓給我?」聞言,林鳳秋心一驚。
「不管炎坤愛不愛我,我都要嫁給他,因為我愛他,所以我要你成全我們,不然玉石俱焚,大家都別想活了。」林鳳秋聽她這麼說,不禁在心裡打算著,有錢還怕找不到男人嗎?
楚倩話已挑明了,她若不促成他們的婚事,她就要將事情同沈信鈞說,到時,她二姨太的身份沒了,錢也沒了,恐怕連命也保不住。她冷笑一聲:「好,這事我會辦妥,但你得守口如瓶。」
楚倩點點頭,肚子又在此時抽痛起來。
林鳳秋見她臉色一白,趕緊叫喚守在門外端著熱水、手拿毛巾的產婆:「還不快點進來幫忙。」產婆連忙走進房裡,而林鳳秋也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一身黑藍色長衫的曾炎坤一見林鳳秋走出來,當下迫不及待地迎向前去:「她怎麼說?剛剛老爺突地叫住我,要我為客死異鄉的沈紫媛、基伯、芳嬸找來道士招魂,為他們辦法事呢。」「是嗎?」林鳳秋態度疏遠,沒有以往地熱絡。
他濃眉一擰:「怎麼了?」
「等你辦完老爺交代的事後,就準備和楚倩成親吧,到時你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應該也挺不錯的。」語畢,她冷冷的越過他。曾炎坤愣了一下,連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是她孩子的爹,我想只要我跟老爺說清楚這點,他應不會反對你和楚倩的婚事。」「可我不願意啊,她現在又肥又醜,而且……」他凝睇著仍艷光四射、風韻猶存的她,忍不住伸出手欲撫摸她的臉,「我還要伺候你!」「免了。」她一把打掉他的手,「以後也別到鳳秋苑來了,免得讓人看見不好。」曾炎坤看著拂袖而去的林鳳秋,怔愕無語。
單馭玄一行人正夜宿在離沈府約五天路程的一家來來客棧裡。這一路下來,沈紫媛、孟倍綾和三元仍舊精神充沛,每天鬥嘴。單馭玄是懶得理、懶得管了,他們將「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發揮得淋漓盡致。他發覺自己的聰明才智在這三個有理說不清的人身上完全不受用。
然而很多時候,並非他不想管便可以不管,例如現在——「叩叩叩!」急遽的敲門聲陡起,伴隨而來的是基伯和芳嬸那驚惶失措的叫聲:「單公子,快來啊,我家小姐和孟小姐打起來了!」他仰頭翻翻白眼,他最擔心的莫過於此,因為兩人越吵越嚴重。
他從床上起身,心想,這不是甭睡了。
將外衣穿上後,他一打開門,映入眼簾的自然是基伯夫婦那兩張憂心的老臉。「單公子……」他們不明白他怎麼還能一臉冷靜?
「我去看看,你們毋需過度緊張。」他平靜的朝兩人點點頭,便大步往前兩間客房走去。她們的房門大開,因此裡面的一片狼籍看得一清二楚——椅子東倒西歪,水杯扔得一地,就連被褥枕頭也全落了地……他咬咬牙,拚命地抑制又被挑起的怒火,他梭巡了下,卻只見小青一人嚇得臉色發白的貼靠在牆壁,不見那兩個惹禍精。「她們人呢?」
小青指指門外,嚥了一下口水道:「小姐吵不過沈紫媛,氣瘋了,居然從包袱裡面拿出她那條馬鞭,胡亂抽打起來,這會兒她們不知打到哪兒去了。」聞言,他心中大駭。綾兒的武功不弱,馬鞭更是甩得出神入化,紫媛打得過她嗎?該死!平常她們嗓門奇大,今晚怎麼連個聲音也沒聽見?
單馭玄又氣又急地轉身躍出門外。
沈紫媛一路被孟倍綾追著打,而且連求救聲也喊不出來。
她沒想到那個孟倍綾居然會武功,還點了她的啞穴,將她當匹馬一樣,在她身後猛抽馬鞭,害她只有閃躲的份。「該死的!你還真能跑,你那雙腿跟你那張利嘴一樣惹人厭!」一身火紅的孟倍綾氣呼呼地拿馬鞭,一記又一記鞭向她。死八婆、母老虎、凶婆娘……沈紫媛邊躲邊在心中嘀嘀咕咕的罵個不停。「沈紫媛,你給我站住!」
站住個頭啦,我又不討打!沈紫媛在外打架的經驗相當多,如何閃人她可是十分清楚。所以她這會兒盡往別人的房裡鑽,如果碰到在睡覺的,則揉著惺忪睡眼一臉呆樣地瞧著她,若碰到正在「辦事」的,自是驚聲尖叫地怒視著她。當單馭玄找到這兩個惹禍精時,便是後面這種情形,嚇得那對裸身男女驚愕地拉起棉被蓋住自己。而沈紫媛一見單馭玄,立刻笑咪咪的不跑了,但被他那對冷峻的目光嚇得呆若木雞的孟倍綾則顯得手足無措。「喂,你們是誰?跑來我們房間幹啥?」床上的男人抱著花容失色的情人,氣呼呼地看著這莫名其妙跑進來的三人。「對不起。」單馭玄朝他點點頭後,便一手拉著一個走出去。
一出房門口,客棧的掌櫃及一些抱怨的房客全擁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對著他們又叫又罵。單馭玄抿抿嘴,再次代替她們道歉:「對不起,為了表達歉意,今晚各位的住宿費用全算在我的帳上,另外,請掌櫃再弄些宵夜給大家吃,而這自然也記在我的帳上,掌櫃的,明白嗎?」「明白、明白。」掌櫃頻頻點頭。
眾人見長相俊逸的單馭玄一臉誠摯,出手又如此大方,當下也不好再計較,紛紛回房了。單馭玄冷冷地睨視沈紫媛和孟倍綾一眼,隨即回頭朝自個的客房走去。
她們倆對視一眼,眸中再現怒火。
而單馭玄的後腦勺彷彿長了眼睛,重重怒咳了一聲,嚇得兩人趕忙乖乖的跟著他走。
三人一回到單馭玄的房內,只見三元、基伯、芳嬸和小青也全在房裡。
他看看四人:「你們全都去睡吧。」
他們各自關心地瞥了自己的主子一眼,才一一步出門去。
單馭玄看看沈紫媛,再看看孟倍綾:「你們自己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們?」「是她先惹我的!」孟倍綾手握馬鞭,粉顏氣得漲紅。
哇,惡人先告狀!沈紫媛氣呼呼地在心中大喊。
「你怎麼說,紫媛?」他濃眉一蹙,看著她比手畫腳地怒視著孟倍綾。
「原來是無法開口說話,我還在想你怎麼那麼安靜。」他出手解了她的啞穴。「她惡人先告狀,不要臉,莫名其妙地跑到我房間跟我吵,吵不過便點了我的穴道,最後還拿鞭子打人。臭八婆、凶婆娘……」沈紫媛氣呼呼地指著孟倍綾大罵。「夠了,紫媛。」單馭玄臉色一沉。
「哼,要不是我夠機伶,反應迅速,這個八婆不知會把我打得多慘。」沈紫媛憋了一肚子氣。「綾兒,你們鬥嘴我不介意,但你拿馬鞭傷人就不對了。」
「我又沒傷著她,她像只泥鰍溜得很!」孟倍綾也一肚子火。
他注視著毫無悔意的兩人,覺得毋需白費唇舌了。
「你們回房睡吧。」
「可是她……」兩人異口同聲地怒視著對方。
「你們再這樣又吵又鬧,甚至打起來,明個兒我和三元就先策馬離開,反正這兒離沈府不遠了。」「她回家了,那我呢?你放心得下?」孟倍綾發出不平之嗚。
「你有小青照料,更何況本身的武功可以自保,我毋需擔心。」
聞言,沈紫假開心得直笑。單馭玄分明比較在乎自己嘛。
單馭玄沒有錯過她俏臉上的得意,他搖搖頭:「都回房去,否則我待會就走人。」兩個女人對視一眼,這才乖乖的各自回房去。
但過沒一會兒,他的房門又被人輕輕地推開,單馭玄根本不必起身察看,便知道一定是去而復返的沈紫媛。果然,沈紫媛躡手躡腳地輕輕將房門關上後,走到床沿,看著閉目假寐的他,喃喃道:「騙人吧,那麼快就睡著了?」他仍合著眼,雖然他對她心生情悻,但此時卻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他得定下心來細細思索如何佈局,完成破兵圖,自是不允許兒女私情來干擾。「真的睡了!」沈紫媛噘起小嘴。
討厭!了無睡意的她很想找他聊聊呢!
打從離開孟府,一路上兩人鮮少獨處,他對她也沒說幾句話,今天她好不容易才達到這個機會。思緒百轉的她凝睇著他懾人的俊顏,暗忖,男人長得這般俊俏的應是不多吧!瞧這睫毛又捲又翹,雙眼一張深邃迷人,懸膽鼻下的性感薄唇連動怒沉喝時都很吸引人,不知親了是啥滋味?沈紫媛咬咬下唇。他親過她,可她那時不算清醒,她可否則試試……
雖然心跳如擂鼓,但她還是傾身將自己的櫻唇印在他的唇上。
單馭玄沒料到她會有這個舉動,心猛地一震,在她調皮地將丁香小舌試探的探入他的口中時,他的心跳更是失速狂奔。一股慾火霎時熊熊燃起,令他全身血脈僨張,沒有多想,他主動回應起這個吻,唇舌與她的共舞,雙手擁住她的小蠻腰,將她帶到自己的身上——沈紫媛忘我的沉迷在他柔情的深吻中,但身子突然騰空,隨即接觸到他溫暖健壯的身體,她著實嚇了一跳,驚慌地睜大眼睛,沒想到卻對上他那雙近在咫尺的炯亮眼眸。她倒抽了口氣,雙頰頓時如火燒般滾燙。
單馭玄見到她那副驚愕與無措的模樣,無意中被挑起的慾火不禁消了大半,但他仍眷戀她美麗的唇瓣,因而再次覆上她微張的櫻唇,給她一個深情之吻。她被吻得虛軟無力,癱在他懷中,他這才放開她的唇。
「你……你吻我?」她雙眼迷濛地瞅著他。
他露齒一笑:「不是你吻我?」
「呃……」她的臉再度羞紅,意識到兩人親密的姿勢,不禁尷尬地下床。她的頭垂得低低的。唉,偷親也會被發現……
單馭玄起來走近她,二話不說地將她擁進懷中。她嚥了一下口水,滿臉通紅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可以聽我一席話嗎?」
她嬌羞地點點頭。
「我有一要事煩心,所以你可不可以別再跟綾兒吵,讓我好好地思索正事?」她愣了愣。什麼嘛,她還以為他要說些甜言蜜語呢!
她不悅地撤撇嘴:「可她會找我吵啊。」
「一個銅板敲不響。」他的意思很清楚了,要她暫且忍耐一下。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好吧,反正她比我更狠。」
單馭玄一笑:「這是有感而發?」
「沒錯!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我才不會輸她,她只是多個武器而已。」沈紫媛越說火氣越旺。「紫媛……」他濃眉一擰。
「我也要去買條馬鞭,打得她哭爹喊娘、跪地求饒,來個以牙還牙!」
她說得咬牙切齒的,他只能無奈地長歎。
唉!朽木難雕,他最好別打如意算盤了!
他放開她,拍拍她的肩:「回房睡吧。」
「呃……」沈紫媛連忙摀住嘴,一臉羞慚,「對不起,我剛剛才答應你不和她吵的。」「我不敢期待了!」他是真的這麼想。
她一臉抱歉的朝他點點頭後,轉身溜了。
單馭玄不禁搖頭再歎,這樣的冤家真是令他又好氣又好笑。
她身上雖不見鳳玦,但他相信姻緣由天定,所以愛上這樣的冤家也是命中在定的吧!